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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洺水集卷十二 宋 程珌 撰
祭文
祭景献太子
云车一往岁历曶周晓入龙楼久阒佩环之响秋深鹤
禁但生风露之愁九重追悼以如新四海含辛而未巳
思台故在仙驭难回某等记侍讲筵忍闻祥奠望来临
于太极泪徒洒于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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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袁侍郎
某蒙公之知受公之教最为隆异岁在丙子丁丑之间
某所寓舍寔在旱河公时少监秘书也日旰退省归涂
经从必蒙赐顾有若义理之训既极详明至论当世之
事尤为激烈且言自古圣贤有志当世惟孟子尤为有
用之才其治家也必曰深其耕易其耨五鸡二彘艺墙
下以桑则家乌得不肥为国者能使商贾愿出于市耕
者愿耕于野仕者愿立于朝则国乌得而不理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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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必涖中国而抚四裔则远人安得而不服有天下者
犹运之掌则天下乌得而不太平其气直而勇其言壮
而明盖不惟其学深于孟子而其姿禀实似孟子也使
公而端委庙堂则进贤黜不肖内脩政事外攘荒服则
如前四者之效当必有可观者不然假以期颐之年卧
之寂寥之滨使之统斯道之盟一诸儒之向譬诸赤刀
大璧不必陈之明堂而亦足为清庙镇夫何不然天啬
其祐一疾不留殄瘁之哀实关邦国安仰之叹均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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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盖不止乎一人之私一日之悲而已也虽然如公之
才以公之志岂遂冥漠而已邪不为景星庆云以表明
时之上瑞则必复为皋夔稷契以开生民之太平也必
矣贸山在望莫拜翁仲之旁香冽茶清雪涕云端而已
祭朱用之
嗟嗟用之人品如公才藻如公亦一气之奇也夫以龌
龊之士书骪骳之辞盈几充牍使后生无所则象乃得
如公者斗酒百篇舌翻湖淮笔扛嵩华续紫微之正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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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百年英采焕然如新斯非一奇乎而乃孝不终养逝
不待年使鹤发之母反求方朔而不见岂其如唐之诸
王孙太白长吉辈亟赴东方冰桃之赏而其期不可后
邪矧达如公者幸不底滞胡不用平时之言如渊明牧
之诸公自志其墓而后行邪然公有雄章隽语数百十
篇长留天地间不随之而亡者则公亦何慊于世之樗
栎不才而独寿邪区区数言聊当俉语寒泉脩菊一荐
其悲然又安知公不配食和靖水仙于西湖之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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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程枢密
呜呼分祝融之派有墨岭之峰兮郁千仞之孤苍峙一
气之清淑于两仪既分之后兮钟异人于山之阳馀数
千载以来兮盖法从之相望独玉枢之一星兮甫再见
于黟宁之二邦唯公早岁兮颉颃于词场于蕃于宣兮
嘉绩多于阜康归侍玉皇之香案兮簪笔而持囊乃一
朝贰本兵兮盖将登庸乎赞襄胡海宁天荒之既耕兮
乃弗竟乎千载之明良呜呼畴昔之夜瞻乎紫垣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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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曶合兮飞扬掩瑶魁兮失光太史占之曰是何祥呜
呼允怀平时谱牒梓桑言论所及家国皇皇里社数条
谋之孔臧曰立忠壮之庙徙闵口之屯兮言而未偿惟
望牛之奇伟兮盖参订之甚详曾浃侍之踰旬乃变起
于杳茫羞蒲供之萧萧诵真谛之琅琅魄之降兮余山
之冈魂之升兮白莲之方溯浙江之波上严君之濑以
达于练溪之浦兮此心盖随之而南翔然耿耿兮终莫
降徒清泪兮涨涛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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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叶水心
旷宇宙以奚归兮唯道为依逢论讼之方兴兮聊解安
于翠微观肖翘之喙息兮与夫草木之参差验斯人之
耕凿兮信裘葛之惟时方浑沌之初剖兮讵止见其象
滋如天玄地黄之形色兮宁事乎龙马之神奇上彻昆
仑之巅兮下周渤澥之湄仰窥盘古之初兮俯占来代
之期感羲黄之启钥兮居然万世之师驰帝涂骤王轨
兮洋洋易易之流辉暨炎刘而讫五季兮亦未始不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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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糟醨彼风后力牧之伦兮迨夫皋卨之畴咨筑岩耕
野之徒兮接于周召之倚毗由汉唐之良辅兮以至于
我宋之元龟虽治体之分兮有醇驳古今之异而功业
