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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平定两金川方略卷一百十二
正月庚戌明亮舒常奏言带石达尔图木克什等
处贼番负嵎固守询屡次投出番人皆称贼番屡
被剿戮日渐减少不过为移东补西之计近闻贼
番以正地一路官兵业经撤出料不再来现将正地
番众俱调往绰甲斯布严防等语又据革布什咱
土都司丹津札布禀称正地空虚愿派土兵数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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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觅间进攻与投番所供情节适相吻合等现
在密札永平寺驾驭丹津札布并谕绰斯甲布土
司雍中旺尔结等抽派土兵一千名拟于正地一
带合力攻剿掩其不备既使调至绰斯甲布拒守
之贼顾虑家室人心解体且贼番又添一处防范
则带石等处亦可冀其疏懈于宜喜日旁进攻自
易为力奏入
上谕军机大臣曰觅路进攻分掣贼势固属出奇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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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法但奇正并用则可若专恃正地一路为得计而
于达尔图宜喜等处概置不办则断不可虽贼番护
巢自卫守抗益坚我兵未能直进若用炮轰其碉卡
使日就倾颓贼众自难久聚谅非力所难及明亮等
何竟不筹办及此看来各路之兵惟阿桂一路最为
可望朕前日用朱笔标记之路似应得手岁内晴霁
月馀为番境从来未有之事自系迅扫贼巢之佳兆
但番地气候春间每多雨雪今已立春尤宜上
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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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不可羁延坐待将军等统兵剿贼冒险扑碉或致
稍有挫误自非所宜若过于慎重不能制胜乘时亦
非良策著传谕阿桂等当妥速行之
乙卯阿桂丰升额色布腾巴尔珠尔海兰察额森
特奏言查贼番因大兵深入巢穴将倾故自荣噶
尔博山梁以至沿河各处无不思竭力死守自宜
于相近贼巢处所乘间进攻以乱其心而分其力
查逊克尔宗之北地名什尔德其山梁近西菑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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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之下有山腿两支下山一为拉枯喇嘛寺一
为已歼贼目桑结塌尔寨落该处山险雪深且与
大营相距甚远贼或不复多为备禦则潜师往袭
可期得手一得其地亦可进攻勒乌围贼又必抽
拨多人往彼抵禦则于康萨尔及沿河一带备禦
稍疏可以相机攻进随抽拨汉土官兵于十二月
二十一日由达尔札克绕过罗博瓦山后至喇穆喇穆
相近处暂为歇息二十三日酉刻官兵由萨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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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沟绕进菑则大海向南山腿之下分为二股令
普尔普瑚尼尔图等分领一上攻菑则大海后面
四处碉栅一顺什尔德山梁前进攻抢菑则大海
正碉又酌分两队五岱等从山梁之右进攻并邀
截逊克尔宗贼众来援之路福康安等从山梁之
左进攻并为接应萨斯嘉赤沟官兵之用丰升
额亲往调度至戌刻风雪忽作是处山沟数十里步
步崎岖官兵从林箐中攀援跳跃而行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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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刻抵菑则大海向南山腿之下二股官兵直上攻
扑先将中间一栅攻克栅内贼番十数人均被杀
死其馀三处碉卡贼番尚在坚守至山梁上两队
官兵同时进扑贼番出碉冲突五岱所带满兵鎗
箭齐发歼毙十馀人馀仍入碉抵禦其𦂳对大营
之康萨尔山腿上第一碉座与官兵所拿木栅相
去甚近业已不拘日夜放炮击打兹又于二十四
日丑刻派令乌什哈达等从正面山脊进攻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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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至贼寨见寨外两重壕沟设有两层鹿角乌什
哈达等督兵进扑先将鹿角砍开越过一重壕沟
贼人鎗炮石块交下官兵即用鎗箭击射共见伤
毙贼番跌落寨墙之内因令官兵暂撤即在近碉
林箐内放鎗呐喊时作近扑之状贼恐官兵再进
仍于墙内暗行预备阿桂色布腾巴尔珠尔
遂督官兵乘此时施放大炮见墙内贼番有随炮
