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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西汉年纪卷二十五 宋 王益之 撰
成帝
河平元年春正月壬寅朔日月俱在营室时日出赤二
月癸未日朝赤且入又赤夜月赤甲申日出赤如血亡
光漏上四刻半乃颇有光烛地赤黄食后乃复庚
子泰山山桑谷有鸢焚其巢三鷇烧死长安
男子石良刘音相与同居有物如人状在其室中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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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狗走出去后有数人被甲持兵弩至良家良等格击
或死或伤皆狗也自二月至六月乃止杜钦荐
犍为王延世于王凤使塞决河凤以延世为河堤使者
延世以竹落长四丈大九围盛以小石两船夹载而下
之三十六日河堤成三月诏曰东郡河决流漂二州校
尉延世堤防三旬立塞其改元为河平卒治河者为著
外繇六月惟延世长于计策功费约省用力日寡朕甚
嘉之其以延世为光禄大夫秩中二千石赐爵关内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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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百斤旱伤麦民食榆皮流移入函谷关
夏四月己亥晦日有食之不尽如钩在东井六度
光禄大夫刘向对曰四月交于五月月同孝
惠日同孝昭东井京师地且既其占恐害继嗣是时许
皇后专宠后宫希得进见中外皆忧上无继嗣故杜钦
谷永及向所对皆及之上然其言于是省减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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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掖庭用度皇后乃上疏曰乃壬寅日大长秋受诏椒
房仪法御服舆驾所发诸官署及所造作遗赐外家群
臣妾皆如竟宁以前故事妾伏自念入椒房以来遗赐
外家未尝踰故事每辄决上可覆问也今诚时世异制
长短相补不出汉制而已纤微之间未必可同若竟宁
前与黄龙前岂相放哉家吏不晓今一受诏如此
且使妾摇手不得今言无得发取诸官殆谓未央宫不
属妾不宜独取也言妾家府亦不当得妾窃惑焉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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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汤沐邑以自奉养亦小发取其中何害于谊而不可
哉又诏书言服御所造皆如竟宁前吏诚不能揆其意
即且令妾被服所为不得不如前设妾欲作某屏风张
于某所曰故事无有或不能得则必绳妾以诏书矣此
二事诚不可行唯陛下省察官吏忮恨必欲自胜幸妾
尚贵时犹以不急事操人况今日日益侵又获此诏其
操约人岂有所诉又故事以特牛祠大父母戴侯敬侯
皆得蒙恩以太牢祠今当率如故事唯陛下哀之今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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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受诏读记直豫言使后知之非可复若私府有所取
也其萌芽所以约制妾者恐失人理唯陛下深察焉上
于是采刘向谷永之言以报曰日者建始元年正月白
气出于营室营室者天子之后宫也正月于尚书为皇
极皇极者王气之极也白者西方之气其于春当废今
正以王极之月兴废气于后宫视后妾无能怀任保全
者以著继嗣之微贱人将起也至其九月流星如爪出
于文昌贯紫宫尾委曲如龙临于钩陈此又章显前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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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在内也其后则有北宫井溢南流逆理数郡水出流
杀人民后则讹言传相警震女童入殿咸莫觉知夫河
者水阴四渎之长今乃大决没漂陵邑斯昭阴盛盈溢
违经绝纪之应也乃昔之月鼠巢于树野鹊变色二月
庚子鸟焚其巢太山之域易曰鸟焚其巢旅人先关
后号咷丧牛于易凶言王者处民上如鸟之处巢也
不顾恤百姓百姓畔而去之若鸟之自焚也虽先快意
说笑其后必号而无及也百姓丧其君若牛亡其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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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称凶泰山王者易姓告代之处今正于岱宗之山甚
可惧也
