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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全闽诗话卷十一
兖州府知府郑方坤撰
羽士 缁流
张湛
控鹤仙人名属仁乃天台元虚老君华真仙师第七子
也尝驾鹤至武夷时魏王子骞与张湛等祷雨龙潭而
仙人适至骞等具恳遂获甘霖湛因献诗曰武夷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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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君白马垂鞭入紫云空里只闻三奠酒龙潭波上
雨纷纷属仁见子骞等丰骨异常访道精确乃遣何凤
儿往天台取仙籍检视具载子骞与湛等先以饮酒过
度忤黄元真人谪居此山八百年后仍得蜕骨仙化因
授以九品丹书
徐登
闽国西岳名山其山有如宝盖浮空所以名为高盖神
仙徐君登兄弟姊妹七人同隐于此世莫知也迄于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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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时岁乃因东岳霍童山赵君炳出彼杳冥来于绝顶
白岩樵者戢步林间伏形岩下见赵与徐酌东岩水剥
枯桑皮二人饮罢俱醉卧焉良久炳起语登曰吾当先
去子亦速来登曰凤立烟霄迥桃香碧涧逢言毕不见
樵者出山初疑玄梦复似前生至于仪封二年上元之
旦果见登兄弟姊妹化于坛上并如蝉蜕上升详于凤
立之年果应鹤化之谶登所居宅在仙坛之上药灶丹
井今尚存焉按汉书登传云登物故炳东入章安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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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恶其惑众收杀之则二人并无升仙事凤立烟霄桃
香碧涧殆非汉时人语意宋邑令黄叙所记云尔姑存
其说
许碏
许碏唐时高阳人自称高阳酒徒少举进士不第学仙
于王屋山遍游名山尝至武夷绝顶题云许碏自峨山
寻偃月子到此又题诗云阆苑花前是醉乡踏翻王母
九霞觞群仙拍手嫌轻薄谪向人间作酒狂或诘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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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就宴昆崙失仪见谪众目为颠后忽乘云去
吴崇岳
吴崇岳泉州人为龙兴观道士辟谷多年尝登其宫松
梢礼拜处松枝可六七十尺福建漕使周谓因请随行
抵于德化县县治之东有古松一株高八九十尺上有
鹤巢乃命崇岳登之轻若猿狖容易直上出鹤巢之外
端身飞步手无攀援就纤枝拜如平地其松枝柔软随
步低昂略无损处谓乃为诗赠曰楮为冠子布为裳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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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丹霞寿最长混俗性灵常乐道出尘风格早休粮枕
中经妙谁传与肘后方新自写将百尺松梢几飞步鹤
栖枝上礼虚皇太平兴国中诏见
李陶真
李陶真东京人熙宁末至武夷居一曲止止庵出牒示
人乃唐开元时所给众皆笑之好吹铁笛每作穿云裂
石之音值腊节道士各招饮李俱赴之诸房笛声一时
同发众骇之后又居建平里之通仙岩一日留诗别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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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毛竹森森自剪裁试吹一曲下瑶台当途不遇知音
者拂袖白云归去来众闻笛声隐隐渐远不知所适
丘公
丘公名代失传在九曲灵峰左石室修炼一日坐化留
诗曰本是瀛洲仙子徜徉玄化洞天笑指蓬莱归去冲
飞直入苍烟今名其洞为丘公洞
王文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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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县凤山迎釐观宣和中有一道士来游观中贴二
符于壁旁书云召和气作融风神府末吏王文卿书又
题诗云不肖年少日仰服志公名恨不生羽翼裹粮问
道情既而风马牛踪迹游神京遂失平昔愿至今犹饮
声此行谒玄元邂逅瞻神形令人遂解体后嗣皆豪英
可以光大教振我三元情
裴道人
绍兴中有人自称江东裴道人头戴通草花行歌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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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好酒吃三盏好花插一枝思量今古事安乐是便宜
