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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续后汉书卷三十一 宋 萧常 撰
吴载记八
朱然字义封九真太守治姊子也姓施氏初治未有子
养以为子常与孙权同书学相亲爱及权嗣事以为馀
姚长时年十六迁山阴令加折冲校尉督五县权奇其
能分丹阳为临川郡以为太守会山贼大起讨平之曹
操寇濡须然备大坞及三关屯拜偏将军建安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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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从攻关羽别与潘璋追斩羽迁昭武将军封西安乡
侯吕蒙病革权问谁可代卿者对曰朱然胆气有馀可
任蒙卒权假然节镇江陵拜征北将军封永安侯曹丕
遣曹真夏侯尚张合等攻江陵丕自至宛为之援连屯
围城权遣孙盛督万人备洲上立围坞为然外援合渡
兵攻盛盛不能拒即退却合据洲上围守然中外断绝
权追潘璋杨粲等解围而不克时城中兵多肿病堪战
者才五千人真等起土山川凿地道立楼橹矢注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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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皆失色然方厉吏士伺隙攻破两屯真等攻围凡
六月未退江陵令姚泰领兵备城北门见外兵盛城中
谷且尽因与敌通谋为内应事觉然戮泰以徇真等不
能克乃彻攻遁去由是名震敌国改封当阳侯建兴五年
权自帅众攻石阳及还师潘璋断后夜出乱行敌追击
璋不能禁然即还拒敌使前船得引既远而后发拜车
骑将军右护军十一年权与汉尅期大举讨曹睿权自
向新城然与全琮各受斧钺左右督会吏士疾病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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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使攻曹睿柤中敌将蒲忠胡质各将数千人要险断
然后时所督兵将先四出问问不暇收集便将帐下见
兵八百人逆掩忠忠战不利质等亦走后复攻柤中敌
将李兴等闻然深入帅步骑六千断其后然夜出逆战
军以胜反先是归义马茂怀奸学诛权深忿之然临行
上疏曰马茂小子敢负恩养臣今奉天威出征事若克
捷欲以所获耀远近震方舟塞江足解上下之忿惟识
臣先言责臣后效权抑其表不出及群臣入贺权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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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曰此家前有表孤以为难必今果如其言可谓先见
之明即拜左大司马右军师然长不满七尺气候分明
内行修洁终日钦钦常若在战场临急胆定虽时无事
每朝夕严鼓兵在营者咸行装就队以此玩敌使不知
所备故出辄有功延熙十二年卒时年六十八子绩字
公绪以父任为郎从潘浚讨五溪以胆力称累迁上大
将军都护督自巴邱上至西陵孙皓时就拜左大司马
初然为治行丧竟请复本姓权不许绩至时表还为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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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寻卒
朱桓字休穆吴郡吴人孙权初除馀姚长时饥疫相仍
桓亲省医药督饘粥士民感之鸠集吴会二郡遗散得
万馀人丹阳鄱阳山贼蜂起桓督诸将赴讨应时平定
迁裨将军封新城亭侯代周泰为濡须督曹仁步骑数
万寇濡须仁欲以兵袭取洲上扬声欲东攻羡溪桓分
兵赴羡溪既发仁进军拒濡须七十里桓使追还羡溪
兵未到而仁兵奄至时所部兵在者才五千人诸将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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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桓谕之曰凡两军相对胜负在将不在众寡诸君闻
曹仁用兵行师孰与朱桓兵法所以称客倍而主人半
者谓俱在平原无城池之守又谓士众勇怯齐等故尔
今仁既非知勇加其士卒甚怯又千里步涉人马罢困
桓与诸君共据高城南临大江北背丘陵以佚代劳为
主制客此百战百胜之势虽曹丕自来尚不足忧况仁
等邪因偃旗仆鼓外示虚弱以诱致仁仁果遣子泰攻
濡须城分遣常雕督诸葛虔王双等乘油船别袭中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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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者部曲妻子所在也仁自将万人留橐皋且为泰
后拒桓部兵将攻取油船或别击雕等身自拒泰泰烧
营遁遂枭雕生虏双送武昌临陈及溺死者千馀权嘉
其功封嘉兴侯迁奋武将军周鲂谲诱曹休休将步骑
十万至皖城迎鲂时陆逊为元帅桓与全琮为左右督
各督三万人击休休知见欺自恃众盛侥倖一战桓曰
休本以亲戚见仕非知勇名将今战必败败必走当由
