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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续后汉书卷四十四 宋 萧常 撰
魏载记九
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本聂壹之后以避仇变姓吕
布以为骑都尉布败归曹操以中坚将军从攻袁谭袁
尚谭尚破复平辽东柳毅等还邺操自出迎引与共载
拜荡寇将军从攻袁尚于柳城卒与虏遇辽请战气锐
甚操壮之自以所持麾授辽遂大破之斩单于蹋顿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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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将破柳城辽諌曰夫许天下之会也今天子在许而
公远出若刘表遣刘玄德袭许据之以号令四方公之
事去矣操策表必不能任玄德遂行时荆州未定复遣
屯长社临发军中夜有谋变者火起一军尽扰辽谓左
右勿动是不一营尽反必有造变者欲以乱动人耳仍
令军中其不反者安坐辽将亲兵数十人中陈而立有
顷乃定即将首谋者杀之陈兰梅成以氐六县叛操遣
于禁臧霸等讨成辽督张合朱盖等讨兰成伪降禁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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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成遂将其众与兰合转入灊山灊中有天柱山高二
十馀里道险狭步径才通兰等壁其上辽欲进兵诸将
以为道险难入辽曰此所谓一与一勇者得前耳遂进
至山下攻之斩兰成尽俘其众操论诸将功曰登天山
履峻险以取兰成荡寇功也使与乐进李典等将七千
馀人屯合肥操攻张鲁教与护军薛悌署函边曰贼至
乃发俄而孙权帅众十万围合肥乃共发教曰若孙权
至者张李二将军出战乐将军守护军勿得与战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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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疑辽曰公远征在外比救至彼破我必矣及其未合
逆击之折其盛势以安众心然后可守也成败之机在
此一战诸军何疑李典意与辽同于是夜募敢从之士
得八百人椎牛飨士明日出战平旦辽被甲持戟先登
陷陈杀数十人斩二将大呼自名冲垒入至权麾下权
大惊众走高陇以长戟自卫望见辽所将兵少乃聚围
辽数重辽左右麾围直前急击围开辽将麾下数十人
得出馀众号呼曰将军弃我乎辽复还突围拔出馀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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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旦战至日中吴人夺气还脩守备众心乃安诸将咸
服权驻合肥十馀日城不可拔乃引去辽帅诸将追击
几获之拜征东将军建安二十一年操至合肥按行辽
战处叹息良久增其军徙屯居巢子丕篡汉封晋阳侯
尝问所以破吴状顾左右曰此亦古之召虎也为起第
舍又特为其母作殿后复与诸将破权将吕范卒于江
都乐进者字文谦阳平卫国人躯干短小以胆烈称从
操为帐下吏操表为陷陈都尉封广昌亭侯与辽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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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有功增封邑建安二十三年卒李典者字曼成山阳
钜野人操以为裨将军刘表使昭烈北伐至叶操遣从
夏侯惇拒之昭烈烧屯去惇帅诸将追之典曰适无故
退疑必有伏南道狭险草木蔽翳不可追也惇不听与
于禁追之典留守惇等果遇伏大败会典救至昭烈乃
去迁捕虏将军封都亭侯典宗族部曲三千馀家居乘
氏请从魏郡操笑曰卿欲慕耿纯耶迁破虏将军合肥
之役典与辽进皆素不睦辽恐其不与己同意典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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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此国家大事顾君计何如耳吾不可以私憾而忘公
义乃帅众与辽破走敌军典好学问贵儒雅不与诸将
争功敬贤士大夫恂恂若不及军中称其长者年三十
六卒臧霸者字宣高泰山华人与辽等皆从吕布布败
归操操以为琅邪相操之在兖州以徐翕毛晖为将兖
州乱翕晖皆叛既定二人亡命投霸操谓昭烈语霸送
二人首霸曰霸所以能自立者以不为此也霸受曹公
生全之恩不敢违命然王霸之君可以义告愿将军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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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辞昭烈以霸之言告操操叹息谓霸曰此古人之事
