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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粤西丛载卷二十九
桂林府通判汪森编
怀远
怀远在柳州之北与湖贵靖黎接壤猺獞狑狪蟠据最
繁而号黑猺者尤犷悍宋崇宁中古州蛮纳土号怀远
军寻改平州寻复废明初将军吴良征蛮降古州峒因
割融县金鸡乡益之列四镇置县治于浔江融江之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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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地形崎崅弗称附郭左右猺狪环居之三甲民远处
诸猺外民无固志正统初贼首韦潮振等聚党千馀荼
诸邑聚报闻上命抚之耳成化后侵入融县板江诸村
据之当事者置弗问嘉靖间知府江满乘马平征师之
便自将征之失利贼势益张遂破县治知县布恒怀印
出匿自是城郭为墟而三甲遗民仅延喘息县官惟侨
居府城
怀远柳州属邑也居右江上游旁近楚之靖绥贵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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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平为诸猺所窃据怀远故沦没数十年隆庆初征古田
幸大捷诸猺皆詟服于是怀远令马希武使杨宦朱万世
召猺老加仲才等晓谕以祸福欲城县仲才曰幸甚敢不
如明府约久之令果往猺獞群辈数十百人皆郊迎令望
见令至大驩皆叩头不自意得复见汉官仪诚愿编入版
图岁时输赋役如编氓今请至唯令所左右希武犹豫久
弗决仲才等乃指天日埋石歃血以盟希武既到县具如
诸猺所请以抚处文牒移两台因邮置以闻上幸报可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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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分守使李文续分巡使沈子木使柳州推官高日化洛容
知县邵廷臣行县而希武及经历余冕典史陆锦郑鹏徐仕
科逻司邓元先已治茅为庐然后建城郭衙舍仓狱也前是
希武与稿黄大地太平河里诸猺约约建城县请以三十金
击牛酒犒诸猺顷城工过半诸猺请牛酒希武坚弗与诸猺
以为令食言皆大拂其意而去当是时诸猺常以易米往来
城下城下诸役夫曰以女等先时击破城今乃累我众殊甚
我众心厉兵秣马待一日城成尽歼夷厥众而后吾等始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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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可知也稿黄诸猺皆疑畏有畔去意又希武新政尚严急
诸戍堡兵县尽罢斥之反趋召隆起兵兵至躬自骑马走城
上旦莫鸣金鼓铳炮如雷诸猺闻皆愈自疑以为曩役夫
告我今果然由此县中口语藉藉多有欲先县而发者矣
希武不知诸猺故乃提鼛鼓督责诸役夫益急诸役夫相
与议曰建城实欲利赖我奈何徒为我贻祸乎亡何希武
不知诸猺故乃提鼛鼓方响呼夹道而驰会猺中一童子
至望见令直前左右呼之曰走童子弗走令大怒疆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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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加篣数十遂死前是绳坡头板江诸猺已痛令入骨髓
至是大会稿黄大地太平河里猺人乃谋曰即城未就尚
笞杀我子男如此果如役夫言城成杀我无疑计莫如先
杀令期旦日举事为谍者所觉微以告令令弗信榜笞谍
者旦日诸猺乃帅数百人由北城入诸役夫皆欲走令呵
止之猺人乃以鸣镝射令若尉而马希武及余冕陆锦郑
鹏徐仕科邓元皆中流矢元竟死希武失印伤兵夫龙喜
等一十七人时隆庆壬申冬十月也制置使殷正茂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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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上有诏罢李文续等俸令待罪于是大将军李锡急
使参将王世科为左将军军稿黄大地参将钱凤翔为
右将军军太平河里毕会长安镇并出亡何稿黄太平
乃与丹阳镇猪肉田塞蕉花诸猺亡虑数千人治舳舻
数百艘大入石棋伞头诸村村落乡兵鏖战斩首一十
九级生获五人诸猺皆止舍平琴洲乡兵翼而围之击
舟舟湛沈溺死者亡算获舟三十艘长安镇逻使周大
有以其捷来告我兵乃鼓行至板江约自东崖直捣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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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会大雨雪自人日至二月中连旬弗开为按兵不敢