一日于北山石嵌中端坐而逝
白玉蟾
紫帽山有金粟洞唐元德真人郑文叔居此有道术有
羽士寓书文叔文叔握粟犒使归视精金也宋宁宗御
书金粟洞刻于石白玉蟾诗白云乱山深复深洞口枯
树鸣幽禽玉雪影梅春寂寞琅风韵竹夜萧森海流城
外青罗带岩耸天边碧玉簪忆著仙人郑文叔泪随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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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落平林
先生姓葛讳长庚字白叟福之闽清人母梦食一物如
蟾蜍觉而分娩时大父董教琼管是生于琼盖绍兴甲
寅三月之十五日七岁能诗赋背诵九经父亡母改适
先生师翠虚陈泥丸学道得太乙刀圭之妙九鼎金丹
之书长生久视之术紫霄啸命风霆之文出有入无飞
升隐显之法始弃家从师游海上至雷州继白氏后改
姓名白玉蟾嘉定癸酉翠虚假水解于临漳复出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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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悉受诸玄秘先生尽得其旨乃披发佯狂遍走名山
有旨召见遁而去壬午孟夏伏阙言天下事阻不得达
十月至临江军之江月亭饮酣袖出一诗与诸从游未
及展玩巳跃身江流中诸从游疾呼援溺先生出水面
摇手止之皆谓巳水解矣是月又见于融州老君洞由
是度桂岭返三山复归于罗浮绍定已卯冬或传先生
解化于旴江先生常有诗云待我年当三十六青云白
鹤是归期以岁计之似若相符逾年人皆见于陇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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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尝死莫知其所终
杨升庵云白玉蟾咏燕鞦韆节后初相见祓禊人归有
所思此二句不愧词人
白玉蟾事陈翠虚九年始得其道蓬头洗足一衲敝甚
喜饮酒未见其醉博洽群书出言成章文不加点大字
草书若龙蛇飞动兼善篆隶尤妙梅竹常自赞云千古
蓬头洗足一生服气飧霞笑指武夷山下白云深处吾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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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以十八学士轴献豪士甚爱之许以百金及数画
中止得十七人却还之其人抱轴而泣于途遇白玉蟾
问以故玉蟾题诗于上曰台阁峥嵘倚碧空登瀛学士
久遗踪丹青想出忠良手不画当年许敬宗仍获百金
诸葛琰以任子累官邵武军光泽尉闽寇弄兵山谷州
郡骚动琰提步兵转斗不旬日授首真德秀上其事于
朝进阶儒林郎琰聪迈豪放居官清贫家居与白玉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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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善蟾赠之诗有指点篇书说向谁武侯之后独君奇
许瓢却大尧天小严濑应高汉座卑之句
葛长庚自号白玉蟾闽人也居武夷山中嘉定间诏徵
赴阙馆太乙宫封紫清明道真人尝至武昌赋酹江月
怀古云汉江北泻下长淮洗尽胸中今古楼橹横波征
雁远谁见鱼龙夜舞鹦鹉洲云凤凰山月付与沙头鹭
功名何处年年惟见春絮非不豪如周瑜壮如黄祖亦
逐秋风度野草閒花无限数渺在西山南浦黄鹤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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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乌年事江汉亭前路浮萍无据水天几度朝暮
白玉蟾本姓葛名长庚嘉定末诏徵赴阙对御称旨命
馆太乙宫一日不知所往海琼集贺新郎词昔在神霄
府是上皇娇惜便自酣歌醉舞来此人间不知岁仍是
酒龙诗虎
白玉蟾幼敏慧十岁应神童科主司命赋织机诗即应
声曰大地山河作织机百花如锦柳如丝虚空白处做
一匹日月双梭天外飞其后屡试不第拂袖入罗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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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玄雷法能呼召雷雨生平文思汪洋顷刻数千言善
诗其草书有龙翔凤翥之势复遍游名山后至武夷曾
讲法于冲佑之采隐堂居止止庵嘉定间召对称旨馆
太乙宫一日不知所往诏封紫清明道真人有琼琯集
行世
陈毡头
绍兴末福州有丐者陈毡头不知何许人衣裳垢弊不
与人接语形容尤极秽浊然未尝梳发而头无虮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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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澡浴而身不臭多处于安泰桥之西偏以破絮自蔽
