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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续后汉书卷二十九 宋 萧常 撰
吴载记六
周瑜字公瑾庐江舒人从祖景景子忠皆汉太尉父异
洛阳令瑜美风仪与孙策同年友善初策父坚起义兵
讨董卓徙家于舒瑜推道南大宅以舍策升堂拜母有
无相通从父尚为丹阳太守瑜往省之会策将东渡先
驰书报瑜瑜将兵迎策策大喜曰吾事济矣遂从攻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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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当利皆拔之乃击秣陵破笮融薛礼转下湖熟江乘
进至曲阿刘繇奔走而策之众已数万矣策遣瑜还镇
丹阳顷之袁术遣从弟胤代尚为太守而瑜与尚俱还
寿春术欲以瑜为将瑜观术终无所成求为居巢长术
听之遂自居巢还吴策闻瑜至亲迎之授建威中郎将
时年二十四吴中皆呼为周郎策以瑜恩信著于庐江
出备牛渚领春谷长策欲取荆州以瑜为中护军领江
夏太守从攻皖拔之时得乔公两女皆有国色策自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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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乔瑜纳小乔策尝从容戏瑜曰乔公二女虽流离得
吾二人作婿亦足佳复进寻阳破刘勋江夏还定豫章
庐陵留镇巴丘五年策死瑜还以中护军与长史张昭
共辅权七年曹操已破袁绍下书责权任子权与群臣
议张昭等不能决权独与瑜诣母前定议瑜曰昔楚初
封地不过百里肇基于郢卒据荆扬传祚九百馀年今
将军承父兄之资兼六郡之众兵精粮多将士用命铸
山为铜煮海为盐汎舟举帆朝发夕至土风劲勇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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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有何所迫而欲送质质一入不得不与操相首尾
与相首尾则召命不得不往便见制于人也岂与南面
称孤同哉不如勿遣徐观其变若操能率义以正天下
事之未晚若为暴乱不戢自焚将军韬勇以俟天命何
送质之有母曰公瑾议是公瑾与伯符同年小一月耳
我视之如子也汝其兄事之遂不送质十一年督孙瑜
等讨麻保二屯枭其渠帅俘万馀人还备官亭江夏太
守黄祖遣将邓龙将兵入柴桑瑜追击生虏龙送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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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权讨黄祖瑜为前部大督九月曹操入荆州得其
船步兵数十万将士闻之皆恐权问群下所以应之之
策议者咸谓操虎狼也托名汉相挟天子以征四方动
以朝廷为辞今日揆之事更不顺且将军大势可以拒
操者长江也今操得荆州水陆俱下长江之险已与我
共之矣而势力众寡又不相侔不如迎之时瑜在鄱阳
鲁肃劝权急呼还共筹之瑜至权以议者之言告之瑜
曰不然操虽托名汉相其实汉贼也将军以神武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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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仗父兄之烈江东地方数千里兵精足用英雄乐附
尚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况操自送死而可迎
之邪请为将军筹之今使北土已安操无内忧能旷日
持久与我校胜负于舟楫间乎北土既未平加以马超
韩遂尚在关西为操后患且舍鞍马伏舟楫与吴越争
衡本非北方所长又今盛寒无宿草驱北方士众远涉
江湖之间不习水土必生疾病此数者用兵之患也而
操皆冒行之将军擒操宜在今日瑜请精兵三万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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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夏口保为将军破之权曰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孤
与老贼势不相立君言当击正与孤合诸人各顾妻子
挟私虑深失所望独君及子敬与孤同耳此天以君二
人赞孤也时昭烈为操所败欲南渡江与鲁肃遇于当
阳遂恊谋拒操因进驻夏口遣诸葛亮诣权权遂遣瑜
及程普等与昭烈并力拒操于赤壁操军败引次江北
瑜等在南岸瑜部将黄盖曰今贼众我寡难与持久然
观操军方连船舰首尾相接可烧而走也乃取蒙冲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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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十艘实以薪草膏油灌其中裹以帷幕上建牙旗先
书报操绐以欲降又预备走舸系大船后因引次俱前
操军士皆延颈观指言盖降盖放诸船同时发火时风
猛甚悉延烧岸上营落顷之烟焰涨天人马烧溺死者
不可胜计操遂大败走保南郡瑜与昭烈复追之操留
曹仁等守江陵身帅馀众北走瑜与普又进至南郡与
仁相对隔大江兵未交锋瑜即遣甘宁前据夷陵仁分
兵围宁宁告急瑜用吕蒙计留凌统守自与蒙救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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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既解乃渡屯北岸克期大战瑜亲跨马陷陈会流矢
中右臂创甚便还仁闻瑜卧未起勒兵就陈瑜乃自力
