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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东都事略卷一百九 宋 王 称 撰
列传九十二
王云字子飞泽州人也举进士尝使高丽撰鸡林志以
进擢知淮阳军后为校书郎出知简州为陜西转运副
使除兵部员外郎迁起居舍人不阅月迁中书舍人钦
宗即位迁给事中斡里雅布犯京师朝廷议割三镇以和
敌骑既退遣云使于军前云自燕山还传道斡里雅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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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以为尼堪得朝廷所与余睹蜡书坚云中国不可信
欲败和约执政以为不然罢为徽猷阁待制知唐州金
人陷太原始召云再使迁刑部尚书许以三镇税赋之
数云遣使臣至自真定报金人已讲和不复议割三镇
止须五辂及上尊号又遣从吏李裕回称敌人索礼物
须康王来乃可成钦宗以康王使斡里雅布军尚书左丞
王宇副之宇辞行钦宗怒贬新州而以知枢密院冯澥
代宇已而云从吏二人驰至言曰中使押车辂至长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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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已却回前后奉使官皆回矣少顷云等来见康王云
曰当日谓和议成大王方可行澥曰如此则李裕之言
妄矣因奏云诞妄误国云乃言事势中变敌欲得三镇
而止不然进兵取汴都中外大骇康王复还澥亦罢政
于是诏集百官议三镇弃守言不可与者三十六人自
范宗尹以下七十人皆欲与之何㮚谓唐恪曰三镇之
地割之则伤河内之情不割则太原真定已失矣不若
任之但饬守备以待恪唯唯云言康王英武旧与斡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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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结欢敌人畏服割地求和宜命将以往事下外廷耿
南仲言河北军前独有亲王是偏重于斡里雅布与尼堪
不相称可止遣使告和以王云使斡里雅布莫俦使尼堪
钦宗曰卿更与少宰议南仲又言只遣王云李若水亦
可钦宗令南仲谕云云入对钦宗曰肃王已留今遣康
王万一又为所留奈何云曰和议既成必无留之之理
臣请以百口保之钦宗用云计遂以康王使斡里雅布军
云以资政殿学士副之耿延禧高世则为参议官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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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滑州过河至浚州守臣李仲洵者善相人谓延禧世
则曰大王天人相也二参议从之皆保无他独王尚书
色殊不佳耳康王次磁州先是云奉使归过磁相劝二
郡为清野计二郡从之撤近城民舍令运粟入城磁人
以是怨云宗泽为宗正少卿尝论列宰相非其人宣抚
使副提兵不进并劾云使敌张皇贼势迫胁人主云至
京师钦宗示以泽章云憾之及泽守磁康王至泽出迎
谒云因责泽曰公前日见劾何也泽曰如公固不足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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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张皇敌势者天下所共疾何独我哉康王谒嘉应
侯庙云在后百姓遮道谏曰大王不可北去肃王已为
人所误矣厉声指云曰清野之人真奸回也康王祠神
毕出庙门百姓已蚁聚鼓噪云最后出马不及跨遂见
杀康王复南还相州未几金人再犯京师建炎中兴赠
云观文殿学士云兄霁为讲议司编脩尝言蔡京过失
坐黜海岛后钦宗以霁从种师中解太原围王师败绩
霁死之弟雱靖康中为职方员外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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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称曰云之死在云为不幸而于中兴为幸也使云不
死康王必至敌营既入虏营必为其所留矣康王若留
则亦必扈从二圣以去也磁人既已杀云康王乃复南
还此非人谋实天意也故曰云之死在云为不幸而于
中兴为幸也
陈遘字亨伯零陵人也名犯太上嫌名止称字第进士
调秦州司法参军徽宗即位欲用为御史会居父丧服
除为广西转运判官蔡京当国以开边自任建平从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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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州亨伯上疏言蛮人幸安静不可轻扰以兆边衅京
恶之以他事罢归旋知商州兴元府入为郎张商英得
政迁左司员外郎擢给事中会商英免相命格不下亨
