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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半轩集卷一 明 王行 撰
赋 箴 颂 辞 辩 喻 拟 赞
隐居赋
古之人有喜寂而憎嚣病雕而安朴者敝屣轩乘唾
视絓组弗移于巨室之富弗挠于王公之势弗下于
后辟之尊歘然而遐举漂乎其高迈如风如云即之
而罔从底之而莫至也于是彊名之曰隐中世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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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质浸坏假隐而章资隐而华宾隐而实耀者骈比
隐之名始病矣南山屠处士属时艰危因潜其德抱
一而幽处悼淳风之就漓惟古道之是慕予甚嘉之
因为著隐居赋其辞曰
大道邈乎其寥阒兮何斯世之多邅始局蹐而错遌兮
卒纷纶而纠缠肆浇风之弥竞兮朴兹离而不完懿夫
人之孤矫兮抗灵风而高鶱日止息乎岑蔚兮架崟嵌
而崇构欐木兰而楹杏兮褰薜萝以重覆甄雨风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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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兮乃形躯之是休弗暑寒向塞以自蔽兮奚缭垣之
足周鹤翻翻其忽萃兮或鸣鹿之呦呦眷群芳之炫春
兮撷嘉英于素秋羲娥亟超而疾骛兮四运迭趋而莫
驻晨颗丹而可美兮暮馘黄而可惧爰凝神以葆真兮
斯含和而茹醇溉金华以植灵根兮漱玉池之芳津谓
道可静悟而不可躁得兮时可安而不可为弗矫焉以
翘翘兮弗块兮以蚩蚩叹仪凤之寥寥兮伤鸣韶之竟
息倏遐举以幽潜兮又宁俟夫终夕笑彼汨夫埃壒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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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羽濡之莫振守责之弗吾宥兮亦忧并而患臻靡道
腴之可味兮是扰扰其曷去能相角而技相高兮匪予
衷之攸素组吾婴而可税兮马吾羁而可捐聊相从以
容与兮于以全吾之馀天乱曰泰无塞兮荃其藏窅独
处兮不渝芳尔欲求兮远周章苟得之兮忧则忘纫而
佩兮缉而裳蕲终焉兮以相羊
别知赋
天苍苍其正色兮曾何有乎晦明惟玄云之阂阏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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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睇之瞢瞢矧大块以噫然兮野马群骧而上征日月
忽其从缩兮五纬纷其错经世棼纶以纬繣兮物相乘
而相扼叶蓊蓊以于堂兮萧蔓蔓而为薄蕙华亟敛其
滋兮桂恐偕零于飞藿大濩寥寥而绝奏兮又安用乎
篪簧丑九苞为愧德兮翚何所售其文章嗟亹亹之弗
喻兮竞杼情而擅长汨霜霰之交披兮乃掣肘之巨芳
与其忳忳而复寤兮宁先几以遁藏且事有殊而不异
兮物有微而可则也隐所以完夫豹兮屈所以伸夫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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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此予之默默以静俟兮自以信之非惑也纷总总以
为执坠兮独大人之贞得也予始洁修之是慕兮荃不
拒兮以不贤谓需卓卓之行方兮仍逐逐而智圆游义
涂以容与兮处仁居而泰然懿兹言之摖道兮顾行之
而不违谅安时以德耀兮抱其全而弗亏甫切偲之是
赖兮倏告予以别故驷飞鸣而骖骖兮指东南而遐骛
鹄煢煢而孤跱兮鹤徘徊以鸣悲恍予志之若失兮惄
予心之不夷心不夷兮奈何怅临风兮浩歌歌曰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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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苍兮长路漫漫凄其雨风兮凝阴冱寒行则甚劳兮
居孔安系夫人兮远何旃吁嗟乎往不我将兮止不我
然为我遄归兮无淹岁年
来月楼赋
莽无垠兮太清离离错陈兮宿与星寒冥兮灏气凝皎
东方兮浮玄精海洋洋兮大波澄廓四表兮同一明我
居敞兮达四扄月之来兮皓以盈既窅窕兮邃入亦徘
徊兮孤停鉴薄帷兮射彩度曲房兮流晶虽盈亏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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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终莫掩兮虚灵猿嘹嘹兮远响鹤噭噭兮交鸣篁稍
稍兮焱战光泛泛兮露零夜何其兮将半倏斜汉兮西
倾挹灵辉于丹府荡浮竞之烦情谢埃氛之下迹超云
卧兮天行世纷纭兮万物一非予之所营惟清景兮独
得儗豪华兮孰胜岂众遗兮我取邈无人兮繄争
眠云赋
聊因余之閒暇散幽趾于岩扄时青阳之甫霁正白云
兮始生乍䌷绎兮缕细稍揄扬兮素轻出深谺之怒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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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长林以柔萦爰乃高步遐登观其状态匪一坎之孤
兴乃千峰而共会如掀如垂如奋如怠若轮而旋若艘
以载立摇摇之悬旌翼亭亭之高盖或为凤兮俄为龙