三月
癸未大风自西摇祖宗寝庙扬裂帷席折拔树木顿僵
车辇毁坏槛屋灾及宗庙足为寒心四月己亥日蚀东
井转旋且索与既无异已犹戊也亥复水也明阴
盛咎在内于戊巳亏君体著绝世于皇极显祸败及京
都于东井变怪众备末重益大来数益甚成形之祸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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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迫切不救之患日寝娄深咎败灼灼若此岂可
忽哉书云高宗肜日粤有雊雉祖已曰惟先假王正厥
事又曰虽休勿休惟敬五刑以成三德
即饬椒房及掖庭耳今皇后有所疑便不便
其条刺使大长秋来白之吏拘于法亦安足过盖矫枉
者过直古今同之且财币之省特牛之祠其于皇后所
以扶助德美为华宠也咎根不除灾变相袭祖宗且不
血食何戴侯也传不云乎以约失之者鲜审皇后欲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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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奢与朕亦当法孝武皇帝也如此则甘泉建章
可复兴矣孝文皇帝朕之师也皇太后皇后成法也假
使皇太后在彼时不如职今见亲厚又恶可以踰乎
皇后其刻心秉德毋违先后之制度力谊勉行称顺妇
道减省群事谦约为右其孝东宫毋阙朔望推诚永究
爰何不臧养名显行以息众欢垂则列妾使有法
焉自元帝时韦元成为丞相奏罢太上皇寝庙园
博士给事中平陵平当上书言臣闻孔子曰如有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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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世而后仁三十年之间道德和洽制礼兴乐灾害不
生祸乱不作今圣汉受命而王继体承业二百馀年孜
孜不怠政令清矣然风俗未和阴阳未调灾害数见意
者大本有不立与何德化休徵不应之久也祸福
不虚必有因而至者焉宜深迹其道而务脩其本昔者
尧帝南面而治先克明峻德以亲九族而化及万国孝
经曰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严
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夫孝子善述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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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周公既成文武之业而制作礼乐修严父配天之事
知文王不欲以子临父故推而序之上极于后稷而以
配天此圣人之德亡以加于孝也高皇帝圣德受命有
天下尊太上皇犹周文武之追王太王王季也此汉之
始祖后嗣所宜尊奉以广盛德孝之至也书云正稽古
建功立事可以永年传于亡穷上亦以无继嗣
遂纳当言秋九月复太上皇寝庙园世世奉祠昭
灵后武哀王昭哀后并食于太上寝庙如故初元帝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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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蠲除高后所定擅议之令至是又复焉谒者
常山王禹世受河间乐能说其义其弟子宋晔等上书
言之下大夫博士平当等考试
当以为汉承秦灭道之后赖先帝圣德博受兼
听修废官立太学河间献王聘求幽隐修兴雅乐以助
化时大儒公孙宏董仲舒等皆以为音中正雅立之太
乐春秋乡射作于乐官希阔不讲故自公卿大夫观听
者但闻铿鎗不晓其义而欲以风谕众庶其道无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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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行之百有馀年德化至今未成今晔等守习孤学大
指归于兴助教化衰微之学兴废在人宜领属雅乐以
继绝表微孔子曰人能宏道非道宏人河间区区小国
藩臣以好学修古能有所存民到于今称之况于圣主
广被之资修起旧文放郑近雅述而不作信而好
古于以风示海内扬名后世诚非小功小美也事下公
卿以为久远难分明当议复寝诏曰甫刑云五刑
之属三千大辟之罚其属二百今大辟之刑千有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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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令烦多百有馀万言奇请它比日以益滋自明习者
不知所由欲以晓喻众庶不亦难乎于以罗元元之民
