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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胡传附录纂疏卷十二
元 汪克宽 撰
僖公中
十有二年
春王三月庚午日有食之○夏
楚人灭黄
春秋灭人之国其罪则一而见灭之君其例有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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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者既无死难之节又无克复之志贪生畏死
甘就执辱其罪为重许斯顿牂之类是也出奔
者虽不死于社稷有兴复之望焉托于诸侯犹得寓
礼其罪为轻弦子温子之类是也若夫
国灭死于其位是得正而毙焉者矣于礼为合
于时为不幸若江黄二国是也
其书灭者见荆蛮之强罪诸夏之弱责方
伯连帅之不修其职使小国贤君困于强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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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所公羊子所谓亡国之善词上下之同力者也
秋七月○冬十有二月丁丑陈侯杵臼卒
十有三年
春狄侵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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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公为阳榖之会是肆于宠乐其行荒矣楚
人伐黄而救兵不起是忽于简书其业怠矣然后狄
人窥伺中国今年侵卫明年侵郑近在王都之
侧淮夷亦来病把而不忌也伯益戒于舜曰无怠无
荒四夷来王
此至诚无息帝王之道春秋之法也齐桓晋文若
此类者其事则直书于策其义则游圣门者默识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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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意之表矣故曰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
夏四月葬陈宣公○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
男曹伯于咸
○秋九月大雩○冬公子友如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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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四年
春诸侯城缘陵
齐桓公城三国而书词不同城楚丘则没诸侯而不
书城缘陵则书诸侯而不序城邢则再序三国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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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也邢以自迁为文故再列三师而书城邢者美其
得救患分灾之义无封国之嫌也淮夷病把诸侯会
于咸城缘陵而迁把焉则
其事专矣故前目后凡直书诸侯而不序也
卫为狄灭东徙渡河野处
漕邑桓公使公子无亏戍以甲士归其祭服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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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凡为国之用其力尤勤其功尤大其事尤专而春
秋责之尤重曰城楚丘而不书诸侯正王法也是故
以功言之则楚丘为大以义言之则城邢为美春秋
之法明其道不计其功正其义不谋其利者也详著
城邢之师而深没楚丘之迹贵王贱霸羞称桓文以
正待人之体也明此则知曾西不为管仲深畏仲由
之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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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六月季姬及鄫子遇于防使鄫子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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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内女适人者明有所从则系诸国若把伯姬
是也其未适人者欲
有所别则书其字若子叔姬是也
季姬书字而未系诸国其女而
非妇亦明矣及者内为志内女而外与诸侯遇讥鲁
也朝不言使言使非正鄫子国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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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姬使之朝病鄫也鲁秉周礼男女之际岂其若是
之甚乎盖鲁公钟爱其女使自择配故得与鄫子遇
于防而遂以季姬归之尔有孟光之德有伯鸾之贤
变而不失礼
之正则犹可矣不然非所以为爱而厚其别也故称
及称遇称使罪鲁与鄫以正男女之礼为后世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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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八月辛卯沙鹿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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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鹿晋地也卜偃曰期年必有大咎国几亡诗称百
川沸腾山冢崒崩言
西周之将亡也书沙鹿崩于前书获晋侯于后虽不
指其事应而事应具存此春秋畏物之反常为异
使人恐惧修省之意也其垂戒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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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侵郑
○冬蔡侯肸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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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五年
春王正月公如齐
○楚人伐徐
三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
侯郑伯许男曹伯盟于牡丘
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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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匡
公孙敖帅师及诸侯之大夫救徐
楚都于郢距徐亦远
而举兵伐徐暴横凭陵之罪著矣徐
在山东与齐密迩以封境言之不可以不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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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形势言之非有馈粮越险之难也今书
盟于牡丘见诸侯救患之不协矣
书次于匡见霸主号令之不严矣
书大夫
帅师而诸侯不行见桓德益衰而从简书安中国之
志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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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兵而书救未有不善之也救而书次
则尤罪其当速而故缓失用师之义矣中庸曰至诚
无息不息则久春秋谨始卒欲有国者敦不息之诚
也始勤而终怠则不能久而无以固其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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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日有食之○秋七月齐师曹师
伐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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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螽○九月公至
自会
○季姬归于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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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晦震夷伯之庙
震者雷电击夷伯之庙也不曰夷伯之庙震而曰震
夷伯之庙者天应之也天人相感之际微矣
夷伯者鲁大夫也大夫既卒不名
谷梁以为因此见天子至于士皆有
庙天子七庙诸侯五大夫三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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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德厚者流光德
薄者流卑是以贵
始德之本也始封必为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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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宋人伐曹
