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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皇清开国方略卷二十三
太宗文皇帝
崇德元年十二月壬申征朝鲜
先是十一月乙丑冬至祀
天于
圜丘
太宗以朝鲜败盟逆命将统大军征之即于是日祭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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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地
宗庙并先期
御笃恭殿
命管兵部贝勒岳托集众传
谕每牛录各选骑兵十五人步兵十人护军七人共甲三
十二副大臣石廷柱所统汉军每甲士一人备箭
十五甲士二人备长鎗一牛录二人备云梯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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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一斧钻锛镢俱全马匹军械各令标记携半月
行粮于十一月二十九日会集城中己巳
颁行军律令曰今者往征朝鲜非朕乐于兴戎特以朝鲜
败盟纳我逃人献之明国孔耿二王来降于我彼兴兵
截杀我师既至彼仍抗拒且遇我使臣不以旧礼赍去
书词拒而不视又遗书平安道洪观察使云丁卯权许
讲和今已永绝当谨备关隘激励勇士其书为英固尔
岱等所夺是彼之毁弃盟好包藏祸心将未有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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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兴师伐之若嗜杀殃民朕心有所不忍今与尔
等约大军所过勿毁寺庙逆者诛之顺者抚之以城降
者勿扰其城以堡归者勿掠其堡凡阵擒官兵彼既拒
战当杀无赦逃亡来归者恩养之所获民人勿离其夫
妇勿夺其衣服即老羸废疾不堪携归者务令安居勿
弃于道路妇女毋得淫乱违者军法从事又传
谕曰军士有不遵谕旨擅离部伍杀降劫物者治以军法
又前次攻战时往往有托词捉生规避不进者今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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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哨军外槩不许捉生犯者罪之十二月辛未朔外藩
蒙古诸王贝勒各率兵来会
太宗命郑亲王济尔哈朗留守
盛京武英郡王阿济格驻牛庄备边饶馀贝勒阿巴
泰驻噶海收集边民防禦壬申
亲统大军征朝鲜
命礼亲王代善睿亲王多尔衮豫亲王多铎贝勒岳托豪
格安平贝勒杜度等随征管旗大臣分左右翼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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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军卯刻出城右翼兵由往
东京大路至浑河岸排列左翼兵由往抚顺大路排
列已刻
太宗设卤簿出抚近门谒
堂子列八纛拜
天毕遂启行是日
车驾次沙河堡东冈丙戍驻军安州之南冈大军启行之
次日科尔沁部巴图鲁郡王扎萨克图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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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引兵迎谒
上酌纳其所献貂皮马匹己卯大军距镇江三十里驻营
庚辰渡镇江
驻跸义州城南壬午次郭山城内有驻防定州游击来援
惧我军威知不能敌遂自刎其城守各官俱遁城
中军民稽首乞降
太宗谕之曰尔等既降勿逃匿山谷各在家保全妻子我
军于降民从不妄取一物也翼日至定州定州亦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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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如前甲申遣侍卫昂古赖率二十人往安州捉生获二
十八人马五匹来献并
命外藩蒙古诸贝勒大臣等各率兵沿海略地会于安州
乙酉
车驾至安州
命左右翼兵分两路出略正黄旗蒙古巴雅尔率兵十五
人伏于安州城东遇宁边城总兵哨兵五十骑击
败之杀二十馀人生擒一人获马十五匹来献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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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
敕谕安州守臣曰尔国王近臣处弱小之邦不虑国家之
倾危不念军民之涂炭背弃盟誓永绝旧好是用布告
天地徵发大兵深入朝鲜平定八道尔勿坐守孤城望朕
兵之遂退也尔等能乘机顺时举城归降可全身家保
宗族树功名且俾全城军民俱免祸患否则悔无及矣