夭绝亡辜岂不哀哉其馀中二千石二千石博士及明
习律令者议减死刑及可蠲除约省者令较然易知条
奏书不云乎惟刑之恤哉其审核之务准古法朕将尽
心览焉有司无仲山父将明之材不能因时广宣主恩
建立明制为一代之法而徒钩摭微细毛举数事以塞
诏而已诏曰盖闻仁以亲亲古之道也前东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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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阙有司请废朕不忍又请削朕不敢专惟王之至亲
未尝忘于心今闻王改行自新尊修经术亲近仁人非
法之求不以奸吏朕甚嘉焉传不云乎朝过夕改君
子与之其复前所削县如故匈奴单于遣右皋林
王伊邪莫演等奉献朝正月
河平二年春正月沛郡铁官铸钱铁不下隆隆如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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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鼓音工十三人皆惊走音止乃还视地陷数尺炉
分为十一炉中销铁散如流星飞去冬十月填
星在东井轩辕南耑大星尺馀岁星在其西北尺所荧
惑在其西北二尺所皆从西方来填星贯舆鬼先到岁
星次荧惑亦贯舆鬼十一月岁星荧惑西去填星皆西
北逆行乙卯月食填星星不见时在舆鬼西北八
九尺所丁巳夜郎王兴与钩町王禹漏卧侯俞更
举兵相攻大将军凤荐金城司马临邛陈立为牂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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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召兴斩之
是岁御史大夫张忠
奏京兆尹王尊暴虐不改外为大言倨嫚姗上威
信日废不宜备位九卿尊坐免吏民多称惜之
湖三老公乘兴等
上书讼尊治京兆功效日著往者南山盗贼阻山横行
剽劫良民杀奉法吏道路不通城门至以警戒步兵校
尉使逐捕暴师露众旷日烦费不能擒制二卿坐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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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盗寖彊吏气伤沮流闻四方
为国家忧当此之时有能捕斩不爱金爵重赏关内侯
宽中使问所徵故司𨽻校尉王尊捕群盗方略拜为諌
大夫守京辅都尉行京兆尹事尊尽节劳心夙夜思职
卑体下士厉奔北之吏起沮伤之气二旬之间大党震
坏渠率效首贼乱蠲除民反农业拊循贫弱锄耘豪强
长安宿豪大猾东市贾万城西萭章剪张禁酒赵放
杜陵杨章等皆通邪结党挟养奸轨上干王法下乱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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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并兼役使侵渔小民为百姓豺狼更数二千石二十
年莫能禽讨尊以正法按诛皆伏其辜奸邪销释吏民
说服尊拨剧整乱诛暴禁邪皆前所稀有名将所
不及虽拜为真未有殊绝褒赏加于尊身今御史大夫
奏尊伤害阴阳为国家忧无承用诏书之意靖言庸违
象龚滔天原其所以出御史丞杨辅故为尊书佐素行
阴贼恶口不信好以刀笔陷人于法辅常醉过尊大奴
利家利家捽搏其颊兄子闳拔刀欲刭之辅以故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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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毒欲伤害尊疑辅内怀怨恨外依公事建画为此议
傅致奏文浸润加诬以复私怨臣等窃痛伤尊修
身絜已砥节首公刺讥不惮将相诛恶不避豪
彊诛不制之贼解国家之忧功著职修威信不废诚国
家爪牙之吏折冲之臣今一旦无辜制于仇人之手伤
于诋欺之文上不得以功除罪下不得蒙棘木之听独
掩怨雠之偏奏被共工之大恶无所陈怨愬罪尊以京
师废乱群盗并兴选贤徵用起家为卿贼乱既除豪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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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辜即以佞巧废黜一尊之间三期之间乍贤乍佞岂
不甚哉孔子曰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是惑也浸润
之谮不行焉可谓明矣愿下公卿大夫博士议郎定尊
素行夫人臣而伤害阴阳死诛之罪也靖言庸违放殛
之刑也审如御史章尊乃当伏观阙之诛放于无人之
域不得苟免及任举尊者当获选举之罪不可但已即
不如章饰文深诋以愬无罪亦宜有诛以惩谗贼之口