而君能行之孤之愿也乃以翕晖为郡守时操与袁绍
相拒而霸数以精兵入青州故操得专事绍不以东方
为忧封都亭侯加威虏将军迁徐州刺史与辽东拒孙
权于濡须口拜扬威将军假节复与夏侯惇等屯居巢
子丕时迁镇东将军进封开阳徙封良成与曹休破吕
范于洞浦召为执金吾位特进卒
张合字隽乂河间鄚人为袁绍中郎将官渡之役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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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高览攻曹操营合叛绍归操绍众于是大溃操以为
偏将军从攻袁尚于邺拔之操既降张鲁留合与夏侯
渊守汉中拒昭烈渊殁于陈合还阳平是时新失元帅
恐为敌所乘三军失色乃推合为军主众心始安操闻
遂自至汉中引出诸军合还屯陈仓子丕篡汉以为左
将军封鄚侯曹睿时汉丞相诸葛亮出祁山合与亮前
锋马谡战于街亭败之后亮复出祁山至木门与亮战
军败死焉于禁者字文则泰山钜平人累拜虎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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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合及张辽等讨梅成陈兰成降已而复叛奔兰辽等
与兰相持军食少禁运饷前后相属遂斩兰等时禁与
合及张辽乐进徐晃俱为名将操每攻伐迭为军锋建
安二十四年关羽围曹仁于樊使禁帅诸军往救仁会
大霖雨平地水数丈禁等七军皆没禁遂降羽操闻之
曰吾知禁三十年何意临危处难不及庞德耶后孙权
袭杀羽禁复为吴所得子丕篡汉权遣禁还丕令诣邺
谒操墓使豫于祠屋画关羽战克庞德愤怒禁降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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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禁见之惭恚发病卒徐晃者字公明河东阳人累迁
平寇将军操遣晃与夏侯渊拒昭烈于阳平复遣助曹
仁攻关羽屯宛会于禁等皆殁羽围仁于樊又围吕常
于襄阳晃以羽难与争锋遂屯阳陵陂操遣徐商吕建
等诣晃遂稍前去敌围三丈所未攻操又遣朱盖等十
二营诣晃羽自将步骑出战晃击之羽退遂追逐与俱
入围败之操闻之曰吾用兵三十年及所闻古之善用
兵未有长驱径入敌围者举卮酒赐晃曰全樊襄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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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之功也时诸军皆集操按行诸营士卒皆离陈观而
晃军营独整将士驻陈不动操叹曰徐将军可谓有周
亚夫之风矣子丕初进封阳侯性俭约谨畏将军常远
斥候先为不可胜然后战追奔争利士不暇食曹睿时
卒
庞德字令明南安貆道人为郡吏从马腾讨叛羌有功
迁校尉曹操使钟繇帅关中诸将讨袁谭将郭援德为
军锋亲斩援首拜中郎将封都亭侯后归操操闻其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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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立义将军与曹仁等共屯樊攻关羽与羽战射羽中
额常乘白马羽军谓之白马将军皆惮之仁使德屯樊
十里会霖雨汉水暴溢平地五六丈德与诸将避水堤
上羽以大船四面射之自平旦至日中短兵接战战益怒
而水寖盛吏士皆降德乘小船欲还水盛船覆为羽所
杀有许褚典韦阎温庞淯者与德同时皆骁勇忠于曹
氏者褚字仲康谯国谯人长八尺腰带十围勇力绝人
汉末聚族里坚壁以禦寇时葛陂贼万馀人攻其壁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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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尽伪与贼和以牛易食贼取牛牛辄奔还褚乃出陈
前一牛曳牛尾行百馀步贼众惊不敢取牛而去曹操
徇淮汝褚以众归操操见而壮之曰此吾樊哙也即日
拜都尉从操讨韩遂马超于潼关操将北渡临济河先
渡兵独与褚及虎士百馀人留南岸断后超将步骑万
馀人来追褚扶操上船敌战急矢下如雨军争济船欲
没褚斩攀船者左手举马鞍蔽操船工中流矢死右手
进沂船仅得渡是日微褚操几不免后操与超单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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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惟褚独从超负其勇阴欲前突操素闻褚勇疑从骑
即褚乃曰公有虎侯者安在操顾指褚褚瞋目眄之超
不敢动后数日会战大败超等迁武卫中郎将武卫之
号自此始军中以褚力如虎而痴故号虎痴是以超呼
为虎侯曹丕篡汉封万岁亭侯迁武卫将军子睿初进