按行军营激扬吏士仁由是弃城走拜偏将军领南郡
太守以下隽汉昌浏阳州陵为奉邑屯江陵昭烈以左
将军领荆州牧治公安昭烈与权会于京瑜密疏请留
之曰刘备以骁雄之姿而有关羽张飞熊虎之将必非
久屈为人用者愚谓宜徙备置吴盛为筑宫室多其美
女玩好以娱其耳目分此二人各置一方使如瑜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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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与攻战大事可定也今猥割土地以资业之聚此三
人俱在疆场恐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也权以曹操
在北方当广览英雄故不纳是时刘璋为益州牧瑜乃
诣京见权曰今曹操新折䘐方忧在腹心未能与将军
连兵从事请与奋威俱进取蜀得蜀而并张鲁因留奋
威固守其地与马超为援瑜还与将军据襄阳以蹴操
北方可图也权许之还江陵为行装而道于巴丘病卒
时年三十六初瑜见友于策其母又使权以兄奉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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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位止将军诸将宾客为礼尚简而瑜独先执臣礼性
度恢弘与人无忤惟与程普不睦普颇以年长陵瑜瑜
不与校普后自敬服亲重之乃语人曰与周公瑾交若
饮醇醪不觉自醉曹操闻瑜年少有美才谓可以游说
动乃密遣九江蒋干说瑜干以才辩见称江淮间布衣
幅巾自托私行诣瑜瑜迎劳之谓曰子翼良苦远涉江
湖为曹操作说客耶干曰吾与足下州里中间别隔遥
闻芳烈故来叙契阔并观雅规而云说客无乃逆诈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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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曰吾虽不及夔旷闻弦赏音足知雅曲因延干入为
具毕遣出就馆三日与干周旋营中行视仓库军资器
仗还宴侍者环立艳服靓妆珍玩之物充牣于前因谓
干曰丈夫处世遇知己之主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
之恩言行谋从祸福共之假使苏张更生郦叟复出犹
抚其背而折其辞岂足下幼生所能移乎干但笑终无
所言干还称瑜雅量高致非言辞所能间中州之士亦
以此多之及卒权流涕曰公瑾有王佐之资今忽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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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何赖哉后僭号语其下曰孤非周公瑾不帝矣瑜少
精意音乐虽三爵之后其有舛误瑜必知之知之必顾
故时人语曰曲其误周郎顾瑜两男一女女配太子登
男循娶权女拜骑都尉有父风蚤卒胤亦娶权族女封
都乡侯后以罪徙庐陵卒
鲁肃字子敬临淮东城人生而失父与祖母居家饶于
财性好施予时天下已乱肃不治家事粥生业以振穷
乏结宾客甚得乡邑驩心周瑜为居巢长将数百人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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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候肃并求资粮肃家有两囷米各三十斛乃指一囷
与瑜瑜益奇之遂相亲结袁术闻其名就辟东城长肃
知术不足与立乃携老稚将宾客南到居巢就瑜瑜之
东渡因与偕行留家曲阿会祖母亡还葬东城葬毕复
至曲阿欲北行而瑜已徙肃母到吴矣荐之于权权与
语甚悦之因谓曰今汉室倾危四方云扰孤承父兄馀
业思立桓文之功君既惠顾何以教之肃曰昔高帝区
区欲事义帝而不获者以项羽为之障也今之曹操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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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项羽将军何由得为桓文乎肃切料之汉室不可复
兴曹操不可卒除为将军计惟有割据江东以观天下
之衅规模如此亦自无嫌何者北方诚多务也因其多
务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所极据而有之然后建
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帝之业也权曰今尽力一方冀
以辅汉耳此言非所及也张昭非肃不能谦抑颇訾毁
之云肃年少粗疏未可用权不以介意益贵重之赐其
母衣服帷帐居处杂物富拟其旧刘表死肃进谏曰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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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与国接境外连江汉内阻丘陵有金城之固沃野千
里士民殷富若据而有之此帝王之资也今表新殁二
子不睦诸将各怀向背加以刘玄德天下雄杰与曹操
有隙寄寓于表表知其能而不能用也若玄德与彼恊
心上下齐一则安抚宜与结盟好有如乖离宜别图之
以济大事肃请奉命吊表二子并慰其军中用事者及
说玄德使抚表众同心一意共讨曹操玄德必喜而从
命如其克谐天下事定矣今不速往恐为操所先权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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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肃行到夏口闻曹操已向荆州晨夜兼行比至南郡
而表子琮已降操昭烈失据欲南渡江肃敬迎之到当
阳长坂与昭烈会具宣权意及陈江东强固劝昭烈与