冲去者计伤毙亦复不少其桑噶斯玛特山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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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海兰察额森特于二十一日晚间先令
土兵于附近甲尔纳寨旁潜行设伏而令彰霭等
分兵三队进攻二十二日寅刻伏兵先上攻获寨
前石卡三队官兵齐进卡内逸出贼番俱行歼殪
乘势进扑碉寨而贼番鎗石已如雨下官兵连扑
数次不能久立是以酌撤等以此次攻打之后
贼番度我兵应稍休息更可出其不意又于二十
四日寅刻派额森特等分攻甲尔纳左边之来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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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额森特从中路下压但是处距营盘稍远逆
料贼必绕截我兵之后并派侍卫达兰泰等于左
边沟内设伏以便截杀及至官兵抵寨奋攻对面
山梁果有贼人抄下达兰泰等伏兵突起箭毙数
贼馀多负伤奔窜而寨内贼番鎗炮益𦂳因亦将
兵暂撤先是十九日戍刻有贼番五十馀名分为
两股于甘肃官兵卡旁潜越而上守卡外委张可
宣率兵迎击立毙数贼而总兵保宁游击柯藩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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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闻声往援分兵两翼从石卡左右压下贼不能
支即行败窜带伤扶掖而去者颇多又饬令
丹坝土兵于二十一日往抢沿河贼卡亦杀死两
贼奋力攻击良久始回合计此数日打仗杀贼不
少弁兵间有阵亡受伤者统俟查明报部奏入
上谕军机大臣曰此次官兵进攻杀贼颇为不少贼众
自必胆寒若能攻克得式梯寨则进𠞰勒乌围自然
势如破竹阿桂等及此天晴雪少之时务须上𦂳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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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勿迟至二三月间雨雪甚多致有稽阻但亦不可
不审度利害冒险扑碉惟当妥酌行之至于官兵分
路进攻均距贼巢不远而阿桂一路尤为得力现在
贼番虽间有潜出滋扰之事我兵各处严为防范不
可致有疏虞即或贼番死守官兵未能迅入谅贼势
不过延挨数月自必灭亡今事届垂成万无中止之
理国家帑藏充盈军需之用宽然有馀计两次拨银
九百万雨现已陆续到川约可用至四五月内设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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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用五六百万方能蒇事亦所不惜想阿桂等必能
深体朕心断不稍存畏难作辍之见但应将此意令
满汉官兵及土司土练等一体闻知俾坚其心于事
更为有益
己未明亮舒常奏言臣等拟于正地一路乘机袭
取随𣲖马应诏袁国璜等带领预备绰斯甲布土
兵一千名并革布什咱随征土兵三百名于十二
月二十八日起程约于正月初二日会齐该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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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同进剿奏入
上谕军机大臣曰连日盼望各路军报甚切至明亮之
前奏分路剿贼之说虽非正办若果因间得手亦足
稍分贼势乃今日奏到尚系发土兵前往正地起程
日期而带石军营作何筹办之处未据提及殊不可
解明亮等前此虽奏称贼番将山冈刨断以阻官兵
进路亦只带石一处为然岂能将各处山冈尽行刨
断且金川番众屡有投出之人伊等有路可来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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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无路可往明亮何竟不设法进攻几同守株待兔
倘贼番因我攻击稍懈仍然偷暇耕作又可积粮持
久殊为非计至土兵前往正地不过如治病偏方未
可专恃明亮等若仅驻兵此处观望不前何由得
进岂有已近贼巢复欲坐待经年之理虽冒险扑碉
非行军所宜然亦岂可因噎废食不思急图进取明
亮等惟当鼓励官兵激其勇敢之气以期觅间得胜
断不可稍涉迁延坐失机会各路将军等均当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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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为之
癸亥阿桂丰升额色布腾巴尔珠尔海兰察额森
特奏言本月二十九日等以现当除夕贼度大
兵未必更来打仗出其不意于申刻令乌什哈达
带兵突进果见各处贼番奔至碉前放鎗抛石乌
什哈达暂令官兵撤㐲林箐等已先将各种炮