驻军二日遂行
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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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渡汉江驻军南汉山城西
先是癸酉
太宗命户部承政玛福塔前锋将领劳萨等率兵三百为
贾人装星夜往围朝鲜国王所都王京又遣豫亲
王多铎贝子硕托尼堪率护军千人继之越六
日
命管兵部贝勒岳托额驸扬古利率每旗官一员兵三千
往济豫亲王多铎军甲申贝勒岳托遣巴朗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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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至平壤时平壤巡抚侦知大军将至已弃城远
遁遂留羸瘦马匹于平壤喂养己丑豫亲王多铎
等遣武尔噶纳奏言玛福塔劳萨武拜等于十四
日至朝鲜王京李倧遣副将二人游击四人备禦
六人率精兵六十馀人迎战为玛福塔等所败尽
杀之进抵王京朝鲜尚书崔某侍即李某迎于城
门外问曰尔等之来为何玛福塔曰我等奉
皇上命与尔国王有事相议尚书等曰既为议事而来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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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王以礼相迎遂设宴迎待以为缓兵计李倧潜
遁往南汉山城玛福塔等闻之追四十馀里围南
汉山城臣与贝勒岳托皆续至合兵环围之奏入
即于是夜遣户部承政英固尔岱往多铎岳托军
侦朝鲜王踪迹来报乙未豫亲王多铎等遣英固
尔岱赍疏还报言获其土人皆云朝鲜国王于十
三日送妃及二子入岛内王与长子尚未及去闻
我军至琶渠遣兵守渡口遂进山城十四日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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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至其京城复出山城逃窜因堕马受创而返其
城内粮饷薪水甚少每兵二人日给一人粮惟四
处有水命人守而汲之其守兵虽未得实数凡垛
口平坦处以三人防守稍险处二人极险处止用
一人其军器亦未全携入城二十一日我军遇瓦
尔喀之在朝鲜居住者名叶辰麻福塔二人率二百
馀户来归引至询之云闻朝鲜四道将合兵来援
遂选八旗每二牛录护军一人每两旗官一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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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津统之又选骑兵每牛录甲士一人每旗官
一员以色勒统之截其来路并令洪科率护军五
十人往视海岛渡口而彼城内兵每出城沿山侵
扰疏入
太宗遣两黄旗两红旗镶蓝旗五旗各官一员率每牛录
甲士三人又遣护军统领巩阿岱巴布赖巴都礼
率每牛录护军一人并往济豫亲王多铎军丁酉
太宗至临津江渡口先是天气晴暖临津江两岸冰泮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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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亦不可行二十四日天雨骤寒冰坚甚是日
大军俱安驱而渡从官军士无不惊异戊戌己亥
两日豫亲王多铎等先后奏报我军围南汉山城
其巡抚一员率兵万八千人来援随遣贝子硕托
尼堪博和托洛托大臣阿什达尔汉等率兵迎敌
悉斩之又副将一员率兵五千来援仍为硕托等
所击败色勒阿尔津堵截要隘复遇其副将一人
率兵五百来亦击败之又有援兵将入南汉城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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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萨武拜截杀二百人南汉城中有兵四百馀出
城迎战劳萨复击败之现在各路声援俱绝己亥
太宗命大臣谭泰阿岱拜音图武赖杜雷恩格图叶臣固
穆宗室芬古巴特玛等率骑兵入朝鲜王京城搜
𠞰并留外藩蒙古与俱
亲统大军由城外径渡汉江直抵南汉城西驻营次日谭
泰等于卯刻𥪡云梯登朝鲜王京城城中兵不敢
抵禦尽收其财物牲畜豫亲王多铎贝勒岳托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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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扬古利以所获旗纛刀枪弓矢马匹按旗陈列
进献
命即分赐克敌之王贝勒贝子大臣等有差其馀悉赏将
士是日
赐归降之瓦尔喀人叶辰麻福塔鞋袍貂帽各一寻
赐号巴图鲁并给其部下一百五十三户奴仆牲畜房舍
器皿俱全
