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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见素集卷二
明 林俊 撰
序
廖佥事挽诗序
郁于中而泄于外者言也善易以公而宣之不平者易
以激呜呼孰使予激而公言者寸瑜尺瑕十珠而九以
颣同时如德徵君厥亦无满数指矣廖世澄坂农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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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耕且读遂第进士授大理评事服内艰忍贫匿晦退
然若无官耨薅时斗笠草衣偕群农荷畚锸辇粪壤星
言南亩以去人曰公贵官不可为是君安遣之即事如
初迹不涉城府村叟畦丁迄不知有廖评事部使者亦
鲜知者服除如京要人问家政君对尽甚在座吐出舌
都御史朱公英中贵人交恶成狱君辩雪之静澹恭恕
为寺正尤平反专虑刑书蓄劳成疾医讽调摄君曰近
颇食肉医曰几何曰日市四两医绐曰果尽曰损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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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几半医笑叹涕出赴湖南按察佥事道死扬州妻括
簪珥市棺弗办乡人杨知府赗焉榇归薄田丧尽三丈
夫子弗谙农勤士业卒未效百指仰纺织无富亲友可
依呜呼其命矣乎易君之为自可致富假弗死自可致
弗匮成厥子名自可有立顾穷以廉穷以夭穷以子弗
售高之无宗元之中立东野之宗师卑之无叔敖之优
孟轸念惟予亦穷而已矣呜呼其命矣夫拂膺拊髀孰
使予激而公言者言不言于君固未尝损益也呜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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煖恒态盈虚循环恒理泡沬风灯其不可恃亦故矣仅
把之松庸知非参天巨物予言可信君后决不穷穷非
君也序挽者之诗归知时兄弟使交相劝速我之立以
徐观天者之定以飨君之贻焉
北山倡和诗序
京圻文物渊薮衣冠而游不并郡邑士事事之暇寓词
咏歌陶写情性俊不类具员两京秋曹以声律从诸君
子后受知深而荷诲益者北有卜君从大南有王君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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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从大诗闲肆警敏穷情尽变如电掣星流矢发机而
马历块也与之游者六年元勋雄深雅健吐语惊人而
格调亢爽兴致逸发如仙裾轻举野鹤之离风尘也高
山出泉而风雨夜至也与之游者一年疑焉资以解之
非焉资以正之不知焉就以问之二君虽予友诗固予
师也然北之事繁又居阛阓鞅掌中自公一见而已南
事易以简为署揖钟山枕玄湖翠竹白沙浴凫飞鹜纷
错而前陈寓目寄怀真足涤尘虑豁烦襟而遗外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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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与元勋每昕夕往还其间或引辔徐行或轩衣联步
或翳嘉林藉芳草或陟山椒以达江南之观石城天堑
之胜风物俱收有倡斯和元勋尤乐引同辈如寒与衣
饥与食病而投之剂也故俊获游虽不久而得吾元勋
者将不让吾从大也从大佥宪湖南予亦来南都方将
资元勋以卒业元勋复有湖南少参之命岂岳鄂山川
之灵拔二公以往宰物者抑予忌而为之限耶元勋鬯
茂缜理知名士咸愿内交及兹言别皆不能忘情者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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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设祖相顾怛然元勋作留别诗众和之元勋执爵而
起指北山而言曰亨会匪常曷系之怀吾侪其毋忘兹
山又言曰纯终领闻勇退急流吾侪其毋负兹山众用觇
元勋之款款其不涊以酣惑也引觞共流一笑而别诗
若干俊占序其首且致予私云然
送王中丞董理鹾政序
敌为边陲患师往征之先事开淮南盐实边商无往者
户部以盐弊闻廷举风力大臣董其事上八人琅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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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廷采在焉上擢公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奉玺书以行
