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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平定两金川方略卷首
天章一
平定两金川告成太学碑文
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又其次为立言而德与功皆赖言
以传言之无文行而不远文之时义大矣哉然传德之
辞直而寡传功之辞费而多直而寡者不因文而德自
见二典三谟经世立教是也费而多者必因文而功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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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周诰殷盘佶屈聱牙是也吾尝读韩昌黎平淮西碑
益悉此言之不爽何则彼其藩镇乃家奴之类怂恿因
循以致宛成敌国削而平之是宜引以为愧而不可炫
以为功赖昌黎之文几与江汉常武同称耆定然有识
者固知其辞费而多饰而未知宪宗之愧与弗愧耳今
之平定金川之文不有类于斯乎解之者曰逆酋羁縻
徼外非若淮蔡之居中土元济之为世臣也吾则以为
既以受职为土司则是我臣而其地近接成都远连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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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则是我土我土我臣而横生逆志蚕食邻封将欲大
有所为弗𠞰而灭之则西川将不能安枕兹虽蒇事与
平定淮蔡擒吴元济何以异故宜引以为愧而不可炫
以为功者以此金川之始见于己巳告成之文兹不复
记记其复叛而复征则其阴谋负恩已自戊辰年始盖
戊辰之师实缘其跳梁不靖而师既临境彼即穷蹙乞
降遂以赦罪颁师甫十年而其酋郎卡即与革布什咱
搆衅又四年遂与绰斯甲布及三杂谷为敌而逆子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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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木凶悖益甚自恃地广人众力强与各土司搆兵讫
无宁岁故各土司皆畏之如虎而以势分力散又莫能
如之何余以为业已受其降不宜复加兵且蚁斗蛮触
不足以劳王师因命地方文武大吏随宜弹压令弗越
内地界亦足以安民而示度耳不虞地方大吏欲息事
而每示宽逆酋转以为酋足惧而日益逞其小金川逆
酋僧格桑者始则与索诺木水火相仇继乃狼狈为奸
于是索诺木计杀华布什咱土司色楞敦多布取其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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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以归而僧格桑亦侵佔郭克什地界且发兵围其土
司色达拉之官寨期于必取总督阿尔泰提督董天弼知
事不可掩乃有发兵之请是役也或咎阿尔泰依违误
事之过而余则以为阿尔泰之过皆余之过盖金川因
其地险众悍久蓄异志是以有杀至维州桥之谣(维州本汉
徼外羌冉駹地蜀将姜维征羌驻此筑垒后因名为姜维城唐武德初因其地置维州屡叛屡复广德中陷吐
蕃号为无忧城遂累入寇扰大中时始复内附五代蜀州内徙改县曰保宁宋景德初改曰威州元至元间以
州治保安县并入明洪武初于州境析置保县本朝雍正五年省威州入保县属茂州今其地尚有维州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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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而促浸番人以杀至维州桥播为谣曲似系闻吐蕃旧事妄冀效尤耳)则其不忘内地情
率可知戊辰之役我师深入屡胜即不宜赦其罪而受
其降此一误也甫十年而郎卡背恩作乱以及逆子踵
其迹皆不及发兵问罪惟令地方大吏随宜处置又屡
误也以至尾大不掉终予兴师故予不咎人之议为穷
兵黩武而转咎己之类于姑息养奸盖中国之制外域
张挞伐则彼畏而敛迹主和好则彼轻而生心汉唐宋