倏成虎兮忽成兕方逸兽兮原驰奄惊禽之烟逝浑浑
兮汤汤渊渊兮濊濊涛鼓雪于崩川水激湍于奔濑残
飘断舞与皓鹤以偕来薄翳微涵失瑶芳之所在于是
陶筇告惫谢屐诉疲拂紫苔之文荐褰翠薛之修帷悟
庄生之幻理与周公以为期彼氤氲而不化复窈窕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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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随离披兮感同裯于重覆缭绕兮疑入幕于层围矧
动荡兮漂流欲浮躬兮汎体游漾温汤之源沿泳清沂
之涘承流沫于吕梁轥雄潮于浙水渐朱光之丽正觉
氛沴之消除涣尔雪融而冰释霍然叶扫兮焱驱廓青
天兮万里恍六合之开舒嗟夫变易难常推迁靡间时
因景以见新景因人而知变人为景而相移景非人之
能恋纷世态而常然讵兹变兮独眩惟所值之不齐异
忧欢兮欣怨置勿念兮复何言繄寤歌兮申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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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芙蓉赋
烟靡靡兮朝阴水渺渺兮夕深俨幽姿兮爰饰度秋镜
兮初临既霜寒之解拒复岁月之能任噫胡然哉是岂
服玄丹而不化驻颜景兮于今也耶
画菜赋
膏雨云霁春阳载妍彼生物之欣荣繄嘉蓛其竞鲜碧
冉冉兮云凑青遥遥兮雾连苞翠葆以萌土色绿房而
贮烟含素英之璀璨茁赪芽之曲拳或蝥虎兮罥丝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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蝓牛兮画涎盈暮撷之倾筐登晨餐之窳盘畴何摅夫
妙思貌兹形而与传羌豪缣之假质乃神聚而天全虽
学圃之细微非哲人之所贤苟啖是而有为吾胡为而
舍旃噫吁嚱夭夭者华妍媸孰加伊秀则丽伊实如何
玩斯图而永嘅而有得其意于粉墨之馀也耶
东野草堂赋
葺茨宇于东墅兮聊违嚣以离喧揽虞冈之朝翠兮挹
线浦之秋烟华竹隐疏枌槐荫轩户有宾屦牖有朋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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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左张图史右陈时乘暇以自放兮亦以怡情而养
神濯足兮临流晞发兮朝暾飞缴罥羽设缗挂鳞樊径
兮护药分庭兮树谖来游兮来歌出入兮旦昏不致縻
于好爵足自得于天真謇高居兮何累岂所谓无怀氏
之民与
节妇赋
温陵陈节妇庄丧夫守义著卓卓之大节太原王行
为作节妇赋于乎古之人有赋寡妇者已然寡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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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赋其情节妇之赋赋其义以义制情情有不足言
者矣
厥惟生人元化萃灵阴阳合并奇偶乃成天伦肇初本
由伉俪有典有常人道斯贵夫媲于君妻之曰齐一适
不二再醮匪仪卫姜之贞君子彼韪前修令猷遗武堪
履王泽既竭众礼荡然讵乏绍之孰返其原维姜之俭
乃或时见于诚降衷治乱靡间淮阳祀陈谯郡存曹然
诺既泄妇节以高出目示心解腕洁已宁不爱身义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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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使遥遥炎陬薄海之邦亦有其侣氏陈名庄于归未
久所天远贾浮舶鲸波漂入番土岁行世移无闻及家
恃失怙丧畴依以居盖勤女红以衣以食揆礼自闲拒
勿使忒我仪倏返茹荼亦忻岂曰旧姻载敬载宾俄唱
群谋复趋海路云涛震崩竟以溺讣哀哉具丧揆度是
遵遂舍遐荒谓曰有人煢煢处嫠瘁容毁服保育我孤
蕲茂陈族令淑外闻厥德之修咸合而慕凯兹好逑有
彊委禽甘言悦之慨忼自誓莫或遂之字孤底成嗜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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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善几三十年家日滋衍夫人所为固各有志曷克具
完得彼失此吁嗟维庄天实相且获全于义无伤厥躯
伊人之良可称孔有而此大节众善之首易著咸恒诗
始关雎删之赞之圣人慎诸慎之云何风教之原苟不
是重人道泯焉呜乎吾人见善宜纪爰脩信辞俟采于
史
官箴
咨尔众士笃学古道学成而仕以养以教教养事百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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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其官君令我施君禄我餐邦本弗固庶事用残政不
欲苛刑不欲宽宽则罔济苛则靡安小恶弗为涓流成
池片言可用毫末将拱祸既有胎德岂无种损赢益亏
禁暴泄壅从諌勿咈然诺勿宿欲不可纵货不可黩勿
忽小人蜂虿有毒勿轻小道轮輶可覆勿谓刚可长长
刚者亡勿谓柔可履履柔者耻刚强有时柔弱有宜时
宜克念愿在深思勿恕而昏必恕而明勿清而窒必通
而清毋循旧弊毋逆善名保此以行何功弗成人有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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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为臣不易耄言辑戒勖哉有位