绝诈欺之路惟明主参详使白黑分别书奏天子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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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为徐州刺史
河平三年春正月楚王嚣东平王宇来朝时楚王被疾
天子闵之诏曰盖闻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乎
孝楚王嚣素行孝顺仁慈之国以来二十馀年纤介之
过未尝闻朕甚嘉之今乃遭命离于恶疾朕甚闵焉夫
行纯茂而不显异则有国者将何勖哉书不云乎用德
章厥善今王朝正月诏与子男一人俱其以广戚县户
四千三百封其子勋为广戚侯东平王宇上疏求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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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太史公书上以问大将军王凤对曰臣闻诸侯朝聘
考文章正法度非礼不言今东平王幸得来朝不思制
节谨度以防危失而求诸书非朝聘之义也诸子书或
反经术非圣人或明鬼神信物怪太史公书有战国从
横权谲之谋汉兴之初谋臣奇策天官灾异地形阸塞
皆不宜在诸侯王不可与不许之辞宜曰五经圣人所
制万事靡不毕载王审乐道傅相皆儒者旦夕讲诵足
以正身虞意夫小辩破义小道不通致远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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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不足以留意诸益于经术者不爱于王对奏天子
如凤言遂不与二月丙戍犍为地震积二十
一日百二十四动山崩雍江水水逆流九月甲
戍东郡茌平男子侯毋辟兄弟五人群党为盗攻燔官
寺缚县长吏盗取印绶自称将军是岁右将军史
丹为左将军大仆王章为右将军侍中中郎将王音为
太仆左曹中郎将辛庆忌为执金吾章安阳侯舜
之子音太后从弟庆忌武贤之子也始武贤与赵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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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隙后充国家杀辛氏至庆忌为执金吾坐子杀赵氏
左迁酒泉太守河复决平原流入济南千乘所坏
败者半建始时复遣王延世治之杜钦说大将军王凤
以为前河决丞相史杨焉言延世受焉术以塞之蔽不
肯见今独任延世延世见前塞之易恐其虑害不深又
审如焉言延世之巧反不如焉且水埶各异不博议利
害而任一人如使不及今冬成来春桃华水盛必羡溢
有填淤反壤之害如此数郡种不得下民人流散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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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生虽重诛延世无益于事宜遣焉及将作大匠许商
諌大夫乘马延年杂作延世与焉必相破坏深论便宜
以相难极商延年皆明计算能商功利足以分别是非
择其善而从之必有成功凤如钦言白遣焉等作治六
月乃成复赐延世黄金百斤治河卒非受平贾者为著
外繇六月匈奴复株累若鞮单于上书愿朝
河平四年春正月单于来朝引见白虎殿丞相王商坐
未央廷中单于前拜谒商商长八尺馀身体鸿大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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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过绝人单于仰视商大畏之迁延郤退天子闻而叹
曰此真汉相矣赦天下徒赐孝弟力田爵二
级诸逋租赋所振贷勿收二月单于罢归国三月
癸丑朔日有蚀之先是言灾异多指后宫上为减椒
房用度后比三年日蚀言事者颇归咎于王凤矣而谷
永等独著之许氏遣光禄大夫博士孟嘉等十一
人行举濒河之郡水所毁伤困乏不能自存者财振贷
其为水所流压死不能自葬令郡国给槥椟葬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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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葬者与钱人二千避水它郡国在所冗食
之谨遇以文理无令失职初大将军凤连昏杨肜为
琅邪太守其郡有灾害十四已上丞相商部属按问凤
以晓商曰灾异天事非人力所为肜素善吏宜以为后
商不听竟奏免肜奏果寝不下凤重以是怨商阴求其
短使人上书言商闺门内事天子以为暗昧之过不足
以伤大臣凤固争下其事司𨽻先是皇太后尝诏问商