明之覆辙率可鉴也若谓子穷兵黩武则予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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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恩平伊犁定回部拓疆二万馀里岂其尚不知止足而
必欲灭蕞尔之金川以为扬赫濯纪勋烈之图哉虽然
平伊犁定回部其事大矣然费帑不及三千万成功不
过五年兹两金川小寇地不逾千馀里人不满三万户
而费帑至七千万成功亦迟至五年则以跬步皆险番
奴效命死守故得延至今日而我将军阿桂立志坚定
决机明敏两副将军及参赞领队诸臣同心合力各军
士敌忾奋勇凡经大小数百馀战而后成功视平伊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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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回部费力不啻倍蓰设非
天恩助顺众志成城则金川未易言灭而国威或致稍损
矣是不可以不记观斯文者尚谅予怀惭悔过之不暇
知非称功诩德而为言其庶几乎系之以辞用志始末
云尔
小金首祸曰僧格桑兵救鄂什
竟抗颜行(僧格桑于庚寅夏与鄂克什土司搆怨称兵阿尔泰董天弼亲往诫谕奏称逆酋遵教退
归亦遂释而不问未数月复围鄂克什辛卯夏阿尔泰乃遣兵护鄂克什而逆酋亦遂与官兵交战)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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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臣每事迁就知弗胜任将军别授(阿尔泰等名为进兵仍思迁就完事
因谕温福由滇赴川经理军务且命桂林驰往视之辛卯冬因阿尔泰始终迟疑玩误遂罢其职而以温福代
为大学士授定边将军由西路督兵进𠞰其四川总督则令桂林代之统兵攻𠞰南路)攻破巴朗
直取达围进抵资哩数月克之两路夹击遂
得美诺鼠窜狼奔金川助恶(温福初至西路即策励将士攻克巴朗拉乘胜直取
达围进攻资哩数月而克之继命丰升额为参赞同温福进剿贼寻退还木阑坝我兵进抵路顶宗桂林在南
路其始颇合机宜连破约咱卡丫诸寨并复苹布什咱侵地寻为宋元俊所误致冇墨龙沟之失桂林匿不上
闻为阿尔泰所劾因即罢斥而令阿桂以参赞驰赴南路代领其兵南路自达乌至僧格宗皆峭壁悬厓碉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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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阿桂董饬官军励勇摧坚称入其阻乘胜进捣美诺贼巢壬辰十一月遂克之温福亦攻克明郭宗至美
诺与阿桂会复督兵攻取布朗郭宗逆酋由僻径窜入金川擒其父泽旺解京乃传檄抚定汗牛大板昭等寨
落小金川悉平而金川逆酋索诺木复敢党恶拒命因移兵并𠞰之)既平攒拉(小金川番语本名)
遂讨促浸雪多境险奏功以沈奏功以沈贼更
遮郤绿营怯懦遇战辟易(攻𠞰促浸之兵温福由功噶尔拉阿桂由当噶尔拉分两
路并进功噶尔拉山顶上丫口贼筑碉断径不能进遂别由昔岭绕攻而碉坚地险兼多雨雪攻之半年虽屡
得贼卡终未扼其要害绿旗兵既懦葸温福又不善调度以二万馀人散布各卡防守遂以分而见单贼窥其
罅隙于癸巳六月遣番众数百由间道潜出煽诱攒拉降番复叛董天弼庸懦失守为贼所戕贼益猖獗扰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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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后路直侵大营绿营兵众先溃将领战没者多温福率亲兵与贼搏战亦遇害攒拉之地复失逆酋等罪大
恶极愈不可宽矣)兵既无能将复失算岂如南路全师而返重调劲旅吉林索伦健锐火器其心忠纯仍分两路堂堂正正不旬日间美诺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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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全部)谷噶既入马尼并克豢养旗兵允得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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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削贼备禦稍疏因分兵超越进攻尽据其碉并攻克日则丫口亦六月中事其后兵进稍阻至十月初复绕
