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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集部八
四六法海 总集类
提要
等谨案四六法海十二卷明王志坚编志
坚有读史商语已著录秦汉以来自李斯谏
逐客书始点缀华词自邹阳狱中上梁王书
始叠陈故事是骈体之渐萌也符命之作则
封襌书典引问对之文则答宾戏客难骎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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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偶句渐多沿及晋宋格律遂成流迨齐梁
体裁大判由质实而趋丽藻莫知其然而然
然实皆源出古文承流递变犹四言之诗至
汉而为五言至六朝而有对句至唐而遂为
近体面目各别神理不殊其原本风雅则一
也厥后辗转相沿逐其末而忘其本故周武
帝病其浮靡隋李谔论其佻巧唐韩愈亦龂
龂有古文时文之变降而愈坏一滥于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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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启劄再滥于明人之表判剿袭皮毛转相
贩鬻或涂饰而掩情或堆砌而伤气或雕镂
纤巧而伤雅四六遂为作者所诟厉宋姚铉
撰唐文粹至尽黜俪偶宋祁修新书至全删
诏令而明之季年豫章之攻云閒亦以沿溯
六朝相诋岂非作四六者不知与古体同源
愈趋愈下有以启议者之口乎志坚此编所
录下迄于元而能上溯于魏晋如敕则托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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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武帝册文则托始宋公九锡文表则托始
陆机桓温谢灵运书则托始于魏文帝应㻛
应璩陆景薛综阮籍吕安陆云习凿齿序则
托始陆机论则托始谢灵运大抵皆变体之
初俪语散文相兼而用其齐梁以至唐人亦
多敢不甚拘对偶者俾读者知四六之文运
意遣词与古文不异于兹体深为有功至于
每篇之末或笺注其本事或考證其异同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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胪列其始末亦皆元元本本语有实徵非明
代选本所可及据其凡例虽为举业而作实
则四六之源流正变具于是篇矣未可以书
肆刋本忽之也乾隆四十二年五月恭校上
总纂官纪昀陆锡熊孙士毅
总 校 官陆 费 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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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集部八
四六法海目录 总集类
卷一
敕
诏
册文
赦文
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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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书
德音
令
教
策问
卷二
表上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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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中
卷四
表下
卷五
章
劄子
状
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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笺
启上
卷六
启下
卷七
书上
卷八
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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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
移文
檄
卷八
露布
牒
诗文序
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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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集序
赠别序
城山序
记
史论
论
卷十一
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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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铭
卷十二
行状
铭
赞
七
连珠
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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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册文
吊祭文
判
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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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法海原序
魏晋以来始有四六之文然其体犹未纯渡江而后日
趋缋藻休文出渐以声韵约束之至萧氏兄弟徐庾父
子而斯道始盛唐文皇以神武定天下在宥三十馀年
而文体一遵陈隋盖时未可变耳永徽中人主优礼词
臣时则有燕许鸿轩崔李豹别而英公一檄竟出自草
泽手当时人才何其盛欤至于沿习既久遂成蹊径文
移批荅宾主谈谐辄用耦语此亦天地间不得不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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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矣然昌黎文初出即裴晋公亦骇而弗许盖习尚之
渐人也如此河东之为文则异于是壶子时见杜权糠
秕犹为尧舜吾师乎吾师乎宋之四六各有源流谱派
袁清容自言能一一辨之今此诸集已不能尽致撮其
大要藏曲折于排荡之中者眉山也标精理于简严之
内者金陵也是皆唐人所未有其他不出两公范围然
类能自畅其所欲言低昂绚素各成伦理有足喜者大
抵四六与诗相似唐以前作者韵动声中神流象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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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而后必求议论之工證据之确所以去古渐远然矩
矱森然差可循习至其末流乃有诨语如优俚语如市
媚语如倡祝语如巫或彊用硬语或多用助语直用成
语而不切叠用冗语而不裁四六至此直是魔罥所当
亟为澄汰不留一字者也是编始于乙丑之秋成于丙
寅之冬初题曰耦编今年春友人张德仲加以编辑梓
行之仍改为法海法取轨持海喻广大夫欲泛藻海之
波而饬词坛之法则此编亦嚆矢也哉天启七年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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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珠坞山农王志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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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法海凡例
近来书刻全不雠较岂惟不较又从而妄改焉听然之
为听然捭阖之为押阖操觚家遂沿习不改凡如此类
笑端不一又其甚者厌舂容大篇而以意删之独不日
鹤胫虽长断之则悲乎是编以文选艺文类聚文苑英
华唐文粹宋文鉴文章正宗元文类荆川文编广续二
文选为主而参之以诸家集及正史野史所载凡一切
讹谬相仍之书槩不因袭有所订正间为别白聊自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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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诤友云尔
知人论世分明拈出千古读书要旨吾辈读前人著作
于其生平颠末茫然不知当必有夷犹不自快者至文
中用语或有所指如贡甫李代桃僵厚之横水明光之
句若不知其繇竟作何理会是编于作者略为考究表
其梗槩惟一代显人灼然耳目者不赘及时事与文相
关者亦载诸篇末志传之文与正史野史异者聊出鄙
意折衷之自惟𣢾启多所不详若夫润泽以俟君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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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编虽自为一书然大抵为举业而作故入选宁约无
滥凡文体题目不甚相远者但存其尤馀不得不忍情
割爱惟是俗学相传有一种议论谓无用之书不必读
无用之文不必看果尔则腐烂后场之外皆可束高阁
乎不知今人所规摹之程墨皆从古人陶铸而出熟读
古人书不知有几许程墨在也夫弃阡陌而守囷仓已
为愚矣弃囷仓而守釜甑弃釜甑而守残杯冷炙不亦
愚之愚哉凡吾同志当相与力破此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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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趋尚大抵时运使然质文损益自相乘除非必后
人之胜于前人也韩柳不轻王骆欧苏不轻杨刘岂惟
厚道直是虚心读诗未有刘长卿一句己呼阮籍为老
兵则皇甫氏己痛心而嫉之矣或云文人相轻余谓但
恐未是文人耳若是文人见得古人真处方将低回玩
味之不暇况敢相轻乎不佞生而少文不敢阑入词场
然于相轻之习深觉其无味是编务在兼收虽经名家
掊击如所谓元无文者不废搜采惟应酬滥套之文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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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不录
真氏正宗于宵人著作多不入选或细书附载以示排
抑此一段秇林斧钺凛然不可干矣不佞谫劣固不敢
当此任间尝思惟古之宵人往往胸有武库笔有涌泉
后之自命为正人者试与笔舌相当不知还有愧否夫
桑间埒于二南秦誓嗣乎周典政不必斤斤分别而亦
何尝不分别乎不独此也法车大智同为纸上之尘奇
章赞皇并饱箧中之蠹推此类言之因果自为轮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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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竟在何处此不佞编集微旨也拈出商之
萧氏文选槩标作者之字真氏正宗则称号称谥极为
雅驯但年代既遥人数亦杂若用往例则初学之士有
杳然不知为何许人者今一槩称名而考其字号官谥
附于篇末惟帝王稍别其称亦尊尊之体然也
骚赋及诗于举业不甚切用兹槩未入窃自附于阙如
之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