○楚人
败徐于娄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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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一月壬戌晋侯及秦伯战于韩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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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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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伐晋而经不书伐专罪晋也
获晋侯以归而经不书归免秦伯也
书伐书
及者两俱有罪而以及为主
书获书归者两俱有罪而以归为甚
今此专罪晋侯之背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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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灾贪爱怒邻而恕秦伯
也然则秦战义乎春秋无义战彼善于此则有之矣
其不言师败绩何也君获不言师败绩君重于师也
大夫战而见获必书师败绩
师与大夫敌也君为重师
次之大夫敌春秋之法也与孟子之言何以异孟子
为时君牛羊用人莫之恤也故以民为贵君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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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春秋正名
定分为万世法故以君为重师次之
尧以天下命舜舜亦以命禹必称元后为先
此经世大常而仲尼盖祖述之也惟
此义不行然后叛逆之党有托以为民轻弃君亲而
不顾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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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六年
春王正月戊申朔陨石于宋五
是月六
鹢退飞过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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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石自空凝结而陨也
退飞有气逆驱而飞也石陨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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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得其数与名在春秋时凡有国者察于物象之变
亦审矣此宋异也何以书于鲁史亦见当时诸国
有非所当告而告者矣
何以不削乎
圣人因灾异以明天人感应之理而著之于经
垂戒后世如石陨于宋而书曰陨石此天应之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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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致祥乖气致异人事感于下则天变应于上苟知
其故恐惧修省变可消矣宋襄公以亡国之馀欲图
伯业五石陨六鹢退飞不自省其德也后五年有盂
之执又明年有泓之败
天之示人显矣圣人所书之义明矣可
不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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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壬申公子季友卒
季者其字也友者其名也大夫卒而书名则曷为称
字闻诸师曰春秋时鲁卿有生而赐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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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友仲遂是也
生而赐氏者何命之为世卿也季子忠贤在僖公
有翼戴之勤襄仲弑逆在宣公有
援立之力此二君者不胜私情欲以异赏报之也
故皆生而赐氏俾世其官
经于其卒各以氏书者志变法乱纪之端贻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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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命之祸其垂戒远矣
夏四月丙申鄫季姬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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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女嫁于诸侯则尊同尊同则记其卒记其卒
则必记其葬然而有不记者此笔削之旨非可以例
求者也
宋伯姬在家为淑女既嫁为贤妇死于义
而不回此行之超绝卓异者既书其葬又载其谥
僖公钟爱季姬使自择配季姬不能自克以礼恃爱
而行虽书其卒因夺其葬所以谨夫妇之道正人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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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统明王教之始也以此防民犹有嫁殇立庙举朝
素衣亲临祖载如魏明帝之厚其女者
秋七月甲子公孙兹卒○冬十有二月
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邢侯曹伯于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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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七年
春齐人徐人伐英氏
○夏灭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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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左氏淮之会公有诸侯之事未归而取项齐人以
为讨而止公然则灭项者鲁也二
传以为桓公灭之孰信乎考于经未有书外灭而不
言国者如齐师灭谭是也亦未有书内取而直言
鲁者如取鄟取邿取鄫是也
由此知项为鲁灭无疑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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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于鲁事有君臣之义凡大恶必隐避其辞而为
之讳今此灭项其恶大矣曷不讳乎曰事有隐
讳臣子施之于君父者也故成公取鄟襄公取邿昭
公取鄫皆不言灭而书取程氏以为在君则当讳是
也若夫灭项则僖公在会季孙所为耳执政之臣擅
权为恶而不与之讳此春秋尊君抑臣不为朋党比
周之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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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夫人姜氏会齐侯于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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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公至自会
○冬十有二月乙亥齐侯小
白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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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八年
春王正月宋公曹伯卫人邾人伐
齐夏师救齐
五月戊寅宋师及齐师战于甗齐师败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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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救齐
伐齐之丧奉少夺长其罪大故其责详书师
救齐者善鲁也救者善则伐者恶矣
凡书救者未有不善之也书狄救
齐者许狄也许狄人则罪诸夏矣许之曷为不称人
深著中国诸侯之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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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伐者为客受伐者为主
今齐人受伐以宋为主
者曲在宋也
凡师直为壮曲为老书齐
师败绩者责齐臣也或曰桓公管仲尝属孝公
于襄公以为世子矣则何以不可立乎曰不能制命
虽天王欲抚郑伯以从楚春秋犹以大义裁之而不
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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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公君臣乃欲以私爱乱长幼之节其可
哉独不见宣王与仲山甫争鲁侯戏括之事其后如
之何也
春秋深罪宋公大义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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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八月丁亥葬齐桓公
