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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丹阳集卷三 宋 葛胜仲 撰
书
上扬州蹇尚书书
某南州细人材智下无所取虽服读儒衣书而器能无
一加人者今大名守林公不知其不肖而称之于朝俾
得预试校官盖弃其蕞尔之官守挈之而西川陆走二千
里留公车者凡三见朔月也因是得曳裾卿相之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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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闻圣天子初政矣方将封殖中外瑰俊耆杰环布列
位使输智力共图康功故未及御殿而尺一搜贤急于
星火韩公自定往黄公自亳往蒋公自庆往其馀諌垣
词掖学省藏室之臣粲然一新皆自外寄召也尚书忠
义耿耿议论刚正勋阀暴著上方愿见窃谓宜如曹相
国促治装行即召矣某也寄住淮海幸望履下过不自
料请间可乎语曰貌言华也至言实也又曰狂夫言而
智者择焉又曰君子善谋小人善意窃意主上见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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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问之外必访以天下大计施设所宜先者傥跽而进
曰神宗皇帝创立宪令大功数十天下归仁先皇帝骏
惠绍复不敢失坠天下称孝今惟取两朝成宪而踵之
国是定矣呜呼言脱于口而利被海县功施社稷忠与
望说争衡名与天壤相弊也某之心天下之心也某之
言天下之言也某所望于尚书亦天下所望也尚书毋
谓某位卑言高狂斐僣越而诛之崧高峻极加以一尘
虽未云益岂有损乎尚书独不见晋伯宗汉龚遂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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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伯宗乘传过绛辟传曰梁山震传人曰山有朽壤而
震何怪焉及见晋侯果问具以传人语对晋侯大说龚
遂自渤海召王生曰即上问何以治渤海必曰此圣人
之功非老臣之力帝曰安得长者之言哉遂即曰乃掾
史教臣夫伯宗非不及传人也王生非贤于龚遂也然
二子披心析肝而信之师用其言动寤万乘者言中于
实会于时而纳之有素故也拳拳之诚实在于此若夫
饰猥蔓之辞籧篨戚施以事容媚非惟某所不能想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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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饫闻而厌听矣干冒尊重无任战越之至
上兖州太守书
某闻濯金浣锦取鱼盐则贵有求贱之势培山益海资
尘露则大有纳小之理商君佐秦气燄可炙而赵良以
苦言药之狄梁公峻节雅望为唐名卿而元行冲愿备
药笼中物夫疏贱之士骋辞开说以干大吏未必无一
得之虑此两士者足以观矣愿赐须臾之间宿留瞽言
何知无毫釐毗助万一耶尝观昔善宰郡者布政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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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时循俗而弛张无一定之论故力寡功倍而民歌舞
之崔郾治虢不笞一人及涖鄂则诛罚一不贷其说以
谓陜土瘠民劳吾抚循不暇鄂土沃民剽非威不能治
也柳仲郢尹京兆政称严明人莫敢犯及镇河南则以
宽惠其说以谓辇毂之下先弹压郡县之治本惠养也
若二子语政庶乎不谬通方之训矣閤下以名士典郡
所至有异等之效涂歌邑诵袭满人耳果何以得此声
赵魏之间哉岂非能观察风俗随宜制变故邪且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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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赵之俗剽悍而嗜寇魁桀而侮法赭衣满道桴鼓相
闻故痛以法绳之铢两之奸不舍强梁褫气不敢迹境
閤下之至上党适岁荐饥殍者塞涂于是推行荒政已
责缓刑俾豪右振廪而千里皆果腹焉惟知缓急先后
之方故宽猛异施而两郡各治及乎诏书明扬改付东
鲁车辙未至而闾里之士偷度臆计以为是必致隆于
学校矣今旌麾所临之地即古泰山鲁二郡也宣精在
上奎娄为文宿画野在下洙泗为儒乡阙里之堂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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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圃故基遗址历历在目故其俗守经学其人多秀令
号称礼义儒学之国凡虔命而抚封者率以文教先焉
亦犹赵之当用猛潞之当用宽也今视事弥数月矣条
教既修威令既立彫瘵者苏矣跋扈者戢矣下至金榖
米盐簿领期会仓猝冗末无不垂省独郡学未有半辞
及焉今斋堂倾圮芜棘不除生师栖栖有陈蔡绝粮之
色閤下亦有意乎傥如朱慱所谓俟尧舜出而陈说之
则无如之何矣昔鲁僖公旂色銮声亲临泮水之上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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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君子以酒而顺彼长道故淮夷徐宅莫不来同此
