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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行水金鉴卷二十八
江南按察使傅泽洪撰
河水
河防十四要其一河南原武县胡村铺崔家庄封丘
县于家店祥符县刘兽医口陶家店马家口兰阳县
铜瓦厢仪封县挖泥河炼城口荣华树考城县芝麻
庄李秀厂荥泽县小院村贾鲁河堤俱属要害而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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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店铜瓦厢更为吃𦂳开归府佐总管而州县管河
官分治之其二山东曹县武家坝曹单北岸缕水堤
俱要害而武家坝尤为吃𦂳兖州府佐总管而二县
管河官分治之其三汶河新创坎河石滩夏秋之发
任其滩上漫流以杀其势或损或增抽添诸石汶上
管河官兼管而老人分理之其四南直𨽻徐邳之间
新堤曲头集梨林铺房村双沟闫家口王家口白浪
浅俱要害而曲头集埽湾直射内有旧决河身尤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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𦂳焉司河者宜役全神于此其五南岸天字铺起列
字止北岸赵字铺起郑字止徐州判官分守委官协
之其六南岸张字铺起成字止北岸王字铺起沈字
止灵璧主簿分守委官协之其七南岸岁字铺起金
字止北岸韩字铺起严字止睢宁主簿分守委官协
之其八南岸生字铺起果字止北岸华字铺起窦字
止邳州同知分守委官协之其九南岸珍字铺起火
字止宿迁主簿分守然离河稍远且北岸无堤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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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冲水发之候宜令总巡直河以上至境山属淮安
同知总管直河以下通判总管然直河以下河宽水
平防守为易直河以上河势陡峻防守为难水发之
候宜令协而守之其十境山赤龙潭大坝茶城大坝
并缕水堤徐州管河官掌之其十一丰沛砀黄河北
岸地势卑下新缕水堤属要害三县典史平时则分
而理有警则共守之其十二丰沛萧砀黄河南岸地
形高仰水发出岸无忧不必堵遏盖上流少漫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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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暴怒之性渐消东注之势渐缓徐邳下流可无虞
也须权利害重轻急缓图之其十三淮安通济闸外
淮黄交会易淤万历元年建天妃闸春运五日而过
四千艘出河之捷径也新河及通济闸可勿用之矣
其十四高宝诸湖山阳黄浦平河间伏秋浩渺无从
宣泄官堤民庐苦之司河者有二十三平水闸以待
而又以瓜仪二闸通漕入于江夫泄之者多则蓄之
者薄湖水不能使之灾矣 黄河盛发照飞报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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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设塘马上自潼关下至宿迁每三十里为一节一
日夜驰五百里其行速于水汛凡患害急缓堤防善
败声息消长总督者必先知之而后血脉通贯可从
而理也 凡黄水消长必有先几如水先泡则方盛
泡先水则将衰及占初候而知一年之长消观始势
而知全河之高下旧曰识水高手者唯黄河之滨有
之 防河请以战喻夫敌以秋高跋扈出没无常防
之不严则内地荼毒河以伏秋迅烈消长叵测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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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固则堤岸横冲然暴猛虽有其时而衰弱亦有其
候防河者伏秋战守数合以防其锐逮至秋深气降
河势自倦不战而屈之矣故防敌者吃𦂳止在八九
十月馀月小入不足虑也防河者吃𦂳止在五六七
月馀月小涨不足虑也而三月之中又止战守数合
来则厉兵跃马去则解甲息兵是在我者执常胜之
枢在彼者无必胜之势夫黄河非持久之水也与江
水异每年发不过五六次每次发不过三四日故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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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是其一鼓作气之时也七月则再鼓而盛八月
则三鼓而竭且衰矣万一河势虚骄锐不可当我且
避其锐气固守要害如河南之铜瓦厢山东之武家
坝徐州之曲头集布阵严整二守四防以待而姑以
不要害之堤委而尝之以分弱其势以全吾要害持
至水势渐落却将所委之堤随缺而随补之刻期高
厚勿令后水再由渐成河身致垫旧河如此则河之
攻我也有限我之守河也无穷以无穷防有限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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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矣校之而索其情河事毕矣余往杀谙达于雁门
