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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胡传附录纂疏卷二十五
元 汪克宽 撰
昭公中
十有三年
春叔弓帅师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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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内邑也命正卿为主将举大众围其城若敌国
然者家臣强大夫弱也语不云乎有一言而可以终
身行之者其恕矣夫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所恶
于下者无以事上也所恶于上者无以使下也然
后家齐而国治矣季孙意如以所恶于下者事其
上而不忠于其君以所恶于上者使其下而不礼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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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臣出乎尔者反乎尔宜南蒯之及此也春
秋之法不书内叛反求诸已而已矣其书围费欲著
其实不没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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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晋归于楚弑其君虔于乾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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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师伐徐楚子虔次于乾溪为之援公子弃疾
君陈蔡主方城之外有观从者率群失职以弃疾命
召比于晋既至胁比而立之令于乾溪曰先至者复
其田里师溃而归楚子经而死或曰昭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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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虔弑立比出奔晋十三年比归而虔缢于棘围
则比未尝一日北面事虔为之臣虔又弑
立固非比之君矣而书曰比弑其君虔何也曰凡去
国出奔而君不以为臣则晋于栾盈是也
臣不以为君则公子鱄
于卫是也若去国虽久而爵
禄有列于朝出入有诏于国
不扫其坟墓不收其田里不系累其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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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即君臣之分犹在也比虽奔晋而晋人以羁
待比以国底禄
固
楚之亡公子也楚又未尝锢之如晋之于栾盈比
又未尝不向楚而坐如子鲜之于卫安得以为比非
楚臣而虔非比之君乎春秋书比弑其君虔明于君
臣之义也或曰
虔弑郏敖以立比之获罪岂其无讨贼之心而徒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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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位欤曰春秋罪比不明乎君臣之义不责其无讨
贼之心夫比虽当次及之序而弃疾亦居楚国之常
以取国言之比具五难而弃疾有五利此事之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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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比者宜乎效死不立
若国有所归为曹子臧鲁叔肸不亦善乎
不然身居令尹都贵戚之卿为社稷镇乱不
自己亦可也今乃胁于势而忘其守怵于
利而忘其义被之大恶欲辞而不可得矣为人
臣而不知春秋守经事而不知其宜遭变事而不知
其权者若此类是也悲夫圣人垂戒之意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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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公子弃疾杀公子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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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疾立比为王而已为司马固君比矣而又杀之则
宜书曰弃疾弑其君比而曰杀公子比何也初子干
归自晋观从假弃疾命而召之来则来坎牲加书而
强之盟则盟帅四族众而使之入楚则入杀太
子禄而立之为王则王周走而呼于国中谓众
怒如水火而逼之自杀则自杀其行止迟速去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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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皆观从与国人所为而比未尝可否之也安得为
弃疾之君乎然比兄也黑肱弟也
弃疾其季弟也立比为王肱为令尹疾为司马盖国
人以长幼之序立之也则宜书曰楚人杀比而
春秋变文归狱弃疾者诛其本意在于代比而非讨
之也所谓轻重
之权衡曲直之绳墨而怀恶者亦无所隐其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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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公会刘子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
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把伯小邾
子于平丘
按左氏晋成虒祁诸侯朝而归者皆有贰心齐侯
往朝于晋燕而投壶曰寡人中此与君代兴
晋人知其亦将贰也叔向曰诸侯不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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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威乃并徵会治兵于邾南甲车四千乘遂合
诸侯于平丘方是时楚人暴横陵蔑中华在宋之
盟争晋先歃及虢之会仍读旧书遂召
诸侯为申之举迁赖于鄢县陈灭蔡此乃敌国外患
临深履薄恐惧省戒之时其君当倚于法家拂士
以德修国政其臣当急于责难陈善以礼格君心内
结夏盟外攘寇乱复悼公之业若弗暇也今乃施
施然安于不竞无愤耻自强之志惟宫室台榭是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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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饰及诸侯皆贰顾欲示威徵会而以兵甲耀之不
亦末乎春秋之法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贵事
之预耻以苟成而不要诸道者也是以深恶
此会如下文所贬云明其义者
然后知仲尼作经于一台囿之筑一宫室门观
之作必谨而书以重民力其弭乱持危固结人心之
