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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绎史卷十 灵壁县知县马骕撰
有虞纪
史记虞舜者名曰重华重华父曰瞽叟瞽叟父曰桥牛
桥牛父曰句望句望父曰敬康敬康父曰穷蝉穷蝉父
曰帝颛顼帝颛顼父曰昌意以至舜七世矣自从穷蝉
以至帝舜皆微为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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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世纪帝舜有虞氏姚姓也目重瞳故名重华字都
君有圣德
史记舜父瞽叟盲而舜母死瞽叟更娶妻而生象象傲
瞽叟爱后妻子常欲杀舜舜避逃及有小过则受罪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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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父及后母与弟日以笃谨匪有懈 舜父瞽叟顽母
嚚弟象傲皆欲杀舜舜顺适不失子道兄弟孝慈欲杀
不可得即求尝在侧舜年二十以孝闻
越绝书舜亲父假母母常杀舜去耕历山三年大熟身
自外养父母皆饥舜父顽母嚚兄狂弟傲舜求为变心
易志瞽𥉡欲杀舜未尝可得呼而使之未尝不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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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舜冀州之人也舜耕历山渔雷泽陶河滨作什器
于寿丘就时于负夏
舜耕历山历山之人皆让畔
渔雷泽雷泽上人皆让居陶河滨河滨器皆不苦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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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
淮南子昔舜耕于历山期年而田者争处硗埆以封壤
肥饶相让钓于河滨期年而渔者争处湍濑以曲隈深
潭相予当此之时口不设言手不指麾执玄德于心而
化驰若神使舜无其志虽口辨而户说之不能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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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绝书舜用其仇而王天下者言舜父瞽𥉡用其后妻
常欲杀舜舜不为失孝行天下称之尧闻其贤遂以天
下传之此为王天下仇者舜后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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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帝曰畴咨若时登庸放齐曰胤子朱启明帝曰吁嚚
讼可乎帝曰畴咨若予采驩兜曰都共工方鸠僝功帝
曰吁静言庸违象恭滔天 帝曰咨四岳朕在位七十
载汝能庸命巽朕位岳曰否德忝帝位曰明明扬侧陋
师锡帝曰有鳏在下曰虞舜帝曰俞予闻如何岳曰瞽
子父顽母嚚象傲克谐以孝烝烝乂不格奸帝曰我其
试哉女于时观厥刑于二女釐降二女于妫汭嫔于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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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钦哉
尸子舜一徙成邑再徙成都三徙成国尧闻其贤徵之
草茅之中与之语礼乐而不逆与之语政至简而行与
之语道广大而不穷于是妻之以媓媵之以娥九子事
之而托天下焉
史记三十而帝尧问可用者四岳咸荐虞舜曰可于是
尧乃以二女妻舜以观其内使九男与处以观其外舜
居妫汭内行弥谨尧二女不敢以贵骄事舜亲戚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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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道尧九男皆益笃
尧乃赐舜絺衣与琴为筑仓廪予牛羊瞽叟尚复欲杀
之使舜上涂廪瞽叟从下纵火焚廪舜乃以两笠自捍
而下去得不死后瞽叟又使舜穿井舜穿井为匿空旁
出舜既入深瞽叟与象共下土实井舜从匿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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瞽叟象喜以舜为已死象曰本谋者象象
与其父母分于是曰舜妻尧二女与琴象取之牛羊仓
廪予父母象乃止舜宫居鼓其琴舜往见之象鄂不怿
曰我思舜正郁陶舜曰然尔其庶矣舜复事瞽叟爱弟
弥谨
书曰若稽古帝舜曰重华协于帝浚哲文明温恭允塞
玄德升闻乃命以位 慎徽五典
五典克从纳于百揆百揆时叙宾于四门四门穆穆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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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大麓烈风雷雨弗迷
史记于是尧乃试舜五典百官皆治昔高阳氏有才子
八人世得其利谓之八恺高辛氏有才子八人世谓之
八元此十六族者世济其美不陨其名至于尧尧未能
