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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胡传附录纂疏卷四
元 汪克宽 撰
桓公上
元年
元年即位之始年也自是累数虽久而不易此前古
人君记事之例春秋祖述为编年法及汉文帝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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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之言改后元年始乱古制夫在位十有六载矣复
称元年可乎
孝武又因
事别建年号
历代因之或五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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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四三年或一岁再更使记注繁芜莫之胜载
夫历世无穷而美名有尽岂记久明远可行之法也
必欲传久当以春秋编年为正
春王正月公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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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公与闻乎故而书即位著其弑立之罪深绝之
也
美
恶不嫌同辞或问桓非惠公之嫡子乎适子当
立而未能自立是故隐公摄焉以俟其长而
授之位久摄而不归疑其遂有之也是以至于见弑
而恶亦有所分矣春秋曷为深绝桓也
曰古者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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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不再娶于礼无二适惠公元妃既卒继室
以声子则是摄行内主之事矣
仲子安得
为夫人母非夫人则桓乃隐之庶弟安得为适子谓
当立乎桓不当立则国乃隐公之国其欲授桓
乃实让之非摄也
摄让异乎曰非其有
而居之者摄也故周公即政而谓之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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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已所有以与人者让也故尧舜禅授而
谓之让惠无适嗣隐公继室之子于次
居长礼当嗣世其欲授桓所谓推已所
有以与人者也岂曰摄之云乎以其实让而桓乃弑
之春秋所以恶桓深绝之也然则公羊所谓桓幼
而贵隐长而卑子以母贵者其说非欤
曰此徇惠公失礼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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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非春秋法也仲子有宠惠公欲以为夫人母爱者
子抱惠公欲以桓为适嗣礼之所不得为
也
礼不得为而惠公纵其邪心而为之隐公又探
其邪志而成之公羊又肆其邪说而传之
汉朝又引为邪议而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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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之大伦乱矣春秋明著桓
罪深加贬绝备书终始讨贼之义以示王法正人伦
存天理训后世不可以邪汨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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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公会郑伯于垂
郑伯以璧假许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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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田所以易祊也郑既归祊矣又加璧者祊薄
于许故也鲁山东之国与
祊为邻郑畿内之邦许田近地也以此易彼各利以
国而圣人乃以为恶而隐之独何欤曰利者人欲之
私放于利必至夺攘而后厌义者天理之公正
其义则推之天下国家而可行春秋恶易许田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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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极陈利国之害皆拔本塞源杜篡弑之渐也汤沐
之邑朝宿之地先王所锡先祖所受私相贸易而
莫之顾是有无君之心而废朝觐之礼矣是有无亲
之心而弃先祖之地矣故圣人以是为国恶而隐之
也其不曰以璧易田而谓之假者夫易则已矣言假
则有归道焉
又以见许人改过迁善自新之意非止隐国
恶而己也其垂训之义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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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丁未公及郑伯盟于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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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之会郑为主也故称会越之盟鲁志也故称及郑
人欲得许田以自广是以为垂之会桓公欲结郑好
以自安是以为越之盟
夫弑逆之人凡民罔弗憝
即孟子所谓不待教命人得而诛之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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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郑与之盟以定其位
是肆人欲灭天理等伦纪于弁髦化人类为禽
兽圣人所为惧春秋所以作无俟于贬绝而恶自
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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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大水
大水者阴逆而与怨气并之所致也
桓行逆德而致阴沴
宜矣或问尧之时岂有致之者而曰洚水警
予何也
曰尧之水非有以致之开辟已来水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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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得其所归故尧有忧焉使禹治之然后人得平土
而居尔
若曰洪水者积雨之所成时晹而
熄矣奚待乎九年十有三载之治也
山谷之所泄欤自禹功
既施疏凿决排以至于今而其流不减何也是知天
非为尧有洪水之灾至禹而后水由地中行尔后
世有人为不善感动天变召水溢之灾者必引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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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误矣
冬十月
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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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弑其君与夷
桓无王而元年书春王正月以天道王法正桓公之
罪也桓无王而二年书春王正月以天道王法正宋
督之罪也程氏曰弑逆者不以王法正
之天理灭矣督虽无王而天理未尝亡也其说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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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梁子以二年书王正与夷之卒其义一尔以为诸
