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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四六法海卷十 明 王志坚 编
虎丘山序
夫少室作镇以峻极而标奇太华神掌以削成而称贵
若兹山者高不概云深无藏影卑非培塿浅异棘林秀
壁数寻被杜兰与苔藓椿林十仞挂藤葛与悬萝曲涧
潺湲脩篁荫映路若绝而复通石将颓而更缀抑巨丽
之名山信大吴之胜壤若乃九功六义之兴依永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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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制志由兴作情以词宣形言谐于韶夏成文畅于钟
律由来尚矣未有登高能赋而韬斐丽之章入谷忘归
而忽铿锵之节故总辔齐镳竞彫虫于山川云合雾集
争歌颂于林泉于时风清邃谷景丽脩峦兰佩堪纫胡
绳可索林花翻洒乍飘飏于兰皋山禽啭响时弄声于
乔木班草班荆坐蟠石之上濯缨濯足就沧浪之水倾
缥瓷而酌旨酒剪绿叶而赋新诗肃尔若与三径齐踪
鎗然似共九成偕韵盛矣哉聊述时事寄之翰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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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王字希冯吴人为梁宣城王宾客终于陈黄门侍
郎
秋日晏季处士宅序
若人争名于朝廷者则冠盖相趋遁迹于丘园者则林
泉见托虽语默非一物我不同而逍遥皆得性之场动
息匪自然之地故有季处士者远辞濠上来游镜中披
白云以开筵俯青溪而命酌昔时西北则我地之琳琅
今日东南乃他乡之竹箭又此夜乘槎之客犹对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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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菊之宾尚临清赏既而依稀旧识欢吴郑之班荆乐
莫新交申孔程之倾盖向时朱夏俄涉素秋金风生而
景物清白露下而光阴晚庭前柳叶才听鸣蝉野外芦
花行看江上数人之内几度琴樽百年之中少时风月
兰亭有昔时之会竹林无今日之欢大夫不纵志于生
平何屈节于名利人之情矣岂曰不然人赋一言各申
其志使夫千载之下四海之中后之视今知我咏怀抱
于兹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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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游莲池序
人閒龌龊抱风云者几人庶俗纷纭得英奇者何有烟
霞召我相望道术之门文酒起予放浪沉潜之地少留
逸客塞雁飞鸣北斗横而天地秋西金用而风露降幽
居少事野性多閒登石岸而铺筵坐沙场而列席琳琅
触目朗月清风之俊人珠玉在傍鸾凤虬龙之君子汀
洲地远波涛溅日月之辉人野路殊原隰拥神仙之气
平郊树直曲浦莲肥隐士泥清仙人水绿越林亭而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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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生死都捐出宇宙以长怀心灵若丧悲夫秋者愁也
酌浊酒以荡幽襟志之所之用清文而销积恨我之怀
矣能无情乎
上巳浮江晏序
吾之生也有极时之过也多绪若夫遭主后之圣明属
天地之贞观得畎亩之相保以农桑而为业托形宇宙
者幸矣况乃偃泊山水遨游风月樽酒于其外文墨于
其閒则造化之于我得矣太平之纵我多矣兼以上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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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节云开胜地大江浩旷云山纷纠出重城而振策下
长浦而方舟林壑清其顾盻风云荡其怀抱于时序躔
青律运启朱明轻荑秀而郊戍青落花尽而亭皋晚丹
莺紫蝶候芳晷而腾姿早燕归鸿俟迅风而弄影岩暄
蕙密野淑兰滋弱荷抽紫疏萍泛绿于是俨松舲于石
屿停桂楫于璇潭指林岸而长怀出河洲而极睇妍妆
袨服香惊北渚之风翠幕玄帷彩缀南津之雾若乃寻
曲渚历回溪榜讴齐引渔歌互起飞沙溅石湍流百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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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崄丹崖冈峦万色亦有银钩犯浪挂赪翼于文竿琼
辖乘波耀锦鳞于画网钟期在听玄云白雪之琴阮籍
同归紫桂苍梧之酌既而游盘兴远景促时淹野日照
晴山烟送晚方披襟朗咏饥斜光于碧岫之前散发高
吟对明月于青溪之下客怀既畅游思遄征视泉石而
如归伫云霞而有自昔周川故事初传曲路之悲江甸
名流始命山阴之笔盖遵清辙共抒幽襟俾后之视今
亦犹今之视昔一言均赋六韵齐疏谁知后来者难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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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先成为次
游山庙寺序
吾之有生二十载矣雅厌城阙酷嗜江海常学仙经博
涉道记知轩冕可以理隔鸾凤可以术待而事亲多衣
食之虞登朝有声利之迫清识滞于烦城仙骨摧于俗
境呜呼阮籍意疏嵇康体放有自来矣常恐运促风火
身非金石遂令林壑交丧烟霞版荡此仆所以怀泉涂
而惴恐临山河而叹息者也粤以胜友良暇相与游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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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西山庙盖蜀郡三灵峰也山东有道君庙古者相
传以名焉尔其丹壑丛倚玄崖纠合俯临万仞平视重
玄乘杳冥之绝境属芬华之暮节玉房跨霄而悬居琼
台出云而高峙亦有野兽群狎山莺互转崇松埒巨柏
争阴积濑与幽湍合响眇眇焉逸逸焉王孙何以不归
羽人何以长往其玄都紫微之事耶方敛手钟鼎息肩
岩石绝视听于寰中置形骸于度外不其然乎时预乎
斯者济阴鹿弘胤安阳邵令远耳盖诗以言志不以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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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裁焉
三月上巳韨褉序
观夫天下四方以宇宙为城池人生百年用林泉为窟
宅虽朝野殊致出处异途莫不拥冠盖于烟霞披薜萝
于山水况乎山阴旧地王逸少之池亭水兴新交许玄
度之风月琴台寥落犹停隐遁之宾酿渚荒凉尚遏逢
迎之客仙舟溶裔若海上之槎来羽盖参差似辽东之
鹤举或昂骐骥或泛飞凫俱安名利之场各得逍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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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而上属无为之道下栖玄邈之风永淳二年暮春三
月迟迟风景出没媚于郊原片片仙云远近生于林薄
杂花争发非止桃蹊群鸟乱飞有踰鹦谷王孙春草处
处争鲜仲阮芳园家家并翠于是携旨酒列芳筵先韨
禊于长洲却申交于促席良谈吐玉长江与斜汉争流
清歌绕梁白云将红尘并落他乡易感增悽恨于兹辰
羁客何情更欢娱于此日加以今之视昔已非昔日之
欢后之视今亦似今时之会人之情也能不悲乎且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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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字以表襟怀使非会稽竹箭则推我于东南昆阜琳
琅亦归子于西北
绵州北亭群公宴序
下官人閒独傲海内少徒志不屈于王侯身不绝于尘
俗孤吟五岳长啸三山昔往东吴已有梁鸿之志今来
西蜀非无张载之怀况乎践名场携胜友风月无几琴
酒俄乖半面十年一别千里何少府故人攀桂抚金石
而论心韩法曹新饯班荆临江湖而执手离亭北望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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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生故国之悲别馆南开风雨积他乡之思于时苍云
寡色白日无光沙尘起而桂浦昏凫雁下而芦洲晚傍
邻苍野霜风橘柚之园斜枕碧潭露月芙蓉之水既而
登临惜别骖驾少留季札何人亲逢赠缟子荆不慜思
挂倾城惆怅北梁携琴台而渐间徘徊东道思锦署以
行遥嗟乎人事乖矣江山远矣请命离前之笔为题别
后之资五际飞文想群公之不让一言可赠知下笔之
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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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德阳宅秋夜山亭宴序
若夫龙津宴喜地切登仙凤阁玄虚门称好事亦有登
山临水长想巨源秋风明月每思玄度未有能星驰一
介留美迹于芳亭云委八行抒劳思于彩笔遂令启瑶
缄者攀胜集而长怀披琼翰者仰高筵而不暇王子猷
之独兴不觉浮舟嵇叔夜之相知欣然命驾琴樽重赏
始诣临邛口腹良游未辞安邑乃知两乡投分林泉可
攘袂而游千里同心烟霞可传檄而定友人河南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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峤清虚君子中山郎馀令风流名士或三秋意契辟林
院而开襟或一面新交叙风云而倒屣彭泽陶潜之菊
影泛仙樽河阳潘岳之花光县妙理岩岩思璧家藏虹
岫之珍淼淼言河各控骊泉之宝偶同金碧暂照词场
巴汉英灵潜光翰院亹亹焉萧萧焉信天下之奇托也
于时白藏开序青女御律金风高而林野动秋露下而
江山静琴亭酒榭磊落乘烟竹径松扉参差向月鱼鳞
积磴还升兰桂之峰鸳翼分桥即映芙蓉之水亦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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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绿荇亘渚连翘玉带瑶华分楹閒植池帘夕敞香牵
十步之风岫幌宵褰气袭三危之露纵冲襟于俗表留
逸契于人閒东山之赏在焉南涧之情不远夫以中牟
驯雉犹婴触网之悲单父歌鱼罕继鸣琴之趣俾夫一
同诗酒不挠于牵丝千载岩溪无惭于景烛云尔
游冀州韩家园序
铜沟水北石鼓山东星辰当毕昴之墟风俗是唐虞之
国虽接燕分晋称天子之旧都而向术当衢有高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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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第祥风塞户瑞气冲庭芳酒满而绿水春朗月閒而
素琴荐家童扫地萧条仲举之园长者盈门廓落东平
之室梧桐生雾杨柳摇风眺望而林泉有馀奔走而烟
霞足用神龙起伏俱调鼎镬之滋鸣凤雌雄并入笙竽
之奏高情壮思有抑扬天地之心雄笔奇才有鼓怒风
云之气南庭兴晚东径阴生石髓折而隐士归玉山崩
而野人醉佥为文在我卜翰苑当仁王羲之之兰亭五
百馀年直至今人之赏石季伦之梓泽二十四友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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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徒之游陶陶然落落然则大唐调露之元年献岁正
月也
山亭兴序
深山大泽龙蛇为得性之场广汉巨川珠贝是有殊之
地岂徒茂林脩竹王右军山阴之兰亭流水长堤石季
伦河阳之梓泽下官天性任真直言淳朴拙容陋质眇
小之丈夫蹇步穷途坎壈之君子文史足用不读非道
之书气调不羁未被可人之目颍川人物有荀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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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风汉代英奇守陈氏门宗之德乐天知命一十九年
负笈从师二千馀里有弘农公者日下无双风流第一
仁崔知宇照临明日月之辉广度冲襟磊落压乾坤之
气王夷甫之瑶林琼树直出风尘嵇叔夜之龙章凤姿
混同人野雄谈逸辩吐满腹之精神达学奇才抱填胸
之文籍簪裾见屈轻脱履于西阳山水来游重横琴于
南涧百年奇表开壮志于高明千里心期得神交于下
走山人对兴即是桃花之源隐士相逢不异菖蒲之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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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精野馔赤石神脂玉案金盘徵石髓于蛟龙之窟山
樽野酌求玉液于蓬莱之峰溪横燕尾岩竖龙头锻野
老之真珠挂幽人之明镜山腰半折溜王烈之香膏洞
口横开滴严遵之芳乳藤牵赤絮南方之物产可知粉
渍青田外域之谣风在即人高调远地爽气清抱玉策
而登高出琼林而更远汉家二百所之都郭宫殿平看
秦氏四十郡之封畿山河坐见班孟坚骋两京雄笔以
为天地之奥区张平子奋一代宏才以为帝王之神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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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城隐隐阑干象北斗之宫清渭澄澄滉漾即天河之
水长松茂柏钻宇宙而顿风云大壑横溪吐江河而悬
日月凤凰神岳起烟雾而当轩鹦鹉春泉杂风花而满
谷望平原荫丛薄山情旅旷即沧浪之水清野气萧条
即崆峒之人智摇头坐唱顿足起舞风尘洒落直上天
池九万里丘墟雄壮傍吞少华五千仞裁二仪为舆盖
倚八荒为户牖荣者吾不知其荣美者吾不知其美下
官以词降直上振笔札而前驱高明以翰苑横开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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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于后殿情兴未已即令樽中酒空彩笔未穷须使山
中兔尽
冒雨寻菊序
白帝徂秋黄金胜友解尘成契冒雨相邀问凉燠则鸿
雁在天叙交游则芝兰满室砌花舒菊还同载酒之园
岸叶低松直枕维舟之浦参差远岫断云将野鹤俱飞
滴沥空庭竹响共雨声相乱抑折巾于书阁行阅飘麰
挹雅步于琴台坐闻流水字中科斗竞落文河笔下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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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投学海珠帘映水风生曳露之涛锦石封泥苔湿
印龟之岸泛兰英于户牖座接鸡谈下木叶于中厨池
烹野雁坠白花于湿桂落紫蒂于疏藤虽物序足悲而
人风可爱留姓名于金谷不谢季伦混心迹于玉山无
惭叔夜
扬州看竞渡序
夏日江干驾言临眺于时桂舟始泛兰棹初游鼓吹咽
江山绮罗蔽云日便娟舞袖向渌水以频低飘飏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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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清风而更远是以临波笑脸艳出浦之轻莲映渚蛾
眉丽穿波之半月靓妆旧饰此日增奇弦管相催兹辰
特妙能使洛川回雪犹赋陈思巫岭行云专称宋玉凡
诸同好请各赋诗
有此才情不枉作艳冶文余存此篇亦欲使轻薄子
少知自揆耳
早秋上阳宫侍宴序
臣闻神器至大非圣无以光临宝位至尊非神无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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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我金轮圣神皇帝垂敏觉抚鸿勋出轩宫而镇紫微
卷翚衣而袭玄衮释罘祝网万族咸宁革故维新五刑
不用润玉律而含元气轮金浑而顺调晷穷荒极远重
译左言之俗负阻凭危背德殊风之类莫不厥角稽颡
以执贽来庭烟火通于万方车书混于千界庆延八室
享配于明祇辟水三雍讲论乎道义麟凤荐祉龟龙奉
图石铭显瑞于郊畿玉书告祥于宫掖以日继月纷纶
葳蕤竹帛书之而未穷夷夏歌之而不极圣人之具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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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矣天子之能事毕矣自千古以下迄于梁隋何功于