盖公由进士为知县监察御史光禄少卿直节廉问自
结主知及是晋南京鸿胪上卿裁两月尤隆遇云车载脂
巡抚彭公总督叶公举赠章授简于俊尝闻之盐法兴
于管仲其后桑弘羊第五琦刘晏诸人毛收茧聚干时
而取宠利源竟不可塞然沿山泽之有充军国之需缩
漕挽之劳致仓庾之实犹近道焉肆在国朝循以无废
而阖辟利柄驱驾商贾胡昔然而今异也彼诚利而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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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耳古之法有刍粟则有盐引其原甚清也今则有卖窝
之名有盐引则久次视支甚简也今则有劝借公使之
名盐取私市以实官又甚苦也则又有出仓掣引之名
费于私门者如此罢闲之弄舞游侠之纵恣恃短长以
渔己利饵巡官则张口狺狺食其肉无厌困于无赖者
如此行盐故有地今衡永则广昌信则闽南阳则河东
分于越壤者又如此近戚私人夤缘赏赉在沧则多夹
私盐衔尾以进在淮则搀越扺冒尽废常格其阻于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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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者则又如此无惑乎盐商解体而深避也公奚致之
乐趋哉私门可革也无赖可惩也越壤之分怙势之沮
卖窝之占抑能尽澄之乎其不然避者终不至矣国奚
以富边奚以实固有任其责者夫烛宿弊而举大臣也
剔宿弊而慎以付公者圣天子也有不得行无不得言
有可得言则亦无不得行者矣易损下为损裕用莫如
节理财亦自有要淮南七十二万之课有常额焉大历
之末盐利半常赋元祐有加至绍兴则泰之一州已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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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数是非所以望君子也
送任宗海序
江之西大省也人秀而服儒吾伊佔毕连东西家焉田
叟村氓下逮执役之贱亦口掇书史援章条以相挤轧
大吏至则旁听仄睨以下上其讥评适当其意吹声鼓
誉恒若弗及其弗然媒糵以甚其真其亦弗少矣故官
于其地才能之收叙恒首它藩而庸冒偾事亦往往而有
温江任君宗海之为江西按察佥事翰林学士紫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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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来速赠言先生文章家不自为告欲以公诸人示
信重不自其乡始也其可辞君慎密澄莹由进士拜行
人积有贤问遂拜南京监察御史弹劾不避批逆鳞而
几不脱虎口者屡之其按凤阳监龙江商课也宿蠹梳
爬风裁尤炳烺可谂左珰失故利私患苦之然对人必
曰真御史真御史江西声烈其无是豫占耶夫讯谳之
司激扬风纪之任无所择于中外迩疏焉尔策健马驾
轻车以载驰乎熟路无忧其弗至矣古者赭墨其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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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禁行人肃后世法日峻犯日以多日械挛敲扑其无
畏也独何欤礼义不施而廉耻之风无足以胜之也夫
冠九人髽一人则髽者视为耻三之一群忘之矣半则
又忘之矣髽九人冠一人则冠者顾独视为耻故礼义
廉耻是为四维风化大机轴在此也先之以礼义以立
其防重之以廉耻以端其避趋之路夫然后刑以示警
则其始也人畏之中也人愧之终也人服而习之以率
教为当然失礼入刑为大诫夫何患贪者不廉暴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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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矫伪者不诚信以自将转移感动之机有不自我者
乎昔晦翁先生提刑浙东以严为治清献公官成都以
惠利为本至于治杭诛锄强恶奸党魄落宽猛翕张之
政宜亦有可思者先正有言一家哭何如一路哭不善
人之不去善人之贼也君必勉之吹声鼓誉将遍之江
之西以达之朝堂之上雄秩峻命容于君独舍朱赵行
业予于君深冀焉弘治辛酉七月上浣莆田见素子林
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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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丁玉夫序
南京礼部郎中丁君玉夫擢提刑按察副使授玺书董
学事广南君初以中书言天下事倅远州上念之三以
职事起于家及是未四月有是拜大臣之所简闻天子