动朱万世得县印来献是时猺人皆来自贵筑及黄土
绞团狑狪与三甲残民铁甲劲弩皆其长技我兵水行
则逆流而上陆行则羊肠鸟道甚崎岖回远不可度所
过道上又皆猺巢常自言阿猺得守险汉乌奈我何制
置使诇知诸猺独畏楚永顺钩刀手及狼兵乃以羽檄
三道移所在抚巡使于楚则赵贤于浙则方弘静于贵
则蔡文徵钩刀手三千人鸟铳手五千人狼兵十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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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二月计之费以五万馀已大会抚巡使郭应聘御史
唐鍊属布政使杨成按察使高察参政使吴一介李凤
郑茂副使刘廷举徐作参议高则益佥事夏道南江圻
参将王世科都护许文及总戎李锡议先使使者招徕
白果诸猺黄上诸狪青棋大梅诸猺令归降以防连朋
之患然后击太平河里四港牙寨稿黄大地昃江澪诸
村当是时东岸则板江杨梅西岸则坡头河潺皆助猺
为虐而古田上宋酋长韦狼要亦与其弟韦狼金奔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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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五都招致诸剧贼为党援时癸酉冬尽矣于是章程
兵由柳州出永保兵由靖州入至则分为七军以钱凤
翔军坡头王世科军县北杨照军县南亦孔昭军板江
鲁国贤军湖兵而以李锡为大将军营居中兼督大榕
江军听潭二水军而以副使沈子木监之庄国祯纪之
而知府许岳熊爌彭文质陈子佐张宓侯国治同知王
任萧腾凤陈所学通判萧时中朱成武苏继文推官高
日化知州张枢同知王恕判堵襗知县黄褒王一岳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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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仁赵宜吴镇陈宗尧余光祐杨春煦皆听调度是时
辰沅备兵使史嗣元备绥宁而贵州抚巡使躬驰永从
期十二月朔四日皆进至板江会诸猺以木石塞江滩
群聚党千馀舳舻百馀艘计欲拒我兵望见我兵水陆
并攻皆股栗尽反踵走我兵遂拔木毁石而入大破之
连拔丹阳蕉花中团田寨古立洛杲火烧合水诸巢斩
酋长荣才富吴金田等首百二十五级馀党数千人皆
奔入丹竹枫木间据层峦阻绝涧以为险殊死战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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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巢先登斩首四百二十二级杀贼弃旂鼓越大稂岭
而遁复聚天鹅岭我兵追亡逐北直捣天鹅岭至七团
四寨腮江巴峒诸巢生得酋长隆扶羊斩王伯牛爷等
四百四十三人夺获风纪辑览诸书及鹤顶榆木黑花
带皮印囊诸物复进兵攻大蓝公和唐朝山诸巢而稿
黄大地及板江田寨众聚郡邓大山固已数千馀矣我
兵却敌斩于弟保等首一千有五级馀党复奔入寨列
重栅坚壁而守矢石如雨我兵乘胜先登乘风纵火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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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栅斩荣田师等首千二百九十级主簿李材提抚猺
兵助战斩首五十九级(通志云诸兵追逸贼望一大巢长亘数里崖壁峭绝以合围大
木列为重栅询之抚狪云上猺龙七寨也诸猺称曰猺官猺王急则入窜其地官兵攻之贼殊死斗矢石如雨
下有数妇裸体扬箕掷牛羊犬首为厌胜术官兵砍栅直上四面举火烟焰蔽天贼大败溃枭斩贼级及烧死
者无算获怀远官锡牌及演禽决战妖书)自癸酉十二月至甲戍春二月大
率斩首捕掳凡三千三百四十四级俘获男妇凡二百
六十三人夺获牛凡四十九头舟凡八十六艘盔甲凡
一百九十有六枪刀牌弩诸器凡一千七十有奇事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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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赐殷正茂金三十两纻丝二表里迁郭应耳秩一级
赐聘及李锡赵贤金二十两纻丝一表里方弘静蔡文
金十五两诸土吏思明则黄承祖东兰则韦应龙南丹
则莫之厚那地则罗忠辅泗城则岑绍勋归顺则岑瑾
思明则黄恩隆江州则黄恩龙英州则赵邦兴龙州则
赵英忠州则黄有瀚武靖则岑靖宝上林则黄允章下
石西则闭文经永顺则邓承印彭大武彭永年上映峒
