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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大事记解题卷四 宋 吕祖谦 撰
周显王四十四年夏四月戊午秦初称王
解题曰按张仪传仪相秦四岁立惠王为王盖张仪
之请也秦纪书四月戊午魏君称王按周纪齐楚世
家是岁皆书秦惠王称王盖秦纪本书君称王如韩
世家十一年君号为王之比今本衍一魏字耳惠王
之未称王也天子犹致文武胙自称王之后讫于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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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史不复书盖既称王则不复事周矣
赵加肥义秩
解题曰武灵王听政先问先王贵臣肥义加其秩国
三老年八十月致其礼
周显王四十五年秦惠王后元年
解题曰本纪书更为元年盖如竹书纪年魏惠王复
改元也
齐聚学士于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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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题曰齐宣王喜文学游说之士驺衍之徒七十六
人皆赐列第为上大夫不治而议论是以齐稷下(史记
索隐曰刘向别录云齐有稷门齐城门也谈说之上期会于其下齐地记云齐地西门侧系水左右有讲
堂趾盖因侧系水故曰稷门盖侧稷音相近耳又虞喜曰齐有稷山立馆其下以待游士春秋传曰阙莒
子如齐盟于稷门)学士盛且数百千人是时诸子并起秦汉
以后所谓六家九流特其略耳(孟子荀卿传曰驺衍作怪迂之变终始大
圣之篇称引天地剖判以来五德转移治各有宜其语闳大不经王公火夫初见其术瞿然顾化是以驺
子重于齐适梁惠王郊迎执宾主之礼适赵平原君侧行避席如燕昭王拥彗先驱请列弟子之座而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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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筑碣石宫身亲往师之作主运其游诸侯见尊礼如此岂与仲尼菜色陈蔡孟轲困于齐梁同乎哉淳
于髡齐人博闻强记学无所主慎到赵人田骈接子齐人环渊楚人皆学黄老之术驺奭者齐诸驺子亦
颇采驺衍之术文具难施赵亦有公孙龙为坚白同异之辩剧子之言魏有李悝尽地力之教楚有尸子
长卢阿之吁子焉自驺衍与齐之稷下先生淳于髡慎到环渊接子田骈之徒各著书言治乱之事以干
世主岂可胜道哉庄子天下篇曰古之人其备乎配神明享天地育万物和天下泽及百姓明于夲数系
于末度六通四辟大小精粗其运无乎不在其明而在数度者旧法世传之史尚多有之其在诗书礼乐
者邹鲁之士缙绅先生多能明之诗以道志书以道事礼以道行乐以道和易以道阴阳春秋以道名分
其数散于天下而设于中国者百家之学时或称而道之天下大乱道德不一天下多得一察焉以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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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耳目鼻口皆有所明不能相通天下之人各为具所欲焉以自为方悲夫百家往而不返必不合矣
后世之学者不幸不见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道术将为天下裂司马子长与庄生之所谈皆当深味也)
秦张仪伐魏取陜塞
解题曰本纪去年书取陜按张仪传仪相秦四岁立
惠王为王居一岁为秦将取陜筑上郡塞当从年表
书于今年
周显王四十六年齧桑
解题曰史记正义曰即左传采桑服虔云翟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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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燕中山皆称王赵独称君其后亦称王
解题曰按战国策犀首立五王齐谓赵魏曰寡人羞
与中山并为王愿与大国伐之以废其王中山大恐
召张豋说田婴而止高氏以五王为齐赵魏燕中山
鲍氏以五王为秦韩燕宋中山二家之说皆非也齐
魏之王已久秦之王出于张仪宋与中山俱为小国
使宋是时称王则齐何为独怒中山况偃之称王又
在慎靓王之三年乎然则犀首所立五王其可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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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燕赵中山其一则不可考也赵武灵王初虽称君
世家十一年书王召公子职于韩则是时已称王矣
七国唯楚僣王远在春秋之世其馀六国魏最先赵
最后
楚柱国昭阳伐魏
解题曰陈轸见昭阳问楚之法覆军杀将其官爵何
也昭阳曰官为上柱国爵为上执圭陈轸曰其有贵
于此者乎昭阳曰令尹陈轸曰今君已为令尹矣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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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破军杀将功莫大焉今又移兵而攻齐胜之官爵
不加于此不胜身死爵夺昭阳乃引兵而去史记是
年书齐宣王卒通鉴移于取燕之年孟子载伐燕取
燕甚详盖通鉴所据也
周显王四十七年秦张仪免相相魏
解题曰按公孙衍传魏王相张仪犀首弗利令人谓
韩公叔曰张仪已合秦魏矣其言曰魏攻南阳秦攻
三川魏王所以贵张子者欲得韩地也且韩之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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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举矣子何不少委焉以为衍功
则秦魏之交可错矣然则魏必图秦而弃仪收韩而
相衍公叔以为便因委之犀首以为功果相魏然则
魏王不听张仪之说者公孙衍间之也衍传又称衍
相魏张仪去则不然以仪传考之仪惭无以归报留
魏四岁而魏王卒复说其嗣君久之始去魏复相秦
耳(按战国策秦伐魏陈轸合三晋而东谓齐王曰古之王者之伐也欲以正天下而立功名以为后世
也今齐楚燕赵韩梁六国之递甚也不足以立功名适足以强秦而自弱也非山东之上计也能危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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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强秦也不忧强秦而递相罢弱而两归其国于秦此臣之所以为山东之患天下为秦相割秦曾不出
力天下为秦相烹秦曾不出薪何秦之智而山东之愚也愿大王之察也今韩梁之目未尝乾而齐民独
不也非齐亲而韩梁疏也齐远秦而韩梁近今齐将近矣愿王熟虑之今三晋已合矣复为兄弟约而出
锐师以戍梁绛安邑此万世之计也齐非急以锐师合三晋必有后忧齐王敬诺果以兵合于三晋秦之
伐魏多矣陈轸之说齐不知在何年以其说明切故附见于此陈轸与张仪相恶去秦事楚怀王而怀王
令六国伐秦距秦伐魏取曲沃平州才四岁耳轸之为魏说齐或在此时亦未可知也)
区鼠
解题曰史记正义曰盖在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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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显王四十八年齐封田婴于薛号靖郭君
解题曰田婴自威王时任职用事(史记以田婴为齐威王少子宣王庶
弟索隐田婴盖诸田之别子也战国策齐貌辨谓宣王曰王方为太子时辨谓靖郭君若废太子更立郊
师靖郭君不忍宣王太息曰寡人少殊不知以此言之婴非齐王弟明也)列传载其子文
问其父婴曰子之子为何曰为孙孙之孙为何曰为
玄孙玄孙之孙为何曰不能知也文曰君用事相齐
至今三王矣家富累万金门下不见一贤者尚厚积
馀藏欲以遗所不知何人文窃怪之所谓三王者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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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湣也然则婴之卒文之代立招致宾客皆在湣王
之时
韩公仲公叔用事
解题曰韩宣惠王虽两用公仲公叔以战国策考之
公仲实专政叔间亦用事终不若仲之权宠也
周慎靓王元年卫更贬号曰君独有濮阳
解题曰降侯而称君也濮阳即左传所谓帝丘卫成
公自楚丘徙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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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惠王游北河
