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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粤西文载卷五十四
桂林府通判汪森编
书
与广西王提刑 僧契嵩
某启无状之人辄蒙其党相嫉且讻讻不已以此故不
敢往来实为彰于乡邑之弃昨日幸光临慰沃多矣此
得预大贤按部弊属将制贽于路隅先沐赐教岂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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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某独立无系言多忤物将远匿罗浮藤守沈公仪贤
儒相与有期冬杪春初决浩然南还当首候使车违远
高明万乞为国重爱谨上启少布区区不宣
与孙司封书 曾 巩
运使司封阁下窃闻侬智高未反时已夺邕邑地而有
之为吏者不能禦因不以告皇祐三年邕有白气起廷
中江水横溢司户孔宗旦以为兵象策智高必反以书
告其将陈拱拱不听宗旦言不已拱怒诋之曰司封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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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四年智高出横山略其寨人因其仓库而大赈之宗
旦又告曰事急矣不可以不戒拱又不从凡宗旦之于
拱以书告者七以口告者多至不可数度拱终不可得
意即载其家走桂州曰吾有官守不得去吾亲母为与
死比既行之二日智高果反城中皆应之宗旦犹力守
南门为书召邻兵欲拒之城亡智高得宗旦喜用之宗
旦怒曰贼汝今立死吾岂可污邪骂不绝口智高度终
不可下乃杀之当其初使宗旦言不废则邕之祸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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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发而吾有以待之则必无事使独有此一善固不可
不旌况其死节堂堂如是而其事未白于天下比见朝
廷所宠赠南兵以来仗节死难之臣宗旦乃独不与此
非所谓曲突徙薪无恩泽焦头烂额为上客邪使宗旦
初无一言但贼至而能死不去固不可以无赏盖先事
以为备全城而保民者宜责之陈拱非宗旦事也今猥
令与陈拱同戮既遗其言又负其节为天下者赏善而
罚恶为君子者乐道人之善乐成人之美岂当如是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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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南方之事卒至于破十馀州覆军杀将丧元元之命
竭山海之财者非其变发于隐伏而起于仓卒也内外
上下有职事者初莫不知或隐而不言或忽而不备苟
且偷托以至于不可禦耳有一人先能言者又为世所
侵蔽令与罪人同罚则天下之事其谁复言邪闻宗旦
非独以书告陈拱当时为使者于广东西者宗旦皆历
告之今彼既不能用惧重为己累必不肯复言宗旦尝
告我也为天下者使万事已理天下已安犹须力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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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之路以防未至之患况天下之事其可忧者甚众而
当世之患莫大于人不能言与不肯言而甚者或不敢
言也则宗旦之事岂可不汲汲载之天下视听发扬褒
大其人以惊动当世邪宗旦喜学易所为注有可采者
家不能有书而人或质问以易则贯穿驰骋至数十家
皆能言其意事祖母尽心贫几不能自存好议论喜功
名巩尝与之接故颇知之则其所立亦非一时偶然发
也世多非其在京东时不能自重至为世所指目此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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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眚今其所立亦可赎矣巩初闻其死之事未敢决然
信也前后得言者甚众又得其弟自言而闻祖袁州在
广东亦为之言然后知其事使虽有小差要其大概不
诬也况陈拱以下皆覆其家而宗旦独先以其亲遁则
其有先知之效可知也以其性之喜事则其有先言之
效亦可知也以阁下好古力学志乐天下之善又方使
南方以赏善罚恶为职故敢以告其亦何惜须臾之听
尺纸之议博问而极陈之使其事白固有补于天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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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时为宗旦发也伏惟少留意焉如有未合愿赐还
答不宣
与吕相公书 李 纲
近得广东林帅报曹成贼马既破贺州遂犯封连亦闻
有就招抚之意虽贼情狡狯不可信仗然因而抚之使
果能改过自新夫复何求倘或疑贰俟广东有备因而
图之亦未为晚昨日奉密院劄子令孟韩二帅分拨军
应援岳飞会合广西许中兵夹击期于净尽击之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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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恐广东未有备贼逼重兵必乘虚以犯番禺林帅既
以提兵防扼为名不复城守深虑失番禺则其馀州郡
望风奔溃为害有不可胜言者今日之策非得韩侯亲
提兵临之未见所以挫遏贼锋保全二广之计某已具
奏乞韩侯不拘路分前去与分拨军意颇相合但遣他
将不若韩侯自往之万全必待他日二广残破而后遣
则无及矣
与宜州判官卢成均书 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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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有患难乃见忠良贪人之利而背其君非忠也怯人
之威而失其志非勇也君甲科进士当以才识济理今
佐一郡不能抚其众以至于乱又不能死乃更甘心伪
号提乌合之徒剽劫郡县朝廷封疆万里带甲百万遣
偏师取狂寇如举泰山压卵耳奈何赤族从叛人入汤
镬中邪
与苍梧陈签判 郑刚中
久不瞻晤为怀可知枯冷杜门无从修问全恃孚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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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尤高才淹泊备见静养不择事而安政所以资光
大惟自珍护以对来休
与董梧州彦明
知郡绵历之久闻望之休把麾南来尤见静养此距治
府不远日夜随江流过临封者皆公境内讴吟之声也
政成期月谁谓不然
与董柳州邦直
顷昨短记因缘尘浼已荷报教之温九月末傅干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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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贶示问劳委曲一一皆古人高谊中来非枯冷者所
应得于今感佩尚溢于中罗池古郡昔贤之风流文采
散在溪山草木间者尚历历可数年兄虽暂烦小憩亦
可时览以助啸咏资閒暇否陈人以不得陪为恨矣某
八月初忽感寒热投凉药失度脏腑交相为沴缠绵八
十日今虽大略向平而枯皮裹骨百态俱敝欲详记以
浼记室不能也罪戾之息每得书具言托庇二天无所
不至老怀感激何以自胜愚陋无训尚幸始终保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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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恃题塔之情辄敢布其心腹惭惧滋甚汤瓶剪刀非