之见兮有崇卑义利之暌然皆本于躬行兮非空言而
可致亦必依道有立兮非一切而背驰盖粒非五谷兮
何以为食而嘉肴不食兮亦奚疗饥盖是理也尝发挥
于洙泗之语又辨證于七篇之辞舍而弗讲纷纷奚为
一仁义兮涉岁一敬一兮縻时焦唇敝舌更请迭疑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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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力行必也兼之矫矫我公长鸣盛时告之吾君不激
不卑内达国家之体外明当世之宜使卒行之庶几雍
熙胡午轴之已停乃结辙于崦嵫不能者时天寔为之
思畴昔之秦淮获从容乎岁期每接函间之席常嗟行
道之迟公曰不然唯人在兹自尔契阔缄书亦希先邱
双莲惠然赋诗曾报牍之未驰乃凶问之东来伤非我
私为斯人悲香烈茶清公其格斯
祭表弟黄运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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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哀哉昔我舅氏学为醇儒行为世则内丞太府外
纡州绂施者不遐未竟其积君传法衣吾所素期舅之
未发后人宜之君亦甚材始终惟学四更事任所守者
卓唯廉与勤上官才之故其所至荐表交蜚谓当朝夕
少行其志一疾盛年其委如蜕呜呼哀哉顾我与君谊
均手足虽欲勿哭焉得而不哭先是一月来会中都别
去浃日谆谆一书书墨未乾遽成千古呜呼哀哉幸我
顷年得一奇谷山川融和邻舅新卜他日以君归从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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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君其许之嗣系必昌责善君子经理君家凡可展力
如君之存君其仙乎无累死生
祭姊夫范器之
甚矣曲糵之为祸也古人以之讲礼今人以之丧生甚
矣曲糵之为祸也某尝考方书之论参之以医家之说
顷见吾姊夫之病足也固尝以节饮之说为献嗣蒙报
书不鄙其言以为可当药石矣已而疾势浸平岁月浸
远于是节饮之说又复弃去今也变故忽生正合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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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饮酒太过劳伤于内故心肺脉损血如涌泉之说
冤乎痛哉曲糵之为祸也惟吾姊夫事亲以孝抚弟以
友居乡以和人有缓急勇往出力人皆称其谊可谓贤
者矣贤者宜寿而寿止三十有九苍天苍天未可以理
度也世道浸薄人情不美凡平日握手论心号为亲戚
杯酒慇勤倾出肺肝一旦有死生贫富之隔则平日之
谊一毫不见凡可以欺孤夺幼者惟恐不至曾不知天
地鬼神实临其上而世间固有烈丈夫靖观其旁不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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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也某虽无似敢不与吾之弟助吾寡姊抚吾孤甥使
之有立于世而无为不肖之归此则不敢不勉亦幸九
原间阴有以相之也呜呼生有时死有地造物冥冥毫
发不差惟是顷年哭元寿今又哭器之使吾老人奚以
为怀邪闻讣之日尝于官舍设位陈奠伸一恸之诚今
也拜书慰吾寡姊瓣香瓯茶复以纾痛棺不能拊有泪
如雨
祭汪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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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大江之南黟歙之间有郡焉曰新安其山峭刻而
壁立其水清泚而流湍其人育山灵而吞水液也往往
方严而劲正耻谀澜而疾回奸其民则尚气好斗好讼
其士大夫则尚气好义可杀可僇而英气毅槩凛然而
莫干故其出任于时也多为材御史否则为真谏官此
固自昔已如此而非独今为然也比年以来流芳歇灭
乃有公焉挺挺特特独立于霭峰之山詹前有光视旁
无躅使新安之名盖重于天下而天下之士皆以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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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有人者盖指公而言也志意卓荦功业焯耀而经济
康理之略方槃槃也使之垂绅正笏雍容廊庙纪纲可
使截截而长策可建治安也天实何意能生之为时瑞
不能久之为国磐也嘿嘿者易合而皓皓者易污庸庸
者多奇而矫矫者易歼非人之所能为天也汎观宇宙
之大俯仰古今之变密察万物之理未尝不为公喟然
而永叹也虽然一编之传千古之芳公之不亡者固将
如金石之不刋也譬彼草木随时荣瘁若群飞竞逐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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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妻妾于墦间者何异朝开而暮残也而公又何患焉
呜呼公之高标旷度秀气茂姿其将何之乎浮空汎景
与汗漫游于无倪者乎为神明典山川乎为神仙登蓬
莱乎复为明为哲謇謇谔谔危言极论居抨弹之职者
乎抑复为皋夔为稷契雍雍陈谟赞化者乎不然则佐
王之志经世之略不当冥冥漠漠而遂已也某骨脆力
弱不能自武而公固尝谓他时必能有立于斯世者每
