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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粤西文载卷六十一
桂林府通判汪森编
露布
兵部奏桂州破西原贼露布 杨 谭
臣闻声教无外修文德以来远人职贡有亏耀武威而
讨亡命然则五材并用金革为遏乱之资八卦相宣弧
矢乃济时之具事非获已道岂为侔将治众以安人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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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残而禁暴历览古今谁能去兵未有舍礼乐而致升
平奋干戈而弘大业者也伏惟乾元大圣光天文武孝
感皇帝陛下明齐日月德配天地化同异类泽洎无垠
寰宇已坠而更兴社稷将颠而复振洪勋累绩旷古莫
俦蠢兹魑魅之乡敢恃犬羊之众据其险要恣其寇攘
西原羁縻旧阻声教其诱引同恶者多僭称王侯位署
官爵旌旗蔽野鼓角沸天恣杀戮以威人将玉帛而济
众方员数千里控带十八州丁壮并执其干戈子女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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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其仆𨽻自谓强盛转加凶顽追之则鸟散兽惊缓之
则蚁结蜂聚老幼奔走耕稼失时万井无烟兆人失业
不宾王化于兹四稔臣前年衔命到州深入招慰示之
仁信许其自新犹尚凭陵每行攻劫管内州县日渐流
离村落焚烧庐井空竭伏奉去年三月十日敕遣中使
魏朝灿宣慰凡诸首领皆赐敕书再三晓谕许其官爵
但以炎方人物躁竞者多承已来久绝朝命自蒙提奖
感激殊私戮力同心倾家竭产训勉子弟策励甲兵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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胄自出于私门粮储不损于官廪向非陛下化周动植
德及遐荒岂有不劳王师坐清氛祲去年二月二日陆
州武阳朱兰金溪黄橙等一百馀洞大贼帅伪号中越
王廖殿伪号桂南王莫淳伪号柘南王相支伪号越南
王莫寻伪号象郡王梁奉伪号镇南王罗诚伪号戎成
王莫涛伪号南海王罗品等潜相结搆约二十万众跨
壤连州志同枭獍风号雨啸心等豺狼仍欲先破岭南
后图岭北远近百姓皆不聊生臣遂檄劝将士宣传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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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诱以厚赏使其尽节皆决命苦战非无损伤不顾威
志怀忠勇大首领梧州长史镇南副都护摄柳州刺
史西原游奕使张维南劝率首领统兹军政万夫齐进
一奉无遗都知兵马使朝散大夫象州刺史成匝领当
管及柳州刺史衡州等战手共一万人卷其旌旗踰挺
争先应有渠魁当阵斩获经略副使朝议郎行贺州长
史穆成构防禦副使朝议郎梧州长史任早梧州刺史
本州防禦使李抗先锋总管梧州长史秦匡朝四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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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使广州番禺府折冲谭崇慰下总管子将等五百馀
人并西原环古等州首领方子弹甘令晖罗承韦张九
解宋原等五百馀人各领子弟并部外义征及总管呵
战手共成二十万众或擐甲仗兵纵其救援或致果决
胜扼其咽喉左右夹攻飞走无路诸及首领等义注竭
诚有死无生以昼继夜或攻或围当其彼竭之馀遂得
我盈之势封豕既戮长蛇又屠馀党喧腾自相蹂践势
如解箨事等摧枯指挥而夷獠丧气叱咤而山川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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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等既因失律不知所向或连被坠谷自成积观之尸
或带刃投江有同漂杵之血横行岁久骄纵日深势如
雷霆莫敢拒敌臣乃陈师誓果思各忘躯目看但各凡
经二百馀日前后苦战三十馀阵破贼二十万众斩获
五千馀级以头丧亡馀党奔乱穷灭之后然始求降臣
伏以人无尽刘道忌太甚因陛下好生之德体陛下至
仁之心于是宣传圣恩示其生路大贼帅武承斐韦敬
简等二人馀众窜伏无地周章失图解甲辕门面缚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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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便脱其桎梏仍加实赏兼赉疋帛散于营农各分
疆界使其斥堠递相辖控永绝忧虞今臣管内亦且宁
帖实赖天威远备庙算遐临静彼凶残康兹兆亿无任
庆跃之至谨遣所部管桂州临柱县丞朱璟谨奉露布
以闻其立功将士首领别簿奏上
檄
讨思恩府土官岑浚檄 庞 泮
尔浚世受朝廷之恩袭荫土官之职洪武初年即令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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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世岑永昌为知州居民仅八百户洪熙元年乃增獞
民七百户与之宣德三年又以上林武缘溪峒獞民一
百八十户益之正统五年升为府十年又增以八仙洞
猺獞六百六十户十二年改为思恩军民府其衙门自
州而升为府其土地自八百户增至二千三百四十户
其官职自五品而进四品其世受朝廷之恩可谓深矣
皆由尔瑛敬顺天道勤劳王事尔父璲恪守厥职不敢
为非故能安享富贵保障地方至今为土官之首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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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尔正当感佩国恩谨守法度以增光前世而垂荫后
人可也何包藏祸心忍为逆贼不奉正朔不纳兵粮杀
人命如土芥触刑宪如饮食攻陷城池占夺土地恶贯
已盈僭妄益甚屡因各处申达已经备实奏闻天宽地
厚不即加诛春育海涵仍令抚谕却乃全无忌惮愈肆
跳梁阳为归顺之辞阴潜不轨之志人情共怒天讨必
加即今三广官军已集于两江云贵挠其前高廉蹑其
后四面尅期十道并进犁庭扫穴斩草除根如泰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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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鸡卵沧海之沃星熛何有不破灭者哉但干戈纷扰
玉石不分惟念赤子之命恐伤大造之仁复申前谕开
尔顽蒙尔当谋之于心询之于众或叛或降孰得孰失
果能翻然悔悟束身纳款犹当奏闻朝廷而待汝于不
死其馀部曲胁从之人皆置不问如有邻封之冤或被
土官之虐亦听尔面陈别为议处此则移危就安转祸
为福及今尚可为也若乃仍前不悛后虽噬脐何及今
以二事之在广中尔所目击耳闻者与语之谓尔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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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险足以自固其险也与大藤峡何如谓尔兵食之多
足以有为其多也与黄萧养何若当削平此贼之时尔
之祖父亦在军中宁不知之即今二贼之苗裔何存其
为险且多者抑孰能守哉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也不其
昭昭者乎凡朝廷出征则官军获利饥有食而寒有衣
大者升而小者赏故今湖广土兵闻思恩有事除奉敕