之所超叙视凡格数等以首励廉退崇士风固非直广
之得君与君之道之得行于广也君独味道腴力探理奥
超见特悟趣尚甚高将门户陆吕堂室朱程藻会乎韩
欧以华其文未弱冠即抗颜弟子师立行辈床下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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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芥拾科第不为奇描摹媒糵摇曳而顿撼不为挫冗
散不为卑进不为荣颓垣腐栋残甍断础而居不为危
衣鹑灶蛙无足隐乎中而有所系非深于道能之乎徵
诸往则其来可知也持衡运轴广人士将司平致远于
我者矣海南之风其无翕然矣乎或疑世以文章第伦
魁服有官序丁君道虽工其如世弗重何予曰是未然
文道之器也不深于道而能文者希矣夫山不自辉惟
玉之所为水不自媚惟珠之所为文不自工惟道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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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文而不深于道未见其能至也屈平之怨刺宋玉之
柔婉庄周之纵放扬雄之艰深文乎哉韩昌黎欧阳六
一因文入道至而未至者也道之至者其文雅以纯简
以肆闳以隽永丽以则神畅心舒而剸烦理猝丛寄穹
受绰有馀意子奚文之是而道之遗耶然又告焉古之
道无负于今今之人未尽然于古也庸有与君争名者
矣抑均有责也子瞻贤者也未能脱攻洛之一瘢自为
者固将以自创矣君亦无预为程叔子一地哉滨行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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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夫因邓正郎公甫之旧来速赠言附所私者如此白
沙孤碣苍烟草棘之间文旆所临为我注深意焉
寿宫保刘先生诗序
记称武王梦九龄无怪欤寿圣人不能知亦无能增益
以与之者即能之文王将不私所爱武王亦岂忍受父
以自益哉桓常骞对景公益寿之数天子九诸侯七大
夫五皆驾虚无经见之言黄眉翁反骨洗髓李少君丹
砂黄金尤为荒诞难信天之生人气机形冶以盈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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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有所尽则寿有所终惟禀有厚薄故寿有修短斯命
也修身养性无害其寿斯立命也寿之义久也中庸言
至诚无息则久修之身施之事皆可久独命云乎哉程
朱欧曾韩范之生亦久矣后世言学者必宗程朱言文
者必宗欧曾言事业者必宗韩范𥅆铿之迹落落无闻
顾得而言寿哉太子少保镡川刘公之寿俊将得而言
之公宣灵胤淑全萃之闽中而膺运赉弼则实关之天
下独策儒区钩玄理窟盖已植志古学而雄词逸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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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启文钥而撤其藩廉白方重刚贞之体又足决官疑
稽国是尤表特者名位日起宠注日有加士大夫延颈
以赞重光兴寰宇理平而公以满盈引疾挽留不可已
遂进宫保驰传以归给廪给力所以隆重之者甚至今
年寿七十三七月望又二日寿之辰南都诸大老赋诗
为寿俊受知公不容无言夫修之身施之事文学政事
信今传后无疑也区区之岁月胡足为公寿哉抑彼劳
一生为世道地今始息烦解要饭有公粟无患乎罢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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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归役有公卒无患乎徒御之散林风川月有乐而无
淫村叟溪翁有戏而无虐于世无求于物无竞蒙庄达
生元亮随化吾不知山中岁月与当官何如世人莫不
瞻敬搢绅士倚为矜式彼落落无闻樗栲阅世者恶容
一喙论哉吾闽人物林公庄敏陈公康懿彭公惠安及
公称四贤公独岿然灵光殿我闽服固非独受知之私
庆也昔富郑公以司徒李文正公以司空致政为耆英
九老之会今公亦司空尝贰司徒视二公为无愧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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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望乡侪辈宜多矣嗣是有会将于镡见之不知是日
有温国有方外名流幸致吾诗盛传美焉
送李君德举知长沙序
唐宪宗时李逢吉请示威李绛进曰王者之政尚德不
尚刑上是绛羊杜守襄阳后之人思羊之深杜不及焉
