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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胡传附录纂疏卷二十八
元 汪克宽 撰
定公下
十年
春王三月及齐平
夏公会齐侯于夹谷公至自夹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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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谷之会孔子相犁弥言于齐侯曰孔邱
知礼而无勇若使莱人以兵劫鲁侯必得志焉齐侯
从之两君就坛两相相揖齐人鼓噪而起欲以
执鲁君孔子历阶而升不尽一等而视归乎齐侯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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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君合好而裔夷之俘以兵乱之非齐君所
以命诸侯也裔不谋夏夷不乱华俘不干盟兵不偪
好于神为不祥于德为愆义于人为失礼齐侯
遽止之而属其臣曰夫人率其君与行古人之
道二三子独率我入夷狄之俗使
寡人获罪于鲁侯如之何晏子曰小人之谢过也以
文君子之谢过也以质君已知过则谢之以质尔于
是归郓欢龟阴之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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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尼一言威重于三军
亦顺于理而已矣故天下莫大于理而强众不与
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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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赵鞅帅师围卫
齐人来归郓欢龟
阴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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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人前此尝归济西田矣后此尝归欢及阐矣
而此独书来归何也曰归者鲁请而得之也曰来归
者齐人心服而归之也
定公齐侯会于夹谷孔子摄相事具左右司
马以从至于会所以礼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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郤裔俘拒兵车之命而罢享礼之设于野由是
齐侯归三邑以谢过故剔子法言曰仲尼用于鲁齐
人章章归其侵疆桓公
以义责楚而楚人求盟夫子以礼责齐而齐
人归地皆书曰来序绩也春秋夫子之笔削自序其
绩可乎圣人会人物于一身万象异形而同体通古
今于一息百王异世而同神于土皆安而无所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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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皆真而无所忘也其曰天之将丧斯
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
匡人其如予何是以天自处矣而亦何嫌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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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
秋叔孙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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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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郈叔孙氏邑也侯犯以郈叛不书于策书围郈
则叛可知矣再书二卿帅师围郈则强亦可知矣天
子失道征伐自诸侯出而后大夫强诸侯失道征伐
自大夫出而后家臣强其逆弥甚则其失弥速故自
诸侯出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
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
三家专鲁为日已久至是家臣争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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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其理宜矣春秋制法本忠恕施诸已而不愿亦勿
施诸人故所恶于上不以使下所恶于下不
以事上二三子知倾公室以自张而不知家𨽻之
拟其后也凡此类皆据事直书深切著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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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乐大心出奔曹
宋公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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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奔陈
冬齐侯卫侯郑游速会于安甫
叔孙州仇如齐
宋公之弟辰暨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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佗石彄出奔陈
按左氏宋公子地有白马四公
以与桓魋地怒抶魋夺之魋惧将走公泣
之母弟辰曰子为君礼不过出
境君必止子地出奔陈公弗止辰为之请弗听
辰曰是我迋吾兄也吾以国人出君谁与
处书曰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陈其弟云者
罪宋公以嬖魋故以失二弟无亲亲之恩暨云者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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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以兄故帅其大夫出奔无尊君之义
夫暨者不得
已之词又以见仲佗石彄见胁于辰不
能自立无大臣之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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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一年
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
彄公子地自陈入于萧以叛
夏四月 秋宋乐大心自曹入于萧
出奔陈则称暨入于萧以叛则称及及非不得已之
词得已而不已者也夫事君者可贫可贱可杀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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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使为乱
今不得已而轻于去国犹之可也得已不已而
果于叛君则无首从之别其罪一施之故
不称暨而称及
四卿在萧以叛
而大心自曹从之其叛可知矣故不书叛而曰入于
萧入逆词也书自陈自曹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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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国以入叛陈与曹之罪亦著矣
冬及郑平叔还如郑涖盟