关外无他长也不过审盛衰之机委之持之而已矣
故善委则敌易疲善持则敌易竭是我常为主彼常
为客复有不可守之河不可破之敌哉故善战者莫
妙于持尤莫妙于委 四防中风防尤宜慎之房村
决风涛鼓击不巳黄吕梁以巨舟数十障于决口风
涛遽净亦奇事然河堤千里舟不及也古有黄河风
防之法如遇水涨涛击下风堤岸则以秫秸粟稿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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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枝草蒿之𩔖束成裍把遍浮下风之岸而系以绳
随风高下巨浪止能排击裍把且以柔物坚涛遇之
足杀其势堤且晏然于内排击弗及丁夫却于堤外
帮工此风防之要诀也裍把仍可贮为捲埽之需盖
有所备而无所费云 河决口之患二如上有所决
下无所泄者曰隘决不必斗水抢筑俟涨落水出直
塞之耳若上决而下泄者曰通决此不可少需抢筑
可也否则流冲势泄恐成河身则正河流缓而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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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于房村以抢筑法施之正河即安 黄河为中国
患久矣神禹以来或言于三代或言于汉唐宋时固
不同或言于秦晋或言于宋郑徐淮地固不同今治
河者动泥古说则以三代治河之法用之汉唐宋可
乎又以秦晋治河之法用之宋郑徐淮可乎特以数
事拘儒牢不可破者列于左 一多穿漕渠以杀水
势此汉人之言也特可言之秦晋峡中之河耳若入
河南水汇土疏大穿则全河由渠而旧河淤小穿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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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性不趋水过则平陆耳夫水专则急分则缓河急
则通缓则淤治正河可使分而缓之道之使淤哉今
治河者第幸其合势急如奔马吾从而顺其势堤防
之约束之范我驰驱以入于海淤安可得停淤不得
停则河深河深则永不溢亦不舍其下而趋其高河
乃不决故曰黄河合流国家之福也 一我朝之运
不赖黄河此先臣之言也盖欲黄河由禹故道而以
为山东汶水三分流入徐吕二洪为可以济运遂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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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不赖黄河之说耳夫徐吕至清河入淮五百四十
里嘉靖中河身直趋河南孙家渡赵皮寨或南会于
淮或出小河口而二洪几断漕事大困则以失黄河
之助也今欲不赖之而欲由禹故道则弱汶三分之
水曾不足以湿徐吕二洪之沙是覆杯水于积灰之
上者也焉能荡舟二洪而下经徐邳历宿桃河身皆
广百馀丈皆深二丈有奇汶河勺水能流若是之远
乎能济运否乎故曰我朝之运半赖黄河也 一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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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徙国家之利此先臣之言堪舆家者流之说也
不知三代以上都冀州黄河若张弓然其时大江以
南多未贡赋故山东之运东而至西秦之运西而至
原不藉南运也若河南徙则东运既不便而黄河之
水从太行而望之势若反而挑王气乃微方今贡赋
全给于江南而又都燕据上游以临南服黄河南徙
则万艘度长江穿淮扬入黄河而直达于闸河浮卫
贯白河抵于京且王会万国其便若是苟北徙则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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邳五百里之运道绝矣故曰黄河南徙国家之福也
一黄河不能复禹故道必使复河南故道此近臣
之议也盖惩徐邳连岁水患激而云然耳不知徐邳
之患由邳河之淤邳河之淤又由先年河行房村口
近年曲头集口旁流既急而盛正流必缓而淤而徐
邳之水患博矣然河患不在徐邳必在河南不在河
南必在徐邳嘉靖以前河经河南河南大患九重拊
膺百工蹙额思与河南图一旦之命策力毕举竟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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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吾而河南适有天幸河并行徐邳而后河南息二
百年之大患居平土者仅二十馀年今若复河南之
故道岂惟人力不胜即胜之是又移徐邳之患于河
南而又生二洪乾涸阻运之患也第堤徐邳三百里
有奇河不泛滥而徐邳之患消故河由徐邳则民稍
患而运利由河南则民与运两患之姑毋论王土王
民邻国为壑之大义也又况堤固水深即砀徐之患
直河秋一季耳利害岂不章章明甚故曰河南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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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复也 一黄河清圣人生此史臣之言也彼盖
