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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东都事略卷一百 宋 王 称 撰
列传八十三
邹浩字志完常州晋陵人也举进士为扬州教授除太
学博士出为襄州教授召对除右正言时章惇用事既
已废孟后遂立刘氏为皇后浩上疏曰臣闻礼曰天子
之与后犹日之与月阴之与阳相须而成者也天子理
阳道后治阴德天子听外治后听内职然则立后以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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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安得不审今陛下为天下择母而所立乃贤妃刘
氏一时公议莫不疑惑诚以国家自有仁祖故事不可
不遵用之尔盖皇后郭氏与美人尚氏争宠致罪仁祖
既废后不旋踵并斥美人所以示至公立后则不选于
嫔妃而选于贵族而立慈圣光献所以远嫌也所以为
天下万世法也陛下废孟氏与废郭后实无以异然孟
氏之罪未尝付外杂治果与贤妃争宠而致罪乎世固
不得而知也果不与贤妃争宠而致罪乎世亦不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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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也若与贤妃争宠而致罪则并斥美人以示至公固
有仁祖故事存焉二者必居一于此不可得而逃也况
孟氏罪废之初天下孰不疑贤妃所为及读诏书有别
选贤族之语于是天下释然不疑陛下立后之意在贤
妃也今果立之则天下之所期陛下皆莫之信矣载在
史策传示万世不免上累圣德可不惜哉乞赐开纳不
以一时改命为甚难而以万世公议为足畏追停策礼
别选贤族如初诏施行庶几上答天意下慰人心为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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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社稷无疆之计不胜幸甚哲宗怒除名新州羁管章
留中不下时蔡京之徒恶其害己也相与协力挤之乃
伪为浩奏有陛下废孟氏之贤后立刘氏之贱妾又有
取他人之子而杀其母等语流布中外使天下闻之真
谓浩为有罪者徽宗即位添监袁州酒税寻召还复为
右正言迁司諌改起居舍人拜中书舍人历吏部兵部
侍郎以宝文阁待制知江宁府改杭越二州崇宁元年
诏曰朕仰惟哲宗皇帝元符之末是生越王奸人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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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非后出诋诬之臣其可逃罪邹浩可重黜责以称朕
显扬前人之意于是责浩衡州别驾永州安置后半年
除名勒停昭州居住移汉阳军大观元年复直龙图阁
自草表还亲侧凡六年而卒年五十二自号道卿有文
集三十卷浩初除諌官入白其母曰有言责者不可默
恐或以是贻亲忧母曰儿能报国我何忧及浩两被窜
责母不易初意人称其贤方孟后废而立刘后也时有
曾诞者尝作玉山主人对客问以讥浩其略曰客问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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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可谓有道之士乎哉主人告客曰浩安得为知道虽
然余于此时而议浩是天下无全人也言之尚足为来
世戒易曰知几其神乎又曰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
者其惟圣人乎方皇后之废人莫不知刘氏之将立至
四年之后而册命未行是天子知清议之足畏也余三
移书于浩使之力请复后浩皆不答使其时浩力言复
后能感悟天子则无刘氏之事贻朝廷于过举再三言
而不听则义亦当矣使其时得罪必不至贻老母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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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虖若浩者虽不得为知几之士然百世之下顽夫廉
懦夫有立志尚不失为圣人之清也诞公亮之从孙因
附于此又有田画者志义之士也与浩善画字丞君以
世父况任为校书郎调磁州录事参军知西河县有讼
者画躬自剖决抚以慈惠西河民甚德之元符间监广
利门浩除言官画见浩问曰平生与君相许者何如今
君为何官浩愧谢既而朋党之祸愈甚时事日变画乃
谢病归阳翟一日报立皇后刘氏画曰邹君不言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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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矣又一日浩以书约画会颍昌中涂自云得罪画亟
往浩具言諌立皇后时我之言戆矣上于是凝然若有
所思也明日遂得罪二人留连三日临别浩出涕画正
色责之曰使君隐默官京师遇寒疾不汗五日死矣岂
独岭海之外能死人哉愿君无以此举自满士所当为
者未止此也浩茫然自失叹曰君之赠我厚矣乃别去