孝箴
人繄百行惟孝其首由本而枝实在父母古先圣哲遗
轨可遵妫汭有虞允也斯人顽嚚处尊傲复在下揆以
恒情孰可堪者是则不然尽我当为已或有亏曷知亲
非暨不格奸克谐兹效振古而今独为大孝希圣者贤
曰闵与曾胡知其人孔孟攸称自时以还希贤是士代
不乏人光于信史其尤可喜必舜之师母有后先孝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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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差汉包晋祥令闻庸著受虐愈谨被逐不去姑因二
者以见其馀勿待枚举可徵三隅天理民彝终古无息
欲昧学明必由先式辞具我箴小子识之载诵载思以
淑尔斯
喻已箴
不审而动之谓率不思而为之谓易夫兹二者汝有之
乎盖学焉而有之学乃弛言焉而有之言必违以之施
于身殆斯及以之接于人辱必随其至也家而家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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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国殒天下而天下危矣噫是可畏也不可畏邪不知
而不畏鲁焉者也可知也知之而不为自弃者也不可
告也今不绝汝以自弃罔矜汝以不知故告焉汝其思
也邪其不思也邪
彀斋箴
学以至道犹射中的功成未完莫造尔极既完斯功如
射斯彀持满审固乃中之候始学射者志于彀焉求及
彀时正庸勉旃学者学道以类于是勖之懋之毋怠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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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先哲谕言以揭于斋夕睹晨瞻尚念之哉
用拙斋箴
拙有近于直巧或似于佞巧而不佞斯多能可尚焉拙
而非直则疏陋而已矣矧夫心存衒巧固拙者之流而
致能用其拙亦去巧无几噫孰若拙其巧巧其拙以顺
吾性而不违于理也邪
圃箴
尔藩外修尔圃内治载勖尔勤所植斯遂喻兹事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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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学焉内外交养厥功乃全圃与学与并行弗悖爰服
是箴庶乎无愧
瞻松亭颂
魏国文正范公有旧宅在吴城之北隅宅有二松世传
公手植也其十代孙天章即松为亭名曰瞻松盖将因
公之手植以致其景仰之诚也天章与行交间道其作
亭之意行叹曰公之声光昭于后世德泽被于子孙流
于无穷者固不待松而后见也然行于松也则尝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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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矣公有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能是
言也有一夫不获时予之辜之心焉天不欲令宋大治
故小人之害公者众公之执政也不久有其心而不得
尽行于事仁人君子莫不为时惜之然亦知公之后必
有能继其志者矣公既薨公之子忠宣公果为相事业
之隆有光前烈于是人皆伟公之义方所致而莫知公
大存夫身后之训也何也盖公之举动无苟然者其植
松也岂苟然哉其必欲其子孙有儆于岁寒之义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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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其所守之节也是以忠宣公劲正立朝屡折不挠终
能使功名烜然继公之后者是松宁不有助也况忠宣
而下又皆以直道著称于时不违先志则是松之遗训
其亦远矣昔公之先时魏州王氏亦尝植三槐于庭以
三公期其后虽其言卒应然徒望之以禄位孰若公之
以德训哉故三槐之子孙极盛于当时而至今盖鲜见
者兹天章乃能好学自修景仰二松如此益见夫以德
训其后者子孙必多贤也亭既成为之颂曰于岩斯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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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之家公也莫从逝矣则遐于显斯训公遗于嗣丸
丸贞松励尔穷岁猗欤忠宣是训克遵硕德钜才为王
令臣自是以来代有令闻则之度之罔愆于训爰令嗣
人景仰弥笃有瞻于松载营载筑筑斯营斯新亭岐岐
允式是瞻前烈用熙
云岫辞
吴朱立道氏以阴阳家相攸之术遨游士大夫间人
之敬爱之者多矣番阳周公伯琦由侍御史谢事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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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吴尤相与善间以小篆法大书云岫二字贻之立
道即以之自号屡来求摅其说予因而思之曰物之
在天地间而能利夫物者斯良物也物有动焉有植
焉而各致其用其有非动焉非植焉若他山之石者
至觕厉也犹可以攻玉而成其美况巍峨之岑呴敷
云气以泽物者乎譬诸人焉一才一艺无不为世所
用况用之大者欤然能推一才一艺而广之可以至