人比我全德于是宁宴坐展豫游顺四时乘六辨先王
洛食上帝河都枢机正于域中雨露均于天下徒观其
离宫别殿弥复道而亘南端高阁重甍瞰崇墉而连北
斗沧州晓气化为宫阙之形阊阖秋风乱起金银之树
降雕舆而式宴簪绋凝严披镂槛而升高山河在目参
光有地游日月于天边睨远亡穷见城池于掌上四达
分九重之路积树梢云双茎当铁锁之桥流珠耿汉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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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玉醴与湛露而俱倾凤管龙丝杂商飙而共作
三月三日奉使凉宫雨中褉饮序
三月上巳有韨除禊饮者成俗久矣挚虞对而不经束
晰言而有礼汉庭故事衣冠就玄霸之桥晋国遗风辎
軿耀翠妫之浦兴秦宫者我大周之所建也境连伊塞
岸隔河都清暑必在于三伏沬寒不踰于十里占星已
毕棹仙阙而威百神匪日将成宜圣皇而福四海吾侪
参兴露寝初忝云轺违北京之宴乐坐南山之雾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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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会良友陶暮春席幽林觞曲水是日也杂英初发群
物半荣春逶迤而上山雪嵚崟而藏谷高人一坐杞梓
交阴作者肆筵芝兰同气递袭歌咏不登弦管嵇叔夜
之鸣琴偏依绿水郭子期之春酒本出青山论史可听
谈玄愈默不觉齐万品溢九围爱流波惜迟景顾盻相
谓虽非巢许之间左右同声盍各岩前之助请染翰操
纸赋诗言志人探一言俱题四韵
之问字延清汾州人武后时召与杨烱分直习秇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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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阎朝隐沈佺期刘允济媚事二张至为奉溺器及
败贬泷州参军逃归洛阳匿张仲之家仲之与王同
皎谋杀武三思之问上急变因丐赎罪擢鸿胪主簿
迁考功员外郎谄事太平公主及安乐公主权盛复
往谐结中宗将用为中书舍人太平发其知贡举时
赇饷狼籍下迁越州长史睿宗立以狯险行恶诏流
钦州赐死
钟伯敬诗评云之问躁竞人其为诗深静幽适不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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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整而已诗文故有绝不似其人者
上巳泛舟昆明池宴宗主簿席序
仆不游于兹十有五载矣心由物感遐矣不忘迹为事
牵近而难挹南阳宗邕文通学古器重名高令君有奉
倩象贤丞相生玄成迈德暮春脩以文之会上巳邀韨
褉之游乃结搢绅撰清辰殷殷辚辚歊雾惊尘望于昆
明之滨观其大浸川陆博资畿甸凫鹥发海来往沉浮
日月丽天东西出入千年珍馆无复豫章四面金堤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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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树杞是日也摩肩错毂备朝野之欢娱袪服靓妆匝
都城之里闬翠幕星布锦帆霞属馀沥下醉于绡人新
声远䀨于川后纵目遐览识皇代之承平得意同归有
吾侪之行乐高明一座桂树丛生君子肆筵玉山交映
束晢以言谈得俊张华以史汉先鸣登旨酒而无荒弦
清琴而自逸于是涉连榻命孤舟桃花涨而浦红蘋风
摇而浪白逼匡阜兮遵彭蠡邈矣载浮指衡岳而超洞
庭眇焉疑到曲岛之光灵乍合神魂密游中流之萍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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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开龟鱼潜动睎镂鲸而鼓棹共看烧劫之灰历牵牛
而问津欲取支机之石晴光划野有象而必形夕阳照
山无奇而不见思溢今古心摇草木汉家城阙遗之以
杂霸之风秦塞膏腴润之以太平之色景穷胜践归限
严闉思染翰于上林愿挥戈于濛汜主称未醉唯见马
驻浮云宾共少留自有鱼衔明月宫商待叩群公之获
助已多序引先题下走之求蒙不逮请授素幅以颂佳
游使一时之兴咏遥存千古之姓名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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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公尝论近世文章曰李峤崔融薛稷宋之问之
文如良金美玉无施不可富家谟如孤峰绝岸壁立
万仞浓云蔚兴震雷俱发诚可畏也若施于廊庙骇
矣阎朝隐如丽服靓妆燕歌赵舞观者忘疲若类之
风雅则罪人矣又云韩休之文如太羹玄酒有典则
薄滋味许景先如丰肌腻理虽秾华可爱而乏风骨
张九龄如轻缣素练实济时用而窘边幅王翰如琼
杯玉斝虽烂然可珍而多玷缺当时论者轩轾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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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以之问等为韩张二公作奴恐二公不受也文字
高下何足为重轻耶
春夜令狐正字田子过敝庐序
田二官考室颍阳令狐九閒居渭涘徵君太守世业相
亲洛邑秦京道游非远春山采药揖二子之高踪夜月
回车入故人之穷巷辟书幌卷琴帷绿竹一丛清风三
尺幽吟所托游仙招隐之诗嘉话伊何丹丘白云之事
荣枯未荐饱我以老氏之言举白无哗醉予以胡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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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池塘润于时雨衣巾渐于和气兰欲芳而逼人林将
曙而催鸟嗟乎语默恒理聚散何常请挥翰写心用旌
厥事使嵩高洞里记兹夕之当歌太白岩中念今宵之
秉烛共编四韵贻诸好事云
薛大夫上亭宴集
夫贫贱之交而不可忘珠玉满堂而不足贵闭门无事
对黄卷以终年高论不疲逢故人而永夜薛大夫其人
也下官昔承颜色早蒙车骑之知晚接恩光不异平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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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旧蔡邕书史许以相资张载文章见称于代尔其华
堂别业秀木清泉去朝廷而不遥与江湖而自远名流
不杂既入芙蓉之地君子有邻还得芝兰之室披翠微
而列坐左对青山俯盘石而开襟右临澄水斟渌酒弄
清弦索皓月而按歌追凉风而解带谈高趣逸体静心
閒神眇𦕈而临云思飘飘而寓物林轩寂寞星汉纵横
思欲乘汗漫而群游与真情而合契欢穷兴洽乐往悲
来怅鸾鹤之不存哀鹴鸠之久渂徘徊永叹慷慨长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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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明而毕昴升北阁曙而天云净悲夫向之所得已
失于无何今之所游复羁于有物诗言志也可得闻乎
夏日诸从弟登汝州龙兴阁序
夫槿荣芳园蝉啸珍木盖纪乎南火之月也可以处台
榭若高明吾之友于顺此意也遂卜精胜得乎龙兴留
宝马于门外步金梯于阁上渐出轩户遐瞻云天晴山
翠远而四合暮江碧流而一色屈指乡路还疑梦中开
襟危栏宛若空外呜呼屈宋长逝无堪与言起予者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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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二季当挥尔凤藻飞乎鸾觞与白云老兄俱莫负
古人也
冬夜裴郎中薛侍御宴集序
二公以大司马之命领浙河东西十有三州之政相与
周爰咨度平均邦赋者三月矣当割而游刃无间临机
而舍拔则获由是在簿领之际无江海而閒冬十月辛
未徵会于此堂宴朋友故旧也贤豪毕萃升降有序缝
衣浅带十有五人声同故穷达不閒意得而鄙吝皆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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肴芳酒浓夜寂琴畅慷慨言志络绎举白盱衡扺掌哑
哑大笑三爵耳热万念如洗不复计名身之亲疏忧患
之去来也况他累乎既醉余以箸击唾壶叩商而歌其
词曰簿领日盈机知君傲烦嚣饮和自忘渴况以初筵
招道契迹自亲谁谓列宿遥何用结同心绿琴复长瓢
日月若走马炎凉催斗杓一年解颐笑几日如今宵奉
君千金寿莫使岁寒凋是日也礼成于意欢生于同滞
愤积惨彗扫汤沃方今沧溟始波世屯未康二公克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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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猷以立事为己任行当自致青云之上不复与适莽
苍者群矣吾侪浮沉其閒风水俱逝他日或潜渊或唳
天一离一合云动雨散然后知今日樽酒未易再得将
子无金玉其音姑偕赋以卒贶
建丑月十五日虎丘山夜宴序
方今内有夔龙皋伊以佐百揆外有方叔召虎以守四
方江海之人高枕无事则琴壶以宴友朋啸歌以展霞
月吾党之职也我是以有今兹虎丘之会岩岩虎丘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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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西门崒然如香楼金道自下方而踊跃锁丹霞白云
于莲宫之内会之日和气满谷阳春逼人岩烟扫除肃
若有待余与夫不乱行于鸥鸟者衔流霞之杯而群嬉
乎其中笑向碧潭与松石道旧兕觥既发宾主醉止狂
歌送酒坐者皆和互趣所奏云去日没梵天月出万里
如练松阴依依状若留客于斯时也抚云山为我辈视
竹帛如草芥颓然乐极众虑皆遣于是奋髯屡舞而欢
今夕何夕同者八人醉罢偕赋以为此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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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文萧散流丽乃诗之馀然有一种腔调易起人
厌如阳春大块等语殆令人闻之欲吐矣陆务观亦
言其识度甚浅
暮春诸公于逍遥谷宴集序
山有姑射人盖方外海有蓬瀛地非宇下逍遥谷大都
近者王官有之不废大伦存乎小隐迹崆峒而身拖朱
绂朝承明而暮宿青霭故可尚也先天之君俾人在宥
欢心格于上帝喜气降为阳春时则有若太子太师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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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左丞相始兴公少师宜阳公少保崔公特进邓公
吏部尚书武都公礼部尚书杜公宾客王公黻衣方领
垂珰珥笔诏有不名命无下拜熙天工者坐而论道掌
邦典者官司其方相与察天地之和人神之泰听于朝
则雅颂矣问于野则赓歌矣乃曰猗哉至理之代也吾
徒可以酒合宴乐考击钟鼓退于彤庭撰辰择地右班
剑骖六驺画轮载毂羽幢先路以诣夫逍遥谷焉神皋
藉其绿草骊山启于朱户渭之美竹鲁之嘉树云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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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水环于室灞陵下连乎菜地新丰半入于家林馆层
巅楹侧径师古节俭惟新丹垩岩谷先曙羲和不能信
其时芳卉后春勾芒不能一其令桃径窈窕蘅皋超忽
骖御延伫于丛薄佩玉升降于苍翠于是外仆告次兽
人献鲜樽以大罍烹用五鼎木器拥肿即天姿以为饰
沼毛蘋蘩在山羞而可荐伶人在位曼姬如毂齐瑟慷
慨于座右赵舞徘徊于白云衮旒松风珠翠烟露日在
蒙汜群山夕岚犹且濯缨清歌据梧高咏与松乔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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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羲皇上人且三代之后而其君帝舜九服之内而其
俗华胥上客则冠冕巢由主人则兄弟元凯合是四美
同乎一时废而不书罪在司礼窃思楚傅尝诣茅堂之
居仰谢右军忽序兰亭之事盖不获命岂曰能贤
宴韦庶子宅序
昔洛下邺中兰亭岘首文雅之盛风流之事盖一坫耳
今席有芳尊庭有嘉禾饮酒赋诗皆大国圣朝群龙振
鹭握兰佩玉者也在古其有陋乎在今其有荣乎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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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寄怀千载是时也暮春骀荡孟夏恢台之交耳
况字逋翁姑苏人新旧史俱不为立传皇甫湜作况
集序略具始末他书言多不一或有言其仙去者
腊日与诸公龙沙宴集序
清祀嘉平著于三代盖祭百种以报啬表一岁之顺成
故吾徒亦休浣考胜用文会友龙沙古地大江在下可
以纵远目可以涤烦襟况簪裾成列觞豆备荐酒酣神
王举手拊节尽一日之泽遣百虑如遗二三子唯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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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酒狂而不书是无勇也
德舆字载之天水略阳人官至礼部尚书同中书门
下平章事罢为山南节度使卒赠尚书左仆射谥日
文
同德寺凑禅师院群公会集序
岁五日杜杨州出镇东洛群公礼宾用饯会于此堂以
候于戏从公率俗道机变态倦息得于此乐道得于此
众君子同之员亦同之况乃竹深寒庭雪净禅室境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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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染坐对天涯甘茗代醪清论如乐盖劳生之少息群
心之一胜会耳惜乎夕鸟集暝客散候人至车马行各
从尔司复返吾患向来所聚倏尔成空索过风于前林
求往梦于既寤不可及也尚书郎李君曰其可及者诗
犹庶乎诗之哉
员字与直工为文章杜亚留守东都署佐其府早卒
兄弟四人皆和粹世以珍味目之赞少俗然有格为
酪质美而多入为酥员为醍醐赏为乳腐有穆公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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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卷许孟容为序然唐史艺文志已不载
三月三日茶宴序
三月三日上巳禊饮之日也诸子议以茶酌而代焉乃
拨花砌爱庭阴清风逐人日色留兴卧措青霭坐攀香
枝閒莺近席而未飞红蕊拂衣而不散乃命酌香沬浮
素杯殷凝琥珀之色不令人醉微觉清思虽五云仙浆
无复加也座有才子南阳邹子高阳许侯与二三子顷
为尘外之赏而曷不言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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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李校书花药园序
春吹万以为物皆有役我智者惟役之不待终而有用
故君子尽心于药焉恐精华之不迨已也崇文馆校书
郎李公寝门之外大亭南敞大亭之左胜地东豁环岸
种药不知斯池几十步但睹其缥眇霞错葱茏烟布密
叶层映虚根不摇珠点夕露金燃晓光而后花发五色
色带深浅丛生一香香有近远色若锦绣酷如芝兰动
皆袭人静则夺目此李公及时之适也至若上苗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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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体兼采子入菰饭华杂蒲菹既甘平而性寒又辛温
而执热癖除而不为去传风愈而安知及书此李公谷
中之本也吾徒沐公馨香爱我药石皆可右坐愿为佳
游风生白蘋日映丹浦披摇靃霏则花飞镜中虚涵峥
嵘而山在海底入门而未辨金谷问地而不言河阳况
春酝已清家园可摘饮尽落景劝无后时忆戴而乘舆
自来知钟而听弦立应此李公推心之分也礼曰发虑
以宪语云从吾所好虑以观进好无思邪而公智周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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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根据有益上符性命之理下从耳目之玩举一物而
庶美集得不谓之难哉韩康隐名徒尽职者羊叔相遗