则许世兴下雷峒则许宗荫湖润则岑寿松镇安则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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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思恩则覃文显徐浩韦显威黄正黄承祖潘承纪王
观韦宽迁隆则黄一理安隆则黄荣保靖则彭养正镇
溪则张宽于是上有诏赐岑绍勋等金二十两莫之厚
等金十五两许宗荫等金十两始尚书谭纶请曰上幸
赐诸土吏金钱甚厚诸土吏戴天子恩德如覆载自今
有如不可知一日以羽檄徵兵务以枭骑应声而至乃
足徵报称十一二不则请得以柱后惠文弹治之诸土
吏曰敢不如约于是东岸北岸属内三甲河里太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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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属外三甲四港东澪波浪塘堀属武洛狪人猛团七
团属韦覃二狼人桐木火烧洛溪合水及三门洛果属
上猺笼郡邓勇尾属中猺笼稿黄大地属下猺笼坡头
田寨及板江河潺大田芦属浪溪獞人边田板壁属宝
江獞人板江猪肉属鱼楼獞人河潺蕉花属背江獞人
大田芦及下猺笼皆互相约束矣前是诸当路议兵防
欲改万石宜良毌阳为土巡司已欲加守备一人已又
欲于永福加海湾堡屯兵二百人古钵堡屯兵三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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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峒堡屯兵三百人于临桂加伞山堡屯兵二百人于
阳朔及大水并田金宝顶为一堡屯土兵五百人而里
定羊骨遇龙翠屏诸堡皆加兵为垒且耕且守故事东
兰南丹那地岁出土兵三千人更番戍省会顷自古田
发难当事者议改思恩镇安田州而思恩诸州曰我故
有梧州之戍已甚奈何将军又戍我乎自是之后镇安
及湖润为一年思恩及田州江州上映下雷为一年年
出兵三千人以四年戍桂林而泗城及归顺都康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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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向武奉议及上林为一年思明及思明州迁隆峒为
一年龙英及忠州为一年年出兵四十人以五年戍梧
州皆以抚巡使郭应聘请也
赞曰余观猺獞长技不过铁甲劲弩已耳至无所畏畏
狼兵及钩刀手而殷司马以为犹鼠之畏猫也然哉语
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夫狼兵及钩刀手皆故属土吏
然则土吏奉约束而后吾制猺獞始有兵耳粤乎粤乎
而猺獞常什六七此诚当震詟之令加畏奈何常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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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属为哉
是时议改县治于板江四年猺复叛戕把总李材于坡
头堡寻毁板江堡县竟弗克成自是县官仍寓融城若
寄公然六年贼复攻长安镇官兵败之贼舟覆溺死者
无数万历十七年知县苏朝阳入箐峒谕群蛮卜丹阳
而迁邑焉城郭学校焕然一新韦藩木楗稗贩襁属自
是而诸猺翕然向化矣
岑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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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州两粤之会也其地崇冈盘谷延袤相属往往为猺
獞所盘踞而岑溪尤甚岑溪之西北有上七山下七山
介于苍梧蕂县间有平田黎峒白板孔密等三十七巢
东南为六十三山有孔亮陀田桑园古榄鱼修白碟等
百馀巢与粤东罗旁相联络贼据峻岭高可摩天山径
周遭仅容厕足丛林修树环数百里无日色贼上下山
阪若走丸我兵乘之竟不能尾其后贼生长山谷如虎
踞穴客兵至不耐其水土瘴辄侵之贼据山上伏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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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我兵如数一二我兵惟一小径可行贼旁伏药弩中人
立毙我兵望之辄次且而却盖虺之弗摧而任其跳梁叫
号也久矣弘治年来四征不克嘉靖初七山贼唐宗钦等
煽乱都御史陶谐集官兵讨之时居民多为猺耳目者师
出无功贼滋益横三十二年都御史应槚密部署诸卒假
以征西为名乃潜入七山贼弃巢奔我师困之贼多殣死
者遂全师返七山诸酋自是少戢而六十三山贼其桀骜
犹故贼谓官有万兵我有万山兵来我去兵去我还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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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来未有捣其虚者时粤东罗旁贼方炽横江截人而岑