位排列并令随营兵丁各举鎗炮以待至时一齐
点放见击倒轰去之贼甚多至正月初一日戌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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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有贼八九十人来抢格尔提头二卡座卡兵迎
敌即行逃遁参领常存等察知贼系佯为退避当
即设伏以备截杀初二日子刻贼果分路来攻伏
兵齐起鎗箭并发贼多被伤颠踬扶掖窜逃查贼
番等或为官兵进攻时所戮或于偷来滋扰时被
歼又每日有为大炮所击者既已日形其少而穷
饿之人又复纷纷逃出其力量日单以情势度之
断不能久为支拒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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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谕军机大臣曰贼人因巢穴已近舍死力卫亦理所
应有官兵虽急切未能得手亦当随时设法进攻击
其虚懈以期有济断不可稍涉因循观望坐守相持
久羁时日阿桂练习军务且长于谋画自必悉心筹
度迅奏肤功惟望其努力妥为之
乙丑
上谕军机大臣曰现在官兵进攻距贼巢不远急盻捷
音而各路进兵惟阿桂一路更为吃𦂳自谷噶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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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来处处仰攻屡获大胜今自攻得日尔巴当噶等
处后兵皆从上压下其势更顺理应乘胜速成何转
至于棘手虽贼人因离巢益近死守益坚攻打原不
甚易阿桂等自当设法速攻不应顿兵坐待此时若
能添兵分进使贼人应接不暇自属有济但功逮垂
成无庸再为调发而京兵相距尤远更属鞭长莫及
因念贼势已极窘迫未必复能逸出扰我后路今计
各处守兵尚多除大板昭一处地关𦂳要难于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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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旺保禄常青两处所属守兵内择其无关𦂳要者
自可抽出千馀换至阿桂处守卡即于现在守卡兵
内换出可用战兵千馀令丰升额带领另行觅路进
攻以掣贼势或竟从功噶尔拉当噶尔拉择路前进其地虽有
零星贼匪然防守不甚着意若由此直进攻其无备
亦是出奇之法但丰升额既进之后又当为声援之
策须计能入能出不可瞻前而不顾后方为妥协著即
传谕阿桂悉心妥酌能否如此办理于事果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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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一面筹办一面奏闻
己巳明亮舒常奏言等派土兵会攻正地初五
日夜抵该处忽有贼番百馀潜放夹坝猝然相遇
上前接仗歼贼数人馀即旋战旋逃我兵追杀直
前贼番匿碉死守等思正地一路原拟袭其不
备今适遇夹坝贼番未能得手等当将革布什
咱添派土兵五百名调至军营拟于喀尔提等处先
行攻剿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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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谕军机大臣曰明亮等奏土兵进攻正地情形虽亦
歼贼十馀但系路遇夹坝之贼为数无多而于正地
一带贼寨并未能攻得尺寸此路原止可为牵缀贼
势之用并非实有可进之机今贼众既已知觉防范
尤不可复致力于此徒劳无益明亮等自当就现住
之处觅问进剿不应株守坐待看来各路军营光景
惟阿桂一路较可设法进攻朕亦惟阿桂一路是恃
著传谕阿桂务须实力上紧筹办以副朕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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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阿桂丰升额色布腾巴尔珠尔海兰察额森
特奏言康萨尔第一碉屡经大炮轰摧已多塌燬
自应于此进攻当于初五日派令乌什哈达海禄
带兵攻扑贼番于碉卡之外挖有两道濠沟且设
两层鹿角官兵随即砍开跳濠抢进直抵碉根奋
迅攻击其露身碉前之贼既多被鎗箭击毙贼惟
藏于空穴之地施放鎗石不遗馀力因令官兵略
撤据投出番人供称是日碉内伤毙之贼共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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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馀人至此数日内贼番屡来侵扰每次俱被歼
戮且一经官兵冲击即行败逃其为驱逼而来并
非齐心抗拒已可概见至近有投出之番人及脱
出之梭磨等处各番人妥为分别安插谨录供词