调用外其自备衣粮以图报效者不知其数锐兵百万
云集蜂屯满望成功以要富贵诚如是辈与尔何益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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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特将弘治十八年大统历一本差官赍捧亲临尔府
尔出郊外远迎俯伏听谕仍晓尔部曲之人悉循其有
生之路决当处尔以前言誓不失吾之大信限尔于正
月以里率领头目人等诣军门以请降望天阙以待罪
则解甲释兵千里之土地如故耕田凿井一道之生灵
晏然岂不美哉如或不听任尔所为有若肉在砧上粉
碎何难鱼游釜中糜烂立见所可惜者岑永昌岑瑛二
贤臣之绝后而已也尔其审之慎之勿贻后悔故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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牒
为裴中丞伐黄贼转牒 柳宗元
当管奉诏与诸管齐进诛讨邕管草贼黄少卿汉军马
步等若干人各具兵马数及军将若干前牒奉处分窃
以天启昌期大功毕集神开兴运微恶尽除黄少卿等
历稔逋诛举宗肆暴恃狡兔之穴跧伏偷安凭孽狐之
丘跳踉见怪以为威弧不射天网可逃侵逼使臣隳犯
王略恣其毒虐速我诛锄敌国尽在于舟中还师已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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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席上谓宜投戈顿颡面缚乞身归郡邑于王官效黎
献于天吏而乃缮兵补卒增垒闭途正当天讨之辰更
积鬼诛之罪众轻斗蚁勇劣怒蛙纤缟当强弩之初孤
豚偾肥牛之下事同拾芥力易摧枯杪忽蜂腰虚见辱
于齐斧突梯鼠首滥欲寄于旄头剿绝有时不索何获
某拱稽致命执锐忘生车甲既备于小戎鲸鲵岂逃于
诛戮窃观上略总制中权战士义激于身心列校势成
于臂指蹶张之技尽出于山林拔距之材遍徵于川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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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悬香饵令布疾雷莫不鼓舞戎行虔恭师律投躯不
愆于羽檄跂足惟俟于牙璋今月某日奏事官米兰回
捧受诏命神飞首勇足蹈心驰欢声洽于万夫胜气横
于千里国容不入屦且及于寝门家事勿闻土已填于
左阖即以月日全军出次分道并进所期戮力敢告同
心孔大夫贞直冠时清明格物全体许国一心在公兵
精食浮为日固久容府杨中丞以义烈为己任勋袭太
常安南李中丞以英武为家风业传彝器并膺邦寄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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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皇威南则浮海济师共集堂堂之陈东则横江誓众
用成善善之功以此鼓行坐观尽敌刑惟勿喜诛有可
哀徵侧之勇冠一方竟就伏波之戮吕嘉之威行五岭
终摧下濑之师嗟此陋微自贻擒灭勉成良画速致殊
勋虽荒徼之地固不劳于有征而升平之年将自此而
无事书之竹帛实谓扬名事须移牒邻管以成掎角举
牒者
敕赐灵文庙额牒 尚书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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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省牒柳州灵文庙礼部状准都省批送下广南西
路转运司奏据柳州申据本州乡民父老严浚等状陈
伏睹唐柳州刺史元和年立庙于罗池至今三百年来
庙享不绝州境凡有水旱疾疫之灾及公私祈祷无不
感应乞加封爵或庙额柳州本司保明委是诣实寻符
太常寺依条看详据太常寺状勘会唐柳州刺史立庙
于罗池系前代名贤转运及州司保明立庙至今三百
年来庙享不绝凡有水旱疾疫祈祷感应自熙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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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已后至去年六月计十馀次祈祷感应伏候指挥
牒奉敕宜赐灵文之庙为额牒至准敕故牒元祐七年
六月三日牒
谕
时鉴柳 开
雍熙三年宜州山夷攻其州弗克全之西鄙乐安里峒
有粟氏因之会其族南劫兴安县败入溪峒连岁不宁
天子择中贵臣二人莅全邵州以静之明年春粟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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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鬼狡皆奉吏州庭乃刻时鉴一篇以诫之
族盛卑邑邦大下国违道致殃干命取亡居夷邻德处
险近贼蜀难道轺吴莫容舠笑万群奸摧垒倒关象踣
围矣蛟毙彀已虿纤曷存蚁微何奔虎猛恃力逼死罔
逸隼鸷诚健怀饵受緤小人为美君子是耻所失若尘
其治如钧宁之弗复丧乃必覆习礼可式玩兵竟匿怨
惧兴祸贪欲生过徇意成朋拂心见憎以畏卒溃苟悦
爰悖谨政防乱慎行避患缺玉不补积滓非污来纡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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亟愚暌智昵迹昭事著利合动裕平原广野驰车走马
高浪深渊有鲔有鳣保尔攸宜胥乐在时刋文无穷作
诫永终
榜谕龙州土官 杨 文
皇上以郑国公常茂有罪特以其父开平王之功不忍
遽置于法安置龙州其昆弟仍享爵禄抚存如故惟龙
州远在西南自我朝平定天下土官赵帖坚称藩纳款
诚事朝廷以帖坚已故其妻仍与茂结为婚姻诱合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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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肆为不道及帖坚侄宗寿袭为土官与帖坚妻互相
告讦又言茂已死皇上以诚信待人且以茂功臣之子
得罪而死深可矜悯平释其告讦之罪今有人言茂实
不死宗寿等知情己遣散骑舍人谕宗寿漫不加意延
玩使者久不复其意莫测皇上未即问罪特命榜谕尔
宗寿等知之如茂果存则送至京师以赎尔罪复违令
则命大将军率兵讨捕罪在不赦如茂果死则宗寿亲
率大小头目至京具陈其由凡龙州军民人等悉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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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
犒奖儒士岑伯高谕 王守仁
照得思田之乱上廑九重命将出师动调四省军马钱
粮汹汹两年功未告成而变日不测本院前来勘处是
固仰赖皇上好生之仁格于天地至诚动物不疾而速
是以宣布威德而旬月之间诸夷即尔革心向化翕然
来归然而奔走服役固有效劳于下者其间乃有深谋
秘计之士潜开默导以会合事机其功隐而难见此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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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将知之功成行赏是所谓首功者也照得儒士岑伯
高素行端介立心忠直积学待时安贫养母一毫无所
苟取而人皆服其廉一言不肯轻发而人皆服其信游
学横州南宁之间远近士夫及各处土官土夷莫不闻
风向慕仰其高节本院抚临之初即用此生使之深入
诸夷仰布朝延之德下宣本院之诚是以诸夷孚信之
速至于如此本生实与有力焉当时平复奏内即欲具