权并力昭烈大说时诸葛亮从昭烈肃谓亮曰我子瑜
友也即共定交昭烈遂到夏口遣亮使权肃亦反命会
权得曹操欲东之问与诸将议皆劝权迎之肃独不言
权起更衣肃追于宇下权知其意执其手曰卿欲何言
肃曰向察众人之议皆欲误将军不足与图大事今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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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迎操耳将军不可也何以言之今肃迎操操当以肃
还付乡党品其名位犹不失下曹从事乘犊车从吏卒
交游士林累官故不失州郡也将军迎操欲安所归愿
早定大计勿惑群议权太息曰诸人之议甚失所望今
卿开陈大计正与孤同此天以卿赐我也时周瑜在鄱
阳肃劝权急追还瑜至所言与肃合遂任瑜以行事以
肃为赞军校尉助画方略曹操败走肃即先还权命诸
将迎肃肃将入閤拜权起礼之因谓曰子敬孤以所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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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相迎足以显卿未肃曰未也众皆愕然既坐徐举鞭
言愿将军威加四海总括九州克成帝业更以安车蒲
轮徵肃始当显耳权抚掌笑说后昭烈诣京
督荆州吕范劝留昭烈肃曰不可将军虽神武命世然
曹操实勍敌今虽得荆州恩信未洽宜以借玄德使抚
安之以禦北方计之上也权从之操闻权以土地业昭
烈方作书笔落于地周瑜病上疏称肃知略足任乞以
代已即拜奋武校尉领瑜兵四千馀人肃初驻江陵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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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屯陆口恩威并用众增至万馀人拜汉昌太守偏将
军从权攻皖城转横江将军昭烈既定益州权使人求
长沙零桂昭烈未许肃屯益阳与关羽会昭烈遂割湘
水为界于是罢军建安二十二年卒时年四十六肃为
人方严治军整暇号令必行虽在行陈手不释卷又善
谈论喜属文思度弘远有过人之明才画与周瑜埒权
后僭号顾谓其下曰昔鲁子敬尝道此可谓明于事势
矣肃遗腹子淑张承谓终当远到孙休初为昭武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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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亭侯武昌督迁夏口督所至严整有方干孙皓时卒
子睦嗣
吕蒙字子明汝南富陂人少随母南渡依姊夫邓当当
为孙策将数讨山越蒙年十五六随当击贼深入当顾
见大惊呵之不能禁归以告蒙母母恚欲罚之蒙曰贫
贱难可居脱误有功富贵可致不探虎穴安得虎子母
哀而舍之当死张昭荐蒙代为别部司马孙权嗣事料
诸小将兵少者欲并合之蒙赊贳为兵作绛兵衣行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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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简阅戎备赫然军人练习权大悦增其兵从封丹阳
所向有功拜平北都尉领广德长从征黄祖祖令其都
督陈就以水军逆战蒙勒前锋亲枭就首将士乘胜进
攻其城祖闻就死委城走兵追擒之权曰事之克由陈
就先获也拜横野中郎将赐钱十万是岁又与周瑜程
普西破曹操于乌林围曹仁于南郡益州将袭肃举军
来附瑜表以肃军益蒙蒙盛称肃有胆用且慕化远来
不宜专夺其兵权善其言遂还肃兵周瑜使甘宁前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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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陵曹仁分众围宁宁使人告急诸将以兵少不可分
蒙谓瑜曰留凌统守蒙与君行解围势亦不久蒙保统
能十日守也又说瑜遣三百人柴断险道贼走可得其
马从之军到夷陵贼大败夜走行遇柴道骑兵皆弃马
而奔兵追蹙获马三百匹于是将士形势自倍乃渡江
立屯与相攻击曹仁败走遂据南郡还拜偏将军领寻
阳令鲁肃代瑜当之陆口过蒙屯下肃意尚轻之或说
肃曰吕将军功名日显不可以故意待也遂诣蒙酒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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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谓肃曰君受重任与关羽为邻必思有以备之肃率
尔应曰临时施宜蒙曰今东西虽为一家而关羽实熊
虎也计安可不预定因为肃画五策肃抚其背曰吕子
明吾不知卿才略所及乃至此也蒙与成当宋定徐顾
屯次比近三将死子弟幼弱权悉以兵属蒙蒙固辞乃
授其子弟又为择师使辅导之其存心类此曹操使谢
奇为蕲春典农屯皖田数为边害蒙伺隙击之奇即敛
退其部伍多诣蒙降后从权拒曹操于濡须数进奇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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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劝夹水口立坞所以备警甚至初欲筑坞诸将皆曰
上岸击贼洗足入船何用坞为蒙曰兵有利钝战无百
胜脱有敌步骑蹙人不暇及水其得入船乎坞成操不
能下而退操遣朱光为庐江太守屯皖大开稻田又令
门人诱鄱阳贼帅使为内应蒙曰皖田肥美若岁一成
熟彼众必增如是数岁操态见矣宜早除之乃陈其状
于是权自征皖问计于诸将皆劝作土山增攻具蒙趋
进曰土山攻具必历日乃成外救必至不可为也且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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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以入若留经日水必向尽还道艰难蒙切危之今