仅能容膝口中常吐一物于掌莹白正圆玩弄不已或
为人所窥则笑而复吞之盖内丹也若坐若卧动经月
馀不出乞食蓦然一出则奔走不少驻张圆觉颇识其
异遗之诗曰释氏三千金世界道家十二玉楼台不知
云鹤归何处空使毡头夜卧阶后数年失其所在
冯观国
冯观国邵武人游方外遇异人得内丹之法自称无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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畦道人寓宜春二年言人吉凶尽验或有诮其醉狂者
观国以诗谢曰踏遍红尘四百州几多风月是良俦朝
来应笑酡颜叟道不相侔风马牛绍兴中端坐而逝
张道人
福唐张道人多与人言偈语人祸福如徐神公言法华
既过无不神验然亦时有戏剧警动小人者郡有胥魁
其性刚悍素为郡人所恶偶以年劳出职既府谢而出
跃马还家道逢道人冲突而过既内不自安下马挽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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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求偈言张于茶肆取纸大书与之曰畜生骑畜生两
个不相争坐者只管坐行者只管行胥览之大惭而退
予儿时尝闻魏处士隐居陜府有孔目官姓王者好为
恶诗尝至东郊举示魏又言其精于属对魏甚苦之而
不能却也一日忽有数客访魏而王至云某夜得一联
似极难对能对者当输一饭会众请其句云笼床不是
笼床蚊厨乃是笼床方窃自称奇而魏即应声曰我有
对矣可以孔目不是孔目驴纣乃是孔目一座称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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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拂衣而出终身不至草堂也盖小人僣妄不可堪忍
虽大修行人与大雅君子箭在机上不得不发也
王与敬
王与敬号秋崖三山人居武夷山尝在云州求雨大应
城中有妖治之顿灭当事荐于朝授号至道玄应通妙
法师至大间乞还山有句云依然拂袖归山去止止庵
前伴白云
彭日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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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日隆号隐空崇安人初为万年宫新戒遇异人传授
雷法祷雨极验创和阳道院于九曲虞文靖公集为之
记初未尝学问读清净经有悟信口吟咏颇有理致尝
自赞云五五二十五只管从头数到底一也无松梢月
当午卒时正七十五岁
俞震斋
俞震斋沙人秘传符箓精五雷祈祷术同时有黄天玄
者住持宜福观亦能此术洪武二十年省城大旱藩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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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二人祈雨既至分东西立坛私约曰吾二人雨当有
辨乃以书符朱墨二砚分投水缸中须臾雨至一坛水
黑一坛水红时有赠之诗曰三日登坛三日雨一声号
令一声雷
沽饮道人
福州安翁者以市酤为业常有道人沽饮辄去不偿直
翁亦不责久之道人来会翁曰良意久不酬今幸枉过
乞遂偕行翁许之须臾至一山下草庵中成宾主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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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曰有一道友去此甚近亦有仙术仆往邀请共君相
娱可乎翁喜诺道人遂去久不来翁且馁顾室中萧然
无供具惟破釜在壁下馀饭可升许仰视屋梁上悬橘
数颗壁上张画梅一轴翁不胜馁取釜中饭食讫道人
适至曰道侣不遇无以为款不陋贫居可遂留数日耳
翁恳辞道人再三曰烦君远临无以相赠奈何翁曰可
掇壁间画耳道人曰此吾道友之物奈何与君君既相
爱吾当拓之耳既覆之以手拭之宛然如画因题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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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为买东平酒一卮迩来相会话仙机壶天有路容人
到凡骨无缘化鹤飞莫道烟霞愁缥缈好将家国认希
夷可怜寂寞空归去休向红尘说是非翁持此遂别迷
道不知所向问野中人曰福州离此四日程耳翁始悟
遇仙怅怏而归翁后以寿终于家云
卓晚春
卓晚春莆人生嘉靖间自号无山子亦曰上阳子人呼
为小仙幼孤无资行丐于市八岁善算筹指掌上虽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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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不爽言休咎事皆奇中初不识字十四能诗十六善
草书当道闻其名召见之辄与抗礼少时蓬跣履霜著
黑麻布裙及长冬寒或赠之缊矣顾虽霜夜必露宿石
