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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东观汉记卷十四
列传九
朱鲔
朱鲔等会城南淯水上沙中设坛立圣公
为天子鲔破上大喜诸将贺之恳上尊号鲔守雒阳吴
汉诸将围守数月不下上以岑彭尝为鲔校尉令彭说
鲔曰赤眉已得长安今公谁为守乎萧王受命平定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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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百姓安土归心贤俊四面云集今北方清净大兵来
攻雒保一城欲何望乎不如亟降鲔曰大司徒公被害
时鲔与其谍又谏更始无遣上北伐自知罪深故不敢
降耳彭还诣河阳白上上谓彭复往晓之夫建大事者
不忌小怨今降官爵可保况诛罚乎上指水曰河水在
此吾不食言彭奉上旨复至城下说鲔因曰彭往者得
执鞭侍从蒙荐举拔擢深受厚恩思以报义不敢负公
鲔从城上下索曰当如此来彭趋索欲上鲔见其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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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曰旦蚤与我会上东门外彭如期往与鲔交马语鲔
轻骑诣彭降焉彭为杀羊具食鲔曰身为降虏未见吴
公诸将不敢食彭即令鲔自缚与俱见吴公将诣行在
所河津亭上即自解鲔缚复令彭夜送归雒阳
成德侯鲔玄孙祀
坐杀人国除
鲍永
鲍永字君长上党人也少有志操事后母至孝妻尝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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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前叱狗而永即去之为郡功曹时有称侍中止传舍
者太守赵兴欲出谒永以不宜出当车拔佩刀
兴因还后数日诏书下捕之果矫称使者
由是知名更始以永行大将军事得置偏裨将五人拜
仆射行将军事将兵安抚河东性好文德虽行将军常
衣皂襜䄖路称鲍尚书兵马光武遣谏议大夫储大伯
持节徵永永疑不从乃收系大伯封所持节于晋阳传
舍壁中遣信人驰至长安永遣弟升及子婿张舒等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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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营尉李匡先反涅城开门内兵杀其县长冯晏立故
谒者祝回为涅长更始殁永与冯钦共罢兵幅巾而居
后归上上谓永曰我攻怀三日兵不下关东畏卿且将
故人往即拜永諌大夫至怀谓太守曰足下所以坚不
下者未知孰是也今圣主即位天下已定不降何待即
开城降永说下怀上大喜与永对食赐洛阳上商里宅
为鲁郡太守时彭丰等不肯降后孔子阙里无故荆棘
自辟从讲室扫除至孔里永异之召郡府丞谓曰方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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阨急而阙里无故自涤岂夫子欲令太守大行飨诛无
状也乃修学校理请丰等会手格杀之为司隶校尉时
帝叔父赵王良从送中郎将来歙丧还入夏城门中与
五官将军相逢道迫良怒召门候岑尊叩头马前永劾
奏良曰今月二十七日车驾临故中郎将来歙丧还车
驾过须臾赵王从后到与右中郎将张邯相逢城门中
道迫狭叱邯旋车又召候岑尊诘责使前走数十步案
良诸侯藩臣蒙恩入侍宜知尊帝城门候吏六百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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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加怒令叩头都道奔走马头前无藩臣之礼大不
敬也永矜严公平以平陵鲍恢为都官从事并伉直不
避强禦诏策曰贵戚且当敛手以避二鲍其见惮如此
永行县到京兆霸陵过更始冢引军入陌欲下从事谏
止之永曰亲北面事人何忍车过其墓虽以获罪司隶
不避也遂下车哭尽哀而至右扶风椎牛上苟谏冢上
闻之问公卿曰奉使如此何如大中大夫张堪对曰仁
者百行之宗忠者礼义之主仁不遗旧忠不忘君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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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者也上悦永以度田不实被徵诏书
迎下永曰君晨夜冒犯霜露精神亦已劳矣以君帷幄
近臣其以为兖州牧
鲍昱
鲍昱字文渊泚阳长邑人赵坚杀人系狱其父母
诣昱自言年七十馀惟有一子适新娶今系狱当死长
无种类涕泣求哀昱怜其言令将妻入狱解械止宿遂
任身有子拜司隶校尉诏昱诣尚书使封胡降檄上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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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门问昱有所怪不对曰臣闻故事通官不著姓又
当司徒露布怪使司𨽻而著姓也帝报曰吾欲使天下
知忠臣之子复为司𨽻司徒例讼久者至数十年比例
轻重非其事类错杂难知昱奏定词讼七卷决事都目
八卷以齐同法令息遏人讼也
田邑
田邑字伯玉冯翊莲芍人也其先齐诸田父丰为王莽
著威将军邑有大节涉学艺能善属文初为上党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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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禹使积弩将军冯愔将兵系邑愔悉得邑母弟妻子
后邑闻更始
败乃归世祖世祖遣骑都尉弓里游諌大夫何叔武即
拜邑为上党太守时更始遣鲍永冯衍屯太原衍与邑
素誓刎颈以受重任忿邑背前约乃遣书贵邑曰晏婴
临盟拟以曲戟不易其辞邑以书劝鲍永曰愚闻大夫
不释故而改图哲士不徼幸而出危今君长故主败不
能死新主立不肯降拥众而据壁欲袭六国之从与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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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一朝内为刎颈之盟兴兵背畔攻取涅城破君长
之国坏父母之乡首难结怨轻弄凶器人心难知何意
君长当为此计昔者韩信将兵无敌天下功不世出略
不再见威执项羽名出高帝不知天时就烹于汉智伯
分国既有三晋欲大无己身死地分头为饮器君长衔
