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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东都事略卷九十八 宋 王 称 撰
列传八十一
邓绾字文约成都双流人也幼力学溢于文词举进士
为礼部第一稍迁职方员外郎通判宁州时王安石得
君专政绾上书曰陛下得伊吕之佐作苗役之法百姓
无不鼓舞圣泽以臣所见宁州观之知一路皆然矣以
一路观之知天下皆然矣安石大喜即召绾使陈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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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见安石欣然如旧交后数日属安石致斋陈升之冯
京以绾知宁州绾曰我复还知宁州乎及明日除集贤
校理自绾至京师蜀人在朝者莫不笑骂绾曰笑骂从
汝好官须我为之未几知谏院迁兵部员外郎兼侍御
史知杂事判司农寺于是常平免役水利保甲之政皆
自司农攽矣擢龙图阁待制权御史中丞辽人来争河
东地界绾论敌人怀奸生事辄肆窥测去冬聚兵累月
逡巡自罢其情伪深浅不为难见不过因护疆土贪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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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帛为坚久盟约之计耳今日强邻慢侮若禦之以坚
彊则不失二国之平平则彼不我疑而我得以远虑若
先之以畏屈则大为中国之耻耻则彼不我信而或将
力争神宗谓执政曰王赫斯怒此乃怒出不意非若忿
速之人见侮而怒也前此出钱免役时吕惠卿请立告
缗使自陈其赀谓之手实绾曰凡民所以养生之具日
用而家有之今欲尽数供㭊出钱则家家有告讦之忧
人人有隐落之罪无所措手足矣行商坐贾通货殖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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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民之益也其有无交易不过服食器用粟米财蓄丝
麻布帛之类或春有之而夏已折阅或秋居之而冬已
散亡则公家簿书如何拘辖隐落之罪安得不犯徒使
嚚讼者起利报怨而公相告讦畏怯者守死忍饿而不
敢为生神宗是其言诏东南推行手实簿法公私烦扰
其罢之王安石复相绾乃言吕惠卿借富民钱买田产
故惠卿出知陈州又言章惇秽行而惇亦罢知湖州迁
翰林学士仍为中丞初绾以附王安石居言职及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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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复附吕惠卿至是安石与惠卿相仇绾复主安石凡
惠卿之党极力奏劾之绾惧安石去而失势屡请留之
其言无所顾忌神宗怒欲绌绾而安石亦惧乃言臣昨
闻邓绾尝为臣子弟营官及荐臣子婿可用又为臣求
赐第宅绾为国司直而乃与宰臣乞恩泽极伤国体兼
绾近举御史二人其一人彭汝砺者与练亨甫相失绾
听亨甫游说故别举官审如所闻即岂可在论思之地
而亨甫亦不当备宰属矣于是神宗谓绾操心颇僻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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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奸回论事荐人不循分守遂罢中丞知虢州而亨甫
亦罢寻除龙图阁待制以言者改集贤院学士知河阳
数月复待制知荆南又知陈陜青三州哲宗即位除龙
图阁直学士知邓州徙扬州复以言者论其奸回改滁
州未行卒年五十九子洵仁洵武洵仁徽宗朝为尚书
右丞
洵武字子常举进士为汝阳簿哲宗召对为秘书省正
字迁校书郎擢起居舍人徽宗即位为起居郎时韩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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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曾布为相洵武因对言陛下乃先帝之子今宰相韩
忠彦乃琦之子先帝行新法以利民琦尝论其非今忠
彦为相将先帝之法更张之是忠彦为韩琦子能继父
志陛下为先帝子不能继父志也陛下必欲继志述事
非用蔡京不可又进爱莫助之之图其说以为陛下方
绍述先志群臣无助之者其图如司马光年表列为旁
通分为左右自宰相执政侍从台谏郎官馆阁学官分
而为七左曰元丰右曰元祐左序助绍述者以温益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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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其馀不过三四人右序举朝辅相公卿百执事皆在
焉多至百馀人又于左序别书一人姓名于宰相下而
掩之徽宗视之则京也徽宗谓布曰洵武言非相蔡京
不可然与卿不同奈何布曰洵武所陈既与臣不同乞
不与议徽宗以付温益益欣然奉行乞籍记异论之人
于是徽宗决意用京矣召试中书舍人迁给事中兼侍
讲进吏部侍郎神宗更定官制独选人官称尚未是正
洵武上疏曰神宗稽古创法厘正官名使省台寺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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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实典职事领空名者一切罢去而易之以阶因而制
禄命出之日官号法制鼎新于上而彝伦庶政攸叙于
下今吏部选人自节察判官至簿尉凡七等先帝尝欲
以阶寄禄而未暇愿造为新名因而寄禄使一代条法
粲然大备徽宗从其言迁户部尚书移刑部又请初出
官人兼用刑法试俾知为吏之方未经任人毋得任司
理以重犴狱之寄六曹人毋得用他司酬奖以杜侥觊
之门皆著为令拜尚书右丞迁左丞中书侍郎妖人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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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狱兴洵武妻吴氏侔之兄弟也坐出知随州提举
明道宫复端明殿学士知亳州再领明道宫知河南府
进资政殿学士召为中太一宫使拜观文殿学士大名
尹入为佑神观使兼侍读除保大军节度使政和六年
拜知枢密院事五溪蛮扰边即仿陜西弓箭手之制募
并边之民习知溪洞之险易者为刀弩手置提举官教