道攻得默格尔山梁其荥噶尔博日尔八当噶之贼皆截于后)明亮宜喜亦据岭梁而
后难进徒然望洋(宜喜为贼要隘守禦极严丰升额舒常攻之一年未下继而命丰升额改
赴西路舒常在彼更不能进甲午夏因明亮在绒布屡攻未进不宜顿兵于无用之地令其分兵七千移攻正
地明亮遣侦卒往探不见贼众难以轻进亦赴西路协𠞰阿桂札止之会绰斯甲布土司恳明亮驻宜喜并愿
效前驱明亮乃出其不意分兵冒雨直进遂据宜喜山梁并攻得俄坡格勒古贼因掘濠断路明亮等复为所
阻矣)逮昨乙未略康萨尔木思工噶贼碉并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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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毁其碉歼贼甚众四月复攻得木思工噶克丫口从此下压势益顺矣)明亮河西亦有所
据日旁以前五十里路(明亮因达尔图之路为贼所断商之阿桂谓当仍由宜喜一路
进攻并派西路兵一千令福康安带往攻克甲索碉卡海兰察亦往会攻合力并击先克萨克萨谷其日旁右
之沙坝山并达尔图得楞及沟内之斯年木咱尔各贼皆纷纷弃碉遁周围五十馀里寨落悉行焚烧)夹
河两军声息可通并清后路逊克尔室(五月中明亮攻克额尔替碉卡
可下至平坡六月间复攻克石具噶寨阿桂派兵沿河从赤尔寨攻打隔河之沙尔尼一带两岸夹击声息可
通迨阿桂攻得隔尔丹喇嘛寺等处居高得势以逊克尔宗在我兵之后留之非计遂派兵三路分进丰升额
督率攻𠞰或斫寨而入或梯墙而进遂得其碉杀贼无算后路肃清矣)菑则大海昆色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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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层层破要步步披岖(阿桂以昆色尔喇嘛寺在拉枯喇嘛寺之上于此路尤为扼要
其菑则大海亦当并𠞰分派将领统兵同往其昆色尔山梁最险官兵皆蚁附上攻佔其碉寨复纵火焚烧拉
枯喇嘛寺又攻得菑则大海官兵无不超越而登飞腾而入)遂克勒围红旗飞递而
何四月大捷未至既克西里乃若建瓴科布索隆
不日而倾(阿桂于八月十五夜攻克勒乌围其附近碉卡木城六十馀处一夕无不摧破八日而红
旗递至木兰详见闻捷凯歌及志事诗自奏捷之后四阅月虽时有克获未能深入直至十一月攻克西里军
声愈壮而贼势愈蹙寻即攻得科布曲索隆古山梁并克格隆古兜窝等要隘又扫清安布鲁木一带益据建
瓴之势矣)雍中舍齐易如拉朽密围噶依贼其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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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古进攻朗阿古则朗噶克丫口等处皆克之并据噶占山梁十二月十七日遂将玛尔古当噶一带寨落
悉行扫荡并克舍齐喇嘛寺次日复攻克雍中喇嘛寺等于十九日统兵直𢷬噶喇依四面围攻水陆俱断促
浸番众自攻克勒乌围以夹大小男妇纷纷投出其大头人布笼普阿纳木达什阿库鲁等遂皆相率乞降并
索诺木之母阿仓姑阿青及其姊妹亦皆投至军营佥云索诺木莎罗奔兄弟并作恶之大头人丹巴沃杂尔
等皆在围中此盖逆酋贼党等罪孽深重 天夺其魄驱之一处以就擒也)是时河西明亮
亦入富德马邦传檄芥拾(明亮既克阿尔古等寨克取独古木开通乃当山梁并𢷬
甲杂扫独松河西一带悉行𠞰洗过河会阿桂合攻贼巢富德亦将河南北之噶咱普庚额特曾达等各寨落
全行扫清直据马尔邦亦遣兵与阿桂会富德所得之地俱不烦兵力易如拾芥)设非西路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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噶喇依则其两路亦无进期(明亮富德两路向皆艰于攻取而富德久驻绒布尤
未能寸进自阿桂既克索隆古乘胜席捲已围噶喇依各处之贼皆胆破心散望风溃降非果由力战而得若
非西路官兵直𢷬明亮富德两路仍未有进取之期也)诸军既合火攻周遭虽据
三穴讫其奚逃然犹死守四十馀日计穷力竭乞命而