伯惧请外以直秘阁为河北转运使进直龙图阁移陜
西蔡京复相亨伯为淮南转运使时江淮发运使以不
称职闻执政欲用亨伯京曰职卑不足用愿更选徽宗
曰可除集英殿脩撰以往京乃不敢言朱勔载华石塞
道邀求无艺官舟不得行亨伯捕系勔人于狱且自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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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朝徽宗照其忠擢徽猷阁待制而黥勔人于远方方
腊起睦州二浙用兵以亨伯为龙图阁直学士经制使
方用度百出民无以为命亨伯创此轨务及以公家出
纳钱量取其赢为经制钱后翁彦国为总制使仿其法
又取所谓总制钱者至今天下有经总制钱给县官费
自此始也贼平迁龙图阁学士进延康殿学士为河北
都转运使改知中山府徙真定河閒宣和末金人南下
盛兵犯河閒亨伯悉力城守钦宗即位与敌约和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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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加资政殿学士积官至光禄大夫靖康元年复为真
定又徙中山时京师再被兵中山当敌冲亨伯冒围入
城为坚守计钦宗命康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师擢亨伯
为兵马元帅钦宗割两河以赂敌命亨伯弟光禄卿适
谕旨适临城未言亨伯遥语曰主辱臣死吾兄弟平居
以名节自期宁能卖国家为囚虏乎适感泣对曰兄但
尽力勿以弟为念亨伯呼总管使尽括城中兵击贼以
众寡不敌辞斩以徇复呼部将沙振者往振素有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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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固辞亨伯固遣之振惧罪潜刃入府杀亨伯于堂中
振既出帐下卒噪而前曰大敌临城汝安得杀吾人执
而捽裂之身首无馀城中无主乃开门出降敌人见其
尸曰南朝忠臣也殓而葬之赠特进亨伯性孝友为人
宽厚长者任部刺史几三十年每出行部必焚香祈天
愿不逢贪浊吏尝荐王安中吕颐浩张悫谢克家何铸
后皆至公辅世以为知人适字至叔由开封少尹卫尉
少卿迁光禄卿是役也敌执之以北后死于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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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执礼字和胜婺州浦江人也举进士调常山尉为详
定九域图志所删定官迁军器鸿胪丞比部度支员外
郎时梁师成领后苑有使持劵来胁部吏支钱三百万
执礼执不与徙吏部迁国子司业为诸王宫翊善进左
司员外郎擢拜中书舍人迁给事中时诸郡卒留役京
师者几百人诸局冗占蠹耗大农间以役事出入禁籞
横坊市挟恶少为奸诏皆遣归而后苑独留不遣前此
都城凡有所营缮总领贵人多有所干请俄有违诏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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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至请御笔行下者执礼皆论駮不行执礼与宰相王
黼雅相善宴其第以诗规之黼怒执礼力求去会孟享
原庙后至罢为显谟阁待制知蕲州寻落职明年徙知
滁州复集贤殿脩撰徽猷阁待制钦宗即位移知镇江
召为翰林学士道除吏部尚书兼侍讲未几改户部执
礼入对乞以御前钱付部应六宫廪给皆由度支内降
许执奏一日小黄门持御批至部支钱甚急而御封不
用宝已而悟其失复取之执礼不与即具奏明日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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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降秩黄门杖配陵下金人犯京师四方兵未集执礼
劝钦宗亲征时宰相沮其议不果行京师失守敌人劫
质天子责金币无纪极府库空单犹不厌其欲遣人来
取提举官以下八人受约束执礼与礼部侍郎陈知质
刑部侍郎程振给事中安扶同见敌责以金银不足曰
胡不赋于民四人同辞对曰今天子蒙尘臣民皆愿前
死虽肝脑不计也于金缯何有哉顾诚亡以塞责敌大
怒问官长安在振恐执礼坐之遽前曰皆官长也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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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其忿于是四人者皆见杀而其副侍御史胡舜陟殿
中侍御史胡唐老监察御史姚舜民王俣各杖之百执礼
死时年四十九赠资政殿学士
程振字伯玉饶州乐平人也少有俊才未冠游太学张
商英陈瓘张庭坚邹浩皆器之徽宗幸太学振以诸生
高第得官除和州教授留为辟雍录迁博士拜太常博
士提举京东西路学事振奏立孟子祠以公孙丑万章