不以馀子观也秦淮之堧束缚微官其役也棺不能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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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葬也绋不能引江东暮云徒怅然西望于乡关也一
盏寒泉荐以梅英魂乎天来必能鉴某之卷卷也
祭王秘阁
嗟乎善人必福良吏必录遗文玄旨烂然可覆胡为于
公而夺之禄胡为于公而折其轴然后知大钧之难问
而司甄之莫卜也孝友家庭襟度冲穆为县廉平汭滨
遗俗甫驾别车盗发穷谷衔命以往奔走鹿续曾未论
功顾闻旋毂齐视大观澹然宠辱胡恙之微遽成往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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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啍啍钳钳固在所取而淫诬奸慝或为天育邪虽
然一息微光千年芳躅君子固知所择而君亦可以瞑
此目也矧公有子能持公门子而又孙以永后昆天之
报公岂必公存某也公知甚厚公遇甚温报公未能耿
耿空言会拜翁仲一酹清樽
祭俞侍郎
嗟乎东西山之秀气自宇宙开辟而来馀四千年至公
始一发然则公之生抑何其难邪彊毅足以有立宽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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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有容忠足以劘上仁足以泽下敛而閟之可以接
诸贤而开后学推而放之可以强王室而服遐方然则
公之受于天者顾不甚重邪文虽倡于诸儒官仅登于
法从年未及于悬车公之所以自任与夫海内之所以
期公者乃半涂而折轴然则天之所以生公者果将何
意邪呜呼公其仍羽人于丹邱留不死之旧乡邪抑超
无为以至清与泰初而为邻邪怀不尽于斯世没则为
明神邪不然将复为人以续未成之功业邪公必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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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也某一见之顷受公深知念不能忘而夺于多故
公殁踰年始能缄辞以泄其哀惟公其鉴之
祭王衡州
呜呼公而止于斯邪大钧无意乎斯民无禄乎脩促有
数乎去来本无常乎人以为戚而天以为返其所乎皆
不可致诘也生于鼎食之家而躬韦布之行习于富贵
之事而悉穷苦之情三分菟符而惠利浃于民生一拥
舶节而廉白闻于天听淳熙贤相公为仲子谓天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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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将在是胡为衡阳忽归舆柳呜呼公之族里侍公而
婚嫁者今失所待犹未也公之伯兄荒草孤坟嗣系寂
寥待公而经理者有年矣今复奚待邪寿山之阡松柏
干天宴游其间如困得眠允惟眷谊引绋莫前陈此一
觞临风悢然
祭汪大卿
惟公禀黟歙山川之灵赋东南温厚之气壮年翰墨芳
年上第卿班郎位则誉蔼群工仗节分符则惠鲜微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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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路廪于太行畴能免乎毁誉公独湛然而玉冰始终
不见乎纤翳年未及而乞身叹高风之鲜俪莳花木于
城阴谓百年之阅世胡微恙之不仁乃联凰而俱逝使
我一乡之士未知考德之计某宿蒙下交且申之以婚
姻之义微官有守莫雪此涕惟刍之生比德之清公其
来乎一监其诚
祭李端明
呜呼西山之爽顾独盛于公家邪嘉泰甲子之岁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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秣陵之役道北固登甘露寺有亭峣然下视金焦二阜
仅一粟恭惟先生贰卿题名其上而八龙并列其下是
时偻指题名已三十年矣其后贰卿已仙畴知所谓八
龙者多为从臣迨今犹有方进而未已者且复伯仲律
吕海内号为文章家而又悉以功业显不曰西山之爽
独盛邪公八龙之长也丰神峻彻如明月之珍如野鹤
之耸食蔬服素室无歌舞唯书与石相与死生人知其
为清也望之若厉即之乃温春风风入不言自和尊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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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人知其为和也清矣和矣而无
以见于斯世焉山林一偏之士耳而公也论谏数十百
篇根本仁义言之可行行之可绩故四朝信之比其赋
政四方也以实德行实政人诵之家象事之殆半天下
甚至使金而归者其主率问公年今何官大国有议盍
不令其来得信实如尚书来议必易成嗟乎忠信可以
行蛮邦圣人岂欺我哉呜呼人孰无生公独久世如是
邪人孰不仕公独有始有卒若是邪某受公之知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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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比海内有清议朝廷有良史某请私以真清为先生
山林之谥千里缄词有泪如洗
代祭黄尚书
呜呼哀哉学旋天地文陶帝皇业传家绪行揭世防论