虑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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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甲戌同盟于平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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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左氏晋将寻盟齐人不可
叔向曰诸侯有间矣不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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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众辛未治兵建而不旆壬申复
旆诸侯畏之辞诸鲁曰寡君有
甲车四千乘在虽以无道行之犹必可畏牛虽瘠
偾于豚上其畏不死南蒯子仲之忧
庸可弃乎若奉晋之众间其二忧何
求而弗克请君无勤鲁人听命甲戌同盟于平丘其
书同盟者刘子与盟同惧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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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与盟同地再书平丘者书之重词
之复其中必有美恶焉见行事之深切著明故词
繁而不杀也是盟盖或善之而以为恶何哉
盟虽衰世
之事然有定人道之大伦者矣有备天子之明
禁者矣有束牲不歃相命而信自喻者矣
有纳斥候禁侵掠诚格而不复叛者矣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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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犹以载书词命相争约于大神而不敢越者则未
闻主盟中国奉承齐牺而矜其威力恐迫诸侯又信
蛮夷之诉绝兄弟之欢求逞私愤间其忧疑如此盟
者流及战国强众相誇恫疑恐喝
恣行陵暴死者十九积习所致有自来矣春秋礼义
之大宗也曾是以为善乎词繁而不杀则恶其
竞力不道为后世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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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不与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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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之于君父隐讳其耻礼也十二国会于平丘公
独见辞不得与盟斯亦可耻矣曷为直书其事而不
隐也晋主此盟德则不竞而矜兵甲之
威肆胁持之术以诸侯上要天子之老而歃血
以中国同惴
夷狄篡立之主而结盟无礼义忠信诚悫之
心而以威诈涖之具此五不韪者得不与焉幸
也圣人笔削春秋凡鲁君可耻者必为之隐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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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会于沙随而公不得见盟于平丘而公不得
与自众人常情必深沮丧以为辱矣仲尼
推明其故自反而缩虽晋国之严不可及也彼以其
威我以其理彼以其势我以其义夫何慊乎哉
直书其事示后世立身行已之道也其垂训之用大
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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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人执季孙意如以归
称人以执非霸讨也自文以来公室微弱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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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鲁而季氏罪之首也宿及意如尤为强逼元年伐
莒疆郓十年伐莒取郠中
分鲁国以自封殖而使其君民食于家其不臣甚矣
何以为非霸讨乎晋人若按邾莒所诉有无之状究
南蒯子仲奔叛之因告于诸侯以其罪执之请于天
子以大义废之选于鲁卿更意如之位收敛私邑
为公室之民使政令在君三家臣顺则方伯之职修
矣今鲁与邾通好亦不朝夕伐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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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郓郠之故又非昭公意也徒以邾莒之言曰我之
不共鲁故之以遂辞鲁君而执意如则是
意在货财而不责其无君臣之义也何得为霸讨乎
称人以执罪晋之偷也
公至自会
○蔡侯庐归于蔡陈侯吴归于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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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虔迁六小国于荆山又灭陈蔡而县之及
弃疾即位复诸迁国封蔡及陈隐太子有之子庐归
于蔡悼太子偃师之子吴归于陈曰归者顺词
也陈蔡昔皆灭矣不称复归者不与楚虔之得灭也
其称归于者国其所宜归也庐与吴
皆亡世子之子也而弃疾封之可谓有奉矣不言自
楚者不与楚子之得封也其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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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者位其所固有也
陈列圣之后蔡
王室之亲见灭于楚虔而诸侯不能救复封于
弃疾而诸侯不能与是以蛮荆制诸夏也圣人至
是惧之甚盖有不得已焉制春秋为后法大要皆天
子之事也其义则以公天下为心兴灭国继绝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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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自私其身欲擅而有之者也故书
法如此为天下国家而不封建欲望先王之治难
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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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葬蔡灵公
○公如晋至河乃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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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灭州来
十有四年
春意如至自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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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左氏季孙犹在晋子服惠伯私于中行穆子
曰鲁事晋何以不如夷之小国土地犹大所命能具
若为夷弃之使事齐楚何瘳于晋乃归
季孙其始执之为乏邾莒之供而非有扶弱击强
之义也其终归之为土地犹大所命能具而非有不