崇德二年春正月庚戍睿亲王多尔衮安平贝勒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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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先后至南汉山城
先是
太宗于沙河堡东冈
命睿亲王多尔衮贝勒豪格分统左翼满洲三旗蒙古三
旗及外藩蒙古左翼兵从宽甸路入长山口进发
师行至镇江复
命安平贝勒杜度恭顺王孔有德怀顺王耿仲明智顺王
尚可喜大臣石廷柱马光远等率每旗梅勒章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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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员每牛录甲士三人及石廷柱旗下汉军在后
护送红衣炮将军炮及一切军械辎重等物寻遣
八人赍
敕谕之曰尔等简选精骑往皮岛云从岛大花岛铁山一
带凡朝鲜国人所居与明国相邻者略之其居住大路
傍者勿略以伊等皆我之子民也如载炮牛只不敷可
酌取大路两傍之牛运之此外不许妄取一物当严饬
军士毋违朕命丙申大军分队立营环攻南汉山城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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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笔帖式武达礼率四人往
谕安平贝勒杜度等曰尔等速送红衣大将军炮及一切
火器前来其骡马可运者令石廷柱择汉军官员赍送
在三王下者令三王携之同行其红衣大炮非骡马可
运尔安平贝勒与石廷柱在后督运炮军而来三王下
炮车亦令其部下才能官员一同运送汉军及三王士
马可酌量简阅以强壮者居前羸弱者居后过黄州时
可先遣二百人搜剿黄山岭伏兵仍留兵殿后待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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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过然后前行其留平壤喂养马匹之兵丁及内外閒
散蒙古尔安平贝勒可详加查检携之而来过黄州岭
时仍遣兵二百搜𠞰伏兵加意收集后队恐遗一二人
为敌所伤也所遣去四人先令二人同三王来留二人
与尔同行黄州岭有朝鲜埋伏之处彼能知之可令指
导正月辛丑朔
太宗出营环视朝鲜国王李倧所居南汉山城形势申刻
还营次日朝鲜全罗道沈总兵李总兵闻南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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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为我军所困率兵来援贝勒岳托迎击败之甲
辰大军北渡汉江营于江岸距朝鲜王京二十里
许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及汉军甲喇章京金玉
和携大炮至丁未朝鲜全罗忠清两道巡抚总兵
来援
命豫亲王多铎额驸扬古利率兵相机迎战时天雪阴晦
不见敌营遂纵兵进击败其山下列阵兵追至山
顶敌营多铎鸣角集兵招扬古利登山督战扬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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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方往会适有朝鲜败卒伏于石崖间暗以鸟鎗击中
扬古利创重而卒诘旦多铎率军进击朝鲜兵已弃马
夜遁营中虚无人获马千一百有四十以扬古利尸还
太宗亲临哭奠
赐御用冠服殡之
庚戌睿亲王多尔衮贝勒豪格等率左翼兵来会
奏称我军由长山口至昌城城中军民知不能禦
皆弃城奔山立寨我左翼三旗护军骑兵攻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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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崖死者甚众至宁边有朝鲜义州总兵黄州元
帅率兵五百出宁边城随击败之于城下又败其
安州兵二百宁边城副元帅李某及参将三员游
击四员备禦十五员率马兵七百步兵三百来援
为蒙古大臣额驸苏纳梅勒章京武塔齐等所败
生擒其副元帅李某时我军五十人至宣屯村获
谍者问知彼黄州元帅闻国王为大军所围已率
兵一万五千往援去三日矣是夜即选精骑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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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至日出追及之乘其未觉击败之是日安平
贝勒杜度等护送炮车火器亦至奏言初六日遣
人往视临津江冰已尽解心甚忧之及将至渡口
之前一夜雨雪交作冰既泮复凝遂得坦然径渡
太宗曰祯祥荐至皆天意也
已未朝鲜国王李倧遣使奉书至
御营请成