列本生之功而事变方息深谋秘计未欲张布于诸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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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本生志在科第发身不肯异途苟进坚辞力请本院
不欲重违雅志遂尔未及奏列今思田既已大定凡有
微劳于兹役者莫不开列而本生之功泯然未表其于
报功励忠之典诚有未当仰抄案回司即于军饷银内
动支一百两及置买彩币羊酒礼送本生以见本院慰
赏犒劳之意仍仰遵本院钦奉敕谕便宜事理给与军
功冠带以荣其身该司仍备给劄付执照并行原籍官
司以礼优待免其杂泛差徭明朝廷赏功之典彰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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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励之道既以遂其养母之愿且以遂其高尚之心是
后本生志求科第其冠带自不相妨仍行两广总镇总
兵镇巡等衙门知会
委官督谕土目
看得田州思恩领兵头目卢苏王受等所领目兵皆系
骁勇惯战之人今又各为身家子孙之计自愿出力报
效立功赎罪既已攻破贼巢分屯其地则其搜捕溃散
之贼当如探囊取物数日可尽今已半月有馀尚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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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成功气势日见委靡此必军中收有贼巢妇女等项
贪恋女色财物不肯割舍脱离奋勇杀贼苟且偷安遂
致兵气日衰军威不振若诸贼闻此消息乘此懈怠掩
袭不备我军必致挠败如此则是各目此举本欲立功
而反败事本欲赎罪而反增罪非惟不能仰报朝廷之
德抑且有损军门之威也正名定罪后悔何及为此牌
仰原任户部郎中今降徐闻县县丞林应骢赍执令旗
令牌会同总兵监军等官公同署田州府事知州林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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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督领兵头目卢苏等阅视各营但有收得贼巢妇女
财物者通行搜出俱各开纪名数别立老营一所选委
老成头目另拨谨实小心兵夫昼夜营守将各贪恋女
色财物不肯奋勇杀贼头目兵夫姑且免其罚治责令
即出搜山果能多有擒斩旬日之内功成班师仍将前
项妇女财物照名给还亦不追究前罪若有贪恋女色
违犯军令仍前不肯效力者仰遵照军门号令当时斩
首示众断母姑息容忍致败三军大事盖前日之招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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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以慈爱恻怛为念者乃是本院怜悯两府之民无罪
而就死地是乃父母爱子之心惟恐一民不遂其生也
至于今日用兵却须号令严明有功必赏有罪必戮者
乃是本院欲安两府之民使之立功赎罪以定其身家
而因以除去地方之患是乃帅师行军之道不如此不
足以取胜而成功也差去旗牌官员务要星火催督毋
事姑息若旬日之后再无成功本院亲临分地定先将
监军督军等官明正军法其推奸避事不肯奋勇杀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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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目通行斩首决不虚言
谕副总兵张祐督剿绿茅诸巢
访得上林相近地方如绿茅等村皆系阳招阴叛与八
寨诸贼里应外合积年流毒地方即其罪恶尤有甚于
八寨诸贼若不剿灭终遗祸根为此今差指挥赵璇赍
牌前去督哨副总兵张祐处计议仰即密召领兵头目
卢苏王受等令各挑选精兵一千或一千五百以搜巡
八寨为名当日乘夜速发分道夹𠞰后开各贼村分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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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歼除党与荡平巢穴若是各贼奔窜大名深山各兵
就可留屯其地食其禾米六畜分兵探贼向往追捕本
院先曾发有武缘乡兵分搜大名诸山遥计此时各贼
正回山下各村躲住及今往𠞰正合事机仰谕各目务
要潜机速发不得迟留隔宿必致透漏消息徒劳无功
发兵进剿之后一面差人飞报(计开 绿茅 通亲绿小 批头 罗煖
其馀各巢不能尽开须要量其罪恶大小可剿则𠞰可抚则抚相机而行)
谕左江道绥柔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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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江西道参议等官汪必东等呈称古田白竹石马等
贼近虽诛𠞰然尚有流出府江诸处者诚恐日后为患
乞调归顺土官岑瓛兵一千名万承龙英共五百名或
韦贵兵一千名住劄平南桂平冲要地方及该府知府
程云鹏等亦申量留湖兵及调武靖州狼兵防守等因
始观论议似亦区画经久之图徐考成功终亦支吾目
前之计盖用兵之法伐谋为先处夷之道攻心为上今
各猺征𠞰之后有司即宜诚心抚恤以安其心若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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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心而徒欲久留湖兵多调狼卒凭藉兵力以威劫把
持谓为可久之计则亦末矣殊不知远来客兵怨愤不
肯为用一也供馈之需稍不满意求索訾詈将无抵极
二也僦居民间骚扰浊乱易生雠隙三也困顿日久资
财耗竭适以自弊四也欲借此以卫民而反为民增一
苦欲借此以防贼而反为吾招一寇各官之意岂不虞
各贼乘间突出故欲振扬兵威以苟幸目前之无事抑
亦不睹其害矣前岁湖兵之调既已大拂其情乃今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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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留之其可行乎夫刑赏之用当而后善有所劝恶有
所惩劝惩之道明而后政得其理民得其安今稔恶各
猺举兵征剿刑既加于有罪矣然破败奔窜之馀即欲
招抚彼亦未必能信必须先从其傍良善各巢加厚抚
恤使为善者益知所劝而不肯与之相连相比则党恶
自孤而其势自定使良善各巢传道引谕使各贼咸有
回心向化之机然后吾之招抚可得而行而凡绥怀御
制之道可以次而举矣夫柔远人而抚夷狄谓之柔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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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者岂专恃兵甲之盛威力之强而已乎古之人能以
天地万物为一体故能通天下之志凡举大事必顺其
情而使之因其势而导之乘其机而动之及其时而与
之是以为之但见其易而成之不见其难此天下之民
所以阴受其庇而莫知其功之所自也今皆反之岂所
见若是其相远乎亦由无忠诚恻怛之心以爱其民不
肯身任地方利害为久远之图凡所施为不本于精神
心术而惟事补辏掇拾支吾粉饰于其外以苟幸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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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无事此盖今时之通弊也合就通行计处仰抄案回