溪潘积善容县刘德厚等俱为羽翼益鸱张无忌万历初
都御史凌云翼举兵征罗旁尽平其地声言移兵岑溪潘积
善惧自缚诣军门乞降而德厚亦投容县愿约束诸獞民为
编户乃议设参将府于大峒统兵千馀名参将以秋冬二季
驻节练兵覈北科镇田三千六百馀亩招獞人头目韦月统
耕兵三百名耕守其地设连城北科七山六云诸镇分兵
列营统以指挥千百户自是贼人帖服时募兵皆粤东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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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颇骄恣领兵偏裨与县官争道参将王德懋不能约
束各兵遂入县治掠帑金以去复越左江大肆屠戮军
门抚之戮其首恶九人由是议罢客兵用土著曩时健
卒屏除几尽岑人故脆弱不习击刺诸应募者多田家
子所守营垒距其家数百武而近官按籍稽之人人在
伍马首稍远即宿私家垒则星列兵则鸟散有一二在
行间者不过衣短衣持钝刃与无兵等耳獞目韦月所
招耕兵初犹精悍后渐以耗散耝耰蓑笠不能满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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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而老弱半之时参将往来大峒练诸材官贼尚少戢
二十一年有参将吴显忠者足迹不入岑溪而时朘削
诸镇官镇官索诸偏裨偏裨索诸部伍上下交为市而
兵制益荡然矣二十三年冬贼瞰我无备日出剽夺镇
官稍以法绳之擒其首恶戮于市诸酋遂结约图报复
而直大祲粤东亡命浪贼数百潜入七山诱诸猺啖以
厚利谓岑溪可旦暮下即帑金如取之寄耳诸猺颇善
其策又有乾厢村獞人素悍夺黎峒沙田猺人欲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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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顾谓诸浪贼吾欲释憾于乾厢若其为计浪贼曰此
易易耳遂于二十四年正月假作材官诸役持官文书
以迎参戎为名獞人不虞也借之宿且饮食之诸浪贼
四鼓起内外夹攻乾厢一村俱被屠戮无遁者猺人遂
决意反日侵诸村自广邑民一日四五惊县官警报旦
夕交驰督抚二臣因发梧戍卒数百连夜入岑而檄总
兵童元镇董兵事元镇故为梧参将守岑溪者二载诸
酋长若潘积善陈三峰韦月皆庇其宇下愿效犬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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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命诸酋抚猺人谕以祸福六十三山诸猺初犹徘徊
观望至是多受约束间携男妇入谒县官劳以酒肉无
不顿颡者亡何参将某驰檄之岑而掌文者以剿北科
为词北科猺方就韦月听招见檄大怒曰官家诳我遂
与七山孔亮山贼合谋攻杀韦月燬大峒参将府其势
益以猖獗督臣陈大科抚臣戴耀佥谓此贼宜速芟母
令滋蔓遂调两粤兵八千馀人以副总兵孟宗文陈璘
参将吴广李凤守备黄钟分署诸部而以童元镇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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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所筹画参政洪有复副使林廷升实后先焉复命总
兵侯国弼调土兵可万人为后劲抚臣即移镇苍梧申
号令悬赏格人人竞奋矣时募兵先集贼见兵至伐大
木塞道环布箛签我兵阳督诸役开道而阴从小径登
孔亮山贼据高疾斗弩矢如雨兵士将前而却参将吴
广即斩一卒以徇诸兵大奋火铳齐发贼扶伤走诸将
分道追之贼迎战复败初贼谓六十三山王师所不加
不虞今日之涉其地也遂人人震恐望风而溃追至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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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白牒复大破之贼潜遁于车滩我兵乘之贼溺死者
无算亡何侯国弼统土司兵继至穷搜诸穴贼歼焉计
前后斩贼首从共一千一百有奇俘获四百有奇遂班
师还抚其馀党八百馀人因从兵道张文耀议更将募
卒伐木通道而会参将李凤以疾归以参将吴广代之
诸善后筹画俱次第举矣
北三谭公柄河塘韦宋武诸獞
谭公柄北三酋长韦宋武河塘酋长也而北三别号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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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贼其技长于治弩弩颇毒发必能中伤人每一出常
