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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路史卷三十九 宋 罗泌 撰
馀论二
重卦伏羲
子曰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夫
八卦成列斯小成也因而重之爻在其中则六十四矣
小成者八卦自重者也是造六画者伏羲而六十有四
者亦伏羲也故世纪云炎帝䆒八八之体为六十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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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不六十四不可以筮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
水火不相射此伏羲之易也而曰八卦相错盖一贞一
悔必相错而后见故刘安云八卦可以识吉凶知善恶
矣而伏羲为之六十四变则辅嗣之言为得其本然而
洛诵之流俱以为文王重卦因扬雄之说而缪之也且
昔闻之傅说之初赭衣而赁舂于岩既梦乘云绕日而
行于是筮之得利建侯是则前有豫矣满招损谦受益
谦与损益益稷之言不自后世畋渔之离谓之小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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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耒耜之益与交易之噬嗑此小成哉然则不自文王
断可识矣若古圣人立创一事则必周旋反覆极其
至而后已固非若后世苟且依违稍可行而遂止者伏
羲之时八卦自重亦自详于施用特未见之文字至连
山与归藏反易上下则爻象已大备而世弗深究降及
文王拘囚羑里用以卜筮加窜繇辞更改衍数以立大
衍之策使之可衍而后文辞始详遂名之以周易其所
详定固非为六十四实大衍之说也虽然衍数之立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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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本有文王者致其法尔七百六十八卦三千八百四
十之变而后二百五十有六其本然也此历法之所以
历代不能改岂后世邪郑夫谓文王易八卦之方而次
六十四卦其可知矣
书契说
书之叙曰伏羲氏王天下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由是
文籍生焉按书纬与孝经援神契则俱以为三皇无文
故或者谓太昊结绳而治黄帝始有书契而班固郑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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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融王肃之徒更以为文籍起于五帝斯大缪也夫三
坟八索不自后世而易卦本草本于羲炎岂五帝之为
哉尝窃稽之先天之书始乾终夬而书契之作实取夬
象是则书契之兴出于羲氏有不疑者子国之言初未
必究乎此盖偶合尔而皇甫世纪遂尔从之善取㩀矣
班马之言颖达既已辨之亦谓遂皇刻石已在伏羲前
则文字宜与天地并兴况史皇固已作书伏羲固已作
易岂后世哉周外史掌三皇五帝之书而伏羲神农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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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之书谓之三坟乌得云无文邪且洞神论三元八会
为三皇之前鸟迹之始虽世无有然无怀氏固已封泰
山昭姓纪号播之山石其书略已见于尉律则是伏羲
之有书契为不迕也又况无怀之前昭姓之后已自不
少俱有镵勒见之封丘曷得谓至黄帝始有书契乎
九井列山
世言神农生而九井自出按九井在赖山荆州记云江
夏随县北界厉乡村南重山也井在山北重堑周之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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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顷一十亩内有地云神农宅神农生此神农既育九
井自穿旧说汲一井则八井皆动寰宇记在县北百里
人不敢触按今惟存一穴大木傍荫人即其处为神农
社年常祠之亦引荆州记所言厉乡村厉山下之穴神
农所生穴口方一步容数人上有神农庙即荆州图永
阳县西北二百三十里厉乡山东石穴也高三十丈长
二百尺谓之神农穴神农生于厉乡者老子亦生于此
故崔氏濑乡记以为老子教堂之故处秪今真源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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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北三里有李母祠门内东院有九井述征记云汲一
则八动然当涂南十里又有九井山伏滔记丹阳山南
有九井五乾四通大江寰宇记穰之九井与江宁三井
皆汲一则馀俱震而广济之静林院亦有九井考之院
记乃开成中宗义所凿为阴窦使相通引东岩水注之
即今之九井寺固知岩井之相通附会者非一矣且若
江宁三井在城南五里三井冈而县复有烈山烈洲临