以战阵劝以耕牧得胜兵几万人分荆湖北路为鼎澧
路置都钤辖司于鼎州以镇抚之迁特进宣和元年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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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保封莘国公洵武之在右府也蔡京谋取燕云洵武
以谓盟好百年其可一朝弃之议遂寝后契丹衰王黼
复建燕云之议而洵武已殁矣卒时年五十六赠太傅
谥曰文简子雍
蹇周辅字磻翁成都双流人也晚中特奏名复中进十
调知宜宾县又知石门县通判安肃军入为御史台推
直言鞫狱有劳擢开封府推官出为淮南转运副使群
偷啸聚闽中改使福建俾护诸将以讨之廖恩请命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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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无事元丰初循唐制归百司狱于大理寺首以周辅
为少卿迁三司度支副使加集贤殿修撰为河北都转
运使除宝文阁待制召为户部侍郎知开封府事多不
决数月改授刑部侍郎先是周辅请运广盐数百万代
淮盐均卖于湖南周辅坐抑勒骚扰罢知和州徙庐州
卒年七十六周辅彊学善属文神宗尝命周辅答高丽
书屡称善然世论其为人深文刻覈也子序辰
序辰字授之举进士元丰中为谏官绍圣中为起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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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舍人权礼部尚书与安惇看详诉理事及徽宗即
位言事者论其恶与惇并除名勒停放归田里语在惇
传起知蕲州寻为户部侍郎蔡京为相以序辰为翰林
学士迁承旨有言其在先帝谅闇以音乐自娱者由是
黜知汝州后复龙图阁待制知苏州坐纵部民盗铸贬
单州团练副使江州安置移永州会赦复官而卒序辰
亦有文善附会然深文刻覈亦似其父云
李定字资深扬州人也幼受学于王安石擢进士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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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尉秀州军事判官召对便殿改太子中允除监察
御史里行于是宋敏求苏颂李大临皆言选人未有除
御史者不草制三舍人悉坐免而言事者亦论定尝匿
所生母服不可备言职诏御史台与决谓宜解官申心
丧而定亲戚邻人称定仇氏所生仇氏亡日未尝解官
持心丧止以父年八十九乞在家侍养御史林旦薛昌
朝皆力言之改崇政殿说书辞不就除集贤校理检正
中书吏房公事久之迁太常丞直舍人院以集贤殿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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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知明州召拜右正言宝文阁待制知諌院迁右諌议
大夫权御史中丞定与同时御史舒亶何正臣劾苏轼
知湖州以表谢上摘其语以为侮慢因论轼自熙宁以
来作为文章怨谤君父交通戚里神宗命送御史狱轼
谪黄州方定自鞫轼狱势不可尚一日于崇政殿门外
语同列曰苏轼乃奇才也俱不敢对又曰轼前二十年
所作文章引援经史随问即答无一字之差真天下奇
才也叹息久之时彗出东方求直言术者谓有兵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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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命宦者察卫士饮食定言一饮食不足以示恩适动
小人之心遂罢之因复有议废明堂祀者神宗以访定
定曰三岁一郊或明堂祖宗以来未之有改不知谁为
此言愿得劾其谬妄神宗曰听卿言足矣迁翰林学士
以论事失实罢知河阳留守南京召为户部侍郎哲宗
立以龙图阁直学士知青州移江宁府王岩叟言定不
持所生母仇氏服乞行窜殛责授少府少监分司南京
卒年六十绍圣初悉复故官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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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亶字信道明州慈溪人也擢进士调临海尉民有使
酒逐其叔母者亶命执之不服即斩之投劾去王安石
当国闻而奇之用为审官院主簿熙河路分画疆界命
亶驰往于时洮陇新喋血亶即日引道至则示以朝廷
威信夷人以肉置刀头啖亶亶以口承之众皆欢呼使
还提举两浙常平召为太子中允御史里行太学官受
赂事闻神宗不悦亶奉诏验治穷尽党与加集贤校理
与李定何正臣交论苏轼作为歌诗讥讪时事轼坐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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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州寻修起居注知諌院擢御史知杂上言郡邑不治
监司得以按劾至中都官不治而御史顾不得行法诚
使御史如监司人知所畏矣于是置六察官朝廷推行
新法亶言役法不均责在提举官神宗曰提举官未可
责也近臣僚有自陕右来者欲尽蠲免中下之民朕谓
不然且中下之民多而上户少若中下尽免而取足上
户则不均甚矣朝廷立法但欲均尔卿更可讲求以闻
迁给事中直学士院拜御史中丞上疏论尚书省凡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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钞法当置籍录其事目今违法不录既案奏乃谩以发
历为录目之籍亶以为大臣欺罔而尚书省取御史台
受事簿亦无录目亦奏亶为欺罔又劾奏亶直学士院
日违法请厨钱台官朋蔽不言请付吏事下大理狱具
当坐赃追两官勒停哲宗即位授保康军节度副使至
徽宗即位起知无为军复以言者罢久之知南康军崇
宁初辰州蛮叛以直龙图阁知荆南府亶选形势得飞
山福纯坡建新城为控扼之要以功除龙图阁待制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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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六十三
东都事略卷九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