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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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令加乎四海几于改物虽名方伯实
行天子之事然而不能慎终如始付托非人柩方在
殡四邻谋动其国家而莫之恤至于九月而后葬
以此见功利之在人浅矣春秋明道正义不急
近功不规小利于齐桓晋文之事有所贬而无过褒
以此
冬邢人狄人伐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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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称人进之也慕义而来
进之可也逞兵威伐卫而进之可乎伐卫所以救齐
也卫尝亡灭东徙渡河无所控告齐桓
公攘戎狄而封之使卫国忘亡谁之赐也桓公
方没不念旧德欲厚报之遽伐其丧亦太甚矣以直
报怨圣人之公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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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报怨天下之私也
以德报怨宽身之仁也
以怨报德刑戮之民也
至是人理亡矣桓公攘外寇安中国免
民于左衽诸侯不念其赐而于卫为尤先书狄
救齐以著中国诸侯之罪再书狄人伐卫所以见
救齐之善功近而德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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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九年
春王三月宋人执滕子婴齐
执之是非决于称人与称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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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见执者则以名与不
名知其罪之在也经书见执于人者悉皆不名而滕
子独名是亦有罪焉尔夫以齐桓之盛九合诸侯不
以兵车虽江黄远国犹相继来盟而滕介齐宋
之间不与衣裳之会者三十有七年及宋襄继起
又不尊事大国其见执则有由矣书名著其罪也苟
为有罪其见执固宜宋何以称人不得为伯讨乎执
虽以罪不归于京师则称人恶其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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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于京师而
执非其罪则称人恶其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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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六月宋公曹人邾人盟于曹南
鄫子会盟于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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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酉邾人执鄫子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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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宋人围曹
盟于曹南口血未乾今复围曹者讨不服也
爱人不亲反其仁治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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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反其智襄公不能内自省德而急于合诸侯执
婴齐非伯讨不足以示威盟曹南非同志不足以示
信卒于兵败身伤不知反求诸己欲速见小利之过
也汉景削七国而吴楚叛
东都疾横议而党
锢兴
唐文
宗切于除奸而训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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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子夏为莒父宰问
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
事不成
经书襄公不越数端而知其操心之若此者
仲尼笔削推见至隐如化工赋象并其情不得遁焉
非特画笔之肖其形耳故春秋者化工也非画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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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人伐邢
○冬会陈人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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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人郑人盟于齐
盟会皆君之礼也微者盟会不志于春秋凡所志者
必有君与贵大夫居其间也然则为此盟者乃公与
陈蔡楚郑之君或其大夫矣曷为内则没
公外则人诸侯与其大夫讳是盟也楚人之得与
中国会盟自此始也庄公十年荆败蔡师始见
于经其后入蔡伐郑皆以号举盖外之也僖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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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改而称楚经亦书人于是乎浸强矣然终桓公世
皆止书人而不得与中国盟会者以齐修伯业能制
其强故也桓公既没中国无霸郑伯首朝于楚
其后遂为此
盟故春秋没公人陈蔡诸侯而以郑列其下盖深罪
之也
又二年复盟于鹿上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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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于盂遂执宋公以伐宋而楚于是乎大张列位于
陈蔡之上而书爵矣圣人书此岂与之乎所以著楚
人之强伤中国之衰莫能抗也故深讳此盟一以外
楚人二以恶诸侯之失道三以谨盟会之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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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胡传附录纂疏 卷十二 第 35a 页 WYG0165-0309c.png
梁亡
陆淳曰秦肆其暴取人之国没而不书其义安在曰
乘人之危恶易见也灭人之国罪易知也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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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灭者其事微矣春秋之作圣人所以明微也
梁本侯国鱼烂而亡何哉
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古者诸侯朝修其禁
令昼考其国职夕修其典刑夜儆百工无使慆
淫而后即安故克勤于邦荒度土功者
禹也慄慄危惧检身若不
及者汤也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用咸和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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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者文王也凡有国家者土地虽广人民虽众兵
甲虽多城郭虽固而不能自强于政治则日危月削
如火消膏以至灭亡而莫觉也而况好土功轻民
力湎于酒淫于色心昏而出恶政者乎
其亡可立而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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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
春新作南门
言新者有故也言作者创始也
其曰南门者南非一门也
库门天子皋门雉门天子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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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新作南门讥用民力于所不当为也
鲁人为长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
作孔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春秋凡用民力得其时制者犹书于策
以见劳民为重事而况轻用于所不当为者乎然
僖公尝修泮宫复閟宫矣奚斯董其役史克
颂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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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经不书者宫庙以事
其祖考学校以教国之子弟二者为国之先务虽用