女欲以备后宫时女病商意亦难之以病对不入及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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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闺门事见考自知为凤所中惶怖更欲内女为援乃
因新幸李倢伃家白见其女会日有蚀之太中大夫蜀
郡张匡其人佞巧上书愿对近臣陈日蚀咎下朝者左
将军丹等问匡对曰窃见丞相商作威作福从外制中
取必于上性残贼不仁遣票轻吏微求人罪欲
以立威天下患苦之前频阳耿定上书言商与父傅通
及女弟淫乱奴杀其私夫疑商教使章下有司商私怨
怼商子俊欲上书告商俊妻左将军丹女持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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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示丹丹恶其父子乖迕为女求去商不尽忠纳善以
辅至德知圣主崇孝远别不亲后庭之事皆受命皇太
后太后前闻商有女欲以备后宫商言有固疾后有耿
定事更诡道因李贵人家内女执左道以乱政诬罔悖
大臣节故应是而日蚀周书曰以左道事君者诛
易曰日中见昧则折其右肱往者丞相周勃再建大功
及孝文时纤介怨恨而日为之蚀于是退勃使就国卒
无怵悐忧今商无尺寸之功而有三世之宠身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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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宗族为列侯吏二千石侍中诸曹给事禁门内连
昏诸侯王权宠至盛审有内乱杀人怨怼之端宜穷竟
考问臣闻秦丞相吕不韦见王无子意欲有秦国即求
好女以为妻阴知其有身而献之王产始皇帝及楚相
春申君亦见王无子心利楚国即献有身妻而产怀王
自汉兴几遭吕霍之患今商有不仁之性乃因怨以内
女其奸谋未可测度前孝景世七国反将军周亚夫以
为即得雒阳剧孟关东非汉之有今商宗族权势合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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钜万计私奴以千数非特剧孟匹夫之徒也且失道之
至亲戚畔之闺门内乱父子相讦而欲使之宣明圣化
调和海内岂不缪哉商视事五年官职陵夷而大恶著
于百姓甚亏损盛德有鼎折足之凶臣愚以为圣主富
于春秋即位以来未有惩奸之威加以继嗣未立大异
并见尤宜诛讨不忠以遏未然行之一人则海内震动
百奸之路塞矣于是左将军丹等奏商位三公爵列侯
亲受诏策为天下师不遵法度以翼国家而回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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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媚以进其私执左道以乱政为臣不忠罔上不道甫
刑之辟皆为上戮罪名明白臣请诏谒者召商诣若卢
诏狱上素重商知匡言陊险制曰
弗治凤固争之夏四月壬寅诏使者收商丞相
印绶商免相三日发病欧血薨谥曰戾侯而商子弟亲
属为驸马都尉侍中中常侍诸曹大夫郎吏者皆出补
吏莫得留给事宿卫者有司奏商罪过未决请除国邑
有诏长子安嗣爵为乐昌侯先是光禄大夫张禹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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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事上富于春秋谦让方乡经学敬重师傅帝舅王
凤辅政专权禹与凤并领尚书内不自安数病上书乞
骸骨欲避凤上不许六月丙午以禹为丞相封安昌侯
庚戍楚孝王嚣薨子文嗣
是岁大将军王凤荐酒泉太守辛庆忌前在张掖
酒泉两郡著功迹徵入历位朝廷莫不信乡质行
正直仁勇得众心通于兵事明略威重任国柱石父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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𦍑将军武贤显名前世有威西夷臣凤不宜久处庆忌
之右乃复徵为光禄大夫执金吾京兆尹自王尊
免后代者不称职司𨽻校尉王章以选为京兆尹章虽
为王凤所举非凤专权不亲附凤
阳朔元年秋七月壬子月犯心星时大将军凤用
事上谦让无所颛京兆尹王章讥凤颛权不可任用荐
冯野王代凤凤甚忧惧杜钦令凤称病出就第上疏乞
骸骨曰臣材驽愚戆得以外属兄弟七人封为列侯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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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蒙恩赏赐无量辅政出入十年国家委任臣凤所言
辄听荐士常用无一功善阴阳不调灾异数见咎在臣