举舜举八恺使主后土以揆百事莫不时叙举八元使
布五教于四方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内平外成昔
帝鸿氏有不才子掩义隐贼好行凶慝天下谓之浑沌
少皞氏有不才子毁信恶忠崇饰恶言天下谓之穷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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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顼氏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话言天下谓之梼杌
此三族世忧之至于尧尧未能去缙云氏有不才子贪
于饮食冒于货贿天下谓之饕餮天下恶之比之三凶
舜宾于四门乃流四凶族迁于四裔以御螭魅于是四
门辟言毋凶人也
尧使舜入山林川泽暴风雷雨舜行不迷尧以为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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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乃知舜之足授
天下尧老使舜摄行天子政巡狩
书帝曰格汝舜询事考言乃言底可绩三载汝陟帝位
舜让于德弗嗣正月上日受终于文祖
史记正月上日舜受终于文祖文祖者尧大祖也于是
帝尧老命舜摄行天子之政以观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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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在璿玑玉衡以齐七政肆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
山川遍于群神辑五瑞既月乃日觐四岳群牧班瑞于
群后岁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肆觐东
后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贽协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修
五礼如五器䘚乃复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如岱礼八
月西巡守至于西岳如初十有一月朔巡守至于北岳
如西礼归格于艺祖用特五载一巡守群后四朝敷奏
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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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以典刑流宥
五刑鞭作官刑扑作教刑金作赎刑眚灾肆赦怙终贼
刑钦哉钦哉惟刑之恤哉 流共工于幽州放驩兜于
崇山窜三苗于三危殛鲧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
史记驩兜进言共工尧曰不可而试之工师共工果淫
辟四岳举鲧治鸿水尧以为不可岳彊请试之试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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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功故百姓不便三苗在江淮荆州数为乱于是舜归
言于帝请流共工于幽陵以变北狄放驩兜于崇山以
变南蛮迁三苗于三危以变西戎殛鲧于羽山以变东
夷四罪而天下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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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尧问于舜曰我欲致天下为之奈何对曰执一无
失行微无怠忠信无倦而天下自来执一如天地行微
如日月忠诚盛于内贲于外形于四海天下其在一隅
邪夫有何足致也 尧问于舜曰人情何如舜对曰人
情甚不美又何问焉妻子具而孝衰于亲嗜欲得而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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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于友爵禄盈而忠衰于君人之情乎人之情乎甚不
美又何问焉
尸子尧问于舜曰何事曰事天何任曰任地何务曰务
人
庄子昔者舜问于尧曰天王之用心何如尧曰吾不敖
无告不废穷民苦死者嘉孺子而哀妇人此吾所以用
心已舜曰美则美矣而未大也尧曰然则何如舜曰天
德而出宁日月照而四时行若昼夜之有经云行而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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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矣尧曰然则胶胶扰扰乎子天之合也我人之合也
昔者尧问于舜曰我欲伐宗脍胥敖南面而不释然
其故何也舜曰夫三子者犹存乎蓬艾之间若不释然
何哉昔者十日并出万物皆照而况德之进乎日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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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尧知子丹朱之不肖不足授天下于是乃权授舜