于大犹一拳之石而具夫泽物之理也今立道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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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盖欲人向吉背凶而已其爱人之心为何如推爱
人之心而广之仁斯不可胜用矣相攸云乎哉是云
岫之义也既摅其义复系之辞曰
巍巍窾
和絪缊静之为用动所根动中复有静者存
天地大和乃化醇其出孔微被无垠沾渥下土万汇春
要知人身兹可伦善端始萌实至仁充而大焉谅在人
即物喻理非妄陈审能弘之斯道敦
园隐杂歌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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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方君以常家吴兴子城下而与别业之在白龙
冈上林者皆以园隐称某往来三者间登高临深吊
古寻幽之所曰龙溪曰仙人项曰石泉曰处士冢并
上林白虎冈而六间谓予凡是六者有可悲可乐可
泊而休可令人忘于世惜某也无文弗能歌咏以发
之使可闻者泯泯愿以请于君幸留意焉予闻嘉其
志非徒谩游者因使之道其名状而为之著辞六
其言龙溪波流漫平水色流濊气蒸蒸时乘阴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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揆之以久岂有龙匿其深邪辞曰
可方兮可舟伊之濯兮伊之游毋游兮毋濯有龙兮伊
宅云之上兮泽下流毋龙之渎兮于龙伊求
其言处士冢不知其姓名世代惟荒榛灌莽狸鼯为
家上无新封宰木残落子孙之绝盖久矣每酾酒吊
之为决然殒涕悼夫世变之难常而形神之易毁也
辞曰
天廓廓兮高且明尔独幽幽兮閟玄宫载寻尔世兮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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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闻风凄凄兮雨雰雰逝不可复返兮夜不可晨千秋
万岁兮同埃尘
其言仙人项下陡上平云树交拥世传仙人尝憩于
是天宇澄霁望之隐隐若楼观变炫烟霞间式造其
巅犹飘飘有轻举意盖清绝境也辞曰
巍巍丹霄奕奕绛宫灵焱翼辕群真以降龙节右弭霓
幢左悾来不及迎去莫可从鸾引鹄翥山高水空
其言石泉在白龙冈之麓决石上注泩然而停馀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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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渐草色光美人言泉出而方氏昌也辞曰
出之濡缕兮积之渊渊欲知其流兮斯视其根
其言上林壤地四平无长谷大山之阻民俗朴俭勤
于稼穑居是有桑枲之饶渔钓之乐慊乎其自足也
辞曰
黍穰穰桑肺肺蚕斯成芸复揭寒莫我加饥莫我莅桑
肺肺黍穰穰民所乐天之庆
其言白龙岗周广万寻群山四抱高林邃坞森直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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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果实材章薪蒸筱簜当盛时计其所入几古所谓
素封者故近世恒高居自养希就禄仕为乡先生之
辞曰
嶪嶪崇邱兮屏嶂缭之坡垄宛宛兮与水东驰峒谷窾
硿兮林木莽莽中之所殖兮陆海俪富嗟居之人兮复
奚之慕生有养兮死有归处则安兮敖以娱山中之乐
兮不可独只来者其谁兮吾将与俱
著辞已复请言之曰使勒诸座右以为山水之宠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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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归之
树屋佣辩
申屠叟居太湖之岛木质而不华自奉甚简因树为屋
自处甚卑以佣自名于方仲子尝候之与休高荫之下
客有群而至者坐而问焉曰洞庭之间有树其屋佣其
名者非子也邪夫羽者集于林游者潜于渊号者丛而
家蠢者壤而穴其常居垣以固其外屋以列于中堂于
坐而室于寝人之常居也屋之于树岂常屋乎好逸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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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劳恶贱而喜贵疾卑而慕尊人之常情也自名以佣
劳而贱且卑矣岂常情耶或应之曰吾闻之矣橧巢以
居亦能遂其生也钳焉之奴竟以成其志也屋哉佣哉
胡不可哉傍之踞者曰嘻橧巢以居无宫室也钳之为
奴有所避也有宫室而无所避何为而为是乎盖凡崇
卑高下等虚名也朴陋庄严非实相也而乃滞有为之
迹生分别之念非愚其病矣此树屋而佣名者所以不
自觉其卑又岂知其陋也或冁然于侧曰斯言也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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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绪馀也彼固空寂之徒耶今因树为屋俭之极也以
佣自名贱之至也世有三宝俭居其一俭固能廉也然
则俭之极也其廉之始欤高以下为基贵以贱为本然
则贱之至也其贵之端欤言未既有笑者曰向固失之
