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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羽庭集卷五 元 刘仁本 撰
序
乐节妇诗序
定海邑浃港里乐氏女静年二十归为乡人后海士族
戴德润妇既六年生二女而德润蚤世乐恸绝者几既
治丧尽礼及葬之日欲身与柩俱窆其姻戚强持之不
得遂而止乃庐墓侧日抱二孤女以号指天以誓治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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枲以自给人不敢以非礼语及之者霜露晏如寡居二
十有五载今齿五旬矣且能教其庶子从明师向学读
书不坠先绪有司上其事旌之乡之为士者咸歌诗以
美之徵言于天台刘仁本曰鸣呼夫妇人之于夫也一
与之醮终身不改者以礼与义行乎其间也即不幸而
夫死又有圣人为之法制存焉妇能守制而行则为贤
矣岂必以同死为得哉且圣人曷尝教人以夫亡而妇
必死也亦日未亡人而已今乐氏临其穴欲以身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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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厚矣亲戚止之而止其亦止乎礼义者止乎礼义而
不谓之能守制可乎前史官程君称其诵孝经小学书
列女传论语孟子皆通大义父兄有隐德若妇者诚有
得于诗书之教父兄之训乎余往岁见危太史传妇叔
乐寿孙妻哭得夫尸于海涛中葬之终身不改事尝为
赋诗何乐氏妇人之多贤也于是喜为之叙而又诗曰
海岸愁生云黯黯柏舟誓死泪涟涟夫今蚤世悲长往
妾未亡人漫自怜二十五年幽梦隔一双孤女夜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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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家门表多贤妇一度题诗一怅然
送河南省员外郎梁子晋使还序
自海内驿骚国家用武先忠襄献武王爰整义师奉辞
致讨既覆贼巢于汴寻定燕赵齐鲁时乃勇臣骁将智
谋多士赴功名之会者飙驰云集有若河南行省员外
郎子晋梁君起身经学备文武才实佐戎行所以赞忠
襄集大勋者凡选徒调兵发纵指示与夫供给士马之
需攻守备禦之略奉周旋明典则言无不中策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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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载之间三军之政厥有赖焉乃至正二十有二年夏
五月司徒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方公统舟师驻四明闻
忠襄举兵益都声援相接遣使乘桴浮海致书币于营
道军旅之情请期约之令以遂夹辅之谋比至则忠襄
甍而令子太尉公袭职总戎矣使者奠告于繐帷复白
太尉太尉视诸馆谷于礼特优于时益都未下山东未
定议复报使实难其人既而曰莫子若也子晋旧为我
先王倚重知我先王之心谂我先王之劳可以暴白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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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者其子晋乎于是命之南行仍侑诸别使者泛舶
而来其年冬十有一月至自海上见司徒公于分署司
徒与之坐而问焉其答也如响其仪也可度于是先忠
襄与今太尉之情孚畅于前而军行之务师克之期刺
刺唯诺间使乎使乎未几益都之捷报至山东之能事
毕君子谓子晋可与订盟也矣信宿稍久而得以观夫
南越山川之控制水陆兵旅之声容瞭然心目司徒复
以江南事机阃庭谋略托诸子晋以复于太尉而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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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命之重来也子晋旋矣凡在饯席为诗歌以壮之谨
书鄙言于简首
送中书兵部员外郎富察君使还序
朝廷以兴兵讨贼之事属诸中书平章令忠襄献武王
则为之开分部于外以赞武功旷古所无斯兵部郎官
富察伯贞氏所以列署行营也夫兵部者即古周礼大
司马之职掌以九伐之法制军诘禁以纠邦国今则兵
籍军器镇戍厩牧驿程通道郡邑图志阻险危塞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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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𨽻之固宜其分天子六曹以佐王师矣至正二十又
二年夏忠襄既定两河南北复取山东驻兵益都而未
下于时司徒江浙平章方公出师鄞海遣使贽礼往问
兵政会王薨在殓使者既白事于王之嗣子太尉公已
而将还太尉议报使且曰吾行在外所以致先王及我
之情悃者吾有吾幕职梁子晋在焉夫欲致朝廷措置
之宜与责任之重者非朝廷人不可也矧有如行兵部
员外郎富察伯贞之贤足任使事乎宜遣之以达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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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先王及俾我袭职总戎之意伯贞与子晋遂并使
浮海而来既至左右专对唯诺惟谨使命之礼军旅之
议交欢之情怿如也伯贞世惟金源氏贵族其先多忠
贞寅亮而伯贞雍容仪度进退可观于戏自四方有事
吾阅奉使者多矣或将命或交际或集事期会率皆仓
皇肤略未有如伯贞之委曲周旋能尽所职也且盘桓
乎瓯越台鄞之境于地理图志山川形势封疆限域军
旅事机备有识焉可谓得皇华咨谋询度之义矣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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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复于太尉复于朝廷者又岂有捍格而假辞令之云
乎哉伯贞请赠言辄书为之序
白沙联句序
白沙联句饯尚书贡公也公以至正十九年冬董漕事
于南海道由钱塘经越绝浮鄞舶入闽广门生故旧散
处外方者凡若而人胥会寻盟鄞海上祖于白沙之浒
酒阑情洽不能舍去因宿留舟楫间各出肺腑语联句
以饯别余观联句起于唐人自韩孟以文字缔构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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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辞之交畅或其才力之匹偶递相磨淬锻鍊险怪组
织瑰奇联络以成句错杂以成篇世之人罕为之者顾
笔力有不赡耳至若会合之篇则昌黎南迁召还为国
子博士与孟郊张籍张彻四人者会于京师时作暌违
合并情欢辞洽不能自己今此白沙之集其揆一欤盖
公以文章之胄世掌词林延纳四方士子故学者多出
其门离合攀恋之顷著乎情文之美有若此者公尝自
信他日复迟予于东海之上握手道旧把酒临风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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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党交谊噫方今国家文章橐钥虚席以待公归公且
北还又安得不有如昌黎会合之作者乎余惜不与前