上或日走浴溪涘饮水十数瓯曰漂我紫金丹也时莆
中寇疫频仍甲寅岁托言北征过江桥谓人曰我去后
桥石折莆阳变矣丙辰桥石果折壬戌遂有陷城之变
其先知如此后蜕化于杭州净慈寺小仙所为诗曰天
上逍遥卓晚春桃源深处老乾坤倒骑黄鹤归沧海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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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青天几片云唐顺之作小仙草书歌有瑰谲东海黄
公符苍古太庙姬王瑑藤缠老树千尺挂鹰攫寒厓百
鸟愞之句
痴颐子
武夷汪道人自号痴颐子又号丽阳嘉靖初修真于接
笋峰遗蜕葬于峰之石壁予游武夷得汪手录吟稿一
册中多佳句有答叶东林云柴扉终日对云关何事游
人兴未阑花雨正迷蜗角竞茶烟初歇鹤声残閒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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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资荒歉旋种丹田不属官近获两枝欧冶剑请君夜
傍斗牛看又如石榻枕泉眠竹影柴门留月浴金丹又
如紫檀匣锁玄中印白玉绦悬肘后符又如晓炊石鼎
三欧雪午枕山屏一缕烟绝句如幔亭峰下寒云外流
水飞花送小舠夜宿山房清不寐紫箫吹彻月云高又
如赤壁玄堂水火交青山旋绕白云坳枕琴卧诵黄庭
罢新月钩帘傍鹤巢绝无烟火食气
天柱峰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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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间有田父于武夷天柱峰下遇一樵者坐谈久之
问父曾见仙乎父曰未也所谓仙窟特虚语耳樵者笑
出袖中诗一纸与之其诗云曾买金陵酒一卮与君相
共话玄机壶天有路容人到凡骨无缘化鹤飞莫道烟
霞愁缥缈好将乡国认依稀可怜寂寞空归去休向红
尘说是非以纸示人忽风过字迹皆灭父自是不食不
眠浪迹云水不知所终
东观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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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王旧宅在建宁东观有道士题诗云天上归来鬓
巳皤故山凉月在松萝自传一曲广陵散几见桑田生
白波正德庚辰改观为建安学宫桑田之叹其先谶欤
粲和尚
元和十二年观音菩萨大慈悲力欲化陜右示现为美
女人见其姿貌风韵欲求为配女曰我亦欲有所归但
一夕能诵普门品者事之黎明彻诵者二十馀辈女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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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身岂能配众可诵金刚经至旦通者犹十数人
女复不允更授以法华经七卷约三日通至期独马氏
子能通经女令具礼成婚马氏迎之女曰适体中不佳
俟少安相见客未散而女死马乃葬之数日有老僧杖
锡谒马氏问女所由马氏引之葬所僧以杖拨之尸已
化雄黄金锁子之骨存焉僧锡挑骨谓众曰此圣者悯
汝等障重故垂方便化汝耳宜善思因免堕苦海语讫
飞空而去泉州粲和尚赞曰丰姿窈窕鬓欹斜赚煞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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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念法华一把骨头挑去后不知明月落谁家
灵云禅师
福州灵云志勤禅师本州长溪人也初在沩山因见桃
花悟道有偈曰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叶落又抽枝自
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沩览偈诘其所悟与
之符契嘱曰从缘悟达永无退失善自护持
僧义存
雪峰难提塔义存禅师所预造自序曰夫从缘得者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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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成坏非从缘得者历劫常坚坚则在坏则损虽然离
散未至何妨预置者哉所以石室未函搬土为龛诸事
已备脚北头南比至其时横山睡酣塔后黄滔为作铭
者也蘸月池旁有古杉乃闽王审知与义存手植皆数
十围义存植者直而参天闽王植者樛而逮地水磨磨
下绝雀初义存题云庵前永日无狼子磨下终年绝雀
儿至今信然
唐懿宗咸通六年七月雪峰祖师登象骨山曰真吾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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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乃诛茅为庵学徒翕然其山属侯官县环控四邑峭