能救蔡为夷执亲之悔也
然则晋人喜怒皆以利发其劝沮皆以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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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违道甚矣故平丘之会深加贬斥自是而后诸侯
不合二十馀年至于召陵又以贿败
十有八国之诸侯而书侵楚以讥之于是晋日
益衰外携内叛不复振矣利
之能败人国家乃如此春秋之深戒也
三月曹伯滕卒○夏四月○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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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武公○八月莒子去疾卒
卒自外录者也莒人来赴故鲁史书其卒葬自内录
者也鲁人不往是以阙其葬自昭公以来虽薛把微
国无不会其葬者何独
于莒则不往乎方是时意如专政而莒尝诉其疆郓
取郠之罪于方伯而见执矣为是怒莒故
独不会其葬也夫怨不弃义恶不忘亲怒不废礼
在桓公时虽与卫战而宣公卒则往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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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私故绝吉凶庆吊往来施报之常
礼也以此见意如之专恣矣若意如者其傲狠修怨
敢施于昭公与莒子及其在晋闻除馆西河则恐惧
逃归
如一匹夫何也小人无礼喜怒勇怯不中
节皆若是耳苟不远之其能国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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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莒杀其公子意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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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五年
春王正月吴子夷末卒
○二月癸酉有事于武宫籥入叔弓卒去乐卒
事
左氏曰禘于武宫叔弓涖事籥
入而卒去乐卒事有事于宗庙闻大夫之丧则去乐
而祭可乎按曾子问君在祭不得成礼者夫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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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详矣而
无有及大臣者是知祭而去乐不可也有事于宗庙
遭大夫之变则以闻可乎按礼卫有大史柳庄寝
疾君曰若疾革虽当祭必告是知祭而
以闻不可也礼莫重于当祭大夫有变而不以闻则
内得尽其诚敬之心于宗庙外全隐恤之意于大臣
是两得之也然则有事于宗庙大臣涖事籥入而卒
于其所则如之何礼虽未之有可以义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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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于宗庙大臣涖事籥入而卒于其所
去乐卒事其可也缘先祖之心见大臣之卒必闻乐
不乐缘孝子之心视已设之馔必不忍轻彻
故去乐而卒事其可也宗庙合礼者常事不书苟以
为可则春秋何书乎此记礼之变而书之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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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蔡朝吴出奔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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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吴蔡之忠臣虽不能存蔡而能复蔡其从于弃疾
者谓蔡灭而弃疾必能封之也弃疾以其忠于旧君
而信之使居旧国可谓知所信矣则曷为出奔费
无极害其宠也无极楚之谗人去朝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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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侯朱丧太子建杀连尹奢屏
王耳目使不聪明
卒使吴师入郢辱及宗庙谗人为乱
可不畏乎为国有九经而尊贤为上劝贤有四事而
去谗为首志朝吴出奔而入郢之师兆矣然朝
吴身居旧国处危疑之地苟有谮之者则王不能无
动也能以忠信自任而杜谗謟之谋则善矣而费无
极乃语之曰子亦长矣而在下位辱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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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请以名利累其心而莫之觉不智亦
甚矣故特书其出奔以罪吴为后戒也
六月丁巳朔日有食之○秋晋荀吴帅师伐鲜虞
晋灭潞氏甲氏及再伐鲜虞皆用大夫为主将而
或称人或称国或称其名氏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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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殄灭为期而无矜恻之意则称人见利
忘义而以诡计欺诈行之则称国以正兵加敌而不
纳其叛臣则称名氏夫称其名氏非褒之也才免于
贬尔而春秋用兵禦侮之略咸见矣
冬公如晋
十有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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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齐侯伐徐
○楚子诱戎蛮子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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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之诱一也或名或不名者虔欲
灭中国而弃疾讨蛮氏谨中外之辨也
蔡侯与蛮子之见杀一也或名不名者蔡般
弑父与君蛮氏乱而无质其罪之轻重亦差
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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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公至自晋
左氏曰公如晋平丘之会故也至是始归者晋人止
公其不书讳之也昭公数朝于晋三至于河而
不得入
两得见晋侯又欲讨其罪而
止旃其困辱亦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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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易之困曰困亨者因困穷而致亨也
夫困于心衡于虑而后得徵
于色发于声而后喻此正愤悱自强之
时而夏少康
卫文公越句践
燕昭王四
君子者由此其选也今昭公安于危辱