命出征拥带徒士上党阨不能救河东畔不能取朝有
颠沛之忧国有分崩之祸上无仇牧之节下无不占之
志天之所坏人不能支君长将兵不与韩信同日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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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行得众不及智伯万分之半不见天时不知厌足欲
明人臣之义当先知故主之未然欲贪天下之利宜及
新主之未为今故主已败新主既成四海为罗网天下
为敌人举足遇害动摇触患履深渊之薄冰不为号涉
千钧之发机不知惧何如其智也绝鲍氏之姓废子都
之业诵尧之言服桀之行悲夫命也张舒内行邪孽不
遵孝友疏其父族外附妻党已收三族将行其法能逃
不自诣者舒也能夷舒宗者予也永邑遂结怨焉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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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阳太守未到官道病徵还为谏议大夫病卒
冯衍
冯衍字敬通其先上党潞人曾祖父奉世徙杜陵祖野
王生座袭父爵为关内侯座生衍衍少有俶傥之志更
始时为偏将军与鲍永相善更始既败固守不以时下
衍说吴汉曰得道之兵鼓不振尘
建武初为扬化大将军掾辟邓禹府
数奏记于禹陈政言事曰衍闻明君不恶切悫之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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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幽冥之论忠臣不顾争引之患以达万几之变是故
君臣两兴功名兼立名勒金石令问不忘今衍幸逢宽
明之日将值危言之时岂敢拱默避罪而不竭其诚哉
伏念天下离王莽之害久矣始自东郡之师继以西海
之役巴蜀没于南夷缘边破于北狄远征万里暴兵累
年祸拿未解兵连不息刑法弥深赋敛愈重众疆之党
横击于外百僚之臣贪残于内元元无聊饥寒并臻父
子流亡天妇离散庐落丘墟田畴芜秽疾疫大兴灾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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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起于是江湖之上海岱之滨风腾波涌更相骀藉四
垂之人肝脑涂地死亡之数不啻大半殃咎之毒痛入
骨髓匹夫僮妇咸怀怨怒皇帝以圣德灵威龙兴凤举
率宛叶之众将散乱之兵歃血昆阳长驱武关破百万
之阵摧九虎之军雷震四海席卷天下攘除祸乱诛灭
无道一期之间海内大定继高祖之休烈修文武之绝
业社稷复存炎精更辉德冠往初功无与二天下日以
去亡新就圣汉当蒙其福而赖其愿树恩布德易以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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洽其犹顺惊风而飞鸿毛也然而诸将掳掠逆伦绝理
杀人父子妻人妇女燔其室屋略其财产饥者毛食寒
者裸跣冤结失望无所归命今大将军以明淑之德秉
大使之权统三军之政存抚并州之人惠爱之诚加乎
百姓高世之心闻乎群士故其延颈企踵而望者非特
一人也且大将军之事岂特圭璧其行束脩其身而已
哉将定国家之大业成天地之元功也昔周宣中兴之
主齐桓霸彊之君耳犹有申伯召虎夷吾吉甫攘其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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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安其彊宇况乎万里之汉明帝复兴而大将军为之
梁栋此诚不可以忽也且衍闻之兵久则力屈人愁则
变生今邯郸之贼未灭真定之际复扰而大将军所部
不过百里守城不休战军不息兵革云集百姓惊骇奈
何自怠不为深忧夫并州之地东带石陉关北逼彊胡
年榖独熟人庶多资斯四战之地攻守之埸也如其不
虞何以待之故曰德不素积人不为用备不豫具难以
应卒今生人之命悬于将军将军所仗必须良才宜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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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非任更选贤能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无谓无贤路
有圣人审得其人以承大将军之明虽则山泽之人无
不感德思乐为用矣然后简精锐之卒发屯守之士三
军既整甲兵已具相其土地之饶观其水泉之利制屯
田之术习战射之教则威风远畅人安其业矣若镇太
原抚上党收百姓之欢心树名贤之良佐天下无变则
足以显声誉一朝有事则可以建大功惟大将军开日
月之明发深渊之虑监六经之论观孙武之策省群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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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是非详众士之白黑以超周南之迹垂甘棠之风令
夫功烈施于千载富贵传于无穷伊望之策何以加兹
衍娶北地任氏女为妻忌不
得畜媵妾儿女常自操井臼明帝以为衍材过其实抑
而不用遂坎壈失志以素终于家
冯豹
冯豹字仲文后母恶之尝因豹夜卧引刀斫之豹
正起中被获免豹好儒学以诗传教授乡里为之语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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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斌斌冯仲文豹每奏事未报常伏省门下或从昏
至明天子默使小黄门持被覆之曰勿惊之
豹为武威太守视事二年河西称之
王闳
王闳者王莽叔父平阿侯谭子也王莽篡位潜忌闳乃
出为东郡太守闳惧诛常系药手内莽败汉兵起闳独
完全
王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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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杜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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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观汉记卷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