解题曰巡北边也徐广曰戎地在河上秦始皇使蒙
恬斥逐匈奴拓地至北河方惠王时固未尽属秦也
周慎靓王二年秦伐韩取鄢
解题曰史记正义曰今许州鄢陵县西北有鄢陵许
城是
楚城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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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题曰广陵在秦属九江郡汉吴王濞所都也景帝
灭吴以为江都国武帝曰广陵国东汉为广陵郡东
晋时以郗鉴都督青兖二州诸军事镇此宋置广陵
郡文帝兼置南兖州齐梁因之梁末地入北齐改曰
东广州析广陵江阳为二郡北齐末地归于陈复曰
南兖州寻为后周所取改为吴州隋开皇中改为扬
州始以广陵为治所罢广陵江阳二郡大业初置江
都郡唐武德三年曰南兖州七年曰䢴州九年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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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贞观十八年复置江扬郡与江都分治天宝元年
并为广陵郡领淮南节度今为扬州
魏惠王会诸侯于臼里将复尊天子不克
解题曰按韩非子魏惠王为臼里之盟将复立天子
彭喜谓郑君曰君勿听大国恶有天子小国利之君
与大国不听魏焉能与小国立之(战国策所载与此同但止言魏王而
不言惠王以臼里为九里以彭喜为房喜以郑君为韩王耳韩之号郑犹魏之号梁皆指其所都也)所
谓将复立天子者是时七国既称王不以周为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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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者犹咎孟子劝诸侯行王道何哉臼里之盟不
知何年今附于魏惠王薨之前
魏襄王问孟子天下恶乎定曰定于一孰能一之曰不
嗜杀人者能一之
解题曰颍滨苏氏曰孟子之言非苟为大而已也然
不深原其意而详究其实未有不以为迂者矣予观
战国之后更始皇项籍杀人愈多而天下愈乱及汉
高帝虽以兵取天下而心不在杀人然后乃定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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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国二百馀年王莽之乱盗贼蜂起光武复以不嗜
杀人收之及桓灵之祸曹公有盖世之略而以喜怒
杀人故天下卒于三分司马父子力能一之而杀人
益炽故既一复散裂为五胡离为南北隋文帝又能
合之矣而好杀不已至子而败及唐太宗始复不嗜
杀人天下乃定其后五代之君出于盗贼夷虏屠戮
生灵如恐不及数十年之间天下五禅皆不能有天
下之半及宋受命艺祖皇帝虽以神武诛锄僣伪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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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嗜杀人之心神民信之未及二十年而削平之功
比于汉唐天下既定轻刑厉禁凡所诛戮一附于法
匹夫匹妇无冤死之狱其仁过于前代是以百有馀
年兵革不试户口充溢有死于厉疫而无死于兵乱
盖自孟子以来能一天下者四君皆以不嗜杀人致
之繇此观之孟子之言岂偶然而已哉
周慎靓王三年苏秦约楚齐赵韩魏燕及匈奴伐秦楚
怀王为从长攻函谷关秦出兵击六国皆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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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题曰按楚年表是岁书苏秦约从山东六国共攻
秦楚怀王为从长至函谷关(正义曰函谷关在陜州桃林县西南十二里今
桃林南有洪溜涧古函谷也其水北流入河西岸犹有旧关馀迹道形如函山壁立数十仞谷中容一车
水经注河水又东合石门水门水即漆沮枝流也水之左右即函谷山门水又北径弘农县故城东城即
故函谷关校尉旧治处今属陜州灵宝县)秦出兵击六国六国兵皆引而
归以此考之苏秦始者合从虽未几解散至是复冉
申前约而攻秦也秦纪书韩赵燕齐帅匈奴攻秦匈
奴之名始见于此合六国之众又益以匈奴出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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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盛矣贾生曰诸侯尝以十倍之地百万之众叩关
而攻秦秦人开关延敌九国之师逡巡遁逃而不敢
进盖谓此也是后六国虽屡大举此战盖其始焉以
怀王之昏弱而为盟主苏秦之反覆而约诸侯张仪
又在魏阴为秦用安能有济乎(战国策云五国伐秦魏欲和使惠施之楚
楚将入之秦而使行和杜赫谓昭阳曰凡为伐秦者楚也今施以魏来而公入之秦是明楚之伐而信魏
之和也公不如无听惠施而阴使人以请听秦昭子曰善因谓惠施曰凡为攻秦者魏也今子从楚为和
楚得其利魏受其怨子归吾将使人因惠而和惠子反魏王不说杜赫谓昭阳曰魏为子先战折兵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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谒病不听请和不得魏折而入齐秦是楚孤也不如速和昭子曰善因令人谒和于魏此六国既败求和
于秦之事也)
义渠袭秦大败秦人于李帛
解题曰是时义渠已复国按战国策义渠君之魏公
孙衍谓义渠君曰道远臣不得复过矣请谒事情义
渠君曰愿闻之对曰中国无事于秦则秦且烧焫获
君之国中国为有事于秦则秦且轻使重币而事君
之国也义渠曰谨闻令居无几何五国伐秦陈轸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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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曰义渠君者蛮夷之贤君王不如赂之以抚其
心秦王曰善因以文绣十疋好女百人遗义渠君致
群臣而谋曰此乃公孙衍之所谓也因起兵袭秦大
败秦人于李帛之下衍与义渠君语其相魏之后欤
秦伐魏
解题曰按张仪传仪复说魏王不听于是张仪阴令
秦伐魏魏与秦战败明年齐又来败魏于观津
周慎靓王四年齐败魏赵于观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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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题曰按楚世家齐湣王伐败赵魏军秦亦伐败韩
与齐争长盖去年楚怀王帅诸侯伐秦不利齐独居
后为殿诸侯固已服之今年又有观津之胜于是遂
为诸侯长矣所以秦挟修鱼大捷之威与之争长也
韩与赵魏伐秦秦使庶长樗里疾与战修鱼虏韩将申
差败赵公子渴斩首八万二千
解题曰三晋同攻秦而韩世家张仪传战国策独言
秦败韩申差斩首八万秦年表虽书与韩赵战而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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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魏焉岂非韩师独大败赵败而不甚魏虽同约
而未尝同战耶秦纪书此战为详而载于去年与六
国伐秦并为一事按张仪传齐败魏于观津秦复欲
攻魏先败韩申差军斩首八万诸侯震恐而张仪复
欲说魏王事秦年表观津修鱼之战皆在今年为得
其实樗里疾惠王之弟也樗里其所居也
齐大夫杀苏秦
解题曰张仪说魏王背从约之辞曰亲昆弟同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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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有争钱财而欲恃诈伪反覆苏秦之馀谋不可成
亦明矣则秦之死盖在今年也
魏因张仪请成于秦秦复以张仪为相
解题曰张仪留魏六年而襄王始听其说则秦之服
魏其用力亦劳矣
周慎靓王五年苴蜀相攻皆告急于秦秦使张仪司马
错帅师取蜀贬蜀王为侯使陈庄相之
解题曰苴者蜀之别也谯周曰苴今之巴郡也按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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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张仪伐蜀蜀王开战不胜为仪所灭然则仪虽异
议终与错同伐蜀也蜀王本治广都秦既平蜀张仪
移于少城筑成都以象咸阳为蜀郡治后世皆因之
(史记正义曰昔蜀王封其弟于汉中号曰苴俟因命之邑曰葭萌苴侯与巴王为好巴与蜀为雠故蜀王
怒伐苴苴奔巴求救于秦秦遣张仪伐蜀灭之因灭巴括地志云苴侯郡葭萌今利州益昌县葭萌故城