谓五百年王者兴说也非河渠说也夫王者兴非臣
所当言而今拘儒每以黄河清为上瑞误哉夫黄河
浊者常也清者变也欲其常浊而不清彼浊者尽沙
泥水急则滚沙泥昼夜不得停息而入于海而后黄
河常深常通而不决清则水澄水泥不复行不能入
海徒积垫河身与岸平耳夫身与岸平河乃益弱欲
冲泥沙则势不得去欲入于海则积滞不得疏饱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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偪迫然后择下地一决以快其势此岂待上智而后
知哉夫河决矣饷道败矣犹贺曰上瑞非迂则愚故
河清则治河者当被发缨冠而救之不尔忧方大耳
故曰黄河清变也非常也灾也非瑞也
明神宗万历三年四月甲午淮徐等处大水直隶巡按
御史舒鳌议以为海口淤塞横绝下流故淮扬徐邳诸
处频年水害郡邑几废宜开草湾浚泽麻港口石䃮诸
口以备淮黄之冲事下户工二部覆议命河漕及勘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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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臣议定以闻 六月乙未工科都给事中侯于赵等
覆议淮扬地方频年水灾惟在下流壅滞宜通草湾以
分河流入海之路开鱼沟老黄河以疏淮扬涌激之势
浚新洋石䃮诸口以济兴盐垫溺之危筑安东县堤以
为水趋该县之备其开浚先后则欲先草湾石䃮而后
鱼沟度缓急以舒民力俱报可 八月丁丑河决高邮
砀山及邵家口曹家庄韩登家等处总理都御史傅希
挚议以高邮决口当急筑砀山决口当改筑月堤其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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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口宜留以为泄水之路工部覆议是不得已而为权
宜之术耳安能必三口之不愈决愈深而夺正河宜随
机相度近河缕堤有当修筑以广容纳或上流有可分
杀以减水势皆当从长计议无得因循奉旨是 十月
壬辰兵科给事中萧彦上言治河大约言近日诸议俱
在徐邳以下于上流似未之及但以运道为急不以淮
泗为念宜令河道大臣带同熟于河道司属二三人下
沿淮安上溯潼关逐处相视孰可分其流孰可杀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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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画停妥贴图立说具奏施行部覆如议 十二月辛
未总理河道傅希挚疏言邵家等三决口向因伏秋之
际水势盛涨堵塞不易故议权留以资分泄今秋深水
耗支流少缓业筑塞竣事其缕堤应否展筑上源应否
分杀容另勘报章下工部
是年河从崔镇等口北决淮水从高家堰东决徐邳
以下至淮南北漂没千里
是年六月霖雨不止风霾大作河淮并涨千里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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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湖居民结筏浮箔采芦心草根以食
明神宗万历四年二月壬午总理河道傅希挚言漕河
相资为利乃徐淮当众流朝宗赴海之委而一切夫料
曾不足拟河南什百之一何怪年年冲决哉除借河道
银三万两修筑外再议原设堤夫三千七百名定为长
夫画地修守仍照旧规桩朩柳梢绳草各料每年先期
责办俾知为岁额必用而留折耗折兑二项银五万一
千五百既于治河有济亦免加派民间下部覆内惟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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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银不得轻议折兑则漕臣吴桂芳已题为新设永利
用馀如议 癸未总督吴桂芳言淮扬二郡洪潦奔冲
灾民号泣所在凄然盖滨海汊港岁久道堙入海止恃
云梯一径致海拥横沙河流泛溢而盐安高宝不复可
收拾矣国家转运惟知急漕而不暇急民故朝廷设官
亦主治河而不知治海臣请另设水利佥事一员专疏
海道而以淮安管河通判改为水利同知令其审度地
宜讲求捷径如草湾及老黄河俱可趋海何必专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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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并乞留后帮漕粮五万石及轻赍内河工银二万五
千四百三十馀两以备鸠工庶淮河各得其所归运道
亦还其故下吏户二部议悉如其请乃优诏答之曰淮
扬积年水患朕切隐忧奈无实心干理之人吴桂芳素
有才望所陈治河当先治海尤切事理即令悉心经画
举行若能力践其言事先底绩当重加升赏以酬其功
乙酉升营缮司署员外即事主事黄猷吉为河南佥
事驻淮安治水 三月辛丑以总理河道右副都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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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季驯巡抚江西 四月庚午漕运侍郎吴桂芳言黄