吾无閒然聊对诸人之意用观赋物之作予乃僚也敢
无述乎
于邵字相门京兆万年人天宝末第进士尝为巴州
刺史岁饥部獠乱薄城下邵励兵拒战且遣使谕晓
獠丐降邵儒服出贼见皆拜即引去拜谏议大夫知
制诰进礼部侍郎朝有大典册必出其手为三司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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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狱失德宗旨又与陆贽不平官屡踬卒然史称其
孝弟有行晚涂益脩洁云
送吉州杜司户审言序
嗟夫德则有邻才不必贵昔有耕于岩石而名动京师
词感帝王乃位卑武骑夫岂不遭昌运哉盖时命不齐
奇偶有数当用贤之世贾谊窜于长沙居好文之朝崔
骃放于辽海况大圣提象群臣守规杜司户炳灵翰林
研机策府有重名于天下而独秀于朝端徐陈应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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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劘其垒何王沈谢适足靡其旗而载笔下寮三十馀
载秉不羁之操物莫同尘合绝唱之音人皆寡和群公
爱祢衡之俊留在京师天子以桓谭之非谪居外郡苍
龙阉茂扁舟入吴告别千秋之庭回棹五湖之曲朝廷
相送驻旌盖于城隅之子孤游淼风帆于天际白云自
出苍梧渐远帝台半隐坐隔丹霄巴山一望魂断渌水
于是邀白日籍青蘋追潇湘之游寄洞庭之乐吴歈楚
舞右琴左壶将以缓燕客之心慰越人之思杜君乃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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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起舞抗首高歌哀皓首而未过恐青春之蹉跎且欲
携幽兰结芳桂饮石泉以明节咏商山以卒岁返耕饵
术吾将老焉群公嘉之赋诗以赠凡四十五人具题爵
里合纪
审言字必简襄阳人擢进士累迁洛阳丞恃才傲世
坐事贬吉州司户参军司马周季重司户郭若讷构
其罪系狱将杀之审言子并年十三刺杀季重左右
杀并审言免官武后召授著作佐郎神龙初坐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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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流峰州入为国子监主簿脩文馆直学士卒且死
谓宋之问等我在久压公等今且死大慰但恨不见
替人
别冀侍御崔司议序
朝廷欢娱山林幽晦思魏阙魂已九飞饮岷江情复三
乐进不忘匡救于国退不惭无闻在林冀侍御崔司议
至公至平许我以语默于是矣夫达则以公济天下穷
则以大道理身嗟乎子昂岂敢负古人哉蜀国酒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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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娱客至于挟清琴登高山白云在天清江极目可以
散孤愤可以游太清为一世之逸人寄千里之道友吾
欲不谢于崔冀二公矣所恨酒未醉琴方清王事靡盬
驿骑遄远不尽平原十日之饮又谢叔度累日之欢云
山悠悠叹不及也载想房陆毕子为轩冕之人不知蜀
山有云巴水可涉睽阔良会我心惄然请以此酣寄谢
诸子为巴山别引也陈子昂醉词曰有道君匡国无闷
予在林白云峨嵋上岁晚来相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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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蓟城西北楼送崔著作入都序
仆尝倦游伤别久矣况登楼远国衔酒故人愤胡孽之
侵边从王师之出塞元戎按甲方割鲜卑之垒天子赐
书且有相君之召而崔侯佩剑即谒承明群公负戈方
绝大漠燕山北望辽海东浮云台与碣馆天殊亭障共
衣冠地隔抚剑向道长谣增叹以身许国我则当仁论
道匡君子思报主仲冬寒苦幽朔初平苍茫天兵之气
冥灭戍云之色白羽一指可扫丸都赤墀九重行欣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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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心期我愿斯遂君心共有策勋饮至方同廊庙之欢
偃霸櫜弓借尔文儒之首蓟丘故事可以赠言同赋登
蓟楼送崔子云尔
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
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
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
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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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
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
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
饯时唯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
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
仙人之旧馆层台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
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列冈峦之体势披
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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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轴云消雨霁彩
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
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遥吟甫畅逸
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
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
并穷睇盻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
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指吴会
于云閒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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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
见奉宣室以何年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
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
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
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
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
高洁空馀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勃三尺
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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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
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
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
何惭呜呼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
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
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
海云尔
勃省父于交阯道出钟陵都督大宴滕王阁宿命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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婿作序以夸客遍请客莫敢当至勃慨然不辞都督
遣吏伺其文辄报一再报语益奇乃矍然曰天才也
极欢罢
杨用脩云萧明与王僧辩书霜戈电戟无非武库之
兵龙甲犀渠皆是云台之仗王勃滕王阁序紫电清
霜王将军之武库正用此事以十四岁之童子胸中
万卷千载之下宿儒犹不能知其出处岂非间世奇
才使勃与韩杜并世对毫恐地上老骥不能追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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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鹘后生之嗤点流传妄哉
滕王名元婴高祖最少子也初为金州刺史骄纵失
度高宗以书切责之迁洪州都督官属妻美者绐为
妃召逼私之尝为典签崔简妻慢骂以履抵其面血
流乃免帝尝赐诸王䌽以元婴及蒋王贪但下书曰
滕叔蒋弟不须赐给麻二车助为钱缗今人读子安
退之记序想见江山之胜而不知阁中帝子之丑乃
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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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饯别序
黯然别之销魂悲哉秋之为气人之情也伤如之何极
野苍茫白露凉风之八月穷途萧索青山白云之万里
奏鸣琴则离鹍别鹤惊岐路之悲心来胜地则时雨凉
风助他乡之旅思琴书人物冀部关西去马归轩云间
日下杨学士天璞自然地灵无对二十八宿禀太微之
一星六十四爻受乾坤之两卦论其器宇沧海添江汉
之波序其文章玄圃积烟霞之气几神之外犹是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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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铸之馀尚同稽阮接光仪于促席直睹明月生天响
词辩于中筵但觉清风满室悠哉天地含灵有喜愠之
容丘也东西怅望有别离之恨烟霞直视龙蛇去而泉
石空文酒求朋贤俊散而琴歌断门生饯别如北海之
郡前高士将归似东都之门外研精麝墨运思龙章希
存宿昔之资去启相思之咏
越州李明府宅送萧三还齐州序
嗟乎不游天下者安知四海之交不涉河梁者岂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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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之恨薜衣松杖琴樽为得意之亲临远登高烟霞是
赏心之事有梁孝王之下客仆是南河之南孟尝君之
上宾子在北山之北幸属一人作寰中之主翛然四皓
为方外之臣俱游万物之閒相遇三江之表许玄度之
清风朗月时慰相思王逸少之脩竹茂林屡陪欢宴加
以惠而好我携手同行或登吴会而听越吟或下宛委
而观禹穴良谈落落金石丝竹之音徽雅智飘飘松柏
风云之气状当此时也尝谓连璧无异乡之别断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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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亲之契生平于张范之年齐物于惠庄之岁三光回
薄未殚投分之情四序循环讵尽忘言之道岂期我留
子往乐去悲来横咽水而东西绪愁云于南北况乎泣
穷途于白首白首非临别之秋嗟岐路于他乡他乡岂
送归之地蓐收戒序少昊司辰清风起而城阙寒白露
下而江山远徘徊去鹤将别盖而同飞断续来鸿共离
舟而俱泛古人道别动便经年今我言离会当何日山
巨源之风猷令望善佐朝廷嵇叔夜之潦倒粗疏甘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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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泽行当山中攀桂往往思仁野外纫兰时时佩德人
非桃李岂得无言子悦箫韶当须振响勉酌伤离之酒
具陈感别之辞各赋一言俱题六韵
秋晚入洛于毕公宅别道王宴序
下官才不旷俗宠不动时充皇王之万姓预乾坤之一
物早师周礼偶爱儒宗晚读老庄动谐真性进非干物
自疏朝市之机退不邀荣谁识王侯之贵散琴樽于北
阜喜耕凿于东陂野老披荷暂辞幽涧山人卖药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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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惊帝室之威灵伟皇居之壮丽朝游魏阙见轩冕
于南宫暮宿灵台闻弦歌于北里交情独放已厌人閒
野性时违少留都下道王以天孙之重分曲阜之新基
毕公以帝室之华拥平阳之旧馆迹尘钟鼎思在江湖
居荣命于中朝接风期于下走绿縢朱绂且混以萝裳
列榭崇轩坐均于蓬户宾主由其莫辨语默于是同归
终太王之乐善备将军之揖客是日也云繁雨骤气爽
风驰高秋九月王畿千里高扃向术似元礼之龙门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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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临衢有当时之驿骑英王入座牢醴还陈高士临筵
樵苏不爨是非双遣自然天地之閒荣贱两忘何必山
林之下玄谈清论泉石纵横雄笔壮词烟霞照灼既而
神驰象外宴洽寰中白露下而南亭虚苍烟生而北林
晚鶢鶋始望不及牲牢麋鹿长怀非忘林薮先生负局
倦城市之尘埃游子横琴忆汀洲之杜若况乎迹不皆
遂时不再来属宸驾之方旋值群公之毕从洛城风景
此会无期戚里笙竽浮欢易尽仰云霞而道意舍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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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论心夏仲御之浮舟愿乘春水张季鹰之命驾思动
秋风策藜杖而非遥敕柴车之有日青溪数曲幽人长
往白云万里帝乡难见安贞抱朴已甘心于下走全忠
履道是所望于群公倘心迹克谐去留咸遂庙堂多暇
返身沧海之隅轩冕可辞回首箕山之路寻赤松而见
及泛黄菊以相从虽源水桃花时时失路而幽山桂树
往往逢人庶公子之来游幸王孙之毕至茅君待客自
有金坛王烈迎宾还开石架惟恐一丘风月侣山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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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年三径蓬蒿待公卿之来日对光阴之易晚惜云雾
之难披群公叶县凫飞入朝廷而不出下走辽川鹤去
谢城阙而依然敢抒重襟爰疏短引式命离前之笔希
存别后之资凡我故人其辞云尔
道王元庆高祖子高宗时历滑州刺史以治绩闻数
蒙褒赐迁徐沁卫三州刺史事母谨及丧请躬脩坟
墓不听薨谥曰孝
还冀州别洛下知己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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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南北丘也何从寒暑阴阳时哉不与河阳古树无
复残花合浦寒烟空惊坠叶王生卖药入天子之中都
夏统乘舟属群公之大会风烟匝地车马如龙钟鼓沸
天美人似玉芳筵交映旁徼豹象之胎华馔重开直报
蛟龙之髓季鹰之思吴命驾果为秋风伯鸾之适越登
山以求渌水辞故友谢时人登鄂坂而迂回入邙山而
北走何年风月三山沧海之春何处风花一曲青溪之
路宾鸿逐煖孤飞万里之中仙鹤随云直去千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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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夫光阴难再子卿殷勤于少卿风景不殊赵北相望