是蜀侯都益州)
秦伐赵取中都西阳
解题曰史记正义曰中都在汾州平遥县西即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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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西阳即中阳也在汾州隰城县南
齐以孟轲为卿
解题曰史失其年孟子自谓久于齐非我志又载自
齐葬于鲁反于齐则丧母之时方为齐卿也(乐正子曰前以
士后以大夫前以三鼎后以五鼎)至于燕人畔齐之后乃致为臣而
归是时盖免丧久矣然则居齐岁月虽不可考必涉
数年也今附载于燕哙让国之前
苏代与燕相子之为姻代说燕王哙以国让子之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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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解题曰尧舜让而帝之哙让而灭然之哙亦安知所
谓尧舜者哉彼子之徒借是名以篡国子哙特为说
客所愚耳方子之未得国也则说以尧让天下于许
繇许繇不受有让天下之名而实不失天下哙于是
乎以燕让之及子之既得国也则又说以禹不如尧
荐益而以启人为吏已而启攻益夺其国哙于是乎
收印自三百石吏以十一而效之其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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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尚足论乎后世因此遂有不可慕虚名而受实祸
之论是论肆行则利欲之外无非虚名妨吾利禄者
无非实祸泯泯棼棼人纪灭矣此君子之所惧也欲
不惑者其唯知实理乎
周慎靓王六年王崩太子延立是为赧王
解题曰索隐曰皇甫谧云名诞谥法无赧正以微弱
窃鈇逃责赦然惭愧故号曰赧耳
徙都西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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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题曰赧王虽徙都西周特主其祭耳土地人民政
事皆西周武公专之赧王无预焉西周武公乃惠公
之长子宋忠谓王赧谥曰西周武公非也按楚世家
楚欲图周周王赧使武公谓楚相昭子曰西周之地
不过百里名为天下共主攻之名为弑君则武公为
赧王之臣明矣岂可合为一人乎
周赧王元年秦侵义渠取二十五城
解题曰报李帛之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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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樗里疾伐魏取焦及曲沃又大破韩师及魏公孙衍
于岸门韩太子仓入质于秦以和
解题曰张仪归相秦三岁而魏复背秦为从故秦伐
魏初韩既败于浊泽公仲谓韩王曰不如因
张仪为和于秦与之伐楚韩王将使公仲西讲于秦
楚王闻之大恐召陈轸告之轸曰王警四境之内起
师言救韩命战车满道路发信臣多其车重其币使
信王之救已也韩听我绝和于秦秦必大怒是因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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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之兵而免楚国之患也楚王乃兴师言救韩发信
臣谓韩王曰不榖国虽小已悉发之矣韩王大说止
公仲之行公仲曰不可以实告我者秦也以虚名救
我者楚也王恃楚之虚名而轻绝强秦之敌必为天
下笑韩王弗听遂绝和于秦秦怒兴师与韩氏战于
岸门楚救不至韩师大败魏年表又书秦人走犀首
岸门意者其救韩欤按后汉地理志颍川郡颍阴有
岸亭徐广曰岸门即岸亭(史记正义云焦城在陜州城内东北西焦水为名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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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克商封神农之后于焦其后又封姬姓)
燕乱将军市被与太子平攻子之不克被反攻太子又
不克而死齐章子伐燕取之醢子之杀王哙
解题曰汲冢纪年云齐人禽子之而醢其身按战国
策韩齐为与国张仪以秦魏伐韩齐王曰韩吾与国
也秦伐之吾将救之田臣思曰王之谋过矣不如听
之子哙与子之国百姓不戴诸侯弗与秦伐韩赵救
之是天以燕赐我也王曰善乃许韩使者而还之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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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得交于齐遂与秦战楚赵果遽起兵而救韩齐
因起兵攻燕三十日而举燕国然则齐之取燕虽因
之哙之乱亦繇诸侯连兵不解无与竞者也秦伐韩
楚赵救韩史记皆不书意者即岸门之战欤
燕人逐齐师赵召公子职于韩以为燕王使乐池送之
不克
解题曰通鉴书燕人叛齐燕之于齐非叛也遂人杀
齐戍春秋书曰齐人歼于遂不谓之叛也孟子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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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其曰燕人畔特因用齐人之语耳按战国策齐破
燕赵欲存之乐毅谓赵王曰(按乐毅传乐毅贤好兵赵人举之及武灵王有
沙丘之乱乃去赵适魏是乐毅尝事赵也)今无约而攻齐齐必雠赵不如
请以河东易燕地于齐赵有河北齐有河东齐赵必
不争矣是二国亲也以河东之地强齐以燕以赵辅
之天下憎之必皆曰事王以伐齐是因天下以破齐
也王曰善乃以河东易齐楚魏憎之令淖滑惠施之
赵请伐齐而存燕齐宣王问孟子诸侯多谋伐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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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何以待之即谓此也外则诸侯谋之内则燕人攻
之此所以不能有其国欤是时昭王未立燕国无主
故赵纳公子职于燕世家不书其立盖赵虽纳之而
燕人不受也
秦封公子通于蜀
解题曰按华阳国志赧王元年秦惠王封子通国为
蜀侯以陈庄为相则公子通代故蜀王为侯也
周赧王二年孟轲自齐至宋自宋适滕劝滕文公修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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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不果行
解题曰以梁惠王公孙丑滕文公三篇首章考之孟
子先适梁次适齐次适宋(陈臻曰前日于齐馈兼金一百而不受于宋馈七十
镒而受前日之不受是则今日之受非也则适宋在去齐之后明矣)次适滕其在宋也
虽未尝与王偃语如戴不胜戴盈之之徒其意亦拳
拳矣然皆志懦力弱不足以有为(二戴皆宋之旧族观孟子所载雨章
皆有善意而力不足者宜其不能进真贤以大正其君也彼万章见王偃志意开张不悟其为亡国之渐
方且谓之行王政其质不亦凡乎荀子曰唐鞅蔽于欲权而遂载子注载读为戴戴不胜使薛居州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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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是则王偃晚节无道益甚专任小人虽二戴辈亦不能容也)独滕文公尊向甚笃
观孟子答毕战井地之问曰子之君将行仁政选择
而使子则既命战推行之矣远方之人愿受一廛而
为氓者踵至则推行亦既有效也不幸文公信道不
笃溺于许行之说胁于齐楚之威不能终其绪岂非
过宋之疑终未能泮然与孟子去齐既知道之不行
矣其于滕也特欲见古道之可行而已故勉文公之
言曰有王者起必来取法是为王者师也用意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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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尚不得申岂非天哉年月不可考今载于去齐之
次年
秦惠王会魏襄王于临晋立魏公子政为太子
解题曰按张仪传秦取曲沃之明年魏复事秦盖既
和而为会也制人之父子而立其所厚秦之无道甚
矣襄王之子昭王史失其名意者即政与
秦庶长樗里疾伐赵虏赵将庄豹拔蔺
解题曰庄豹世家作赵庄苏代曰龙贾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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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门之战封陵之战高商之战赵