授舜则天下得其利而丹朱病授丹朱则天下病而丹
朱得其利尧曰终不以天下之病而利一人而卒授舜
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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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清英舜弹五弦之琴而天下治尧加二弦以合君臣
之恩也
尸子帝舜弹五弦之琴以歌南风其诗曰南风之薰兮
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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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尧立七十年得舜二十年而老令舜摄行天子之
政荐之于天尧避位凡二十八年而崩百姓悲哀如丧
父母三年四方莫举乐以思尧
书二十有八载帝乃殂落百姓如丧考妣三载四海遏
密八音
史记尧崩三年之丧毕舜让辟丹朱于南河之南诸侯
朝觐者不之丹朱而之舜狱讼者不之丹朱而之舜讴
歌者不讴歌丹朱而讴歌舜舜曰天也夫然后之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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践天子位焉是为帝舜 舜之践帝位
载天子旗往朝父瞽叟夔夔唯谨如子道封弟为诸侯
书月正元日舜格于文祖询于四岳辟四门明四目达
四聪 咨十有
二牧曰食哉惟时柔远能迩惇德允元而难任人蛮夷
率服舜曰咨四岳有能奋庸熙帝之载使宅百揆亮采
惠畴佥曰伯禹作司空帝曰俞咨禹汝平水土惟时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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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禹拜稽首让于稷契暨皋陶帝曰俞汝往哉帝曰弃
黎民阻饥汝后稷播时百榖帝曰契百姓不亲五品不
逊汝作司徒敬敷五教在宽帝曰皋陶蛮夷猾夏寇贼
奸宄汝作士五刑有服五服三就五流有宅五宅三居
惟明克允帝曰畴若予工佥曰垂哉帝曰俞咨垂汝共
工垂拜稽首让于殳斨暨伯与帝曰俞往哉汝谐帝曰
畴若予上下草木鸟兽佥曰益哉帝曰俞咨益汝作朕
虞益拜稽首让于朱虎熊罴帝曰俞往哉汝谐帝曰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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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岳有能典朕三礼佥曰伯夷帝曰俞咨伯汝作秩宗
夙夜惟寅直哉惟清伯拜稽首让于夔龙帝曰俞往钦
哉帝曰夔命汝典乐教胄子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
简而无傲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
相夺伦神人以和帝曰龙朕堲谗说殄行震惊朕师命
汝作纳言夙夜出纳朕命惟允帝曰咨汝二十有二人
钦哉惟时亮天功
汉书书载唐虞之际命羲和四子顺天文授民时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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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以举贤材扬侧陋十有二牧柔远能迩禹作司空平
水土弃作后稷播百榖卨作司徒敷五教咎繇作士正
五刑垂作共工利器用□作朕虞育草木鸟兽伯夷作
秩宗典三礼夔典乐和神人龙作纳言出入帝命
史记舜得举用事二十年而尧使摄政摄政八年而尧
崩三年丧毕让丹朱天下归舜而禹皋陶契后稷伯夷
夔龙倕益彭祖自尧时而皆举用未有分职于是舜乃
至于文祖谋于四岳辟四门明通四方耳目命十二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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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帝德行厚德远佞人则蛮夷率服此二十二人咸成
厥功皋陶为大理平民各伏得其实伯夷主礼上下咸
让垂主工师百工致功益主虞山泽辟弃主稷百榖时
茂契主司徒百姓亲和龙主宾客远人至十二牧行而
九州莫敢避违唯禹之功为大披九山通九泽决九河
定九州各以其职来贡不失厥宜方五千里至于荒服
南抚交阯北发西戎析枝渠廋氐羌北山戎发息慎东
长鸟夷四海之内咸戴帝舜之功 皋陶作士以理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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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舜朝禹伯夷皋陶相与语帝前皋陶述其谋
书曰若稽古皋陶曰允迪厥德谟明弼谐禹曰俞如何
皋陶曰都慎厥身修思永惇叙九族庶明励翼迩可远
在兹禹拜昌言曰俞皋陶曰都在知人在安民禹曰吁
咸若时惟帝其难之知人则哲能官人安民则惠黎民
怀之能哲而惠何忧乎驩兜何迁乎有苗何畏乎巧言
令色孔壬皋陶曰都亦行有九德亦言其人有德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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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载采采禹曰何皋陶曰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乱而