先是大军既抵南汉山城于正月二日壬寅遣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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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承政英固尔岱玛福塔赍
敕至南汉城付朝鲜阁臣洪某侍郎李某责其君臣阳为
和顺阴图报复之罪次日洪某李某赍书至
御营谢罪英固尔岱玛福塔取以奏
闻置而不答越十日癸丑李倧复上书自陈势穷情迫惟
有延颈企踵日俟
德音之至
太宗降敕切责之曰今尔有众欲生耶亟宜出城归命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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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耶亦宜速出一战毋徒以信口美言饰非文过为也
己未李倧遣其阁臣洪某等奉书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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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
太宗遣英固尔岱玛福塔赍
敕往谕朝鲜国王李倧曰尔违
天背盟自速罪戾是以朕统师来征意在不赦今尔困守
孤城见朕屡诏切责方知悔罪再三上书求免朕开宏
度许尔亲盟非力不能攻取势不能久围而招汝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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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此城攻固可得即因尔刍粮驻军秣马令尔自困亦
可以得似此蕞尔小城且不能取将何以下幽燕哉今
命尔出城见朕者一则见尔诚心悦服二则欲加恩于
尔令永主尔国旋师以后示仁信于天下耳若以计诱
尔何以示信天下朕方承
天眷佑抚定四方正欲赦尔前愆以风示南朝若以诡计
取尔天下之大能尽谲诈取之乎是绝人归顺之路也
尔若犹豫不出则地方蹂躏刍粮罄竭生民滨于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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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变日增诚不容刻缓者也尔首谋败盟之臣朕原欲
尽诛方已今尔果出城归命可先縳送首谋三四臣当
正国法以儆后人盖陷尔举国帖危误朕西征大计咸
此人之罪也若不缚送首谋俟尔归顺之后始行索取朕
不为也尔若不出纵谆谆祈请朕不听矣
癸亥睿亲王多尔衮率兵攻克江华岛
先是丙辰
太宗命劳萨武拜等率前锋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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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
谕留守郑亲王济尔哈朗武英郡王阿济格饶馀贝勒阿
巴泰等曰朝鲜国王与长子及群臣俱在南汉其馀妻
子在江华岛意欲造船先攻此岛若得其妻子则城内
之人自然归顺若犹不顺然后攻城计亦未晚观此岛
似亦易取使到之日即拣选谨慎能事官二员带领每
甲喇骁骑校一员每牛录甲士一名采取木植人一名
及八家各首领一名造船工匠各五名前来叆阳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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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佟克申
式样造船十只依朝鲜式样造马船十只再
查有从前曾与佟克申造船及知造朝鲜马船之匠人
遣之前来其监造官应于叆阳河边择地之可达义州
江者驻彼营造其所需铁工亦按数拨发仍分派哨卒
防守毋致疏虞限二月十五日以内竣工布延苏尔德
到盛京五日仍令护送造船人来右翼前锋到京五日
可令往噶海驻防左翼前锋于辽河冰解后令往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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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防冰若未解可令往牛庄驻防俟冰解后并将驻防
牛庄之护军调往开城一同驻守劳萨等既行
太宗复令八旗造小船八十只
命睿亲王多尔衮等分兵取江华岛城我军用车轮驾所
造小船由陆地曳行是月壬戌至江华岛渡口乘
船渡江朝鲜有兵船百馀分为两翼我舟师从中
冲入发红衣炮攻击朝鲜兵船东西溃窜我军登
岸进攻江华岛有鸟枪手千人距岸迎战悉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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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击杀遂围江华岛城克之岛内获朝鲜王妃一