侯之卒天子所隐痛故书王以正之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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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其大夫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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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左氏宋殇公立十年十一战民不堪命孔父
为司马无能改于其德非所谓格君心之非者然君
弑死于其难处命不渝亦可以无愧矣父者名
也著其节而书及
不失其官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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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
是春秋之所贤也贤而名之何也故侍读刘敞
以谓既
名其君于上则不得字其臣于下此君前臣名礼
之大节也
督将弑殇公孔父生
而存则不可得而弑于是乎先攻孔父而后及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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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为
有无亦庶几焉凡乱臣贼子畜无君之心者
必先剪其所忌而后动于恶不能剪其所忌则有终
其身而不敢动也华督欲弑君而惮孔父刘安
欲叛汉而惮汲直曹操欲禅位而惮孔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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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数君子者义
形于色皆足以卫宗社而忤邪心奸臣之所以惮也
不有君子其能国乎春秋贤孔父示后世人主崇奖
节义之臣乃天下之大闲有国之急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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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子来朝
隐公末年滕称侯爵距此三岁尔乃降而称子者先
儒谓为时王所黜也使时王能黜诸
侯春秋岂复作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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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言其在丧者
终春秋之世不复称侯无说矣然则云何春
秋为诛乱臣讨贼子而作其法尤严于乱贼之
党使人人知乱臣贼子之为大恶而莫之与则无以
立于世无以立于世则莫敢劝于为恶而篡弑之祸
止矣今桓公弟弑兄臣弑君天下之大恶凡民罔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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憝也已不能讨又先邻国而朝之是反天理肆人
欲忍为党恶之徒春秋之所深恶也故降而称子
以正其罪四夷虽大皆曰子其降而称子外之也
或曰非天子不制度不议礼不考文
仲尼岂以匹夫专进退诸侯乱名实哉
则将应之曰
仲尼固不以匹夫专进退诸侯乱名实矣不曰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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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之事乎知我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世衰道微暴行交作仲尼有圣德无其位不得
如黄帝舜禹周公之伐蚩尤诛四凶戮防风杀
管蔡
行天子之法于当年也
故假鲁史用五刑奉天讨诛乱贼垂天子之法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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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其事虽殊其理一耳何疑于不敢专进退诸侯以
为乱名实哉夫奉天讨举王法以黜诸侯之灭天理
废人伦者此名实所由定也故曰春秋成而乱臣贼
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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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公会齐侯陈侯郑伯于稷以成宋乱
按左氏为赂故立华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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邾定公时有弑父者公瞿然失席
曰是寡人之罪也尝学断斯狱矣臣弑君凡在
官者杀无赦子弑父凡在宫者杀无赦杀其人坏
其室洿其宫而潴焉盖君踰月而后举爵
华督弑君之贼凡民罔不憝也而
桓与诸侯会而受赂以立华氏使相宋公甚矣故
特书其所为而曰成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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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
臣为君隐子为父隐礼也此其目言之
何桓恶极矣臣子欲尽隐之而不可以欺后世其曰
成宋乱而不书立华氏犹为有隐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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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列会未有言其所为者独此与
襄公末年会于澶渊各书其事者桓弑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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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殇般弑景皆天下大恶圣人所为惧春秋所以
作也一则受宋赂而立华氏一则谋宋灾而不能讨
故特书其事以示贬焉
然澶渊之会既
不书鲁卿又贬诸国之大夫而称人此则书公又序
诸侯之爵何也澶渊之会欲谋宋灾而不讨弑君之
贼虽书曰宋灾故而未能表其诛责之意也必深讳
鲁卿而重贬诸国之大夫然后足以启问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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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也稷之会前有宋督弑君后有取宋鼎之事
书曰成宋乱则其责已明不必讳公与贬诸侯爵次
然后见其罪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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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纳于大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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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者得非其有之称
纳者不受而强致之谓
弑逆之贼不得致讨而受其赂器寘
于大庙以明示百官是教之习为去顺效逆之行也
公子牙庆父仲遂意如之恶又何诛焉
圣人为此惧而作春秋故直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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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事谨书其日垂训后世使知宠赂之行保邪废正