德刑之效异也长沙古湖湘重镇限五岭界洞庭川岳
孕淑忠节成风而偏村下聚豪宗甲姓相蟠结逋租税
武断强食不可爬梳以理吠声所流则曰郡难治难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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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者至辄临以威予尝过其处守以舆夫弗办索健𨽻
拳其耳根予疾止乃止曰是非是弗治又过守者尤严
杖人动百数予假事以讽曰凡牧在拊循笞人比二十
乃已守阳诺别去继见言曰适教言长沙万不可治近
指原役某犹杖之至百死者十二三民犹视若故常诚
公言如长沙何予曰则顾重之耶去岁月予更繁湖南
书公移之尾曰省刑罚以重民命劳抚字以宣皇仁其
人愧畏而刑遂就简呜呼刑圣人所需齐世不得已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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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者也治民如治绳急之则棼不可理刚而独任亦难
矣南京刑部郎中李君德举之出守长沙也其同寅尚
君美信戴君景伊属予赠言君浙之台州人浙多贤称
天下文章气节台又其尤也君闻见而知亦熟矣其为
得亦既深矣不然胡卓卓然之若此也君简远冲邃粉
墨内寘而服官绳已绰有次第在刑曹踰十年权物铢
两而人无冤称为司寇所委信侪辈推先长沙劳望将
无如刑曹时乎夫旱久则㴻甘风霜凓冽阳和益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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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参以数宜亦有君以更化其后以起长人之速苏也
至愚者人而至灵易感者心也诚则动仁以摩抚则易
悦而从故蒲鞭治不挞一人亦治深文峻政救火扬沸
者顾以长奸而破觚断雕禁网疏阔竟以裨俗而成化
由是观之在彼不在此也或曰催科无善政守先事在
此也长沙逋赋十数年甚者至欲临以兵子欲德举以
优柔成治其或未然予曰是所谓诚之仁之之道也夫
律吏奸则无私扰防民欲则俭而省费课农勤则无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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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而庾有馀粟教则礼达而知分子惠则民父母之输
赋以急公上均是心也夫弗治其本治其末则曰民顽
民顽岂惟民之故哉德举固有以辨此矣不然诸君子
所以深服而委重者果诚无见予亦将蹈失贤之责矣
送范应祯按察福建序
古者兵出于农井田制而兵寓焉要之七家一兵七征
始一遍藏于田亩简于暇日而调发于临时故无召募
之劳无养兵之费均以便也汉南北军唐府兵亦仿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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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我太祖远稽近绍屯守之兵居然古意内地则屯八
人守二人边地则屯七人守三人卫五千人输岁六石
守人食月一石以岁输充岁食二八则岁赢一万二千
石也三七则岁赢三千石也廪官之费民赋商征有馀
办矣夫何岁久弊滋今之兵额率耗其半田则故存也
于是有赢丁之补种细民之租佃食之愈寡粮不赢以
告乏何欤予尝数发问而执事者不能告也釐正之方
宜若可谂者图籍鲜存畦畛数易故疆今鄙漫不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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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之甚难也吞隐者宁死不自实私市者物故冒民版
者岁以深一家仰赖焉以法复之则私直罔偿公租无
所豁一家之生事去矣此一怨也欲求其端必开告讦
之门予尝见督屯之使惟利得田希已功奸军乘气势
夺民产无控愬此一怨也豪右私屯田连顷亩无敢发
其奸官治之则搆扇谤讟此一怨也下官承上意为出
入亡可否彼售其私我贾其责此一怨也则是亦怨非
亦怨我者若罔安于位况望之济哉溧水范君应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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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慎缜有干局其在南京户部有名今年以员外郎擢
按察佥事玺书督屯吾闽是固所熟试而验矣因熟试
晋新衔收有来效孰禦哉春官陈洪载述君论屯之政
曰吾惟无适莫其间耳职屯必利屯若职民复利民耶
世岂有是亦示之以狭矣吾奚有倚哉屯是屯可也民