凤奉职无状此臣一当退也
五经传记师所诵说咸以日蚀之咎在于大臣非其人
易曰折其右肱此臣二当退也河平以来臣久病连年
数出在外旷职素餐此臣三当退也陛下以皇太后故
不忍诛废臣犹自知当速流放又重自念兄弟宗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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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不测当杀身靡骨死辇毂下不当以无益之故
有离寝门之心诚岁馀以来所苦加侵日月益甚不胜
大愿愿乞骸骨归自治养冀赖陛下神灵未埋发齿期
月之间幸得瘳愈复望帷幄不然必寘沟壑臣以非材
见私天下知臣受恩深也以病得全骸骨归天下知臣
被恩见哀重巍巍也进退于国为厚万无纤介之议唯
陛下哀怜其辞指甚哀上乃报凤曰朕秉事不明政事
多阙故天变娄臻咸在朕躬将军乃深引咎自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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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乞骸骨而退则朕将何向焉书不云乎公毋困我务
专精神安心自持期于亟瘳称朕意焉凤心惭称病笃
欲遂退杜钦复说之曰将军深悼辅政十年变异不已
故乞骸骨归咎于身刻己自责至诚动众愚知莫不感
伤虽然是无属之臣执进退之分絜去就之节者耳非
主上所以待将军非将军所以报主上也昔周公虽老
犹在京师明不离成周示不忘王室也仲山甫异姓之
臣无亲于宣就封于齐犹叹息永怀宿夜徘徊不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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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况将军之于主上主上之与将军哉夫欲天下治安
变异之意莫有将军主上昭然知之故攀援不遣书
称公毋困我唯将军不为四国流言自疑于成王以固
至忠凤复起视事上令尚书劾奏章章死诏狱
大将军凤风
御史中丞劾奏野王赐告养病而私自便持虎符出界
归家奉诏不敬杜钦奏记于凤曰窃见令曰吏二千石
告过长安谒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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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予赐今有司以为予告得归赐告不得是一律两科
失省刑之意夫三最予告令也病满三月赐告诏恩也
令告则得诏恩则不得失轻重之差又二千石病赐告
得归有故事不得去郡亡著令传曰赏疑从予所以广
恩劝功也罚疑从去所以慎刑阙难知也今释令与故
事而假不敬之法甚违阙疑从去之意即以二千石守
千里之地任兵马之重不宜去郡将以制刑为后法者
则野王之罪在未制令前也刑赏大信不可不慎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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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竟免野王郡国二千石病赐告不得归家自此始
众庶多冤王章讥朝廷者杜钦欲救其过复说凤曰
京兆尹章所坐事密吏民见章素好言事以为不坐官
职疑其以日蚀见对有所言也假令章内有所犯虽陷
正法事不暴扬自京师不晓况于远方恐天下不知章
实有罪而以为坐言事也如是塞争引之原损宽明之
德钦愚以为宜因章事举直言极諌并见郎从官展尽
其意加于往前以明示四方使天下咸知主上圣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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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言罪下也若此则流言消释疑惑著明凤白行其策
是岁楚怀王文薨无子绝
阳朔二年春寒失节诏曰昔在帝尧立羲和之官命
以四时之事令不失其序故书云黎民于蕃时雍
明以阴阳为本也今公卿大夫或不信阴阳薄而小之
所奏请多违时政传以不知周行天下而欲望阴阳和
调岂不谬哉其务顺四时月令夏四月丁卯侍中大
仆王音为御史大夫于是王氏愈盛后庭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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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数十人僮奴以千百数罗钟磬舞郑女作倡优狗马
驰逐大治第室起土山渐台洞门高廊阁道连属
弥望其奢僣如此刘向谓陈汤曰灾异如此而外家日
盛其渐必危刘氏遂上封事极諌曰昔晋有六卿齐有
田崔卫有孙宁鲁有季孟常掌国事世执朝柄终后田
氏取齐六卿分晋崔杼弑其君光孙林父宁殖出其君
衎弑其君剽季氏八佾舞于庭三家者以雍彻并专国
