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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续后汉书卷十三 宋 萧常 撰
列传八
刘封本罗侯寇氏子长沙刘氏甥也昭烈至荆州未有
子养以为子及入蜀自葭萌还攻刘璋时封年二十馀
有武艺气力绝人将兵与诸葛亮张飞等溯流西上所
至战克益州既定为副军中郎将初璋遣扶风孟达副
法正各将兵二千人迎昭烈昭烈因令达并领其众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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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蜀平后以达为宜都太守建安二十四年遣达从
秭归北攻房陵杀太守蒯祺将进攻上庸昭烈阴恐达
难独任乃遣封乘沔水下统达军与达会上庸上庸太
守申耽举郡降遣妻子及宗族诣成都昭烈加耽征北
将军领上庸太守封郧乡侯以耽弟仪为建信将军西
城太守迁封为副军将军自关羽围樊城襄阳连呼封
达以兵援已封达辞以山郡初附未可动摇会羽覆败
昭烈甚恨之又封与达忿争夺其鼓吹达既惧罪又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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恚封遂表谢曰伏惟殿下建伊吕之业追桓文之功大
事草创假势吴楚是以有为之士深睹归趣臣委质以
来愆戾山积臣犹自知况于君乎今王朝以兴英隽鳞
集臣内无辅佐之器外无将领之才列次功臣诚自愧
也臣闻范蠡识微浮于江湖咎犯谢罪逡巡河上夫际
会之间请命乞身何则欲洁去就之分也况臣卑鄙无
元功巨勋目击于时窃慕前贤蚤思远耻昔申生至孝
见疑于亲子胥至忠见诛于君蒙恬拓境而被大刑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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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破齐而罹谗间臣每读其书未尝不慷慨流涕而亲
当其事益以伤绝何者荆州覆败大臣失节百无一还
惟臣寻事自致房陵上庸而后乞身自放于外伏想殿
下圣恩感悟悯臣之心悼臣之举臣诚小人不能始终
知而为之敢谓非罪臣闻交绝无恶声去臣无怨辞臣
过奉教于君子愿君王勉之遂帅所领降魏曹丕善其
才美容观以为散骑常侍平阳亭侯领新城太守遣其
将夏侯尚徐晃与达袭封达又以书招封封不从申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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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叛封封走还成都申耽亦降魏封既至帝责其侵陵
达又不救羽诸葛亮亦虑封刚猛易世之后终难制御
劝帝因此除之于是赐封死封叹曰恨不用孟子度之
言帝为之流涕达既奔魏有李鸿者降汉为诸葛亮言
间过孟达适见叛人王冲亦来诣达言往者达之去就
明公切齿欲诛达妻子赖先帝不听耳达曰诸葛公见
顾有本末必不尔也景仰明公不能己巳时蒋琬费诗
在坐亮谓琬诗曰还都当有书与子度相闻诗进曰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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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小子昔事振威不忠又背先帝反覆之人何足与书
亮不答亮欲诱达为外应竟与达书曰往年南征适与
李鸿会于汉阳承知消息慨然永叹以明足下平素之
志岂徒空托名荣贵为乖离乎呜呼孟子斯实刘封侵
陵足下以伤先帝待士之义又鸿道王冲造作虚语云
足下量度吾心不受冲言追平生之好依依东望故遣
此书达得书欲举新城来归亮至汉中复申情款申仪
与达有隙密白其事司马懿遣人讽之入朝达惧即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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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降汉曹睿遣懿讨之遂遇害
彭羕字永年广汉人身长八尺仪观甚伟而性傲忽惟
敬同郡秦宓仕州不过书佐人有谮之于州牧刘璋髡
钳为徒𨽻会昭烈入蜀欲迎说昭烈乃往见庞统统与
羕非故人又适有宾客径上统床卧谓统曰须客罢当
与卿善谈客既去统往就羕坐又责统食然后共语因
留信宿统大善之而法正亦素知羕乃共致之昭烈昭
烈与语奇之数令宣传军事指授诸将奉使称意识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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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隆成都既定昭烈领益州牧擢为治中从事羕起徒
步一朝处州人之上形色嚣然自矜诸葛亮虽外接之
而内不能善每密言于昭烈羕心大志广难可保安左
迁江阳太守羕不说往见马超超曰卿才具秀拔谓当
与孔明孝直诸人齐驾并驱宁当外处小郡失人本望
乎羕曰老革荒悖可复道邪又谓超曰卿为其外我为
其内天下不足定也超羁旅归国常不自安闻羕言大
惊默不敢答具表其辞于是收羕付有司羕于狱中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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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书曰仆昔有事于诸侯以为曹操暴虐孙权无