百十为群自弑土吏黄胜以来岁岁为边患苦戊寅夏
公柄与韦三层韦三丈等常以二千馀人出仙凤山龟
鳖塘而韦宋武亦傍江结垒当是时义宁有韦总管韦
千里之獞永宁有黄河平黄明虎之獞永福有廖胜朗
良快之獞群辈为奸阻山公行杀商人李回及新民黄
银花执良獞莫东玉等郡县皆儆戒道路不通先是万
历初恩及长官司被獞常退舆地可三里亡何咘咳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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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酋长蓝公潺等欲执土吏黄如金尽夺其土司如金
乃以其状告于恩吉参将王瑞顷柳庆参将倪仲化迁
来指挥孙世宝永宁百户陈维翰皆后先请于台御史
吴文华于是军书移制置使凌云翼大会于东兰那地
面册之间是日即以羽檄属分守使吴善分巡使陈俊
徵永顺白山诸土州州赋兵三百人及狼兵营堡诸兵
皆驰大岩上平横山咘咳等巢期诸军聚河塘咘咳为
营一时至者四面前是台御史郭应聘常欲请大兵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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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之五载弗克公柄等以故益剽桀自河塘咘咳之兵
一出恐公柄等不得旦莫偷生也亡何北三诸酋愿以
所占据迁江所屯及被卤诸生口献将军遂班师
赞曰北三之战余仅得之台御史所题知耳其后竟以
自缚得免北三故接北五八寨可通东欧皂岭横亘恐
失今不治猺獞益炽它日足为迁来所害患岂此间耶
语曰非其种者锄而去之甚哉柳庆之间如当味乎其
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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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寨
十寨旧称八寨曰思吉曰周安曰古卯曰古蓬曰古钵
曰都者曰罗墨曰剥丁后益以龙哈咘咳为十其地东
连柳州三都皂岭北四诸峒西连东兰等州及彝
江诸峒南连思恩及宾州上林铜盘渌毛诸峒北
连庆远忻城东欧八仙诸峒周环五百里故迁江
八所屯及上林二里民地贼据日久寨各十馀人
扼踞险要鸷悍难制明成化初参将马义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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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功杀同行军士谬以捷闻正德间思田多故诸
蛮益恣嘉靖初卢苏王受叛以尚书王守仁计
抚苏受令以功赎苏受亦欲立功自效遂潜师分
道捣八寨诸巢兵破石门贼始惊觉遂大奔溃官
兵乘胜追蹑共斩获一千九百馀级因议移卫
置寨未及行而守仁以病归不数年猖獗如故
思吉周安落洪古卯罗墨古钵古凭都者及龙哈咘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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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江号为十寨隆庆中制置使殷正茂击破古田即以
檄趋八寨归降得贷死于是寨老樊公悬韦公良石公
庆蓝公咯罗公印黄公遨等踵军门上谒自言八寨与
龙哈咘咳号称十寨十寨之村固一百二十有八环村
而居者亡虑二千一百二十馀家而右江兵备使郑一
龙及参将王世科宾州守吴臬武缘令杨大韶以为十
寨既请为氓当以十家为率赋米一石凡二百一十六
石七斗亦得输银米石伍钱当徵银一百有八两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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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它若火灶差银户一钱凡二百二十有奇然后村
立一甲长寨立一峒老为徵赋计而以思吉周安落红
古卯龙哈立一州属向武黄九畴罗墨古钵古凭都者
咘咳立一州属那马黄晹皆为土州守已移思恩守备
于周安堡有成议而布政使以为于法不便当立二长
官长官各提兵一千人而有琴水桥荒田及南舟卫屯
田民田皆归我可赋粮以佐兵饷不足则取三里鱼峰
巷贤堡兵饷三百五十馀两不足则取樊公悬等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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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加三钱五分岁以为常皆给兵可召三里十冬三潮
峒老即度田因开立墟场以通思恩庆远武宾诸道然
后建社学子男请以义勇萧绅为千夫长黄昌陆云腾
为百夫长姑与冠带俟三年称职为真而备兵使霍与