恭呈
御览奏入
上谕军机大臣曰此次攻打康萨尔第一碉座官兵等
颇属奋勉至番地气候冬令多晴入春即多雨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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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促将军等上紧筹办原虑因此或有阻滞耳今甫
交春令即已大雪恐愈迟愈多不可不早为之计况
雨雪虽云冻滑前此攻剿各处碉卡于雪中雪后得
胜者甚多可见事在人为阿桂等不宜以雨雪为辞
稍存自画之见至康萨尔及沿河一带地方贼番因
逼近巢穴舍死坚守实堪切齿但阅投出番人克思
嘉等供词称贼人粮食只有苦荞圆根其窘可知并
称火药将次用完土司分付头人每家要交一觔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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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磺等语如此岂能经久著传谕阿桂等即当上
𦂳筹办设法竭力进攻以期迅速蒇事
同日
上谕内阁曰川省军营大功指日告成节次所拨军需
银两已足敷用至平金川于一切善后事宜不无尚
需经费著于部库内再拨银五百万两即照上年户
部奏准之例令经由各省督抚派员承管递送转解
交川省藩库存贮备用该部即遵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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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官兵分道深入直压贼巢虽贼番悉
力支拒冀得旦夕苟延而槛兽釜鱼灭亡可待
大功无虞稽阻我
皇上霆威独断屡
谕在事诸臣军需设未尚敷不惜多发
帑金以期集勋蒇事兹
特命部臣再拨银五百万两贮川省以裕军需而坚士
心凡在戎行所以人怀致果而迅奏无前之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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绩也
同日郝硕奏言目下时届春初天气和暖沿途背
夫运送一切较去冬更为便捷查军营及头敌现
存米八千馀石自凯歌坪达尔札克至雪山根萨
尔赤各站现存米三千八百馀石梭洛柏古大板
昭撒拉等站共存米三万三千馀石现在由资哩
楸砥滚运撒拉米石及长运大板昭梭洛柏古之
米每日约有六七百石以此源源运供军储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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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加宽裕至粮运经由各站道路桥梁有当添补
修理者已行知各站员及早赶办其自达尔札
克至凯歌坪系由山坡沟内行走彼时因冰雪未
化尚无阻碍今积雪渐次消融途间不无积水泥
泞处所背夫跋涉为艰随督率该站员酌拨人
夫或改建高桥或垫铺土石俾运送军粮等项遄
行无阻奏入
上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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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富德奏言正月初八日据驻守卡卡角之土
练阿拉报称午刻有贼三十馀人从箐林潜下前
来窃劫阿拉带兵迎击而土练荣太等闻有鎗声
俱来策应击死贼番四五人被伤甚众上山窜走
等语又初十日据驻守木古之总兵刘辉祖报称
已刻有贼番四十馀人从箐林爬下窥探营盘刘
辉祖等带兵往迎杀伤甚多惊慌败遁等语又十
一日据派往穆当噶尔设伏之护军参领德克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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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报称午刻有贼番三十馀人从额寨山梁之石
洼潜行而下冲击新竖木城德克登额带领健锐
营吉林满洲兵上前接战而委署骁骑校玛林保
亦将大炮对贼队轰击击毙十馀人等语窃思贼
番情势窘迫仍敢白昼侵扰营卡奸诡已极惟
有严守后路俟有可乘之隙即图洗剿奏入
上谕军机大臣曰阅富德此奏并未深入尚在坐守未
免过于慎重据现在情形成功在即一切虽当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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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全亦应奋力前进以图迅速蒇事岂但云谨守即
有灭贼之理乎况时届春令番地雨雪方多倘长此
坐待即再守数月亦不过如是耳富德独不计及乎
目下贼番情势窘迫已极尚数次潜出侵扰营卡我有
大兵数千在彼不能相机设法歼戮贼众岂不为贼
众所笑著传谕富德但觅得路径即速进攻不宜坐
待
