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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行水金鉴卷一百二十
江南按察使傅泽洪撰
运河水
明神宗万历二年六月丁未调河南左参政冯敏功于
山东 七月癸巳吏部候选岁贡生员许汝愚上言东
南运道水势之涩莫甚于丹阳地势之高莫甚于夹港
国初于此置为闸者四曰京口曰丹徒二闸居上以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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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之易涸曰吕城曰奔牛二闸居下以防五湖之易
泄自丹阳起至镇江蓄为湖者三曰练湖曰焦干曰杜
墅以济漕河之用遂免海运之艰以故四月交兑五月
过淮维时雨泽大降江潮盛行不假湖水亦足以济岁
久延袭居民侵为田亩焦杜二湖俱为平陆仅存练湖
犹有侵者而四闸俱空设矣今改为十月临仓雨泽既
少江水枯落不免剥浅才数十里之区有阅三四月而
不得尽达于江者虽添设攒运枉费推挽而开河之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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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矣夫夹港两岸高者数十丈而河仅阔数丈许下之
开凿愈深则上之坍塌愈速频冬役民以浚之春来淤
塞如故年年兴此大役民何以堪为今之计莫若修三
湖之故址就四闸之完基蓄泄以时下修吕城奔牛二
闸以时粮运之入上修京口丹徒以时粮运之出况乎
上流既溢则奔牛而下又何不通之患哉破此说者必
以淹没民田为辞不知前此占湖为田今仍旧修葺非
废田以为湖也即欲补此数顷之田则沿江一带新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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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稔洲田无虑千顷民方争佃搆讼不息其皆隶于丹
徒以此相易不亦可乎年年官司欲兴水利辄为豪富
破坏遂以湖浅河长为解试并修三湖而于丹阳水关
下板则河如此其长湖亦如此其阔宁有不足之理此
皆上下习见而缄口不言则利害之心愓之也工部覆
行彼处抚按踏勘具奏从之 九月丙子工部覆工科
给事中吴文佳言茶城黄淮交会数千粮艘皆由此一
线之路如数十里之茶城一淤即有计疏通无救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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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得先年总理河道都御史翁大立建议欲从子詹山
梁山至马家桥上下约八十馀里另开新河置旧河于
堤外凡黄河出口之地并不相及而波涛可避良为得
策但称由梁山之下张孤山之东南花山之西新冲河
形南出戚家港会于黄河亦可通舟因势利导就下为
川颇与原议稍异宜令总理河道等官亲诣茶城踏勘
从之 闰十二月乙未议查济宁汶上二湖旧界总理
河道傅希摰勘请湖地高者准令佃种分等徵租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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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旧蓄水济漕严禁佃户不许曲为堤防侵那疆界工
部覆言委于国计民生有裨但照先原任尚书朱衡称
支河新河之身堤基皆系民间田地合将昭阳湖官地
及淤平旧河准令对亩给业免其纳税以河之弃土补
河之占地亦可舒滨河失业之困应行并议从之
汉唐以前至春秋战国大江由六合溯䢴沟取道于
高邮宝应诸湖之西北达长淮江南之漕俱由䢴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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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苦浅阻陈平江乃堤扬州以及于淮西遏诸湖之
水遂汇为一湖港相通三百七十里达于黄河饷道
大通䢴沟遂绝今不必泥古妄图恢复惟浚之泄淮
则可 高邮诸湖西受七十二河之水岁苦溢乃于
东堤建减水闸数十泄水东注闸下为支河总会于
射阳湖盐城入海岁久悉湮弘治中乃开仪真闸苦
不得泄治水者岁高长堤而湖水岁溢隆庆初水高
于高宝城中者数尺每决堤即高宝兴化悉成广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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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六年万历元年建平水闸二十一于长堤又加
建瓜洲闸并仪真闸为二十三湖水大平淮涨不能
过宝应又复浅船浅夫但许深湖不许高堤旧制初
建瓜洲花园港通惠闸得故金焚韩世忠船板改广
惠闸又得故闸基桩石桩大四围基因之则花园港
故闸道也而或恐二十三闸泄高宝八百里七十二
河之水欲闭瓜仪蓄诸湖利饷道误哉 各湖水南