子亦未为得也子言清净之糟粕也夫叟也读古今之
书修姬孔之业而空寂清净乎哉凡人之修夫身也知
之易而行之难自持以俭犹或流而为侈自处以卑犹
或流而为骄既侈以骄去道其日远矣易曰卑以自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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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不至于侈矣传曰俭以养德则不至于骄矣且尔见
其因树为屋而过于俭也不知其处之殊泰也见其以
佣自名而过于卑也不知其自待殊重也自处之泰自
待之重非有道者其能欤则其俭也卑也皆道也果佣
云也哉树屋云也哉于是众论纷纭莫折其衷乃旅而
兴列而进以质于叟叟曰吾倦矣遂卧而不与言于方
仲子亦弗能决详其辞来告余因笔之以俟叩于叟焉
二王书帖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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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尝论右军行书若所谓不思不勉而从容中道盖圣
于书者矣人见其方圆平直无有为之迹而不知其未
尝偭夫规矩准绳而去之也学右军者不于其规矩准
绳而求之则亦非徒无益耳观其父子之间可见故以
大令为不得右军家法者不可以为深得其法者亦不
可特大而未化也欤鼎文尝从余游好学书因之论如
此然欲进于书舍右军吾不敢以勉之
疑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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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经不可疑然疑在学者不可不辨也故疑则圣人之
言不行不辨则圣人之意不明姑以二经言之孝经为
孔子曾子之问答旧说为出于孔氏之书信矣然其引
诗多非类分章亦谬妄可鄙朱子始疑而离析之经以
明其纲传以释经文固昭昭矣然增传之十二章所载
殊无意义有以来临川吴氏之删诋也吴遵朱释而稍
加檃括为可凭也然世迨今不能行圣而有位者自尧
舜至周公而已周公论为治之道备矣未尝一言及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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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武王受西旅之獒大臣犹骇而廷诤之不已圣人所
为将为后世法一举手投足未尝不慎况定一代之制
笔为全书宜圣人之所不苟也然周礼之于利何其言
之若是其密也如金玉玩好之入玉府良货美贿之贡
内帑山师川长皆使致珍异之物其汲汲于利虽小邦
聚敛之臣亦不若是岂周公圣人之意哉其非周公之
言决矣小子一发之疑安得不辩乎
夷亭潮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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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娄江东流百廿里入海则海潮西上五十里抵县昆
山而止昆山迤西三十五里属长洲邑地名夷亭自昔
相传潮至夷亭出状元宋季时言屡应至正甲午岁当
大比其潮适至𨽻郡二邑人交谓为邑士科第之兆明
矣既而士之贡于有司者皆不第人相视盻盻然疑天
亦戏警于人或又疑兆于后科于方仲子为之辨曰潮
之至与否适也至而应与否亦适然尔且潮之未至夷
亭之年士固有取科第者矣彼又何所取徵邪以潮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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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科第之兆讯诸父老按诸郡志虽可徵不诬然其言
过于诞荐绅者不道也春秋纪灾异而不书其故洪范
推五事之得失必原诸人设士或学未究而业未就今
徒责望于天是又惑之甚者予未之能默庸辩以释之
眉喻
有用者常于无用者屈非以有用屈也有有用之心故
屈也无用者非无用而不屈也无有用之心故不屈也
盖有有用之心则怠怠则不习不习则至于无用矣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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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之心则谨谨则习习则至于大有用矣今杨君号
眉庵是以无用自处也呜呼以无用自处乃所以为大
有用者与
辨色喻
蠢动无目而不知色鸟兽有目而不辨色辨色其人乎
人而不能辨色盲者耳然则盲者其鸟兽之不殊耶不
然也盲者之于色虽不能辨假人则能辨能辨无乱于
色也奚类于鸟兽哉今夫白黑易辨也有白其黑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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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白者自以为视之明而不知乱于色也乱于色有目
不如无目矣鸟兽乎人也有目而不如无目斯类于鸟
兽已乎
规喻
为器之难莫难于为车以其方圆平直皆具也然四者
之中方圆难而圆其尤难者盖方之用静圆之用动静
有一定之安而动必周流而无滞苟圆有未至则凝涩
胶碍转焉而或尼之不足以致车之用矣圆之难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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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而车之用也未尝阙何也有规以为之藉也为圆而