于洛北鸳鸯雅什俱为赠别之资鹦鹉奇杯共尽忘忧
之酒
袁侍御席饯永昌独孤少府序
春其暮兮劳志士之幽叹友其行矣结吾徒之远悲岂
不以时物华岁好事者赏而不足名流才子相欢者怀
而不见河南独孤册风仪松竹词赋云泉清义多南史
之才选署半北部之尉袁侍御风霜利器金石宏材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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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称柱下之雄礼士采域中之俊尔乃撰辰开宴考地
疏筵落花覆沼悬藤扫砌竹林以清气娱宾兰畹以芳
心爱客环坐三尺起君子之风祖道百壶酌贤人之酒
去留交轸舞咏相喧管召鱼乐杯薰莺醉此时奚怨盛
集无何是日增悲韶芳亦尽啼乌送晚遥栖御史之林
斑马嘶归近送舍人之驿夫登高动咏赠远形言岂鄙
怀之庶几乃群公之事业盍请离唱用贵洛阳之纸焉
人采一言各题四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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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送孟赞府兄还都序
夫士有饰危冠佩长剑扬眉吐语激昂青云者莫不誇
炫意气托交王侯若告之急难乃十失八九我义兄孟
子则不然耶道合而襟期暗亲志乖而肝胆楚越鸿骞
凤立不循常流孔明披书每观于大略少君读易时作
于小文四方贤豪泫然景慕虽长不满七尺而心雄万
夫至于酒情中酣天机俊发则谈笑满席风云动人非
嵩丘之精何以及此白以弱植早饮香名况亲承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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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甚华萼他乡此别谁无恨耶时林风吹霜散下秋草
海雁嘶月孤鹤翔云惊魂动骨戛瑟涕流抗乎缅迈伤
如之何请各赋诗以宠岐路
冬夜于随州紫阳先生餐霞楼送烟子元演隐仙
城山序
吾与霞子元丹烟子元演气激道合结神仙交殊身同
心誓老云海不可夺也历考天下周求名山入神农之
故乡得胡公之精宇胡公身揭日月心飞蓬莱起餐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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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孤楼鍊吸景之精气延我数子高谈混元金书玉诀
尽在此矣白乃语及形胜紫阳因大誇其仙城元侯闻
之乘兴将往别酒寒酌醉青田而少留梦魂晓飞渡绿
水以先去吾不凝滞于物与时推移出则以平交王侯
遁则以俯视巢许朱绂狎我绿萝未归恨不得同栖烟
林对坐松月有所感叹然铭契谭石乘春当来且抱琴
卧花高枕相待以宠别赋而赠之
奉饯十七翁二十四翁寻桃源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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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祖龙灭古道威严刑煎熬生人若坠大火三坟五典
散为寒灰筑长城起阿房并诸侯杀豪俊自谓功高羲
皇国可万世思欲凌云气求仙人登封太山风雨暴作
虽五松受职草木有知而万象乖度礼刑将弛则绮皓
不得不遁于南山鲁连不得不蹈于东海桃源之避世
者可谓超升先觉夫指鹿之俦连颈而同死非吾党之
谓乎二翁耽老氏之言继少卿之作文以述大雅道以
通至精卷舒天地之心脱落神仙之境武陵遗迹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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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窥焉问津利往水引渔者花藏仙溪春风不知从来
落英何许流出石洞来入晨光尽开有良田名池竹果
森列三十六洞别为一天耶今扁舟而行笑谢人世阡
陌未改古人依然白云何时而来归青山一去而谁往
诸公赋桃源以美之
送晁监还日本国序
舜觐群后有苗不格禹会诸侯防风后至动干戚之舞
兴斧钺之诛乃贡九牧之金始颁五瑞之玉我开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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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大宝圣文神武应道皇帝大道之行先天布化乾元
广运涵育无垠若华为东道之标戴胜为西门之候岂
甘心于邛杖非徵贡于苞茅亦犹呼韩来朝舍于蒲萄
之馆昆弥遣使报以蛟龙之锦牺牲玉帛以将厚意服
食器用不宝远物百神受职五老告期况乎戴发含齿
得不稽颡屈膝海东诸国日本为大服圣人之训有君
子之风正朔本乎夏时衣裳同乎汉制历岁方达继旧
好于行人滔天无涯贡方物于天子同仪加等位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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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之先掌次改观不居蛮夷之邸我无尔诈尔无我虞
彼以好来废关弛禁上敷文教虚至实归故人民杂居
往来如市朝司马结发游圣负笈辞亲问礼于老𥅆学
诗于子夏鲁偕车马孔丘遂适于宗周郑献缟衣季札
始通于上国名成太学官至客卿必齐之姜不归娶于
高国在楚犹晋亦何独于由余游宦三年愿以君羹遗
母不居一国欲其昼锦还乡庄舄既显而思归关羽报
恩而终去于是稽首北阙里足东辕箧命赐之衣怀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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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之诏金简玉字传道经于绝域之人方鼎彝樽致分
器于异姓之国琅琊台上迥望龙门碣石馆前夐然鸟
逝鲸鱼喷浪则万里倒回鹢首乘云则八风却走扶桑
若荠郁岛如萍沃白日而簸三山浮苍天而吞九域黄
雀之风动地黑蜃之气成云淼不知其所之何相思之
可寄嘻去帝乡之故旧谒本朝之君臣咏七子之诗佩
两国之印恢我王度谕彼蕃臣三寸犹在乐毅辞燕而
未老十年在外信陵归魏而逾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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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诘集有送秘书晁监还日本诗云积水不可极安
知沧海东九州何处远万里若乘风向国惟看日归
帆但信风鳌身映天黑鱼眼射波红独树扶桑外主
人孤岛中别离方异域音信若为通此诗可与序竞
美并附于此
送建州赵使君序
予嘉赵侯者在京下十馀年禄甚薄而心甚泰操利权
熏灼可以颐指变化者赵侯顾不游其津退然自得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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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识之曰斯可以为君子矣今兹以兰台郎满岁佩二
千石印绶受明天子面命牧兹建人为仁由已斯亦不
细是邦为东闽剧地故相安平穆公尝理焉穆公予之
戴侯也故能言之当孝文避狄时巡之际移书四方词
义愤切密疏奔问请以州师赴蹈凡穆公所以彰大名
操大政者皆建之为也赵侯于斯时实为从事宾榻虚
左得之甚欢凡赵侯所以令声籍甚四征交辟者由穆
公发之也今日幢盖昔时山川存问遗老凄凉故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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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之日情何可言属者状往行于考功易嘉名于博士
斯亦士君子尽诚于所奉其可诬耶顷予忝职西垣殆
将十岁草列郡命过于百数每发缄含毫未尝不惕然
慎重以其四封之内性命所系故也或叹赵侯官尚屈
而地颇远予以为不然昔孔门诸生以蒲莒单父著称
况诸侯之贵乎东汉循吏以交阯九真报政况建溪之
迩乎则赵侯旟轼之间猛鸷飞伏劳徕所及鳏孤乐康
陟明善价如建瓴水虽欲勇退如止其可得乎南辕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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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祭軷即路白昼美景如归故乡行矣赵侯当以书札
为念也
送韦起居老舅假满归嵩阳旧居序
九年正月左史韦公移疾既踰时左曹以闻得请当免
遂以角巾野服如东周旧山中朝延搢绅先生之徒车
毂击于通馗觞酒交于竹林执其衣袪惜乎分阴弦晦
屡移其欢不厌或发于歌咏以将厚意外孙权德舆序
而言曰大凡士之生世有二道焉其出也宣其功绪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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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利泽纳忠服劳以服天下其处也味道之腴与古为
徒休影息迹以閒身世不如是者细则牵于利欲大则
囿于得丧识真者羞之公之先扶阳始以丞相致仕为
西汉盛典逍遥以安车不屈为北朝外臣至是左史又
能伸其志以弘其世嘉遁德风盛乎一门况吾君用大
和理万物动者静者各遂其方则陈力以致用洁身以
弘教其利一也故左史得以聪明为骈枝以名声为缠
缴无耗气无焚和退然葆真独与道往鸥鸟不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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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贫是行也朵颐者知惧矣出车家林挥手青门拥途
而祖者唯恐不及合欢也忘印绂之轻重陈诗也无章
句之约束放言无择造适则笑行觞无算既醉而罢亏
成彼是曾不得栖于念虑之中而惠风閒云飘拂左右
动用视听无非大方推是类而广之则泛清伊陟嵩丘
又可知也小生无以为赠谨序其所以然附于编
德舆诗云威凤翔紫氛孤云出寥天奇彩与幽姿缥
缈皆自然尝闻陶唐氏亦有巢许全以兹耸风俗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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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效羁牵大君遂群方左史蹈前贤振衣去朝市赐
告归林泉滑和固难久循性得所便有名皆畏途无
事乃真筌旧壑穷杳窱新潭漾沦涟岩花落又开山
月缺复圆轻策逗萝径幅巾凌翠烟机閒鱼鸟狎体
和芝术鲜四皓本避难二疏犹待年况今寰海清复
此鬓发玄顾惭缨上尘未绝区中缘齐竽终自退心
寄嵩峰巅 韦起居他无可考权公称为舅又自称
外孙而权母自姓李或其祖母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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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友人游蜀序
始吾挹至源之貌若陇底积雪耸寒木于云溪次吾览
至源之文若骊龙追走弄明月于泉窟末吾听至源之
论若泰山欲雨倒云气于沧溟如其貌可以振肃周行
如其文可以光润石渠如其论可以感动宣室而沦荡
江海垂二十年则不知天所以生之之意贞元甲乙岁
以亲故劝勉来游京师时然后言无辨以动众乐然后
笑无欢以接物义然后取无食以宁居慨然悔之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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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往因登紫阁峰而指曰西南青冥色连岷峨吾行何
归山尽则住翌日告别于友人太原王玄运顾谓予曰
高云出岫无时雨之会与风悠扬转远而散若至源者
其犹云耶盍亦赠之序予和汝
东山记
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脩文馆大学士韦公体含
真静思叶幽旷虽翊亮廊庙而缅怀林薮东山之曲有
别业焉岚气入野榛烟出谷石潭竹岸松斋药畹虹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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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射云木虚吟惚恍疑梦间关忘术兹所谓丘壑夔龙
衣冠巢许幸温泉之岁也皇上闻而赏之乃命掌舍设
帟金吾划次太官载酒奉常抱乐停舆辇于青霭伫翚
䄖于紫氛百神朝于谷口千官饮乎池上缇骑环山朱
旆焰野纵观空巷途歌传壑是日即席拜公逍遥公名
其居曰清虚原幽栖谷景移乐极天子赋诗王后帝女
宫嫔邦媛歌焉和焉以宠德也加以中宫敦序谓我诸
兄引内子于重幄见儿童于行殿家人之礼优棠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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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作于是实其筐筥下以昭忠信之献贲其束帛上以
示慈惠之恩朝野欢并君臣义洽夫飞翠华历茨岭至
道之主也纡紫绶期赤松素履之辅也千载一时难乎
此遇故两曜合舍众星聚德雅道光华高风久塞寒谷
煦景窍崖润色猗欤盛事振古未有篆之玄石贻代厥
后
王建逍遥溪诗云逍遥公在此徘徊帝改溪名起石
台车马到春常借问子孙因选暂归来稀疏野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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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折零落蕉花雨打开无主青山何所直买供官税
不如灰观此记再观此诗令人有沧桑之感
兰溪县灵隐寺东峰新亭记
东阳实会稽西部之郡兰溪实东阳西鄙之邑岁在戊
寅天官署洪君少卿以为之宰君之始至则用信待物
用勤集事信故人洽勤故公济未期而其政成后三年
夏六月余过其邑洪君导余以邑之胜赏于是乎有东
峰亭之游背城之闉半里而近初届佛刹刹之上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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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在焉松门盖空石道如带足倦累息然后造夫极焉
向之池隍馆宇之多旗亭阛阓之喧途道往来之众簿
书鞅掌之繁顾步之馀忽焉如失但山风飗飗岭云峨
峨飞轩凭虚洞壑在下向背殊状昏明易色指遥青而
点黛者问之则曰某山某岩某林某墅指远白而曳练
者问之则曰某洲某渚某湫某塘高深互呈心目相竞
飘若象外意其幻成余既谐其私爰究其本先是邑微
登攀游观之所洪君曾是挈俸钱二万经斯营斯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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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山因材于林因工于子来因时于农隙又何易也崇
山浚谷佳境胜槩绵世伏匿一朝发朗又何能也君在
建中兴元之閒为江南西道节度曹王所知时方兴军
职压寇境供亿仓卒赋平人和王实赖之故御史大夫
郑滑节度卢公群与君尝同僚每号之曰精金百鍊良
骥千里诚矣然则是邑之理兹亭之胜于君之分不为
难能夫播芳尘而鼓馀波者非文莫可遂揽笔为记刋
于石而附诸地志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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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宿字拱之婺州东阳人历工刑二部侍郎封长乐
县公擢东川节度使卒谥曰懿刘蕡以对策忤时宿
与贾餗等为考官畏避不敢闻
易州候台记
昔武王顺天应人奄有周室邵公受命作伯宅兹燕土
列分冀为幽之都专受脤执燔之命于是建宗庙立城
市分器辑其邦家筑台观乎云物则候台之建允或在
兹初具版干陈畚锸书丈尺糗粮之数度高平远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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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奔命子来执用林聚约之阁阁荷锸而云阴数重筑
之登登相杵而雷响四合成之不日郁兮崇山将中天
以悬居岂承露以特立然后分保章以典之命日者以
觇之使八风不奸五云式序人无凶札夭瘥之疾国绝
丧荒水旱之沴凡若是者数百年至六国糜沸九州瓜
剖昭王能破齐抗赵候云在朔则二至二分之占五纪
五纬之数虽少没振未大灭裂及秦有华戎汉封郡县
析木空闻于分野甘棠己尽于剪伐则㫝祲之仪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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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尽廊庑旅乎荆棘阶阯穴其狐兔自我唐再造区夏