拔万仞先冬而雪盛夏而寒因以雪峰名焉师住山后
尝作诗曰光阴迅速暂须臾浮世何能得久居出岭年
登三十二入闽早是四旬馀他非不用频频举巳过还
须旋旋除报与满朝朱紫道阎王不怕佩金鱼
僧师贵
福州白鹿师贵禅师问牛头未见四祖时百鸟衔花供
见后为甚么不来师曰曙色未分人尽望及乎天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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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如常
僧如体
福州芙蓉山如体禅师僧问如何是古人曲调师示颂
曰古曲发声雄今时韵亦同若教第一指祖佛尽迷踪
僧神禄
瑞峰院神禄禅师久为瑞岩侍者后开山创院学侣依
附有偈曰萧然独处意沈吟谁信无弦发妙音终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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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惟静坐更无人问本来心
师郁
僧问如何是随色摩尼珠师曰青黄赤白曰如何是不
随色摩尼珠曰青黄赤白问维摩与文殊对谈何事曰
惟有门前镜湖水清风不改旧时波
僧怀浚
秭归僧怀浚不知何所人乾宁初知来识往皆有神验
刺史于公以其惑众系而诘之乃以诗代通状云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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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山西复西其中岁岁有莺啼如今不在莺啼处莺在
旧时啼处啼又诘之复有诗云家在闽山东复东其中
岁岁有花红而今不在花红处花在旧时红处红守异
而释之详其诗意似在海中得非杯渡之流乎
僧契盈
契盈者闽僧也从吴越王登绿波亭王曰三千里外一
条水契盈曰十二时中两度潮人以为切对
僧法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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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开元寺法辉禅师禅馀颇以诗自娱与吕缙叔石
声叔陈原道释居亿居全为同社尝题宪师壁曰远浸
溪光碧寒生松桧阴渔舟惊暮雨高吹入秋林此境长
年在吾师静隐心
僧惠崇
国朝浮图以诗名于世者九人故时有集号九僧诗今
不复传矣余少时闻人多称其一曰惠崇馀八人者忘
其名字也予亦略记其诗有云马放降来地雕盘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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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又云春生桂岭外人在海门西其佳句多类此其集
巳亡今人多不知有所谓九僧者矣是可叹也当时有
进士许洞者善为词章俊逸之士也因会诸诗僧分题
出一纸约曰不得犯此一字其字乃山水风云竹石花
草雪霜星月禽鸟之类于是诸僧皆阁笔洞咸平三年
进士及第时无名子嘲曰张康浑裹马许洞闹装妻者
是也
欧阳文忠公诗话载宋朝诗僧九人时号九僧诗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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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崇尤多佳句有百句图刻石于长安甚有可嘉者
九僧诗极不多崇到长安有人游曲江少草入未央深
之句为时所称崇非但能诗画亦有名世谓惠崇小景
者是也画史纷纷何足数惠崇晚出吾最许荆公诗云
尔
僧惠崇不但绘事精妙诗句亦清远有冰雪松霞之韵
尝作句图书其所最得意如岭暮春猿急江寒白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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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门清桂老出定白髭长鸟归杉堕雪僧定石沈云空
潭闻鹿饮疏树见僧行磬断虫声出峰回雁影沈繁霜
衣上积残月马前低移家临丑石租地得灵泉残月楚
山晓孤烟江庙春松风吹发乱岩溜溅棋寒云残僧扫
石风动鹤归林禽寒时动竹露重忽翻荷野人传相鹤
山吏学弹琴地遥群马小天阔一雕平河分冈势断春
入烧痕青地形吞蜀尽江势抱蛮回露下牛羊静河明
桑柘空霜多秦朩迥云尽汉山孤夜閒潮动舸秋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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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城叶落风中尽虫声月下多扇声犹泛暑井气忽生
秋湘云随雁断楚路背人遥关河双鬓白风月一灯青
松风传夕磬溪雾拥春灯圭窦先知晓盆池别见天孤
云还静境远籁发秋空古戍生烟直平沙落日迟来时