民力不可废也其垂教之意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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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郜子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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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乙已西宫灾
○郑人入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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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齐人狄人盟于邢
○冬楚人伐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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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有一年
春狄侵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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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齐人
楚人盟于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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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旱
○秋宋公楚子陈侯蔡侯郑伯许男曹伯会于
盂执宋公以伐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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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宋公者楚子也
何以不言楚子执之
分恶于诸侯也诸侯皆在会而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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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执其会主拱手以听而莫之敢违其不勇于为义
亦甚矣故特列楚子于陈蔡之上而以同执为文
夫以楚之强岂能胜秦五国之众何弱于赵然
渑池之会蔺相如一奋其气威信敌国秦虽虎
狼犹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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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以五国之君
而不能得志于荆楚乎宋以乘车之会往而楚
伏兵车以执之则宋直楚曲其义已明虽以匹夫自
反而缩犹不可耻矧南面之君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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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春秋为贤者讳宋公见执不少隐之
何也夫盟主者所以合天下之诸侯安中夏尊王
室者也宋公欲继齐桓之烈而与楚盟会岂安中
夏尊王室之义乎故人宋公于鹿上之盟而盂之会
直书其事而不隐所以深贬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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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公伐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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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人使宜申来献捷
不曰来献宋捷为鲁讳也
诸侯从楚伐宋而鲁独不
与故楚来献捷以胁鲁为鲁计者拒其使而
不受可也请于天王而讨之可也宋
公先代之后作宾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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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修盟会而㐲兵车执之于坛坫
之上又以军获遗献诸侯其横逆
甚矣拒其使而不受声其
罪而致讨不患无词鲁于是时曾不能申大义以攘
荆楚尊中国故不曰宋捷特为鲁讳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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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二月癸丑公会诸侯盟于薄释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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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书其所为独会于稷书成宋乱者为
受郜鼎立华督也会于澶渊言宋灾故
者为葬蔡侯不讨般也盟不书所为而盟于
薄言释宋公者宋方主会而楚人执而伐之以其俘
获来遗是僭乱之势曰益张禽兽将逼人而食
之矣此正天下大变春秋之所谨也
鲁既不能申大义以抑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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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暴使宋公见释出自天王与中国而顾与歃血
要言求楚子以释之是操纵大权自南蛮出其
事已颠甚矣故书会书盟书释皆不言楚子为
鲁讳以深贬之也
谷梁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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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楚专释是已或以
为嘉我公之救患误矣
二十有二年
春公伐邾取须句
按左氏须句风姓实司大皞与有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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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邾人灭之须句
子来奔因成风也公伐邾取须句而反其
君焉审如
是固得崇明祀保小寡之礼何以书取乎不请于王
命而专为母家报怨谋动干戈于邦内擅取人
国而反其君是以乱易乱非所以为礼也与收
夺者无以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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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宋公卫侯许男滕子伐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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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八月丁未及邾人战于升陉
邾人以须句故出师公卑邾不设备
战于升陉我师败绩
邾人获公胄县诸鱼门记称邾娄
复之以矢盖自战于升陉始也
鲁既败绩邾亦几亡轻用师徒害及两国亦异
于诛暴禁乱之兵矣故讳不言公而书及内以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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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
冬十有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战于泓宋师败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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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之战宋襄公不阨人于险不鼓不成列先儒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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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仁大义虽文王之战不能过也
而春秋不与何哉物有本末事有终始顺事恕
施者王政之本也襄公
伐齐之丧奉少夺长使齐人有杀无亏之恶
有败绩之伤此晋献公之所以乱其国者罪一也桓
公存三亡国以属诸侯义士犹曰薄德而一会虐二
国之君罪二也曹人不服盍姑省德无阙然
后动而兴师围之罪三也凡此三者不仁非义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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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行而独爱重伤与二毛则亦何异盗蹠之以
分均出后为仁义
陈仲子以避兄离
母居于陵为廉乎
夫计末遗本饰小名妨大德者春秋之所恶也
故词繁不杀而宋公书及以深贬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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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有三年