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塞彊而义彰厥有常吉
哉日宣三德夙夜浚明有家日严祗敬六德亮采有邦
翕受敷施九德咸事俊乂在官百僚师师百工惟时抚
于五辰庶绩其凝无教逸欲有邦兢兢业业一日二日
万几无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天叙有典敕我五典五
惇哉天秩有礼自我五礼有庸哉同寅协恭和衷哉天
命有德五服五章哉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政事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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懋哉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明畏自我民明威达于上
下敬哉有土皋陶曰朕言惠可底行禹曰俞乃言底可
绩皋陶曰予未有知思曰赞赞襄哉 帝曰来禹汝亦
昌言禹拜曰都帝予何言予思日孜孜皋陶曰吁如何
禹曰洪水滔天浩浩怀山襄陵下民昏垫予乘四载随
山刋木暨益奏庶鲜食予决九州距四海浚畎浍距川
暨稷播奏庶艰食鲜食懋迁有无化居烝民乃粒万邦
作乂皋陶曰俞师汝昌言禹曰都帝慎乃在位帝曰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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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曰安汝止惟几惟康其弼直惟动丕应徯志以昭受
上帝天其申命用休帝曰吁臣哉邻哉邻哉臣哉禹曰
俞帝曰臣作朕股肱耳目予欲左右有民汝翼予欲宣
力四方汝为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
会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绣以五采彰施于五色作服
汝明予欲闻六律五声八音在治忽以出纳五言汝听
予违汝弼汝无面从退有后言钦四邻庶顽谗说若不
在时侯以明之挞以记之书用识哉欲并生哉工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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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时而飏之格则承之庸之否则威之禹曰俞哉帝光
天之下至于海隅苍生万邦黎献共惟帝臣惟帝时举
敷纳以言明庶以功车服以庸谁敢不让敢不敬应帝
不时敷同日奏罔功无若丹朱傲惟慢游是好傲虐是
作罔昼夜额额罔水行舟朋淫于家用殄厥世予创若
时娶于涂山辛壬癸甲启呱呱而泣予弗子惟荒度土
功弼成五服至于五千州十有二师外薄四海咸建五
长各迪有功苗顽弗即工帝其念哉帝曰迪朕德时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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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惟叙皋陶方祗厥叙方施象刑惟明
尚书大传维元祀巡狩四岳八伯坛四奥沈四海封十
有二山兆十有二州乐正定乐名元祀代泰山贡两伯
之乐焉东岳阳伯之乐舞侏离其歌声比余谣名曰晰
阳仪伯之乐舞鼚哉其歌声比大谣名曰南阳中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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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霍山贡两伯之乐焉夏伯之乐舞谩彧其歌声比中
谣名曰初虑羲伯之乐舞将阳其歌声比大谣名曰朱
干秋祀柳榖华山贡两伯之乐焉秋伯之乐舞蔡俶其
歌声比小谣名曰苓落和伯之乐舞玄鹤其歌声比中
谣名曰归来幽都弘山祀贡两伯之乐焉冬伯之舞齐
落歌曰缦缦并论八音四会归格于祢祖用特五载一
巡狩群后德让贡正声而九族具成虽禽兽之声犹悉
关于律乐者人性之所自有也故圣王巡十有二州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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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风俗习其性情因论十有二俗定以六律五声八音
七始著其素蔟以为八此八伯之事也分定于五此五
岳之事也五音天音也八声天化也七始天统也
史记于是禹乃兴九招之乐致异物凤皇来翔天下明
德皆自虞帝始
吕氏春秋舜立仰延乃拌瞽叟之所为瑟益之八弦以
为二十三弦之瑟帝舜乃令质修九招六列六英以明
帝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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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夔曰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祖考来格虞宾在位
群后德让下管鼗鼓合止柷敔笙镛以閒鸟兽跄跄箫
韶九成凤凰来仪夔曰于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庶尹
允谐
淮南子有虞氏之祀其社用土祀中霤葬成亩其乐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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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承云九韶其服尚黄