前事之验也抑又闻论事而不远嫌者宋人有劝其邻
伐不祥之木从而请薪之类也荐言而不俟信者妇始
入门而戒其仆无笞服之类也某待罪教职望履幕之
日浅而遽贡狂直疑若自为道地上之则失于不待信
次之则病于不远嫌惟宽明君子谅之而已
荅李集正书
某愚不肖经学行谊不能超绝等类谬恩推择使授业鲁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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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不振职私懔懔也单车始至人士见迎者百数独足下
奋然宠以书辞猥见褒假且望仆以尊顾眄剪拂之重仆
虽不敏敢不因来示所称述而广之以晓左右者之听昔
项橐七岁为孔子师颍川荀淑高自标待于名士少推许
一日见黄叔度于汝南逆旅中竦然异之谓曰子吾之师表
也王戎之于阮步兵祢衡之于孔北海少皆二十岁而相
与为欢友河内之游平原之荐著事者以为美称也盖师
取四术友求三益年龄后先正自不校足下引韩退之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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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生乎吾后闻道也先乎吾吾从而师之意谓仆年虽
尚弱而宜居师表之位顾仆何足当之徒以黾勉禄仕
有不得已者昔韦中立见柳子厚于南州欲北面就弟
子列子厚逡巡逊却不受至退之则不然作进学解以
诲诸生又为师说以授李氏子抗颜为师不顾怪骂夫
二子以文艺卓越固为一世宗仰顾或抗或逊矛盾如
此何哉退之任教职子厚居散地故也仆虽闇滞而代
匮黉宇苟有铢发裨补固不敢以犬马齿少为解矣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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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事塞雅意足下属词虽工而许与不自爱恐论议
士它日不以标鉴相许也商周灏噩之文章卓然杰出
于千百岁之上圣人不生斯文未易再睹今以牵彊酬
应之文轻见比拟不太诬乎至论宏辞舍刘柳而独推
陆贽裴度甚善是欲以名义公阀见勉也三复叹息谨
受教矣
上监职书
某尝闻何武行部先即学宫延见诸生试其诵论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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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失已乃入传舍问垦田见二千石其恢尚儒雅有如
此者又闻奇章公始随计京师声望未白韩退之欲与
延誉因携皇甫持正阚亡而过之大书其门曰某日愈
湜同谒由是僧孺之名籍籍动等辈其成就后进有如
此者每涉传记究观达人胜士所为魁然拔俗远甚未
尝不置卷遐想以为旷数百年未易再睹诚不自意亲
于其身而见之恭惟閤下以聪明之才位部刺史崇儒
拔士之声嘈嘈乎列郡私固已藏诸胸中矣今兹车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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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足始至鲁郊戴褷垂缨之士方且引脰拭目以观所
为然而金榖未问也簿领未核也囚系未虑也牒诉未
阅也道从传呼先临泮水之上降舆跻阶款谒庙堂要
笏沃酹槃躄磬折退即学庭延见胄子雍容垂接与白
屋亢礼悼稍食之觳薄叹室庐之颓陋慨然有意赒而
新之兹非何武之用心欤某受性方拙既不能激昂奋
迅以为身谋又不能喔咿乾没以追时好韦编棐几自
守穷约閤下乃欲卯而翼之屈二天之尊礼一介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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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行路指目曰是虽无似然钜公尝一聘矣吴坂之鸣
安知无三倍之价兹非昌黎之好事欤矧自近世达官
大吏类以刀笔期会为急至于教化本原往往浸不屑
意视校学之庭则曰此虚器也顾师儒之职则曰此左
局也轻蔑菲薄以儒为戏彼又乌知三纲五常所系而
荐绅大夫所从出乎独閤下远览深识留情艺文施设
缓急轻重与世异趣瞆者警焉洙泗儒风将配畴曩而
于乐泮水之颂不得专美于前日矣吾道赖以掖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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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因之竞劝岂特某与逢掖诸生受赐而已哉爵跃蹈
舞实为天下贺也私布腹心惟閤下察之
谢曾运使书
某至愚极陋不敢自齿于搢绅诸公过听谬使敩学鲁
郡视职满岁而经以疑质者无训发之功文以瑕求者
无诋呵之效大惧瘝旷以羞儒林惟是缮完室庐营度
稍食窃窃然为诸生庇身糊口之计姑欲杜众毁而塞
吏议如是而已间者使车按临始获肩随掾吏趍走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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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幸蒙不以常辈知遇妄以胥宇继粟为请退念位卑而
劘上交浅而求奢不揣其本而惟末是图三者皆宜得诛绝
之罪心口默计不寒自栗敢图厚德阔略不问又从而听许
之意无犹豫之疑文无勘诘之扰一日而赒三十万观听者
惊焉方县官经用窘急之秋领使事营辑岁计笼络利源