江中流上有神祠记或以为烈山氏之故迹乃伏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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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栗洲也其上有小山如栗王敦举兵所至者舆地志
云吴之旧津是矣内有小水商客停舟以避烈风而名
亦曰溧洲非古之烈山也
事始
传曰深知器械舟车宫室之为则礼由己夫物之始或
创或基或因或革皆有自来此礼之所由始也故能知
之则知礼之所自起知礼之所自起则礼之为有不由
己而由人乎哉是则器械舟车宫室之为用可重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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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变之始尤君子所当致意焉者也鲁侯有云君为故
事何礼之拘彼众云者饮食日用终身由之而不知其
道者也欲其动之恊礼难矣哉原智者之创物存乎记
注曩之人裒之者亦已众矣然而或猥或略伪谬实繁
稽之于事贤者为忸易曰断木为杵掘地为臼臼杵之
利万民以济此神农氏之事也而新论以为伏羲黄帝
内传以为黄帝谓伏羲者盖以吕览赤粪杵臼为伏羲
之臣谓黄帝者盖以世本雍父践舂为黄帝之佐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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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之耒耜亦见于易其为斧斤作锄耨则见于周书
而皇图要览若世本则以为垂作耒耨字林又以耒耜
为皋陶所作是伏羲先耕而为杵臼神农不以耒耜而
耕而易传之言且不信矣古史考云神农之时民始食
榖释米加烧石之上而食之黄帝始有釜铮火食之道
始成斯盖本之周书黄帝始铮灶蒸榖为饭烹榖为
麋燔肉为炙之说兹大缪也夫有火食则有烹蒸之事
矣又孰有能定百药之蒸炮不违一性而不能辨一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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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可蒸烹而有待于千百载之后人哉大抵始事之书
最为无统纪原之作缪落尤繁彼琵琶觱篥胡笳𦍑笛
羯鼓胡床兜绵狨锦靴敦塔寺之类不穷异方而惟以
见于中国者为始犹云可也有如尧之羹纣之箸稷之
隘巷舜之廧里伊尹之屦吾丘子之镰胤之舞衣公刘
之橐囊秦穆公之沐浴不究在昔而惟以见于传者为
始岂尽见邪又至以秋千为千秋之倒语则寻语声而
不知其为迂以拓跋为拓拔之转称则认字形而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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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为妄指旃为毡认苏为梳是亦升谢堂觅凤毛责坊
州贡杜若者岂特见笑于一时哉
神农求雨书
大旱雩祭而祈雨大水鸣鼓而攻社被雩以青衣系社
以朱索此阴阳之义也神农求雨书曰春夏雨日而不
雨甲乙命为青龙又为火龙东方小童舞之丙丁不雨
命为赤龙南方壮者舞之戊巳不雨命为黄龙壮者舞
之庚辛不雨命为白龙又为火龙西方老人舞之壬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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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雨命为黑龙北方老人舞之如此不雨潜处阖城门
置水其外开北门取人骨埋之如此不雨命巫祝而暴
之如此不雨神仙积薪击鼓而焚之汉董仲舒为请雨
法春令县以水日祷社稷山川家人祠户禁伐聚蛇八
日为坛东门植八苍缯祠共工八生鱼玄酒膊脯甲乙
日共十一青龙东方东乡八僮衣青舞之田啬夫青衣
立里社通沟池置五虾蟆焚雄鸡老猳阖南门置水其
外开里北门焚老猳埋骨开泉夏令县邑以水日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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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灶暴釜为坛南门外植十赤缯祠蚩尤十赤鸡丙丁
日共七赤龙南方南乡七壮衣赤舞之赤衣而立通社
燔鸡猳如春祠季夏祷山陵无举土令县邑十日一徙
市南门外五日家人祠中霤及稷以母
五坛帝旁植
五黄缯戊巳日为五黄龙中央南乡五丈夫衣黄舞之
老者黄衣立通社立秋暴兵尪巫无举火煎金器家人
祀门祠太昊以九桐鱼植九白缯庚辛日为九白龙西
方西乡九鳏白衣舞之司马白衣立冬舞龙六日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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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以助之家人祠井无壅水祠玄冥以雏犬六壬癸日
立六黑龙北方北邻六老人衣黑舞之尉黑衣立他随
方色虾蟆池皆如春仪雨至报以豚酒黍茅席无断衣
物乡位各从方色四时皆以水日为龙开阴闭阳焚薪
薶骨十日各异又奏江都王母收广陵女子为人祝者
视一月诸巫母聚郭门为坛以脯酒祭女择宽便徙市
毋纳丈夫丈夫毋相从饮令吏妻各往视其夫到即起