庄之战秦之所杀三晋之民数百万此所谓赵庄之
战也
齐田婴卒子文立实孟尝君招诸侯游士及亡人有罪
者为食客凡数千人是后魏公子无忌赵公子胜楚黄
歇皆效之
解题曰自周衰王制颓废四民无常居而游士奸侠
散于天下此四公子之客所以盛也彼四公子者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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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辅相不为其君甄别贤不肖使上下各得其职
乃植私党以相夸其流敝数百年至魏其武安之后
始稍衰止可胜叹哉按列传田婴卒于湣王之世今
附见于湣王元年
楚屈原作离骚
解题曰离骚者变风变雅之又变者也虽发于忠愤
其辞跌宕盖多失其正矣诗止于陈灵其有以哉按
屈原传原名平楚之同姓为楚怀王左徒入则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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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王甚
任之上官大夫与之同列争宠而心害其能怀王使
屈原造为宪令上官大夫谗之曰王使屈平为令众
莫不知每一令出平伐其功以为非我莫能为也王
怒而疏屈平疾王听之不聪也谗謟之蔽明也邪曲
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离
骚者犹离忧也本传载此事于张仪说楚绝齐之前
今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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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使张仪说楚绝齐亲秦许赂以商于地仪归背楚赂
楚使屈丐帅师伐秦
解题曰按楚世家秦惠王患齐楚从亲乃宣商张仪
免相使南说楚王绝齐楚王大说置相玺于张仪故
本纪年表皆书张仪相楚
周赧王三年秦魏章樗里疾甘茂大破楚师于丹阳虏
其将屈丐及裨将逄侯丑等七十馀人斩首八万取汉
中地六百里置汉中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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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题曰本纪年表皆书庶长章败楚屈丐樗里疾传
云助魏章攻楚败楚屈丐取汉中地甘茂传云因张
仪樗里子而求见惠王王使将而佐魏章略定汉中
地然则疾与茂为魏章之副也丹阳按后汉志南郡
枝江有丹阳聚张仪
传又云秦齐共攻楚杀屈丐取丹阳汉中之地盖齐
怨楚而助秦耳李斯上书曰惠王用张仪之计南取
汉中包九夷制鄢郢(战国策张仪曰楚破南阳九夷内沛许鄢陵危又或谓魏冉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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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包九夷又方千里索隐曰九夷即属楚之夷也以此考之九夷之地略可见方孔子在陈蔡相去盖不
远也所以有欲居九夷之言)
楚怀王悉兵袭秦秦大败之于蓝田韩魏袭楚至邓
解题曰史记正义云蓝田在雍州东南从蓝田关入
蓝田县故邓城在襄州安养县北
楚景翠围韩雍氏韩宣惠王薨子仓立是为襄王秦庶
长樗里疾帅师救韩败楚齐宋围魏煮枣秦樗里疾与
魏伐齐虏其将声子于濮遂伐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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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题曰雍氏在赧王时楚尝两围焉按后汉志在颍
川阳翟徐广曰秦本纪惠王后十三年书楚围雍氏
纪年于此亦说楚景翠围雍氏韩宣王卒秦助
韩共败楚屈丐又云齐
宋围煮枣(史记正义云冀州信都县东北有煮枣田敬仲世家今年书楚围雍氏秦败屈丐苏
代谓田轸曰客有言曰魏王谓韩冯张仪曰煮枣将拔齐兵又进子来救寡人则可矣以此考之煮枣盖
魏地也又曰韩冯救魏之辞必不谓韩王曰冯以为魏必曰冯将以秦韩之兵东却齐宋张仪救魏之辞
必不谓秦王曰仪以为魏必曰仪其以秦韩之兵东距齐宋此齐宋围煮枣秦樗里疾既救韩败楚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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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伐齐之證也韩冯即公仲侈也公仲虽相韩张仪虽相秦实阴为魏用战国之士卖国而外交大抵若
此)皆与史记年表及田完世家符同此是前围雍氏
之事也至于后围雍氏在赧王十五年世家合而为
一误矣本纪书秦使庶长疾助韩而东攻齐不载败
楚年表书秦助韩攻楚不载与魏伐齐以田敬仲世
家考之合纪表所书始为备耳燕与齐邻秦魏既胜
齐乘燕之无君而伐之也
燕人共立太子平是为燕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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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题曰燕乱首尾三年无君而昭王始立
秦惠王魏襄王会于蒲坂
解题曰按水经注竹书纪年魏襄王七年秦王来见
于蒲坂关今河中府河东县
周赧王四年燕昭王怨齐礼郭隗以招贤者
解题曰按战国策说苑燕昭王见郭隗曰敢问以国
报雠者柰何郭隗曰帝者与师处王者与友处霸者
与臣处亡国与役处诎指而事之北面而受学则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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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者至先趋而后息先问而后嘿则什已者至人趋
已趋则若已者至冯几据杖眄视指使则厮役之人
至若恣睢奋击呴藉叱咄则徒𨽻之人至矣此古服
道致士之法也隗请为天下之士开路今载于昭王
改元之年
秦伐楚取召陵
解题曰史记正义云召陵故城在豫州偃城县东四
十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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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伐卫拔二城
解题曰魏年表书围卫按世家魏伐卫拔列城二卫
君患之如耳见卫君曰请罢魏君免成陵君可乎卫
君曰先生果能孤请世世以卫事先生如耳见成陵
君曰昔者魏伐赵断羊肠拔阏与约斩赵赵分为二
所以不亡者魏为从主也今卫已迫而亡将西请事
于秦与其以秦醳卫不如以魏醳卫卫之德魏必终
无穷成陵君曰诺如耳见魏王曰臣有谒于卫卫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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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室之别也其称小国多宝器今国迫于难而宝器
不出者其心以为攻卫醳卫不以王为主故宝器虽
出必不入于王也臣窃料之先主醳卫者必受卫者
也如耳出成陵君入以言见魏王听其说罢其兵免
成陵君终身不见所谓如耳以诈见重者也
蜀相壮杀蜀侯降秦秦以王子煇为蜀侯
解题曰壮即陈庄也所杀者公子通也意者通叛秦
故庄杀之以降与壮明年为甘茂所诛茂传书蜀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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煇相壮则通既死煇即代之也华阳国志曰秦封王
子煇为蜀侯
楚囚张仪既而赦之仪遂说楚韩齐赵燕连横事秦秦
惠王薨子武王立六国连横之约皆解
解题曰张仪至楚嬖臣靳尚使怀王幸姬说王救之
(战国策云楚王将出张子恐其败已也靳尚谓楚王曰臣请随之仪事王不善臣请杀之楚小臣靳尚之
仇也谓张旄曰以张仪之智而有秦楚之用君必穷矣君不如使人微要靳尚而杀之楚王必大怒仪也
彼仪穷则子重矣楚秦相难则魏无患矣张旄果令人要靳尚刺之靳尚之出张仪欲以求福也反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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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事变之来亦安可迎随哉此可为小人之戒)楚王既赦张仪仪遂说楚王
与秦和亲楚王已得张仪而重出黔中地与秦欲许
之屈原曰前大王见欺于张仪张仪至臣以为大王
烹之今纵弗忍杀之又听其邪说不可怀王卒许张