毫釐纤屑稍可纾目前有司之急者无不取也𣙜酤龙断与
夫州邑之赋少阙常额则奉职之吏望风伺指忧虞惴栗之
不暇今独无功而受厚赐自非大人君子留情风教进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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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讵肯瘠彼肥此耶洙泗乡校有几废复兴之渐圆冠侈
袂腾颊颂誉皆曰上之德我者如是不激昂奋励则为匪
人鲁道庶乎兴矣功利之博与三十万之费轻重小大为
如何哉若夫区区嗜学之心不为忧米盐乱因得卒业又
不至失职而去此义恩及于一已而非敢私谢者也抑又
闻士伸于知已尚敢以一事浼听仙源县学赐田岁租具
在而田无所归甚有可并之理阁下盛名雅望朝廷方取
信诚能书盈尺之纸转以上闻不伤公私不戾文法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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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必得此邦受赐又非特三十万而已也峨峨大石深
刻颂美者不在他门而作为声诗者亦且不胜听矣偶
进记为谢又因以请惟执事实图之
上白祭酒书
某闻江左辞格变永明体抉微倡始实自隐侯辩平头
上尾之差示切响浮声之奥慷慨著论以谓灵均以来
此秘未睹故后来人士争宗仰之或击节赏带坻之句
或援笔拟回文之铭于时有文章冠冕述作楷模之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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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乎儒流盟主矣宜其自高待遇特慎许可然而鉴
奖后辈惟恐一士名誉不由已立也故见王筠则曰自
诸贤零落玩好殆尽不意疲暮复遇盛德一见朱异则
曰天下惟有文义棋书卿皆取去何独不廉一见江革
兄弟则曰御二龙于长涂骋逸骥于千里一见范岫则
曰范公该博胡广无以加也一见孔休源则虚已引接
位之朝贵之上而与之商略文致观顾欢秀才策则曰
过江未有此作观何思澄庐山诗则曰已所不逮观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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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文心雕龙爱其文理每陈诸几席观刘显上朝诗称其
藻拔至写诸斋壁虽刘之遴乳童曹景宗盭夫而片语
寸长未尝靳齿牙馀论也乃若谈地理而询崔慰祖议
礼器而质刘士深宁以身受遗忘之讥而乐为二子延
誉又其用心恳到者也其深闭固拒不少假借者特钟
嵘一人将嵘果无可称录耶或嗜好酸咸人各异也虽
然隐侯身为佐命功臣位处端右多士荣槁出其舌端
而泯默寒蝉无所援引则虽有题品人物之长亦徒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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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而已故史家犹以无所荐达少之恭惟閤下以名士
识拔为朝廷巨公学期于见圣而不肯诵记传注文贵
于明道而不肯寻治声韵度越隐侯百等矣承平恢儒
逢掖竞劝怀图挟术者云会学省而诏书属以司成之
任又非艰难时祭酒比也窃谓山林畎亩穷阎隘巷鱼
盐板筑弋猎负贩与夫冗僚末位一艺可录而声迹沉
下未彻当涂之听者皆閤下责也昔诸葛孔明高卧南
阳王景略习隐邺都未有以瘉人非徐庶徐统出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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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扬之则亦秉耒之下农鬻畚之贱伎尔张茂先赋鹪
鹩宋广平赋梅花托意引类以自表见阮嗣宗苏味道
一见而器之故隐然名重于世卒为望人闾巷士欲自
致于青云之上非得先进钜人羽翼而雌黄之无以致
也伏惟水镜者动心焉若乃箴邪说之膏肓振前言之
木铎使元丰成均之政令煟然勃兴此自閤下所优为
方将延脰擿耳而观听其效不复云云干冒崇重无任
悚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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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施仲廉秀才书
某启盛暑特烦顾宠且书文编见教迫于行役未暇周
览已观经史首篇贯穿典籍辩正谬误皆众儒所未到
非鸿博好古之士孰能为之尝鼎一脔知天下之味则
二十篇之书皆名笔也唯中间论春秋赵穿弑其君吾
子谓丘明移之赵盾遂罹丧明之报若尔则穿果自弑
而盾不知也宣子虽传载其美非一然此则不容不知
高贵乡公之弑论者不肯以恶归成济而归贾充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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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归贾充而归典午故有但见其上之语由此言之南
董立史法以戒万世而孔子因之所以诛首恶也似不
可轻议其它论易二典皆可以感发后学钦叹不已序
引宜得显者以取重于世而仆非其人也既不敢承命
并书复纳幸亮之
上前宰相书
某七品冗吏抵罪窜逐得邑嵓壑间自安贫贱之分忽