但铁工精鍊亦正济客中所乏奉贶感荷之馀僮婢皆
知舞手滋愧閒寂中无以为报尔今此作书辄缕缕如
家问者遵不累幅之戒也亦望台察
寄刘共甫书 张 栻
邕宜诸边虽幸悉安静然野心岂可保惟当充吾备禦
之术使有隐然之势以折其萌选练亲兵立伍结队明
其训习敦以亲睦激以忠义至于旂鼓器械皆从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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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强壮不敢惜费今所增已近三百皆选士江淮健
者视亦无以相远也邕宜将兵亦与选练按试矣独患
难得此将官只得短中求长耳
答朱元晦四书
贺州有林勋本政书想亦须见漫付一本其间固多未
尽然其人一生用功于此其说亦多可贵此外又于其
家求得数书有论屯田项目亦甚有工才抄录续当奉
寄此公所至有惠政乃是广中人才之卓然者殊惜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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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施诸用也
岁事极稔盗贼屏戢目前侥倖无他而环视一路可寒
心事极多边备兵政亦随力葺理保甲一事亦颇有条
理惟是靖江之外诸郡岁计阙匮异常甚至官吏乏俸
军兵乏粮此亦何以为郡
此路向来盗贼之多正缘配𨽻之人萃焉后皆逃逸为
害比严首捕之科则其赏罚接踵至而几无日无之收
其强壮以为效用故少戢也然广中之人亦自多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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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流虽有刑不足以胜奸宄使人愧惧恐兄见念欲知
其详故缕缕及之
某黾勉南来视事踰旬矣广右比之他路最为广莫而
凋瘁则最甚蛮落睢盱边备寡弱日夜关忧固当以安
静为本然要须在我有隐然之势则安静之实乃可保
方考究料理不敢苟目前也远方法度废弛惟以身率
之立信明义庶几万一诸路土丁祖宗良法今虚籍虽
存而其实都亡方寻绎旧规若此事有绪庶几边防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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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
与曾节夫二书
靖江财赋适承困乏之馀今幸支吾兼支还两司钱十
馀缗去冬米贱收籴为备几二万石惟招军治甲不敢
借费所收拾强壮新将兵效用已近五百辈部勒教阅
合摧锋及效用并帐前亲兵千二百馀人额成军伍盖
此路控扼非一此为急务也今郡事极简日间多得暇
但环视一路思处不能暂释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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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伍法先行于靖江境内极得其效非惟弭盗亦且息
讼因渐教以相亲睦扶持之意继复推之一路有四州
者料理有方今又得朝廷降下尤幸事也
答詹帅书 朱 熹
州县卖盐不能无弊闽中今亦尚有病此之处然顷来
惟行钞法又夺州县之入以归朝廷缘此州县束手虽
军兵衣粮亦有支不行处几至生事今者广西所行既
经仁者之虑必无此患然盐利尽归商贾而州县兵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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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利钱已是不及向来官买之数又失夹带耗剩之利
将来必是不免须有费力去处此恐今日亦不得不为
之过虑也昨来会稽见一书记李诚之广西数事而盐
法为之首大抵古人立法非是苟为宽弛以刘晏造船
之类正自有深意耳今谩录呈幸一过目又如半年不
能千萝而五日乃十倍之此得无近于蔡尹之役法否
王正之顷尝一见虽不甚缺然意其老成更练所虑必
深尚可咨访以尽利病之实此固高明所不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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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邕州 周必大
某切以天气晴和共惟填临台候万福辱去冬所惠教
感慰感慰便民五事皆深切著明洞丁集宜州侵扰未
欲轻举若州府徐徐自行之他处自可次第料理惟盐
贷一节利害甚重昨降旨下帅司必已熟议地远又邻
诸蛮与内地不同凡百更望加意上司或未谅不妨为
言彼此赀贷者初无固必也馀冀若时加爱以需召对
王宜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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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切以清和在序恭惟镇临边藩台候万福才猷敏茂
著声交广固已频被褒玺过勤缄启欣感无斁禁军上
丁既已措置详备蕞尔蛮獠自无能为至如钱盐却当
按月支与盐引易得但闻搬运费多漕司未必如期应
付州郡其外台不敢力争此利害之大者惟高明常为
曲突徙薪之计甚善馀冀以时珍摄别俟召用
与广西蔡帅 方大琮
某甲午春抱关于都阅壁记见盛名时侍郎以王人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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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饷台不忘旧游赐之访自是十年间伟绩奇节出藩
入从表里愈伟某素讷且愚稍进旋退不敢复作当世
想天度优容俾从乡部移镇峤东祇以叨窃为过奚敢
以远外为辞侍郎中朝所倚重者乃亦为海外一行高
牙大纛与玉簪罗带相映若与某分岭而治者昌黎谓
岭南帅得其人则一边尽治其时合东西言之昔之重
在东以其兼领也今之重在西以领郡多于东也所谓
边者海外与黎接诸筦与蛮接曰交趾曰横山外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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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备者只此未闻以北兵透入为虑七八年前有敌窥
大理之说或曰隔于泥六七百里或曰江防仅如许彼
何所惮而迂回跋涉于瘴獠遐僻之区是必不然朝之
名流指台臣为建愚策然今春有传其入大理未敢以
信近承使牒与省劄踵至则果然虽曰亟退岂容惯便
则防之之策未可以愚而忽之虽岭外兵力单弱亦当
亟作措置闻京湖遣军赴助不知间探果的否有言自
杞诸种好相雠斗若有术以使之用蛮攻敌可使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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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要之堤备严密威声远畅彼不敢动上策也设突如
其来遏不得进使大挫去隽功也宽主上之忧顾成侍
郎之勋名乃知天意有在矣某之巡管有猺有蜑有盐
徒有海艚随其萌蘖时时剪除幸稍宁安若二广脉络
相关辅车唇齿之势西安则东安敢不以大者为念东
西相望不能走一使通敬而交邻之好乃自高谊发之
既以禀谢皋缓为惧又以日听平安报为喜
与广西思明府知府黄广成 黄 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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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闻尽己之谓忠率职之谓臣吾心不尽臣职不修矣
故古之贤士大夫有民社之寄受乳保之责必体吾君