瑕以为八寨当升为州而使黄旸提兵六百人守之而
龙哈咘咳可立土巡司请徵安定兵二百人付黄昌备
龙哈徵兴龙兵二百人付韦富备咘咳即以守备移于
凤化城黄村俾与黄旸并得调度二逻使其后制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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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请八寨为长官司而以兵八千人属黄旸为长官而
黄昌韦富皆给冠带为土舍亦各引兵二百人食二寨
如约也居六七年十寨复聚党万馀人据人田产白昼
大都之中剽人而夺之金甚至攻城略库戕官殃民十
寨之众六七载之间乍降乍叛非复曩时樊公悬等所
约也于是制置使刘尧诲及台御史张任请弓矢得往
正其罪然后与诸裨将约约不至三月费凡七万馀两
而寨酋之头欲尽悬戏下亡何斩首捕掳凡一万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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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有奇夺获器仗三千有二百牛马二百三十九头
果以三月得捷也故事北边斩首捕掳七十以上为下
捷九十五以上为中捷一百一十一以上为大捷
倍三之寨贼倍六之反贼倍十之于是大司马方逄时
从制置使请乃咨仪部使大鸿胪引使者至御前宣读
捷音事下大宗伯乃于五月十三日常朝期宣捷如礼
是日大鸿胪致词行五拜三叩头礼已遣公徐文璧侯
李言恭伯陈景行祭告南北郊及太庙而是时制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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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正茂及御史顾钤布政使吴椿卢仲佃按察使林澄
源皆去官久例不叙御史胡宥乃访诛纳以闻而征蛮
将军王尚文及姜忻李一迪侯国治彭丈质陈俊陈应
春林舜道欧阳模彭富王天爵周舜岳刘世赏皆有功
于是守令得叙者于郡守则李遇春郑国臣于同知则
梁直郑应龄周易王一岳李应魁魏士吴于通判则李
佳徵江龙黄杞李尚桂朱会极胡中于司理则孙承南
蒋上钦顾志邦刘正宾于州守则饶敬承漆文昌杨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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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陈一定赵崇凤于知县则丘鏸劳守谦黄约李三乐
功次之上乃赐刘尧诲金四十两表里四张任王尚文
金三十两表里二姜忻侯国治等金十五两李应祥等
金丹等王天爵等金十两自是之后论土吏功行赏于
田州则岑大禄那地则罗瑞谦下雷则许宗荫安定则
潘承纪江州则黄河汉龙英则赵邦定归顺则岑瑾迁
龙则黄兆翁泗州则岑绍勋东兰则韦文韬当第居上
等而镇安则岑奇凤思明则黄承祖万承则许国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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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则黄允章上映则许宗惠都康则冯纪白山则王观
那马则黄如金永顺则邓得扬彭大武忠州则黄有瀚
兴隆则韦观思明则黄恩龙南丹则莫之厚忻城则莫
镇威当第居中等湖润则岑寿松下旺则韦显威古零
则覃文显当第居三等而向武则黄瑚罗阳则黄瓛当
第居四等安隆则岑洪旧城则黄正武靖则岑清宝归
德则黄朝果化则赵祖铭都阳则黄受山定罗则徐权
皆与黄瑚等法当论如律于是上赐岑大禄等金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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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莫镇威等金十两岑洪等下台御史逮问明年春台
御史张任卒于官而御史王宗载以请天子幸哀怜任
以死勤事予之祭葬是岁也以八寨分为三镇各建一
城而以东兰州韦应鲲韦显能及田州黄冯充为土巡
检得比古田例留兵一千人附土吏许宗荫许尚惠岑
大禄仍属宾州而以思恩参将统之先是三里属上林
之循业抚安古城久为贼巢今改为龙哈咘咳矣其下
增建二堡而请自杨渡水为界尽垦为屯给南丹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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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庆远宾州而使思恩三里皆联络不绝巍然一大观
也
赞曰余闻之都御史李公迁曰八寨之民淳朴太甚不
患其心之不诚而患吾所以处之不得其理不患土官
之力不能制患其制之太过或不堪命而为它时之忧
岂其然乎且八寨自嘉靖中新建伯讨平以来至樊公