封牟乡卒韦陈留已吾人膂力过人有志节从操战常
先登陷陈由都尉迁校尉好持大双戟与长刀军中为
之语曰帐下壮士有典军提一双戟八十斤后与张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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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被创瞋目大骂而死温字伯俭天水西城人以凉州
别驾守上邽令马超奔上邽郡人任养等举众迎超温
止之不能禁乃驰还州超复围州所治冀城甚急州遣
温密往告急于夏侯渊敌围数重乃夜从水中潜出明
日敌见其迹追之执以还超谓曰今成败可见足下为
孤城请救而执于人手义何所施若从吾言语城中东
方无救此转祸为福之计也不然今为戮矣温伪许之
超乃载诣城下温大呼大军不过三日至勉之城中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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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称万岁超怒数之曰足下不为命计邪温不应超攻
城久不下故徐诱温冀其改意复谓曰城中故人有欲
与吾同者不温又不应遂切责之温曰事君有死无二
而卿乃欲长者出不义之言吾岂苟生者乎超遂杀之
淯字子冀酒泉表氏人初以凉州从事守破羌长会武
威太守张猛反杀刺史邯郸商令曰敢有临商丧死不
赦淯闻之弃官奔走号哭丧所乃诣猛裹匕首欲因见
以杀猛猛知其义士敇遣之不杀由是以忠烈闻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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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揖请为主簿郡人黄昂反围城淯夜踰城告急于张
掖燉煌二郡初疑未肯发兵淯欲伏剑二郡感其义遂
为发兵未至城陷揖死淯乃收敛送丧还本郡行服三
年乃还曹操闻之辟为掾累迁西海太守中散大夫卒
初淯外祖父赵安为同县李寿所杀淯舅三人同时病
死寿家喜淯母娥自伤父雠不报乃帷车袖剑白日刺
寿于都亭前徐诣县曰父雠已报请就戮禄福长尹嘉
义之会赦得免州郡刋名表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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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聘字仲业南阳宛人为刘表大将使禦北方表死其
子琮嗣曹操攻荆州琮举州降呼聘欲与俱聘曰聘不
能全州当待罪而已操既济汉乃诣操操曰来何迟邪
聘曰先日不能辅刘荆州以奉国家荆州既殁常欲据
守汉川保全境土生不负于孤弱死无愧于地下而计
不得已以至于此实怀悲惭无颜早见歔欷流涕操为
之怆然曰仲业卿真忠臣也厚遇之操先定荆州江夏
与吴接民心不安乃以聘为太守委以边事有功封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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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亭侯加讨逆将军子丕篡汉进封长安乡迁后将军
进封新野孙权以五方众围聘于石阳甚急聘坚守不
动权疑之语其下曰北方以此人忠臣故委之以此郡
今吾至而不动此不有密图必当有外救遂去之在江
夏数十年威振敌国卒吕虔者字子恪任城人为泰山
太守操使督青州诸郡兵讨东莱李条等有功在泰山
十数年甚有威惠封益寿亭侯迁徐州刺史威虏将军
辟琅邪王祥为别驾民事一以委之世多其能任贤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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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时卒
满宠字伯宁山阳昌邑人曹操辟为西曹属转许令时
操杀天下旧德宿望故太尉杨彪以非罪收付县狱荀
彧孔融并属宠但当受辞勿加考掠宠一无所报考讯
如法数日求见操曰杨彪考讯无它辞语当杀者宜先
彰其罪此人有海内名若罪不白必大失民望窃为明
公惜之操乃释彪初融等闻其考掠皆怒及因是得释
更善之曹睿时为征东将军昌邑侯时无岁不有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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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上疏曰合肥城南临江滨北远寿春敌攻围之得据
水为势官军救之常先破贼大辈然后围乃解贼往甚
易而兵往救之甚难宜移城内之兵其西三十里有奇
险可依更立城固守此为引贼平地而犄其归路于计
为便尚书赵咨是其策遂从之是岁权自出围新城以
其远水积二十日不敢舍舟而去召为太尉卒子伟以
格度知名有田豫郭淮者皆与宠同时立功豫字国让