仪与秦仪遂之韩说韩王事秦韩王听仪讣归报秦
惠王封仪五邑号曰武信君使张仪东说齐西说赵
北说燕皆听仪(六国连横魏先听仪说事秦故楚赦仪之后所说止五国其说诸国之辞
皆曰事秦独楚曰娶妇嫁女长为兄弟之国以楚最强故耳)仪归报未至惠王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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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约亦解然则仪秦之从横皆不能久也(张仪说辞亦多后世
辨士所增饰如云秦兵不敢出函谷关十五年之类皆非当时之实也)
周赧王五年客卿谓秦武王曰张仪之贵不得议公孙
郝则从臣不事大臣矣公孙郝之贵不得议甘茂则大
臣不事近臣矣
解题曰此秦武王逐张仪前政事也大臣从臣之名
始见于此所谓大臣者张仪甘茂也所谓从臣者公
孙郝也韩客谓向寿曰今王之爱习公也不如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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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然则当时所指为从臣者爱习而侍从者也文武
成康之际侍御仆从罔非正人列之于六官之属曷
尝有中外之间哉秦乃用其爱习为人主私人其权
至与大臣相抗古无是也遇昏弱之主则大臣从臣
表里缔结合为欺罔遇英武之主如秦武之流不过
防其交通使之互相伺察而已虽自以为得驾驭之
术不知体统舛杂中外痞隔致乱之道也
秦蜀相壮反秦使甘茂定蜀诛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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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题曰按甘茂传蜀侯煇相壮反秦使甘茂定蜀本
纪云诛蜀相壮煇虽侯蜀壮实掌其柄故壮反而煇
不诛也
秦出张仪魏章于魏
解题曰秦武王元年群臣日夜恶张仪未已而齐让
又至张仪惧诛请之魏秦王乃具革车三十乘入魏
按战国策秦惠王死公孙衍欲穷张仪李雠谓公孙
衍曰不如召甘茂于魏召公孙显于韩起樗里子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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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三人者皆张仪之雠也(相臧谓楚王曰惠王死武王立仪走公孙郝甘茂贵
甘茂善魏公孙郝善韩郝即显也后称公孙奭然则显郝奭本一人记其名者不同耳)然则仪
之逐其公孙衍之力与魏章亦魏人惠王时数将兵
盖仪之党也
赵立吴娃为后生子何
解题曰此武灵王见弑之兆也武灵王游大陵梦见
处女鼓琴而歌诗曰美人荧荧兮颜若苕之方荣命
乎命乎曾无我嬴异日王饮酒乐数言所梦想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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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吴广闻之内其女娃是为惠后甚有宠为不出者
数岁生子何终至于废长立少取沙丘之祸方是时
武灵王志吞天下而精神荒越形于寤寐卒践妖梦
以损其身然则英武之君其可以治情性为不急哉
秦伐义渠丹犁
解题曰丹犁西戎之别也
周赧王六年秦初置丞相以樗里疾为右丞相甘茂为
左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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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题曰丞相之名始于此疾茂并相虽出于公孙衍
之力然当世辨士不过此数人迭盛迭衰亦理势之
常也衍特随时上下仆其已颠迎其将至以为已利
耳
魏张仪卒
解题曰按魏世家张仪归于魏魏相田需死楚相昭
鱼谓苏代曰田需死吾恐张仪犀首薛公有一人相
魏者也苏代北见梁王告之曰张仪相必右秦而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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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犀首相必右韩而左魏薛公相必右齐而左魏莫
若太子自相梁王从之十年张仪死仪本传称相魏
一岁卒非也颍滨苏氏曰战国之为从横者皆倾危
反覆之士也然而污贱无耻莫如张仪而其成功莫
如仪之多仪之未信于楚也辞而之晋谓怀王曰王
无求于晋国乎王曰黄金珠玑犀象楚产也吾何求
于晋仪曰王独不好色耳周郑之女粉白墨黑立于
衢闾不知而见者以为神也王独不好色耳王说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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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珠玉而遣之南后郑袖闻而忧之奉之以千金仪
将行谓王曰天下关闭不通未知见日也愿王觞臣
中饮仪谓王召所便习王召郑袖仪见之跪请罪曰
仪行天下未尝见人如此其美也而仪言得美人是
欺王也王与后大喜而仪言得行仪之所以求用者
其术至此此所以言必信而功多也可不悲乎
赵筑野台
解题曰按赵世家王出九门为野台以望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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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之境
周赧王七年秦樗里疾免相相韩
解题曰疾相韩未几复归秦按甘茂传秦武王使甘
茂伐宜阳茂曰臣羁旅之臣也樗里子公孙奭二人
者挟韩而议之王必听之是时疾已归秦矣
秦武王魏襄王会于应
解题曰徐广曰在颍川大城
周报王八年正月赵武灵王大朝信宫召肥义与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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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五日而毕
解题曰武灵王可谓有天下之志矣肥义老臣也当
是时赵国之先务无若爱子匹嫡之急曾不闻有所
正焉五日之议果言何事乎若区区于南攻北讨之
间舍其本而末是图亦不足以称当轴处中之任矣
楚景翠救韩
解题曰按战国策秦攻宜阳周君谓赵累曰子以为
何如对曰宜阳必拔也君曰宜阳城方八里材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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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粟支数年公仲之军二十万景翠以楚之众临山
而救之秦必无功对曰秦王不听群臣父兄之议而
攻宜阳宜阳不拔秦王耻之臣故曰拔冯章谓秦王
曰不拔宜阳韩楚乘吾弊国必危矣不如许楚汉中
以欢之楚欢而不进韩必孤无柰秦何矣王曰善使
冯章许楚汉中而拔宜阳楚王以其言责汉中于冯
章冯章谓秦王曰王遂亡臣而谓楚王曰寡人固无
地而许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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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拔宜阳斩首六万又取武遂城之韩使公仲侈入谢
于秦以请平
解题曰宜阳在秦属三川郡在汉属弘农郡
在今河南府福昌县县城东南北三面峭绝天险黾
池二殽皆在境内盖控扼
之地也秦武王谓甘茂曰寡人欲容车通三川以窥
周室而寡人死不朽矣(秦志在宜阳久矣故张仪每以入三川挟天子按图籍为
说也)甘茂曰请之魏约以伐韩而令向寿辅行甘茂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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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谓向寿曰子归言之于王曰魏听臣矣然愿王勿
伐事成尽以为子功向寿归以告
王王迎甘茂于息壤问其故对曰宜阳大县也上党
南阳积之久矣名曰县其实郡
也始张仪西并巴蜀之地北开西池之外南取上庸
天下不以多张子而以贤先王今臣羁旅之臣也樗
里子公孙奭二人者挟韩而议之王必听之王与之
盟甘茂攻宜阳三鼓而卒不下甘茂曰我羁旅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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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秦者我以宜阳饵王今攻宜阳而不拔公孙衍樗
