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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东都事略卷一百二十五 宋 王 称 撰
附录三
金国女真也其地即肃慎氏之国东汉谓之挹娄元魏
谓之勿吉隋唐谓之靺鞨文帝因宴劳之使者及其徒
起舞于前曲折皆为战斗之状文帝谓侍臣曰天地间
乃有此物常作用兵意其属分六部有黑水部即今之
女真其水掬之则色微黑契丹目为混同江唐太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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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靺鞨佐之战甚力驻跸之败高延寿高惠真以其
众及靺鞨兵十馀万来降太宗悉纵之独坑靺鞨三千
人开元中其酋来朝拜为勃利州刺史遂置黑水府以
部长为都督刺史赐府都督姓李氏唐世朝献不绝五
代时始称女真后唐明宗时尝侵登州渤海击走之其
后避契丹讳更为女直居混同江之南者谓之熟女真
以其服属契丹也江之北为生女真亦臣于契丹本朝
祖宗时亦屡遣使来朝辽主延禧立建中靖国元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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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使人须索于女真又求海东青者名禽也小而俊健
女真不堪命其酋阿固达猊雄伟有大志欲叛未有以
发辽国天庆元年时政和元年也其二年延禧渔于混
同江女真以故事来会延禧以阿固达顾视不常密欲
诛之枢密使萧奉先不可遂止阿固达亦知之四年遂
举兵叛以其弟乌奇迈尼堪乌舍等为谋主尼楚赫伊
里罗宿栋摩等为将延禧屡出师东讨至则陷没或不
战而遁弃甲遗戈绵亘百馀里女真收以为用遂有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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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心明年遂取黄龙府延禧举国亲征女真大惧阿
固达以刀𠢐面仰天大哭谓其众曰始与女曹苦辽国
残扰共谋起兵欲自立国尔今天祚亲至将尽剪我曹
非人人死战无生理势必不敌不若杀我以降诸酋皆
拜曰事至此当誓死一战乃与延禧遇乘其未陈三面
争击之延禧大败仅以身免一日一夜驰五百里女真
乘胜遂并渤海辽阳所管州郡五十四延禧遣其叔秦
晋国王淳率蕃汉十馀万众图复辽阳募辽阳饥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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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谓之渊军会其将作乱遁去馀军皆溃自是女真取
其川成淳懿乾显六州将趋中京始有并吞辽国之意
辽东人有杨朴者劝阿固达称皇帝以其国产金号大
金国建元为天辅是岁政和八年也先是建隆以来女
真由辽东苏州泛海至登州买马故道犹存有高药师
者以大舟泛海来具言女真攻辽国夺其地事知登州
王师中以闻诏蔡京童贯遣人伺其实委师中选将校
七人同高药师过海见女真逻者不敢前复回青州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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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崔直躬奏其事诏复委童贯措置已而遣武义大夫
马政与平海军卒长呼庆仍与高药师过海为逻者执
缚送女真尼堪乌舍诘问其由政以实对遂遣李善庆
等同政等回明年善庆等至京师徽宗令蔡京童贯见
之议事差归朝官赵有开及马政王师中之子瑰充使
与李善庆等度海聘之至登州有开死木征会河北谍
者言辽国与女真脩好于是罢遣使者止差呼庆同善
庆等归宣和二年呼庆至自女真持其书来云辽国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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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成请别遣人脩好朝廷遂欲倚之复燕以归朝官
右文殿脩撰赵良嗣充使忠训郎王瑰副之由登州海
道用故事买马为名因与之约契丹若亡取燕云旧地
时女真已出师趋上京良嗣会阿固达于青牛山径攻
上京破之良嗣遂与约同入燕京取燕云地阿固达曰
燕京本汉地当与南朝遂议岁赐如契丹旧数遣良嗣
等回约来年同举差锡喇赫噜为使大迪乌高随为副
持其国书来良嗣等同使人至京师见于崇政殿既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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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武义大夫马政随赫噜报聘再议云中地复遣赫噜
同马政来先是童贯以赵良嗣上京之约遂欲举兵应
之会盗起睦州贯以西兵讨贼未果赫噜至京师徽宗
谕馆伴权邦彦以辽人已知金人海上之约难以复如
前议邦彦虑失其欢言不可止以国书付赫噜遣呼庆
送之阿固达得书意朝廷绝之乃悉师度辽而西陷中
屯白水延禧奔夹山女真遂招降云中朔应等州宰相
张琳等立燕王淳废延禧为湘阴王遣使来徽宗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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祚在夹山燕王何以得立却其使时金兵已到山后平
定州县朝廷遂遣童贯为陜西河东河北宣抚使勒兵
十五万巡边时宣和四年也贯至高阳关奏言昨女真
下中京余睹往云中契丹分力榰梧我乘机会进兵收
复诸事省力既失此便以为后时复遣蔡攸为副使攸
至河北乃辞诏曰朕以童贯昏缪将佐守帅皆其门人
故旧相与隐蔽致边事差失故欲监军耳贯又奏臣见