爱民之心尽吾心事君之实罔俾一毫之不尽一事之
不治一夫之不获也今区区安南即古交州声教之所
素及梯航之所常贡𨽻汉九郡置唐五筦后虽判服不
常篡弑相继宋因循而不取元姑息而外置然偏师一
出阖境弗宁或纳款军门或遁潜海岛子获洪真弟降
益稷顽夷倾覆不绝者几希是知取之不难而削之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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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也今圣天子体尧舜之仁迈汤武之勇薄海内外罔
不臣服蠢尔蛮黎负固恃远自为弗靖废厥职而久蓄
阴谋弑其主而敢为首恶覆人宗社夺人爵土僭号改
元作威作福数其罪不止一端究其由亦非一日民怨
既深天讨不容朝廷于是出吊伐之师为兴继之举戎
事之大需用必多为不可劳民远供特就用于近境尔
思明列大边藩密迩交土侏𠌯相喻有无懋迁未必无
不可为乡导之人未必无不可为行间之士储积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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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禦有方府之富庶孰有大于尔者涉猎经史作为文
章礼士夫惯骑射邻土贤之僚属德之守称得人孰能
出尔右者心一或尽事罔弗克使兵或不集则曰令不
我行也粮或不足则曰民不我信也箭药不备则曰我
法未施也交谍未获则曰我计未奇也如此而存心则
尔之心尽臣之职修矣天兵南下交土悉平彼外侮既
去尔编氓获安将见民壮之寄胜圭组之胤远矣他日
太史公大书曰某年征安南安南悉平思明知府某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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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有功表白如此琤琤然莹莹然在人耳目千古之下
仰如一日真奇男子也不亦贤乎若或狗苟狐疑管窥
蠡测命沮于上事隳于下盖不宥于皋陶干予政之刑
不赎于吕侯弗用灵之法如此则尔之名位鄙矣家声
坠矣向谓无能出其右者今何见之左也增悔贻恨徒
为桑榆吾谕如此汝惟熟思力行如命以报吾不喋喋
与广西太平知府傅希说前任工部虞衡员外
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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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安南黎民父子不道吊伐师至予承命来理粮运
诸事自以才力绵薄弗胜为忧念太平府为广西之边
郡交阯之近境天兵道出其中百需必为之备愚自孟
秋至此府寓经三月想以流官治蛮民初颇不易其事
既而仓廪完桥道修箭药备粮草足官不刑罚而行民
不缧绁而信比之兵至事已毕完谓之夷民难化不可
也天兵既下有司事完予亦从而来龙州复入交阯之
富良旋来寓于凭祥始闻子来守是邦土寮寀且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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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而子又得专其治教想于兵行事举之后惟土兵一
事则必不劳而办矣继有人者询之再三咸谓足下极
口称民难化土兵难起轻言不逊妄自矜誇且有谤及
他人者愚初不信后复人至洞问备细谈者如出一口
噫子昔虞衡所守想知今蒙皇上不测之恩受方面之
寄此时此际宵昼遑遑心力胥尽尚恐弗克竟厥事称
厥职而又焉敢自矜自逸乎且士君子居则善一身达
则善众人志不与行反心不与迹违子昔未遇志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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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有为今而既遇事乃有所不逮何志行之相戾也如
此古云静言庸违其是之谓与愚以同游之旧故特恳
恳言之子能敬其事洁其操不矜不伐不怠不诈而又
能慎言不苟慎行不惓俾合境土兵毕至他日政平人
和收名定价自此始矣捷报班师大将军献俘天庭之
表而子得以最官名于天官之籍不亦荣乎如是不但
满予平昔之所望而实不负圣天子之所寄也子其详
悉愚不喋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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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郭总戎书 桑 悦
仆以薄技往来两京遍游王侯将相之门亦常私记其
行实以为后世作明一经者之张本廉介如郤縠儒雅
似祭遵老成持重如赵充国以是评麾下其庶几乎仆
自麾下秉节钺江南洎总督漕运及今专制阃外累蒙
厚爱报谢无门家眷之任又承遣军符发旗牌远送各
堡兵卫周匝过申定历泻油如游虎丘登上方不知为
险地也夫妇聚首感德难言惟铭心刻骨而已仆观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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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等郡猺獞为贼其等有三曰真贼曰激贼曰愚贼开
旗吹角打村劫路以为生理是名真贼好利者扰之使
不安其生好功者迫之使不得其所不得已据险以叛
是名激贼小隙成雠于彼姓彼村有雠或畏其强也则
杀其同姓异村以复之渠以流劫闻则不能辨矣是名
愚贼大军剿杀真贼安死激之与愚执而不化水旱之
菑悉由是召仆至融罗等邑十里之外皆为贼薮因以
理致其头目谕以朝廷威德激之与愚者随力疏通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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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或亲至真贼巢穴慰抚之不立崖岸如家人父子欢
然相接老幼班侍唱歌进酒挽留信宿而返武阳一峒
生獞盈万俱出向化其馀各寨来谒者多愿今秋自新
计至西成必有新税增益曲突徙薪绝胜厝火其下也
仆早丧母有父年老别无兄弟奉养少立微功以酬许
国素志冀赎身以求自全著书为乐足矣足矣此外更
无觊望麾下职专总辖必能为朝廷宣德惠以绥服诸
獞者管人之见不足为麾下重也相见未卜临书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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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欧总戎 陈宪章
远枉专使下问某不幸今年二月间先妣下世自是以
来忧病相持不复知有人世事忽枉手教具审朝廷大
阃外之任寄于公府江之患已平可贺可贺虽然平蛮
之颂老朽窃愿公忘之昔者断藤峡凯歌适足为韩公
之累此广右之役所以有烦于今日诸公也公识量宏
远所到岂可涯安地方复民业惟公留意焉病畏多言
感公厚爱故及此幸勿示他人以为诟也厚赐谨已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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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感怍无量南井昨为致区区于察院此不赘
与丘侍御
承差廿里来得至苍梧书起居通例也而何其辞之切
切前此两附问皆不至死者已矣宋先生旦夕临敝邑
将必见之无状何以致公之惓惓如是邪感怍至矣圣
天子念远方简命名御史出按治公以井渫之才治之
广右幸甚幸甚夫人之才大小必用之而后见不遇盘
根错节无以别利器间居窃闻广右之积弊甚矣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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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望治切矣树公道明赏罚去故即新使人人尽力于