出(官兵四面合围贼犹负嵎力抗继用大破环轰摧其碉卡将士等乘势克取旁近寨落层层进逼歼贼日
多逆酋惶惧遣其兄冈达克彭初克次第诣营并即拘系于是攻围益急据其近碉断其水道索诺木窘迫无
计遂于二月初四日早率其兄弟莎罗奔甲尔瓦沃杂尔斯丹巴并两土妇及党恶大头人丹巴沃杂尔阿木
鲁绰窝斯甲尼玛噶喇克巴并两喇嘛挈大小头目男妇二千馀人出寨逆酋跪捧印信乞免诛戮因即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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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获俘献京师自围𠞰以来计四十馀日至是全境荡平罪人斯得红旗于二月十二日驰至桃花寺行在适
当告功 东陵之期此实仰赖 皇祖默佑益深感敬随谕将军阿桂等统成功将士择日凯旋俟东巡回跸
至黄新庄举行郊劳大兴以昭偃武策勋之盛)金川之功阿桂居首特恩异数
加之宜厚(征𠞰金川之役实由将军阿桂荩诚体国不惮艰劳制胜运筹克成伟绩实为此事首功
特封为头等诚谋英勇公加赏双眼孔雀翎红宝石帽顶四团龙补挂金黄带紫辔以昭崇奖)能出能
入有权有经运长击短后实先声金川之功允资群力
寸步层峰冰滑石仄将军指挥无不奋勇以此破敌鹿
埵陇种金川之功非予所期事弗可已久而得之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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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斗舍惩鸡肋念我众劳至今心恻金川之功允赖
上苍靖彼蕃徼我武惟扬勒碑太学用遵成例静言思之
文以志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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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金川勒铭美诺之碑
首祸者必有奇祸之遭背德者必有凶德之报盖攒拉
之首祸实由促浸之教而促浸之背德亦由攒拉之肇
故戊辰之役以救攒拉而有促浸之征(前因金川侵扰小金川拘其土
司 泽旺地方官谕之不从辄敢干抗戊辰冬遣经略大学士传恒统禁旅往𠞰我武方扬而莎罗奔即卡穷蹙乞
命因矜其顽蠢遂允受降泽旺乃得复归故地郎卡始尚畏惧敛迹末十年辄思吞噬邻封时相仇杀彼时以
蛮触争衡乃其常事亦遂听郎卡既死其子索诺木与小金川僧格桑狼狈为奸负恩梗化遂致复劳师旅深
悔前此之姑息矣)兹辛卯之师以伐攒拉乃并促浸而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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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索诺木党恶欺蔑邻疆攻围鄂克什官寨佔其境地霸其土司经前督臣阿尔泰等往谕罢兵退地逆酋阳
奉阴违浸至辛卯夏僧格桑乘索诺木侵害革布什咱土司之衅益复滋横并且修筑木卡谋抗天朝势不得
不加以兵革而阿尔泰因循贻误遂命温福由滇入蜀授以大学士统兵征𠞰即攻克巴朗拉继又克复达圉
一带以至资哩官兵前抵路顶宗仍不能进壬辰夏阿桂以参赞赴南路统兵于是年冬攻克僧格宗甫半月
即乘胜攻得美诺其馀寨落悉传檄抚定小金川平而僧格桑逃往金川索诺木匿而不献于是移兵并讨促
浸矣)彼其缓则颉利突利之相猜急则侨如荣如之相保
然而地险人强机谋深造则攒拉远不如促浸故美诺
再入而再克(美诺未尝不险而一克僧格桑其势遂如破竹逆酋僧格桑初窜布朗郭宗温福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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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郭宗统兵往捕僧格桑已从美卧沟遁入金川擒其父泽旺以归温福为将军始犹勇往继乃疏于筹画又
不得人心癸巳夏贼众从后路潜出遂有木果木之变美诺亦寻失去乃命阿桂为定西将军发八旗劲旅往
𠞰阿桂部署稍定于十月廿九日进兵自资哩至美诺五昼夜悉行恢复实为神速而僧格桑既至金川索诺
木即羁留不遣即共谋扰木果木但令小金川贼目七围安堵尔往美诺号召而不使僧格桑复还故巢则是
索诺木之密图吞并攒拉以次蚕食旁近土司并且欲侵及内地固已渐露端倪罪恶贯盈实难轻进耳)虽
南有僧格宗北有明郭宗而我师奋力攻取无不立摧