必藉于规规其至圆者乎规为至圆而其所由以圆者
何所法也亦必法于规耳圆而必法于规则所法之规
其圆盖莫加焉是规也惟能取法于前斯能为法于后
无异于人之学道也人之学道必有所师者异于常则
其为师也足以法矣北郭王光庵先生吴中之硕师也
其闻望德业盖所谓为圆之规而张肯继孟实师事焉
凡其道之所宜知者继孟无不以叩道之所宜行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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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无不以应也于是继孟之所造日以深所得日以富
所持日以严实日以积声日以著为规之任日以归其
任其实既已臻轮扁之妙今将之徐氏之宾席则取法
之者将益至致夫明体适用之功者将益成而所谓法
于人者将益有徵矣于戏圆出于规而圆复可为规则
圆之用无尽学出于师而学复可为师则学之传不穷
是皆以其成已者成夫物也以成已者成物则天下无
不可为之器亦无不可行之道矣作规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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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竹喻
善画者不求似非不求似也不迫于形似也譬之临书
迫于形似则薛道祖之按模脱墼矣今日乍晴澜伯求
写雨意因费一池水墨形虽不似意实似之脱墼之诮
不到我矣如疑此说当从米老质之
拟玄
永嘉余君唐卿夷圃萟蔬守汉阴之节乃名其居曰
采大夫士制诗文美之者众矣来徵余言余方读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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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因以采拟玄一首贻之时至正乙已孟秋朔也
采阳肇厥施兆汇藉以资采蒙其荑
初一沾之毣毣承天之泽
测曰承天之泽滋其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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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二壤坼于曦被其藿葵溉之勿稽
测曰溉勿稽恐致瘁也
次三茁于丰本蔽
䔿䔿
测曰䔿䔿之蕃类相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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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四盗朵颐循其藩无所亡
测曰遇盗无亡闲于初也
次五尸于圃慎攸取毋溺荠甘毋射荼苦乃贞
测曰慎取乃贞从欲斯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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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六叔靳于沚惟荐之以无诚有戾
测曰荐而无诚戾之归也
次七鼎而熟茹逾于肉果翁之腹
测曰茹逾肉果翁腹饱其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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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八莛之硕有皖其实冥
测曰皖其实冥揫诸内也
上九时之陨箨其荣濯濯被霜如沃载庸为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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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曰被霜反荣不屈于时也载庸为蓄终克自拔也
芥舟赞
谓天地之大莫大也特语其形谓一尘之微莫微也徒
论其迹莫微之微讵不能充广于无垠莫大之大宁不
可敛藏于微忽滞于形迹者不足与见不可见之妙拘
于限量者乌可与造容无所容之域加大千于毫
未
觉其多纳万象于黍铢不为之隘惟拘无能喻之微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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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于言不可名之大然后为达人之观至道之极也芥
舟之号岂亦有见于是而假其称以寓意乎若然则是
舟也汎诸广汉之渊浮于无何之泽亦不覆而不溺矣
晋光禄勋颜含赞
当司马氏之东迁风俗既隳纲纪已坠士之侃然自
信守道不回者无几也而光禄勋颜公含乃能不溺
于时持贞徇正予固已高之矣及观其答冯怀之问
乃知公盖汲长孺王休徵之俦也然长孺不屈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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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侯卒为孝武所重休徵难晋文之拜亦既为魏元