管子有虞之王烧曾薮斩群害以为民利封土为社置
木为闾民始知礼也当是其时民无温恶不服而天下
化之
新书帝舜曰吾尽吾敬以事吾上故见谓忠焉吾尽吾
敬以接吾敌故见谓信焉吾尽吾敬以使吾下故见谓
爱焉是以见爱亲于天下之民而见贵信于天下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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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吾取之以敬也吾得之以敬也故欲明道而谕教唯
以敬也故欲明道为忠必服之
尸子有虞之君天下也使天下贡善商周之君天下也
使天下贡财其治天下见人有善则如己有善见人有
恶则如己有恶此有虞氏之盛德也
韩诗外传舜甑盆无膻而下不以馀获罪饭乎土簋啜
乎土型而农不以力获罪麑衣而盩领而女不以巧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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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法下易由事寡易为功而民不以政获罪故大道多
容大德众下圣人寡为故用物常壮也
吕氏春秋舜之耕渔其贤不肖与为天子同其未遇时
也以其徒属掘地财取水利编蒲苇结罘网手足胼胝
不居然后免于冻馁之患其遇时也登为天子贤士归
之万民誉之丈夫女子振振殷殷无不戴说舜自为诗
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以见尽
有之也尽有之贤非加也尽无之贤非损也时使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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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子舜南面而治天下天下太平调于玉烛息于永风
食于膏火饮于醴泉舜之行其犹河海乎千仞之溪亦
满焉蝼蚁之穴亦满焉由此观之禹汤之功不足言也
书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庶绩咸熙分北三苗 帝
庸作歌曰敕天之命惟时惟几乃歌曰股肱喜哉元首
起哉百工熙哉皋陶拜手稽首飏言曰念哉率作兴事
慎乃宪钦哉屡省乃成钦哉乃赓载歌曰元首明哉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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肱良哉庶事康哉又歌曰元首丛脞哉股肱惰哉万事
堕哉帝拜曰俞往钦哉
高士传善卷者古之贤人也尧北面师之及舜又以天
下让卷卷曰昔唐氏之有天下不教而民从之不赏而
民劝之今子盛为衣裳之服以眩民目繁调五音之声
以乱民耳丕作皇韶之乐以愚民心天下之乱从此始
矣予立于宇宙之閒冬衣皮毛夏衣絺葛春耕种秋收
敛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吾何以天下为哉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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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去入深山莫知其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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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世纪娥皇无子女英生商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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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舜生三十徵庸三十在位五十载陟方乃死
史记舜年二十以孝闻年三十尧举之年五十摄行天
子事年五十八尧崩年六十一代尧践帝位践帝位三
十九年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疑是为零
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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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舜西教乎七戎道死葬南已之市衣衾三领榖木
之棺葛以缄之已葬而市人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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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舜葬于苍梧之野盖三妃未之从也
匹夫而有天下自舜始也尧知其子之不肖以为授
贤则天下利授子则丹朱利而天下病终不以天下
之病而利一人故授舜而不疑至公也舜在侧陋以
纯孝格亲玄德升闻岳牧咸荐使之主事而事治使
之主祭而鬼神享讴歌讼狱虽欲避之而不能也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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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也当是时俊乂登朝化洽四海赓歌喜起揖让庙