河朔将兵骄惰军须阙之粮食腐败军器守禦之物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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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无备虑失事机诏河北漕臣中山真定高阳关路帅
臣究心办集已差将兵疾速前去违诏并寘军法于是
西师毕集刘延庆节制诸军刘韐宇文黄中为参谋贯
至雄州令赵良嗣草书遣归朝官张宝赵忠谕淳祸福
淳得书执二人斩之贯知游说不效乃募马扩自雄州
赍书入燕招谕耶律淳遣王介儒王仲孙同马扩来问
兵端扩荅以朝廷命将出师之议非群下所尽知但略
闻北朝先入燕遣马扩归献捷良嗣等至金人军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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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达欲燕京税租而不议平滦等州再遣李靖王度刺
来议其事且欲交岁币朝廷复遣赵良嗣周武仲同议
租赋多寡之数阿固达欲得百万缗良嗣往复辨论未
决遣良嗣归良嗣至雄州以驿书闻诏许之亦许交岁
币再遣良嗣至军前阿固达大喜遂议云中地阿固达
云我增百万缗南朝一言不辞今求西京何辞拒之遂
遣尼楚赫图喇色埒默赍誓草来差卢益赵良嗣马扩
报聘乌舍云计议已定近有燕京职官赵温讯李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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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硕儒韩昉等来南须先以见还可议交燕月日良嗣
谕宣抚司以赵温讯等与之乃得其誓书以檀顺涿易
燕蓟六州来归燕之金帛子女职官人民皆席卷而东
朝廷捐金帛数百万计所得者空城而已于时议者以
六州之地无险阻可守不曾分立界至岁输之物有自
二广江湖宛转运至京师自京师运至河北自河北运
入燕自燕运至蓟州界首韩城镇交割仅万里必不能
以时至天下之祸自此起矣既交燕毕阿固达出居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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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由云中府德州路西巡留白水泺度夏阿固达中病
死尼堪斡里雅布等遥尊乌奇迈为帝改元曰天会谥阿
固达曰大圣武元皇帝庙号太祖童贯蔡攸帅师入燕
号抚定勒碑于延寿寺以纪功将佐姓名皆列于碑留
十日乃回以詹度知燕山府又以王安中为宣抚使驻
燕山阅数月改蔡靖知燕山府又留郭药师麾下常胜
军三万人在燕药师出于降虏素有轻中国心乃增置
常胜军万馀人多买战马阴为偏伯之计贯攸在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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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裁制凡常胜军计口给钱粮月费米三十万石钱
一百万缗河北之民力不能给朝廷下诸路起免夫钱
六百二十万亿以助之天下于是民力竭矣方是时燕
人张觉仕辽为辽兴军节度使守平州不肯降金人仍
称保大五年画延禧象朝夕朝谒事无大小告而后行
遂发兵以拒金人金人既灭辽国遣其宰相左企弓等
部所起燕山职官富户东取榆关平滦路以归燕山惮
远迁列诉于觉觉召左企弓等数其不能辅佐天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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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杀之纵燕人自便谕燕人令安堵如故应田宅为常
胜军占者悉还之燕人既得归皆大悦往往南来至京
师徽宗闻之诏詹度令选有材智忠信之人密谕觉许
其世袭又令率众内附觉亦遣其党张兴祐诣度度以
徽宗意语之觉大喜遣其属张钧诣宣抚司纳土有燕
人李安弼谓王安中曰平州形胜之地张觉综练之才
足以禦金人安燕境幸招致之毋令西迎天祚北合萧
干为吾患安中入其语劝朝廷纳之令安弼赍书诣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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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良嗣不可曰如此岂不招女真之兵邪因乞斩安弼
以徇朝廷不从遂拜觉泰宁军节度使使世袭平州金
人大怒悉兵以攻觉时贯攸还京师亦盛称觉之材武
可以捍金人乃以金华纸赐诏书与觉使之击金人金
人逻得之盛怒曰南朝败契丹百馀年信誓方与我结
好吾又与六州之地不数月复与张觉相约攻我岂可
但已遂袭破平州觉挺身走燕山金人来取觉朝廷不
得已令王安中函觉首以送金人久谋败盟至是举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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斡里雅布寇燕山郭药师率麾下兵四万又起涿易等州
兵三万战于潞县药师大败引数骑走至燕山伏壮士
于后园擒守臣蔡靖及兵将官囚之遂降于金人燕山
诸郡皆陷吏部员外郎傅察接伴贺正旦使人于玉田
县斡里雅布胁之使降副使蒋噩等罗拜独察不屈死之
尼堪寇河东初宣抚司招燕云之民置之内地号义胜
军皆山后汉儿也分屯河东尼堪兵至朔武及代州汉
儿皆开门迎降遂踰石岭关分兵围太原斡里雅布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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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自涿州入安肃广信军界略真定中山庆源府境至
信德府破之徽宗得警报于是逊位于钦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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