时白沙之会尚想他日为都门之迎候也季章徐君以
镂本示余请叙故辄为之引言云
送浙东宪史陈道长考满序
风纪之司用吏驭法必求诸儒故其额员参以乡贡进
士及诸学校官之在选需次者盖儒者持诚意正心之
学举而措之礼乐刑政皆光明正大之道有非刀笔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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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缿筒之所知也矧风纪为百司仪表亦有不善抨击
纠治不少贷吏持三尺牍以较是非黜陟不有挟儒术
者济以光明正大之道而独任刻深文法又可乎宪掾
陈道长简斋先生之胄规行矩步之儒盖学守其家学
而廉则守其家法者也凡三历学院正长而得嘉禾郡
博士皆以文学廉慎见称故豸冠争罗致之顷当离乱
又能集武事领义卒治城郭楼橹以禦寇摄职司县勾
稽出纳积算丝缕刍粟以饷士马厥功茂矣暨持宪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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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尽用儒者术饬已治人皆申周公孔子之训而著光
明正大之道上官不敢视诸雁鹜行属吏服其麟趾驺
虞之懿余佐分省来东浙屡接论于幕底甚加敬焉今
书考奏满将谒选于京故为祖道效古人赠言述其梗
概表其实学以徵诸搢绅文献当敉宁图治之日政崇
儒用士之秋庶几信于朋友而获乎上者吾见道长之
登庸也必矣书为序
送杨敬修赴都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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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集四方衣冠礼乐人物文献之懿大而文武风云
之际遇小而一善一艺之不遗故凡君子有志当世者
悉置身辇下以备采擢以利邦家暨登庸则不计位之
崇卑不择时之利钝不顾身之安危惟务行道以济世
而已彼或事机有不合吾道不可行亦岂与世浮沉与
时升降而徒为龌龊以丧吾之抱负哉金陵杨敬修氏
江左文献也尚志读书气岸逼人尝游京师出入天府
名重搢绅间礼乐衣冠文物之习日接乎耳目而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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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仪形表著至正十八年当天下多事会廷命台臣
奉使经略江南持循国家故典以宁敉图功选敬修掌
掾事时道途阨塞乘海舶而来驾风涛之险挟萧曹之
牍分殿陛之忧于浙于闽于江左将周历按治既而军
旅政刑刍粟之计与向所预定者稍迕若罔攸济然山
川形势版图内外人民土壤之宜则固瞭然识察于胸
中矣比使者返命敬修已先辞谢留诸四明日与大夫
士盘桓正言谠论激烈慷慨不能郁郁久居又浮海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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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凡所与交为歌诗张之来徵余言余因与之道时务
如今者两河既收山东既复王师过淮丑孽不足殄也
须平定之后措置设施修明周官纪纲法度由宰相行
之亦在台谏执议闻前经略使者复居谏府凡所以敉
宁之图治安之策敬修往见顾不以前日所论者为江
南痛言之乎吾知其志气之激扬勋业之立就也必矣
若夫旅进退取资班虑得失以为功名富贵地者吾不
敢为敬修发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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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朔访古记序
今翰林国史院编修官果啰罗氏纳新易之自其先世
徙居鄞越则既为南方之学者矣而其远游壮志常落
落于怀将以驰骋也乃至正五年挈行李出浙度淮溯
大河而济历齐鲁陈蔡晋魏燕赵之墟吊古山川城郭
丘陵宫室王霸人物衣冠文献陈迹故事暨近代金宋
战争疆场更变者或得于图经地志或闻诸故老旧家
流风遗俗一皆考订夜还旅邸笔之于书又以其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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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怀慷慨激烈成诗歌者继之总而名曰河朔访古记
凡一十六卷其博雅哉徵序于搢绅先生若许安阳黄
金华危临川余武威诸公者论说尽矣复以示余余南
产也于河朔古今巨迹曾未之见间有所闻而又未为
之得不敢妄有指摘然独爱其于人京都国家之典礼
宫署城池庙廷祭享朝班卤簿圣德臣功文武士庶一
代威仪制作尤加详备非惟后日可应史氏采摭将百
世损益殆有所据焉于戏吾谂其游览之时乃归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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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南北已有贾鲁畚锸之扰而民俗稍为搔动矣然
其所载则皆追述盛时之事不以少变而废也昔太史
公周游天下历览名山大川䌷金匮石室之藏故其文
章雄深奇伟今观易之之作庶几有焉其膺馆阁之召
而为史官也不亦宜乎至正二十有三祀昭阳单阏之
岁蕤宾节日奉直大夫温州路总管管内劝农防禦事
天台刘仁本序
送吴仲明赴广东帅阃经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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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海在南服万里为天子外府联属岛夷聚落作大藩
镇贾舶所辏象犀珍珠翡翠玳瑁委积如山人罔市利
则商民杂处故礼让之风少而趋竞之日滋我朝置帅
阃旬宣得人则易治而乐被声教之中在承平时选任
之法以道远人难朝廷率遣官往授若职更相为治有
人民焉有军旅焉政事无大小悉综于大府受约束奉
期会故大府之任为难宣帅而下为幕职幕职之长为
经历则经历者承上接下咽喉管辖视诸职为尤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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矧今多故山海弗靖水陆之运闭涩不通间有窃发人
民军旅为之烦扰声教或梗耳目弗周遣官往授之法
不行则朝廷署吏又断断乎难于得人也已今大梁吴
君仲明奉命出为帅阃经历谂得人矣仲明读书尚义
当荆襄有变尝为海北帅阃从事以劳受赏秩后来江
浙丞相开府承制遣谕平江既集事署为富州贰守需
次侨诸四明余在戎马间识其为人聪明俊爽议论多
合时宜而今司徒平章方公尤所爱重将航海以赴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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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任凡所与游者作为歌诗且来徵序于戏仲明年甚
茂学甚充数十年间历练事机从容政务有不待言而
谕其人于人民军旅盖所优为而象犀宝货力役之征
亦在所不论矣入其境幸为问贪泉之酌近有如君家
隐之者否乎又复有如区册辈能过海而来谈诗书仁
义者否乎明年风舶南来庶几有以教我乎书为序
平益都诗序