道振威闇弱其惟主公有伯王之器可与兴业致治故
乃翻然有轻举之志会公来西仆因法孝直自衒鬻庞
统斟酌其间遂得诣公于葭萌抵掌而谭治世之务讲
伯王之义建取益州之策公亦宿虑明定即相然赞遂
举事焉仆于故州不免凡庸忧于罪网得遭风云激矢
之中求君得君志行名显从布衣之中擢为国士盗窃
茂才分位之厚谁复过此羕一朝狂悖自求菹醯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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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不孝之鬼先民有言左手据天下之图右手刎咽喉
愚夫不为也况仆颇别菽麦者哉所以有怨望意不自
度量苟以为首兴事业而有投江阳之论不解主公之
意卒然感激颇以被酒脱失老语此仆之下愚浅虑所
致主公实未老也且夫立业不在老少西伯九十宁有
衰志负我慈父罪在百死至于内外之言欲使孟起立
功北州戮力主公共讨曹操耳宁敢有它志邪孟起说
之是也但不别其间痛人心耳昔每与庞统共相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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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托足下末踪尽心于主公之业追名古人载勋竹帛
统不幸而死仆败以取祸自我求之将复谁怨足下当
世伊吕也宜于主公计事济其大猷天明地察神祇有
灵复何言哉贵使足下明仆本心耳行矣努力自爱羕
竟诛死时年三十七
廖立字公渊武陵临沅人昭烈领荆州牧辟为从事年
未三十擢长沙太守昭烈入益州诸葛亮镇荆土孙权
遣使通好于亮因问士人谁相经纬者亮答曰庞统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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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楚之良才当赞兴世业者也建安二十年权遣吕蒙
袭三郡立脱身自归昭烈素识待之不深责也以为巴郡
太守二十四年召为侍中建兴初徙长水校尉立自谓
才名宜为诸葛亮之二而更游散在李严等下常怀怏
怏丞相掾李合蒋琬尝诣立计事立谓曰军当远出卿
诸人好谛其事昔先帝不取汉中而与吴人争南三郡
卒以三郡与吴人徒劳役吏士无益而还既亡汉中使
夏侯渊张合深入于巴几丧一州后至汉中使关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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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无子遗上庸覆败徒失一方是羽怙恃勇名作军
无法直以意突耳故前后数丧师徒如向朗文恭凡俗
之人耳恭作治中无纲纪朗昔奉马良兄弟谓为圣人
今作长史岂能合道中郎郭演长从人者不足与经大
事而作侍中今弱世也而欲任此三人难矣王连流俗
苟作掊克使百姓罢弊以致今日合琬具白其言于亮
亮表立曰长水校尉廖立坐自贵大臧否群士公言国
家不任贤达而任俗吏又言万人帅者皆小子也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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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疵毁群臣人有言国家兵众简练部伍分明则举
头视屋愤咤作色曰何足言凡如是者不可胜数羊之
乱群犹能为害况立托在高位中人以下识真伪邪且
立奉先帝无忠孝之心守长沙则开门就敌领巴郡则
有闇昧阘茸之称随大将军则诽谤讥诃侍梓宫则拔
刃断人头于梓宫之侧陛下即位之后普增职号立例
为将军面语臣曰我何为在诸将军中不表我为卿尚
当在五校臣答之曰将军者随大例耳至于卿则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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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未卿也且宜处五校自是怏怏怀恨诏曰三苗乱政
有虞流宥廖立狂惑朕不忍刑其徙不毛之地于是废
立为民徙汶山郡立躬帅妻子耕植自守闻亮薨垂泣
叹曰吾终为左衽矣后监军姜维帅偏师经汶山因诣
立立意气不衰言论自若竟殁于徙所妻子还成都
李平字正方南阳人本名严少为郡吏以才干称曹操
入荆州时平宰秭归乃西入蜀刘璋以为成都令有能
名建安十八年以护军降昭烈于绵竹拜裨将军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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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进兴业将军犍为太守二十三年马秦高胜等起于
郪众至数万寇资中时昭烈在汉中平帅郡士五千人
讨之斩秦胜等支党皆溃又越巂夷帅高定围新道平
越境驰救贼皆破走加辅汉军将领郡如故章武二年
召至永安拜尚书令三年帝不豫与诸葛亮并受遗诏
辅少帝为中都护统内外军事留镇永安建兴元年封
都乡侯假节加光禄勋四年迁前将军诸葛亮欲北征