里疾挫我于内而公仲以韩穷我于外明日鼓之而
不可下因以宜阳之郭为墓于是出私金以益公赏
明日鼓之宜阳拔按楚世家昭睢曰秦破韩宜阳而
韩犹复事秦者以先王墓在平阳而秦之武遂去之
七十里以故尤畏秦此公仲侈之
所以请平也宜阳之役杨达谓公孙显曰请为公以
五万攻西周得之是以九鼎市甘茂也(鲍氏曰显得几鼎其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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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必弃茂用显)不然秦攻西周天下恶之其救韩必疾则茂
事败矣杨达之策虽不行然当是时天下犹恶攻周
可见王泽之深也不如是岂能以数小邑立于强暴
之间乎
秦逐公孙衍其后为魏所杀
解题曰按战国策甘茂相秦秦王爱公孙衍与之间
有所立因自谓之曰寡人且相子甘茂之吏道而闻
之以告甘茂甘茂因入见王曰王得贤相敢再拜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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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曰寡人托国于子焉更贤相对曰王且相犀首王
曰子焉闻之对曰犀首告臣王怒于犀首之泄也乃
逐之茂虽为衍所引权利相倾固不足怪者衍既去
秦其事不复见韩非子载犀首与张寿为怨陈需新
入不善犀首因使人微杀张寿魏王以为犀首也乃
诛之然则衍去秦之后终为魏所杀也衍与仪秦乃
说士之倡故皆详其终始焉(宜阳未下甘茂犹虑衍之谮则遂衍必在取宜
阳之后昭王之初茂虽尚为相然是时昭王幼弱未能亲群臣茂之陷衍亦必在武王之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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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秦武王举鼎绝膑而薨无子异母弟稷立实昭王
解题曰按甘茂传武王竟至周而卒于周盖践通三
川以窥周室之言也昭王之立本纪云昭襄王为质
于燕燕人送归得立赵世家云赵王使代相赵固迎
公子稷于燕燕送归立为秦王穰侯传云武王卒诸
弟争立唯魏冉力为能立昭王然则赵燕为之外主
魏冉为之内主也
秦立芈八子为太后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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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题曰芈楚姓也八子妇官也(汉外戚傅汉兴因秦之称有美人良人八
子七子长使少使之号八子视千石比中更)秦惠王正后是为惠文后实
生武王徐广以为楚女今宣太后亦楚同姓其惠文
后之妾媵与按穰侯传昭王少宣太后自治事后世
妇人预政始于此
秦以魏冉为将军卫咸阳
解题曰魏冉宣太后之异父弟也自惠王武王时任
职用事昭王之为王宣太后之为后皆其力也冉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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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柄居中颛政若汉大将军之比甘茂之徒虽为丞
相然大权不在为后世外戚预政始于此
赵初胡服
解题曰武灵王既胡服公子成称疾不朝王自请之
曰吾国东有河薄洛之水与齐中山同之而无舟楫
之用自常山以至代上党东有燕东胡之境西有楼
烦秦韩之边(史记正义曰林胡楼烦即岚胜之北也岚胜以南石州离石蔺等七国时赵边
邑也秦隔河也晋洛潞泽等州皆七国时韩地赵西境也)而无骑射之备故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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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聚舟楫之用求水居之民以守河薄洛之水变服
骑射以备燕三胡秦韩之边公子成听命乃自胡服
按战国策武灵王破原阳以为骑邑牛赞谏曰国有
固籍变籍则乱今王破卒散兵以奉骑射恐攻获之
利不如所失之费也王曰子以官府之籍乱寡人之
事非子所知然则武灵王胡服骑射盖始教一邑然
后遍行之于境内以牛赞之言考之则公私骚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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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矣变古之难如此况复古乎(按水经注竹书纪年魏襄王十七年邯郸
命吏大夫奴迁于九原又命将军大夫适子代吏皆貂服邯郸者赵即武灵王胡服之事也特年与史记
不同)
周赧王九年秦归武遂于韩
解题曰按甘茂传苏代谓向寿曰韩氏委国于甘茂
甘茂许公仲以武遂反宜阳之民既而甘
茂竟言秦昭王以武遂复归之韩向寿公孙奭争之
不能得向寿公孙奭繇此怨谗甘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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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与齐韩合从
解题曰齐湣王欲为从长恶楚之与秦合乃使使遗
楚王书曰樗里疾善乎韩而公孙衍善乎魏(颍滨苏氏曰苏
秦为诸侯弱秦而张仪为秦弱诸侯其说犹可言也如樗里疾公孙奭党于韩甘茂党于魏向寿党于楚
皆借秦之强以摇动诸侯而成其私民生其间其受害可胜言乎今世虽无战国相倾之埶然士居其间
其以喜怒成败天下事者多矣人主诚得其情其罪可胜诛乎)楚必事秦韩魏恐必
因二人求合于秦则燕赵亦宜事秦四国争事秦楚
为郡县矣王何不与寡人并力收韩魏燕赵与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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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尊周室以案兵息民楚王业已欲和于秦见齐王
书犹豫不决下其议群臣群臣或言和秦或言听齐
昭睢曰王虽东取地于越不足以刷耻必且取地于
秦而后足以刷耻于诸侯王不如深善齐韩以重樗
里疾如是则王得齐韩之重以求地矣楚之救韩不
能使韩不亡然存韩者楚也韩已得武遂于秦
以河山为塞所报德莫如楚厚臣以为其事王必疾
于是怀王竟不合秦而合齐以善韩楚世家载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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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怀王二十年是时宜阳未拔武遂未归也大抵战
国之事多经辩士润色故多差舛今从通鉴载于怀
王二十三年
秦甘茂樗里疾伐魏皮氏未拔甘茂弃军奔齐樗里疾
与魏和罢兵
解题曰按战国策秦楚攻魏围皮氏楚王背秦而与
魏魏内太子于楚秦恐许楚城池欲与之复攻魏樗
里疾怒欲与魏攻楚恐魏之以太子在楚不肯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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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谓楚王曰外臣疾使臣谒之曰敝邑之王欲效城
地而为魏太子之尚在楚也是以未敢王出魏质臣
请效之而复固秦楚之交以疾攻魏楚王曰诺乃出
魏太子秦因合魏以攻楚此甘茂既奔樗里疾与魏
和之事也
秦以樗里疾为丞相
解题曰按本纪昭王元年严君疾为相甘茂出之魏
严君樗里疾所封也本传战国策皆言甘茂亡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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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盖时方伐魏自魏而奔齐也
赵武灵王略中山地至宁葭西略胡地至榆中(史记正义曰胜
州所治今榆林)使赵固主胡致其兵
解题曰入而不有曰略胡役属于赵故使赵固主之
周赧王十年赵攻中山取丹丘爽阳鸿之塞又取鄗石
邑封龙东垣中山献四邑以和
解题曰按赵世家武灵王二十一年攻中山赵祒为
右军许钧为左军公子章为中军王并将之牛剪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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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骑赵希并将胡代赵与之陉合军曲
阳(牛剪赵希赵与三将至曲阳合军)攻取丹丘(史记正义云邢州丹丘县)华阳(华一