国家承平将百年宽以御众仁以行法文恬武熙弛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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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道息而奸宄愒玩之心生循至寇乱蜂起毒害生灵
民物垫溺天实厌之下有文武长材间气所钟为国佐
命拨乱反正膺任大事上下豪杰匡扶社稷者不足以
成不世之伐功故忠襄献武王始由义起钦承天子明
命锡之节钺握尔重兵二三年间奉辞攻讨有征无战
招降受疑从宜制胜首取汴梁定两河南址继下山东
连百十城独益都负固不悛元恶大憝逋逃逆命顾乃
待以至仁示以不杀迟以岁月俟其顺化自拔来归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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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田丰王士成蠢兹丑类既已送降蔑视恩威怙终复
叛出诸不意仓卒间王薨于外宵旰贻忧天人齐怒愤
生遐迩既而王之令子今太尉中书平章詹事枢密公
缞墨从事偏裨用命戍卒齐呼同心戮力复君父雠廷
议褒崇举行盛礼仍奖世勋命公袭爵总戎不数月间
遂平益都田丰士成枭首碎尸臡醢以祃馀寇馘灭或
割裂以徇或槛送京师吊其人民宥其诖误散其积聚
赈恤赉功于是人咸曰忠襄有后惟西平之有子矣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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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天之祐人主也当大运否塞得一贤将足以安邦定
国固为难矣而况于两贤继出联蝉接武惟忠与孝萃
于一门而又英雄豪杰智勇相成同功共济岂偶然哉
昔周室中兴生甫及申维申及甫维周之翰四国于蕃
四方于宣而下又有如召虎之平淮夷方叔之伐荆蛮
者焉故宣王能兴衰拨乱复文武之境土定东州之大
业今而元戎世勋重臣宿将不使甫申叔虎专美于前
则夫淮寇既定四夷毕来而大江东西湖湘南北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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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当俘馘矣抑闻公尊儒重道乐取诸人以为善凡
疏附奔走先后禦侮者卒用忠襄所培植与夫庙算成
策皆谦让不遑必曰某之谋某之功而不自有焉伟哉
甚矣宜其克集大勋也虞书曰汝惟不矜天下莫与汝
争能汝惟不伐天下莫与汝争功其公之谓欤先是公
尝遣官浮海东来报司徒方公之使及兹言旋鄞人引
领壶浆迎望王师之至者作为诗歌因之以献且来命
序余不敏辄为综其端云至正癸卯之岁二月望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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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刘仁本序
送浙西宪府译史徐子信序
世皇既握符启运尚文华之治乃命国师帕克斯巴创为
国字以著一代之令典所贵乎别号令新耳目而达四
方之音译也上则王言制命纶綍涣汗符章篆刻下而
官府案牍之防闲丝缕斗升之出内政刑兵戎之调发
悉用其字书以著标目稽考焉故为之建学官俾天下
人人习之以备选试然于习学中而精者为难得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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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信氏英年妙质读书有声以南方之士而能䌷绎
其辞语驰骋其字书受辟浙西宪府为译文书史凡时
之廉问史者爱其文华资其唯诺而又雍容和缓礼貌
盎然见者莫不叹羡至正二十三年夏奉檄过浙东而
伯氏子仁又为浙东宪史治在其乡昆季联蝉金玉辉
映乡人荣之惜其旋也为歌诗以饯问序于仁本夫君
子之观人当夷考其行而后视其才猷自余来四明于
人之言行才识多所臧否而子信久行在外不得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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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焉然尝闻其居家孝于亲而恭于兄兄弟怡怡上堂
奉滫瀡欢然悦怿及为吏而能廉介慎恃安于其分得
禄虽薄悉为亲寿人无间言此其孝悌之行卓然可敬
者孔子云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余
又尝见其赋诗俊楚染翰清新信多才多艺者惜位未
足充其学耳功业勋名深有望于后日焉始为之序
虞江宴别诗序
至正二十有一年秋九月有旨以中宪大夫袐书卿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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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户部尚书贡师泰还时尚书奉使出闽广规治漕粟
旷日已久盖上方宵旰简文武僚图理中外思得儒臣
掌秘府事故有是命值闽有难稍阻未克进越明年七
月始发行次四明将浮海以达会丞相开府更欲得公
参决大政遣吏候察邀迎之公曰礼君命召不俟驾吾
行已迟矧重违乎然丞相以便宜从事掌持方面进退
百官义不得不往谒乃别具舟取道馀姚江上往抵钱
塘凡在门生故旧合鄞越士咸乐公至叙间阔接慇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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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孚情洽不能舍去遂扳恋出百里外泊虞公小港憩
永乐僧坊酌醴为饯或有进于公曰昔公居馆阁与迁
外任率罄诚尽职暨登户部为国治赋遭时艰经营漕
事奔走风涛瘴沴不知疲劳似非所宜今归领秘阁图
书东观清净无事乃得閒暇优游安佚养性一何幸也
请为公庆余曰不然秘书天子御府也公实宿儒耆德
世掌丝纶为国老成秘府所储上而天文日月星宿之
占步推术数之验古今帝王纪录礼乐律历政刑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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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夫宝谟大训丹书誓册河洛图书皇极畴范谶纬灵
瑞祯祥灾异之符下而地理典籍版图刻志山河民社
华夷疆域职方所掌经画沿革金匮石室之藏牙签锦
轴朱墨校雠世运通塞之所系简阅奏进政有资于今
日之治道所以备顾问彻清览动圣听执持缕㭊箴规
辩说于上前者非公能之而谁欤而谓公可于此暇逸
自安欤必如若言非所以处公也又岂国家所以责任
之意哉维是援天禄石渠之典据瀛洲群玉之府溯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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躔东壁之辉穆穆迓衡以近天子之光者公志也亦众
所属望于公也公应之曰诺某虽老矣敢不思所报称
于是驩然相与剧饮取前人诗为韵各出情思分赋得
二十篇篇十二句裒为宴别之什仍引鄙言以冠诸篇
端为叙是月望日天台刘仁本书
樵吟藁序
鄮之佳山水萃于东湖人物多秀拔俊伟在唐宋时达
宦显仕冠盖相望尤盛于宋季更化以来率隐德弗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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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犹事诗书以淑其身以及其后学子弟地有书院一