所事而民被实惠正今日图任之盛意亦公之能事也
老朽何足以知之引领苍梧徒深向往比与李世卿期
至南岳世卿今行矣道路其有藉哉酒楮不渎谢
上李阁老 张 吉
近蒙投示梧州府重修庙学记议论平正意味渊永隐
然有西京浑厚之风不可以近世文字目之但具刺奉
请之时生给由在途同僚仓卒考究勿精以致事多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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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今访诸故老稽订郡志两学旧在东南门外自宋南
渡后迄今无所迁改但旧制各设一庙中隔山川坛韩
公徙坛他所并庙为一而以县学附于庙西耳今曰韩
公迁之则创置沿革失其实矣庙乐始于韩公岁久崩
毁近日修补特完延乐师吕应祯教诸生肄习如式祭
器范铜为之始于胜国太平间教授吴熙我朝成化中
前守吴中陈稶亦皆鼓铸补其不足而大备于今日则
皆邓公之功也今以庙乐祭器皆今日募工所为则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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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制度失其实矣此等文字勒诸金石传诸天下后世
似此之类虽皆小疵然所损非小自其知者观之则将
掩口捧腹以为不根之谈自不知者观之则将踵讹袭
谬以滋无穷之惑况以虚溢之美纳诸其躬君子所不
容掩前人之善据为己有后学所不忍使韩公有知必
将曰我未尝迁学何故厚诬我也前人所制庙乐祭器
岁月职名具在今悉隐而弗彰有识其谓我何白璧微
瑕将有窃议而不得闻者可畏也哉乞将原稿略更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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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掷示登镌不胜幸甚
上外舅西轩陈公求赈济乡郡书
蒋 冕
敝州及灌阳民之困于荒歉者极矣山间所生葛根蕨
根与夫染色之树根有曰金羊头者掘之殆尽村落之
间人皆菜色有夫卖妻者有父母鬻子女者有饥困而
自缢者有菜食既久困惫无力荷锄田间因仆而死者
春仲且然自今日至于秋成尚阅数月不知将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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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往来之人但见城市之间米价不甚翔贵市井逐末
者朝夕营营锥力之赢亦足以糊口遂谓所在皆然而
不知出郭数里外民之穷乏固有不忍言者矣盖城市
之冲略有可观者往来之人皆得见之而乡落之民穷
乏不忍言者散处四远往来之人固莫之见也乡落富
民往年素称大有蓄积者今亦仅足自给或自给而且
不赡未尝出龠合之米以贷贫民贫民得钱亦无从而
籴前所云葛蕨之类发掘既尽则将坐以待毙而已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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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言天下有危机祸乱因之而起百姓是也百姓安
则乐其生不安则轻其死使凡为百姓者皆轻其死则
将无所不至其为患可胜言哉所宜兴发振贷汲汲恐
后而乃上下相蒙恬莫之省或者方且切切以催科为
务刑罚惟患不严赋敛惟患不急其亦不仁甚矣周礼
十二荒政一曰散利二曰薄征说者谓散利是发公财
之已藏者薄征是减民租之未输者荒政之大莫先于
此二者今莫若稍仿其意于税粮之在民而未徵者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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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减之使凡民之有田而被灾无收者皆得以蒙其惠
至于阻饥之人则急出官廪以赈贷之而不责其偿官
廪不足则或高时估以招商或发官帑以市籴则犹庶
几也冕常累书以此事奉渎而尊丈军务方殷不蒙批
答今民之转徙困踣日甚一日不忍坐视故复冒昩言
之㐲望尊丈恻然动念与总镇巡按诸公议所以处此
者断然行之不惑人言则一方饥莩之民皆将生死而
肉骨人人受再造之赐矣抑冕又闻文公朱子尝言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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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君曰臣曾摩得苏轼与林希书论熙宁中荒政之弊
费多而无益以救之迟故也其言深切可为后来之鉴
盖自古及今荒政之失未有不失于迟者冕惟愿尊丈
救之勿迟而已此尤惓惓之至恳也救荒一事果辱俯
从则敝州旧政之方为民患而不可不为之擘画者如
差科之偏重驿传之过劳民款之不宜远调旁郡夫马
之不能协济他方诸如此类方将次第陈之以俟裁处
今则恐留更仆未能也冒渎尊严引领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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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两广提督萧都宪三书
吾广右地方被猺贼毒害自国初以来未有今日之惨
执事以闻新命即取道湖南兼程径趋桂林所至虚心
延访求所以消弭之策筹画大概见于请兵奏疏者极
其痛切又以去岁半年旱暵为虐赤地二三千里亦数
十年来所无而柳庆二府被灾尤重斗米值银半两人
至相食既随宜设法量行赈之而又备以上闻请宽料
价以输边民危急之患执事为边方生灵惓惓切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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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此如此而贼有不平民有不得其安者乎独念用
兵除寇以安民也用之于凶年饥岁老弱转徙沟壑之
馀而农务方急青黄且不能接民能无病乎运军饷也
徵积年逋粮也调民壮以助军也若是者不一而足势
皆不容以缓则区区残民将有不得其安者仁人君子
宁不思所以处此哉以行师之义寓恤民之仁不惟除
寇兼以救荒前奏疏中所云愁苦万状触目疚心又云
少济目前之急又云宽一分民受一分之惠执事所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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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随宜区处正谓此类变愁苦而为讴吟转凶荒而为
丰乐实深有望于执事也军饷籴于广东者由府江而
上籴于湖南者由湘江而上湘江经吾全吾全旧岁凶
荒亦前此所无者军饷之馈运积逋之追徵民壮之调
遣能使吾全之民少宽一分乎则吾全之民受再造之
恩于执事矣伏惟仁人君子留意焉
各处官军俸粮自当于各府州县秋粮夏税中支给吾
广右去年遍地旱伤粮税何从而出哉若必待徵完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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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而后以本色给之则官军与民皆不堪命矣今暂将
广东湖广所籴军饷支给随征官军外量行借与守城
官军先由桂林以次及于柳庆随支随籴随籴随运但
支给两三月本色米而不折银与之则不独随征官军
无缺乏之忧而里居士民亦免饥馁之叹不日秋成田
禾收穫雨水渐稀林箐可入则平贼有期矣
承专使远来手劄存问感何可言地方兵荒备极困苦