夹石挂车此两道皆险阨若以万兵柴路则彼众可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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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休可生虏臣请将所部以断之若蒙天威得以休自
效便可乘胜长驱进取寿春割有淮南以规许雒此万
世一时不可失也权先与陆逊议逊以为不可故其策
不用寻拜前将军曹睿庐江主簿吕习请兵迎已欲开
门为应桓与全琮迎之既至事觉引还城外有溪水去
城一里所广三十馀丈深入九尺浅者半之诸军勒兵
渡去桓自断后时魏庐江太守李膺严整兵骑欲须诸
军半涉击之及见桓节盖卒不敢动是时全琮为督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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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偏将军胡综宣传诰命参与军事琮以军出无获议
欲部分诸将有所掩袭桓素尚气耻见部伍乃往见琮
问行意感愤发怒琮欲自解因曰上自令胡综为督综
意以为宜尔桓愈恚恨还乃使人呼综欲杀之综至有
一人旁出语综使还桓出不见综知左右所为杀之其
佐军进谏又杀之遂托狂疾诣建业治病权惜其才不
问使子异摄领部曲令医护视数月复还屯权由自出
祖送谓曰今寇虏尚存王涂未一孤当与君共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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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令君督五万人专当一面以图进取想君疾未复发
也桓曰天授圣姿当君临四海猥蒙重任任臣以除奸
逆臣疾当自愈桓性护前耻为人下每临敌节度不得
如志辄嗔恚愤激然轻财重义与人一面数十年不忘
部曲万口妻子尽识之爱养吏士赡护亲族俸禄资产
皆与共之及疾举营忧戚年六十二延熙元年卒子异
字季文以父任为郎累迁镇南将军曹芳遣胡遵诸葛
诞等出东兴异督水军攻浮梁坏之魏军大败延熙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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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节为大都督救寿春不克还为孙綝所害
吕范字子衡汝南西阳人避地寿春孙策见而异之遣
迎母于江都常从策跋涉不避危难策每与升堂饮于
母前从东渡到横江当利破张英于麋下丹阳湖熟领
湖熟相迁都督时下邳陈瑀自号吴郡太守驻海西与
强贼严白虎相结策自将讨虎别遣范与徐逸攻瑀于
海西枭其大将陈牧又从攻祖郎于陵阳太史慈于勇
里七县平定拜征虏中郎将曹操至赤壁与周瑜等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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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拜裨将军昭烈会孙权于京范密请留之迁平南将
军屯柴桑权攻关羽过范谓曰昔从卿言无此劳也今
当上取之卿为我守建业权破羽还都武昌拜建威将
军封宛陵侯领丹阳太守治建业督扶州以上至海曹
休张辽臧霸等来寇范督徐盛全琮孙韶以舟师拒休
等于洞口迁前将军假节改封南昌时遭大风船覆溺
死者数千人军还拜扬州牧州民如陆逊全琮及贵公
子皆修敬焉其居处服饰于时奢靡然勤事奉法故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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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其忠而略其侈人有白范与贺齐服用僭拟王者权
曰昔管仲踰礼桓公优而容之无损于霸今子衡公苗
身无夷吾之失但其器械精好舟车华整耳此适作军
容何损于治哉初策使范典财计权时年少私有所求
范必关白不敢专许以此见望权守阳羡长有所私用
策或料覆功曹周谷辄为传著簿书使无谴问权甚说
之及嗣事以范忠诚厚见信任以谷能欺更簿书不用
也建兴六年迁大司马印绶未下而卒权还建业过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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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呼曰子衡言及流涕祀以太牢时大会群臣谓严畯
曰孤昔以鲁子敬比邓禹吕子衡方吴汉闻卿诸人未
平此论今定云何畯避席曰臣未解旨趣谓肃范蒙褒
美过实权曰昔邓仲华初见光武光武时受更始命抚
河北行大司马事耳未有帝王之志也禹劝之以复汉
业是禹开初议之端子敬英爽有殊略孤一见与语便
及大计与禹相若吕子衡忠亮笃直性虽喜奢然忧公
为先避袁术而归吾兄每忧兄事乞为都督辨护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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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恪勤与吴汉何异故以二人方之皆有旨趣非孤
私之也畯等乃服子据字世议以父任为郎累迁中郎