区祀徽国文公而缺主领余尝为屈编修马君易之摄
行祠事其乡之负重望者为高先生岳盖宋武烈王琼
之裔美髯秀目仪观丰采有若神仙一日易之持其诗
数百首诣余曰此吾师也蚤年尝假馆授读同业者多
擢科跻仕师今老矣年踰八帙尚能书钟王
楷以授
学徒积所作成帙命求子叙余观其赋善铺缀五言敷
瘦而实七言质而不靡长句悠扬洁鬯无事彫琢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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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风度富哉言乎然易之以善诗得誉足可传世所
得者果领悟于先王之授受果驰骋于先生之轨辙则
当推而奖之以尊所闻行所学顾乃有请于鄙陋以发
挥其蕴何哉呜呼冰生于水青出于蓝固有不得置拟
议形容于其间者然亦岂邴原所论登山采玉而谓不
如海之深入海探珠而谓不如山之高耶毋怪乎徵序
于余也易之起谢曰有以夫遂书以遗之庶几有信于
来者故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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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韩致用之福建谒先庙序
至正二十又二年余拜永嘉郡守之命及祗事大惧学
官废弛人材散逸干戈暴横俎豆弗修青青子衿挑达
城阙坐皋比者率藉威武以进而章甫缝掖尘氛蓬蔂
实有忧之既而廷署会稽韩君致用来为博士君故宋
魏国忠献王十世孙也诗礼成家读书有志且能辞章
又多内交海内文士为搢绅先生王公大人所爱重今
典郡庠克膺教事而余何有前日之忧矣方与之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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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商略古今收拾人材以备作养则余与尔其殆庶
几未间忽请曰永嘉去闽为甚迩温陵与建安二郡有
吾忠献王与中书令公庙在焉盖忠献实生于令公守
温陵时令公有惠政人德之后以諌议大夫召还道建
而卒于建阳驿以故温今有祠宇暨忠献秉国钧泽及
南服温陵人谓其毓秀之地又并祠之后有从孙徽猷
直阁似斋大理主簿询斋二公俱受道学于建延诸先
生殁亦得从祀于学庙凡此者皆吾先之懿今将展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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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下行有日矣敢请以言于戏宋之衣冠文献自渡江
以来南北播越道里悬隔陵谷变迁松楸芜秽盖有不
能省其丘墓者矣然而子孙欲致其忾焉愀焉之思尽
夫雨露雪霜之情独以仕宦江南惠泽在民民怀弗忘
祠而祝之者在焉或因之可得而追慕也余往试吏南
闽时尝读梁公克家刘公克庄所述韩中令忠献二祠
记并见其石刻遗像起敬起慕而弗果进登乎堂至今
为歉则于君之往宁不有尽然于中乎窃闻忠献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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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盛时两朝顾命三世元臣出将入相德业勋烈著在
简册然麾节所至如西京京兆秦凤太原真定维扬定
武相台皆有祠庙或于学于乡于社于佛寺于道观一
一具瞻而昼锦醉白二堂及茔阡之在相者尤为表著
其间岁月颓谢风雨震圮或罹世变而文翰词章光仪
典刑落落不泯颀然可考彼泉南遗迹特一二耳子归
而求之秦赵晋魏之间不既多乎又闻向者子之曾叔
祖立道先生及子之兄致宁君皆尝一往安阳省谒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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茔见诸父老子弟靡不涕洟咸谓其崇德象贤文献足
徵搢绅至今誉之矧子之才之美温然儒雅可绳其祖
武哉九原可作孝孙有庆子之勖之毋陋余言
说叟叙
说叟者括人王宗海氏也乐易和平为乡善士见而无
不说之者谓其长老故称之为说叟云浙省左辖番昜
周君伯温篆其扁来徵辞天台刘仁本曰说喜意也凡
乐皆由说而后得说在心乐在外自非得真乐者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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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说也叟平昔在子孝在兄友在朋友信在吏宽而
廉在学勤而实其事上也敬其使下也慈其为人谋也
忠乐善不倦见义必为虽横逆之来遣排以理无愠色
怒意不忮不求不愿乎外若此者则足自悦于心矣既
饱历世故即暮年倦于俯仰逢迎乃谋菟裘置身閒暇
优游里闬逸乐林泉怡颜豫色以与山翁野老几杖杯
盂或吟诗或歌啸子弟陪从殆牧儿髫竖亦或相与徜
徉其间畅然自得岂不真乐哉号之说叟也固宜又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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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子子名时为壶金子者敦悫慎厚读书能文章今省
檄署为学校官尝与内交因观诸桥梓而可信焉虽然
易兑之彖曰兑说也刚中柔外说以利贞顺乎天而应
乎人说以先民民忘其劳说以犯难民忘其死此王公
大人之事吾不得为叟言之孔子云君子易事而难说
说之不以道不说也小人难事而易说说之虽不以道
说也天理人欲之辨君子小人之分请以为叟语惟叟
其审择诸至正癸卯闰月立夏日书为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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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谢玉成都事进表序
朝觐巡狩之礼作而天子之适诸侯诸侯之朝天子率
用符瑞以合信所以辨上下别诚伪也自符瑞之礼既
辍而凡上之有事于下者必遣使下之报其上者必表
疏以达其情汉唐因之迨今而不可改也其在外服重
译以来职奉持者驿骑以进是故岁时朝贡会同庆成
皆称贺而颁号赐爵大赉锡予皆称谢焉上下之分以
定君臣之礼以明诚敬之道以著远近之情以达甚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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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也国家承平有年乃者中原不靖亦惟二三大臣出
居外辅蕃宣屏翰而朝贡会同赐赉褒嘉之礼未尝少
置至正二十一年秋九月上进江浙行中书省平章政
事臣国珍爵司徒并赐署字玉璞惟司徒为古掌教之
官而赐玉则古者锡瑞之义命既下司徒百拜舞蹈对
扬王休北面而称万岁者三即又熏沐浣涤召诸签史
述为进谢表章一朱墨校雠精洁函匦鞠躬百拜稽首
遥瞻天陛激切屏营伛而言曰臣国珍不避鈇钺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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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遣本省都事臣玉成百拜上遂以表授玉成玉成谨
再拜受兢兢业业航海以进时则本谨告于使者玉成
曰圣天子神武明睿念东南藩辅勋劳赐之爵赐之玉
德至渥也藩辅之臣夙夜是遑慄慄危惧不敢暇逸以