臣以公之贤独不得大行其道果何如也耶使是时
王导有知人之明急贤才之志登而庸之则其所为
必能振颓而兴靡乃视其老于未衰邈无留之之意
其责安所归乎或曰天时人事之变于时已极正君
子隐藏时耳就令公复用其骨鲠忠赤将难容于时
而致不测之患优游以终亦讵非其幸也虽然推公
之侃然之心盖非苟求幸免者诚能用公于大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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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之祸必有以折其奸谋而不至若是然也岂天之
乱晋而靳于贤才之用也欤遂为赞曰
繄古君子曷依曷违忘人之势道义是归惟光禄公爰
体于兹固持厥志侃侃弗移鄙夫小人末焉乃趋望尘
以拜不愧公欤吁嗟公道莫克大显孰任尔尤斯导之
浅道可郁也志可屈耶千纪寥寥淑可没耶
明月舟赞
明月在天舟在水以月名舟良有以月来舟中光洒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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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行随行已随已有屋临波舟可儗舟自常流屋常止
我闻名迹相假耳呼马作牛桃作李坚白徒劳疲颊齿
此屋此名非与是请君往问无言子
七贤图赞
惟伊七君高迹迈伦放情任旷于酒得真剧谈玄虚辞
义错陈谓彼礼度伤和败醇遂令其徒千载欲亲兹睹
遗像邈慨斯人
雷雨护婴图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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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断途零雨漂靡有妇畏雷乃掩儿耳伊妇与儿知
必母子苟非母子胡爱如是儿之云幼母保护之母之
老矣儿将何为凡尔君子再展斯卷是观是惟繄学之
劝
郁林石赞
孙吴郁林太守陆绩仕归无装舟轻则泛江不稳也
载是石以镇之归置所居门外人用称之表其廉节
石尚存予居吴门东北陬相去仅数十武旦暮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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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米芾之敬仍赘词赞之
载贪而归名随赂隳航廉以入誉久无斁臣道若流尔
克孤障万古凛然盍拜斯丈
牛监簿赞
宋石曼卿与僧秘演为诗酒侣一日谓演曰馆俸清
薄甚妨痛饮演曰当引一酒主人奉见有纳粟牛监
簿者高赀好义尝语演某虽薄有赀产而身迹尘贱
慕师交友尽馆阁名士或游奉有阙无吝示及演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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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之携谒曼卿令致官醪十担为贽演为传刺曼卿
问何如人演曰前所谓酒主人者也牛生亦精度详
雅曼卿延与閒语演曰繁台寺阁虚爽可爱久不登
矣生乃离席曰学士与大师果欲登阁预需下谕别
舍介繁台之侧正与阁相对容在阁迎候石诺之一
日休沐约演演戒生生如期陈具于阁器物殽核丰
洁冠都下石演褫带高歌饮至落景曼卿醉喜曰此
游可纪以盆渍墨濡巨笔题云石延年曼卿同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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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友老演登生即拜叩曰尘贱之人幸获陪侍乞挂
一名以为华宠石虽大醉犹握笔沉虑无以拒之因
目演演醉舞佯声讽之曰大武生捧砚用事可也不
免续题其下云牛某捧砚后欧阳永叔戏以诗云捧
砚得全牛当时传为佳事生于其流亦可谓善于振
拔矣不独窃馀辉于石演而又入欧公之赋咏非其
自致如此今亦安知所谓牛监簿耶澹如子于此有
慨因为之赞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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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者天所畀学焉我之修天我既已一贫富非吾谋富
来不可辞富去那解留辟如冻雨至水中看浮沤石演
非不贫日夕醉始休牛生岂不富锱铢夜冥搜而我奚
取之与世有不侔自拔泥滓足逍遥陟崇邱虽非己力
至所攀异常俦不有繁台书姓名存以不纤羽附鹏翼
得遂云天游故令千载下诗中咏全牛苟徒事乃身孰
辨谁与畴爰知名不称没世良堪羞胜彼足自喻刍言
斯令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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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图赞
琼玉之莹然者赋之姿春阳之煦然者气如斯庄而不
矜见其閒暇之度静而匪懈若有深沉之思承灌木之
嘉阴来靡靡之凉飔玩芳有兰挹秀有芝而乃燕休也
不释于简编盖将求粹美于圣贤之是师置此心于羲
皇太古之上夫岂徒读其书而诵其诗也与
天台陈太史像赞
台岳钟产吴城迁侨神清冰玉气和弦匏漱六艺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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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胸次俨罗夫星斗起八代之衰弊毫端倒捲夫波涛