能败人之国家也亦或知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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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杞侯来朝
公榖程氏皆以杞为纪桓弟弑兄臣弑君天下之大
恶王与诸侯不奉天讨反行朝聘之礼则皆有贬焉
所以存天理正人伦也纪侯来朝何独无贬乎当是
时齐欲灭纪纪侯求鲁为之主非为桓立而朝
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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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侯郑伯会于邓
按左氏曰始惧楚也其地以国邓亦与焉楚自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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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已为中国之患宣王盖尝命将南征矣
及周东迁僣号称
王
凭陵江汉此三国者地与之邻
是以惧也其后卒灭邓虏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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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而郑以王室懿亲为之服役
终春秋之世圣人盖伤之也夫天下莫大于理莫强
于信义循天理惇信义以自守其国家荆楚虽大何
惧焉
不知本此事丑德齐莫能相尚则以地之大
小力之强弱分胜负矣观春秋会盟离合之迹而天
下盛衰之由可考也观春秋进退与夺抑扬之旨则
知安中夏御四远之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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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入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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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及戎盟于唐
冬公至自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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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为人子者出必告反必面事亡如事存
故君行必告庙反必奠而后入礼也
出必告行反而告至
常事尔何以书
或志其去国踰时之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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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录其会盟侵伐之
危也
或著其党恶附奸之罪也
桓公弑君而立尝列于中国诸侯
之会而不书至同恶也今远与戎盟而书至者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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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程氏所谓居夷浮海之意是矣盖圣人不得已之
思其望讨乱者亦隐而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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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胡传附录纂疏 卷四 第 26b 页 WYG0165-0109b.png
春秋胡传附录纂疏 卷四 第 27a 页 WYG0165-0109c.png
三年
春正月
桓公三年而后经不书王有以为周不班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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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公末年王室有子朝之乱岂暇班历而
经皆书王非不班历明矣又有以为此阙文
也安得一公之内凡十四年皆不书王其非阙文亦
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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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则云何桓公弑君而立至于今三年而诸侯之丧事
毕矣是入见受命于天子之时也
而王朝之司
马不施残执之刑
邻国之大夫不闻有沐浴之请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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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臣子义不戴天反面事雠曾莫之耻使乱臣贼子
肆其凶逆无所忌惮人之大伦灭矣故自是而后不
书王者见桓公无王
与天王之失政而不王也
桓公无王而行归罪于天子可乎齐景
公问政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不君则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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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父不父则子不子
公会齐侯于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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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齐侯卫侯胥命于蒲
公羊曰胥命者相命也相命近正也古者不盟结言
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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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爱其情私相疑贰
以成倾危之俗其所由来渐矣
有能相命
而信谕岂不独为近正乎故特起胥命之文于此有
取焉圣人以信易食荅
子贡之问
君子以信易生重桓王之失
信去则民不立矣故荀卿言春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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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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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公会杞侯于郕
○秋七月壬
辰朔日有食之既
榖梁曰既尽也
言日言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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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正朔也言朔不言日食既朔也言
日不言朔食晦日也不
言日不言朔夜食也何以知其夜食曰王
者朝日王者朝日
则何以知其夜食乎日始出而有亏伤之处未
之复也则知其食于夜矣
日者众阳之宗人君之象而有食之
既则其为变大矣先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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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荆楚僣号郑拒王师之应
公子翚如齐逆女