注者仪河窄而浅瓜湖广而深余惧瓜之夺仪也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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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三汊河建扬子桥桥口如闸制以节束之仪湖不
病浅矣而瓜闸江潮近六十里则早至而迟落更便
于仪闸镇江截流官舫径趋江都真州省续食征夫
之役又利仪闸云 高邮湖弘治三年白公以七十
馀万金成康济河商诚便也第不当东绕围民田一
万八千亩康济与湖通水如城田若盂不得巳于月
河之厎沉三涵洞穿月河而东泄船行洞之上方未
七十年松板洞窒不复能穿月河水汇田中是老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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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东又益一万八千亩之田湖也左哉左哉老堤如
线浸万顷中八面受敌而大堤坏中堤故卑薄大湖
拥田湖涛击之而中堤坏二堤俱坏则康济东堤直
弱缯当万石之弩耳岂不危哉今议固老堤塞金门
决康济涸湖田乃循老堤之东去十丈为之东堤一
护老堤一成月河岁加修筑则运与民与商舶万世
之利也 宝应湖堤袤三十里军民舶由湖中西风
大作岁溺湖中以数千人运之险道也今为东护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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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议高邮新月河之制东堤成则月河成一举两得
之计了此不过十万金耳省中堤故也视白公缩费
六十万金岁加修筑可保数百年无事谋国者各有
见乎 天妃口自陈平江开清江浦六十里由此入
黄河官民便之嘉靖中黄水泛入清江淤河臣费十
万开新河以北接于淮其说以为接清流勿接浊流
可不淤不知黄河非安流之水也伏秋水盛则西拥
淮流并灌新开河夫天妃口一黄水之淤耳若淮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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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于新开口是二淤也乃岁役千夫浚淮黄交会之
浅而患愈博矣余于天妃口建石闸直出黄河黄水
盛则闭闸谢绝黄水以杜淤黄水落又启闸以利官
民新开口勿浚可也新河焉用哉夏秋高宝诸湖
水溢瓜仪二闸宜洞开之 高宝诸湖今建平水闸
俱引支流入射阳湖注于海正道也而盐城范公堤
有入海五道今湮其四下流不疏此高宝兴盐之多
水患乎 夏镇新河马家桥之左吕孟微山诸湖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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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泛涨外伤漕堤内淹民田者徐州七分滕县二分
峄县一分公私未便也余自北堤渐家坝至铁河止
开水口建石闸宣泄湖水以左出民田右济漕河而
夫役以履亩出之二年乃成 泇口河从马家桥入
微山诸湖穿梁城侯家湾取道于利国监经蟃蛤柳
诸湖出邳州直河入黄河有六难焉微山诸湖水中
不可堤一也梁城侯家湾葛墟岭皆数十里顽石不
可凿二也碙石水中随撤随合金火不可施三也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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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去徐吕二洪一舍耳二洪高下相等避徐吕二洪
险葛墟洪险复生四也假令治泇河即不治徐邳河
尤可万一泇河成岁治之而徐邳河非无事之水也
而又治是两役也劳不巳甚乎五也计凿梁城侯家
湾非五百万不可视今治徐邳河五百年之费也况
未必成六也治泇河策宜永罢之 粮运盛行运舟
过尽次则贡舟官舟次之民舟又次之闸乃肃 汶
水微而南旺析七分北济张秋东昌临清三分南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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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宁南阳夏镇是北济者道近分数多南济者道远
分数少则恃吕孟昭阳等湖也故运盛行则济宁而
上发蜀山湖南阳而下左发吕孟诸湖右发昭阳湖
以济黄家闸势不得不汲汲矣 夏镇新河万世之
计也往闸由南阳榖亭沽头沛县出留城地势太卑
视南阳以上高下相悬各闸水峻故多浅又昭阳湖
在其东黄水每踰漕趋昭阳故闸河多淤隆庆初朱
少保开南阳至留城一百四十里地故耸与南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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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新闸焉旧闸多沉水中漕水大平不患诸浅第三
湖口受沙薛二河之水夏秋水发流沙入漕为梗乃
于二河上源为皇甫东邵诸坝遏二河入微山诸湖
即沙入湖中若石投水新河无沙患矣石堤累累如
墉柳阴依依若茨楼船月夜箫鼓中流百里湖光万
顷金碧盖不让西湖苏堤焉 南旺分水河每年汶
水大发则流沙及新河三河口沙薛二河水发则流