十有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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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薛伯定卒
夏葬薛襄公 叔孙州仇帅
师堕郈 卫公孟彄帅师伐曹
季孙
斯仲孙何忌帅师堕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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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左氏仲由为季氏宰将堕三都于是叔孙氏堕郈
季氏将堕费公山不狃叔孙辄帅费人袭鲁公与三
子入季氏之宫登武子之台费人攻之入及公侧仲
尼命申句须乐颀下伐之二子
奔齐遂堕费礼曰制国不过千乘
都城不过百雉家富不过百乘以此坊民诸
侯犹有叛者故家不藏甲邑无百雉之城礼所
当谨也郈费成者三家之邑政在大夫三卿越礼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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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其城公室欲张而不得也三桓既微陪臣擅命凭倚其
城数有叛者三家亦不能制也
而问于仲尼遂堕三都
是谓以礼为国可以为之兆也
推而行诸鲁国而准则地方五百里凡侵小而得者必有
兴灭国继绝世之义诸侯大夫各谨于礼不以所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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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上者使其下亦不以所恶于下者事其上上下交
相顺而王政行矣故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可三年
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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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大雩 冬十月癸亥公会齐侯盟于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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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一月丙寅
朔日有食之 公至自黄 十有二月公围
成公至自围成
按左氏将堕成公敛处父谓孟孙曰堕成齐人
必至于北门且成孟氏之保障无成是无孟氏也子
伪不知我将不堕书公围成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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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致危
之也
仲由为季氏宰孔子为鲁司寇而不能堕成何也
按是冬公围成不克越明年孔子由大司寇摄相
事然后诛少正卯与闻国政三月而商贾
信于市男女别于途及齐人馈女乐孔子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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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然则围成之时仲尼
虽用事未能专得鲁国之政也而辩言乱政
如少正卯等必肆疑沮于其间矣成虽未堕无
与为比亦不能为患使圣人得志
行乎鲁国以及期月则不持兵革而自堕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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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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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齐侯卫侯次于垂
葭
夏筑蛇渊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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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蒐于比蒲
卫孟彄
帅师伐曹
秋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
按左氏赵鞅谓邯郸午曰归我卫贡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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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吾舍诸晋阳午许诺归告其父兄皆不可赵
孟怒遂杀午围邯郸午
荀寅之甥荀寅士吉射之姻也而相与睦遂
伐赵氏鞅奔晋阳晋人围之赵鞅之入拒范中行
也而直书曰叛何也
人臣专土与君为市则
是篡弑之阶坚冰之戒岂无以有已之义乎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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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大臣有困于谗间迁延居外不敢释兵卒以忧
死者
亦
未明人臣之义故尔故直书入于晋阳以叛入者不
顺之辞叛者不赦之罪
冬晋荀寅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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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左氏知文韩简魏襄子与荀寅范
吉射相恶将逐荀范
言于晋侯曰君命大臣始祸
者死载书在河今三臣始祸而独逐鞅刑不均矣请
皆逐之遂奉公以伐二子二子败奔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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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主夏盟威服天下及大夫专政贿赂公行内
外离析示威平丘而齐叛辞请召陵而蔡叛
盟于沙咸而郑叛次于五氏而卫叛涖于郑
会于夹谷歃于黄而鲁叛诸侯叛于外大
夫叛于内故奔于晋阳而赵鞅叛入于朝歌而荀寅
与士吉射叛以晋国之大天下莫强焉邦分崩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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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守也春秋于晋事或略而不序
或贱而称人
或书侵以陋之责
亦备矣至是三卿内叛直书于策见其效也
故臧哀伯曰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
也晋卿始祸缘卫贡也乐祁见执献杨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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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侯从吴荀吴货也眧公弗纳范鞅赂也
而晋室自是不复能主盟矣故为国以义不以
利春秋之大法在焉见诸行事亦可谓深切著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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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赵鞅归于晋
按左氏荀范奔朝歌韩魏以赵氏为请鞅入于绛盟
于公宫然则书归者易词也韩魏为之
请晋侯许之复而寅与吉射去国出奔则无有难之
者故其归为易矣三子之叛其罪一也鞅以有援
故得复寅吉射以无助故终叛
春秋书鞅归于
晋非与之也以罪晋侯纵失有罪无政刑耳叛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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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大恶始祸晋国之载书既不能致辟于鞅奉