渔阳雍奴人昭烈雅奇之昭烈为豫州刺史豫以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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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归昭烈涕泣与别曰恨不与君共成大事也曹操辟
为军谋掾累迁弋阳太守所至称治佐曹彰平定代郡
迁南阳太守子丕篡汉使持节护乌丸校尉牵招解隽
并护鲜卑转汝南太守加殄夷将军孙权帅众号十万
攻新城满宠欲帅诸军救之豫以为敌帅众大举非图
小利欲质新城以致大军耳听使攻城挫其锐气不当
与争锋也城不可拔众必罢怠怠而击之可大克也若
敌见计必不攻城势将自走若便进兵适堕其计豫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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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闻睿从之会孙权师退久之徵为卫尉屡告老司马
懿以书谕之答曰年过七十而以居位譬犹钟鸣漏尽
而夜行不休遂固称疾笃拜大中大夫食卿禄卒时年
八十二淮字伯济太原阳曲人举孝廉除平原府丞曹
操留夏侯渊拒昭烈以淮为司马渊战没军中汹汹淮
收散卒推张合为军主众乃安曹睿时丞相诸葛亮来
伐出斜谷并田于兰坑时司马懿屯渭南淮策亮必争
北原宜先据之议者多谓不然淮曰若亮跨渭登原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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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北山隔绝陇道摇荡民夷非吾利也懿善之淮遂屯
北原堑垒未成王师大至淮遂击之后数日亮盛兵西
行诸军皆谓欲攻西围淮独谓此见形于西欲使吾兵
重应之必攻阳遂耳是夕果攻阳遂以有备而退延熙
七年夏侯玄等寇淮中淮督诸军为前锋度势不利辄
拔军遁故不大败封都乡侯迁征西将军都督雍凉诸
军事进车骑将军仪同三司进封阳曲曹髦时卒
王凌字彦云太原祁人叔父允为汉司徒举孝廉再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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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太守曹操辟为丞相掾子丕篡汉拜散骑常侍出
为兖州刺史拒吴师有功封宜城亭侯加建武将军转
青州刺史布政施教赏善罚恶百姓称之从曹休南侵
休与敌师遇于夹石休军大败凌力战决围休得免徙
豫州刺史得军民驩心始至豫州旌先贤之后求未显
之士各有条教初凌与司马朗贾逵友善及临兖豫继
其名迹曹芳时为征东将军都督扬州以却敌功进封
南乡迁车骑将军仪同三司就迁司空司马懿既杀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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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进凌太尉自是大权尽归于懿曹芳拥虚器而已凌
每切齿且谓芳昏弱故受制于懿时令狐愚以才能为
兖州刺史凌甥也凌乃与愚密谋起兵诛懿废芳而立
操子彪谓彪长而才会愚病死凌既失援复遣其将军
杨弘以事密告兖州刺史黄华华弘等乃以其事白懿
懿遂帅众攻凌懿军奄至百尺凌不知所出乃乘船单
出迎懿懿遣人护送京师凌至项过贾逵祠呼曰贾梁
道王凌固忠于社稷者惟尔有神知之遂饮药死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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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尽杀凌党夷其族并杀彪等是岁八月懿疾梦凌
逵为厉甚恶之遂卒后数岁毌丘俭文钦诸葛诞等相
继起义欲诛懿子师昭皆不克俭字仲恭河东闻喜人
父兴为武威太守有功封为高阳乡侯俭袭爵为平原
侯文学曹睿时累迁幽州刺史度辽将军以定辽东功
进封安邑迁左将军假节监豫州诸军事领豫州刺史
转镇南将军换镇东都督扬州时司马师废曹芳俭愤
其不臣与扬州刺史前将军文钦起兵诛之延熙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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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正月以曹睿妻郭氏令移郡国罪状师且为坛于寿
春城西与诸将歃血同盟帅兵五六万人与钦等渡淮
北讨师师帅中外军拒俭等使其监军王基为前锋据
南顿俭军不利有尹大目者幼为曹氏家奴常在曹芳
侧师与俱行大目知师畏愤成疾一日突出乃曰大目
昔为文钦所信乞追语令罢兵师即遣之大目单骑被
铠追钦遥与语大目心实主曹氏谓曰君侯何苦不复
忍数日中邪欲使钦解其意钦不悟乃更厉声骂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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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汝曹氏家人不念报恩反与司马师作逆不顾上天