将数破山贼又从潘浚讨五溪有功朱然攻樊据与朱
异破城外围还拜偏将军入补马闲右部督迁越骑校
尉俄拜荡魏将军权寝疾以为太子右部督孙亮立拜
右将军东兴之役赴讨有功明年孙竣害诸葛恪迁据
骠骑将军帅师攻曹髦未及淮闻峻死以从弟綝自代
据大怒引军还欲废綝綝闻之使其党逆于江都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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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据降魏曰耻为魏臣遂自杀
贺齐字公苗会稽山阴人本姓庆氏避安帝父讳改焉
少为郡吏守剡长县吏斯从轻侠为奸齐欲治之主簿
谏曰从县大族山越所附今日治之明日寇至矣齐闻
大怒立斩之从族党遂相紏合众千馀人攻县齐帅吏
民开城门突击大破之威震山越转守太末长孙策临
郡察齐孝廉领南部都尉破降侯官贼张雅詹强等累
迁威武中郎将讨丹阳黟歙而歙贼帅金奇万户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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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山毛甘万户屯乌聊山黟帅陈仆祖山等二万户屯
林历山山四面壁立高数十丈径路狭险不容刀楯贼
临高下石势不可攻将吏患之齐亲身视形便阴募轻
捷士作铁戈密于贼所不备处以戈拓斩山为缘道夜
令潜上乃多悬布以援下人得上者以百数四面流布
俱鸣鼓角严兵待之贼夜闻鼓声四合谓大军悉以得
上惊扰不知所为军因得上大破仆等馀皆降散凡斩
首七千复表分歙为始新新定黎阳休阳黟歙凡六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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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新都郡以齐为太守立府于始新加偏将军初齐讨
诸贼贼中有善禁者每交战官军刀剑不得拔矢皆还
向战辄不利齐曰吾闻金有刅者可禁虫有毒者可禁
无刅之物无毒之虫则不可禁彼虽能禁必不能禁无
刅之物乃多作劲木白棓选精卒五千人为先登贼恃
其善禁不加严备于是官军以白棓击之禁者果不能
施行击杀数万计十六年郎稚合众数千人起馀杭齐
复破平之表分馀杭为临水县被命诣在所及还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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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道赐軿车骏马豫章彭材等众万馀人为乱齐诛其
首恶馀皆降服拣其劲勇者为兵次为县户迁奋武将
军从攻合肥时城中出战徐盛被创失矛齐引兵奋击
得盛所失会张辽掩袭津北齐兵已渡即还迎权权既
至大船遂晏诸将齐离席涕泣曰至尊当持重今日之
事几致祸败愿以此为终身之戒权起拭其涕曰谨以
刻心非但书绅而已鄱阳贼尤突受曹操印绶化民为
盗陵阳始安泾县皆应之齐与陆逊讨系斩首数千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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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震服三县皆降得精兵八千人拜安东将军封山阴
侯出镇江上督扶州以上至皖章武二年曹休来寇齐
以道远后至会洞口诸军遭风流溺所亡几半将士失
色赖齐未济偏军独全诸将倚以为声势性奢绮尤好
军事兵甲器械极为精好所乘船雕刻丹镂青盖绛襜
弓矢皆取上材蒙冲斗舰之属望之若山休等惮之遂
遁去迁后将军初晋宗为戏口将以众叛附曹丕丕以
为蕲春太守图袭安乐取其保质权以为耻因事罢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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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盛夏出其不意诏齐督麋芳鲜于丹等袭蕲春遂生
虏宗后四年卒子达达弟景皆有令名景子卲字兴伯
孙休时为吴郡太守皓立召为左典军迁中书令领太
子太傅皓凶暴骄矜政事日弛卲上疏言甚剀切皓深
恨之卲奉公守正近悻所惮乃共赞卲与楼玄谤毁国
事俱被诘责玄徙南荒卲原复职寻亦被诛有子循
赞曰曹操以荀彧比张良而孙权亦以鲁肃方邓禹吕
范方吴汉是欲以高光自处多见其不知量也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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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佐之才昭烈尊之如父师而未尝拟之古人盖帝王
之于其臣自有真契岂待言而后见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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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后汉书卷三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