议足以达国体制作足以翼圣经身虽仪于殿陛兴长
在于山林有才若斯顾郁弗振天清日光始引自近呜
呼华簪绿殿有星文昌则上之用公不为不至月弦悬
车留辅元储则上之眷公不为无意奈何群仙促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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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午夜路遥飙车莫留呜呼公真为仙邪将风节清抗
复为商山园绮邪谋谟雍容复为虞廷皋夔邪不然为
和风为甘雨为凤凰芝草烨然于天地间邪虽然家有
古文史有佳传公乎不亡千载如见生刍一束寒泉脩
竹惟以比之清其如玉
代祭嗣秀王
惟我国家德歆于天天实胙之瓜瓞其延硕大且才寔
徒孔繁周启土宇大封同姓析壤五十猗与甚盛千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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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卜宗强之庆厥有属近行尊蔚为贤王居富而能约
处高而不荒服诗书之腴亲儒士之良轻禄葭莩味道
膏粱中外荐更邦家用光宜年千亿胡命有极令恺寿
终兹谓令德生为磐石之英没作宗支之则当宁辍朝
多士太息某等辱同辇路九京忽非秋云霭霭兮清霅
迷秋风萧萧兮白蘋悲曷写哀兮酒盈卮
代祭潘夫人
呜呼夫人名父见闻外氏渊源左诗右书德垕而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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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女而贤也令族归軿礼义益虔不骄不舒清约家传
此为妇而贤也男方绳绳女亦振振兰芽玉枝阶户芳
馨是训是育期于必成此为母而贤也岁奉蒸尝载躬
载祗姻族均一恩施不私一话一言忠孝足依内堂外
序肃然正规遂俾丞相一心王室十载升平迩遐宁谧
此夫人之所以为助而天下阴被其泽也呜呼隆兴丞
相之子妇而嘉定丞相之夫人则其生亦贵矣上念元
臣失此良助使出天墀恩加恤赙则其殁亦荣矣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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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内抱一真尽捐世纷视平生之富贵等太空之纤云
今也瑶池宿契青霓飘袂岂复滞情于人间之世其从
庆国朝于玉京风烈千年鄮山长青某等蒙被化钧既
生且成凶问初传阖门摧惊再拜一卮炯炯此诚
代路祭
呜呼丹旐飞兮惨都人千钟奠兮遍江滨孰有出而不
归兮今归独荣济輀车于子胥之江兮寸涛不惊从庆
国于太白之山兮千岁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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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春风萧萧兮白杨飘春雨阴阴兮涨江潮江妃警
卫兮波不摇会车千乘兮惨烟霄天竺之山兮女则标
清酒一樽兮楚魂销
祭叔文
呜呼先君三弟其二先零幸季父在如见先君今又夺
之诸父尽矣呜呼痛哉顷岁辛未辞家为县谓别不远
三岁即见畴知迤逦又为此来六年未归竟隔夜台呜
呼痛哉不忮不求乐天安命与人无怨视物不竞谓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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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为宜乃八帙而逝呜呼痛哉病不获省药不获问棺
不及抚别不及诀五百里杭歙神爽飞越呜呼痛哉念
昔迟次昕夕承颜他日西归百感胡堪宅兆未卜庶相
三弟以图安也或学或耕当勉三弟以卒业也绿筱堤
长横塘春碧物象依然人非故迹呜呼痛哉海外之熏
双井之春幽明不间彻此香芬
哀辞
夫人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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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嗟夫人归我四十九年奉蒸尝也必躬必亲事舅姑
也必孝必谨相夫也必以义教子孙也必以忠俭于躬
勤于家惠于僮仆妇道备矣而七十犹少二焉苍苍胡
可问神明胡可测哉一恸而已然其逝也却荤与茹凡
十馀日曰无以是滓我神识了然绝诸痛楚且遍告诸
人以时日而后行亦可谓令终矣
弟六二奉议哀辞
兄之生也与弟同气学也同志奉亲也同孝治家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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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兄之随牒也几四十年而书邮往来月无虚旬此心
精微未尝不同不幸吾弟天赋孔艰抱疾之日长而予
友爱同体未尝一日不同此疾也今也得年正合大易
之数慨想前贤终于此数者简牒如林则亦不可谓不
寿矣子登儒级则亦不可谓不振矣且兄十年九出而
今岁适蒙天眷赐奉真台得以视弟之疾拊弟之棺又
将择近地而窆之则吾弟始终一无可憾矣逍遥物外
勿堕人间世此兄所以卷卷有望也况兄所卜石室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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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跬步地师占之谓当甲乙他时卮酒一笑相从于清