忽校吏考不敢数以竿牍尘记室退念幸蒙相公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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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辈知遇曩虽得罪于朝廷未得罪于名义今𨽻迹丹
书低簪把板为折腰吏相公岂以屯厄遽移眄接之恩
哉因饰固陋之辞叙悃诚自通愿垂须臾之听使毕其
说某窃在昔名节之士操守素定事至物来以其素定
者处之不计祸福利害而叛其所学也轻于蹈患害而
重于随时改度喔咿俯仰故能风节峣然与霜日争光伏
读旧史竦然慕之曩者误沐过听得备官使贵戚有沮
挠教法者抗章绳之近习有猥见辟置者洁身去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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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分义之常而相公广坐谭赏此其意岂以碌碌凡流
见望哉提挽不已遂得厕列文昌显曹常欲激昂奋拔
稍自效见以报恩奖而未有路会相公暂解钧轴遂邪
说丛兴中执法建议纷更上及僖祖殿室表里影响合
为一辞某非不知脂韦享厚福婞直贾奇祸独念名教
至重期待甚深不当选软瘝厥官因援引古义谓不当
罢奉常诸僚是之继为奏议以上风宪不容相次斥逐
直注丑地某得邑黟歙有汤镬最沸之称投身于兵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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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越之乡斗智于牒诉纷纭之地心疲神竭与九死为
邻而处之甘如饴蜜者趍操定也意相公未烛首末故
详布腹心此言朝闻夕填沟壑无复遗恨恭惟相公光
辅圣政八年勋名德泽旁照华裔极天下金石竹帛不
足铭功而颂美拔士数千百人寘之显列山陬水滨惟
恐鉴采未至可谓无负于人士矣今兹恳谢机政颐神
燕处薄海内外黄童白叟犹知歌狼跋九罭之诗引领
以望而况门下士哉虽然名士之用舍世运系之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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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也孔子曰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孟子曰
天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哉伏冀珍练眠食
为天下自重
答王斋长书
某才智学问无足算录又方窜逐于朝宜人士摈而弗
顾吾子独惠然见存抵以书幅且引李白不愿万户侯
愿识韩荆州之语何嗜好趍尚与俗背也韩朝宗行事
虽史篇漏逸而白推以为人物之权衡且踵门求见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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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收名定价其非碌碌凡士审矣顾仆何足以拟之然
有以知吾子好学求益之意深也昔之名儒钜公闻某
所有贤士则汲汲求见未必不甚于士之求之故皇甫
规喜见王符则曰徒见二千石不如一逢掖桓大司马
喜习凿齿则曰三十年读儒书不如一诣习主簿以吾
子齿壮气锐敏于文词稍自奋激则潜夫之篇魏晋之
论不难及也此政鄙心所愿交况逃空谷而喜足音之
时乎承暂留县学仆以职事当日夕继见承音旨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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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艾也深窃自幸因叙以为谢
答李解元书
某自入境蒙人士以书见及者十数遣辞立意褒与过
甚皆非仆所敢当至吾子书辞比拟大非其类周公孔
子大圣人也如仆辈未免为乡人岂可同年共世而语
哉礼曰拟人必于其伦昔柳子厚牧柳州有杜温甫者
以书为贽亦有周孔之说子厚皇遽逊避至累数百言
夫子厚虽有附丽匪人之过然文章妙一世学问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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碌碌且犹云尔况仆辈又远子厚数千丈乎虽佩厚意
然不敢领纳吾子文辞婉缛固自瘉人惟太不慎品藻
此亦夏璜之微瑕也因载书为谢并以相晓
与程嘉量秀才书
数辱见临猥示造述昨日复拜雅贶开编疾读如游玉
圃于蓝田之郊如闻咸池于洞庭之野𢥠耳惊目方咨
美之不暇乃有师资之说何撝挹过乎柳子厚于韦中
立犹逊避不敢当况吾子学识加中立数等而仆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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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万里乎虽然语有之矣学所入者浅体所安者深闲
习礼容不如式瞻仪度讽诵遗言不若亲承音旨又曰
望之俨然乃不言之益与田苏游忘其鄙心则夫求当
世望士与之周旋乃吾子之善学第仆非其人尔必欲
规磨则书辞论子厚似太过子厚节操视退之虽父子
然文章兄弟也子厚不敢以师表自处退之独抗颜为
人师既作师说以著传道解惑之益又为进学解以诲
诸生非其不同意者退之分教四门馆则授业乃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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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厚方锢散地不呶呶召闹取怒尔古贤胜人处事自