云拥衲别夜月随筇古朩风烟尽寒潭星斗深
惠崇诗有剑静龙归匣旗閒虎绕竿其尤自负者有河
分冈势断春入烧痕青时人或有讥其犯古者嘲之河
分冈势司空曙春入烧痕刘长卿不是师兄多犯古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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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诗句犯师兄进士潘阆常谑之曰崇师尔当忧狱事
吾去夜梦尔拜我尔当归俗耶惠崇曰此乃秀才忧狱
尔惠崇沙门也惠崇拜沙门倒也秀才得无诣沙门岛
耶
寇莱公一日延诗僧惠崇于池亭探阄分题丞相得池
上柳青字韵崇得池上鹭明字韵崇默绕池径驰心于
杳冥以搜之自午及晡忽以二指点空微笑曰巳得之
巳得之此篇功在明字凡五押之俱不倒方今得之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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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曰试请口举崇曰照水千寻迥栖烟一点明公笑曰
吾之柳功在青字巳四押之终未惬不若且罢崇诗全
篇曰雨绝方塘溢迟徊不复惊曝翎沙日暖引步岛风
清及断句云主人池上凤见尔忆蓬瀛
惠崇善为寒汀烟渚潇洒虚旷之状世谓惠崇小景画
家多喜之故鲁直诗云惠崇笔下开江面万里晴波向
落晖梅影横斜人不见鸳鸯相对浴红衣东坡诗云竹
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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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河豚欲上时舒王诗云画史纷纷何足数惠崇晚出
吾最许沙平水淡西江浦凫雁静立将俦侣皆谓其工
小景也
东坡言僧诗要无蔬笋气固诗人龟鉴今时误解便作
世网中语殊不知本分家风水边林下气象盖不可无
若尽洗去清拔之韵便与俗同科又何足尚齐已云春
深游寺客花落闭门僧惠崇云晓风飘磬远暮雪入廊
深华实相副顾非佳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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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诗云河分冈势断春入烧痕青有僧嘲其蹈袭云
河分冈势司空曙春入烧痕刘长卿不是师兄偷古句
古人诗句犯师兄此虽戏言理实如此作诗者岂故欲
窃古人之语以为已语哉景意所触自有偶然而同者
盖自开辟以至于今只是如此风花雪月只是如此人
情物态
僧文兆
宋九释诗惟惠崇师绝出尝有河分岗势断春入烧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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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之句传诵都下籍籍喧著馀缁遂寂寥无闻因忌之
乃厚诬其盗闽僧文兆以诗嘲之曰河分岗势司空曙
春入烧痕刘长卿不是师兄偷古句古人诗句犯师兄
宋时诗僧最多如秘演惟俨参寥善权辈皆与欧苏秦
黄友善故名重一时又有九僧者同出宋初其诗皆学
贾岛周贺瀛奎律髓中有南越文兆宿西山精舍云西
山乘宿兴静称寂寥心一径杉松老三更雨雪深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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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语息云阁磬声沈未遂长栖此双峰晓待寻
僧可仕
东坡言僧家诗要无蔬荀气此为太著相者道耳要之
世间神情境物与诗合者莫过于僧若舍方外之踪而
逐烟花绮丽之场不但失本来面目亦且堕恶道而不
知天圣间闽僧可仕有送僧诗云一钵即生涯随缘度
岁华是山皆有寺何处不为家笠重吴天雪鞋香楚地
花他年访禅室宁惮路岐赊虽小乘语亦自楚楚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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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笋气病之非知诗者如洪觉范诗已收一霎卧龙雨
忽起千岩攧鹞风丽句妙于天下白高才俊似海东青
非不奇也如丑恶何
僧朋多
洪州西山与滕王阁相对一僧尽览诗板告郡守曰尽
不佳因朗吟曰洪州太白方积翠倚穹苍万古遮新月
半江无夕阳守异之遣出闽僧有朋多诗如虹收千嶂
雨潮展半江天又曰诗因试客分题僻棋为饶人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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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亦巧思也
古今诗话云南方浮屠能诗者多士大夫鲜有汲引多
汨没不显福州僧有诗百馀篇其中佳句如虹收千嶂
雨潮展半江天不减古人也苕溪渔隐曰此一联乃体
李义山诗虹收青嶂雨鸟没夕阳天所谓屋下架屋者