平当知后务移屯江州留护军陈到驻永安皆统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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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与孟达书曰吾与孔明俱受寄托忧深责重思得
同僚亮亦与达书曰部分如流趋舍同滞正方性也其
见贵重如此尝与亮书劝受九锡进爵为王亮复书曰
吾与足下相知久矣可不复相解吾本东方下士误用
于先帝位极人臣禄赐百亿今讨贼未效知己未报而
方宠齐晋坐自贵大非其义也若灭魏斩睿帝还旧都
与诸子并升虽十命可受况于九乎八年迁骠骑将军
曹睿遣其将曹真等欲三道寇汉川亮命平将二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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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汉中表平子丰为江州都督典平后务亮以明年当
北伐命平以中都护署府事九年春亮军祁山平督运
车会久雨粮饷不继平遣参军狐忠督军成籓谕旨呼
亮还师亮承以退平闻军还乃更阳惊云军粮饶足何
以便还欲以解其不办之责且明亮不进之罪又表帝
云军伪退欲以诱贼亮具出其前后书疏本末平辞穷
首谢罪负亮于是表平曰自先帝崩后平所在治家好
为小惠保身求名无忧国之意臣当北伐欲得平兵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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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汉中平结难纵横无有来意而求以五郡为巴州刺
史去年臣欲西征令平主督汉中平说司马懿等开府
辟召臣知平意欲因此偪臣取利也是以表平子丰督
主江州隆崇其遇以济一时之务平至之日都委诸事
群臣上下皆怪臣待平之厚正以大事未定汉室倾危
代平之短莫若褒之然谓平之情在于荣利而已不意
平心反覆乃尔若事稽留将致祸败是臣不敏言多增
咎有诏削夺官爵徙梓潼郡后闻亮薨发病死平常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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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当牵复已度后人不能故激愤而殁丰官至朱提太
守
刘琰字威硕鲁国人昭烈在豫州辟为从事以其宗姓
风流善谈论厚待之昭烈定益州以为固陵太守建兴
初封都乡侯班位亚于李平为卫尉中军师后将军迁
车骑将军然不与国政但领兵千馀从丞相亮讽议而
已车服饮食号为华侈侍婢数十皆能声乐又悉教读
鲁灵光殿赋后与前军师魏延不恊言多虚诞亮深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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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遣还成都官位如故琰失志恍惚十二年正月琰妻
胡氏入贺皇太后太后留之经月乃出胡氏有美色琰
疑与帝私呼卒五百挝之至以履搏面而后弃遣胡具以
告琰坐下吏有司议曰卒非挝妻之人面非受履之地
竟弃琰市自是大臣妻母朝庆遂绝马谡字幼常侍中
良之弟以荆州从事从入蜀除绵竹成都令越巂太守
才器过人好谈兵丞相亮深加器异昭烈临终谓亮曰
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亮不以为然辟为参军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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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谈论自昼达夕建兴三年亮征南中谡谓亮曰南中
恃险远不服久矣虽今日破之明日复反今公方欲倾
国北伐逆贼彼知国势内虚其叛亦速若殄歼遗类又
非仁者之心夫甲兵之事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
上兵战为下愿公服其心而已亮纳其言赦孟获以服
南方故终亮之世南方不敢复反及亮军出祁山魏延
吴懿皆时宿将论者皆言宜为军先锋而亮违众拔谡
督诸军在前与张合战于街亭违亮节度举措烦扰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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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山不下据城争利裨将王平力諌不用遂大败士
卒皆溃亮进无所遽退还汉中谡下狱死时年三十七
亮自临祭为之流涕待其孤如平生蒋琬后至汉中谓
亮曰天下未定而戮知计之士岂不惜乎亮泫然曰孙
武所以能制胜于天下者用法明也今四海分裂兵战
方始若复废法何用讨贼邪
魏延字文长义阳人以部曲将从入蜀数有功迁牙门
将军昭烈王汉中徙治成都当得重将镇汉川时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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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莫如张飞飞亦自许昭烈乃拔延督汉中为镇远
将军领汉中太守一军尽惊昭烈大会群臣问延曰今
委卿以重任卿居之云何延对曰若曹操举国而来请
为大王拒之偏将十万众至请为大王吞之众咸壮其
言昭烈践阼拜镇北将军建兴初封都亭侯五年诸葛