同日富德又奏言正月初八日投出金川番人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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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据供各路大兵攻围甚急贼众怕惧死守粮食
缺少欲投
天朝者甚多因贼目查察严密是以不能逃出索诺木
又复传知百姓称说绰窝斯甲遣回必系招降我
等尔等但加紧防守地方若再得一两月即可完
事众百姓闻此无不欢欣盻信等语思当此逆
番惶惑之时似应将计就计使其互生疑忌当将
先后投出番民饬令前往各处喊诱贼众并缮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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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字帖散插各处使贼众得以传播俟稍有可乘
之隙迅即进攻奏入
上谕军机大臣曰富德所奏相机离间之法止不过如
治病偏方贼番狡诡异常未必肯为我反间所惑断
不可恃有此策转致稍缓进攻且贼番鬼蜮伎俩无
所不至恐其因此将计就计诈为杀酋乞降之说暗
藏叵测切不宜轻率出营受降万一误堕术中实属
不成事体将军等当共知此意现在各路官军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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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近贼巢只须一处得进则他处自皆溃散若仅驻兵
看守不使贼人轶出而我兵亦无由得其尺寸之地
似此何时可以蒇事乎看来各路进攻官兵自当以
阿桂一路最为可望至昨谕令明亮统兵应往何路
协剿有益及令抽拨常青等各处兵丁如何妥善之
处亦惟阿桂实心筹酌著传谕阿桂妥协办理速行
奏闻
癸酉明亮舒常奏言正月十二日据驻守前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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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都带领金川头人斯丹增汉兵十八名土兵
八名鸟鎗三十杆并带贼番禀帖前来据供各路
大兵攻打紧急我土司等畏惧令我求恩转奏
大皇帝饶命并将兵丁鸟鎗献出略表恭顺畏罪之意
等语等谕以
大皇帝王法光明正大汝土司虽经知罪只送出几个
兵丁尚不见得投顺诚心一定还要殄灭如果实
心投顺须汝土司一同到营方可奏求饶命晓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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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即将檄谕并送来兵丁鸟鎗令其带回既杜
其欲图徼倖之心更示以必行剿灭之势贼番共
知鬼蜮伎俩不能少施或计穷力竭贼酋贼目亲
诣军营设计擒缚则兵力既省蒇事尤速现在
等仍相机攻剿赶紧筹办断不肯为其所愚致稽
时日奏入
上谕内阁曰贼匪当此攻围紧急之日指日即应殄灭
乃尚敢巧计尝试殊堪切齿明亮等自应即将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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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丁鸟鎗俱行存留并拘其头人斯丹增严加刑讯究
出实情方为正办乃率行给与回檄并将斯丹增擅
行纵归所办甚属错谬明亮舒常前此办理军务尚
能实心妥协屡经奖谕优叙今办理此事错谬甚大
不可轻恕俱著交部严加议处
甲戌阿桂丰升额色布腾巴尔珠尔海兰察额森
特奏言贼酋于康萨尔一处守禦不遗馀力等
派侍卫佛伦泰等分路进攻均于十二日寅刻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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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直进刀斧手各兵先拽开拦道树木并拔起鹿
角跃过重濠又往上抛掷火弹贼番尽力抵禦而
𦂳随之鎗箭官兵先已举鎗注矢以待凡有露身
滚放鎗石之贼立时击射贼番伤死渐多正在逡
巡之际三面官兵一呼而上跃登碉顶将石板遮
盖之地窖同时踏塌其在碉内外之贼均已杀戮
而窖内及沟中之贼或被火弹烧毙或被所塌土
石压死此碉共有贼番一百数十名负伤逃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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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少碉卡木城全行克获察看窖内西北有地穴
一道穴顶用木板上托旁用大木支柱颇为宽大
步行无烦伛偻系潜与第二碉卡相通之路现因
第二碉卡贼番尚在固守遂用木植石块将地穴
填塞即于第一碉卡地方拿卡佔住至第二三贼
碉其外皆护以木城而第二碉之外又筑有石卡
接应因令侍卫库德尔进正面进攻乌什哈达等