春齐侯伐宋围缗
齐霸国之馀业也宋襄公既败于泓荆楚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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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张矣齐侯既无尊中国攘外寇恤灾患畏简书之
意又乘其约而伐之此亦义之所不得为者也故书
伐国而言围邑以著其罪
然则桓公伐郑围新城何以不为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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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郑与楚合凭陵中国桓公伐之除党恶也宋与楚
战兵败身伤齐侯伐之残中夏也其事异矣美恶不
嫌同词
夏五月庚寅宋公兹父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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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楚人伐陈
○冬十有一月把子卒
二十有四年
春王正月○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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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伐郑
○秋七月○冬天王出
居于郑
晋侯夷吾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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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有五年
春王正月丙午卫侯
燬灭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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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侯何以名灭同姓也春秋之法诸侯不生名灭同
姓则名者谓其绝先祖之裔蔑骨肉之恩故生而
书名示王法不容诛也
圣人与天
地合德灭人邦国而绝其祀同姓与异姓奚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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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而或名或否何也正道理一而分殊异端
二本而无分分殊之弊私胜而失仁无分之罪兼爱
而失义
春秋之法由仁义行
而人道立者也可以无差等乎然则晋灭虞
楚灭夔亦同姓也曷为不名曰诸侯灭同姓则名
其常也有名有不名例之变也邢虽与狄伐卫而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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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讥文者为能救齐也卫人曾不反思而迁怒
于邢又遣礼至昆弟往仕焉诱其守而杀之于
外
与虞公贪璧马以易邻国及其身者
其情异矣春秋原情定罪而卫燬独名盖轻重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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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也若荆楚则僣号称王圣人之所深绝于灭夔乎
何诛
夏四月癸酉卫侯燬卒○宋荡伯
姬来逆妇
伯姬公女也而配荡氏其往嫁不见于经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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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与大夫敌也今来逆妇而史策书之
见公失礼下主大夫之昏是慢宗庙卑朝廷姑自逆
妇其失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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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杀其大夫
○
秋楚人围陈纳顿子于顿
围陈纳顿子也纳云者不与纳也诸侯失国诸侯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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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正也
何以不与乎夫陈先代之后不能以礼安
靖邻国保恤寡小中国诸侯又不能修方伯连率
之职而使楚人纳之是蛮荒仗义正诸夏也故书曰
楚人围陈纳顿子于顿其责中国深矣此亦正本自
治之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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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卫文公○冬十有二月癸亥公会卫子莒庆盟于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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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有六年
春王正月己未公会莒子
卫宁速盟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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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人侵我西鄙公追齐师至
酅弗及
书人书侵书师罪齐也
书追书至酅弗及罪鲁也
潜师入境曰侵少则称人众则称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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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齐人是见其弱以诱鲁也后书齐师是伏其众
以邀鲁也其为谖明矣凡书追者在境内则讥
其不预追戎于济西是也在境外则讥其深入
追齐师至酅是也酅者齐地至者言
远也弗者
迁辞也有畏而弗敢及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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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皆私愤之兵而非正也故交讥
之
夏齐人伐我北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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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人伐齐
○公子遂如楚乞师
卫人报德以怨伐齐之丧助少凌长又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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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邢而灭其国不义甚矣公既与其君盟于洮又与
其臣盟于向是党卫也
故齐人既侵其西又伐其北齐师固亦
非义矣而僖公不能省德自反深思远虑计安社稷
乃乞楚师与齐为敌是以蛮荆残中国也于义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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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书公子遂如楚乞师而恶自见
矣
秋楚人灭夔以夔子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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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灭国以其君归无有不名者
而夔何以独不名按左氏夔子不祀祝融与鬻熊
楚人让之对曰我先
君熊挚有疾鬼神弗赦自窜于夔
是以失楚又何祀焉诸侯之祀无过其祖者
而夔祖熊挚是不
得祀祝融与鬻熊也而楚反以是灭之非其罪矣故
春秋胡传附录纂疏 卷十二 第 61b 页 WYG0165-0322d.png
特存其爵而不名也
然则楚灭同姓何以不
名人而不名春秋待僭乱之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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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楚人伐宋围缗
○公以楚师伐齐取谷
公至自伐齐
楚强鲁弱而能用其师进退在己
故特书曰以以者不以者也
春秋胡传附录纂疏 卷十二 第 62b 页 WYG0165-0323b.png
夫背盟即楚取人之邑为己有失正甚矣
患之起必自此始其致危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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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胡传附录纂疏 卷十二 第 63b 页 WYG0165-0323d.png
春秋胡传附录纂疏卷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