建中靖国初召为大宗正丞宰相曾布数罗致之画不
肯见朝士争属目私自语曰彼尚不肯见丞相谁敢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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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者寻除提举江西常平改知淮阳军卒于治所年四
十五
常安民字希古蜀人也幼颖悟力学举进士为成都府
教授代还上书论强国之本曰劝忠厚厉名节元祐中
公卿荐其才召为太常博士迁太常宗正丞开封府推
官绍圣初召对极论元祐言者以熙丰为非今日言者
以元祐为非是皆一偏也愿择其中除监察御史章惇
专权擅命安民力折其奸又论蔡京奸足以惑众辨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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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饰非巧足以移夺人主之视听力足以颠倒天下之
是非内结宦寺外连台諌合党缔交以图柄任陛下不
早逐之他日悔将安及又言今大臣为绍述之说者其
实皆借此名以报复私怨一时朋附之流从而和之遂
至已甚张商英在元祐时上吕公著诗求进其言䛕佞
无耻及为諌官则上疏毁司马光吕公著神道碑周秩
在元祐间为太常博士亲定司马光谥为文正为言官
则上疏论司马光吕公著至欲乞剖棺鞭尸是岂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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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所为哉大飨明堂哲宗欲以刘犯从祀齐宫安民
言非所以示观瞻也曾布在枢府与惇不协见安民数
论惇意谓附已于上前屡称之及安民论布与惇互用
亲故于是二人者合力排之一日哲宗谓安民曰卿尝
上吕公著书以东汉不道之君比朕可乎安民曰臣与
公著书劝其博求贤才尝引陈蕃窦武李膺事不谓恶
臣指摘臣言推其世以文致臣虽辨之无益董敦逸再
为御史复欲弹苏轼兄弟安民止之敦逸乃言安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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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谪监滁州盐酒务除永兴路提点刑狱蔡京用事
改通判郓州入党籍卒年七十子同
陈瓘字莹中南剑州人也举进士甲科为湖州书记久
之用蔡卞荐召为太学博士迁校书郎章惇蔡卞主绍
述之论追贬司马光上谤宣仁后人不敢辄议瓘因对
以谓今日以前既往之迹便为古事道常然而不渝事
有弊而必变故尧告舜舜告禹皆曰若稽古若者顺而
行之稽则考其当否或若或稽必使合于民情所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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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治且论天子之孝与士大夫之孝不同哲宗感
悟徽宗即位除右正言论卞修实录增加王安石实录
紊神宗大典请改修徽宗欲开言路首还邹浩而中丞
安惇尚缘往事欲格成命瓘再上疏力言宜召还浩逐
惇以明黜陟迁右司谏又极论蔡卞假托经义倡为继
述重诬神考轻欺先帝倡为国是以行其私卞之所是
谓之国是卞之所非谓之流俗尊安石而薄神考不可
为国是宜因其请祠许而遣之章惇怀异不忠宜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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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山陵使罢之又言惇为山陵使无状致大升舆陷于
泥淖之中露宿野次宜罢其职又论修建景灵西宫不
当且言建立之地非是又言邢恕反复宜定其罪御史
龚夬言蔡京罪朝廷不以夬言为然夬将去位瓘上疏
言绍圣以来七年间五逐言者皆与京异议今夬以言
京又将罢去殆非祖宗奖厉言官之意皇太后已归政
瓘上疏谓外戚向宗良兄弟与侍从希宠之士交通使
物议籍籍谓皇太后至今与政也罢监扬州粮料院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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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无为军瓘责之日方袖疏论蔡京而命下于门外缴
四奏并明宣仁诬谤修实录建西京等事徽宗密遣人
赐瓘黄金百两由是京罢召还除著作郎迁右司员外
郎又以书抵曾布论日录及国用事以为尊私史而压
宗庙缘边费而坏先政布怒罢知秦州寻主管冲祐观
除名编管袁州移廉州又移彬州监中岳庙坐其子正
汇上书逮系开封狱安置通州始瓘所辨日录事著尊
尧集议者以为言多诋诬编置台州移楚州居住以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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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六十五靖康元年赠右諌议大夫瓘笃学有识志不
苟合居丧孝初蔡卞知其才待之加礼瓘不肯附丽恬
于进取虽诸公交荐迨居言职所疏奸恶虽所举不避