非不经人道语不足贵也
僧怀琏
怀琏漳州陈氏子住明州育王山赐号大觉禅师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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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仁宗皇帝与为法喜游和宸翰词句甚多然皆踪
迹上语初不敢出新奇宏妙之言至观平日所作则惊
绝之句甚夥
大觉琏禅师学外工诗舒王少与游尝以其诗示欧公
曰此道人作肝脏馒头也舒王不悟其意欧公曰是中
无一点菜气琏蒙仁庙赏识留住东京禅院甚久尝作
偈乞还山云千簇云山万壑流閒身归老此峰头殷勤
愿祝如天寿一炷清香满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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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可遵
福州僧可遵好作诗暴所长以盖人丛林貌礼之而心
殊不然尝题诗汤泉壁间东坡游庐山偶见为和之遵
曰禅庭谁立石龙头龙口汤泉沸不休直待众生尘垢
尽我方清冷混常流东坡曰石龙有口口无根龙口汤
泉自吐吞若信众生本无垢此泉何处觅寒温遵自是
愈矜伐客金陵佛印元公自京师还过焉遵作诗赠之
曰上国归来路几千浑身犹带御炉烟凤凰山下敲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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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惊起山翁白昼眠元戏答曰打睡禅和万万千梦中
趋利走如烟劝君打快修禅定老境如蚕已再眠元诗
虽少蕴藉然一时快之
僧可遵者诗本凡恶偶以直待众生总无垢之句为东
坡所赏书一绝于壁间继之山中道俗随东坡者甚众
即日传至圆通遵适在焉大自矜诩追东坡至前途而
途中又传东坡三峡桥诗遵即对东坡自言有一绝却
欲题三峡之后旅次不及书遂朗吟曰君能识我汤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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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我却爱君三峡诗道得可咽不可漱几多诗将竖降
旗东坡既悔赏拔之误且恶其无礼因促驾去观者称
快遵方大言曰子瞻护短见我诗好甚故妒而去径至
栖贤欲题所举绝句寺僧方砻石刻东坡诗大诟而逐
之山中传以为笑
仁王寺僧
福州仁王寺有僧喜唱望江南一日忽题壁曰不嫌夫
婿丑亦勿厌深村但得一回嫁全胜不出门或曰此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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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出世矣言于当路延主一刹未久若有不乐者又题
云当初只欲转头衔转得头衔转不堪何似仁王高阁
上倚栏閒唱望江南李内翰元善每称此二绝倦游辄
曰吾欲唱望江南矣
此与不暇唱渭城语相似而僧诗特佳
僧圆悟
崇安高善院圆悟和尚法性圆彻学贯儒释尝和晦庵
梅诗有可怜万朩凋零后屹立风霜惨淡中之句又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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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庵像云岩岩泰山之耸浩浩海波之平凛乎秋霜澄
肃温其春阳发生立天地之大本极万物之性情传先
圣之心印为后人之典刑顺寂之日晦庵哭以诗曰一
别人间万事空焚香瀹茗怅相逢不须更话三生石紫
翠参天十二峰悟又善画喜作竹石号枯崖
僧天石
天石福州侯官水西石松寺僧绍兴十年天石栽松三
本于石上自刻石云一与寺门作名实二与山林作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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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三与游人作阴凉题诗云偃盖覆岩石岁寒傲霜雪
深根蟠茯苓千古饱风月寺初名石嵩后名石松以此
僧倚遇
倚遇禅师住法昌在分宁北千峰万壑古屋数间火种
刀耕衲子至者皆不堪其枯澹坐此成单丁开炉日辄
以一力挝鼓升座曰法昌今日开炉行脚僧无一个唯
有十八高人缄口围炉打坐不是规矩严难免见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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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堕
僧德丰
僧德丰三山人有重阳诗云战尽今秋见太平西风多
作北风声不吹乌帽吹毡帽篱下黄花笑不成钟山长
老举以自代答云耿耿孤吟对古梅忽传军将送书来
倚崖枯朩摧残甚虚负阳和到一回竟不赴
文谦