大分岳牧使镇天子之邦不同诸侯之郡遂及陈迹以
作新台既无占候之事共为宴乐之所虽山节藻棁礼
不僣于大夫而刻桷丹楹诚终惭乎君子代为故事人
无閒言洎我良牧郭公博采旧史发挥新意文物大备
惩劝可观公名明肃字晋容太原郡人也监门将军之
孙御史大夫之子缵戎馀庆克荷明德灵源与天地争
长广度与江湖比量故能受明主之诏剖太守之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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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游心入水净俗变于道礼贤存拥彗之风人歌其
德听讼拟坐棠之化幸三年而政教已成虽一日而墙
宇必葺以为先王议事理不忘本君子怀德人惟求旧
况候台易之古台也壮址仍存昭王燕之贤王也盛德
不泯欲观古人之象至止可以肃肃如享太牢之味登
之可以熙熙遂于台之外壁列剧辛乐毅焉以为道者
万物之奥天地之禅六度之门寂灭之义施之于国则
富證之于人则寿况守道者必严之于吸风饮露安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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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必释之于息照冥境乃于台之内壁图桑门晏坐焉
以为孝者德之本总人百行贞者事之干为乾四德至
天则风雨以时比竹而霜霰不变庐于墓有田氏之子
安其室有王章之妻生芝草于大隧之前是加一等咏
柏舟在中河之侧乃无贰事复于其次为绕坟荐鲤焉
俾观者如堵览之骇目激懦夫烈士之节警贞女孝子
之心岂徒压百雉之崇墉架九鸟之峻堞轩榭窈窕松
柳阴映幽室纳寒谷之气炎天下霜画梁对霁雨之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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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虹射日夫如是则登之不假赠扇北风其凉视之不
待褰帏太山如
岂比夫逐荆台遂为流遁画麟阁不
有姓名者哉别驾彭城刘公循忠从政以贤方协海沂
之咏司马清河张公瓒食禄以德爰光中外之游咸秉
济代之材以成考室之美虽二公弘化有无穷之令闻
终三后协心树不朽之丕构德裕邑人也实寡闻见拔
薤投水德未半于任棠筑台置金礼何多于郭隗敢不
传美以为实录藏于屋壁诚有愧于家书勒于碑版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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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惭于台记时建崇玄学之岁秋八月旬有九日其从
事参佐等学富今古材堪经济虽怀坐啸之功未展摩
天之力并勒石于后以克永代
绛岩湖记
句容西南二十三里曰赤山天宝中改为绛岩山以文
变质也山外周流厥有湖塘旧址考于前志则曰吴人
创之梁人通之矣洎金火有变积为习坎灌莽之所我
唐麟德岁邑宰杨嘉延亦綦前服利农为名虽迹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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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而事斯茫昧杨氏之后今馀百年实滋菰蒲莫植粳
稻剥极则贲俟能而伸大历十二纪县大夫兼大理司
直太原王公昕能苏罢人且易弊俗临湖而叹以欲从
人吟使臣之清风酌良牧之高课将图永逸匪顾暂劳
因察其地形访以舆诵谋始作则定徒撰工月在休农
云其荷锸周匝百顷蓄为湖塘置两斗门用以为节旱
暵则决而全注霖潦则潴而不流收功济时道甚明远
开田万顷赡户九乡洎成奥区颇无凶岁鱼稻之盛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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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为之晋叔敖芍陂能张楚国史起漳水竟富魏邦秦
称郑国汉歌邵杜皆谓是也每商羊罢舞龙见而雩比
屋有忧于销铄连阡莫睹于耘耨我则黛波奫沦白鸟
飞灭下洞庭之凫雁泳中流之鳣鲔横塘之右构为新
亭芬其芰荷树以杞柳杨楚江岭憧憧是途行李实获
于荫庥歌咏或藉于观览懿乎哉君子之用心也孰愈
崇其岛榭侈以林堂此而莫文翰墨奚述
宋书谢灵运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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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臣曰民禀天地之灵含五常之德刚柔迭用喜愠分
情夫志动于中则歌咏外发六义所因四始攸系升降
讴谣纷披风什虽虞夏以前遗文不睹禀气怀灵理无
或异然则歌咏所兴宜自生民始也周室既衰风流弥
著屈平宋玉导清源于前贾谊相如振芳尘于后英辞
润金石高义薄云天自兹以降情志愈广王褒刘向杨
班崔蔡之徒异轨同奔递相师祖虽清辞丽曲时发乎
篇而芜音累气固亦多矣若夫平子艳发文以情变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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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高踪久无嗣响至于建安曹氏基命三祖陈王咸蓄
盛藻甫乃以情纬物以文被质自汉至魏四百馀年辞
人才子文体三变相如工为形似之言二班长于情理
之说子建仲宣以气质为体并标能擅美独映当时是
以一世之士各相慕习原其飙流所始莫不同祖风骚
徒以赏好异情故意制相说降及元康潘陆特秀律异
班贾体变曹王缛旨星稠繁文绮合缀平台之逸响采
南皮之高韵遗风馀烈事极江右在晋中兴玄风独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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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学穷于柱下博物止乎七篇驰骋文辞义殚于此自
建武暨于义熙历载将百虽比响联辞波属云委莫不
寄言上德托意玄珠遒丽之辞无闻焉耳仲文始革孙
许之风叔源大变太乙之气爰逮宋氏颜谢腾声灵运
之兴会标举延年之体裁明密并方轨前秀垂范后昆
若夫数衽论心商𣙜前藻工拙之数如有可言夫五色
相宣八音协畅由乎玄黄律吕各适物宜欲使宫羽相
变低昂舛节若前有浮声则后须切响一简之内音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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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殊两句之中轻重悉异妙达此旨始可言文至于先
士茂制讽高历赏子建函京之作仲宣灞岸之篇子荆
零雨之章正长朔风之句并直举胸情非傍诗史正以
音律调韵取高前式自灵均以来多历年代虽文体稍
精而此秘未睹至于高言妙句音韵天成皆暗于理合
匪由思至张蔡曹王曾无先觉潘陆颜谢去之弥远世
之知音者有以得之此言非谬如曰不然请待来哲
约既为此论吴郡陆厥遗书大率谓历代众贤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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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闇此处约答曰宫商之声有五文字之别累万以
累万之繁配五声之约高下低昂非思力所学又非
止若斯而已十字之文颠倒相配字不过十巧历已
不能尽何况复过于此者乎灵均以来未经用之于
怀抱固无从得其髣髴矣若斯之妙而圣人不尚何
耶此盖曲折声韵之巧无当于训义非圣哲玄言之
所急也自古词人岂不知宫羽之殊商徵之别而其
中参差变动所昧实多鄙意所谓此秘未睹者也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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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章之音韵同管弦之声曲美恶妍媸不得顿相
乖反譬犹子野操曲安得忽有阐缓失调之声以洛
神比陈思他赋有似异手之作故知天机启则律吕
自调六情滞则音律顿舛也士衡虽云焕若缛锦宁
有濯色江波其中复有一片是卫文之服此则陆生
之言即复不尽者矣韵与不韵复有精粗轮扁不能
言之老夫亦不辨尽
后妃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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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乾坤定位男女流形伉俪之义同归贵贱之名异等
若乃作配皇极齐体紫宸象玉床之连后星喻金波之
合羲璧爰自夐古是谓元妃降及中年乃称王后四人
并列光于帝喾之名二妃同降著彼有虞之典夏商以
上六宫之制其详靡得而闻焉姬刘以降五翟之规其
事可略而言矣周礼天子立一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
世妇八十一御妻以听王者内政故婚义曰天子之与
后如日之与月阴之与阳由斯而谭其所从来远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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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母仪天宇助宣王化德均载物比大坤维宗庙歆其
荐羞穹壤俟其交泰是以哲王垂宪尤重造舟之礼诗
人立言先奖葛覃之训后烛流景所以裁其宴私房乐
希声是用节其容止履端正本抑斯之谓欤若乃聘纳
有方防闲有礼肃尊仪而脩四德体柔范而弘六义阴
教洽于宫闱淑誉腾于区域则玄云入户上帝锡母萌
之符黄神降徵坤灵赞寿丘之道终能鼎祚惟永胤嗣
克昌至若俪极亏闲凭天作孽倒裳衣于衽席感朓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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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弦望则龙漦结衅宗周鞠为黍苗燕尾挺灾隆汉坠
其枌社矣自曹刘内主位以色登甄卫之家荣非德举
淫荒挺性蔑西郊之礼容婉娈含辞作南国之奇态诐
谒由斯外入秽德于是内宣椒掖播晨牝之风兰殿绝
河睢之响永言彤史大练之范逾微缅视青蒲脱珥之
猷替矣晋承其末与世污隆宣皇创基功弘而道屈穆
后一善绩侔于十乱洎乎太祖始亲选良家既而帝掩
纨扇躬行请托后采长白实彰妒忌之情贾纳短青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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践覆亡之辙得失遗迹焕在绨缃兴灭所由义同画一
故列其本事以为后妃传云
嵇康诸人传论
史臣曰夫学非常道则物靡不通理有忘言则在情斯
遣其进也抚俗同尘不居名利其退也餐和履顺以保
天真若乃一其本源体无为之用分其华叶开寓言之
道是以伯阳垂范鸣谦置式欲崇诸已先下于人犹大
乐无声而跄鸾斯应者也庄生放达其旨而驰辩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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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彼荣华则俯轻爵位坏其道术则顾蔑至公舐痔兼
车鸣鸢吝腐以兹自口于焉玩物殊异虚舟有同攘臂
嵇阮竹林之会刘毕芳樽之友驰骋庄门排登李室若
夫仪天布宪百官从轨经礼之外弃而不存是以帝尧
纵许由于埃壒之表光武舍子陵于潺湲之濑松萝低
举用以优贤岩水澄华兹焉赐隐臣行厥志主有嘉名
至于嵇康遗巨源之书阮氏创先生之传军咨散发吏
部盗樽岂以世疾名流兹焉自垢临锻灶而不回登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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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而长叹则嵇琴绝响阮气徒存通其旁径必彫风俗
召以效官居然尸素轨躅之外或有可观者焉咸能符
契情灵各敦终始怆神交于晚笛或相思而动驾史臣
是以拾其遗事附于篇云
辨宗论
维三问答云由教而信则有日进之功非渐所明则无入
照之分夫尊教而推宗者虽不永用当推之时岂可不
暂令无耶若讦其暂合犹自贤于不合非渐如何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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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者假也真者常也假知无常常知无假今岂可以假
知之暂而侵常知之真哉今渐合贤于不合诚如来言
窃有微證巫臣谏庄王之言物赊于已故理为情先及
纳夏姬之时已交于物故情居理上情理云互物已相
倾亦中智之率任也若以谏日为悟岂容纳时之惑耶
且南为圣也北为愚也背北向南非停北之谓向南背
北非至南之称然向南可以至南背北非是停北非是
停北故愚可去矣可以至南故悟可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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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宋诸公以骈耦谈理中多微言如弘明集所载以
非所急故不尽录存此一脔可以知鼎味矣
辨命论
主上尝与诸名贤言及管辂叹其有奇才而位不达时
有在赤墀之下豫闻斯议归以告余余谓士之穷达无
非命也故谨述天旨因言其致云尔
臣观管辂天才英伟圭璋特秀寔海内之名杰岂日者
卜祝之流乎而官止少府丞年终四十八天之报施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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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寡欤然高才而无贵仕饕餐而居大位自古所叹焉
独公明而己哉故性命之道穷通之数天阏纷纶莫知
其辨仲任蔽其源子长阐其惑至于褐冠瓮牖必以玄
天有期鼎贵高门则曰唯人所召譊譊让咋异端俱起
萧远论其本而不畅其流子玄语其流而未详其本尝
试言之曰夫通生万物则谓之道生而无主谓之自然
自然者物见其然不知所以然同焉皆得不知所以得
鼓动陶铸而不为功庶类混成而非其力生之无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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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死之岂虔刘之志坠之深渊非其怒升之霄汉非
其悦荡乎大乎万宝以之化确乎纯乎一作而不易化
而不易则谓之命命也者自天之命也定于冥兆终然
不变鬼神莫能预圣哲不能谋触山之力无以抗倒日
之诚弗能感短则不可缓之于寸阴长则不可急之于
箭漏至德未能踰上智所不免是以放勋之世浩浩襄
陵天乙之时焦金流石文公𨇈其尾宣尼绝其粮颜回
败其丛兰冉耕歌其芣苡夷叔毙淑媛之言子舆困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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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之诉圣贤且犹若此而况庸庸者乎至乃伍员浮尸
于江流三闾沉骸于湘渚贾大夫沮志于长沙冯都尉
皓发于郎署君山鸿渐铩羽仪于高云敬通凤起摧迅
翮于风次此岂才不足而行有遗哉近世有沛国刘瓛
瓛弟琎并一时秀士也瓛则关西孔子通涉六经循循
善诱服膺儒行琎则志烈秋霜心贞昆玉必亭亭高竦
不杂风尘皆毓德于衡门并驰声于天地而宫有微于
侍郎位不登于执戟相次殂落宗祀无飨因斯两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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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古则昔之玉质金相英髦秀达皆摈斥于当年韫奇
才而莫用候草木以共彫与麋鹿而同死膏涂平原骨
填川谷湮灭而无闻者岂可胜道哉此则宰衡之与皂
𨽻容彭之与殇子倚顿之与黔娄阳文之与敦洽咸得
之于自然不假道于才智故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斯
之谓矣然命体周流变化非一或先号而后笑或始吉
而终凶或不召自来或因人以济交错纠纷回还倚伏
非可以一理徵非可以一涂验而其道微密寂寥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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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可以见无声可以闻必御物以效灵亦凭人而成
象譬天王之冕旒任百官以司职而惑者睹汤武之龙