辱天子赐惟是君臣之懿上下之情万里之外边鄙之
谌惟一介使者之命是肃可不敬欤可不慎欤矧玉成
出自诗书之裔礼义之门庄以莅官而选以充使顾不
伟哉将见九重阊阖俞音之下而皇皇者华归有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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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成曰敬受教请书简以遗某于是乎叙
送江浙行省检校官章君彦复序
国朝署检校官为省属者诚以检详法度饬励纪纲且
匡翼宰辅大臣所不逮也资班仅七品而关系甚重视
御史特少黜陟之柄耳凡选举期会钱谷丝缕刑名赋
役军旅大小庶务悉从纠正执朱墨较是非以与宰相
争利害则憸者正缪者绳过者抑之稽滞者董之颠倒
错乱者釐而治之检校之职斯尽矣今家国多故兵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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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出所急者馈饷粮储以足师旅军国之用馀则振纪
纲明法度肃官府之政令以挈人心而已鄱阳章彦复
氏儒林之翘楚者也旧为浙省掾持史牍多所规略至
正二十有二年春奉命驾海舶督粮运蹈鲸鲵险阻出
没风涛万里趋京为国家广储蓄值倭夷寇海能挟弓
矢力却无虞奏功庾氏于是宰臣称善获进于上上嘉
之视其人则端恪谨愿足任使令遂授以检校官遣还
诸省靖共乃职书曰德懋懋官功懋懋赏其君之谓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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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君来四明登舟时余尝领文武士祖张之固期其能
陟巨鳌拜阊阖九重不避鈇钺献纳殿陛以摅东南民
物之疚以竭尺天寸土之忠矣今而果然得赏爵以归
且俾尽振明纪纲法度之职抑何余言之验也故为之
悦怿再率能诗者歌以送之庶几所以匡翼大臣辅成
方面者君其勉乎哉
饯长信寺经历曹德辅序
自中原乱起滋蔓淮浙辙环既梗邮传尼而不行凡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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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信史下江南者率由海上浮桴以达若徵漕运若责
赏贡若治兵戎若亲谋方面若咨询于宥密若将命于
相府若持大赉以赏边勋动则骈肩接踵悉会于鄞转
而他之求其敏事识机温恭谨恪介然不辱命者间得
一二人焉若长信寺经历曹君其一也君以至正十九
年冬奉命来趣漕粟并颁上所优江浙分省平章方公
异数既宣布旨意俾治舟转粟未几丁内艰衰绖苫块
于松江之侨舍盖母夫人避地所也有若尚书伯公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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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二人者又各以漕事至越明年夏得粟若干石转输
于海舶省臣谓始曹君之来也有王命焉尔虽在制中
敢不共效力乎当起之以相与从事乃檄再三义不得
辞时余亦在奔走列见君蓬累惨戚舍于炎风烈日之
下君复还居丧次读礼足不出户暨今免服从吉将复
命于廷浙之父老与旧尝所与游者惜其去不忍别来
徵余言为饯余曰士大夫行已立身惟忠与孝而已昔
端木赐问士于孔子以使于四方不辱君命为对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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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族称孝乡党称弟为士之次夫事君尽职谓之忠事
亲尽礼谓之孝曹君使出而遭母之丧泣血三年极哀
戚之情于乱离之顷又能勤劳使事以复王命忠孝之
道盖两得矣视彼匍匐而至冒黩以还与夫低颜屈意
从谀佞苟且以成事者不可同日而语余旧闻君居维
扬读书仗义敬贤尚德能延纳四方士类故南北往来
多誉之后辟丞相掾出入政府又优于吏牍诗云淑人
君子其仪不忒遂因其行乐道其善书以劝于后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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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至正二十二年春三月上浣天台刘仁本序
饯定海县尹汪以敬诗序
定海邑当鄞海口东接三韩倭夷岛屿南通闽广番舶
商贾之往来编氓灶丁衣食杂居自昔为重镇人惯风
涛从事舟楫逐渔盐什一微利少知礼让诗书之教田
多卤下而劣耕非惰农敛获常啬不足民于庸功非所
习则弃本逐末者众非其才之罪亦风气地势使然尔
在承平时抚字者犹曰难其任矧扰攘之馀疮痍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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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以苏而强梗者复怙其骄烈气燄从而熏灼之由是
善类不得以自植而恶者日益暴矣至正十九年省垣
分署鄞郡念其民之□瘵知进士马君元德之贤擢尹
兹邑驭若众宽若赋理若事不抑以苛细不畏彼强禦
驯而扰之三年而政成政成而升为奉化州牧则继马
君后者断断乎难其人矣惟是省府复遴择因得浙东
帅阃都事汪君以敬代之君睦人也习儒书而敏于吏
事旧尝宰其乡邑有政声又能辑古训格言著山居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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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教其民利用厚生饮食起居以自全及为帅属摄职
委积会计出内间虽毫末谨饬不妄今而往为定海邑
则视其俗少礼让必能教以诗书视其土田之瘠必能
薄其赋敛而又刚不吐柔不茹则视前令尹马尹之政
为何有君行矣鄞士率为诗歌以张之来徵叙不得辞
故为之言然至正二十二年夏五天台刘仁本叙
饯将作院使曲有诚公序
至正十有四年淮海漕粟不继进于京庾庙堂有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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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今将作院使曲公任兵部郎中以明年三月奉制署
海道防禦官于东浙事具亲率其徒旅护漕舶千馀艘
转粟数百万斛以归上嘉奖之陟公侍郎而畀防禦为
万夫长锡虎符章篆寻以海道漕事尽付之后遂至领
节钺开藩阃原其始之经营调发措置规度一皆出自
公胸臆时中原残废已甚祸延两浙虽丞相拥大兵制
以便宜从事微战舰舟师掎角控扼则亦未能降屈由
是漕运数年不辍且就桴筏为驿传者惟公开海道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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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故以诚心结知之力也二十年公复自吏部尚书持
宪节出为江南浙西道肃政廉访使盖廷论以公先平
章公旧尝居此官惠泽在民久而弗忘又海邦日益慕
向故有是命公既浮海而至道出四明诣藩阃相慰劳
恳劬劬不翅如前日及视事耆老皆感叹想见先公丰
仪令德至有泣下者以故民心悦之士卒畏之官若吏
惮之丞相开府爱而敬之期月而庶务稍复诸旧简在