政卒逐昭公周大夫尹氏筦朝事浊乱王室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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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猛更立连年乃定故经曰王室乱又曰尹氏杀王子
克甚之也春秋举成败录祸福如此类甚众皆阴盛而
阳微下失臣道之所致也故书曰臣之有作威作福害
于而家凶于而国孔子曰禄去公室政逮大夫危亡之
兆也秦昭王舅穰侯及泾阳叶阳君专国擅势上假太
后之威三人者权重于昭王家富于秦国国甚危殆赖
寤范睢之言而秦复存二世委任赵高专权自恣壅蔽
大臣终有阎乐望夷之祸秦遂以亡近事不远即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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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也汉兴诸吕无道擅相尊王吕产吕禄席太后之宠
据将相之位兼南北军之众拥梁赵王之尊骄盈无厌
欲危刘氏赖忠正大臣绛侯朱虚侯等竭诚尽节以诛
灭之然后刘氏复安今王氏一姓乘朱轮华毂者二十
三人青紫貂蝉充盈幄内鱼鳞左右大将军秉事用权
五侯骄奢僣盛并作威福击断自恣行污而寄治身私
而托公依东宫之尊假甥舅之亲以为威重尚书九卿
州牧郡守皆出其门筦执枢机朋党比周称誉者登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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忤恨者诛伤游谈者助之说执政者为之言排摈宗室
孤弱公族其有智能者尤非毁而不进远绝宗室之任
不令得给事朝省恐其与己分权数称燕王盖主以疑
上心避讳吕霍而弗肯称内有管蔡之萌外假周公之
论兄弟据重宗族磐互历上古至秦汉外戚僣贵未有
如王氏者也虽周皇甫秦穰侯汉武安吕霍上官之属
皆不及也物盛必有非常之变先见为其人微象孝昭
帝时冠石立于泰山仆柳起于上林而孝宣帝即位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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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先祖坟墓在济南者其梓柱生枝叶扶疏上出屋
根垂地中虽立石起柳无以过此之明也事执不两大
王氏与刘氏亦且不并立如下有泰山之安则上有累
卵之危陛下为人子孙守持宗庙而令国祚移于外亲
降为皂隶纵不为身奈宗庙何妇人内夫家外父母家
此亦非皇太后之福也孝宣皇帝不与舅平昌乐昌侯
权所以全安之也夫明者起福于无形销患于未然宜
发明诏吐德音援近宗室亲而纳信黜远外戚毋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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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皆罢令就第以则效先帝之所行厚安外戚全其宗
族诚东宫之意外家之福也王氏永存保其爵禄刘氏
长安不失社稷所以褒睦外内之姓子子孙孙无疆之
计也如不行此策田氏复见于今六卿必起于汉为后
嗣忧昭昭甚明不可不深图不可不早虑易曰君不密
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惟陛下深留
圣思审固几密览往事之戒以折中取信居万安之实
用保宗庙久承皇太后天下幸甚书奏天子召见向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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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悲伤其意谓曰君且休矣吾将思之以向为中垒校
尉夏五月除吏八百石五百石秩秋关东大水流
民欲入函谷天井壶口五阮关者勿苛留遣諌大夫博
士分行视八月甲申定陶王康薨
子欣嗣九月奉使者不称诏曰古之立太学将以
传先王之业流化于天下也儒林之官四海渊源宜皆
明于古今温故知新通达国体故谓之博士否则学者
无述焉为下所轻非所以尊道德也工欲善其事必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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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其器丞相御史其与中二千石二千石杂举可充博
士位者使卓然可观是时博士选三科高第为尚书
次为刺史其不通政事以久次补诸侯太傅博士孔光
以高第为尚书观故事品式数岁明习汉制及法令上
甚信任之转为仆射尚书令有诏光周密谨慎未尝有
过加诸吏官光霸之子是岁信都王兴徙为中山王
复立楚怀王弟平陆侯衍为楚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