河自徐邳而来至清河与淮水合流经清江浦外河东
至草湾又折而西南经淮安新城外河转入安东县前
直至云梯关入海近年云梯关海口沙壅水势溯洄河
流渐浅淮安新城外河深不过五七尺惟清江浦相对
草湾地方地形低下黄河屡向冲决欲夺安东县后迤
逦下海以县治攸关屡决屡塞致近年淮黄交溢去岁
草湾迤东自决一口宜于决口之西王家山之东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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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口以迎埽湾之溜量长五百一十八丈四尺计土十
万四千九十一方共工银七千二百八十馀两粮米二
千八十一石准银一千二百四十馀两总约银八千五
百三十馀两其全不通河及河身窄狭之处逐段佑计
通长九千七百二十三丈计用六万八千一百五十馀
两又两处用管工官一百九十一员口粮银共一百五
十馀两又用水车四十部共银八十八两又金城至挂
甲墩五港岸地势低洼应筑束水堤岸一通合用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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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四百四十馀两应筑决口一十八处约用银五百两
通计该银一万八千八百七十馀两查截留河工轻赍
折席等银及正耗粮米共银七万二千四百馀两未足
九千四百馀两应于盐商修河银内支用语云救一路
哭不当复计一家哭今淮扬凤泗邳徐不啻一路矣安
东自众流汇围以来独文庙县衙仅存椽瓦巳不成邑
即使全河趋之亦不过一家哭耳况势又不得不然耶
创始为作事所难独任乃人情共忌乞下所司议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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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言委一垂陷之安东以拯全淮之胥溺漕臣言可听
报曰可 辛已总督漕运侍郎吴桂芳言淮扬水患在
下流海口之塞上游河身之高欲浚河身先辟海口臣
前开草湾入海渐有次第至于河身之高不过积淤不
浚曾见前辈文集中有以混江龙浚河者其制用檀朩
造轴沉水入泥随船行走船行龙转积泥随起大约一
回可浚积淤二尺日逐推淌务深三尺而止但遇桃花
伏秋水发即行推浚每岁将浚过河身丈尺年终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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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清河以上邳徐茶城则责在河臣浚否惟命下工部
言疏浚兼施治河长策宜令总河衙门一体推浚从之
五月癸已工部言河道银两专备修河遂不报部致
偶有奏请无凭酌议乞行河南山东各布政司并南直
隶各府州尽数查出置循环二簿明开旧管新收开除
实在每半年赴部递换庶本部有籍可稽而河臣推调
难施从之 丙申兵部尚书刘应节以河工罢上书自
劾乞休上温诏留之 乙已改工部右侍郎兼右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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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徐栻为兵部右侍郎兼管如故提督军务巡抚浙
江栻以河工未竟上疏乞罢不允 七月辛亥以草湾
工成立河海淮三神庙赐名显佑 庚申工部覆御史
陈功漕政五事一议溜夫黄河绵亘五六百里中间随
地转曲牵挽最难各船有限之夫前后安能调集查徐
吕二洪设有洪夫约二千名二洪今淤为平流洪夫多
用之修筑宜于粮运经行时酌派沿河溜处随宜调用
此则宜如御史言权宜借调候粮船过尽仍归二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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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上然之 八月乙丑工部覆直隶巡按御史舒鳌奏
草湾河工告成计河身长一万一千一百四十八丈九
尺塞过大小决口二十二处募过人夫四万四千名实
用银三万九千六百六十两粮四万六千一百七十一
石准银二万七千七百两以二月二十日起工本年六
月十二日报完因叙总督吴桂芳副使舒应龙佥事黄
猷吉淮安知府邵元哲及同知刘顺之通判蔡玠等并
府县各官分理功上曰海口开浚水患渐平各官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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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嘉先赏吴桂芳银币舒应龙以下各赏银有差仍用
心修举功成另叙 乙酉巡按直隶御史邵陛言淮徐
扬自海口沙横河身淤垫桑田尽成湖泊钱粮逋负独
多顷开草湾河导黄淮赴海虽当大涨旋涨旋消不复
停积数十年鱼鳖之渊幸有平土但荒田初垦收穫为
难乞将二府一州所属州县漕粮分别改折三年其一
切起存钱粮料价亦命停徵于三年后带补以示宽恤