作爽史记正义云北岳有五别名其一曰华阳台按北岳恒山在定州恒阳县北)䲭之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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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悼武王后于魏
解题曰惠文后昭王之适母也悼武王后昭王尝所
事君母也自昭王宣太后之立魏冉独擅国事二后
及大臣诸公子皆失职不平故相与为变事既不克
昭王之位始定而宣太后魏冉之权亦固矣
楚倍齐而合秦秦迎妇于楚
解题曰按楚世家怀王二十四年倍齐而合秦秦昭
王初立乃厚赂于楚往楚迎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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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城皮氏
解题曰去年围故城之按水经注竹书纪年魏襄王
十二年秦伐我皮氏翟章率师救皮氏十三年城皮
氏
周赧王十一年秦昭王冠
解题曰按秦记惠文王昭襄王皆生十九年而立若
二十而冠则当在元年而本纪皆书于三年两书必
有一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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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王楚怀王盟于黄棘秦复与楚上庸
解题曰上庸本庸国地属汉中楚庄王始
灭之屈丐之败为秦所取(甘茂数张仪之功曰南取上庸盖上庸汉中之要地
也)至是怀王入与秦昭王盟约于黄棘故秦复归之
也
周赧王十二年秦取魏蒲阪阳晋封陵
解题曰阳晋本纪年表作晋阳晋阳赵地也今从世
家
卷四 第 42b 页 WYG0324-0214b.png
秦复取韩武遂
解题曰甘茂所归者也
周赧王十三年魏襄王韩太子婴朝秦秦昭王会之于
临晋以蒲坂归魏
解题曰临晋秦地臣瓒曰在河之西旧说曰秦筑高
垒以临晋国故曰临晋
周赧王十四年秦蜀郡守煇反司马错定蜀诛之
解题曰本纪云蜀侯煇反年表云司马错往诛蜀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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煇盖煇始为侯而终为守也
秦伐韩取穰
解题曰今邓州穰县
秦庶长奂与齐韩魏共攻楚败楚于重丘杀楚将唐昩
斩首二万
解题曰楚太子杀秦大夫而亡故伐之
赵惠后卒使周祒胡服傅王子何
解题曰惠后吴娃也娃方死怜其子而将立之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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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绍傅之也按战国策王立周祒为传曰寡人始行
县过番吾当子为子之时人皆道子之孝故寡人问
子以璧遗子以酒食而求见子子谒病而辞故寡人
以子之知虑为辨足以道人危足以持难忠可以写
意信可以远期诗云服难以勇治乱以知事之讣也
立傅以行教少以学义之经也故寡人欲子之胡服
以傅王子乎周绍曰立傅之道六知虑不躁达于变
身行宽惠达于礼威严不足以易于位重利不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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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其心恭于教而不快和于下而不危六者傅之才
而臣无一焉王曰知此六者所以使子寡人以王子
为子任欲子之厚爱之道之以行义勿令溺苦于学
事君者顺其意不逆其志事先者明其高不倍其孤
子能行是以事寡人者毕矣绍即祒也武灵王废长
立少之意已见于此而其论立傅时有古之遗言故
详载之
秦泾阳君为质于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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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题曰年表载于明年
秦蜀郡守李冰凿离𡺾避沫水之害穿二江成都中
解题曰按桑钦水经江水东南过犍为武阳县青衣
水沫水从东南来合而注之郦道元注昔沫
水自蒙山至南安而溷崖水脉漂疾害舟船历代为
患蜀郡守李冰发卒凿平溷崖通正水路开处即水
所穿也(溷崖即离𡺾)江水东径成都县(江水出岷山东南过氐道县北江水
又东别为沱又历都安县又径临卬县又径江源县又东北径郫县又东径成都县乃东南过犍为武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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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也)县有二江双流郡下风俗通曰秦昭王使李冰为
蜀守开成都两江溉田万顷(前汉志此渠皆可行舟有馀则用溉百姓飨其
利也)传记失其年今附于昭王诛蜀守煇之岁
魏史起引漳水溉邺
解题曰漳浊漳也按水经浊漳出上党长子县西历
壶关屯留潞武安又东出山过邺县西汉志曰魏文
侯时西门豹为邺令有令名至文侯曾孙襄王时与
群臣饮酒王为群臣祝曰令吾臣皆如西门豹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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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臣也史起进曰魏氏之行田也以百亩邺独二百
亩是田恶也漳水在其旁西门豹不知用于是以史
起为邺令遂引漳水溉邺以富魏之河内民歌之汉
志载于李冰凿离𡺾穿二江之后今从之
周赧王十五年秦樗里疾卒以楼缓为相赵使仇液之
秦请以魏冉为秦相秦免缓而相冉
解题曰冉内挟太后之重外结邻国之交此所以代
缓为相也冉传云赵人楼缓来相秦赵不利乃使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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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之秦请以魏冉为秦相然则赵亦恶缓识其国之
虚实欤
东周与西周战韩救西周
解题曰东周与西周战韩救西周或为东周谓韩王
曰西周者故天子之国也(是时赧王犹在西周谓之故天子之国者盖诸侯不
以为天子久矣)多名器重宝按兵而勿出可以德东周西周
之宝可尽矣又曰东周与西周争西周欲和于楚韩
齐明谓东周君曰臣恐西周之与楚韩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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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为已求地于东周也不如谓楚韩曰西周之欲入
宝持二端今东周之兵不急西周西周之宝不入楚
韩楚韩欲得宝即且趣我攻西周西周宝出是我为
楚韩取宝以德之也西周弱矣又曰东周欲为稻西
周不下水东周患之苏子谓东周君曰臣请使西周
下水可乎乃往见西周之君曰君之谋过矣今不下
水所以富东周也今其民皆种麦无他种矣君若欲
害之不若一为下水以病其所种下水东周必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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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种稻而复夺之若是则东周之民可令一仰西周
而受命于君矣西周君曰善遂下水苏子亦得两国
之金也其微如此其所争又如此可不哀哉本纪载
于楚围雍氏韩徵甲与粟于东周之前今从之
韩太子婴卒楚围韩雍氏将纳公子虮虱为韩太子楚
师败虮虱不得归韩
解题曰按韩世家襄王十二年太子婴死公子咎公
子虮虱争为太子时虮虱质于楚(战国策曰韩公叔与几瑟争国中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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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强谓太子曰不若及齐师未入急击公叔太子曰不可战之于国中国必分对曰事不成身必危尚何
足以图国之全为太子弗听齐师果入太子出走所谓太子几瑟者虮虱也公叔主公子咎者也齐师助
公叔逐虮虱者也又曰公叔胡衍出虮虱于楚史记亦载苏代谓韩咎曰虮虱亡在楚楚王欲内之甚然
则虮虱尝立为太子不胜公子咎之徒乃出奔楚也)楚王欲内之遂围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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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耳(战国策公叔且杀几瑟也宋赫为几瑟谓公叔曰几瑟之能为乱也内得父兄而外得秦楚也
今公杀之太子无患必轻公所谓太子者咎也是时公叔公仲争权几瑟内得父兄必公仲也又曰胡衍