从祀改京西路常平入为膳部员外郎监察御史历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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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国子司业左司员外郎皆兼太子舍人初见太子言
古者大祭祀登馂受爵必以上嗣既礼经所载元丰彝
典具存昨上有事明堂而殿下不与非所以尊宗庙重
社稷太子矍然曰初无人及此者由是骤加奖重方腊
乱浙右声摇京师振谓宰相王黼曰相公宜乘此时言
天下弊事庶几少革以当天意顺人心黼不悦曰上且
谓黼挟寇奈何振知黼忌其言不荅趋而出然太子荐
之拜给事中黼衔前忿乃曰振资浅且雅长词令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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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舍人已而冯熙载与黼不合罢中书侍郎黼因讽
言者以振为朋党责提举冲佑观明年复集英殿脩撰
钦宗受禅召拜吏部侍郎尝上言大臣不协议论多駮
诏令轻改失其事机如金人挐兵且半年而兵不解者
以和战之说未一故也裁抑冒滥如黑白易分而数月
之间三变其说者盖庙堂不能忘私而多与其党为地
故也今一人言之以为是而行一人言之以为非而止
或出圣断隃度而不暇畴咨或用大臣偏见而遂形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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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所以动未必善处未必宜乃辄为之反汗焉其势不
得不尔也及闻敌寇河北力请合诸路兵掎角击之以
牵其势且曰彼猖獗如此陛下犹欲守和议而不使之
少有所惩创乎钦宗是其言而不能尽用也除开封尹
时捕得亡命卒数千人振请充入步军司而除其罪步
军司请论如法振曰方多事时一日而杀数千人可乎
力争之由是得不诛遂为刑部侍郎敌邀天子幸其营
求金不已振被命督输与梅执礼等四人同死之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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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初振在西掖王黼以客沈积中帅河朔欲觇敌图
燕振语积中当思异时覆族之祸积中至部首以书谢
振盛言其不可之状振以告诸朝及左迁童贯蔡攸卒
生边衅振天姿和厚有酝藉至论事则挺然不可回夺
方徽宗崇尚道家之说振至东宫从容及之曰周公作
鸱鸮之诗孔子以为知道其言不过迨天之未阴雨绸
缪牖户而已老子著道经亦曰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
乱盖老氏与孔子合者如此今不固根本于无事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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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徒争目前之功非二圣人意他日太子为徽宗道之
徽宗以为然颇欲去健羡疏左右近习之人而宦寺杨
戬方大兴宫室惧不得肆因谗家令杨冯以为将辅太
子幸非常徽宗震怒执冯诛之而太子之言亦废及靖
康中振尹京府言利者颇离閒两宫振善于调护由是
无纤介之疑既死人皆出涕后赠端明殿学士同时死
者陈知质安扶失其传
司马朴字文季丞相光兄里之孙也少丧母育于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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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纯仁绍圣初党议起父宏坐上书论辨得罪纯仁亦
坐救党人责永州目疾失明客至必令朴导以见时方
七岁进揖应对如成人客皆惊叹以纯仁遗恩补官宏
死朴年十七徒跣护柩还人称其孝调晋宁军士曹参
军通判不法转运使王似讽朴伺其过朴不可曰守贰
为长官使下吏得陷之不唯乱常人且不食吾馀矣死
不敢奉教似贤而荐之靖康初党禁解同判西京国子
监召为虞部员外郎迁右司金人再犯京师以朴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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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斡里雅布问其家世朴曰大父丞相酋喜曰大贤之
后也甚加礼乃吐腹心谕以亟割地讲和以间尼堪朴
两往返以敌情语执政促其议而任事疑不决朴争甚
苦已而城陷钦宗思其言亟召对以为兵部侍郎朴请
复使敌帐及两宫北狩又贻书酋长请立赵氏敌惮之
挟以北去其后敌欲用之朴不可竟握节而死朝廷知
其忠特赠兵部尚书