天天讨以警乱臣又亢不衷徇韩魏之
请而许之复无政刑矣其能国乎
先儒或谓言归者以地正国也
鞅取晋阳之甲以逐君侧之恶人则其说误矣
以地正国而可是人主可淂而胁人臣擅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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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以兵諌者真爱其君也使后世贼臣
称兵向阙以诛君侧为名而实欲胁君取国者
则此说启之也大失春秋之意
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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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弑其君比
称国以弑者当国大臣之罪也孙复以为
举国之众皆可诛非矣三晋有国半天下若皆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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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锯不亦滥乎颖川常秩曰孙
复之于春秋动辄有罪盖商叛之法耳弃灰于道者
有诛步过六尺者有罚
其不即人心远矣王回以
是尚秩此善议复者
十有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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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卫公叔戌来奔
卫赵阳出奔宋
公叔戌将去南子之党夫人愬曰戍将为乱故
公叔来奔
赵阳
北宫结皆戌党也故亦出奔而灵公无道不能
正家以丧其大臣之罪著矣戌又以富见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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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卫侯夫富者怨之府也使戌积而能散以财
发身不为贪人之所怨于以保爵位倘庶几几乎
二月辛巳楚公子结陈公孙佗人帅师灭顿以顿
子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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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卫北宫结来奔
五月于越败吴于槜李
吴子光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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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左氏吴伐越句践禦之患其整也使罪
人三行属剑于颈
吴师属目因伐之阖闾伤而卒
书败者诈战也定
公五年于越入吴至是败吴于槜李会黄池之岁越
又入吴悉书于史以其告也哀之元年吴子败越栖
句践于会稽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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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独不告而史策
不书疑仲尼削之也吴子光卒夫差
使人立于庭苟出入必谓已曰而忘越王之杀
而父乎则对曰唯不敢忘三年乃报越然则夫
椒之战复父雠也非报怨也春秋削而不书以为常
事也其旨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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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会齐侯卫侯于牵
公至自会
秋齐侯宋公会于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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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使石尚来归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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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世子蒯聩出奔宋
世子国本也以宠南子故不能保世子而使之去国
以欲杀南子故不能安其身至于出奔是轻宗庙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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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之所付托而恣行矣春秋两著其罪故特书世子
其义不系于与蒯聩之世其国也而灵公无道不能
正家以危其国本至使父子相残毁灭天理之所由
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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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公孟彄出奔郑
宋
春秋胡传附录纂疏 卷二十八 第 28a 页 WYG0165-0718a.png
公之弟辰自萧来奔
大蒐于比蒲
春秋胡传附录纂疏 卷二十八 第 28b 页 WYG0165-0718b.png
邾子来
会公
城莒父及霄
春秋胡传附录纂疏 卷二十八 第 29a 页 WYG0165-0718c.png
十有五年
春王正月邾子来朝
鼷
鼠食郊牛牛死改卜牛
二月辛丑楚子灭胡以胡子
豹归
春秋胡传附录纂疏 卷二十八 第 29b 页 WYG0165-0718d.png
按左氏吴之楚胡子尽俘楚邑之近胡者者楚既
定又不事楚曰存亡有命事楚何为为是楚灭
之夫灭人之国其罪大矣然胡子豹乘楚之约尽俘
其邑之近胡者所谓国必自灭而后人灭之非灭之
者独有罪也国君造命不可委命者既以为有命而
又贪生忍辱不死于社稷则是不知命矣书以归罪
豹之不能死位而与归也故楚子书爵而胡子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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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辛亥郊
壬
申公薨于高寝
春秋胡传附录纂疏 卷二十八 第 30b 页 WYG0165-0719b.png
郑罕达帅师伐宋
齐侯卫侯次于渠蒢
春秋胡传附录纂疏 卷二十八 第 31a 页 WYG0165-0719c.png
邾子
来奔丧
秋七月壬申姒氏卒
春秋胡传附录纂疏 卷二十八 第 31b 页 WYG0165-0719d.png
八月庚辰
朔日有食之 九月滕子来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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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葬我君定公雨不克葬戊午
日下昃乃克葬
辛巳葬定姒
公羊曰有子则庙庙则书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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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问并有丧则如之何子曰
葬先轻而后重其奠也其虞也先重而后轻
冬城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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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胡传附录纂疏卷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