之出几瑟于楚也教公仲谓魏王曰何不试奉公子咎而为之请太子因令人谓楚王曰韩立公子咎而
弃几瑟是王抱虚质也王不如亟归几瑟几瑟入必以韩权报雠于魏而德王矣岂非公仲始主虮虱而
后亦持两端乎)置嗣不定大臣外连敌国相与为市国之不
亡者幸也
韩徵甲与粟于东周
解题曰东周服属于韩故徵之也按本纪楚围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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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徵甲与粟于东周东周君恐使苏代见韩相国(裴骃
曰汉书百官表曰相国秦官韩亦有相国然则诸国仿秦也)曰楚围雍氏期三月
也今五月不能拔是楚病也今相国乃徵甲与粟于
周是告楚病也韩相国曰善(战国策曰楚围雍氏五月韩令尚靳求救于秦
宣后曰救韩日费千金独不可使妾少有利焉尚靳归报韩王韩王遣张翠张翠称病日行一县张翠至
甘茂曰韩急矣先生病而来张翠曰韩未急也韩急则折而入于楚矣臣安敢来甘茂入言于秦王果下
师于殽以救韩此即周纪所载楚围雍氏之事也楚前围雍氏秦忠王犹在位安得有宣太后乎楚后围
雍氏甘茂出奔已数年两者皆不合今附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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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华阳君伐楚取襄城
解题曰史记正义曰许州县也地理志云属颍川郡
赵攻中山林胡楼烦攘地北至燕代西至云中九原置
云中雁门代郡燕将秦开袭破东胡东胡郤千馀里至
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郡
解题曰按前汉匈奴传晋北有林胡(史记正义曰朔州春秋时北地
也如淳云即澹林也)楼烦之戎燕北有东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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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山因以为号)山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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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今从匈奴传继赵武灵王置云中雁门代郡之后
周赧王十六年秦将军芈戎攻楚取新市
解题曰史记正义曰江夏有新市县
魏襄王与齐湣王会于韩立公子咎为韩太子
解题曰按战国策齐明谓公叔曰齐逐几瑟楚善之
胡衍教公仲谓魏王曰公何不试奉公子咎而为之
请太子是齐魏皆主咎而排虮虱也故相与为会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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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之
秦昭王诱楚怀王会武关至则执之楚大臣共立公子
横为王是为顷襄王
解题曰怀王将入秦昭睢屈平皆谏曰秦虎狼之国
不可信怀王稚子子兰劝王行王入武关秦伏兵绝
其后因留怀王按水经注丹水自商县东南流注历
少习出武关秦之南关也通南阳郡(左傅楚左司马谓阴地之命大
夫士蔑曰将通于少习以听命京相璠曰楚通上洛阨道也史记正义云武关在商州商洛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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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以田文为相
解题曰昭王闻孟尝君之贤乃先使泾阳君为质于
齐以求见孟尝君孟尝君将入秦苏代止之齐湣王
十五年复卒使孟尝君入秦昭王即以为相
周赧王十七年秦以楼缓代田文为丞相囚文欲杀之
文亡归齐齐以文为相
解题曰本纪在明年临川王氏安石曰世皆称孟尝
君能待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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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嗟乎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
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
取鸡鸣狗盗之力哉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
所以不至也
齐韩魏伐秦败秦军于函谷关河渭绝一日秦使公子
池割河东三城以讲于三国三国之兵乃退
解题曰按史记战国策孟尝君怨秦与韩魏攻秦三
国攻秦入函谷秦昭王谓丞相楼缓曰三国之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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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寡人欲割河东而讲对曰割河东大费也免于国
患大利也此父兄之任也王何不召公子池而问焉
王召公子池而问焉对曰讲亦悔不讲亦悔王曰何
也对曰王割河东而讲三国虽去王必曰惜矣三国
且去吾特以三城从之此讲之悔也王不讲三国入
函谷咸阳必危王又曰惜矣吾爱三城而不讲此不
讲之悔也王曰钧吾悔也宁亡三城而悔无危咸阳
而悔也寡人决讲矣卒使公子池以三城讲于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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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孟尝君欲借兵食于西周苏代为西周谓孟尝君
曰君以齐为韩魏攻楚九年取宛叶以北以强韩魏
今复攻秦以益之韩魏南无楚忧西无秦患则齐危
矣韩魏必轻齐畏秦臣为君危之君不如令敝邑深
合于秦而君无攻又无借兵食君临函谷而无攻令
敝邑以君之情谓秦王曰薛公必不破秦以强韩魏
其攻秦也欲王之令楚王割东国以与齐而秦出楚
王以为和令敝邑以此告秦秦得无破而以东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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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也秦必欲之楚王得出必德齐齐得东国益强而
薛世世无患矣孟尝君从其计会公子池来讲解遂
罢兵三国之兵既退秦不果出楚怀王颍滨苏氏曰
战国以诈力相侵伐二百馀年兵出未尝有名秦昭
王欺楚怀王而囚之要之割地诸侯孰视无敢以一
言问秦者惟田文免相于秦几不得脱归而怨之仍
借楚为名与韩魏伐秦兵至函谷秦人震恐割地以
予韩魏仅乃得免自山东难秦未有若此其壮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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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直为壮曲为老有名之兵谁能禦之使田文能
奋其威则是役也齐可以霸惜其听苏代之计临函
谷而无攻以求楚东国而出师之名索然以尽东国
既不可得而怀王卒死于秦繇此观之秦惟不遇桓
文是以横行而莫之制耳世岂有以大义而屈于不
义者哉(通鉴载齐韩魏诸国伐秦秦割地以和于怀土卒之后按孟尝君欲令秦出楚怀王以和
则是时怀王固未卒也秦纪载诸国伐秦怀王奔赵反怀王卒皆书于秦昭王十一年亦非也当以年表
为正然年表今年既书三国伐秦昭王十一年乂书韩与齐魏击秦秦与韩武遂魏封陵以和亦误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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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为两事耳公子池割河东三城以讲三国武遂封陵皆在河外河外即河东也独齐城之名无所考)
赵封公子胜为平原君
解题曰赵年表书以公子胜为相封平原君胜惠文
之弟也是时惠文王尚少肥义相国公子成李兑用
事胜之稚弱岂有为相之理特以王弟而受封耳
周赧王十八年鲁平公薨子贾立
解题曰按楚年表鲁文公元年当赧王二十年则平
公之卒当在十九年今从通鉴考异书于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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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记解题卷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