雨而止刘歆致雨其作土龙吹律诸方备具盖本诸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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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旱则公卿官长以次雩礼士人舞僮七日一易如
故事自立春尽立秋郡国上雨泽以为农也故尸子云
神农之理天下欲雨则雨五日为行雨旬日为榖雨旬
五日为时雨万物咸利故曰神雨五日一风十日一雨
岂非太平之应哉
赤松石室
予游炎陵过西阳之乡值云阳老期我于山中观赤松
轩辕之坛寺后山之顶为岁祈所赤松子者炎帝之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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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也既耄移老襄城家于石室故齐孔稚玄馆碑云赤
松家于石室之下神农行弟子之敬今襄阳之境也而
说者乃以为东阳之石室山故东阳记北山去郡三十
里有赤松庙赤松涧云昔徐公遇赤松于此而郦氏水
经亦谓赤松子游金华山自烧而化故今山上有赤松
坛载稽非也乃黄初平尔初平亦赤松子也炎世赤松
迹在襄阳不在于此按习凿齿襄阳传蔡阳界有赤松
子亭下有神陂即南都赋所谓松子神陂者也神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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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赤松子者服水玉神农时为雨师教神农入火炎帝
少女追言与之俱仙高辛之时复为雨师而列仙传有
赤松子舆者在黄帝时啖百草华不榖至尧时为木工
故传谓帝俈师之又云尧师之而道亦有黄帝问赤松
子中戒等经此张良所以愿从之游非末代之数矣然
今西蜀娥眉衡阳在在俱有赤松坛墺岂其所寓邪云
阳之迹迩于炎陵可得而详也
皋禖古祀女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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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禖之神女娲是飨末世已失其源谓为娥简之所托
者疏矣昔者骀姜从喾郊禖则郊禖之礼古先之世有
之矣娀骀同列岂得为娀简哉而五经异义乃以为简
狄吞鳦卵而生子后王以为媒官嘉祥从而祠之故王
权为问谓旧注以言先商之时未有高禖生民禋祀以
祓无子而姜嫄禋祀上帝以生契则郊禖非立于生契
之后郑志谯乔答云先商之时自有禖氏祓除之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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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郊以玄鸟至之日祠之彼其所禋乃于上帝至娀
简吞乙之后后王乃复祀之以配帝若昔先禖则废之
矣斯说为覈然乃不知其为女皇至商而祠蕳狄迨周
而祭姜嫄时各推其本而配之亦犹后稷之神古祠帝
柱逮周而易以弃事资沿革随世而有变易此蔡邕所
以谓禖神高辛以前之所旧有不由于高辛也束晰云
皋禖者人之先也卢植乃云玄鸟至时阴阳中而万物
生于是以三牲请于高禖之神因其明显故谓之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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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求子故谓之禖而古有禖氏之官因以为之神斯得
之矣秦废典祀及汉武晚无子于是始立禖祠城南下
洎北齐爰以太昊配之青帝坛之南郊旁隋唐因之及
皇朝景祐四年乃以春分之日坛于南郊祠青帝而配
伏羲与喾犹不及女娲云
蜡腊异
蜡报田之祭岁终合万物而索飨者孔子曰一日之蜡
百日之泽古之君子使之必报之春官宗伯以副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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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百物主日而配月百神从之致百物而用六乐籥
章国祭蜡则吹豳颂击土鼓以息老物伊耆氏掌共仗
取其老物以佚蜡氏掌除骴取其老物以息盖有以劳
之必有以佚之有以作之必有以息之故既蜡则饮酒
于学党正属民饮酒于序令得极欢而大饮所以休息
之也虽然蜡与腊异腊也者猎也猎取禽以祭祖故礼
腊先祖五祀在蜡后黄衣黄冠而祭谓之息民而蜡则
祭日月星辰祠门闾公社皮弁素服以送终葛带榛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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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从丧杀所谓大蜡大蜡天子之礼也是以汉唐蜡祭
遍及五祀蜡则于郊腊则于庙蜡祭宗而不及天祭社
而不著地以异于郊也玉烛宝典云腊者祭先祖蜡者
报百神同日而异祭盖亦以汉世季冬劳农大飨腊祭
宗庙五祀同于一日尔按晋宋旧事魏帝逊位祖以酉
而腊以丑高堂隆议王者各以其行之盛者为祖而衰
腊故木行之君子祖辰腊火以午戌木以卯未金以酉