敛迹于胜国扬英于昌朝校勘东壁之府著述西清之
曹傲睨区宇而觉隘凌厉云月而愈高噫吁嚱若人也
凝绝类之学术擅不世之文豪盖将延历滋久而犹可
想像其风标者耶
户部滕尚书像赞
容之丰气之充所操廉而秉忠当草昧尝与殄妖沴际
天造则克赞神功甘雨力祈苏槁震霆莫及掩聪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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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愧由不亏臣之节史笔有定盍载其事之公
俞立庵像赞
气充然而色温然是特其貌焉尔峨其冠而博其带岂
徒容而已哉至其读古人之书不独究其言修在己之
行非惟事其外英妙之年翱翔于中朝而不有其荣迟
暮之境落寞于江湖而不易其志者顾何人为相知抑
几人而能是乎虽然不事于外讵自以为能不有其荣
曷求知于世此先生之所以为先生而君子当尊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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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也耶
茫茫道人真赞
以其貌而观之则皆谓之癯也以其气而观之疑其内
之腴也虽然吾亦不敢自是盖将叩之以究其何如也
苍山真士赞
才之脩兮气之昌学之迈兮文之光天之于君其允臧
既不及施复厄于时独胡为乎而靳于斯然观人者不
于其身于其胤前之靡兮后之振孰为是言繄道之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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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噫嘻子孙有徵
周处士遗像赞
身若不胜衣非弱也内既丰而外似约也言若不出口
非讷也辞弗华而行斯实也繄厥有兮孔良盖藏焉而
未试遘世路之失夷抱其全而以逝吁嗟斯翁遗容若
兹俨姿仪其如在黯怊怅兮瞻思
东皋子真赞
其外之容若惰也而内究夫幽玄其偃而休非肆也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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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适于自然和可餐兮醇可茹啬之充兮颠之痊芸芸
者徒熙熙尔年岂所谓全己之天以全人之天者耶
李高士像赞
蔼然其容炯然其瞳内养既丰外气乃充其止也玩月
华于秋水其动也看云行于太空况乎学老庄而不泥
其洁身之迹故能事轩岐而多成利物之功
周自牧像赞
观其燕坐也若无所思聆其雄谈也何赡于辞似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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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魁梧之貌而有馀于温润之姿年虽高而气不衰内
既腴兮外若羸子尽欢于滫瀡又承志以书诗吁嗟之
人祉福尔滋爰徵厥伦鲜或似之
缪仲素真赞
于其容己见其天质之美于其言而知其读书之功其
守可尚足表其所嗜之淡其行可嘉足验其所学之充
是所谓粹然之善士可视为臞然之素翁耶
王立方小像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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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论人必以气为主观其气可知其有为盖事无
大小非气不能决不能决则将牴牾变眩式戾其所
以为事此气乃能有为也然所谓气亦岂冯凌觕厉
徒加于人者哉在于学之有素见之能明养之既充
而决之能果焉耳今士君子之独善其身而能利夫
人者惟医为然医之善在乎能决然非茫然决之而
已疾之来也逆焉从焉攻焉守焉决之各适其可乃
克收治安之功不然鲜弗致危者余友王立方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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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开朗才具通适学问修明而闻见滋远夫以所负
之才施无不可顾约而承家业之医于疲癃阏札之
被其利者盖广宜乎致声之籍籍也然其姿貌屼屼
无委曲俯仰意态有类乎尚气者其为气也岂徒加
于人哉所谓学之有素见之能明养之既充而资之
以决者矣观其像可见其为人况余知之者因为之
赞曰
屼然之貌足以胜其所负超然之怀斯以表其所悟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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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以医绰有馀裕是诚得乎问学之功匪徒有于游扬
之誉此余所以艳于衷而不啻如其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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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轩集卷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