娶妻必亲迎礼之正也若夫邦君以爵则有尊
卑以国则有小大以道途则有远迩或迎之于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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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迎之于境上或迎之于所馆礼之节也纪侯于鲁
以小大言则亲之者也而使履緰来鲁侯于齐以
远迩言则亲之者也而使公子翚往
是不重大昏之礼失其节矣故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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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齐侯送姜氏于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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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会齐侯于欢夫人姜
氏至自齐
古者昏礼必亲迎则授受明
后世亲迎
之礼废于是有父母兄弟越境而送其女者
以公子翚往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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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既轻矣
为齐侯来乃逆而会之于欢是公之行
其重在齐侯而不在姜氏岂礼也哉
不言以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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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得见乎公也
不能防闲于是乎在敝笱之刺兆矣
礼者所以别嫌明
微制治于未乱不可不谨也娶夫人国之大事故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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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齐侯使其弟年来聘
○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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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史灾异与庆祥并记故有年大有年得见于经
若旧史不记圣人亦不能附益之也然十二公多历
年所有务农重榖闵雨而书雨者
岂无丰年而不见于经是
仲尼于他公皆削之矣
独桓有年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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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有年则存而不削者缘此二公获罪于天宜得水
旱凶灾之谴今乃有年则是反常也故以为异特存
耳
然则天道亦僣乎桓宣享国
十有八年独此二年书有年他年之歉可知也而天
理不差信矣
此一事也在不修春秋则为庆祥君子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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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为变异是圣人因鲁史旧文能立
兴王之新法也故史文如画笔经文如化工尝以是
观非圣人莫能修之审矣有年大有
年自先儒说经者多列于庆瑞之门至
程氏𤼵明奥旨然后以为记异此得于言意之表者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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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
春正月公狩于郎
何以书讥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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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祀国之大事狩所以讲大事
也用民以训军旅所以示之武而
威天下取物以祭宗庙所以示之孝而顺天下
故中春
教振旅遂以蒐中夏教茇舍遂以苗中秋教治
兵遂以狝中冬教大阅遂以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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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时则伤农不地则害物
田狩之地如郑有原圃秦有具囿
皆常所也违其常所犯害民物
而百姓苦之则将闻车马之音见羽旄之美举疾首
蹙頞而相告可不谨乎以
非其地而必书是春秋谨于微之意也每谨于微然
后王德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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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王使宰渠伯纠来聘
宰冢宰也渠氏伯爵纠其名也王朝公
卿书爵大夫书
字上士中士书名下士书人例也纠位六卿之长降
从中士之例而书名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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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纠何贬乎在周制大司马
九伐之法诸侯而有贼杀其亲则正之放弑其君则
残之桓公之行
当此二者舍曰不讨而又聘焉失天职矣操刑
赏之柄以驭下者王也论刑赏之法以诏王者宰也
以经邦国则有治典以安邦国则有教典以平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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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有政典以诘邦国则有刑典治教政刑而谓之典
明此天下之大常也大宰所掌而独谓之建
以此典大宰之所定
也乃为乱首承命以聘弑君之贼乎故特贬而书名
以见宰之非宰也
聘于弑君之贼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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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宰则桓公没王使荣叔来锡命矣荣叔何以书字
而不名也始而来聘冢宰书名以见贬终而追锡王
不称天以示讥其义备矣
夫咺赗仲子纠聘桓公其事皆三纲之所
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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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咺独书官纠兼称爵何也如
咺者岂初得政犹未受封而纠则或以诸侯入相
或既相而已封者乎汉初命相必择
列侯为之
后用公孙因相而得封
盖欲仿古重其任也任之重则责益深矣嫡妾之
分君臣之义天下之大伦无所轻重纠以既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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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兼称爵见春秋责相之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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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胡传附录纂疏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