坚碉遂据官寨之穴窖此固
皇天助顺将卒尽力而亦其首祸背德之招是用勒铭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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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永镇笮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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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金川勒铭勒乌围之碑
美诺既克移问促浸狼狈为奸而更谋深劫木果木(自壬
辰冬攻克美诺逆酋僧格桑窜去索诺木匿而不献于是移兵申讨促浸时温福为将军由功噶尔拉进𠞰阿
桂为参赞大臣由当噶尔拉进𠞰温福旋攻据昔岭遂驻木果木师久不得进温福绌于谋以营中所有之兵
筑卡布守既耗兵力且以分而见少癸巳夏贼酋窥其无能乃逞狡谋令贼目纠众自美卧沟及大板昭潜出
号召攒拉降番复叛扰木果木后路温福漫无部署军营为贼所劫绿营兵怯一时俱溃温福被害其馀大臣
官员兵丁阵亡者甚多我朝用兵从无如此挫折者思之实堪切齿)其恨至今将士何辜
弗雪冤沈兵威大振劲旅继至师分两路谷噶马尼(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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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果木之背由营中无满洲兵为之表率亦由温福等奏阻故已派而未遣及温福既偾事知绿旗兵之终)
(不足恃乃派健锐大器营兵二千吉林兵二千索伦黑龙江兵二千并派西安荆州驻防满兵四千前往以为
之倡人添派陜甘滇黔两湖精锐数万合力大举以阿桂为定西将军丰升额明亮为副将军阿桂遂统八旗
劲旅阅五昼夜而恢复攒拉全境乃进攻促浸甲午正月阿桂自西路攻克父噶丫口佔其山梁入贼境百馀
里明亮亦自南路攻克马尼此为再进克捷之始军声大振)上下同心摅忠敌忾西
路遂进南路略尼(去声 勒乌围从西路进攻噶喇依从南路进攻阿桂自攻得谷噶丫口
遂能扼要所进据皆其险阻明亮等既得乌尼虽时有小捷然庚额特马尔邦俱未易攻进于是遂专望西路
之得手矣)丫口深入爰克罗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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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分将领率之超越而登遂将罗瓦山峰及山冈碉卡尽行攻克)喇穆喇穆并占默格
(叶 阿桂自三月间攻得罗博瓦阻雨数月至六月初稍尽遂克其冈下之色淜普又于六月下旬尽克喇穆
山梁及日则丫口七月中又克其该布达什诺大木城并焚烧格格角寨落十月中复佔其默格尔山梁其地
在日尔八当噶之下荣噶尔博之上向阅地图指以咨询阿桂而所筹适相合既佔此山梁遂克密拉噶拉木
大寨并克获凯立叶各寨我兵势益联络矣)获康萨尔木思工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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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逊克尔宗为勒乌围贼巢外险自前岁四月间攻之经年未克阿桂自得木思工噶克丫口之后于五月
初攻克噶尔丹喇嘛寺及噶朗又抢佔舍图枉卡已居高得势而留逊克尔宗在后究属非计乃于五月十二
派兵前往时雾气四塞官军乘势攀越崖磡直至碉根遂将其地上下石碉木城悉行攻克是役也丰升额之
力居多因于其公号果毅下增继勇二字嘉其能绍乃祖额宜都之绩也)凡此数处林立坚
碉层次攻𠞰我师实劳据昆色尔乃近贼巢北军亦至
隔河匪遥(七月初二官军乘夜潜进直上昆色尔山梁蚁附登碉立时攻克初四日夜官军纵火焚
贼寨至拉枯喇嘛寺飞腾而入又得喇嘛科尔三寨并攻克菑则大海竭三日三夜之力佔地纵横三四十里
焚其碉寨一百三十馀先是明亮在南路以其株守无益令移兵北路会𠞰甫至宜喜即得达尔图山梁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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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由茹寨攻进连克额尔替石真噶等寨尽得 其上下沙尔尼之地与阿桂军营仅一河之隔矣)曰勒乌