非藉执事极力拯济则遐荒残民不知将何底止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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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至痛切处辄欲流涕感又不足言矣剿贼事此时想
已有次第但暑雨深山兵苦不能著力又调兵运粮为
日既久首恶剧贼皆将四散逃避欲望十分中擒获三
四势亦未易班师之后逃避者渐归不出数月又将聚
集党众出而劫掠亦或难免执事当必有以为善后之
计某愿与闻焉
与王阳明总制书
近年吾广西州县处处皆贼虽敝乡全州及所辖灌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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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邻邑兴安灵川亦无不然全灌旧所虑者惟湖广杨
峒十八团之贼间来为害成化末贼常一出桂林知府
罗珦督兵击之剿贼六七百人全灌自是二十馀年安
然无事正德八九年来贼自义宁等处来扰兴灵都指
挥冯琚督兵截杀贼惮其谋勇寻即敛迹其后大征古
田以致洛容失陷由是恭城贼勾引荔浦贼乘虚越过
府江而来始惟侵扰灌阳村落近一二年则又越灌阳
而来扰犯吾全州矣旧冬今春及今月来扰吾全者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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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旧冬今春之来三四日即去民虽荼毒犹之可也
今则据险劄营分遣贼徒四散焚劫半月兼旬犹肆行
不去民之荼毒则有不忍言者矣全灌兴安非无官军
民款然贼众我寡势不能敌未免坐视而莫敢救广西
镇守守巡衙门亦非不遣官督兵前来救援但桂林官
兵亦自寡弱戍守狼兵不遵纪律往往先期而逃止有
打手杀手数百人其分遣而来援也亦果能制贼之死
命否邪此贼若非加以兵威俾知所畏惮则吾全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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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终无息肩之日伏望仁人君子俯恤残民特垂念虑
调遣达军狼兵益以打手杀手选谋勇官员如冯都指
挥者统率前来全灌兴安不时往来防禦巡逻遇有警
报随即策应或密切径往险恶巢寨相机雕剿或出奇
攻击如罗知府在成化末年事皆在临期随宜斟酌而
行待半年或七八阅月后地方果宁方许掣回若雕剿
之策果行仍乞行仰府江兵备及平乐知府量发官军
四面夹攻设使猝未攻剿亦乞行仰严加防遏毋或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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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纵横出劫肆无忌惮若然则不惟区区残氓有所恃
赖虽么么老病如冕者亦得以苟延残喘于荒山野水
之滨远近耄倪人人皆拜大造之赐矣凡此计处不必
旌节亲临敝境但严行各该衙门专委任而责成焉则
事无不济矣全灌兴灵之外前所云洛容自大征后至
今贼皆窟穴县中上下相蒙谓为修复已久而实未尝
修复府江贼亦恣肆如故莫如之何今秋严布政归自
苍梧其下承差吏皂死伤于贼者十二三人他可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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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江一带军民往来道路常梗日复一日不知必竟何
所底止凡若此者患执事未知之耳使诚知之宁忍不
为之处哉恃斯文雅爱喋喋冒烦伏惟不罪而留意焉
幸甚
与杨仕德薛尚谦 王守仁
即日已抵龙南明日入巢四路兵皆已如期并进贼有
必破之势忆向在横水尝寄书仕德云破山中贼易破
心中贼难区区剪除鼠窃何足为异诸贤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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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王阳明 许相卿
卿罪戾馀生违远矩正懵礼负教惭惧何言伏惟道化
德猷坐殿南服炎荒绝徼久外天日之夷一旦手挈之
圣治舆图中睹平复田州一疏远猷深识夫岂近世功
名之士所敢觑见其籓墙卿跧伏垩堵亦为吾道增气
与督府钱桐江议勘交朝使进止书
张 岳
安南之事侧闻朝使至梧州成命成算非远方下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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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轻议近传闻黎氏差人赴京告难且求讨贼朝议以
奏辞不类外国文字暂止其使若果有此事其势又必
行勘某愚以为朝使可留梧州或止南宁且毋前进以
须后命盖向之遣使正为不知黎氏的实根因故欲勘
其所以不贡之故今黎氏既来告难则遗裔尚存特阻
于逆臣远窜海外道梗不通其不贡之故不勘自明若
使者往彼必自凭祥县入至丘温县谅山府皆莫登庸
地也安肯以黎氏要领告我既不得其要领万里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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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受莫登庸欺诞之词以归犹之不遣也若不受欺必
别寻事端以根究黎氏所在往复酬答中间必有龃龉
难处者是二者皆不可某尝反覆思之使者此行其关
系国体甚大此事情状既明顾吾何如尔吾力能处则
处之一时未能处则且置之于吾体面初亦无损固不
在使者之勘不勘也某愚以为可暂留使者且毋前进
欲望军门会两省巡按具奏乞下兵部将黎氏赍本陪
臣差的当人员护押来两广选委晓事官员并访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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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知彼国事情之人就近体勘真伪如果黎氏所遣要
见其国王见系何人在何处见管若干地方并将莫登
庸陈昪僣叛缘由并勘明白另行奏闻区处若别无负
固方命只是逼于内难不能入贡宜谕以讨贼兴复之
义勉令自强待事宁来贡其前项遣使成命所当收回
使者似不必往事理甚明地方重事宁迟毋速某待罪
边郡寝食不宁惓惓之意无非欲持重审虑俾出万全
为地方莫大之幸伏冀详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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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蔡督府论辞夷使往凭祥纳款书
停征既有明旨夷使辞之令往凭祥最是盖使往凭祥
未绝其求通之路但曰听候议处而已尚有许多含蓄
未便许之也某差文通往令直告之云朝廷为君臣大
义不容不征朝中文武或言事在远夷须当审处故且
罢征讨之师而令吾两广议处若汝不纳地请罪吾两
广议处不得则只有练治军马赞朝廷征诛而已汝前
次揭帖未见纳地请罪之意于理不当接纳汝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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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省停当遵照旧规往凭祥伺候如此则义正理顺且
留一著以为后日收拾之地夷人探知罢征是实计谋
自缓就使不往凭祥其在永安日久无所事不待辞之
而自去矣但此只可备目前尔要久当有收煞方有以
上副朝廷之意窃以为用兵之声未可全然放下使贼
有所顾惮而求款于我益坚然后我得以操纵制驭而
要之以纳地请罪盖此事既出圣断百十年朝贡之国