是民可也屯是而诡之民则正而曲处之视故误而轩
轻焉除其租以上下其直毋泛清也必额以为定毋遥
度也必簿以为凭毋偏任也必师以为听毋疏核也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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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以为察毋躁决也必详以须之尽兵与民均也吾奚
有倚哉吾仁存而义施焉额幸而足耻言功不足宁任
其咎直之吾不知为德绳之吾又恶辞为怨哉予惊喜
曰名之下无虚士哉是可惠吾闽矣抑宣力之任也国
家永无兵食之忧则有兵农故事然岂易言哉亦经世
深念也
寿东园郑公七十序
山受土而高也水受之而倾求沟浍其间不可得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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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水而深也土受之而澄求丘陵其间亦不可得也况
望昂具瞻汇众流以高以深以与天地相悠久者哉故
受有所至而居有所宜人天地之受也其胎殰婴札受
之未至也其生鲜慧其境俱逆其居之未宜也则恶在
于寿耶南京户部侍郎仙溪郑公东园轩特峻爽在翰
林与晦庵少傅东白学士吾乡井庵御史翠渠布政未
轩佥事以经济相许与公搜奇剔怪铿发金石而深博
酝藉益探以有既家食循义门家规蓝田乡约以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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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生养树之术翕辟纾缩族是用裕起初官超拜浙江
提学副使国子祭酒改南京通政有今官闳达宣朗遇
事时出新意才高物忌连疏引归上倚注弥渥今年寿
七十精强难老无异昔时公子婿陈君在充丐文为寿
俊尝疑仙溪山水之秀毓英钟淑世宜有人而公生百
年希阔之会郑世宦门衣缨中落而公岿然以起山川
之气诗礼庞厚之泽之所均萃公将无得而辞者矣而
又树植以隆基藻绘以杰词居高滀深章宠而优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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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至筋骨不殊子孙满膝下人世间无一咈意山林廊
庙若进若退公奚处而不宜如冈如川之寿公亦奚靳
而不跻其极哉俊贫病先老百不自谋视公如在天上
莆完福亦鲜如公者受者弗专而居者未易尽宜公独
不可自贺欤
赠查毖斋副东台宪序
国家布局待士登其成任寄之弘上恩以霖霈逮下之
泽百年而收既然矣竟之不四三以副是无它工藻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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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落真源习权变者乏风节喜功立名则往往随俗以
化材实兼备难其人尔矣予任方泥变然颇以好贤名
常思海内士执鞭焉晚得黄公公献姚公英之王公道
亨及吾查公原博毖斋皆足树风猷殿翊名教世道幸
赖焉毖斋洁已先物闇日章智不尚察辩难若无奇而
绩效之收如秋霜肃物有不出钧陶之外非所谓谦谓
恒无成有终之君子欤佥宪吾闽久之擢副山东察使
以去夫贞宪度临制百司坊民欲而评事反固已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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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东古齐鲁封地有周公之教化太公之政理孔子颜
子孟子三数圣贤之心法具在俗易与而治固以易为
也顷者流寇蹂躏水祸为患苦食生瘗死公死有馀累
治未可以易言者廉浊身始也驯暴法始也坊淫约泰
又风俗始也本之以贞治之以固终之以久焉不变之
节道有固然者宪骖戾止今黄公为巡抚姚公为左辖
王公为总宪暨公四君子并临于东身率诚感浊不足
汰也暴不足柔也荒不足虑也淫侈之俗其不足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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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也立广大之治功以成浑厚和平之治体以无愆风
范之素以尽还前正之旧使论治者必曰东曰东论相
观而治者亦必曰自东自东而推源治始无独四君子
自信予亦将与知贤之幸矣宪伯卢公伯居偕寅采诸
公属予赠言附所私者如此
见素集卷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