沙旧制三年二挑俱正月兴工三月竣事是治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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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河为本年之运者也仓卒周张今运期早盖二月
有过南旺者矣则挑期亦宜早故隆庆六年改期大
挑是治头年九月之河为次年二月之运者也饷道
遂大利焉故粮务旧以冬兑而夏开帮两年事也今
则冬兑而冬开帮合之而为一河务旧以春挑而夏
行舟一年事也今则秋挑而春行舟分之而为二或
合或分百世不能易矣 两河大挑有五不便有五
便旧以正月兴工二月竣事则新运踵至停积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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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虑风涛复稽程限一不便夫役年终徭役更换旧
役已满新役未来二不便春事方兴民无暇力迫之
工作田野不安三不便未接青黄室如悬罄头会箕
敛工食艰窘四不便坚冰初解时尚严凝驱之泥淖
之中责以疏凿之力五不便若改期九月兴工十月
竣事则回空已尽筑坝绝流疏浚甫完藉冰封闭春
融冻解河即有待是新运之便也旧夫未更按册可
籍正役者不劳于再籍雇役者无事于更张是徵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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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便也秋事告成农多暇日既无私虑自急公家是
民力之便也新秋丰稔民多盖藏闾阎利以供输夫
役易于徵敛是工食之便也天霁秋高气候清爽河
鲜沮洳镢锸易施是用工之便也天津逆入白
河至张家湾源出密云山后诸流五六月水涨则流
沙三四月行舟辄胶非无水也盖头年涨漫沙平河
阔则浅耳余复夫老如大挑故事岁浚之以待次年
春夏之运运毕水溢流沙复平九月复浚以待盖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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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也 创瓜洲上下二闸及开花园港六里买石雇
夫费河道银万金有奇亦万世之利也焉论费 瓜
洲上曰通惠闸下曰广惠闸青石市诸苏州麻石市
诸上元闸匠取诸夏镇丁夫募之江北经三月而后
成排万口而始定议百年而方兴难矣哉 南旺大
挑旧制坝南北而绝之流舟楫弗通余先为之南坝
偪汶尽北流而挑其南北舟悉舣南旺而待南挑毕
余又为之北坝偪汶尽南流而挑其北乃决南坝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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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流而趋于黄河此浚浅行舟两利之策也 植柳
固堤六柳之法尽之矣然必立春前所植交春后则
生气动多虫啮之患旧制不活者罚银钱余念贫夫
安所得银钱第一株罚栽五株耳而柳益众自张家
湾以及于瓜仪循河二千馀里万历初植至七十馀
万株后来者踵行之则柳罨二千里捲埽者有馀材
挽运者有馀荫矣 山东滨东海水尽东注海
者势也逆水而西以济会通河始于元然其时主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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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海运为寇所扼则治贾鲁河而元因以亡是元人
不得会通河之利也宋少保礼于永乐九年因元旧
始开会通河五百里然非述者盖作者也夫元人因
山东之泉悉入汶河又以汶河杂洸洸并泗不能胜
东注则为冈城坝截汶会洸泗西南流以会于济宁
州之天井闸而分水焉盖以济宁以南截诸淮安入
海济宁以北截诸天津入海云耳不知阳榖寿张之
交地势耸于济宁数丈而可倒使北注如尉迟敬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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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七年之讹事乎夫敬德为卢龙节度使一镇之
饷耳尝试为之也而元以全运饷上都而又可袭讹
尝试乎宋康惠弗之是也乃坝戴村遏汶西南流入
于南旺据阳榖之脊而分水得之矣然并诸泉而归
诸汶是也汶水盛发势不能攻戴村坝则从戴村之
东龙山之西攻开名曰坎河口注盐河以复归于青
州故道而山东水复东倾盖九分东注特一分析入
南之安东北之天津饷道频年幸河不乏绝隆庆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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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余以主事张克文言循南旺百里而上历戴村坝
坝故坚汶不可破也又东数里为坎河口东北注若
驶余顾张水部曰何纵汶曰岁堤坎河口岁败亡益
也余顾东龙山彼有乱石盍取石滩坎河之口里许
若天成平水焉汶溢则纵之令还东注面目汶平则
留之令全汶西南注以其七北灌入天津之海又以