决不肯如是罢了后面恐更有事也戍兵只打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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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兵当掣回其官军且留在地方待其班满放回不时
又发一两班来每月只耗行粮十石大要使贼知吾军
马未尽撤而知惧尔
与唐渔石本兵书
封川地方贼情向因具奏已附报大略夏热当耕作之
时土兵徵召在数千里之外近方毕集而贼中围困日
久饥乏内相抱怨首恶六人已计擒其五馀党虽犹拒
险摧以土兵想无不靡也近广右有言古田当首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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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说亦是但其地方广阔丑类众多且先据险要非合
全广之力不足以克之恐悉兵以往万一别处复有啸
聚如近日封川贺县者动三二千徒本地哨兵不足防
禦必须于大哨中分兵策应兵分则势弱不惟进不能
得志于古田退亦恐损威于策应之贼也故不肖愚策
先将各处啸聚为害尤急者治之因以威其馀当招则
招当守则守无转顾之忧然后合兵以攻古田力专势
重庶几可以成功目下封川与马平五都先后进兵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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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封川又抽其精锐益以新调以剿贺县若仗庙堂威
灵此三处趁今年内得以就绪付地方守巡官收拾结
裹明年力或可为古田亦不可缓诸葛孔明讥刘繇王
朗今岁不战明年不征使孙策坐大遂并江东今广西
地方大半为盗区此亦不肖并日而驰之时也但一岁
而三处用兵恐骤闻不能无惑故敢陈其所以马平五
都剋期不日赍奏请教伏冀俯赐裁照
与夏桂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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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守土无状致动兵革去冬具柳州马平用兵事由烦
渎朝听近者恭承庙算各险寨悉摧破其劳其费皆有
不容己者盖此贼盘据柳庆之交梗其水陆二路自国
初以来凡四用兵沿江一带虽曾扫除而险巢未破至
王寅夏杀官军之后势遂桀张庆远一郡几为绝域前
提督蔡尚书题奉钦依剿捕近巡按御史复有言而二
郡有司百姓日以劫害事情来告欲止不能其幸而克
之者亦无他术前此贼所以得延残喘者由我进兵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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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散兵太蚤又徵兵太杂且远盖以十月后进兵贼已
收穫上寨不久涉春雨水淋漓而远调之兵思归农种
无复斗志兵倦粮竭势不得不遂解散也某向备数广
西提学深知其弊故去岁以九月进兵收其禾稼以充
军食又以鱼窝等险寨责之南丹东兰那地三州兵精
路近得以更番围困故自去秋九月至今春四月我兵
尚有馀食贼势日蹙而更番之兵力亦有馀偶值机会
而遂克之耳贼所据地绵亘百十里与柳州融县各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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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倚为恶又择其恶之尤者分兵追剿所谓上油峒则
柳城蛮也所谓古龙古郎鹅颈三峒则融县蛮也诛此
数恶魁因以震怖其馀广右猺獞不可胜诛终归于抚
然必威稍振而后惠流而抚可固其大概如此本不足
深言以用兵大事亦欲公察其不容己者而非佳兵也
某疏拙无能但得地方略靖上以仰称任使而不负此
行之意于平生不啻幸足岂敢复有希冀此某区区本
心亦望公俯察及此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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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翁仁夫书 田汝成
胥江会李月山谈左江平定之绩甚悉归美于执事甚
厚嗟乎人患不修职耳鹤于阴而霄闻鼓于宫而谷振
实弘声茂于今有徵幸甚幸甚虽然事无全功而愿有
时谬责望者易浚而取必者难期是以诗人怨斗揭之
求而智者戒鲁缟之射又曰行百步者半九十言末路
之不可保也左江荒僻秕政缤纷赖兄宁谧而擒李寰
斮赵楷辟藤峡编管十八村尤为瑰玮又如交南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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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可回天活数省生灵之命足以勒鼎彝而刋琬琰执
事之功亦伟矣优以礼貌寄以腹心腾卓荦之称犯行
辈之忌执事之取重于当道亦特矣虽然恐非执事之
福也喘嗽愤作而诘辩嘈呶肌骨削减而案牍纠绕多
言损气多虑损神兼以筦簟未安罴熊罔兆钟鸣漏尽
而不知止谁如执事之苦心哉乃今府江藤峡两虎咆
哮只刺则偏惊双饵则竞骇苗獠日横法令难施纵设
王官尚烦驯扰而执事欲一力当之可谓勇矣幸而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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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愿君少休舍己之田而耘人之田非所望于执事也
昔人有言士为知已死知已岂易遇哉善则相推过则
引已谗谤不间而死生不渝此豪杰之士所以甘心委
命以图报也执事所遇何如人哉不遇其人而欲冒危
履险以应无己之求亦已难矣夫广西多变之域也左
江既敉必将烦君以府江不然则移君以八寨又不然
则古田琼崖之役次第举矣是贤者无偃息之期而愚
者水优游之乐也谚曰巧妇忘餐懒妇倚门夫人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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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义而没齿令终岂非吉祥大愿乎顾事有难料而幸
不可常是以驭马佚于力穷而画蛇败于添足宜僚弄
丸九转空中而不落客有教之者曰止止不止将堕前
声愿执事采宜僚之喻鉴蛇足之讥思末路之遥保永
终之誉幸甚幸甚
答方子及全州书 吴国伦
两粤相望千馀里辱公恋恋数赐问遗素交之情孰敦
于此湘源虽迩象郡然故楚邑也以公居之又为八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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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色细玩诸篇骎骎楚词不为粤客吟乃知意有所重
仆自窜流炎荒日与蛇豕为群仅仅保累卵顷者倭夷
出我不意亦复因人之力以幸粗安公之威灵庇仆多
矣顾筋力向衰归期浩荡兼之江乡寇乱庐舍一空茕
茕妻孥仅免虎口视莆中昔日大难不甚远矣强颜食
粟拨闷为诗并足为知己者笑尊君就列鼎之养情景
泰然搆索益当宏远几时得饱吾目邪吕韶州仆之故
师亦尊君之故交也略加存视感当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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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广西抚院李蟠峰 张居正
古田积寇荡平地方宁敉公威德所及远矣顷本兵奏
绩薄行升赉闻广左又以大捷隆恩懋赏当有待也圣
德光被南北寝兵仆伴食无功阴受其福
答两广殷石汀二书
积寇荡平黎庶安堵此不世之功也乃呶呶者犹有事
后之议虽圣明远瞩功罪不淆然亦足乱人意闻其说