道即行知府程云鹏公同指挥周胤宋及各县知县等
官亲至已破贼巢各邻近良善村寨以次加厚抚恤给
以告示犒以鱼盐待以诚信敷以德恩喻以朝廷所以
诛𠞰各贼者为其稔恶不悛若尔等良善守分村寨我
官府何尝轻动尔等一草一木尔等各宜益坚向善之
心母为彼所扇惑摇动从而为之推选众所信服立为
酋长以连属之优其礼待厚其犒赏以渐绥来调习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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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日益亲附又喻以稔恶各贼彼若不改一征不已至
于再再征不已至于三至于四五至于六七必使灭绝
而后已此后官府若行𠞰除尔等但要安心乐业无有
惊疑若各贼果能改恶迁善实心向化今日来投今日
即待以良善即开其自新之路决不追既往之恶尔等
即可以此意传告开谕之我官府亦未尝有必欲杀彼
之心若彼贼果有相引来投者亦就实心抚安招来之
量给盐米为之经纪生业亦就为之选立酋长使有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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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毋令涣散一面清查侵占田土开立里甲以息日后
之争禁约良民毋使乘机报复以激其变如农夫之植
嘉禾而去稂莠深耕易耨芸苗灌溉专心一事勤诚无
惰必有秋穫夫善者益知所劝则助恶者日衰恶者益
知所惩则向善者益众此抚柔之道而非专有恃于兵
甲者也至于本院近行十家牌谕诚亦弭盗安民之良
法而今之有司概以虚文抵塞莫肯实心推求举行虽
已造册缴报而尚不知其间所属何意所处何方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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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要用心督责整理诚使此法一行则不待调发而处
处皆兵不待屯聚而家家皆兵不待蓄养而人人皆兵
无馈运之劳而粮饷足无关隘之设而守禦固习之愈
久而法愈精行之弥广而功弥大其前项区区摘调之
兵有虚名而无实用可张皇于暂时而不可施行于永
久者劳逸烦简相去远矣惟有该府议欲散撤雇倩机
快等项调取武靖州土兵使之就近防守一节区画颇
当然以三千之众而常在一处屯顿坐食亦未得宜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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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分作六班每五百名为一班每两个月日而更一次
若有雕𠞰等项然后通行起调然必须于城市别立营
房毋使与民杂处然后可免于骚扰嫌隙盖以十家排
门之兵而备追捕𠞰截之用此亦经权交济相须之意
合就准行仰该道仍将行粮等项再议停当备行该州
土目人等遵照奉行自今以后免其秋调各处哨守等
役专在浔州地方听凭守备参将调用凡遇𦂳急调取
即要星驰赴信地不得迟回时刻守巡各官仍要时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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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谕抚辑毋令日久玩弛又成虚应故事本院疏才多
病精力不足不能躬亲细务独其忧患地方欲为建立
久安长治一念真切自不能已是以不觉其言之叨叨
各官务体此意毋厌其多言而必务为䌷绎母谓其迂
远而必再与精思务竭其忠诚务行其切实同心协德
共济时艰通行总镇总兵镇巡等衙门知会仍行三司
各道守巡守备等官事有相类者悉以此意推而行之
发去鱼盐或有不足再行计处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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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文
移文桂林府崇祀解公缙名宦祠略
袁 帙
前件为崇祀名宦以励风教事照得先朝广西参议解
公缙以王佐之才挺名世之运发迹甲科蜚声翰院受
知于太祖高皇帝及成祖文皇帝入掌丝纶独参机密
嘉谟谠议知无不言一时诸公才气罕比不幸中遭汉
庶人之谗萋菲日深而忠荩弥笃百折不回一心无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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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罹斥逐远窜炎荒始参藩于广右复投裔于交南孤
忠自如劲气愈厉竟收禁岸廋死幽圄既而天日复明
白璧无玷芳名大节久而益彰本道素怀企慕每切叹
嗟承乏此邦遹求先哲虽风流未泯而崇祀尚阙良用
疚然于怀况历考名宦祠所祀诸公虽政迹风节各有
可称然英声茂烈皆未有如解公之比者也仰府即将
解公官爵姓字依式制造木主以礼送入本府儒学名
宦祠以称尊崇先哲激励风教之意毋得稽迟仍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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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日期依准缴牌
青词
平乐告天青词 邹 浩
伏以大道难名虽不容于智测至仁易感犹可冀于诚
通辄忘蝼蚁之微敢冀乾坤之造伏念臣本无路识进
偶明昌蒙哲宗亲选于稠人由常调遂登于諌省勉思
报国安敢谋身属元符立后之初于崇政抗章而论轻
触忌讳重取窜投旋逢今上之缵图还以旧官而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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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参迩列出典大藩方欲布于宽条俄复闻于谪命壬
午秋孟但安置于湖南癸未春残又斥居于岭表惟兹
平乐无异新兴乃瘴烟尤甚他邦跼形影循愆而处去
常州往返不啻万里违老母晨昏久已四年偶未陨于
馀生已数更于大赦重念椒房之赴诉盖求诬谤之昭
明谓臣所言其事不实迹虽远矣心犹皎然追惟当时
奏御之三章并无杀母取子之一字不知此疏撰自何
人肆形丑诋之言稔出颠危之祸致臣该登极异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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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尚逐遐荒使臣居元祐奸籍之中亦称朋党推原本
末良有因由虽巧为构陷之谋人谁敢议然隐在幽冥
之内天必尽知傥非控告于穹旻何以获伸于冤枉谨
择下元之令节是为生日之前期沥胆书词望云彻听
恭以包函之有素尤于相协而无私俯赐哀怜曲垂昭
鉴感悟圣君之美意灼知伪疏之深情放释拘挛早奉
日边之命旋归定省永承膝下之欢况臣数年以来累
已具章上奏惧精诚之未达靡夙夜之遑宁顾喋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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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斯庶高高亟从其欲誓坚晚节仰对闳休
上梁文
重修宣成书院上梁文 姚 镆
伏以吾道流行亘万年而如一日真儒倡和更千载而
不数人粤惟洙泗以来在濂洛为儒风之始振继自崇
宁而后至乾淳实理学之再兴晦庵朱夫子固云集其
大成张吕二先生岂曰独为小知盖六经子史皆有言