帝心二十一年秋有旨以今职召公且命就董海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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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由公能威辑舟师而敏于事机也予尝以公之进止
卜事机之会五六年一再往来于两浙海道以通境土
以奠边政以和军民以睦方面以宁东南之事思过半
矣今而趋觐将庙堂之上万几之理天下四海之计大
有所倚重欤公去矣海滨隐恤孰为廉问向之诚心结
知者孰为惠迪苟去矣而利于邦家则殿陛之咨询可
否之献替宁独无一语一言及于此乎矧今怀徕江右
事将就绪又宁无奇谋骏策足为东南计乎即东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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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于公者有素而攀恋之情辙辕之下不能自己故特
推鄙信以进于公惟公其谅纳之敢请至正二十二年
春三月上浣天台刘仁本序
西溪湖题咏序
西溪湖当虞邑之西南鄙环堤以里计之盖四十有五
焉水利之夺于豪者既复田赋之轻重遍负者既适均
沟塍坝闸与夫矩度之防范者既周以密余尝为纪泳
泽亭以著民情之忻怿不忘矣乃至正二十有二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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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其乡老有章志安率若干人持绘帙踵门而告曰
西溪湖之利病殆将百年弗治今一旦得参政方公檄
韩伊上下询谋悉心匡济俾吾农民利其利而乐其乐
诚有如子记言春而耕歌于斯秋而敛歌于斯者不徒
曰感叹而已盖即吾溪湖胜景有八焉昔放翁陆先生
尝标题之今将极其想像拟诸形容协诸情辞见诸讴
咏使有引考犹睹河洛而思禹功也敢请序诸卷首按
图湖之东有长者山山麓新作祠堂旁为泳泽亭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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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伯阳金罍丹井在山后湖光晴岚氤氲轇轕相为荡
摩然以水之朝会于此筑版闸时其滀泄西陲则瑞山
屏遏回峦叠巘当夕曛返照蔚乎紫翠稍南为周岩雄
踞若狮子状秋月扬辉倒影浮光涌跃金璧又南则坤
峰特出严冬积雪圭璋交炫融入湖间泽莹潭洁自西
而北汇塘巨浸水源春发扬波激浪散入沟塍以灌以
溉凫鹥之翔集鳞鳍之游泳藻荇蒲菰箐箐旆旆又防
其淫溢更别为石闸以限之而湖心二培塿委曲蛇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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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堤连桥烟柳濯濯春和可掬凡此者四时之景不同
而皆足为湖之助也至若樵唱咿呜牛羊蒸薪出没乎
双溪之上渔歌欸乃鸣榔往来于任剡两径十二里塘
之浒其乐概无尽也噫往者湖堕为阱而民受其害兹
当扰攘艰阻之际而能披蒙薙蠹均田薄敛克集庸功
先忧其忧而乐其乐特贻永久若然者人人所喜闻而
饫道故嘉其请而为之述且以励于后之长牧焉童氏
家业儒七世居溪湖上盖始终湖事而孚信于其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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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也
送马侯元德任奉化州序
鄞为东浙甲郡驭二州四县之众于今为难治者在县
惟定海而州则奉化是也两地界乎山海犬牙错入遭
时艰虞民与兵杂处骁犷之徒乐占赤籍得逞暴横以
凌轹蹂躏为事善类无所容则负逃深匿山谷而居斥
卤者悉为马御海竖怙势挟威叱咤呵殿孩视州邑而
托为侮禦奔走求能安田里出粟缕以事其上者盖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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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矣朝廷重守令必选得若人而往抚治之于奉化得
李侯元中为守于定海马侯元德为令马侯世居燕山
登进士第尝辟江南御史台掾耿介廉慎学道爱人故
得选为定海其始至也民疑之侯能抑强扶弱锄梗擿
奸均而征徭宽而赋敛周恤其隐事有牵制即躬白于
省故行不得弛而止不得昵一年而民信之又一年而
民颂之三年而民惟恐其去则日赴诉而愿留之乃今
年春会宥府以幕职辟举李侯州之为庶为士为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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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其父老趋诣省署曰吾州昔轸凋敝李侯苏之而未
尽复侯今往矣将孰为守愿得如马定海者庶其抚我
毋俾我雠于是省议举马侯往摄者从民欲也呜呼古
之贤哲不择地而仕能与时而行民吾民也事吾事也
尽心焉而已故有政绩之著如龚遂治渤海化佩刀剑
者卖而买犊邓攸为吴郡去日百姓数千人依舟不欲
返二君之事著在简册吾今于马侯见之矣且定海去
奉化仅百里馀民相若也俗相近也土田赋敛相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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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丝缕力役之征无甚相远也矧侯之善政声闻又先
入于民也即其治定海者治奉化将不必三载而功成
考最其所书者殆又不徒曰抚字心劳催科政拙而已
若曰吾治已足吾誉已彰而或怠于宦成者非吾所敢
知也大夫士为歌诗且饯者若干人推余综辞辄书诸
卷右云至正二十有二年夏天台刘仁本序
送户部尚书彻公通理趣漕回京序
经国之制莫漕运为重自汉唐以来暨于我朝虽损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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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宜实未有如今海舶之便利捷径也故岁当漕东南
粟粒以实京师初由河渠转达颇涉烦劳既而即河入
江逡巡浅海为程稍易寻又访得捷法驾大艘入洪涛
巨浪度青黑二海水占春夏风候浃旬日间可径达京
庾于是海道之便利虽罹变故而不可改也然而上供
之数始于六七万石渐加数十万至甚赢羡三百五十
万而止亦惟验岁丰歉及约州县委积因为制其多寡
未尝取必于定数倍蓰什百千万也计其均科傍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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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地郡县实当十之七八故又总括其事于平江会府
俾官若吏监临之著为定制积有年矣迩者淮夷难兴
海岛窃发漕运废阁者四载朝廷既行宥典怀徕稍复
乃至正十九年秋遣尚书来治漕事顾痼瘵未尽苏止
三十分取一以一十一万石进示开端肇始不迫而足
也越明年尚书王公又至得粟一十三万石奇视前则
寖益矣二十一年秋九月有旨赋粟百万石于平江以