也尝曰彼则举尔所知此则为仁由己识者重其言瓘
既力言京不可用用之必为腹心患悉如其言瓘有词
辨通易数言天下治忽多验自号了翁云子正汇正同
陈祐字纯益陵井监人也举进士元符三年擢为利州
路常平寻除右正言迁右司諌祐言林希于绍圣初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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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命草吕大防刘挚苏辙梁焘等制皆务求合章惇之
意至有老奸擅国之语陛下顷用臣言褫其职自大名
移扬州而希谢表具言所撰告皆出于先朝大抵奸人
毁败善类事成则摅己所愤事败则归过于君至如过
失未形而训辞先具安得为责人之名历辨诋诬而上
侵圣烈安得为死节之义不一二年致位枢近岂忠臣
哉而希忿躁不平尚敢谢章慢上不敬此而可忍孰不
可忍希再降知舒州祐又言元祐人才诚为可用今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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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才比肩于朝而元祐臣僚才十数人辄攻击不已
是朝廷之上公然立党也既又上言曰臣闻惟辟作福
惟辟作威威福之行权纲所在为人臣者盖无与臣切
闻陛下有所除擢而大臣往往执奏事寝不行至有留
身沮格成命者岂所谓公事公言者哉臣愿陛下力行
裁抑无使权柄下移则朝廷之福也以论事切直出通
判滁州蔡京用事编管归州遇赦放还而卒
龚夬字彦和瀛州人也举进士为太仆寺主簿迁监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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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建言元丰中察官各兼言事乞令监察御史兼掌
论议益广言路丐外通判相州寻知洺州徽宗立召为
殿中侍御史论章惇二蔡之罪章十上因言修五朝宝
训乞令不可增损变乱事实以济奸说时议韪之党事
兴削籍编管化州稍牵复而卒
任伯雨字德翁眉州眉山人也父孜字遵圣以问学气
节雄乡闾名声与苏洵相上下仕至光禄寺丞其弟伋
字师中亦知名尝通判黄州最后知泸州当时所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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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小任者也伯雨邃于经术文力雄健举进士调清江
簿知雍丘县召为大宗正丞除左正言首上疏言章惇
身为上宰久擅朝柄迷国罔上毒流搢绅自哲宗疾势
弥留中外恟惧惇当引天下大义以系人心以安国势
乃乘仓卒辄逞异意逆天咈人轻乱名分睨睥万乘不
复有臣子之恭又言天下国家莫大名分法若不严祸
起不测幸而太后圣明睿策先定折其奸谋向使惇计
得行不知置陛下太后于何地陛下贷惇不诛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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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义不明大法不立生觊觎之心长奸邪之志危疑之
几不可胜防矣章八上惇贬雷州又论蔡卞之恶有过
于惇公然诬诋欲废宣仁圣烈皇后又因哲宗之疑似
非辜废元祐皇后犯上不道又言使哲宗有欲黜太皇
太后之谤废皇后之恶编管諌官之失投殛忠良之讥
皆卞倡之惇行之今若不正典刑殆无以明哲宗之德
彰陛下友爱之仁卞亦寻窜建中靖国改元当国者欲
以中为名调和元祐绍圣伯雨奏曰人材固不当分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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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然自古未有君子小人杂然并进可以致治者盖君
子易退而小人难退二者并用终于君子尽去小人独
留唐德宗坐至播迁之祸建中乃其即位改元号不可
不为鉴戒时议欲西北专用武臣典郡伯雨谓李林甫
在相位恶儒臣以边功入相遂奏乞用武臣其后致禄
山之乱此何以异也又论边帅生事失与国心乞弃湟
鄯之地以安边息民会有赤气之异时欲建火星观以
禳之伯雨不可曰圣人修德以弭灾未有祈禳而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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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范以五事配五行说者谓视之不明则有赤眚赤祥
乞揽权纲专威福使皇明赫赫事至必断则乖气异象
化为休祥矣蔡京为翰林学士承旨交结内侍伯雨极
论其罪又论堂除猥众侵吏部员阙内降稍多或恐诈
传敕命引汉唐季世鸿都置爵墨敕斜封以为戒王觌
除御史中丞仍兼史官伯雨谓史院系宰相监修今中
丞为属恐非所以重风宪远嫌疑已而觌除翰林伯雨
复论曰学士爵秩位序皆在中丞上今觌为之是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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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事非特朝廷不行适足以为人迁官也寻出知虢州