其三南灌入淮安之海是因势而鼎足分之者以坎
河滩故也遂滩坎河口万历元年漕大利嗟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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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会通河可废则坎河口请勿滩如不可废治水者
尚慎旃哉尚慎旃哉宋少保礼河南永宁人永乐
初治会通河先是国朝都金陵饷道悉仰给于南江
右湖广之粟江而至两浙吴会之粟浙河而至凤泗
之粟淮而至河南山东之粟黄河而至而金陵据舟
楫之会而灌输焉置饷道弗讲永乐中治北京上供
百官六军悉待哺于江南之稻粱永乐初治海运运
艘两浙自浙入于海吴会自三江入于海湖广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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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洋子江入于海淮北河南自河淮入于海山东各
以滨海州县入于海皆会直沽达于天津而怀庆卫
辉以其舟顺卫河入天津来会俱溯白河逆于张家
湾输上都而舟溺亡算计臣曰海道险不可运乃令
江南之运皆入高宝诸湖渡淮达黄河陆运百七十
里入卫河指天津输上都而车费亡算计臣曰陆道
费不可运少保乃请治会通故道顾元末鼎沸不暇
治饷事故道废自汶上至临清五百里悉为平沙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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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究尉迟公之旧迹及元人之遗则自汶之上流唐
元为冈城坝遏汶入洸河会泗水东南注济宁济宁
今天井闸尉迟建也以天井之南注淮安以天井之
北注天津而南旺地特耸济宁水上行终元之世第
舟载上供数十石耳海运若故少保公患之适有戴
村老人白英者献策曰南旺地耸盍分水焉第勿令
汶南注洸河北倾坎河导使趋南旺南九十里流于
天井北百八十里流于张秋楼船可济也少保乃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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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窒汶之入洸者大坝戴村遏汶之入坎河者开新
渠百十有馀里抵南旺而分注之九年道大通浅船
约万艘载约四百石粮约四百万石浮闸从徐州至
临清几九百里直涉虚然为罢海运河成会北京建
宫殿五敕公采大木六十四卒于蜀乃以饷道统属
平江公平江居河上三十年功多在淮南而会通河
则仍少保之旧平江以帝姻且久河工昭景铄而少
保自蜀葬于永宁曾学士棨表墓又不著河工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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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微为庶人又不克扬先人之烈弘治中仅仅庙食
公南旺足矣白英尤泯不闻悲夫隆庆末余治水历
戴村遂滩坎河口披楚茨涉流沙谒白老人之庙则
栋挠像颓冠平定巾老人已尔返谒宋公祠则凄凉
古舍中工部尚书已尔亡有赠谥荫叙余以闻庙堂
悲之乃赠公太子少保谥康惠荫一孙入监读书而
英亦给冠服英之后世冠带老人而国家所以报开
河元勋者备矣无巳则必如平江例乃同勋同赏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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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况少保有明堂之功亡献舟之过也 闸之启闭
宜以水为则不宜以日为则水盈板而不启则溢不
及板而启之则泄视水而疏数焉可也 兖州府有
泗水穿城而过之西注于报功祠自济宁左而会汶
水由长沟东注于报功祠自济宁石而会则任城固
一都会也故建国最久泗水故道多堙水溢则经兖
府东溃金口堰而南出鲁桥岂徒少济六十里之运
且导泄兖城之气而绝任城之青龙水又不利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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舶之泛兖府者万历春余筑金口导泗流一贯城一
绕城北濠而皆会于天井焉 闸有三丛石为之有
龙门有雁翅有龙骨有燕尾曰石闸漕长恐水之泄
也则朩板为之视漕之广狭而多寡焉中留龙门十
有八尺遇浅则施深则否可导而上下者也曰活闸
闸水出口与河上下相悬为之坝以留水与河接也
龙门如制曰土闸皆济石闸之不及也 闸漕与河
接若河下而易倾则萃漕船塞闸河之口数重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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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船所扼不得急奔则停回即深留一口牵而上递
相为塞障而壅水也命曰船堤是以船治船者也
闸漕下流通河者必留一浅长数丈戒勿浚以蓄上
流以一浅省多浅若弃之与启闸等而上流诸浅见
矣此以浅治浅也 闸漕一里藉令舟满漕可容九
十艘旧制鱼贯三十艘而过之余令之九十艘盈漕