无激昂勉励之志即所谓自暴自弃不可与有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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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亦莫之告矣不亦悲乎讳而不书深贬之也
秋八月己亥晋侯夷卒○九月大
雩○季孙意如如晋冬十月葬晋
昭公
十有七年
春小邾子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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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六月甲戌朔日有
食之
○秋郯子
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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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晋荀吴帅师灭
陆浑之戎
林父之于潞氏士会之于甲氏荀吴之于
陆浑戎皆灭之也而林父士会称师称人荀吴举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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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氏何哉畿辅宜肃陆浑之戎密迩王室而纵之杂
处则非尊王朝别内外之义也与辟土服远以
图强霸则异矣然举其名氏非褒词也才得无贬耳
则穷兵于远虚内事外者可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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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有星孛于大辰
大辰心也
心为明堂天子之象其前星太子后星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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孛星加
心象天子适庶将分争也
后五年景王崩王室乱刘子单
子立王猛尹氏召伯立子朝历数载而后
定至哀
十三年有星孛于东方不言宿名者不加宿也
当是时吴人僣乱凭陵上国日敝于兵暴骨如
莽其戾气所感固将壅吴而降之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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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氛祲所指在于东方假手越人吴国遂灭天
之示人显矣史之有占明矣
楚人及吴战于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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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战不言败胜负敌也楚地五千里带
甲数十万战胜诸侯威服天下本非吴敌也惟
不能去谗贱货使费无极以谗胜囊瓦
以货行而策士奇才为敌国用故日以侵
削至鸡父之师七国皆败柏举之战国破君奔
几于亡灭吴日益强而楚削矣是故为国必以得
贤为本劝贤必以去谗贱货为先不然虽广土众民
不足恃也考其所书本末强弱之由其为后世戒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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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
十有八年
春王三月曹伯须卒
○夏五月壬午宋卫陈郑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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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左氏郑灾子产临事而备至于书焚室而宽其征
与之材三日哭国不市使行人告于
诸侯宋卫皆如是陈不救火许不吊灾君子以是知
陈许之先亡也初裨灶言于子产宋卫陈郑将
同日火若我用瓘斝玉瓒
郑必不火子产弗与及郑既灾灶曰不用
吾言郑又将火郑人请用之子产不可曰天道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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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迩非所及也何以知之亦不
复火裨灶所言盖以象推非妄也而郑不复
火者子产当国方有令政此以德消变之验矣是知
吉凶祸福固有可移之理古人所以必先人事而后
言命也
六月邾人入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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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葬
曹平公○冬许迁于白羽
十有九年
春宋公伐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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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左氏宋公伐邾围虫取之而经不书围与取何也
初鄅人藉稻邾人袭鄅尽俘之鄅子曰余无归矣从
帑于邾邾子反其夫人而舍其女夫人宋向
戌之女也故向宁请师围虫取之尽归
鄅俘此所谓声罪执言之兵归鄅
之俘其善意也故书伐邾而释其取邑之罪此亦善
善长恶恶短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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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戊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
按左氏许悼公疟戊辰饮世子止之药卒
书曰弑其君者止不尝药也古者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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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三世不服其药夫子之所慎者三疾居其一
季康子馈药曰丘未达不
敢尝敬慎其身如此也而于君父可忽乎君
有疾饮药臣先尝之父有疾饮药子先尝之盖言
慎也止不择医而轻用其药药不先尝而误进于君
是有忽君父之心而不慎矣
自小人之情度之世子弑君欲速得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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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止无此心故
曰我与夫弑者不立乎其位哭泣歠饘
粥嗌不容粒未逾年而卒无此心故被
以大恶而不受自君子听之止不尝药是忽君父
之尊而不慎也而止有此心忽君父之尊而不慎此
篡弑之萌坚冰之渐而春秋之所谨也有此心故加
以大恶而不得辞书许世子止弑君乃除恶于微之
意也而或者顾以操刃而杀与不躬进药及进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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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尝三者罪当殊科疑于三传之说则误矣
必若此言夫人而能为春秋奚待于圣笔乎