有次第吾子以为何如披读有暇时过县斋以既所欲
言者
与制置发运书
初春气和恭惟神相忠嘉台候万福某碌碌郡寄实𨽻
部封日托大庇宁不知德伏奉咨目委以经制羡缗均
籴二万斛具悉雅意施行则粟出于万室违命则罪集
于一身某岂不知自谋实以弊邑乃水国蛙黾之与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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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东南岁漕百五十万斛而吴兴独无半菽之输则土
地不产米明矣去岁虽仅得下熟而暴风为孽于垂实
之时收数不能什六比郡荐饥舟楫运致者尾相衔也
今在市之米殆可粒数而中下户己无钟釜之积矣朝
廷方复转运之旧弊邑当输米四万馀斛日夜鞭笞科
督殆将如额而民已病矣今米价正踊一斗将三百馀
傥以百钱籴一斗何止倍蓰之偿则必有流徙饥殍之
困所以累承公檄不敢从命又况执事元奏请止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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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常秀三郡均籴初无吴兴之文则是执事已知吴兴
非产米之地矣今乃欲移嘉禾所赋于不腆弊邑瘠此
以肥彼未烛所以也就使旋降朝旨比旨下恐亦已过
时难输矣伏望台照惠顾此方特寝前命岂惟某受赐
实数千万户戴不赀之德谨专介布腹心干冒使威无
任皇恐待罪之至
答颜教授书
衰羸不堪当世用尚得窃吏二千石之禄以糊其口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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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吴兴人士渊薮必有卓荦气义之士握笔操牍日相
规磨使不干于罪戾而到官弥月阒然未有闻也忽得
来示详复累千言析理叙事汪洋昭晰若五湖东倾不
见涯涘固深服左右之工于文矣不知仆之不肖使有
所建明以苏民之急又窃服左右处心积虑之依于仁
也昔王生尝以言警龚遂而任延亦以礼感龙丘仆无
似何以得此所条预买诚中时病近岁县官经用不足
给直每后时又胥史赇私公行更复轻重上下其手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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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民重困矫革之急诚当如奉漏瓮而沃焦釜然所陈
四弊亦尚有可论者愿他日更仆议之得暇时过郡斋
不宣
与胡学士书
甘露僧至奉四月五日示问具审长夏向暑寓居僧廛
种学味道菽水孝养文履佳福乖隔十有一年中间家
国之变可骇可痛可忧可唁众多如发皆蒙详叙笔势
澜翻既喜词藻之日新交情郑重又谙眷与之不替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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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幸甚所寄刻漏铭典雅似陆佐公而𨽻法似刘宽碑
普贤像记奇崛似柳子厚而安养三赞以辞达意似玉
局老人久矣不见斯作也虽自知岨峿疲暮之人穷口
谈誉不能增公铢发之重顾夙嗜在此政自不能不击
节赏味尔百围之木干霄蔽日必饱霜雪之摧抑风雨
之震凌然后能回万牛而中大厦古来贤圣类因流离
窜逐劳筋苦志空乏拂乱然后能以名德垂世而传后
退之贬阳山投身于蛇虺蛊毒之地画字于鸟言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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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后谪揭阳冒海气蒸雾之毒有鳄鱼飓风之忧可
谓困穷矣终为一代名臣太史迁南游江淮上会稽窥
九疑泛沅湘北涉汶泗讲业齐鲁困阨鄱薛过梁郑而
归登穹山峻谷之崭绝目大川激流之奔注以佐其豪
拔之气而著书五十二万馀言遂为史家之冠吾友顷
者苍梧之迁踰年始会恩往返万里川陆艰险无不历
嵓壑瑰玮无不观前二说殆两得之岂造物者有意降
大任欤况复一二巨公轩轾而俎豆之公义既伸旧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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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复而一蹙青云指日可俟则前梦不足道也某晚涂
薄祐第二子昨缘锁厅预荐因逗留拱州与其姊及姊
夫俱为金人所掠至今不知存亡初闻实不赖生日远
日忘偶留残息屏居江垒会科调不堪命避地吴兴依
薄业以糊口今四年矣所居号宝溪连甍一大聚落日
须租办而十里有菁山隐庵林谷奇胜时以烟艇往来
又里中屋庐虽屡遭灰烬而书籍偶无恙近者辇至数
簏颇有遮眼之具长子立方系官云间欲归未遂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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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闻恐公念见及也往尝以韵语叙怀寄澶渊不识见
之否所令作普贤赞固愿以笔舌结华藏之缘况事迹
殊异如此敢不在念续当驰寄也公学识文词迥出侪
辈岂久閒者行用矣千万保卫以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