悬归降能几何时而旋有己卯之役哉十寨庶几无它
肠与建堡开屯久矣为塞上画无穷之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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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州马平
柳州西北界于楚黔诸蛮而桂之古田平之修仁连冈
扼险互相盘结明永乐初柳州马平县五都贼梁公竦
等作乱都督韩观剿之斩首万馀级马平十八里之民
尽被屠戮其存者三不得一后耕民日少沃壤荒芜往
往募獞人耕种獞日繁而剽掠滋甚宣德间雒容县蛮
贼出劫屯聚指挥王纶纵兵杀害良民山云以闻上命
逮治其后山云上征剿柳州蛮贼首功上谓尚书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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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蛮性好乱自取死亡可憎亦可悯也其令云善抚之
弘正以后古田多梗马平雒容诸獞聚党响应鱼峰贼
周鉴复相煽为乱柳州太守刘琏率兵数百禦贼贼败
走琏追之贼侦知援兵不继还战获琏剖腹实草焚其
尸督臣不以实闻自是贼益肆官兵莫之谁何马平田
土蚕食几尽县拥空籍耳嘉靖间贼首韦金田等占据
水陆二路村落为荼者不可数计二十四年都御史张
岳总兵陈圭征之调汉土兵七万分三哨并进攻雷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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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艮平田落满都博等巢克之遂围鱼窝巢鱼窝石壁
削立拔地高数千丈从来用兵莫能一胜诸将以为难
岳曰鱼窝不破即他寨破无为也遂移镇柳州督诸将
攻愈力贼急呼他寨贼与并守山四周倾仄难置足贼
昼夜守不撤山顶绳悬𥗼石兵一临寨贼断绳𥗼石乱
下如雨岳阳令诸将撤围寨中贼稍稍有逃者岳复移
镇柳城召授诸将方略作久困计诸将犹请罢兵岳度
诸将不足与计事间召副总兵程鉴令选勇敢士备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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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鉴选三千馀人请所用岳曰吾欲有胆力不惧死者
任吾指挥死且优恤其家于是愿从者七十人岳曰足
矣遂以七十人属之鉴令劫寨鉴有难色岳顾左右酌
酒洒地誓必灭贼复出袖中纸示之曰此吾二疏草也
寨破荐尔首功不破则尔养寇为首罪惟君所择耳鉴
泣曰鉴且为公死矣时贼巢苦乏水臭秽触人每日数
人共水一瓶涓滴必争一日五贼当守险径者争寨中
曰热甚可多予水众持不肯大諠五贼怒而去比夜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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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不巡警而鉴将七十人至寨下未敢发也先令五死
士持刀学猿猱攀木而上五贼守险径者熟睡弗觉五
死士斩之代为巡警七十人者冒险夜登声諠寨中贼
并力出战而山下兵复乘之山顶贼架木桥通往来兵
至顶贼蹙毁桥兵临桥火炮矢刃迅激交发呼声震山
谷间而贼中主计老媪年八十矣急呼众速自焚毋为
官兵所鱼肉也于是鱼窝遂破而高挽同银马鞍诸巢
俱破前后俘斩四千馀级时有议乘胜兵穷其党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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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曰自秋徂夏兵老矣武固不可黩也因命夷诸险巢
戢其馀党由是马平之三都四都来宾之北五凡诸渠
魁皆自投军门愿为编民
韦王朋马平獞也先是大将军击破贼巢因建营堡使
土舍韦志隆提兵往屯其地以故王朋视堡兵为仇雠
常率东欧大产诸酋阻山横行要挟营堡而分守使彭
应时备兵使周浩使千总往抚竟杀之时壬午秋也县
官度韦王朋至为阻挠得亡恙遂肆劫略白昼行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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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入无人之境有司莫能擒于是总戎王尚文李应祥
参将金丹请于制置使刘尧诲台御史郭应聘得提千
总张茂功吴国勋等兵及忻城莫镇威下雷峒许宗荫
诸土兵攻巢先登斩首凡六百六十二级俘获凡四百
三十七人牛凡五十三头马凡一十三匹器械凡二百
四十有奇夺获被掳凡三人而是时柳州守则陈大猷
同知则漆文昌倅则宋和庆庆远守则高文炳皆以功