论以折衷而道德性情俱即身心为验识间以千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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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或至逾月乃分讲学向道之诚既并合于一继往开
来之责实鼎立为三陋萧曹而不居南轩本伊吕之佐
超董黄而独上东莱则颜闵之徒或扩其道之大而六
合可充或养其性之美而四时已备卓哉先觉厥惟我
师顾学宫虽有通祀之仪必书院乃为独崇之敬然称
丽泽者曾未及乎张而号城南者或复遗其吕是虽同
慕其学未免各尊其人必有所兼乃克以备惟兹八桂
之地实合两贤之祠建节为张素著桐乡之爱垂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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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实占嵩岳之灵衣被尤切于一方兴起尚新于百世
固宜使臣之有请致烦明主之亲题扁特榜曰宣成祀
已隆于景定间罹兵燹遂致湮芜亦或举之复归于废
饩羊固在不胜祼享之疏灵光仅存竟何观瞻之具是
用徵工而集木力图撤故以从新卜地而迁举官为费
丛祠再整像设俄严翼翼重门欲下路人之马凭凭四
壁尽依夫子之墙广大厦之几间屹高堂于数仞五车
书积争誇学海词林一鉴池开共睹天光云影苍松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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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郁乎蔽前后以交辉异卉奇葩纷尔杂东西而并植
近以著我朝之懿美远将誇前宋之规模非惟崇德报
功自此有揭虔妥灵之地而于聚徒养士宁独无藏修
游息之区致敬于舄履何如为益于章逢备矣敢申善
颂以相欢谣
抛梁东桂江春水正融融莫道东西流𣲖别源头洙泗
本相通
抛梁西山名笔架插天齐是谁拾得精灵在彻夜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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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壁奎
抛梁南花影重重护短檐弦歌声里征鼙换从此貔貅
尽解严
抛梁北眼底风光总奇特此中便是小瀛洲五岭南来
更那得
抛梁上雾捲岚收天宇旷曈曈旭日丽江山始信乾坤
春一样
抛梁下突兀参差连广厦漫言大庇寒士多白鹿嵩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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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美化伏愿上梁之后诗书泽广礼乐教兴宗先哲以
为师道德文章之两茂并中华而为俗衣冠文物之相
辉满地春风扫尽蛮烟五岭洗天甘雨流来活水三江
香林书院上梁文 孙志元
伏以绵绵圣学授受递为开承济济英才人地相为灵
杰无徵不信有待而兴恭惟郡伯石梁先生台下文章
司命理学主盟治郡功名不数龚黄卓鲁作人雅化得
于濂洛关闽选胜香林创兹讲院群山竞秀能动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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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思一水澄泓真有丽泽之助落成不日吉叶蚤秋谨
献颂以敷词聊兴歌而志喜
梁之东作人雅化有文翁仰止泰山并北斗醉心时雨
及春风
梁之西桃李无言下有蹊已自身先端众表兼之德教
破群迷
梁之南一泓秋月在寒潭助人池水临文笔道德文章
两不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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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之北群山面面皆生色茂林修竹即兰亭万花金谷
空奇特
梁之上阅道携琴作榜样丹霞山谷每相将今古高风
谁不让
梁之中一班玉笋正菁葱文史三冬经豹变奎光千丈
讶成虹
梁之下烟净氛消正閒暇舞羽歌雍格有苗声教于今
迄夷夏伏愿上梁之后正学益崇真儒辈出千百年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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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文在于兹二三子依归不负今日
杂著
杂识 曾 巩
广原州蛮侬智高以其众叛乘南方无备连邕宾等七
州至广州所至杀吏民纵略东南大骇朝廷遣骁将张
忠蒋偕驰驿讨捕至州皆为智高所摧陷又遣杨畋孙
沔余靖招抚皆久之无功仁宗忧之遂遣枢密副使狄
青为宣抚使率众击之翰林学士曾公亮问青所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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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略者青初不肯言公亮固问之青乃曰比者军制不
立又自广川之败赏罚不明今当立军制明赏罚而已
然恐闻青来以谓所遣者官重势必不得见之公亮又
问贼之标牌殆不可当如何青曰此易耳标牌步兵也
当骑兵则不能施矣初张忠蒋偕之往率皆自京师六
七日驰至广州未尝拊士卒立行伍一旦见贼则疾驱
使战又偕等所居不知为营卫故士卒见敌皆望风退
走而忠与偕居方卧帐中为贼所卤杨畋余靖又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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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乱不能自振而孙沔大受请托所与行者乃朱从道
郑纾欧阳乾曜之徒皆险薄无赖欲有所避免要求沔
引之自从远近莫不嗟异既至潭州沔遂称疾观望不
敢进青之受命有因贵望求从青行者青延见谓之曰
君欲从青行此青之所求也何必因人言乎然智高小
寇至遣青行可以知事急矣从青之士能击贼有功朝
廷有厚赏青不敢不为之请也若往而不能击贼则军
中法重青不敢私也君其思之愿行则即奏取君矣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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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君也君之亲戚交游之士幸皆以青之此言告之苟
欲行者皆青之所求也于是闻者大骇无复敢言求从
青行者其所辟取皆青之素所与以为可用者人望固
已归之矣及行率众日不过一驿所至州辄休士一日
至潭州遂立行伍明约束军行止皆成行列至于荷锸
赢粮持守禦之备皆有区处军人有夺逆旅菜一把者
立斩之以徇于是一军肃然无敢出声气万馀人行未
尝闻声每青至邮驿四面严兵每门皆诸司使二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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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无一人得妄出入而求见青者无不即时得通其野
宿皆成营栅青所居四面陈彀弓弩皆数重所将精锐
列布左右守卫甚严方青之未至诸将屡走皆以为常
至是知桂州崇仪使陈曙知英州供备库使苏缄与贼
战复败走如常时青至宾州悉召陈与裨校凡三十二
人数其罪按军法斩之惟苏缄在某所使械系上闻于
是军中人人奋励有死战之心是时智高还守邕州青
惧昆崙关险阨为所据乃下令宾州具五日粮休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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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谍知不为备是夜大风雨青率众半夜时度昆崙关