皆柳州士夫倡之以此见丈之暂留数月不独为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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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亦所以为丈计也近来人心不古好生异议以其媢
嫉之心而持其庸众之见惟欲偏徇己私不顾国家便
否即如昨年卤孙之降举朝骇惧以为不可纳仆曰纳
之而索吾叛人可尽得也贵州之事抚臣请兵请饷众
皆曰可仆曰此渠叔侄间争杀耳不足以烦朝廷古田
密迩会省蕞尔小丑敢戮天子之命吏不容不讨众皆
曰剧贼据险兵力所不能加即欲除之非集数省之兵
费五六十万不可仆曰不然吾知殷公必能办此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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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观其破之此三策者皆大违群议而仆独以身任其
事主上用仆之策幸而时中矣乃异议者犹欲搜求破
绽阻毁成功以快私指嗟乎人臣为国家忠计可如是
乎若仆则诚愚矣前承教广盐议凿凿可行然必得丈
处置有绪后人乃可持循恐终为异说所坏也南明磊
落伟奇之士昨即欲引寘部堂以其夙蒙訾议今初召
起声实未著故暂借敝省抚台旋当与丈先后登进耳
同年在仕籍可用者无几他日为国家柱石在丈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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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公新安一郡产此连璧敬羡敬羡先后领华翰或不
能尽复大都具此统惟鉴原
别楮云云其人亦素爱其才故荐之于公后乃知其狂
躁险刻矜已凌人不可大用故昨因其称疾遂决去之
然公自此更不必置之齿颊矣广右今已大定闻西省
自府江平复道路开通客旅无阻梧州之盐方舟而下
南交通贡贸迁有无桂林遂为乐土此谁之功欤盖粤
人今日始知公之不可一日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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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两广巡按郭华溪二书
两江寇盗为患久矣异时居官者皆畏首事莫敢发故
其患滋甚今乘古田之馀威用足下之妙算歼此狐鼠
谅不为难但炎荒瘴疠之区屯数万之众役不宜淹久
贵在临机速断沉谋遄发先并力以破其一巢则馀贼
自然破胆次第可平若以三万之饷与之相持于嵚岑
之间使贼跧伏溪洞以逸待劳非计之得者也兵机不
敢遥制特献其瞽见如此惟高明采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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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报知怀远已定旁有干纪者皆殄灭无遗欣慰但两
广之人好为议论台谏无识者往往误听之讹言屡兴
赖圣明远瞩三至不疑若如昔时之政则风波满海内
矣粤地所患不在盗贼而在人心不公是非不定纪纲
不振法度不行可恨人旋草草
报中丞蔡公书 张鸣凤
志草一卷幸赐览此卷篇数虽不多然经检史汉六朝
诸史及汉晋诸家志记乃能成之大抵敝土旧志弘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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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庐陵周宪使公所修者仅抄具一统志馀无发明至
嘉靖乙丑南海黄宫詹公为学宪时始能蒐罗诸史传
布至今顾某最于诸史潜精披玩颇见所采大有异同
兹复一一检对悉为改正恐涉纠驳先辈陷为轻薄子
窃伏自惟斯文之谬不容不正且此谬处必当日博士
诸生互分摭拾者急于奏功故若此尔非总裁者之咎
也后来悠悠或不相察故随谬随注其下似亦颇有增
入非赖君侯宽其衔勒假以日月必不能有此卷虽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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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篇经改定费至五六十暑酷可忍蚊虐难堪请暂辍
待秋凉方敢从事何如何如
答蔡龙旸年丈 王家屏
拓疆易守疆难守疆而无后患尤难田州东兰互争疆
土不可以虞芮平之明甚而况叛目占据窃料渔人之
功亦未易收也第今收之改土设流增兵置饷恐非所
得二州之田百石之粟可办得不偿失利不酬害诚在
可已而况取不能守守不能完启衅搆争纷纭未已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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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虑邪承教谓宜许归田州令其自相攻击虽有后事
我勿与知此我中国御夷大体非独权利害较得失而
知其不可也惟翁台毅然主张无徇小利拘成议封疆
幸甚
上许制台 盛万年
昨职所请雕剿之说非敢孟浪盖今日之贼理不能谕
刑不能加大剿既不能而纵之又不可且转眼秋冬正
其得志之日地方岌岌乎殆矣即今年二月间突犯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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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城池幸而觉察更闻罗城县亦被攻围跳梁若此及
今不可不为扑灭然如大村五山马锣叠址凉伞野鸭
感岸石牌中埠等数十村皆为贼薮合两江有名之贼
不下数万乃大村五山贼势最大系左江所辖听其自
为区处若石牌中埠等村则在迁江境内孔道必由去
宾州三十里而近察其情形惟专倚大村为墙壁而根
基尚浅相去亦遥一时救援不及盖贼近则不可不除
而攻瑕则自易为力此今日所当亟图者也释此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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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必纠结愈多灭此一二馀必望风解散迟速之间难
易天壤职故敢为力请倘蒙俯允伏望密示若二千之
兵未能卒办查得梧州无事兵亦甚閒乞台台俯念边
陲情切倒悬暂拨数百名以资防禦职亦请抚台拨数
百名凑用自可备一时缓急如并此无之则空拳而搏
职所不能惟有束手待毙地方亦立见其溃败决裂矣
至于火药尤为吃𦂳而粤西从不知用昨恳中军徐以
忠前来制造敢具呈上请诸事皆系目前急务仰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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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裁断地方幸甚
上林抚台三书
近奉台劄轸念右江时事艰难深荷至仁曲体更忆台
台面谕地方有事须报为西陲安攘计尤切切也职敢
不仰承今于六月初三日到宾州矣其在柳州旬日各
官惟云近来稍戢及至来宾迁江宾州则士民具诉纷
纷痛言盗贼纵横流毒至极聚党日众有数百为群者
有千馀为群者有三千馀为群者白昼出劫殆无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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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惶惶职亦且骇且惧谓何以大异前闻若此细问
之则云来迁之乡村劫掠已尽今有一村而被劫两三
次者矣宾州之乡村则三分劫其二今并一分而不尽
不止矣且多买骏马昔以十两一匹者今出价二十两
招纳亡命教以制火器造衣甲上盗则张旗帜鸣金鼓
大非平时盗贼行径矣意在劫尽村落穷民必入其党
人马众多因而攻城掠地其志岂在小哉又闻其密布