户部尚书彻公将命公以科第起身光明俊伟颀然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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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将不辱命既至即颁命及赐而太尉方且以士马供
亿辞不能如数公正色抗言议论不阿力折不挠取必
于足愤激莫渝太尉严惮瘖无荅语乃恳切于丞相以
便宜从事得与尚书谢罪惟是丞相俯于调伏周旋曲
折祈辞沥命请姑进止如前年之数且伺后期输偿所
负遂以粟三十万石奇登于海舶行将北上众徵言为
饯余曰尚书古之纳言为王喉舌出纳王命职在机密
未始轻以使是也今贡赋钱谷丝缕稽会悉𨽻户部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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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国漕运出审得理矣然较所输所得之毫末不翅太
仓稊米耳一介下士遣之可也矧彼尚书是渎哉矧今
所输所得迄无少益于前事时则彼自规为常数已即
明年有征虽片檄可集政又不必一介下士之遣也诿
诸相府足矣苟中原既定外版咸归百万王师破竹南
下彼将匍匐奔命之不暇陈红积腐又讵得自私连樯
大舰亦不待我之责贡区区军国鄙论诚有望出于此
故因众言及之尚幸告于执事者至正二十二年仲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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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刘仁本序
送户部侍郎韩君汝舟督漕还京序
飞挽之法起于秦转负海郡县以输河北厥惟艰矣汉
都关中用娄敬议定河渭漕挽足以东制诸侯法稍加
密故常漕粟东南饷给京都其始之用俭仅二十万石
而有馀迨久事弊益之数百万而不足涉艰越阻所得
不偿率用斗钱以运斗粟虽甚劳烦而不可废更历世
代而不可改刘晏于江淮作大艘艘挽千石者四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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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粟四十万即淮舟不可以涉汴汴不可以河河又不
可以渭乃各自便其操舟委折动经岁年新故连续以
达固未闻有海道捷急之法也咸通间因戍岭南行营
广州浙人陈蟠石始言海道馈饷自浙而闽可一月而
至彼或宜之足免湖湘溯运之艰耳又未闻有涉大海
而远致南北者也惟我国家经营漕事始亦河运颇间
关劳役不数年而转致诸钜海有自来矣计大江以南
治万斛之艘涉千仞之渊历青黑二水波涛掀簸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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叵测凡执役集事之吏与夫篙师舟子扬帆捩拖鱼龙
鼓舞出没瞬息南薰迅駃无旬日半月间达诸京庾盖
竣事于春夏之交而返棹于季秋之候用力寡约而成
效居多较诸难易万万悬绝伟哉盛矣顷以盗发汝颍
陆途梗塞淮浙岛屿亦或震惊漕运几废辍而寻复者
将又三载至正二十有一年秋九月廷命户部侍郎韩
楫趣官舶于鄞以转漕又更别命官董粟百万石于吴
中期以明年春抵京师惟君以济川之才器而又温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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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动止威仪栗然可度山君海王靡不敬畏故度用
舶艘若干悉如其数联樯鼓棹罔敢或怠及抵吴而粟
则仅得一十三万石有奇耳君曰噫嘻舟师之不戒则
维我之愆彼粟粒之不齐我实非所咎吾竭吾力挟吾
舟以济肃将唯谨而已遂登于舶亟程以进揖别而去
诸君出而祖诸海上盼睐之间奋迅风云低回河汉拜
阊阖九重而能吐鲠摅忠尽东南民物之隐岂谓在斗
斛之末有足云者哉属余叙言于是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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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海集序
乡郡学录孟君长文既没七年子士颖袖其平昔文藁
徵序且曰先子笃志学业作为文辞积有年矣多散落
他处颖不才所录者虽不全将锓梓以行愿有发挥余
少时读书城府侍古堂陈先生坐不习举子业不及识
乡有孟君能文章既长出为闽海吏又不得与孟君游
今而安得议论其间然观诸墓志曰凡所著论序碑铭
诗歌若干卷名笔海藏于家及谛观文藁则藻丽如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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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典实如记序整饬如碑铭皆文字从容义理明畅援
经析传足以掇科取进而卒不遂何耶盖士之穷达通
塞命也然行业假文章以传终不可泯者君子不谓命
焉而既没之后厥子能读父书克绍箕裘杯棬手泽之
存于此藁见矣又况于文字之可传乎君黄岩邑人生
而悟发颀然俊伟有志欲以文行振拔起家是以徙居
郡城得在学校作养造就者四十年上焉州牧侯伯来
往游宦之子弟下焉凡民之俊秀与及门讲授者众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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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散落他处居多此编特其一二耳宁有不传也哉
至正二十三年春王正月同邑刘仁本序
送台州儒学教授陈子章之任序
始余读书郡庠主外家王氏郡之录事判官陈君谨之
时来谒见外大父公温恭端确持礼甚严及退请其故
大父曰是郡前别驾乡先生勿庵公令子也今藉荫补
此官以先公与我宿交笃不忘遗命父交子往之义故
时来相慰劳余曰见今乡之人得为乡长吏鲜不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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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庄而誇侈于其乡者讵肯低屈下意时见乡人之父
兄长老话言而尽古人桑梓之恭乎今睹若人私窃敬
而慕之因问其家世大父又曰昔勿庵先生尝进大一
统赋以文字受知世皇即命出使海外万里夷国来归
遂入掌帝制代天子言后有奸臣搆诬谓翰林太常两
院议顺庙成庙谥号弗称挤之将加谴诸学士员公独
神色不变长跪奏曰周有成王汉有顺帝皆为时贤君
议谥者何非上大悦即抵罪而赉公及诸学士又尝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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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多所称旨嘉其敏对将老告归除衢州别驾寻改
台州余闻是语脍炙服膺至今弗忘暨后判官君提举
浙江儒学余出寓钱塘屡得亲炙论议而想见其先公
光仪判官君既没之十有五年余佐分省署鄞君从子
子章由教官辟浙右肃政廉访掾以事来觌雍和谦退
质直有守持宪不阿为上官所敬信谂能守其家法因
又念夫提学君之如在也去年冬秩满铨衡复署台州
教授台乡郡也昔之牧守者以得典乡郡为荣盖郡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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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重有二上焉司牧民命所系下焉司教风化人才之