既度喜曰贼不知守此无能为也彼谓夜半风雨时吾
不敢来吾来所以出其不意也已近邕州贼方觉逆于
归仁庙青登高望之贼据坡上我军薄之裨将孙节中
流矢死青急麾军进人人皆殊死战先是青已纵蕃落
马军二千人出贼后至是前后合击贼之标牌军为马
军所冲突皆不能驻军士又从马上以铁连加击之遂
皆披靡相枕藉遂大败智高果焚城遁去青先为公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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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立军制明赏罚贼不可得见标牌不能当骑兵皆如
其所料青坐堂户上以论数千里之外辞约而虑明虽
古之名将何以加此岂特一时武人崛起者乎方庆历
中葛怀敏与李元昊战于广川怀敏败死而诸校与士
卒既败多窜山谷间是时以权宜招纳皆许不死自此
军多弃其将不肯死战故青云自广川之败赏罚不行
云翰林学士蔡襄亦言闻于青者如此
沙冈答为桂林徐州守作 刘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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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问涵虚子曰沙冈何人也涵虚子答曰沙冈之人也
客曰何谓也答曰靖江之墟有沙冈焉溪曲泉洌崖悬
谷虚野旷土沃可樵可渔可耕可牧可居可游沙冈有
之故曰沙冈之人也客曰孰不可有也奚其有沙冈也
答曰君子于物可以有可以不有者非其有也可以有
不可以不有而终其有者兹其为有也沙冈之有可以
有不可以不有而终其有焉者也沙冈尝为令尹矣曰
吾令尹而已矣尝为博士矣曰吾博士而已矣尝为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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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矣曰吾州牧而已矣今也优于仕矣倦矣老矣毕其
志于沙冈之上矣考槃在涧白驹在谷孰非其有也沙
冈之人有其沙冈而已矣是非尔所知也客曰闻命矣
乃歌曰嗟彼沙冈兮霄崇壤卑眷彼美人兮载栖载迟
吾安适从兮匪沙冈畴依涵虚子和之曰嗟彼沙冈兮
苍梧之阳眷彼美人兮于焉徜徉我歌且谣兮与子翱
翔嗟彼沙冈兮湘漓之阴眷彼美人兮寔劳我心我歌
且谣兮遗我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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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江客问 王士性
客有问余广右俗冷热不以寒暑而以晴雨即土人亦
不得其说但知此中阳气大泄故多热而已而不知其
所以然请以土薄水浅之云而申绎之余曰此无他特
以地气有厚薄疏密之故也广右地脉疏理疏则阳气
易于透露发泄故自昔称炎方一至天晴日出则地气
上蒸如坐甑中故虽隆冬亦无异于春夏之日然其地
居万山中山皆拔起纯是嵓石无寸土之附石气本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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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走广右诸洞深入里馀虽六月披裘亦战慄不自持
气寒故也一至天欲雨则石山输云岚烟岫雾踵趾相
失咸挟石气而升幽寒逼人故虽盛暑亦无异于隆冬
之时及夫云收雨止日出气蒸乍热乍寒无冬无暑皆
以是故或谓南中同此土也广右居交广之内煖气反
发泄过于彼土者何盖他处山少而广右纯山山少者
地土相兼脉理本密兼以地皆种植尺寸不遗地气上
升多宣泄于五榖又粪壅浇溉地面肥饶故密而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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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甚泄广右地气尽拔为石山则馀土皆虚业已无石
而疏理又满眼荒芜百里无人烟十里无稼穑土面不
肥榖气不分地气无所发泄安得不随日上升而散中
于人之肌肤也以是知寒暑之故半出于天半出于地
风光日色之寒暑出于天者也气候之寒暑出于地者
也地薄而理疏则气升而多暑地厚而理密则气敛而
多寒非专为方隅南北之故也向读异域志见阴山沙
漠之北万馀里有其地四时皆春草木不凋者尝疑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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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有极北愈寒安得为是说也乃今意诚有之正为地
各有厚薄疏密其果不全系于天与南北方隅之故与
若谓寒暑尽出于天则今高山峻岭之上渐近于天渐
远于地宜其多暑而无寒矣何故山愈高而愈寒岂非
土石厚而地气隔故寒多亦其一验
假道斡腹之谋 魏 浚
理宗时忽传敌有假道斡腹之谋谓或入思播以窥沅
靖或由番部以窥南诏入思播必踰蜀界而由番部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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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吐番界中径趋南诏所谓梁州外境亦曰剑外路不
经蜀盖谓敌谋好从间道意在南侵向导入广于是严
备粤右令体探动静由邕宜探大理由融州探思播然
道路既阻声息甚遥茫然不知要领诸蛮反相顾惊疑
所结营寨每遭烧燬敌性不能南处隆冬草枯盛夏虻
出即当反北踰蕃部南诏必须多历时月滇黔之间冈
岭敧折敌马不能长驱必安据南诏乃可东向又得广
交以窥吴楚是谓仰攻敌人狡黠岂其不谙地利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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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故发此迂计谋国之疏其略可睹李曾伯所谓亦用
备蛮非专禦敌聊以固吾圉则可尔所陈辑约溪峒团
结民兵二事实为长计故删录其略存之以见当时之
事体如此
广右数年以来讲明条画一则曰辑约溪峒二则曰团
结民丁今检前牍所谓辑约溪峒类是损濡沬之礼物
给借补之资帖取名作帐状曰已令措置关险纠集保
守其实相与羁縻而已稍有实作区画即生猜疑如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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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大步岭宜之陇栅寨屋屡立蛮猺即焚前帅尝以惹
事端为虑令辑约使之不为我梗谕令自保乡井姑为
篱落则可未可恃之固吾圉也所谓团结民丁则沿边
民丁在省地者有限居溪峒者为多先儒所谓养兵数
百而获十万民兵之用皆峒丁也往时纲纪修明号令
信服乃得以疆理之虽其说如此盖亦未尝用之况今
时异而事不同乎前帅尝申陈民兵利害亦虑边民邻
境易致疑愕今官司团结其间散在猺峒号召既难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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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自备器粮资费愈非容易必尽得其首领之心乃可
赖其丁壮之力此姑用之以壮声势则可亦未可全恃
之为吾用也今所部尺籍既虚此二者亟为计溪峒在
邕州则团结右江唐兴归乐等州二十八隘又新置古
细等一十九隘宜州则结约天池兰那等州峒一十
二处融州则结约所部诸款或遗以银牌监锦或假以