又从左手截其来援之路攻至巳刻又将碉座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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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碉卡陆续攻克复进取第三大碉攻至戌刻一
面直扑碉根抛入火弹一面复派官兵两翼冲下
贼恐围住在内仓皇四出我兵追杀被歼之外馀
多受伤窜走又将第三大碉及木城佔住看得第
三碉卡其下尚有寨落贼番聚集踞守但相距稍
远且山脊两旁皆系密箐若黑夜进攻难以接续
随令官兵于适中之地赶拿木栅且运炮轰摧至
十三日黎明进攻贼番虽亦抵死相持而我兵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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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倍增四面环攻寨落三处大碉一座石卡七座
同时攻克并杀贼三十馀人至此下尚有寨落碉
卡复用炮击打十四日黎明督兵进攻并派兵
截其后路我兵将抵碉前贼已惊慌败遁康萨尔山
梁尽处皆系悬崖贼番无路可逃从悬崖跳下跌
毙者甚多其寨落三处大碉五座石卡八座又俱
佔据此三日内已将康萨尔山梁扫尽并将山沟
内水碉寨落一齐抢佔亦有杀戮至官兵内惟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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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佐领兼轻车都尉巴西萨阵亡其二等侍卫库
尔德等九员虽受鎗石诸伤俱无妨碍所有阵亡
及受伤官兵容俟查明另行咨部查满汉屯土各
兵本为奋励此次更属勇锐异常凡贸易之民人
运粮之夫役无不啧啧称羡等伏思此十二三
日恭遇
皇上亲诣斋宫
南郊告祭之时仰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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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诚默祷上邀
灵佑是以士气飞腾若有神功如此大寨坚碉得以迎刃
而下查此处本系进取噶尔丹寺及噶朗噶勒乌
围正路而其前勒吉尔博山腿形势延长贼番碉
卡虽多未必能处处防守严密若稍迟日时贼酋
又必增修碉座攻取转为费手等察看情形拟
即在两三日内迅速督攻以期捣入奏入
上谕军机大臣曰迩日盻望军报甚切而各路将军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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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所奏俱未得手烦闷实甚览此深为欣慰康萨尔
为贼番第一要隘今既将各处山梁尽行攻克是官
兵已得胜势更可乘锐罙入此实仰赖
上苍嘉佑阿桂等尤当努力奋勉速成大功将军等此次
调度有方幸获大胜甚为可嘉俟攻得勒乌围时再
行优叙所有阵亡之巴西萨甚为可惜著与受伤之
侍卫库尔德等及阵亡弁兵一并查明咨部照例恤
赏其库尔德等所受各伤俱曾全愈否亦著阿桂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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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覆奏
同日阿桂丰升额色布腾巴尔珠尔海兰察额森
特奏言此次攻克康萨尔山梁官兵各加奋勉而
头等侍卫杂尔丹巴鲁图佛伦太等十六员俱更为
超众出力佛伦泰从前已得过杂尔丹巴图鲁名
号谨将现在出力各员声明请
旨其吉林佐领委署恭领奇兰保黑龙江副总管委署
恭领僧保防禦委署恭领森保等三员已经赏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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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翎吉林领催博布善黑龙江骁骑校委署参领
博济尔图阿密尔浑领催特苏尔图马甲博索图
西通阿巴津达尔贵州省守备明德何连升千总
熊必胜湖南省千总项进材土练委署守备朗他
尔等十二人亦经赏戴蓝翎可否酌量加
恩奏入
上谕曰佛伦泰著加恩赏给副都统职衔奇兰保著赏
给札爵木巴图鲁名号僧保著赏给札舒木巴图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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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号森保著赏给衮爵木巴图鲁名号并照例每人
各赏银一百两博布善等著加恩俱升一等用
同日
上谕内阁曰此次攻克康萨尔山梁所有在事出力兵
丁著赏给一月钱粮以示鼓励
上又谕内阁曰署湖广襄阳镇总兵官达色自到川省
军营奋勉出力著加恩实授襄阳镇总兵以示奖励
平定两金川方略卷一百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