跃谓戡乱在神功闻孔墨之挺生谓英睿擅奇响视彭
韩之豹变谓鸷猛致人爵见张桓之朱绂谓明经拾青
紫岂知有力者运之而趋乎故言而非命者有六蔽焉
尔请陈其梗槩夫靡颜腻理哆噅蹙頞形之异也朝秀
晨终龟鹤千岁年之殊也闻言如响智昏菽麦神之辨
也固知三者定乎造化荣辱之境独曰由人是知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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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未识于十其蔽一也龙犀日角帝王之表河目龟文
公侯之相抚镜知其将刑压纽显其膺录星虹枢电昭
圣德之符夜哭聚云郁兴王之瑞皆兆发于前期涣汗
于后叶若谓驱貔虎奋尺剑入紫微升帝道则未达窈
冥之情未测神明之数其蔽二也空桑之里变成洪川
历阳之都化为鱼鳖楚师屠汉卒睢河鲠其流秦人坑
赵士沸声如雷震火炎昆岳砾石与琬琰俱焚严霜夜
零萧艾与芝兰共尽虽游夏之英才伊颜之殆庶焉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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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之哉其蔽三也或曰明月之珠不能无颣夏后之璜
不能无考故亭伯死于县长相如卒于园令才非不杰
也主非不明也而碎结绿之鸿辉残悬黎之夜色抑尺
之量有短哉若然者主父偃公孙弘对策不升第历说
而不入牧豖淄原见弃州部设令忽如过隙溘死霜露
其为诟耻岂崔马之流乎及至开东阁列五鼎电照风
行声驰海外宁前愚而后智先非而终是将荣悴有定
数天命有至极而谬生妍蚩其蔽四也夫虎啸风驰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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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云属故重华立而元凯升辛受生而飞廉进然则天
下善人少恶人多闇主众明君寡而薰莸不同器枭鸾
不接翼是使浑敦梼杌踵武于云台之上仲容庭坚耕
耘于岩石之下横谓废兴在我无系于天其蔽五也彼
戎狄者人面兽心晏安鸩毒以诛杀为道德以蒸报为
仁义虽大风立于青丘凿齿奋于华野比于狼戾曾何
足喻自金行不竞天地版荡左带沸唇乘间电发遂覆
瀍洛倾五都居先王之桑梓窃名号于中县与三皇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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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氓黎五帝角其区宇种落繁炽充牣神州呜呼福善
祸淫徒虚言耳岂非否泰相倾盈缩递运而汨之以人
其蔽六也然所谓命者死生马贵贱焉贫富焉治乱焉
祸福焉此十者天之所赋也愚智善恶此四者人之所
行也夫神非舜禹心异朱均才絓中庸在于所习是以
素丝无恒玄黄代起鲍鱼芳兰入而自变故季路学于
仲尼厉风霜之节楚穆谋于潘崇成弑逆之祸而商臣
之恶盛业光于后嗣仲由之善不能息其结缨斯则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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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由于人吉凶在乎命也或以鬼神害盈皇天辅德故
宋公一言法星三徙殷帝自剪千里来云若使善恶无
徵未洽斯义且于公高门以待封严母扫墓以望丧此
君子所以自强不息也若使仁而无报奚为脩善立名
乎斯径庭之辞也夫圣人之言显而晦微而婉幽远而
难闻河汉而不测或立教以进庸怠或言命以穷性灵
积善馀庆立教也凤鸟不至言命也今以片言辨其要
趣何异乎夕死之类而论春秋之变哉且荆昭德音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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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卷周宣祈雨圭璧斯罄于叟种德不逮勋华之高
延年残犷未甚东陵之酷为善一为恶均而祸福异其
流兴废殊其迹荡荡上帝岂如是乎诗云风雨如晦鸡
鸣不已故善人为善焉有息哉夫食稻梁进刍豢衣狐
貉袭冰纨观窈眇之奇舞听云和之琴瑟此小人之所
急非有求而为也脩道德习仁义敦孝悌立忠贞渐礼
乐之腴润蹈先生之盛则此君子之所急非有求而为
也然则君子居正体道乐天知命明其无可奈何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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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智力逝而不召来而不距生而不喜死而不戚瑶
台夏屋不能悦其神土室编蓬未足忧其虑不充屈于
富贵不遑遑于所欲岂有史公董相不遇之文乎
王圣俞云辨命论自处以仁义而居天以莽荡彼意
谓天道无知吾但自尽耳是犹子目其父曰彼老悖
矣共为子职而己而不知其父之末始老悖也
广绝交论
客问主人曰朱公叔绝交论为是乎为非乎主人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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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此之问客曰夫草虫鸣则阜螽跃雕虎啸而清风起
故絪缊相感雾涌云蒸嘤鸣相召星流电激是以王阳
登则贡公喜罕生逝而国子悲且心同琴瑟言郁郁于
兰茝道协胶漆志婉娈于埙篪圣贤以此镂金版而镌
盘盂书玉牒而刻钟鼎若乃匠人辍成风之妙巧伯子
息流波之雅引范张款款于下泉尹班陶陶于永夕络
绎纵横烟霏雨散巧历所不知心计莫能测而朱益州
汨彝叙粤谟训捶直切绝交游比黔首以鹰鹯㜶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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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豺虎蒙有猜焉请辨其惑主人听然而笑曰客所谓
抚弦徽音未达燥湿变响张罗沮泽不睹鸿雁云飞盖
圣人握金镜阐风烈龙骧蠖屈从道污隆日月联璧赞
亹亹之弘致云飞雷薄显棣华之微旨若五音之变化
济九成之妙曲此朱生得玄珠于赤水谟神睿而为言
至夫组织仁义琢磨道德欢其愉乐恤其陵夷寄通灵
台之下遗迹江湖之上风雨急而不辍其音霜雪零而
不渝其色斯贤达之素交历万古而一遇逮叔世民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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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诈飙起溪谷不能踰其险鬼神无以究其变竞毛羽
之轻趋锥刀之末于是素交尽利交兴天下蚩蚩鸟惊
雷骇然利交同源派流则异较言其略有五术焉若其
宠钧董石权压梁窦雕刻百工炉锤万物吐漱兴云雨
呼噏下霜露九域耸其风尘四海叠其熏灼靡不望影
星奔藉响川骛鸡人始唱鹤盖成阴高门旦开流水接
轸皆愿摩顶至踵隳胆抽肠约同要离焚妻子誓徇荆
卿湛七族是曰势交其流一也富埒陶白赀巨程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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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铜陵家藏金穴出平原而联骑居里闬而鸣钟则有
穷巷之宾绳枢之子冀宵烛之末光邀润屋之微泽鱼
贯凫跃飒沓鳞萃分雁鹜之稻粱沾玉斝之馀沥衔恩
遇进款诚援青松以示心指白水而旌信是曰贿交其
流二也陆大夫宴喜西都郭有道人伦东国公卿贵其
籍甚搢绅羡其登仙加以敛颐䠞頞涕唾流沬骋黄马
之剧谈纵碧鸡之雄辨叙温燠则寒谷成暄论严苦则
春丛零叶飞沈出其顾指崇辱定其一言于是有弱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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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孙绮纨公子道不挂于通人声未遒于云阁攀其鳞
翼丐其馀论附骐骥之旄端轶归鸿于碣石是曰谈交
其流三也阳舒阴惨生民大情忧合欢离品物恒性故
鱼以泉涸而喣沬鸟因将死而哀鸣同病相怜缀河上
之悲曲恐惧实怀昭谷风之盛典斯则断金由于湫隘
刎颈起于苫盖是以伍员濯溉于宰嚭张王抚翼于陈
相是曰穷交其流四也驰骛之伦浇薄之俗无不操权
衡秉纤纩衡所以揣其轻重纩所以属其鼻息若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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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举纩不能飞虽颜冉龙翰凤雏曾史兰薰雪白舒向
金玉渊海卿云黼黻河汉视若游尘遇同土梗莫肯费
其半菽罕有落其一毛若衡重锱铢纩微彯撇虽共工
之蒐慝驩兜之掩义南荆之跋扈东陵之巨猾皆为匍
匐逶迤折枝舐痔金膏翠羽将其意脂韦便辟导其诚
故轮盖所游必非夷惠之室苞苴所入实行张霍之家
谋而后动毫芒寡忒是曰量交其流五也凡斯五交义
同贾粥桓谭譬之于阛阓林回谕之于甘醴夫寒暑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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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盛衰相袭或前荣而后悴或始富而终穷或初存而
末亡或古约而今泰循环翻覆汛若波澜此则徇利之
情未尝异变化之道不得一由是观之张陈所以凶终
萧朱所以隙末断焉可知也而翟公方规然勒门以箴
客何所见之晚乎因此五交是生三衅败德殄义禽兽
相若一衅也难固易携雠讼所聚二衅也名陷饕餐贞
介所羞三衅也古人知三衅之为梗惧五交之速尤故
王丹威子以槚楚朱穆昌言而示绝有旨哉近世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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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任昉海内髦杰早绾银黄夙昭民誉遒文丽藻方驾
曹王英特俊迈联横许郭类田文之爱客同郑庄之好
贤见一善则盱衡扼腕遇一才则扬眉抵掌雌黄出其
唇吻朱紫由其月旦于是冠盖辐辏衣裳云合辎軿击
轊坐客恒满蹈其阃阈若升阙里之堂入其奥隅谓登
龙门之阪至于顾盻增其倍价剪拂使其长鸣彯组云
台者摩肩趋走丹墀者叠迹莫不缔恩狎结绸缪想庄
惠之清尘庶羊左之徽烈及瞑目东粤归骸洛浦繐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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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悬门罕渍酒之彦坟未宿草野绝动轮之宾藐尔诸
孤朝不谋夕流离大海之南寄命瘴疠之地自昔把臂
之英金兰之友曾无羊舌下泣之仁宁慕郈成分宅之
德鸣呼世路崄巇一至于此太行孟门岂曰崭绝是以
耿介之士疾其若斯裂裳裹足弃之长骛独立高山之
顶欢与麋鹿同群皦皦然绝其雰浊诚耻之也诚畏之
也
昉不事生产既卒诸子不能自振生平旧交莫有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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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次子西华冬月着葛帔练裙道逢刘孝标泫然矜
之曰我当为卿作计乃著此论彭城到溉故与昉为
山泽游见其论抵之地终身恨之 按史称昉有盛
名游其门者昉必推荐裴子野于昉为从中表独不
至昉亦恨焉故不之善观此则到溉辈固为负心而
昉于取士之道亦未尽也
神思篇
古人云形在江海之上心存魏阙之下神思之谓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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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思也其神远矣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貌
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
之色其思理之致乎故思理为妙神与物游神居胸臆
而志气统其关键物沿耳目而辞令管其枢机枢机方
通则物无隐貌关键将塞则神有遁心是以陶钧文思
贵在虚静疏瀹五藏澡雪精神积学以储宝酌理以富
才研阅以穷照驯致以怿辞然后使玄解之宰寻声律
而定墨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此盖驭文之首术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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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之大端夫神思方运万涂竞萌规矩虚位刻镂无形
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我才之多少将与
风云而并驱矣方其搦翰气倍辞前暨乎篇成半折心
始何则意翻空而易奇言徵实而难巧也是以意授于
思言授于意密则无际疏则千里或理在方寸而求之
域表或义在咫尺而思隔山河是以秉心养术无务苦
虑含章司契不必劳情也人之禀才迟速异分文之制
礼大小殊功相如含笔而腐毫杨雄辍翰而惊梦桓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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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感于苦思王充气竭于思虑张衡研京以十年左思
练都以一纪虽有巨文亦思之缓也淮南崇朝而赋骚
枚皋应诏而成赋子建援牍如口诵仲宣举笔似宿构
阮瑀据案而制书祢衡当食而草奏虽有短篇亦思之
速也若夫骏发之士心总要术敏在虑前应机立断覃
思之人情饶岐路鉴在疑后研虑方定机敏故造次而
成功虑疑故愈久而致绩难易虽殊并资博练若学浅
而空迟才疏而徒速以斯成器未之前闻是以临篇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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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必有二患理郁者苦贫辞溺者伤乱然则博闻为馈
贫之粮贯一为拯乱之药博而能一亦有助乎心力矣
若情数诡杂体变迁贸拙辞或孕于巧义庸事或萌于
新意视布于麻虽云未费杼轴献功焕然乃珍至于思
表纤旨文外曲致言所不追笔固知止至精而后阐其
妙至变而后通其数伊挚不能言鼎轮扁不能语斤其
微矣乎
黄文节与王观复书与此相驳而实相发选在委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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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可以互观
风骨篇
诗总六义风冠其首斯乃化感之本源志气之符契也
是以怊怅述情必始乎风沉吟铺辞莫先于骨故辞之
待骨如体之树骸情之含风犹形之包气结言端直则
文骨成焉意气骏爽则文风清焉若丰藻克赡风骨不
飞则振采失鲜负声无力是以缀虑裁篇务盈守气刚
健既寔辉光乃新其为文用譬征鸟之使翼也故练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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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者析辞必精深乎风者述情必显捶字坚而难移
结响凝而不滞此风骨之力也若瘠义肥辞繁杂失统
则无骨之徵也思不环周索莫乏气则无风之验也昔
潘勖锡魏思摹经典群才韬笔乃其骨髓峻也相如赋
仙气号凌云蔚为辞宗乃其风力遒也能鉴斯要可以
定文兹术或运无务繁采故魏文称文以气为主气之
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故其论孔融则云体气高妙
论徐干则云时有齐气论刘桢则云时有逸气公干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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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孔氏卓卓信含异气笔墨之性殆不可胜并重气之
旨也夫翚翟备色翾翥百步肌丰而力沉也鹰隼
乏采翰飞戾天骨劲而气猛也文章才力有似于此
若风骨乏采则鸷集翰林采乏风骨则雉窜文囿唯藻
耀而高翔固文笔之鸣凤也若夫镕铸经典之范翔集
子史之术洞晓情变曲昭文体然后能孚甲新意雕画
奇辞昭体故意新而不乱晓变故辞奇而不黩若骨采
未圆风辞未练而跨略旧规驰骛新作虽获巧意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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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多岂空结奇字纰缪而成轻矣周书云辞尚体要弗