下户部覆谓河水之来渐平则剥肤之灾自远岂可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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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三年之请槩冀非常之恩惟万历元年二年拖欠若
果系灾疲勘实奏豁从之 九月壬寅总理河道右佥
都御史傅希挚奏报河决常家楼约三里馀又决沛县
缕水堤二处一长一百三十一丈二尺一长九十五丈
七尺又丰县决长堤二处一长五十馀丈一长六十馀
丈曹县决长堤七千馀丈约三里馀下所司 十月乙
亥凤阳巡抚吴桂芳等以河决丰沛徐州睢宁四州县
居民漂溺灾沴异常请发各库仓贮积银粮及留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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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税银三千六百两有奇备赈各项起解钱粮分别被
灾轻重缓征会山东巡抚李世达亦以金乡鱼台单曹
等县田庐尽没请蠲漕米站银并动库贮官银备赈俱
下户部议可从之 丙寅凤阳巡抚吴桂芳等以宿迁
县为黄河扫啮请迁县治筑土城以避之前基去县不
数百步不必移民而儒学亦稍俟丰盈另议户部覆言
迁县治以避水患正急则避之之权也虽时诎未暇举
嬴顾无宫墙何以群弟子无闾阎何以保百姓政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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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宁惜小费则儒学当与县治并兴移民当与迁县同
举查轻赍有限而抚按道府州县纸赎尚可通融并巡
盐锾金即数千宜无难于取足况工作原救灾之一政
淮扬一带昏垫巳极藉此以聚失业之人岂徒寓赈恤
之仁亦将弭饥寒之变于以兴教化恤流离胥此举矣
然之 十一月丁亥以黄水冲淹诏山东曹单金鱼四
县徭编浅铺闸备河夫等银及存留永丰广盈等仓米
银暂与蠲免其临德二仓小麦亦令停徵有司官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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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仓库赈恤俟水落地出招抚复业量给牛种务使均
沾 丁酉工科都给事中刘铉等疏议漕河语侵总漕
吴桂芳大约谓草湾既开河复大涨漕臣言已不验而
八月迄今一字不报为桂芳咎于是桂芳乃言河道通
理南北此百馀年来成规自科臣侯于赵建白而天妃
闸以南属漕闸以北属河道矣今岁河决者三一为曹
县缕水堤一为徐州梨林铺一为桃源崔镇各有司存
恐难越俎至于草湾之开祗以去春高宝水患冲啮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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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桥诸市且及新城疏以泄之非谓即可制水之命
使上游亦不复涨也今西桥新城皆为平地山阳以南
诸州县水落稻布每斗米银四分臣之草湾亦既效矣
若以山东徐邳之涨决不报臣诚何敢报惟其决经于
臣属之丰沛睢宁四州县始一面踏勘一面议请赈恤
不惟臣一人言之且会按盐二臣公言之祈将臣早赐
罢斥以为人臣愚于任事者之戒上以漕河原分地责
成诏桂芳视事如初 癸卯工部言黄淮交涨冲决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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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请将天妃闸以北行傅希挚修决浚淤迤南行吴桂
芳增备堤岸毋误明年漕挽然之 丁未巡按直隶御
史邵陛言今日大政莫重漕河顷以吴桂芳督漕傅希
挚总河庙堂之上既图其所重矣桂芳风餐水宿九阅
月而草湾全通堤工半就臣亲履其地见入海之口势
如奔马即九月间淮水陡发黄河建瓴之势适与之会
河强淮弱不能争趋草湾入海之道而高宝间溢冲数
口大者十馀丈小仅二三丈今补筑且竣矣说者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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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涨责下草湾不无沮任事之气至于徐吕垫高河势
已沮不闻希挚画一策以疏浚之七月以来决徐州决
丰县大者二百馀丈小亦四五十丈曹单决至一百馀
丈而崔镇之决至分正河十之二三趋诸湖下金城会
草湾入海将来恐夺全河之流如云梯关故辙而顾乃
诿之气数托疾高卧恐工拙以混吹无辨牛骥以并驾
俱疲乞勉桂芳益殚任事之忠毋以忧谗畏讥隳厥绩
戒希挚弗旷司空之职急以疏淤塞决赎前愆庶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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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可济工部亦以为言上然其说命两臣加意经理亟
图修筑无误新运
行水金鉴卷二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