堂之上有更姓之名而无改物之实故唐虞犹一家
也非甚盛德而能若此乎据史记所叙黄帝以至三
王皆同族异号舜亦黄帝苗裔盖尧之群从玄孙属
也先儒非之曰以尧舜为同族则二女之妻几于嬻
姓乱序舜为父母所恶屡濒于死耕稼陶渔必待四
岳之荐而后用则不得谓之九族既睦故路史考据
国语以为舜之系出于虞幕五帝之中独不祖黄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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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说甚备可谓信而有徵矣余因是而反覆详究不
独舜不祖黄帝即颛顼亦不当祖黄帝既颛顼不祖
黄帝则夏后氏亦不当祖黄帝矣曷言之国语史伯
之言曰成天地之大功者其子孙未尝不章虞夏商
周是也虞幕能听协风以成乐物生夏禹能平水土
商契能和合五教周弃能播殖榖疏其后皆为王公
侯伯左传史赵之言曰自幕至于瞽叟无违命舜重
之以明德是舜之祖幕审矣国语又曰幕能帅颛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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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也左氏传又曰陈颛顼之族也是幕之祖颛顼亦
审矣史记之误由于轻信世本果如世本所言黄帝
至尧五世至舜则九世颛顼至禹三世至舜则七世
何舜独年代之数而尧禹年代之旷邪盖世本一书
出于周末采记前代之世次必多遗脱史记用之而
不知察也周历千馀年而十五世论者皆知其疏矣
尧禹之祖能必其不疏乎少昊之为帝史且遗之矣
诸世代之微者能必其不遗乎虽然世代之疏漏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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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之矣至如穷蝉以下诸名必非凿空增设再加以
虞幕而幕又未必即颛顼之子穷蝉之父也若是则
舜之世代与尧禹益相悬绝矣何能同时授受余故
知前代之世次必有遗脱也抑尝考之汉书曰黄帝
之子清阳其子孙名摰以金德王号曰金天氏是少
昊氏乃黄帝之后裔而非其子也国语曰少昊氏之
衰九黎乱德颛顼受之盖少昊氏一代之通称非当
其世而遽衰也然则颛顼之去黄帝中间旷隔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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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黄帝之孙而昌意之子山海经言黄帝生昌意昌
意生韩流韩流生颛顼韩流或作乾荒按山海经所
载古帝子孙率多简略安知乾荒之外不更有所遗
乎且颛顼与帝喾亦未必亲相接承也不知传历几
世而后高辛氏兴将帝喾上至黄帝又不止三世而
已矣古者帝王一代之兴必建立名号至如世及相
承则因之而不改故太皞十五世皆袭庖牺氏之号
神农八世皆以炎帝称何独黄帝之后伯仲子孙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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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授受必世世殊称易运而列为五帝也哉春秋命
历序曰黄帝传十世少昊传八世颛顼传二十世帝
喾传十世此虽纬谶杂说不足深信然而足以补迁
史之疏济诸说之穷似未可尽弃也又汉书帝系曰
颛顼五世而生鲧则鲧非颛顼之子是夏之上世史
有遗脱矣左传称高阳氏之才子八恺高辛氏之才
子八元此十六族者世济其美若即为二帝之子则
高阳八子何其寿高辛八子岂其尧之诸弟邪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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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之族党犹言颜氏有八贤也故杜氏注云皆其苗
裔夫高辛之苗裔尧未能举是喾尧亦非父子相承
或高辛氏历世既久及摰而衰尧始起而代之是尧
之上世史亦有遗脱矣若此则唐虞夏后之世代可
以相值即曰尧舜同出于黄帝固已旷代疏绝犹鲁
之与宋秦之与赵也传曰黄帝之子二十五人同姓
者二人而已异姓则异德男女相及以生民也记曰
系之以姓而弗别虽百世而婚姻不通者周道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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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如鲁宋秦赵久为异姓别宗则尧亦何嫌于二女
之嫔虞而又何必疑于舜之降在匹庶尧不能亲睦
也哉至于禘郊祖宗之制则礼有明文矣大传曰禘
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况神不歆非类礼
不祭非鬼有虞氏之禘黄帝而郊喾祖颛顼而宗尧
也其于报亲绍尧之义两不相违不必攻戴记之失
而曲折言之固已畼然矣不然疑舜之祖将并疑高
阳夏后氏之祖夫岂史迁同族异号之说茫然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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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而肆为妄谬以待后人之摘发哉惜乎诸儒疑
统系之舛而未及察世代之疏仁山金氏发其端而
未究其所以然也
绎史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