焉漕盈则水溢且上闸之水不得直遂也而善停蓄
水可逆灌上闸矣此以漕治漕者也 白河天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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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凡五十九浅有浅夫以浚浅有堤夫以筑堤百
八十年堤夫犹故也而以浅夫为引舟夫者误余为
之复旧制云 河道夫役以𩔖从焉一曰堤夫若高
宝邳徐闸崖从事笆镢修筑者是也二曰浅夫若高
宝湖之用船□闸漕之用五齿爬杏叶杓水刮板者
是也三曰闸夫若诸闸之启闭支篙执靠打火者是
也四曰溜夫若河洪之拽溜牵洪诸闸之绞关执缆
者是也五曰坝夫若奔牛之勒舟淮安之绞坝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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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而今白河以浅夫改为引夫高宝以浅夫并为堤
夫失制久矣今悉改正之 淮南建闸旧取石江南
纲运殊为劳费不赀万历元年高宝诸闸余令石工
凿徐州山第给匠氏之饩耳而令回空粮船顺载之
每岁约回空八千馀艘每艘载石者三则每岁当得
石二万四千可建二十闸矣勿劳舟费勿扰商舶便
计也而何苦江南之官民为 国家造黄册之法若
奇零不可穷诘且滋弊薮也为之法曰逢三丢逢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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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盖如以分计者如遇三釐则损之为一分如遇七
釐则益之亦为一分善数也今乃推之以至于不可
尽之数吏缘为奸余令佑河工堤如百丈者止于尺
千丈者止于丈万丈者止于十丈银如百两者止于
钱千两者止于两万两者止于十两粮如百石者止
于斗千石者止于石万石者止于十石苘灰如百斤
者止于两千斤者止于斤万斤者止于十斤假令不
尽奇零则三丢而七收之分数明吏弊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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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仪天妃各闸启闭不定期限以江河消长为候
如江河消则启板以通舟悉令由闸使商者省盘剥
之艰如江河长则闭板以障流悉令由坝使居者得
挑盘之利若水长闸闭愿候水落由闸者不强之使
由坝水消闸启自愿过坝者亦不强之使由闸则闸
坝俱安商民兼利 闸河水匮凡八一曰马场湖隶
济宁周四十里有奇俱水占可匮不可田二曰南旺
湖隶汶上周七十九里有奇可田者三百七十四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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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亩可匮者一千六百七顷八十亩三曰蜀山湖
隶汶上周长五十九里有奇可田者一百七十二顷
可匮者一千五百三十九顷五十亩四曰马踏湖隶
汶上隆庆元年均地踏丈升科者为官占不经升科
者为民占可匮者无几方稽核而未报也五曰大昭
阳湖隶沛县原额五百顷可田者三百九十七顷可
匮者一百三顷六曰小昭阳湖隶沛县原额二百一
十八顷有奇可田者一百八顷可匮者一百一十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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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曰安山湖不可匮八曰沙湾湖可匮夫可匮者湖
高于河不可匮者河高于湖故也然而昭阳可匮不
能大济盖洪沟之出涓涓耳无足恃也若独山赤山
微山吕孟原非匮也新河障田成湖而马家桥诸口
决之大济运无匮之名有匮之实盍捐田税毋病民
而匮焉以益运乎余盖尝请之不报 运河之存也
以堤堤之固也以民自张家湾南迄瓜仪延袤二千
四百馀里河臣鄙惧民居之毁堤也而逐之余大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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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之居堤者与约法三章耳商贾辐辏者为上堤岁
输地租如例民集而商贾不停者为中堤三载量征
之若野旷民稀者为下堤直令世业也永勿征盖半
稔而来者三千庐焉循是行之则二千四百里间童
叟往来朩树掩映舟行两堤之中亦天下之至安至
适也巳是全堤也焉用逐 通州至天津为浅铺者
九十五铺设浅夫十名小甲老人一名每岁水溢沙
平则浚之是岁工也百七十年河臣以浅夫为引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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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司革浅役为民役白河之不治也久矣万历元年
复之
行水金鉴卷一百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