崇宁初二蔡在东西府以党论编管通州徙儋州以星
赦移道州以八宝赦提点明道宫卒年七十三伯雨性
刚鲠持论劲正为諌官仅半载所上一百八疏皆系天下
治体号戆草云子象先申先
张庭坚字才叔广安军人也举进士为春秋博士枢密
院编修官坐送諌官邹浩免官徽宗即位召对除著作
佐郎迁右正言庭坚入諌垣议论忠鲠尝上疏曰近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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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论孝者必曰法法者绍复神考然后为孝于其父有
违戾不孝莫大焉夫前后异时法亦随变而欲纤悉绍
复于神考则法将弊于偏要之久必有不便于民而召
怨者民怨则辱先烈如此而谓之孝可乎司马光因时
变革以便百姓不为无补于国陈瓘执义论诤以去小
人不为无益于宫禁瓘实士论与之光则人心归之请
还陈瓘以慰士论尽复司马光赠官以悦人心又奏窃
闻士大夫多以继志述事劝陛下者臣恐复有营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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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欲正其名以自售曰绍复先烈非臣等不可引用
私党蔽隔贤俊假名曰继述而实自肆焉又奏今远略
之耗于内者弃不以为守则兵可息特旨之重于法者
删不以为例则刑可省庭坚乞用苏轼苏辙徽宗问安
所受遂忤旨除京东转运判官改知汝州降通判陈州
蔡京党议其罪削籍编管虢州移鼎州又移象州内徙
复州以星变赦还里卒年五十七
江公望字民表睦州人也举进士建中靖国元年由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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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博士除右司諌时御史中丞赵挺之与户部尚书王
古等同治放欠挺之劾古倾天下之财以为私惠者公
望以谓上登极大赦欲与天下更始一切蠲免岂容古
以私意能倾天下之财上疏曰人君所以知时政之利
病人臣之忠邪无若諌官御史之为可信也患闻知之
不博也故听以风闻虽事有不实闻无不言至若挟情
肆诬快私忿罔上听陛下不可以不察也臣闻挺之与
古论事每每不合屡见言气怀不平之心有待而发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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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有之官事私雠此小人之所不为而挺之安为之岂
忠臣乎公望諌诤有体朝野称为得人已而上疏曰哲
宗固孝于神考矣持绍述之论牢不可破辅政非其人
以媚于已为同忠于君为异一语不合时学必目为流
俗一谈不侔时事必指为横议借威柄以快私隙必以
乱君臣父子之名分以感动人主故民力困竭国用匮
迫天下为之骚然泰陵不得尽继述之美元祐人材皆
出于熙宁元丰培养之馀遭绍圣窜逐之后彫疏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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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馀无几矣神考与元祐之臣其先非有射钩斩袪阴
私之隙也先帝信仇人而黜之陛下若立元祐为名必
有元丰绍圣为之对也有对则诤兴诤兴则党朋立矣
陛下改元诏旨亦称思建皇极嘉靖庶邦盖尝端好恶
以示人本中和而立政皇天后土实闻此言陛下欲渝
此言其如皇天后土何蔡王似府史语言指斥徽宗送
大理寺验治公望恐浸淫及于蔡王上疏极言其事语
在蔡王世家疏奏出知淮阳军未几召入为左司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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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除直龙图阁知寿州以言者落职蔡京用事公望与
任伯雨等俱坐贬编管南安军遇赦得归而卒
臣称曰谏有二讽与直而已讽则销患于未然之前而
直则进言于已行之后故忠臣硕士之遇明主也或千
虑一失之间则必因事以讽而明主受其言故不劳而
成功博不幸人君为谗邪所蔽而忠臣硕士睹行事之
乖违与用人之失当则言必激切冀以动寤上意而谗
邪之人乃诬以讪上忠臣硕士所以多不免于窜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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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观浩等用直谏贬言虽屈于一时道则伸于后世
名声卓卓至今在人耳目彼谗之人岂不犬马是愧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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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事略卷一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