资帖名目或与之结立盟誓谕以无事则守险隘有警
则协力𠞰逐若民丁在邕州者团结两江诸州峒丁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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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江具到名帐共计一万九百六十二人左江具到名
帐共计二万二千六百人而本州民丁皆不在其数宜
融两州亦有团结旧籍宜州土丁民丁保丁义丁义效
獞丁共九千馀人而猗獞一项可用融州则土丁峒丁
大款丁保丁共九千馀人而款丁一项可用大率出于
省地者以家业充丁或老弱或冗杂不过备数出于峒
溪者多习战斗如药箭如标枪皆其所长近自蜀西少
缓窥闯之报便觉岭右浸宽备禦之忧前项溪峒民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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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有施为即生疑愕似于无事自扰若偷安循习又失
于先事之防如行下三郡各照己申经司之旧溪峒则
谕令首领遵守成规布恩信以示抚绥葺险隘以作堤
备民丁则因其名帖常加覈实以彊壮而补老弱因閒
暇以加训练庶几近年之所已行不至既久而付文具
俟其逐州申到或有合作更革措置又当随时区处若
州郡事力不及经漕两司却当与之通融助给施行欲
望劄下邕宜融三郡守臣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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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司治猺獞不如土司能用其众
诸夷与民错处一有梗乱辄调狼兵为其林莽深窎鸟
兽骇徙不定而登山历险爬剔穷搜不得不借力于狼
兵耳狼兵非夷人哉素驯服于其酋长能令脰颈可捐
汤火不避则汉吏传舍其官而土酋家世其有也猺獞
而善抚御恶在其不如狼兵者大概土司之形颇似季
周列国区分畛埒死力拒守虽暴寡凌弱残杀略夺则
有之终莫能越其尺寸其主或幼弱寡昧则头目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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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略似三家六卿之类独其人鸷悍鄙俚无礼乐文章
以饰之耳要之窃中国之威灵以能保其土地其贫弱
甚者间或割村为质亦如诸国割邑割城之例然有年
限数盈则反非如猺獞雠杀驱逐辄尽其畜产庐亩之
属据而有之者汉法能行于土司不能行于猺獞何者
力不专情不急也韩襄毅移上隆知州于藤峡置武靖
州及五屯之设土吏目周冲等司设副巡检王文成不
欲废田州又置九巡司令各以其俗自治皆有深意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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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类所盘据至百数十里全无民村相错者良自不少
诚立之君长署为部落使自为政而受令于司土者可
以省郡县钳制之力可以需征𠞰调发之令其策似为
更便诸葛武侯平南中皆即其渠帅用之悉收孟获等
以为官司云吾欲不留兵不运饷使纲纪粗定夷汉粗
安故尔武侯所谓粗盖其最精者也第虽乘大举之后
或众望所推或劳勚最著于平定安集之时图之今固
未易语此尔语曰夷狄之有君嗟乎志深哉胡端敏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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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两江事宜其说甚备(按胡端敏所论即丘琼山众建土官议禹卿录其文其后有云
此法永乐初尝行之黎人久始废汉法不治民而治吏故能无乱今以有司治猺獞而不得咆嗥跳浪势蔓且
众既无乡都什伍又不成其部落不立之长谁为统领沈希仪谓割畀附近土司虑正及此第土司得此势且
愈大又与汉官错治如乌附攻毒不无一时畅快尚虞蕴火愈厚此策不治夷而治酋使酋自为治聚箐啸峒
之徒皆就戎索追捕令下朝徵夕至其法更为简易第夷官既设须钳制有术斯可久耳)
垦田之利可兴
予从浔州登陆历横邕宾柳目之所及殊多旷土皆饶
草秽足水泉可施畚钁铫蜃者甚众询之知者云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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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土皆类此尝见唐时徵关东卒戍京西经费不充李
邺侯议市牛及铸农器籴麦种分给募戍士耕荒田关
中土沃久荒所收甚厚戍卒获利应募者十五六安于
其土不复思归诚彷其意行之令郡县审视高下原隰
与其衍狭遐迩之处咸籍记之使附近戍士分布垦种
愿耕者官给牛种田器俾自于其地稍择爽垲伐木于
茅结为田舍耕穫之际以二番为率一番在伍一番在
田所收之粟岁科其十二输之于官羡馀听其自有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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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尽还牛器之费暂不责科不足者次年输辏如此则
兵乐于耕数年之间自有馀蓄饷可浸省是或一策也
或谓今之耕兵正古屯田遗意然予所目睹率冒蓑笠
而为甲胄奋儋钁以当剑戟久且兵化为农并寓兵初
意尽失之矣是非耕不利兵不力也所耕之地无多岁
收不足果其腹袯襫钱镈之馀率惰缦偷窳以度时日
彼力能挽强技能击刺者皆不乐就设有缓急望其一
鼓作气争先死敌不可得已计莫如益授之地所益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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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亦量徵其入土博则利兴彼父子兄弟可聚力以从
事于此久之而父子兄弟皆兵是又一策也至于兵力
之所不及与所不便则招募流人与土著之失业者耕
之亦官为治具多方抚恤招徕使得从容田亩以食其
土之利官赐之帖俾为永业亦许私相鬻易给镃基于
公室而安廥积于私家宜未有不欣然趋事者是又一
策也又唐史载岭南里人旧输半课刘廷祐责令全输
遂至为乱今獞赋较民正减其半然每为田主侵利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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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心极苦之第畏公庭如赴汤镬奸人多方恐吓终莫
之悟近见投牒自愿出里输赋从民例者舍轻就重是
岂人情彼中亦有知人事谙汉法者令以此意谕其亲
属邻里族类转相告语使知官司意在保恤原非有所
苛责其贫而无可资者皆得出村择便垦种官先治具
以待应者使安其利心必无畏趋若流水田舍相望便
成村落则令推择稍有智力者署以为长如所称獞老
猺老之类使自相训戒约戢夫时其饥饱达其怒心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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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类犹媚养已者顺矧猺獞亦人也甘心于被草木掘
狐鼠虫豸以延喘息夫岂不知食粟衣布之适徒以赋
更所不及繇𨽻所不至取自便耳兹既习而安之远者
闻之渐皆向慕举目皆我生齿亦必安为我使设有梗
乱即招募以为向导以夷制夷省力自倍昔赵充国以
屯田坐困先零谓排折羌卤令不得归肥饶之地以贫
破其众羌夷之势聚故争其肥饶而贫破之猺獞之情