围贼旧官寨垣固碉高力守要害经楼辅车陡磡画界
木卡石城蚕簇鳞绘拿栅周遭援路截其泅水拽桥囊
土济师(勒乌围为贼旧巢恃其碉高墙厚守拒甚力且有转经楼相犄角中间碉卡鳞次又阻以高磡
五层殊不易攻阿桂于勒乌围转经楼之中拿栅以截贼人援路并令冷角寺一带官兵由西北而南沿河拿
栅以断其下水之路又募楚兵善泅水者系巨索于甲尔日磉柱以拽圮之又以磡边贼人非鎗石可及乃令
官军头戴柴捆手推沙囊匍匐而行至磡沿层积堆起赶列三层木栅以击磡下之贼)穴道旁出
轰以地雷(叶)凡此百计用尽无遗(并于所掘地道中用炮轰击磡下掘沟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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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贼众凡可以用力设法者筹画备至阿桂可谓善于谋矣)四面炮攻碉摧垣裂遂
督大将斫墙冲闑游魂弗支奔迸蹩躠功成一夕中秋
八月(官军四面合围炮轰鎗击并抛掷火弹所遇碉卡或拔栅斩而入或攀援踊跃而登呼声四起贼众
披靡歼戮殆尽惟莎罗奔兄弟及贼日丹巴沃杂尔闻风先窜究亦难逃夫夭网计亥子丑三时将勒乌围官
寨转经楼喇嘛寺悉行攻克凡贼所恃以抗拒之处一夕无不摧破时乙未八月十五夜也)众军之
力一帅之谋靖彼贼穴安我蜀陬肫乎厥忠卓乎厥猷
铭志鸿功永示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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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金川勒铭噶喇依之碑
向不云乎弗加征而自臣属谓之归顺始逆命而终徕
服谓之归降若今索诺木之穷蹙率弟兄出碉献印不
但不可谓之归顺即归降亦不可得而方彼其抗命相
拒历五年之长兹已密围巢穴火器围攻腹心溃内羽
翼失傍(官军初围贼巢蚁众犹负嵎抗拒我兵用火炮四面环击贼自揣力不能支日形窘迫先是逆
酋之母姑姊妹情急来投自请遣人回巢招谕索诺木乃遣其兄冈违克彭楚克以次诣营恳求皆就拘系其
党恶之布笼普阿纳木等先后求降山塔尔萨木但等并经擒获于是进围益急贼势日蹙官军复摧其近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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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其水道番众恇惧纷纷溃出索诺木遂率其兄弟莎罗奔甲尔瓦沃杂尔斯丹巴及两土归并助恶之大头
人丹巴沃杂尔阿木鲁绰窝斯甲尼玛噶喇克巴偕两喇嘛挈属二千馀人出寨逆酋跪捧印信群泥首乞命
由是罪人斯得献俘奏凯)方将斸砦搜穴利斧其吭生擒亦易旦夕
灭亡乃始匍匐请命又安得比之肉袒牵羊噶喇依者
盖其世守官寨故多深堑高墙我师万层险历千战威
扬譬之大木已尽去其枝叶则本根亦可待其立僵然
而逆贼有言官军若至当毁其重器聚族焚而自戕使
果如所云则虽献馘蒇事终不如生获尽美尽善之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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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盖凶渠罪大恶极而且贪生苟延以致献俘阙下明
正典刑于是疆界厥地屯戍我兵镇群蕃而永靖树丰
碑以告成功岁在丙申仲春日吉时良
等谨按金川之役仰赖我
皇上先几炳哲
睿算无遗众励一心功成五载恭读
御制碑文
天人顺应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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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命讨之义与夫有战必克不得已用兵之心莫
不昭示方来炳如日月古者告成于学惟鲁颂
纪在泮献馘之文后世磨崖勒碑率多侈陈功
德岂如
今日犁庭奏绩冉駹邛笮永庆销兵
神武布昭
奎文炳焕非区区刻画金石者所能媲美万一也
平定两金川方略卷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