李熙靖字子安常州人也举进士调海州司理参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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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学兼茂科为太学正迁辟雍博士以父老求便亲除
提举淮东学事既命下乃得河东而为淮东者臧祐之
也盖省吏取祐之赂辄易之大臣疑焉吏以误告客有
得其情者訹熙靖使言熙靖曰事君不择地吾岂敢发
人之私求自便乎宰相闻而贤之白于徽宗留为兵部
员外郎未几以忧去还为右司员外郎王黼为相立应
奉司又立经抚房于中书他执政皆勿得与熙靖数为
言应奉之职非宰相事也今枢密院及诸省兵房皆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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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治疆事经抚房何为者哉黼怒积四年不迁黼罢由
太常少卿拜中书舍人以徽猷阁待制知洪州阅两月
复以故官召入对首言燕云初定宜戒不虞愿饬帅臣
脩武备徽宗曰诗所谓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
牖户者此也熙靖进曰孔子云为此诗者其知道乎能
治其国家谁敢侮之陛下勋高往古愿为无疆之计徽
宗甚嘉之俄兼侍讲徽宗既已内禅行幸江浙钦宗以
熙靖主管龙德宫改显谟阁待制提举醴泉观宫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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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徽宗待之甚厚数召与燕语尝曰去年内禅之事外
人以为吴敏功殊不知出我至诚不由人言建牧之意
可见矣我无此意人言且灭族谁敢哉或谓吾传位与
唐睿宗上畏天戒乃为之吾有此意者数年矣熙靖因
贺曰陛下不以天下累其心过古帝王远甚明年两宫
北狩张邦昌摄国熙靖即移病邦昌令权直学士院力
拒之至以忧愤废食疾且笃故人访之熙靖泣数行则
曰百官何日再朝天乎翌日遂卒后赠端明殿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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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世绩字彦成长沙人也举进士教授郴州又中词学
兼茂科为秘书省正字于时蔡京得政以其子攸提举
学馆而宦者梁师成贵幸谄事者皆是也独世绩不附
阿谀六年不得迁京罢他宰相有惜之者始迁司门员
外郎又三年迁吏部员外郎蔡京复相逐不附已者提
点上清太平宫复用为郎迁少府监擢中书舍人世绩
以重命令惜名器广言路吝赐予正上供省浮费六事
以献为当路者所疾罢为徽猷阁待制知婺州未行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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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徽宗内䄠幸江浙钦宗遣执政奉迎以世绩副之还
提举醴泉观专掌龙德宫请辨正国史谤宣仁之语追
述钦圣复瑶华之位大享神祖仍用富弼侑食释奠先
圣不当以王安石从祀是岁彗出东方大臣有谓此乃
外国将衰非中国忧也世绩面奏垂象可畏当脩德应
天不宜惑谀说迁给事中兼侍读内侍有喧争殿门者
罪止赎金世绩即疏駮劾以不恭因言童贯辈初亦甚
微小恶不惩驯致大患疏入近习皆侧目何㮚建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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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四道各置都总管世绩曰裂天下付四人而王
畿所自治者才十六县尔独无不掉之虞乎大拂其意
改礼部侍郎时敌骑骎骎南牧为城守备甚急世绩曰
守边为上策今边不得守守河则畿甸自固中策也巡
幸江淮会东南兵四面捍敌下策也既而河上无守兵
敌乘虚得度尽敛士卒入城世绩又言遣京畿大将秦
元以所统保甲分四砦直国门使兵势连属首尾相援
即虏不敢逼孙傅深然之又格于㮚议敌邀车驾世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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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再扈从出城遂留敌帐徐以十害说用事者大略言
南北讲解之利词意忠激虏人耸听及邦昌僭位令直
学士院世绩坚卧不起邦昌知不可夺乃已卒年五十
四赠端明殿学士方王氏学盛行世绩雅不喜或问之
曰说多而屡变无不易之论也识者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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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事略卷一百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