惟好异盖防文滥也然文术多门各适所好明者弗授
学者弗师于是习华随侈流遁忘反若能确乎正式使
文明以健则风清骨峻篇体光华能研诸虑何远之有
哉
杨升庵评左氏论女色曰美而艳美犹骨也艳犹风
也文章风骨兼全如女色之美艳两致矣 又云此
论发自刘子前无古人徐季海移以评书张彦远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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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评画同此理也 又云引文明以健尤切明即风
也健即骨也诗有格调格犹骨也调犹风也
情采篇
圣贤书辞总称文章非采而何夫水性虚而沦漪结木
体实而花萼振文附质也虎豹无文则鞟同犬羊犀兕
有皮而色资丹漆质待文也若乃综述性灵敷写器象
镂心鸟迹之中织辞鱼网之上其为彪炳缛采名矣故
立文之道其理有三一曰形文五色是也二曰声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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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是也三曰情文五性是也五色杂而成黼黻五音比
而成韶夏五情发而为辞章神理之数也孝经垂典丧
言不文故知君子尝言未尝质也老子疾伪故称美言
不信而五千精妙则非弃美矣庄周云辩雕万物谓藻
饰也韩非云艳采辩说谓绮丽也绮丽以艳说藻饰以
辩雕文辞之变于斯极矣研味孝老则知文质附乎性
情详览庄韩则见华寔过乎淫侈若择源于泾渭之流
按辔于邪正之路亦可以驭文采矣夫铅黛所以饰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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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盻倩生于淑姿文采所以饰言而辩丽本于情性故
情者文之经辞者理之纬经正而后纬成理定而后辞
畅此立文之本源也昔诗人什篇为情而造文辞人赋
颂为文而造情何以明其然盖风雅之兴志思蓄愤而
吟咏情性以讽其上此为情而造文也诸子之徒心非
郁陶苟驰夸饰鬻声钓世此为文而造情也故为情者
要约而写真为文者淫丽而烦滥而后之作者采滥忽
真远弃风雅近师辞赋故体情之制日疏逐文之篇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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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故有志深轩冕而汎咏皋壤心缠几务而虚述人外
真宰弗存翩其反矣夫桃李不言而成蹊有寔存也男
子树兰而不芳无其情也夫以草木之微依情待实况
乎文章述志为本言与志反文岂足徵是以联辞结采
将欲明经采滥辞诡则心理愈翳固知翠纶桂饵反所
以失鱼言隐荣华始谓此也是以衣锦褧衣恶文太章
贲象穷白贵乎反本夫能设模以位理拟地以置心心
定而后结音理正而后摛藻使文不灭质博不溺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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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耀乎朱蓝间色屏于红紫乃可谓雕琢其章彬彬君
子矣
升庵评予尝戏云美人未尝不粉黛粉黛未必皆美
人奇才未尝不读书读书未必皆奇才又云屈原楚
词有疾而呻吟也东方朔以下拟楚词强呻吟而无
疾痛者也
夸饰篇
夫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神道难摹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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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追其极形器易写壮辞可得喻其真才非短长理
自难易耳故自天地以降豫入声貌文辞所被夸饰恒
存虽诗书雅言风格训世事必宜广文亦过焉是以言
峻则嵩高极天论狭则河不容舠说多则子孙千亿称
少则民靡孑遗襄陵举滔天之目倒戈立漂杵之论辞
虽己甚其义无害也且夫鸮音之丑岂有泮林而变好
荼味之苦宁以周原而成饴并意深褒赞故义成矫饰
大圣所录以垂宪章孟轲所云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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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辞害意也自宋玉景差夸饰始盛相如凭风诡滥愈
甚故上林之馆奔星与宛虹入轩从禽之盛飞廉与鹪
鹩俱获及杨雄甘泉酌其馀波语瑰奇则假珍于玉树
言峻极则颠坠于鬼神至东都之比目西京之海若验
理则理无不验穷饰则饰犹未穷矣又子云校猎鞭宓
妃以饟屈原张衡羽猎困玄冥于朔野娈彼洛神既非
蝄蜽惟此水怪亦非魑魅而虚用滥形不其疏乎此欲
夸其威而其事义暌剌也至如气貌山海体势宫殿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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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揭业熠耀焜煌之状光采炜炜而欲然声貌岌岌其
将动矣莫不因夸以成状沿饰而得奇也于是后进之
才奖气挟声轩翥而欲奋飞腾踯而羞跼步辞入炜烨
春藻不能程其艳言在萎绝寒谷未足成其凋谈欢则
字与笑并论戚则声共泣偕信可以发蕴而飞滞披瞽
而骇聋矣然饰穷其要则心声锋起夸过其理则名实
两乖若能酌诗书之旷旨剪扬马之甚泰使夸而有节
饰而不诬亦可谓之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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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色篇
春秋代序阴阳惨舒物色之动心亦摇焉盖阳气萌而
玄驹步阴律凝而丹鸟羞微虫犹或入感四时之动物
深矣若夫圭璋挺其惠心英华秀其清气物色相召人
谁获安是以献岁发春悦豫之情畅滔滔孟夏郁陶之
心凝天高气清阴沈之志远霰雪无垠矜肃之虑深岁
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迁辞以情发一叶且或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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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声有足引心况清风与明月同夜白日与春林共朝
哉是以诗人感物联类不穷流连万象之际沈吟视听
之区写气图貌既随物以宛转属采附声亦与心而徘
徊故灼灼状桃花之鲜依依尽杨柳之貌杲杲为出日
之容瀌瀌拟雨雪之状喈喈逐黄鸟之声喓喓学草虫
之韵皎日嘒星一言穷理参差沃若两字连形并以少
总多情貌无遗矣虽复思经千载将何易夺及离骚代
兴触类而长物貌难尽故重沓舒状于是嵯峨之类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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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之群积矣及长卿之徒诡势瑰声模山范水字必
鱼贯所谓诗人丽则而约言辞人丽淫而繁句也至如
雅咏棠华或黄或白骚述秋兰绿叶紫茎凡摛表五色
贵在时见若青黄屡出则繁而不珍自近代以来文贵
则似窥情风景之上钻貌草木之中吟咏所发志惟深
远体物为妙功在密附故巧言切状如印之印泥不加
雕削而曲写毫芥故能瞻言而见貌印字而知时也然
物有恒姿而思无定检或率尔造极或精思愈疏且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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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所标并据要害故后进锐笔怯于争锋莫不因方以
借巧即势以会奇善于适要则虽旧弥新矣是以四序
纷回而入兴贵闲物色虽繁而析辞尚简使味飘飘而
轻举情晔晔而更新古来辞人异代接武莫不参伍以
相变因革以为功物色尽而情有馀者晓会通也若乃
山林皋壤实文思之奥府略语则阙详说则繁然屈平
所以能洞监风骚之情者抑亦江山之助乎
赞曰山沓水匝树杂云合目既往还心亦吐纳春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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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秋风飒飒情往似赠兴来如答
协字彦和东筦筥人早孤笃志好学家贫不婚娶依
沙门僧祐居遂博通经论天监中兼东宫通事舍人
兼步兵校尉深被昭明太子礼接初协撰文心雕龙
五十篇未为时论所称欲取定于沈约乃负书候约
于车前状若货鬻约取读大重之谓深得文理协为
文长于佛理都下寺塔及名僧碑志必请协制文后
求出家敕许之名慧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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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训论文章
夫文章者原出五经诏命策檄生于书者也序述论议
生于易者也歌咏赋颂生于诗者也祭祀哀诔生于礼
者也书奏箴铭生于春秋者也朝廷宪章军旅誓诰敷
显仁义发明功德牧民建国施用多途至于陶冶性灵
从容讽谏入其滋味亦乐事也行有馀力则可习之然
而自古文人多陷轻薄屈原露才扬己显暴君过宋玉
体貌容冶见遇俳优东方曼倩滑稽不雅司马长卿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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赀无操王褒过章僮约杨雄德败美新李陵降辱夷虏
刘歆反覆莽世傅毅党附权门班固盗窃父史赵元叔
抗竦过度冯敬通浮华摈压马季长佞媚获诮蔡伯喈
同恶受诛吴质诋诃乡里曹植悖慢犯法杜笃乞假无
厌路粹隘狭已甚陈琳实号粗疏繁钦性无检格刘祯
屈强输作王粲率躁见嫌孔融祢衡诞傲致殒杨脩丁
廙扇动取毙阮籍无礼败俗嵇康凌物凶终傅玄忿斗
免官孙楚矜誇凌上陆机犯顺履险潘岳乾没取危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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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年负气摧黜谢灵运空疏乱纪王元长凶贼自贻谢
玄晖悔慢见及凡此诸人皆其翘秀者不能悉纪大较
如此至于帝王亦或未免自昔天子而有才华者惟汉
武魏太祖文帝明帝宋孝武帝皆负世议非懿德之君
也自子游子夏荀况孟轲枚乘贾谊苏武张衡左思之
俦有盛名而免过患者时复闻之但其损败居多耳每
尝思之原其所积文章之体标举兴会发引性灵使人
矜伐故忽于持操果于进取今世文士此患弥切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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惬当一句清巧神厉九霄志凌千载自吟自赏不觉更
有傍人加以砂砾所伤惨于矛戟讽刺之祸速乎风尘
深宜防虑以保元吉
此篇为一种无行文人针砭膏肓大有裨益但人品
难齐有托之狂简而不屑脩饰者有偏于刚介而动
与祸会者如屈宋东方司马嵇阮孔谢之徒皆贤者
也今槩以为轻薄而讥之可谓莨莠不分者矣按之
推字介初为梁湘东王参军饮酒任纵时论少之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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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世子方诸掌管记遇侯景陷郢州屡欲杀之遇救
得免江陵败入周为李远书翰出奔齐文宣悦之以
为中书舍人崔季舒等谏之推取急还宅故不连署
得免迁黄门侍郎齐亡入周为御史上士隋开皇中
太子召为文学寻卒详之推生平不知于古文士中
当属何等也
劳生论
庄子曰大块劳我以生诚哉斯言也余年五十羸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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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追惟畴昔勤矣厥生乃著兹论因言时云尔罢郡屏
居有客造余者少选之顷盱衡而言曰生者天地之大
德人者有生之最灵所以作配两仪称贵群品妍蚩愚
智之辩天壤悬隔行己立身之异入海登山今吾子生
于右地九叶卿族天授俊才万夫所仰学综流略慕孔
门之游夏辞穷丽则拟汉日之卿云行藏有节进退以
礼不谄不骄无愠无怿偃仰贵贱之间从容语默之际
何其裕也下走所欣羡马余莞尔而笑曰未之思乎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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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言之过也子其清耳请为左右陈之夫人之生也皆
未若无生在余之生劳亦勤止纨绮之年伏膺教义规
行矩步从善而登巾冠之后濯缨受署缰锁仁义笼绊
朝市失翘陆之本性丧江湖之远情沦此风波溺于倒
踬忧劳总至事非一绪何则地胄高华既致嫌于管库
才识美茂亦受嫉于愚庸笃学强记聋瞽于焉侧目清
心河泻木讷所以疚心岂徒蛊惜春浆䲭吝腐鼠相江
都而永叹傅长沙而不归固亦鲁值臧仓楚逢靳尚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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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为之哀歌张升于是恸哭有齐之季不遇休明申脰
就鞅屏迹无地段圭张让金贝是视贾谧郭淮腥臊可
餍淫刑以逞祸近池鱼耳听恶来之谗足践龙逢之血
周氏末叶仍值僻王敛笏升阶汗流浃背莒客之踵跻
焦原匹兹非险齐人之手执马尾方此未危若乃羊肠
句注之道据鞍振筴武落鸡田之外栉风沐雨三旬九
食不敢称弊此之为役盖其小小者耳今泰运肇开四
门以穆冕旒司契于上夔龙佐命于下岐伯善卷耻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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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忧由随务光悔从木石余年在秋方已迫知命情礼
宜退不获晏安一叶从风无损邓林之攒植双凫退飞
不亏渤澥之游泳耕田凿井晚息晨兴候南山之朝云
揽北堂之明月汜胜九谷之书观其节制崔寔四人之
令奉以周旋晨荷蓑笠白屋黄冠之伍夕谈谷稼沾体
涂足之伦浊酒盈樽高歌满席恍兮惚兮天地一指此
野人之乐也子或以是羡余乎客曰吾子之事既闻之
矣他人有心又请论其梗槩余答曰云飞泥沉卑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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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圆行方止动息殊致是以摩霄运海轻罻罗于薮泽
五衢四照忽斤斧于山林余晚值昌辰遂其弱尚观人
事之陨穫睹时路之邅危玄冬脩夜静言长想可以累
叹悼心流涕酸鼻人之百年脆促已甚奔驹流电不可
为辞顾慕周章数纪之内穷通荣辱事无足道而有识
者鲜无识者多褊溢凡近轻险躁薄居家则人面兽心
不孝不义出门则谄谀谗佞无愧无耻退身知足忘伯
阳之烱戒陈力就列弃周任之格言悠悠远古斯患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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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迄于近代此蠹尤深范卿撝谦之风搢绅不嗣夏书
昏垫之罪执政所安朝露未晞小车盈董石之巷夕阳
且落皂盖填阎窦之里皆如脂如韦俯偻匍匐啖恶求
媚舐痔自亲美言谄笑好其愉乐诈泣佞哀恤其丧纪
近通旨酒远贡文蛇艳姬美女委如脱屣金铣玉华弃
同遗迹及邓通失路一簪之贿无馀梁冀就诛五侯之
贵将起向之求官买职晚谒晨趋刺促望尘之旧游伊
优上堂之夜客始则亡魂褫魄若牛兄之遇兽心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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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似叶公之见龙俄而抵掌扬眉高视阔步结侣弃廉
公之第携手哭圣卿之门华毂生尘来如激矢雀罗暂
设去等绝弦饴蜜非甘山川未阻千变万化鬼出神入
为此者皆衣冠士族或有艺能不耻不仁不畏不义靡
愧友朋莫惭妻子外呈厚貌内蕴百心繇是则纡青佩
紫牧州典郡冠帻劫人厚自封殖妍歌妙舞列鼎撞钟
耳倦丝桐口饫珍旨虽素论以为非而时宰之不责末