天不佑汝乃张弓傅矢欲射之大目泣曰世事败矣善
自努力是日钦败俭闻之遂遁众溃为安丰人所杀中
外闻之莫不怅惜俭子甸字子邦有重名曹芳之废也
甸谓俭曰大人居方岳重任国倾覆而晏然自若将负
四海之责俭然之及俭兵起司马师问甸所在知其不
行曰甸不来俭无能为也俭初起遣其子宗等四人入
吴文钦亦奔吴吴以为都护假节镇北大将军谯侯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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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公休琅邪阳都人累迁镇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
封山阳亭侯徙豫州俭之败也寿春中十万馀口俱诛
悉流迸山泽或亡入吴以诞久在淮南乃复以为镇东
大将军仪同三司都督扬州诞以懿父子专政擅诛杀
而王凌毌丘俭等皆起义不克反为所夷灭心每不平
延熙末举兵诛司马昭军败被害麾下数百人坐不降
昭悉斩之皆曰为诸葛公死无恨其得人心如此晋习
凿齿著论曰俭感曹睿之顾命故为此役君子谓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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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克可谓忠矣夫竭节而赴义者我也成之与败者
时也我苟无虽成何可必忘我而不自必乃所以为忠
也古人有言死者复生生者不愧若俭者可谓不愧矣
王昶字文舒太原晋阳人少与同郡王凌俱知名凌年
长昶兄事之为曹丕文学丕既篡汉再迁雒阳典农劝
民稼穑垦田特多迁兖州刺史子睿初加扬烈将军著
治论略依古制而合于时务者二十馀篇又著兵书十
馀篇言奇正之用上之名其兄子及其子以见意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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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字处静沉字处道其子浑字玄冲深字道冲且为书
戒之其略曰吾与时人从事虽出处不同然有所取颖
川郭伯益好尚通达敏而有知其为人弘旷不足轻贵
有馀得其人重之如山不得其人轻之如草吾以所知
亲之昵之不愿儿子为之北海徐伟长不沽高名不求
苟得澹然自守惟道是务其有所是非则托古人以见
意当时无所褒贬吾敬之重之愿儿子师之东平刘公
干博学有高才然性行不均少所拘忌得失足以相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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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爱之重之不愿儿子效之乐安任昭先纯粹履道内
敏外恕推逊恭谦处不避洿怯而能勇在朝忘身吾友
之善之愿儿子遵之若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汝其庶
几举一隅耳及其用才先九族其施舍务周急其出入
存故老其议论贵无贬其进仕尚忠节其取人务道实
其处势戒骄淫其贫贱谨无戚其进退念合宜其行事
加九思如此而已吾复何忧哉曹芳时累转徐州刺史
封武观亭侯迁征南将军假节都督荆豫诸军事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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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国有常众战无常胜地有常险守无常势今屯宛去
襄阳三百馀里诸军散屯船在宣池有急不足相赴乃
表徙治新野广农垦殖仓廪充满司马懿既杀曹爽乃
奏博问大臣得失昶陈治略五事其一欲崇道笃学抑
绝浮华其二用考试以谨黜陟其三欲令居官者久于
其职其四欲约官实禄励以廉耻其五欲绝侈靡务崇
节俭以破敌功迁征南大将军仪同三司进封京陵侯
后毌丘俭诸葛诞等愤司马师专国欲起兵诛之昶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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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为之尽力俭等既遇害进骠骑大将军迁司空卒兄
子沉与司马昭谋弑曹髦者王基字伯舆东莱曲城人
刺史王凌辟为别驾寻擢中书侍郎曹睿盛脩宫室基
上疏切谏散骑常侍王肃著经传解及论定朝仪改易
郑玄旧说而基据依玄义常与抗衡出为安丰太守郡
接吴境为政清严设备甚谨敌不敢犯加讨寇将军吴
尝大发兵集建业宣言欲北伐扬州刺史诸葛诞使基
策之基曰昔孙权再至合肥一至江夏其后全琮出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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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朱然攻襄阳皆无功而还今陆逊等已死而权且老