观此城不甚固以三军锐势四方并攻不移时可拔及
水以归全胜之道也权从之乃荐甘宁为升城督督攻
在前蒙以精锐继之黎明进攻蒙手执枹鼓士卒皆腾
踊自升食时破之既而张辽至夹石闻城已拔乃还权
嘉其功即拜庐江太守蒙还寻阳而庐陵贼起诸将讨
击无功权曰鸷鸟累百不如一鹗令蒙讨之蒙至诛其
首恶馀皆释之时关羽守荆土权令蒙西取长沙零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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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郡蒙移书三郡即归服惟零陵太守郝普守城不下
而昭烈自蜀亲至公安遣羽争三郡权时驻陆口使鲁
肃将万人屯益阳拒羽而飞书召蒙使舍零桂急还助
肃而蒙以计谲降普矣蒙留孙河委以后务即日引军
赴益阳权既与昭烈通好乃归普等割湘水以零桂还
之以寻阳为蒙奉邑师还从攻合肥既撤兵为张辽等
所袭蒙与凌统以死捍卫后曹操又寇濡须权以蒙为
督据前所立坞置强弩万张以拒之操屯营未就蒙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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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破之操遂走拜左护军虎威将军鲁肃卒代肃屯陆
口又拜汉昌太守与关羽接境知羽骁雄有并兼心且
居上流其势难久初鲁肃等以曹操尚存祸难方始宜
相辅翼与之同仇不可失也及蒙代肃乃建策袭羽权
从之到南郡傅士仁麋芳皆降蒙入居其城尽得羽及
将士家属皆抚慰之令军中毋得干历人家有所求取
蒙麾下士取民家一笠覆官铠蒙犹以为犯令斩之于
是军中震栗道不拾遗会权寻至羽自知势穷乃走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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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至章乡众皆委羽降权遂有荆州以蒙为南郡太
守封孱陵侯封爵未下会蒙疾权时在公安舆置内殿
所以治护者万方病中瘳为下赦令卒时年四十二蒙
少不习书传每陈事常口占为笺疏皆得事情初权谓
蒙及蒋钦曰卿等宜学问以自开益蒙曰军中常苦多
务恐不容复读书权曰孤岂欲卿等治经为博士邪但
当涉猎见往事耳卿言多事孰与孤孤少时历读诗书
礼记左传国语惟未读易至嗣事以来省三史诸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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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自以为多有所益如卿二人性明悟学必得之宜急
读孙子六韬左传国语及三史孔子言终日不食终夜
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光武当兵马之务手不释卷
卿何独不自勉耶蒙始笃志不倦博闻强记虽耆儒有
所不逮及鲁肃闻其言语纚纚曰今者大弟学识该博
非复吴下阿蒙矣蒙笑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权每
叹曰吕蒙蒋钦进益如此不可及也富贵荣显更能折
节好学轻财尚义所行可述并作国士不亦休乎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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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曲事为江夏太守蔡遗所劾蒙无恨意及豫章太守
顾邵卒权问谁可代者蒙荐遗奉职佳吏权笑曰君欲
为祈奚邪于是用之甘宁粗暴好杀既尝失蒙意又时
违权令权怒之蒙辄开说曰天下未定斗将如宁难得
宜优容之权遂厚宁卒得其用子霸嗣霸卒兄琮袭封
琮卒弟睦嗣权后与陆逊论周瑜鲁肃及蒙曰公瑾雄
烈胆略兼人遂破曹操开拓荆州邈焉难继君今继之
公瑾昔要子敬来东致达于孤孤与语便及大略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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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也后曹操因获刘琮张言方帅数十万众水陆俱下
子布文表俱言宜遣使修檄迎之子敬即驳言不可劝
孤急呼公瑾迎而击之此二快也且其计策出张苏远
矣后虽劝吾借玄德地是其一短不足以损二长也周
公不求备于一人故孤忘其短而贵其长尝以比方邓
禹又子明少时孤谓不辞剧易果敢有胆而已及其长
大学问开益筹略奇至次于公瑾但言议英发不及之
耳图取关羽胜于子敬子敬答孤书云帝王之兴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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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除羽不足忌此子敬内不能办外为大言耳孤亦恕
之不苟责也然其作军屯营立办令行禁止部分有常
路无拾遗其法亦美也权之品藻如此
赞曰瑜肃建拒操之议孙权违众用之卒成大功然瑜
昩于远图不能乘胜佐昭烈以定中原乃欲越荆取蜀
而蒙又复袭关羽以取荆州使曹氏为不讨之贼可与
言知哉肃请借地以业昭烈盖知天下大势在此而不
在彼也而权反以是归短于肃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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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后汉书卷二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