散故授以肥饶而安利之亦因事之形而反用之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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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又一策也今西方财赋绌甚天不雨粟捉衿肘见
岂有他缪巧可图充实独此策为计颇远于民亦无所
扰所难者县令刑赋是急视此为迂又垦土垂就吏胥
瞰其有利且将黩而扰之且事既创见难以责成旦夕
必假专力需之岁月尝观古之募民屯田与开置田者
郡县皆设田官专任其事西方事简惟须以同知一人
领其属加之垦田名号予以事权视垦之多寡兴废以
为殿最县令之不实心举行者胥役之诛求开衅者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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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强之占敚兼并者皆令察之士伍自有纪律垦者优
之无致失业至于流人獞人本无根蒂聚散甚易尤宜
极意慰藉大要如饲病鸟毋惊之使不安如养逸兽毋
扰之使欲去宽其笼绁而不夺其锱铢行之二年端绪
自见彼不啻行者之赴于家岂必招之而集哉此惟因
人力之有馀开地德之未竟兵食有藉户口亦充五榖
时登生事渐庶萧条贫瘠之状必且为之一变第须如
蓄三年之艾凿绝涧之泉坚持而力行之尔昔樊敬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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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作器如梓漆之类必先种植人皆笑之后咸得其用
愚公凿山算及孙孙子子诚得樊侯先之愚公之子孙
继之事未有不济者也
用奸治宄
书称蛮夷猾夏寇贼奸宄按在内曰奸在外曰宄治宄
利用德治奸利用刑不蚤戒而及于乱则用奸治宄亦
以毒攻毒之法如朱博之诡责豪强虞诩之三科募士
尹赏置魁宿而轻黠精于追捕郑浑赏自盗而党与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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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寇窃较之凡吏得效尤速夷人故多顽蠢大抵逋亡
厮卤与商艺流人为之指导分受掳获胥吏炀蔽而奸
豪魁桀与田主招主之类窟穴其中比于外府捍牧圉
者原无长虑贪其货贿纵舍蔽匿以至横恣猖獗甚者
堕城堡掠官府罪憯盈贯乃至征𠞰之议兴则掾房军
吏无非贼目土酋狼丁暗开一面钲鼓甫鸣而摩牙吮
血之辈旋已为入窟之兔高飞之鸟矣真盗既不可得
反妄戮无辜以掩罪非但玉石俱焚且石完而玉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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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恨哉唐贞元间容管黄洞蛮为乱屡征弗戢韩愈谓
自用兵以来经二年所前后奏报诛杀计不下二万人
傥皆非虚贼已寻尽至今贼又依旧明是欺罔此言可
恸然夷情须此曹得之最真彼岂真有私于夷人者鬼
谷子所谓不肖者易惧贪者易诱也御得其道狙诈作
使宽之使自赎钳之使自效机神迅密纵操得宜向之
奸人皆吾㨽痤之刀锥挏肠之芒石矣朱博虞诩二传
所载方略甚众触类而长智者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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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兼豫速二义
解之繇曰利西南无所往其来复吉有攸往夙吉象曰
有攸往夙吉往有功也夙须兼豫与速二义孙子曰兵
闻拙速未闻巧之久也又曰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
算不胜未可轻言拙速也诸夷巢窟在兵法九地中多
为圮地法曰圮地则行又曰圮地吾将进其涂总言不
可停待之意又曰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
道攻其所不戒治夷人之乱有大征雕𠞰二策雕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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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则大征可以不用而其便有二一玉石有分一覈功
无赝盖夷人出没不常出则狼奔入则虺结须乘其搆
祸方深党援未合之际熛举电发尽覆其巢顾其所窟
穴皆崇冈复岭崎嵚屼峍直上则足半垂斜行则肩左
担深林绝窎岐复有岐近愈巧黠每遇穷追皆踉跄散
走飘瞥冈岭我师势不能分又艰跋疐兼之旁有匿兔
之窟后多走圹之路非熟得其出入险阻聚散离合之
情一旦抢攘举事计短机泄如田无禽讵能有获闻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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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馘良人以掩罪又有斩一病夫而还者举棋不定
弊故至此故向导不审机事不密将士不习有一于此
皆非必获之算非夙义也姚平仲欲袭金人数日前路
人皆知之举动不异儿戏焉得有功
治贵无事
粤右民风愿朴少机事狱讼既简财赋亦稀吏兹土者
但能抚恤猺獞处置土酋有法行之以无事真可卧治
子厚谓印纹生绿经旬合砚匣留尘尽日封又曰讼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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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枳棘候吏走麋麚此景使人思之不置今吏之下者
不具论其贤者不治近而治远笼豕以靮縻鹿以缨势
必不行秖为狡猾渔猎者借资耳而辄自夸毗曰除某
弊兴某事招某夷当事亦遂信之以为能此老氏所谓
与之争者脊脊多事恒必繇此此所为贵闷闷之治也
又郭橐驼传亦云吾居乡见长人者好烦其令若甚怜
焉而适以祻之河东治柳之概于此可见
诸夷慕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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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西学臣敕内独有教习獞童一款令州县立社置傅
岁以所教成者闻颇谙文理者收之黉序雍容济楚不
异中华用夏变夷此为上策但入选既易巧诈者或撺
名籍中以希进取每费检校又两江诸土酋子弟向慕
文风尤甚来试者曰土童亦从恕收于中实有聪敏能
文可与中土颉颃者然多流徙之人纳赇土舍谬为举
任顾非久滞之老生则名都之弃士观其文理居然可
辨此曹滥与之进恣其桀骜子母算缗力能扼取且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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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播弄虽夷人亦厌苦之又能教猱升木兼为吏民之
患最宜慎其始进毋令溷冒诸夷惟獞最众獞生在在
有之富川桂平多猺种来试者谓之猺童又郁林有狼
生数人夷兵概曰狼兵盖守戍之夷久而占籍者谓之
土狼非别又有狼之一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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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西文载卷六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