自出则惧内衅卒起遣将则旧将已殁新将未信此不
过用补定卒乘还自保耳权果不及出著时要论讥切
时政徵为河南尹除尚书出为荆州刺史加扬烈将军
从王昶南侵基别袭步协于夷陵收其米三十馀万斛
迁其降民置夷陵县赐爵关内侯曹髦初进封常乐亭
侯毌丘俭起兵欲诛司马师师以基为行监军假节统
许昌军与俭等战有功加镇南将军都督豫州诸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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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豫州刺史进封安乐卿又从司马昭破诸葛诞转征
东将军都督扬州进封东武转征南将军都督荆州基
自附于司马昭昭亦厚遇之曹奂初卒
邓艾字士载义阳棘阳人年十二遭乱随母至颖川读
故太丘长陈实碑言文为士范行为士则遂名范字士
则后宗族有与同名者故改焉为都尉学士以口吃不
能作干佐为稻田守丛草吏每见高山大泽辄规度指
画军营去处时人多笑焉为典农上计吏司马懿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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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之辟为掾迁尚书郎时欲广田蓄谷为灭敌资使艾
行陈项以东至寿春艾以为田良水少不足以尽地利
宜开河渠引水灌溉又通漕运乃著济河论以谕其旨
又以为昔破黄巾因为屯田积谷许下以制四方今军
攻淮南运兵过半陈蔡之间土下田良可省许昌左右
诸稻田并水东下令淮北屯二万人淮南三万人十二
分休常有四万人且田且守水丰常收三倍于西计除
众费岁完五百万斛以为军资六七年间可积三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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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于淮上此则十万之众五年食也司马懿善之事皆
施行延熙四年乃开漕广渠每东南有事泛舟而下达
于江淮资粮有储而无水害皆艾所建也十二年与郭
淮等拒汉将军姜维后以破文钦功封方城乡侯行安
西将军解雍州刺史王经围于狄道曹奂时司马昭令
诸军犯汉昭指授节度使艾与汉大将军姜维相缀维
闻钟会诸军已入汉中引还守剑阁艾从阴平道行无
人之境七百馀里凿山通道造桥阁以度山高谷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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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饷且匮濒于危殆乃以毡自裹转转而下将士皆攀
木缘崖鱼贯而进先登至江油汉守将马邈等降汉卫
将军诸葛瞻自涪还绵竹列陈待艾艾大破之汉遂亡
艾承制拜官深自矜伐谓汉士大夫曰姜维自一时雄
儿与某相值故穷耳识者笑之钟会等皆曰艾所为悖
逆槛车徵之艾父子既囚会至成都先送艾会已死监
军卫瓘遣田续斩之于绵竹子忠俱死馀子在雒阳者
悉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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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曰凌俭钦诞数子不附司马氏而甘于一死可谓忠
于所事者昶与沉附晋倾曹而沉之子浚复叛晋而谋
不轨所谓世济凶德艾与钟会果于犯顺陨身赤族非
不幸也
常曩侍孝节先公读史至陈寿蜀志而先公废卷不
怿曰汉其蜀乎小人哉陈寿也于是常生十四年虽
未成人亦粗知古今治乱兴亡之大略因请曰昭烈
汉之支属继献帝而作岂尝易号为蜀欤抑陈寿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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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所都之地而名之欤将改仕晋氏而黜其故国本
号也先公言寿之父以罪为诸葛亮所髡而寿之身
复为亮子瞻所笞又仕汉久不得志庸是贬其号而
诋讪其君臣且以尊魏也然寿之史行于世几千载
无一人正其谬而改作者吾老矣窃有志焉而日者
谓我岁行戌亥间将死果尔吾其已矣成吾志者其
汝也夫常忍涕而识之既冠梏于时学而未皇然亦
未始一日不往来于中后三十年岁在戊申偶抱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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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月病愈因追忆先公之所以属望勉强成书虽正
其名而私切自揆学不淹贯文不雅驯大惧不足以
成先公之志安知后人之议常不犹常之议寿也哉
先公讳昌龄字椿年后更讳寿朋博极群书为时儒
宗既卒门人私谥孝节先生云
续后汉书卷四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