亮驻汉中更以延为督前部领丞相司马凉州刺史八
年亮使领兵西入羌中与曹睿将费瑶郭淮战于阳溪
大破之迁前军师征西大将军假节进封南郑侯延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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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亮出辄欲请兵万人与亮异道会于潼关如韩信故
事亮制而不许延常谓亮为怯叹恨己才用之不尽延
既善抚士卒勇力绝人又性矜高当时皆降下之惟杨
仪不假借延以为忿若水火然十二年亮出北谷口延
为前锋去亮营十里秋亮疾困与长史杨仪司马费祎
护军姜维等作身殁后退军节度令延断后姜维继之
若延或不从命军即自发及亮薨秘不发丧仪令祎往
揣延意延曰丞相虽亡吾等见在府亲官属便可持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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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葬吾自当帅诸军击贼云何以一人死废天下事邪
且魏延何人当为杨仪所部勒作后将邪因与祎共作
行留部分令祎手书与己连名告诸将祎绐曰当为卿
还解杨长史长史文吏希更军事必不违命也祎出疾
驰而去延寻悔追之已不及矣延使人觇仪等皆欲按
亮成规诸营相次引军还延大怒才仪未发帅所领径
先南归所过烧绝阁道延仪各表叛逆一日之中羽檄
交至帝以问侍中董允留守长史蒋琬琬允皆保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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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仪等刋山通道昼夜兼行亦继延后延先至据南谷
口遣兵逆击仪等仪等令王平在前禦延平叱延先登
曰公亡身尚未寒汝辈何敢尔延士众知曲在延莫为
用命延独与子数人亡奔汉中仪遣马岱追斩之仪蹴
其首曰庸奴复能作恶否遂夷延三族初蒋琬帅宿卫
诸营赴难北行数十里延死问至乃还时谓延非降魏
而叛汉者第欲除仪等及平日诸将素不同者且冀时
论当以己代亮本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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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曰兵有正有奇两敌相向未有不以奇胜者祁山之
役延请兵万人由袖中循秦岭而东当子午而北不十
日可至长安逐夏侯楙而与亮会此盖奇道可以必胜
且楙巽愞未尝更事非延之敌楙既北走度魏兵不二
十日不能西而全秦之地已为吾有命一大将固守函
谷魏兵虽至无能为也然后据关以临河南天下事定
矣此投机之会而亮不屑为岂仁义之师疾其谲而不
正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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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仪字威公襄阳人建安中为荆州主簿后从关羽为
功曹遣西诣昭烈昭烈与论军国大计政治得失大说
之因辟为左将军兵曹掾昭烈王汉中擢为尚书既践
阼东征吴仪与尚书令刘巴不睦左迁遥领弘农太守
建兴三年丞相亮以为参军署府事五年从亮至汉中
八年迁长史加绥军将军亮数出征仪常规画分部筹
度粮饷不稽思虑斯须便了军州节度取办于仪亮深
嘉仪之才干魏延之骁勇常恨二人之不相能不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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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偏废也十二年从亮出屯谷口亮薨仪领军还又诛
讨延自以为功大当代亮秉政呼都尉赵正以周易筮
之卦得家人不说而亮平生谓仪狷狭意在蒋琬琬遂
为尚书令益州刺史仪至拜中军师无所统属从容而
已初仪为尚书琬为尚书郎后虽俱为丞相参军长史
仪每从行当劳剧自谓年宦先琬才能踰之于是怨愤
形于言色时人畏其语不逊皆莫敢近惟后军师费祎
往慰省之仪对祎怨望云云又语祎曰往者丞相既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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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吾若举军北去处世宁当落度如此邪令人追悔
不及祎密表其言十三年削夺官爵徙汉嘉郡至贬所
复上书诽谤词旨激切遂下郡收仪仪自杀妻子还成
都仪兄虑字威方少有德行为江南冠冕州郡礼召诸
公辟请皆不屈年七十而卒乡人号曰德行杨君
赞曰封处嫌疑之地而不知远权势以谋自安不救关
羽而失荆州侵陵孟达而丧二郡其死非不幸也羕之
悖傲立之忿躁平之反覆琰之猜忌谡之轻脱延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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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仪之狷狭难乎免于世矣不然如仪之才干延之料
敌可少訾哉
续后汉书卷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