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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见素续集卷六
明 林俊 撰
奏议
陈愚悃以附馀忠疏
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致仕臣林俊谨奏为陈愚悃以附
馀忠事臣待尽海滨去京师六千馀里廷议大礼始微
有闻谨具一疏为乞霁天威以培养圣德事未进而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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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已颁臣寻中风疾手足不仁口眼失位遂就医药备
后事继闻有西北之报漕挽供亿恐烦圣忧臣受知四
朝叙复起废者屡屡竟无能久于位以宣有微劳陛下
新政之召臣衰以老矣又无能久于其位力乞休致顾
蒙赐敕给役给廪岁时存问臣疏辞未允强颜登受臣
今气息奄奄安望久居人世者哉臣自按察使乞归已
无起望附圹臣父墓之傍备纳蜕焉前项致仕恩典及
身后葬祭通乞停免以为臣存殁之安臣又仿古人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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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遗表之义僣有献焉夫议礼如讼见各不同包而容
之德之大也若粉墨太辨恐未足以服其心臣伏读明
诏仰见天地之大日月之明于斯有悔焉存恤叙复日
候而久未闻也昔成汤改过不吝陛下俪德尧舜于汤
何有哉伏望早降温旨以荅幽明慰人望臣又惟古者
挞人于朝与众辱之而已非必欲坏烂其体肤而致之
死也亦非所以待士夫也成化时臣及见廷挞三五臣
容厚绵底衣夹以重毡叠帕犹床褥数月淤血始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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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时逆瑾用事始启去衣之端重非国体所宜酿有末
年諌止南巡挞死之惨幸遇新诏收恤士气始回不谓
又偶有此臣又见成化弘治间诏狱诸旨惟叛逆妖言
强盗好生打著问喇虎杀人打著问其馀常犯送锦衣
卫镇抚司问镇抚奏送法司议罪中间情重始有来说
之旨部寺覆奏始有降调之旨今一槩打问无复低昂
恐旧典失查非祖宗仁厚之意即此二事似宜循旧臣
又见去岁以来旧臣谢遣殆尽朝著为空近闻石宝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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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休致伏乞圣明留念既去者礼致未去者慰留与数
三大臣时加延接又有硕望如罗钦顺王守仁吕楠鲁
铎辈人乞引自近以裨圣德图圣政臣舌梗意长授书
难尽无任悬结爱愿之至
附录霁天威养圣德疏
臣衰老乞归劳瘦大作形容变尽残息仅存常思古大
臣致仕忧同在位富弼家居朝廷大利害知无不言赵
槩集諌林百馀卷以进臣心慕焉思有以报之陛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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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闻廷议大礼异同上干宸怒恐包荒之下举措涉轻
为容纳一欠臣安得谓在家不知乎谨昧死上言易涣
汗其大号言号令如汗之出不可反也今大礼数反汗
矣兴献大王初议也兴献帝再议也本生恭穆献皇帝
三议也皇考恭穆献皇帝殆四议也魏元帝本生父燕
王贺表称臣帝欲尊不称臣有司议听如旧式惟中诏
所施曰皇帝敬问大王宋英宗服所后丧三年毕始议
本生濮安懿王典礼继以集议不同报罢祗封安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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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宗懿为和国公神宗时追封舒王天下后世俱未
尝非之今三年四议矣陛下大孝无已之情可对天地
质鬼神无愧然有礼焉以节情也礼人子有终身之丧
忌日之谓也夫罔极之恩终身服斩无过也然终身服
斩世几无吉服人矣故圣人定为三年之服服终释吉
节其情也忌日哀恋终其孝也今四议者臣反覆思之
未得其说求之天道臣不能知也然灾祥之应孰多孰
寡寡足思也求之人言臣不能知也然从违之论孰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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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多多足思也求之祖宗臣不能知也然冥冥必有所
属意在今议议是也万一在于初议再议三议则尊祖
之孝足思也求之恭穆帝臣不能知也然冥冥必有所
属意在今议议是也万一在于初议再议三议则顺亲
之孝足思也又求之事亡如存之义孝宗恭穆帝假幸
俱在孝宗倦勤传位武宗自称太上皇武宗崩传序陛
下恭穆帝亦自称太上皇两太并居大内岁时聚会果
平等礼抑别礼一位大内一位故封岁时庆贺果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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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抑别礼则如存之孝足思也又求之丧服之制人后
之义父则斩伯则期庶民受所后民业称父服斩致所
专也帝受所后帝业若称皇伯则与常伯叔乎等孝宗
意欲称皇伯不欲称皇伯臣不能知也古天子七庙三
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一太祖二不祧四高曾祖考
无皇伯之庙则嗣统之孝又足思也王天下有三重议
礼其尤重者中庸谓本诸身有其德也徵诸庶民验其
所信从也又考诸三王建诸天地质诸鬼神百世以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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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无一不合然后动为世则彼无恶此无射蚤有誉
于天下其慎也如此武王圣人也老方受命周公始成
文武之德制礼作乐追王太王王季其缓也又如此伏
望圣明再加周慎迟以岁月俟阁下礼官诸臣议定孝
既足伸礼亦尽合举之未晚臣又惟人君以宽仁为德
刚正为威保宗社安人民为孝方孝隆本生推心以弘
孝理之际而威慑群议恐人命涉脆传播四方未免圣
德之累悔无及矣乞霁天威养圣德公大政使至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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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馨香发闻上悦天心下副人意幽而祖考咸格圣孝
之大无出于此臣垂绝之言无任恳切效愚之至
效遗直以毕馀忠疏
臣至愚极陋无他行能徒以朴忠自结列圣陛下龙飞
之初首以旧臣召辅新政深惭衰朽不任驱驰八疏乞
归荷蒙眷注既乃谅臣诚恳敕允致仕恩礼繁缛实踰
素分臣归未几末疾遽作属者势转危迫命悬旦夕翘
首阙庭无阶上荅然既死馀心尤望陛下懋志圣学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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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孝理信任忠贤广开言路持端拱之初心收嘉靖之
盛治尤愿陛下保养圣躬调和元气使前星有耀皇储
以蕃臣生已无期徒存涕恋死若有知犹荷太平臣又
惟我国家顾念旧臣葬祭有恩向已具疏辞免身后恐
或误蒙赐及伏乞通行停止以为臣心之安此又臣垂
终之所惓惓也
见素续集卷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