墨翟兼爱岂其无父杨朱为我岂其无君孟轲
氏辞而辟之以为禽兽逼人人将相食后世推明其
功不在禹下未有讥其过者知此说则知止不尝
药春秋以为弑君之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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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胡传附录纂疏 卷二十五 第 36a 页 WYG0165-0649a.png
己卯地震
○秋齐高发帅师伐莒
○冬葬许悼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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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书葬谷梁子曰不使止为弑父也其说曰子既
生不免乎水火母之罪也羁贯成童
不就师傅父之罪也就
师学问无方心志不通身之罪也心志既通而名誉
不闻友之罪也名誉既闻有司不举有司之罪也有
司举之王者不用王者之过也许世子止不知尝药
累及许君也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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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责可谓有过人之质矣乃至以弑君获罪此为人
臣子而不知春秋之义者也古者太子自其初
生固举以礼有司端冕
见之南郊过阙则下过庙则趋为赤子而其
教已有齐肃敬慎之端矣此春秋训臣子除恶
于微积善于早之意也
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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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王正月○夏曹公孙会自鄸出
奔宋
奔未有言自者此其言自何
刘敞曰待放也古者大夫有
罪待放于其境三年君赐之环则复赐之玦则
春秋胡传附录纂疏 卷二十五 第 38a 页 WYG0165-0650a.png
去
逾境则为位向国而哭素衣裳冠不
说人以无罪此去国之礼曹无大夫其曰公孙
贤之也
待放而后
出奔臣子常礼免于贬足矣而何以贤之为公
子喜时之后贤之也喜时者曹之社稷镇公子能以
国让不取乎为诸侯所谓子臧是也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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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义善善也长恶恶也短善善及子孙
恶恶止其身以其贤者之后苟可善焉斯进之矣此
舜典罚弗及嗣赏延于世之意也
后世议者有乞录用贤者之类
功臣之世
盖得春秋之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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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盗杀卫侯之兄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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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胡传附录纂疏 卷二十五 第 40a 页 WYG0165-0651a.png
左氏以为齐豹杀之也齐豹为卫司寇守嗣大
夫其书为盗所谓求名而不得者也若艰难其身以
险危大人而有名章彻攻难之士将奔走之
臣窃以为仲尼书断此狱罪在宗鲁宗鲁孟
絷之骖乘也于法应书曰盗非求名而不得者
也天下岂有欲求险危大人之恶名而圣入又靳
此名而不与者哉然则齐豹首谋作乱宗鲁虽预
闻行事又以身死之矣今乃释豹不诛而归狱于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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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不亦颇乎曰豹之不义夫人皆知之也若宗
鲁欲周事豹而死于公孟盖未有知其罪者故琴张
闻其死将往吊之仲尼曰齐豹之盗孟絷之贼汝何
吊焉非圣人𤼵
其食奸受乱盖不义犯非礼之罪书于春秋则齐豹
所畜养之盗孟絷所见杀之贼其大恶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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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胡传附录纂疏 卷二十五 第 41b 页 WYG0165-0651d.png
冬十月宋华亥向宁华定出奔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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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一月辛卯蔡侯庐卒
二十有一年
春王三月葬蔡平公○夏
春秋胡传附录纂疏 卷二十五 第 42b 页 WYG0165-0652b.png
晋侯使士鞅来聘
○宋华亥向宁华定自
陈入于宋南里以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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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左氏初宋元公无信多私而恶华向三大夫
谋曰亡愈于死先诸乃诱群公子杀之公如华氏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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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弗许遂劫公取太子及其母弟以为质公怒攻
之华向奔陈至是入于南里以叛凡书叛有入于戚
者而不言卫有入于朝歌者而不言晋
有入于萧者而不言宋
此独称宋南里何也戚与朝歌及萧皆其所食
私邑也若南里则宋国城内之里名也传称华氏居
卢门南里以叛而宋城旧鄘及桑林
门以守是华氏与宋分国而居矣故其入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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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以南里系之宋此深罪叛臣逼胁其君已甚之词
也
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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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乙亥叔辄卒
○冬蔡侯朱出奔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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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如晋至河乃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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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胡传附录纂疏卷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