私人于东西两广各衙门俱有月报其以机密事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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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重酬谢人皆乐为之用其奸狡更可虑也且贼亦明
言欲攻城郭明言官兵有几其奈我何明言从来说剿
何曾能剿若此肆志无忌而我民亦哭诉于官云及今
不救不得不从盗矣大约情形如此加以旱魃为灾秋
成无望目今米价腾涌民穷盗起大乱将作以职甫到
忽罹此景日夜忧危但欲为预备之谋莫先于兵食之
计今三府州县未暇论也即以宾州言现在营兵戍兵
总不过五百名如柳州军兵千馀而犹不免窥关之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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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五百尚不足为城守况欲调遣禦寇乎且据今宾迁
士民之诉贼徒数万势可立聚而我以五百疲卒当之
战邪守邪必无幸矣职以为须增兵数千方可防备但
粤西处饷非易今且增二千名专付一将统领给以衣
甲器药时时操练习于攻击壮其胆勇以备缓急则随
机应变可静可动先声所至贼亦消弭未可知也其饷
亦须加厚方有精兵应募近闻壮夫皆从盗矣计二千
之兵岁得饷银一万五千以一万五千金而壮干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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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销已萌之乱全百万生灵之命犹为事半功倍及今
不为待贼乱形已成仓皇扰攘战守俱困至有挫折民
命已残国威已损然后奏闻徵兵请饷何益即如辽左
今日议者不惜数百万金钱而何救于陷城丧师辱国
之祸哉乃知向来有司掩耳盗铃不以实报故酿成今
日纵横之患职复隐忍不以直陈则他日溃败决裂至
蒙斧钺之诛治职欺罔之罪何说之词故万不得已冒
昩陈乞具有详文并将士民呈词及各官公移节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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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上呈伏惟台台俯赐鉴察允批二司议处兵饷急为
整饬庶地方得免荼毒而职亦稍逭于旷瘝矣
近来盗贼情形日甚一日纷纷申诉但非关系重大者
不敢辄渎台听惟迁江县连日告急事干城池民命安
危在呼吸间势不得不以转闻若称黄梓一节在六月
初间曾有二三所官密与职言第恐无接应故欲待请
兵至日方次第具陈以备采择今请兵尚在筑舍而贼
已犯迁江县官此禀亦见事机危迫非官兵杀贼则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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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陷城池势不两立而当此人心共愤有誓不俱生之
气故述黄梓请缨讨贼之词料其不敢以身尝试至称
上吝一纸之语更有后来其苏之望且石牌中埠有贼
无良告词山积万口同声更居卧榻之侧而狂锋十倍
昔时必不可待其先发而受制也倘蒙命将集兵假以
便宜骤若风雨如黄梓辈悉听驱使则驾轻就熟二村
不足平也二村既平馀则乘胜抚散诚为事半功倍闻
此贼近与大村马叠结为婚姻势成犄角各峒渐渐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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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此后益难图矣伏望台台早赐裁酌
本职受事之始业已广布文告宣扬德威警报暂息数
日未几猖獗如故节据州县所申焚掠杀掳殆无虚日
未敢一一渎台听乃七月初三日有岜敌村贼当官拥
众立杀失主夫对敌追捕操戈相向此贼之常今事隔
三日官以抚谕临其境乃群起杀人是何景象此地为
贼渊薮此事尤所观望何可缓于天诛然其贼徒众多
必不能擒一二渠魁了事也访得此贼无别长技惟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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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马挟一鎗三镖连辔横行如入无人之境各峒亦未
甚联合倘侦彼出劫暗为张奇设伏而攻以火器自可
得志惟无一兵应手故未敢请方略兹具文上恳伏乞
台台留神主张前日通详请兵奉制台劄谕谓东粤可
以自专西方须仗台台定谋然后会同计议今事在然
眉惟望台台毅然独断以救西南半壁此实乡绅士庶
喁喁引领非职敢为烦聒也宾州米价每石骤至一两
若更不雨秋成绝望贼讧于外民溃于内将奈之何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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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远廑台念敢以并闻
上按院黄芳楠 曾伟芳
顷者台驭发会城诸全省羡馀公费藉归有司不持一
镪此间相传谓直指二百年来惟台下可对山川无愧
即此便是台下实学将异日格天事业根本职三四谒
见台台辄语龙场事教以良知之学职奚知识窃睹孔
门论士唯行已有耻最先生平硁硁勉循斯言啄咸京
邸郤贿东粤即迩者薄俸设官宜有乃以本州无措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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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远借庆远府十丸年分何项钱粮文移动摇岂宾难
庆独易乎职宁辞不受岂不知归家廑廑藜藿意觉不
惬便生惭缩岂所谓惭缩固亦良知中来顾惟一念致
之实难台下将何以命之既惠资斧复给脚力从全州
发至何以克堪台官立马索报草率勒谢不备不庄
与学道杨贯斋
昨承台翰欲檄宾州赎锾助修镇粤楼曾已发否前辈
事业类有根本净峰公初第往京邸时每夕必偕陈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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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讲说易经一卦凛烈抗疏三黜不移至今犹觉有生
气不佞迩过柳谒公入拜北面事之见柳柳州有傲色
岂非以节邪台下出力资之岂独培植正人学宪职要
亦为吾土作门眉所关良非浅鲜已方才登舟晨间又
丧一小价天而既厌不佞矣当冒毒冲险任其去来以
顺天意无容再淹荷念殷笃多谢多谢
与宾州守刘
贱职事向在永福承谕俟丈涖任后欲为酌处云云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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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丈厚念则然不佞入会城谒见台按两司佥谓无辞
俸理即近者迁谪诸公无有辞者奈何小让伤大体鄙
见则谓既决去志不受禄自古人业有断案且州无措
欲遥借庆远他郡文移上下动经数月又不佞罪谴深
重量移难必素餐虚縻无已时故决意辞却不如是是
则罪之大者则已与柳州守道力言其详蒙见许矣台
丈道谊相成希为弟寝置此事勿再陈情今横州之张
郁林之陈旦夕且至或者彼中容易处任其或辞或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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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意固定五都自有平原自无胡可相比万祈察炤敢
布腹心
粤西文载卷五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