著初马平猺獞常请乡士大夫之托以佃丁庄户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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闾闬而乡士大夫亦亲入寨峒遂至交钱财课租责息
出入县庭始未尝不相善而后渐自相戕贼也而大司
马梁梦龙请著为令令监门各立门籍严加讥察所与
猺獞通而因而致富者即以其财产没官诏可之由此
獞人大凛凛也
赞曰西粤之有猺獞譬之家室之有鼠也非不欲一鼓
而歼灭之不胜其歼灭也韦王朋故遗孽几为鱼肉然
欲致其死则死矣何知有今日乎以我冠裳斌斌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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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曹课租责息嗟夫养虎自贻患戒之哉戒之哉(万历
武功录)
高江诸猺
高江诸猺皆出自大小桐江及大小亮村也旁近绪头
三妹平峒诸巢假羊大窑诸猺往来互相为奸四方逋
逃皆亡抵其间隆庆中大将军常提兵往正其罪桴鼓
不鸣今上之戊寅也酋长盘宗明犯边边吏执而僇之
于社亡何诸猺悉欲报边吏乃乘风纵火烧大结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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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直指使举士于乡乡书因邮置以进行至小辈滩诸
猺劫略之母遗居二三年复大入犹巷堡杀我兵一人
我兵转斗杀一人伤二人顷复犯小结滩夺商盐而会
平乐兵变诸猺亦窥隙而起遂拥众走猫皃堡潜伏西
岸大桐江逢千户李梦龙百户刘卿及广运堡哨兵廖
异四等舟而商人朱子隆等亦多附卿而行者诸猺乃
鏖官舟略舟中行李卿与诸行人并跳走其下滩底水
湍多失脚赴水溺死者九人梦龙见为刘卿死睚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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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急与哨兵殊死战诸猺尽贯弓执矢射我军我军中
流矢而死者九人于是昭平守备陈邦佐与猫皃堡哨
官陈珊移于府江备兵使叶朝旸右江备兵使郭棐即
请台御史吴善先以会城标兵二百人驰高江因使总
兵呼良朋即以羽檄徵许尚惠岑绍勋岑瑾许应圭韦
文韬岑奇凤黄如金徐国黄正罗谦端韦观莫崖诸土
吏兵四面而至于是参将白玉游击童元镇郤敌先登
生获李兰堡等一百有九人俘获七百三十九人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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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十一级夺获牛马亡算我兵伤一百一十有五
人亡一十人亡何制置使吴文华及台御史奏闻而属
御史黄钟访诛纳具如所请上从本兵张学颜议有诏
迁吴善秩一等及呼良朋它赐金皆二十两表里二之
是时叶朝晹以兵变当左迁待罪行间诏从副观察使
秩调而郭棐金十两徐时可等金五两而吴文华久蒙
上赏矣诸臣皆北乡叩头此皆陛下之灵社稷之福臣
等何力之有乃辱九重爵赏下颁也是时乙酉闰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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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先是把总陈贤往归顺汪天宠往九司及那马定罗
徵土兵索取折度鞍马诸类亡厌而都护孙世宝提泗
城东兰兵备三木卯诸村因使东兰兵托名搜贼劫杀
一空于是御史黄钟劾奏上以孙世宝等下御史逮问
凡调兵进兵需索诸积弊皆绳以文法至严乃自是岁
始也
赞曰黄御史所奏徵土兵之弊良是余闻土兵自初调
之后续有二调三调以至四五调者始以为过在诸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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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奉行不谨耳及土兵至则有徵五百而递增为七八
百者有徵一千而递增至一千五六百者名为报效而
后乃今而知诸土吏母过也我偏裨诸将军有如得充
调兵之役多提帮手棍徒以行既至索土吏及行索驿
骑延引岁月徒欲充满囊橐安在其为大兵计乎语曰
乌钞求饱吞肌骨岂谓此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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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西丛载卷二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