文谦闽县人十一岁出家游吴越历金陵住台之洪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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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振扬宗教洪武初召对称旨久之语其徒曰吾将去
矣援笔书偈云有世可辞是众生见无世可辞是如来
见踏倒须弥庐虚室无背面端坐而化有秋怀次韵诗
命晋昔闻千矢赐拜韩今见一军惊地连赤县成中阻
水入黄河总未清几茎素发殊方病半幅乡书故国情
洛下伤时同贾谊成都买卜似君平
僧祖庭
祖庭和尚初事儒闻天界宗泐来复名往师之居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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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尝赋诗讽时士云除却渊明赋归去更无一个肯休
官有语录行于丛林
僧正淳
正淳字古心闽县人洪武中诗僧有咏苔诗青如蚨血
染颓垣汉寝唐陵几断魂莫笑贫家春寂莫渐随积雨
上青门
僧笑堂
岩僧有笑堂与其徒二人皆名能诗笑堂诗如海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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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双雁去山月半规猿自啼佳句也
僧大圭
释大圭晋江人博极儒书兼精内典常曰不读东鲁论
不知西来意自号梦观有梦观集及紫云开士传常作
穷箴曰家无其饔君子不穷德不有诸已其穷也耻彼
何人斯饥乎陈之都其善自谋即众人不如
泉州东禅寺用平禅师与释大圭善其殁也大圭祭之
文曰公以硕朴谦而弥尊遇人以德亦莫不亲春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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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勾萌津津厥行孔淑维道之醇人徒知之谓鸣以文
公推绪馀黼黻其身四方问奇茧足造门公志坚高却
扫深云室曰寒趣艺惟松筠
大圭字恒白晋江人泉州开元寺僧有梦观集恒白语
法侣云不读东鲁书不知西来意此逃墨归儒之言也
尝题山居云山色宜茅屋松风满饭盂湖中泛月云偶
临湖坐得嘉树欲傍花行无小船均饶风致
源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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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官雪峰山有二十四景天顺中寺僧源潭作也雪峰
云瑶台冻合深迷路玉树花开半杂松蓝田庄云分水
远从寒涧落隔云常见夕阳舂一洞山云松径月斜巢
鹤唳石门云湿雨龙还无字碑云剥落旧纹惟藓迹模
糊新篆是蜗涎万松关云琥珀气浮成翠霭黄金花落
混香泥梯云岭云云开鸟道层层险路入松门步步通
蘸月池云弄珠神女乘空去临镜嫦娥倒影看闽中诗
僧此为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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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天印
天顺间延津天宁寺天印禅师年四十足不出关至八
十一归寂谓众曰吾寂后三年某日有星自东飞入西
葬吾时也僧徒寄肉身于篙中三年蝇蚋不侵及期有
星大如斗从东入西遂葬之所著黄蘖心要天印语录
彻空内集直透禅微尝和永明山居诗有云穿来冷铁
多年衲坐破寒龛几片毡风寒梦醒巢松鹤日暖藤牵
挂树猿雁将旧侣穿云去鸦引新雏背雨过寒灯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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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间屋夕磬三声几个山槿篱土暖花开早竹版泥深
笋出长涧水喧空悬瀑布岩松挂月展冰轮皆警句也
僧明秀
明秀侯官人嘉靖中钟山寺僧有哭郑善夫诗少谷高
人无曰起百年清泪几时收呜呼沧海谈诗夜翻作延
陵挂剑秋
僧道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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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盛字觉浪闽人住金陵天界寺浪公早登猊座声动
楚越之交白莲之社不少宗雷青豆之房恒多龙象诗
如清明微雨后花鸟乱飞时苦竹常遮径高松自护关
足称天籁清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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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闽诗话卷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