丑土以戌辰今魏土王宜以戌祖辰腊博士秦静谓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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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岁终祭蜡皆有常日而无正月祖祭之文汉以戌腊
而以寅正午日祖盖非经义黄精之君盛德在未而坤
位于西南辰者岁终日穷之辰不宜以为岁功祖祭之
行惟丑者土之终宜如前未祖而丑腊魏名臣奏司农
董遇之议亦谓土行之君且以未祖丑腊而魏台访议
臣崇所议月令左氏俱不著日师说惟以盛祖而终腊
此即隆之说也厥后宋德以水故子祖而辰腊周以十
日祭神农伊耆下至毛介于五郊五方天地星宿四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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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五官岳镇下至原隰分方而合祭之故隋初因以
孟冬丁亥蜡百神失厥所谓至开皇始以建丑用腊贞
观十一年房玄龄复按月令蜡法惟祭天宗其五天帝
五人帝五地极俱非古典请除之而以季冬前寅蜡百
神南郊以卯日祭社稷于社宫以辰腊飨宗庙五祀及
开元定礼乃命三祭皆从腊辰以应土德益失之矣
皇朝乾德元年盖用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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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而以前七日辛卯大蜡和岘以为蜡者腊之别名遂
援开元之事而以今所行者为非于是三祭同用戌其
合矣乎
祭先饭
老者多儇佛者多戆儇故敢为妄戆故敢为诞理势然
也礼食必祭祭先饭祭乎其始饭者也古者将田祭貉
将射祭侯用火祭爟用师祭祃食必祭先仓㸑必祭先
炊养老则祭先老不忘本也先衣先虞先蚕先卜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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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牧先农先啬先食先酒皆其类矣先王之制礼无非
教也食祭祭所先进主人先进则先祭后进则后祭春
官大祝辨其九祭一曰食祭而膳夫王食与肆师之飨
食一皆授祭亦以报本反始也玉藻曰君赐之食而君
客之则命之祭然后祭先饭遍尝羞饭饮而俟命之品
尝然后惟所欲是故孔子侍食于君君祭先饭少施氏
食子以礼而饱祭则作而辞疏食不足祭也客若降等
则主人延客祭而后祭客不降等则遂先祭瓜尚环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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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膴而殽之序则遍祭之其不祭者惟水浆鱼腊湆酱
若馂馀尔此叔孙穆子食庆封庆封泛祭而工所以赋
茅鸱也子曰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终食之仁吾于食
祭见之矣孔颖达谓君子不忘本有德必酬之故得食
必种种出少置笾豆间以报先代造食之人是以王涣
每食必弦歌而荐之盖是意也今世固有当馈而祭者
实本诸此其为佛者窃而仿之既久而莫究其由则又
引而入之佛鬼之说曰为鬼设也亦可喊矣㨿纪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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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谒薛相讷之子直者未食先祭直曰是奚为者客曰
释言圹野之鬼食人血肉而佛氏化之制为此戒且食
而先施得其命寿延长直诘之曰若何妄邪何所有佛
何者为鬼俗人相诳愚者雷同而子信之邪子俗人也
若直亦可谓豪杰之士矣然录所记乃谓于是空中有
声责者若云迨午且死及是果殒可谓大妄夫人之死
生虽天地有不制佛鬼奚为哉使直之死为果然耶是
亦适与死会而山鬼得以凭虚乘衅倡吓而厌祟之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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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世俗更益崇信多见无识虽然世之诞妄岂惟二
氏哉其在儒宗固有之矣谓寒食为介推谓五日为屈
原与夫七夕牛女之类其与佛者中元目连等事何以
异然而举天之下奔走企羡至数十百年而不可止君
子于此可不考驳其流而微怪之是信耶㨿韩诗外传
云孔子侍坐哀公公赐之桃与黍孔子先饭黍而后啖
桃公曰夫黍以雪桃也子曰丘闻之矣黍五榖之长而
桃为下君子以贱雪贵不以贵雪贱则子之先饭特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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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尔而先饭之祭未可废也善乎王符氏论阴阳巫祝
之说曰贤人君子秉心正直可与言也世俗小人丑妾
婢妇浅陋愚戆渐染既成又数扬精而破胆矣今不顺
其精诚所向而彊之以其所畏直亦增病尔是犹羸病
之人且畏蝼蚁而欲俾之观虎其与怖而死者又速矣
今畏佛者类此
路史卷三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