风素月之夕其乐无穷也而予与弟又复何憾邪
若水哀辞
汝于诸孙为长吾先君特爱之故自髫年予亲授以句
读教以作字属对赋诗稍长授以经史大义尔性早颖
触类自解又稍长授以作文之法学日进词日工字画
亹亹逼予书法从予仕宦盖三十有二矣京口之役抱
病以往予疑其不可久留也力促其归归仅四五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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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遂不可为盖其始之受于天者各有分量也吾其如
天何哉幸汝有子双瞳炯炯非凡儿也予当教之育之
使足以为汝后汝亦可以无憾矣
若曾哀辞
我缘在山林分绝钟鼎向也止谋五斗之养今可不知
三径之归日念他时获还故里汝兄汝弟暨孙取履扶
筇从我旸谷今尔曶化乖我初图呜呼天不可与道地
不可与谋鬼神不可与知若尔之孝友慈惠而寿不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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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若我之持心蹈行而暮年夺子然则天胡可诘鬼神
胡可恃耶不知使世之为善者将何所劝而为恶者何
所惧耶然幸尔也有子绝奇食牛之气非凡儿比异日
飞黄腾踏尔虽不见于生前而亦享封于后日夫亦何
憾邪
曹监酒哀词
嗟嗟曹君天只人只乾元一气万汇均只纤巨促脩胡
不齐只所学如君亦既廑只摛词如君亦既秀只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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脩涂车辄停只虽然生而无闻寿何如只朝闻夕死圣
言垂只允怀夙昔熏风寒只香冽茶清君其监只
天台二张居士哀辞
繇昔休明之世必有贤者兮采于山而渔于泉今君也
遗子以书课犍于耕兮吾非傲世而徼仙世之同气若
雠兮人道散而孰铨君之仁足以拊孤嫠兮谊足以风
普天彼黄馘槁项兮既没世而名不称焉若颜与闵之
不试兮有洙泗以为贤曰延陵季子之墓兮抑奚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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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传彼洙泗圣人吾不得而遇之矣盍亦求其可寿者
而托焉呜呼此千万世孝子顺孙之志兮昔人所以重
叹其卷卷
王少卿哀辞
恭惟少卿相庭之瑞英英王谢尚洿襦绮公独矫然鸿
鶱凤举温乎其和凛乎其清不诡不激如砥斯平短檠
细字午夜灯青令牧监司暨于班廷洞洞属属惟君与
民曰二十年衮侍太清王体国论目睹熙辰亹亹奏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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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切坦平居称孝友仕则廉平先业赫赫咸期踵成云
族而散月皎而倾某之视公盖丈人行爱之期之莫能
名状逝不知日窆不知时岁华悠悠东风一辞千里卷
卷公监于兹
汪子心哀辞
呜呼子心果死邪予于子心之死歉然不满于造化者
三焉而造化乃以为有德于子心者亦三焉请各叙其
言而子心择之夫性行器姿淑均和茂不鸷不骄败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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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宜燕期颐以永天常乃日月疾走若是予之歉然
于造化者一也求之圣贤之经以根抵其归取诸四方
之见闻以参其同宣之于词则诡异而醇耆艾而秀所
积若是宜有以洽乎人而被乎物者乃曾不得一施焉
非造化之未满者二邪夫颜而寿蹠而夭八元登三苗
摈恶盈好谦使天下瞭然知所劝沮此人之所期于元
工者今乃一切倒置若是固何赖于造化非三不满邪
造化曰不然吾居冥冥之间观尔世人颠冥于功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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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汨没于炎凉之海黄馘槁项犹不得休此造化所以
困之者也今子心年方中乃得逍遥游于无倪非我之
德子心邪蝇营狗苟之人鼠目獐头之子傲兀华轩如
醉如寐污若豕涂焦若靡草此造化所以僇之也今子
心被褐怀珠流芳不朽又非我之所以独垕子心邪烟
不郁者光不扬道不屈者身不章遗子以穷发子以声
又非我之所以重爱子心邪嗟乎子心天机深人欲浅
与造化为徒者必以造化之言为然也而予又何悲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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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肴其馨有酒其清庶几其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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洺水集卷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