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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文章辨体汇选卷一百七十七
明 贺复徵 编
劄子七
初政第二劄
臣闻汉文帝入莅大统首问每岁决狱几何每岁钱谷
出入几何陈平对曰有主者司马光谓平所对为非非
也大臣惟择夫主刑狱钱谷者而已责大臣知刑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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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之数非也或者又云文帝非所宜问亦非也盖知刑
狱之数可以觇风化矣知钱谷之数可以知经费矣此
文帝之问实人君初政之首务也臣愿陛下推广此问
可乎如蒙首召户部问之曰祖宗朝岁计赋税所入几
何各省存留几何内府需费几何百官廪粮几何军士
粮饷几何三边供亿几何藩封禄米几何内宦月粮几
何较之今日岁计所增几何所减几何然后从而思之
曰赋税所入犹夫昔也所费所出不有倍于昔者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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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愈深流弊愈极盍有以处之乎次召吏部问之曰祖
宗朝外任百官几何京任百官几何荐举几何科贡几
何杂流几何较之今日冗员所增几何衙门添设几何
然后从而思之曰舆图政事犹夫昔也冗员冗食不有
加于昔乎官添弊冗政纷多门盍有以处之乎次召兵
部问之曰祖宗朝天下军职几何京卫带俸几何外卫
带俸几何天下军士几何在京勇士几何校尉几何较
之今日所增几何所减几何虚名无实势豪包办月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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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何然后从而思之曰天下疆圉犹夫昔也冗员冗兵
不有倍于昔者乎愈久愈冗愈冗愈极粮食无措盍有
以处之乎次召礼部问之曰祖宗朝天下亲藩几何镇
国奉国将军中尉几何仪宾几何内臣几何较之今日
所增几何所减几何然后从而思之曰岁计赋入犹夫
昔也宗藩内宦不有倍于昔者乎势穷则变变则通通
则久盍有以处之乎次召工部问之曰祖宗朝岁计物
料所入几何恒年修理几何上用所需几何各监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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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几何军器修理几何工匠几何柴炭几何较之今日
所增几何所减几何然后从而思之曰天下课料犹夫
昔也浮费不经不有倍于昔者乎繁费日滋帑藏日竭
天下日困国计日艰盍有以处之乎次召刑部问之曰
祖宗朝岁决大辟几何较之今日天下决大辟几何情
真着监几何可疑见监几何然后从而思之曰好生恶
死人心犹夫昔也嗜利忘死不有倍于昔者乎经奏处
决有此数也敲椎冤死不有万于此者乎民无恒产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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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恒心刑酷民冤国本攸系盍有以处之乎是故天下
一大家也处天下犹夫处家也今夫千金之家一人享
之其百费饶洽也固宜再世有五人焉则为二百金之
家矣以二百金之家复图千金之费不日就穷促已乎
虽然二百金之家俭以图存其不堕先业也亦宜再世
再有五人焉则为四十金之家矣以四十金之家复图
千金之费不立堕先业已乎虽然四十金之家犹可扩
之为二百金之家也二百金之家犹可扩之为千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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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也存乎人者也天下一大家不再扩焉者也限于势
者也我祖宗刱业之初犹夫亿万金之家也宗藩之分
封犹夫子孙也百官犹夫工作也内臣犹夫臧获也军
士犹夫守家之犬也岁费供亿犹夫家之调度也率是
数者皆如祖宗之旧犹势穷弊生尚宜思所以救夫末
流之患以适夫时宜之制奈之何年积月冗于是数者
不知几倍于祖宗之旧浮费百出日益日甚不知几倍
于祖宗之旧是犹承千金之后者不知其已落二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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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家矣复妄意夫千金之费也若之何其不穷乎陛下
思而及此尚早图之犹内臣外臣恊心同忧兢业十年
乃克有济失今不图后无及矣今纵未大更张陛下只
时念及此或命六部开具大数揭帖朝夕观览则所以
恐惧樽节之意自不能已矣内臣勋戚亦使之尽心思
虑以防夫日后之患以纾夫目前之急国家得宏久之
图内臣亦享绵长之福陛下亦能日慎一日心由此正
欲由此窒天理常存邪佞退听克己复礼之力由此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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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祈天永命之道由此驯致潜消默运之中自致夫圣
德神功之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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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辨体汇选卷一百七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