橐钥今子章三世皆仕于其乡政教休戚往者既熟闻
乐道则来者方有望其优为岂直闾里之荣而已哉于
其行阖诸饯者来徵赠言余告之曰台乡礼义之邦大
夫士渊薮人才如尔祖尔父者彬彬辈出衣冠文献诗
书典刑他乡所取则子章久行在外今而归掌乡校见
诸耆老成人则皆吾祖之友吾父之执所当敬也见其
子弟俊髦则皆吾乡之彦吾党之徒所当作养造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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矧今时艰文弊四郊多垒而吾乡之俎豆司存尚然邹
鲁坐皋比进诸生论道讲经当益力而弗懈怠也舍是
三者余无以为言矣将见赞中兴成礼乐独不有赖于
斯者欤子慎勖之毋废余言至正二十有二年夏六月
初吉同郡刘仁本书
送物元阜上人序
至正二十有二年春江浙省大丞相领宣政院事檄旧
住钱塘西林物元阜上人主越之圆通寺时上人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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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山中适余过馀姚方外交朱景纯来徵言曰物元赴
命幸公作一转语以启行李又曰物元精于梵书甚明
宗旨学出于息庵兹公又出于方岩则公当时领袖爰
有湛堂澄公者究竟宗乘为时宿德四方来学者众丛
林中尤所畏服而物元多参受印者故其祖息庵以物
元有得于湛堂之底蕴乃命为之嗣若其后来出世振
扬祖教惟物元为得湛堂正传而不下于无极源继绝
宗者也噫余尝至正二十年夏督旅道经明真寺访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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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旧迹寺西偏林壑尤美杰阁挺然松筠之表牙签锦
轴杂然前陈儒释之典积万馀卷有伟一僧具足十相
方坐观室寂乎不动五时八教心迹俱空无有滞碍退
而与客作礼焚香瀹茗花阴竹影行云流水洒然空翠
间客亦坐忘及问诘而知其为物元也因示其所作五
言诗多清适古淡得陶靖节体又出山中十一咏因俾
余其二既去后则又来赴余续兰亭之会于袐图湖上
寻益交往不辍盖其由儒逃墨而不忘乎儒亦岂昌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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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聪明识道理者而与余夙有支许之旧文字之契
乎今而为圆通领袖圆通奉东海大士传天台衣钵为
越上教首物元之主兹席也凡宗门之演说教乘之阐
扬踞狮子坐一挥尘尾而户外之屦常满者物元盖优
为之余复奚言独惜夫时世孔艰斯道方晦彼邪魔妖
障纷拿杂出几何而不沦于恶趣者必有假于外护物
元其审诸世法矣然在我者既虚明寂定则夫尘埃渣
滓亦将随化而迁抑又何尤是年夏四月初吉天台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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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本序
送大璞玘上人序
佛宗有三曰禅曰教曰律禅尚虚寂律严戒行而教则
通经释典作其筌蹄者也自入中国历代以来三宗之
传齐驱并驾至我朝世皇因嘉木杨喇勒智来希旨升
教居禅之右别赐茜衣以旌异之实予其能讲说义文
修明宗旨也始天台顗法师判释迦如来四十九年说
法以五时八教罄其玄妙施化弟子循循诱进由教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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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故今宗门以教为重往岁绝宗继公法师承绪天台
座下三弟子曰玘大璞曰乘大车曰煜大明皆甚深妙
义而造最上乘者大明大车俱应世出又能与其徒振
作宗风独大璞屡辟不就屡屈不起盖其胸中灼有所
见曰吾斯之未能信而出处非可苟也乃今至正二十
有二年奉丞相檄文主越之雍熙席雍熙为云门六寺
之一地有若耶溪长松树斑斑古仙佛迹为越中最胜
刹或曰雍熙自罹兵燹以来乡者青鞋布袜之具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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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砾煨烬之馀大璞不于往日具眼乃独当离乱末劫
而一出何耶噫是孰知大璞之志哉夫佛法流入东土
当承平富庶之时无盲风疾雨岁年丰乐莲社盛行人
人有见佛之念而在在为彼岸之皈大璞于此时出世
则亦混乎众人耳不有盘错不成利器不有久屈不能
大伸故三年不飞鸣者必将惊人而冲天矧今丧乱之
馀奔崩之际佛法陵迟刹尘凋落耆师宿德间一二栖
息于干戈风尘之表喑呜钳默仅足自免求能以提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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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率后进作成来学不可多得大璞故于此时而一出
盖闵夫宗绪之将坠吾道之不行思有以振起之所谓
存什一于千百而拯毫芒于炎烈者也若夫炫境界之
庄严夸金碧之焜耀从事土木以侈观瞻以骇世俗以
成外物而不究竟夫三昧宗旨十六观法华严尘苑方
等般若法华与夫顿渐袐密藏通别圆之义漫为演说
者非大璞所知也骑牛野人赵德纯来求余序固识大
璞尝为作明白阁诗知其人矣故书以饯之天台刘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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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序
送陆德阳摄东湖书院序
由鄞城东行四十里为东钱湖湖之山水清妍人物秀
朗有精舍一区始陆氏建以祀考亭朱夫子者也未得
请额于朝姑因其地望表为东湖书院自旧为诗书礼
乐之乡文献衣冠之萃人有士君子之行故陆氏之先
慕道乐义割田置庙奉祀设教以其未得命而祠官之
位虚率以他职来摄故其间有贤有愚或久或暂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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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称厥事焉至正壬寅南阳马君易之以翰林国史院
编修官需次于家起摄书院事既逾年而北上于是院
之主领者又阙矣时则郡侯丘君彦村谂于郡庠曰今
摄东湖者宜得慎修敬事老成之士莫钱唐陆君德阳
若也德阳才华富茂践履敦笃使其居摄庶其有成众
论韪之遂屈以往德阳行矣天台刘仁本相之曰昔易
之在摄余闻其能为书院振励如创光进思始二祠招
诸生择训迪严释菜礼皆忠厚于其事者也盖人能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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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非道弘人矧君以明经贡士尝历西湖书院及教授
馀姚此皆以学行著闻为时仪表而贤过之故不逃乎
论荐而斯文之典刑在兹学校之教养有托矣君行其
已验之规往率方来之士吾见东湖之人习诗书申孝
悌经明行修振策天府者必曰先生之教云众咸歌诗
以饯余并赋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