俗蚩蚩如此之弊余则违时薄官屏息穷居甚耻驱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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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畏乾没心若死灰不营势利家无儋石不费囊钱偶
影联官将数十载驽拙致笑轻生所以告劳也真人御
宇斲雕为朴人知荣辱时反邕熙风力上宰内敷文教
方邵重臣外扬武节被之大道洽以淳风举必以才爵
无滥授禀斯首鼠不预衣簪阿党比周扫地俱尽轻薄
之俦灭影窜迹砾石变成瑜瑾莨莠化为芝兰曩之扇
俗搅时骇耳秽目今悉不闻不见莫余敢侮易曰圣人
作而万物睹斯之谓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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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言思道不持操行故宦途沦滞唐张燕公撰碑
文称其更臣三代易官十七再降一免二去职八平
除迁擢者四而已又言其临难无慑在黜无愠休明
有宾礼之盛颠覆无沦胥之祸虽其玄孙所请未为
实录然如此时代如此历官如此持论不持操行之
目吾亦未之敢信也
唐人文字以世为代以民为人以虎为兽以治为理
以渊为泉皆避讳故也前人文经其传写亦多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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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如牛兄之遇兽是已读者须详之
三国论
论曰汉自顺桓之间国统屡绝奸回窃位阉宦满朝士
之蹈忠义履冰霜者居显列则陷犯忤之诛伏闾巷则
婴党锢之戮当是时也天下之君子扫地将尽虽九伊
周十稷契不能振已绝之纲举土崩之势明矣嘉平中
大黄星见楚宋之分辽东殷馗曰其有真人起于谯沛
之间以知曹孟德不为人下事之明验也先时秦帝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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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亦云金陵当有王者兴董扶求出又曰益州有天子
气从兹而言则长江剑阁作吴蜀之限天道人谋有三
分之兆其来尚矣然废兴有际崇替递来每揽其书曷
能不临卷而永怀抚事而伊郁也尝试论之曰向令何
进纳公业之言而不追董卓催汜弃文和之策而不报
王允则东京焚如之祸关右乱麻之尸何由而兴哉至
使乘舆蒙尘于河上天子露宿于曹阳百官饥死于墙
壁六宫流离于道路盖由何公之不明贾诩之言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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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刘岱乔瑁张超孔胄之徒举义兵而天下响应英
雄者骋其骁悍运其谋能海内嚣然于兹大乱矣袁本
初据四州之地南向争衡刘景升拥十万之师坐观成
败区区公路欲居列郡之尊琐琐伯圭谓保易京之业
瓒既窘毙术亦忧终谭尚离心琮琦失守其故何哉有
大贤而不能用睹长策而不能施便谓力济九区智周
万物天下可指麾而定宇宙可大呼而致也呜呼悲夫
余观三国之君咸能推诚乐士忍垢藏疾从善如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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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谏如转规其割裂山河鼎足而王宜哉孙仲谋承父
兄之馀事委瑜肃之良图泣周秦之痍请吕蒙之命惜
休穆之才不加其罪贤子布之谏而造其门用能南开
交趾驱五岭之卒东界海隅兼百越之众地方五千里
带甲数十万若令登不早卒休以永年神器不移于暴
酷则彭蠡衡阳未可图也以先主之宽仁得众张飞关
羽万人之敌诸葛孔明管乐之俦左提右挈以取天下
庶几有济矣然而丧师失律败不旋踵奔波谦瓒之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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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旅袁曹之手岂出于用武将遇非常敌乎初备之南
也樊邓之士其从如云比到当阳众十万馀操以五千
之卒及长坂纵兵大击廓然雾散脱身奔走方欲远窜
用鲁肃之谋然杀身夏口于时诸葛适在军中向令帷
幄有谋军容肃练包左车之计运田单之奇操悬军数
千夜行三百辎重不相继声援不相闻可不一战而擒
也坐以十万之众而无一矢之备何异驱犬羊之群饵
豺虎之口固知应变将略非武侯所长斯言近矣周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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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严兵取蜀会物故于巴丘若其人尚存恐玉垒铜梁
非刘氏有也然备数困败而意不折终能大启西土者
其惟雅度最优乎武侯既殁刘禅举而弃之睹谯周之
懦词甘忿愤而忘食闻姜维之立事又慷慨而言憙惜
其功垂成而智不济岂伊时丧抑亦人亡乃知德之不
脩栈道灵关不足恃也魏武用兵髣髴孙吴临敌制奇
鲜有丧败故能东擒狡布北走强袁破黄巾于寿张斩
眭固于射犬援戈北指蹋顿悬颅拥旆南临刘琮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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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威烈而清中夏挟天子以令诸侯信超然之雄杰矣
而弊于褊刻失于猜诈孔融荀彧终罹其灾孝先季圭
卒不能免愚知操之不怀柔巴蜀砥定东南必然之理
也文帝富于春秋光膺禅让临朝恭俭博览坟籍文质
彬彬庶几君子者矣不能恢崇万代之业利建七百之
基骨肉齐于匹夫衡枢委乎他姓远求珠翠废礼谅闇
之中近抱辛毗取笑妇人之口明帝嗣位继以奢淫征
夫困于兵革人力殚于台榭高贵乡公明决有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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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不足其雄才大略经纬远图求之数君并无取焉山
阳公之坟土未乾陈留王之宾馆已启天之报施何其
速哉故粗而论之式备劝戒俾夫来者有以疾诸者焉
史通断限篇
夫书之立约其来尚矣如尼父之定虞书也以舜为始
而云粤若稽古帝尧丘明之传鲁史也以隐为先而云
惠公元妃孟子此皆正其疆里开其首端因有沿革遂
相交互事势当然非为滥轶也过此以往可谓狂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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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所裁者焉又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若汉书之立
表志其殆侵官离局者乎考其滥觞所出起乎司马氏
按马记以史制名班书持汉标目史记者载数千年之
事无所不容汉书者纪十二帝之时有限斯极固既分
迁之记判其去取纪传所存惟留汉目表志所录乃尽
牺年举一反三岂其若是胶柱调瑟不亦缪欤但固之
舛驳既往不谏而后之作者咸习其途宋史则上括魏
朝隋书则仰包梁代求其所书之事得什一于千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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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其例莫之敢移永言其理可为叹息当魏武乘时拨
乱电扫群雄锋镝之所交网罗之所及者盖惟二袁刘
吕而己若进鸩行弑燃脐就戮总关王室不涉霸图而
陈寿国志引居传首夫汉之有董卓犹秦之有赵高昔
车令之诛既不列汉史何太师之毙遂独刋于魏书乎
兼复臧洪陶谦刘虞孙赞生于季末自相吞噬其于曹
氏也非唯理异犬牙固亦事同风马汉典所具而魏册
仍编岂非流宕忘归迷而不悟者也亦有一代之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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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相交若已见他记则无宜重述故子婴降沛其详取
验于秦纪伯符死汉其事断入于吴书沈录金行上羁
刘主魏刋水运下列高王惟蜀与齐各有国史越次而
载孰曰攸宜自五胡称制四海殊宅江左既承正朔斥
彼魏胡故氐羌有录索虏成传魏本出于杂种窃亦自
号真君其史党附本朝思欲凌驾前作遂乃南笼典午
北吞诸伪比于群盗尽入传中但当有晋元明之时中
原秦赵之代元氏膜拜稽首自同臣妾而反列之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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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厚颜之甚邪又张李诸姓据有凉蜀其于魏也校年
则前后不接论地则参商有殊何预魏氏而横加编载
夫尚书者七经之冠冕百氏之襟袖凡学者必先精此
书次览群籍譬夫行不由径非所闻焉脩国史者若旁
采异闻用成博物斯则可矣如班书地理志首遂全写
禹贡一篇降为后书持续前史盖以水济水床上施床
徒有其烦竟无其用岂非惑乎音春秋诸国赋诗见意
左氏所载惟录其章名如地理为书论自古风俗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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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世宜云禹贡已详何必重述古文益其辞费也若夷
狄本系种落所兴北貊起自淳维南蛮出于槃瓠高句
丽以鳖桥获济吐谷浑因马斗徙居诸如此说者求之
历代何书不有而作之者曾不知前撰已著而后脩宜
辍遂乃百世相传一字无改盖骈枝在手不加力于千
钧附赘居身非广形于七尺为史之体有若于斯苟滥
引他事丰其部帙以此称博异乎吾党之所闻陆士衡
有云虽有爱而必捐善哉斯言可谓达作者之致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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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明彼断限定其折中历选自古惟萧子显近诸然必
谓都无其累则吾未之许也
低棋恋子劣文多爱天下事皆然不独史也
史通载文篇
夫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观乎国风以察兴亡是知文
之为用远矣大矣若乃宣僖善政其美载于周诗怀襄
不道其恶存于楚赋读者不以吉甫奚斯为谄屈平宋
玉为谤者何也盖不虚美不隐恶故也是则文之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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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流一焉固可以方驾南董俱称良直矣爰洎中叶文
体大变树理者多以诡妄为本饰辞者务以淫丽为宗
譬以女工之有绮縠音乐之有郑卫盖语曰不作无益
害有益至如史氏所书固当以正为主是以虞帝思理
夏后失御尚书载其元首禽荒之歌郑庄至孝晋献不
明春秋录其大隧狐裘之什其理谠而切其文简而要
足以惩恶劝善观风察俗者矣若马卿之子虚上林扬
雄之甘泉羽猎班固两都马融广成喻过其体词没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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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繁华而失实流宕而忘返无裨劝奖有长奸诈而前
后史汉皆书诸列传不其谬乎且汉代词赋虽云虚矫
自馀他文大抵犹寔至于魏晋已下则伪缪雷同㩁而
论之其失有五一曰虚设二曰厚颜三曰假手四曰自
戾五曰一槩何者昔大道为公以能而授故尧咨尔舜
舜以命禹自曹马已降其取之也则不然若乃上出禅
书下陈让表其间劝进殷勤敦谕重沓迹实同于莽卓
言乃类于虞夏且始自纳陛迄于登坛彤弓卢矢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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膺九命之锡白马侯服旧主蒙三恪之礼徒有其文竟
无其事此所谓虚设也古者两军为敌二国争雄自相
称述言无所隐何者国之得丧如日月之食焉非由饰
辞矫说所能掩蔽也逮于近古则不然至如曹公叹蜀
主之英略曰刘备吾俦周帝美齐宣之强盛云高欢不
死或移都以避其锋或斲冰以防其渡及其申诰誓降
移檄便称其智昏菽麦识昧玄黄列宅建都若鹪鹩之
巢苇临戎贾勇犹螳螂之拒辙此所谓厚颜也古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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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诏命皆人主所为故汉光武时第五伦为督铸钱椽
见诏书而叹曰此圣主也一见决矣至于近古则不然
凡有诏敕皆责成群下但使朝多文士国富辞人肆其
笔端何事不录是以每发玺诰下纶言申恻隐之渥恩
叙忧勤之至意其君虽有返道败德惟顽与暴观其政
令则辛癸不如读其诏诰则勋华再出此所谓假手也
盖天子无戏言苟言之有失则取尤天下故汉光武谓
庞萌可以托六尺之孤及闻其叛也乃谢百官曰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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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无笑朕乎是知褒贬之言哲王所慎至于近古则不
然凡百具僚王公卿士始有褒崇则谓其圭璋特达善
无可加旋有贬黜则比斗筲下才罪不容责夫同为一
士之行同取一君之言愚智生于倏忽是非变于俄顷
帝心不一皇鉴无恒此所谓自戾也夫国有否泰世有
污隆作者形言本无定准故观猗欤之颂而验有殷方
兴睹鱼藻之刺而知宗周将殒至于近代则不然夫谈
主上之圣明则君尽三五述宰相之英伟则臣皆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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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止方隅而言并吞六合福不盈眦而称感致百灵虽
人事屡改而文理无易故善之与恶其说不殊欲令观
者畴为准的此所谓一槩也于是考兹五失以寻文义
虽事皆形似而言必凭虚夫镂冰为璧不可得而用也
画地为饼不可得而食也是以行之于世则上下相蒙
传之于后则示人不信而世之作者复不之察聚彼虚
说编而次之刱自起居成于国史连章毕录一字无废
非复史书更成文集若乃类选众作求其秽累王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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豢是其甚焉裴子野何之元抑其次也陈寿干宝颇从
简约犹时载浮讹未尽机要惟王邵撰齐隋二史其所
取也文皆诣实理多可信至于悠悠饰词皆不之取此
寔得去邪从正之理损华摭实之义也盖山有木工则
度之况举世文章岂无其选但苦作者书之不读耳至
如诗有韦孟讽谏赋有赵壹嫉邪篇则贾谊过秦论则
班彪王命张华述箴于女史张载题铭于剑阁诸葛表
主以出师王昶书家以诫子刘向谷永之上疏晁错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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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之对策荀伯子之弹文山巨源之启事此皆言成轨
则为世龟镜求诸历代往往而有苟书之竹帛持以不
刋则其文可与三代同风其事可以五经齐列古犹今
也何远近之有哉昔夫子脩春秋别是非申黜陟而贼
臣逆子惧凡今之为史而载文也苟能拨浮华采真实
亦可使夫雕虫小技者闻义而知徙矣此乃禁淫之堤
防持雅之管辖凡为载削者可不务乎
史通一书持论多有不当处谓孔子称昭公为爱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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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已称颜子为不能忘私谓子长当为皋陶伊尹傅
说仲山甫立传谓萧何不当称韩信为贤此等皆可
发笑至其摘抉瑕疵令人无可置辩真史家之争臣
也黄山谷以配文心雕龙为学者要书诚哉是言余
故各采其胜列于编而雕龙深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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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法海卷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