王子二阁臣一侍郎一及群臣妻子家口甚众睿
亲王多尔衮令一无所扰使朝鲜国王二子及阁
臣侍郎善护王妃并保聚其群臣眷属先后遣纳
敏岱音楚兴格讷必扬古穆成格善都喀布赖雅
布兰等驰奏
行在军营
庚午朝鲜国王李倧诣军前请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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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
太宗敕谕朝鲜国王李倧曰朕进兵时曾命大臣玛福塔
等至尔国谕王王若引罪自责第令世子群臣来迎请
罪大军亦不深入尔不听命遁入南汉山城此大失也
本月十六日又遣大臣英固尔岱等谕尔果出城归命
一切勿论尔又不从朕始有速攻江华岛之命王若早
听朕言岂至于此今朕之成命已明示于庚申日诏内
朕护尔家室谕尔前来若再迟延是自弃其家属也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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倧于是日及丁卯日两次上书自陈省躬畏罪未
敢出城归命之由戊辰
太宗降敕谕之曰朕览来奏知尔欲保全宗社朕诏已出
宁肯食言将尽释前罪永定规则以为子子孙孙君臣
世守之信义尔若悔过自新不忘恩德则当去明国之年号
奉大清之正朔以长子并再令一子为质诸大臣亦以
子弟为质尔有不讳则朕立尔质子嗣位一切礼仪毋
违明国旧例朕若征明国调尔步骑舟师不得误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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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今移师攻取皮岛尔可发鸟枪弓箭手及兵船五十
来助尔与内外诸臣当缔结婚媾以固和好新旧城垣
毋许擅筑所有与尔国照常贸易之瓦尔喀人当导其
使者来朝其东边瓦尔喀人之私自逃窜者不得复与
贸易当执送前来尔以既死之身朕予生存保全宗社
复还家室当念朕再造之恩后日子孙无违信义则邦
国永存矣是日又遣江华岛所俘太监一人朝鲜宗室
一人入南汉城往告其主云江华岛已失王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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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诸子及群臣妻子俱安置别室毫无所犯今付
我国官员太监如常护送前来矣庚午朝鲜国王
李倧以汉口滨海之地及江华岛既失妻子群臣
尽被俘获身困重围旦夕且陷八道援兵俱绝屡
奉
太宗敕谕赦过宥罪许其归降于是弃兵械服朝服献上
明国所给敕印自南汉城来朝
见礼臣于汉江东岸三田渡地方筑坛设黄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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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于辰刻出营旗纛森列奏乐渡汉江登坛
御黄幄设卤簿如常仪将士皆擐甲列队李倧率其文武
群臣离南汉山五里许步行来朝
太宗命户部承政英固尔岱玛福塔等迎于一里外指示
礼仪引至仪仗下立
太宗离座率李倧及其诸子文武群臣拜
天行三跪九叩礼毕
太宗还座李倧率群臣伏地请罪求我国诸臣代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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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天心赦臣万罪生已死之身存已亡之国俾臣重立
社稷缘臣罪戾多端故加之罚今臣服罪来谒
皇上自兹以后改过自新世世子孙不忘厚泽代奏讫
太宗谕曰朝鲜国王既知罪来降朕岂有念旧恶苛责之
理今后一心尽忠不忘恩德可也前事毋再言及李倧
及诸陪臣复奏曰
皇上恩德小邦不胜顶戴于是赞礼官引李倧及其诸子
群臣行三跪九叩礼毕礼部官引至仪仗下奏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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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倧班次
太宗曰以威慑之不如以德怀之朝鲜虽迫于兵势来降
亦一国之主也
命李倧近前坐于左侧其长子李
坐于左班亲王郡王
贝勒之末次子李淏三子李㴭坐于右班亲王郡
王贝勒之末坐定大宴毕引江华岛所获李倧王
妃子妇及群臣妻子俱行三跪九叩礼
命尽还李倧王妃子妇及群臣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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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李倧黑貂袍褂雕鞍马匹
赐王妃及王子黑貂裘其大臣金𡏬等各
赐貂裘李倧率众谢
恩行礼毕
命李倧及其群臣各与妻子相见皆相抱痛哭曰今日幸
蒙
皇上宽恩得予完聚稍缓数日我等皆为灰烬矣
太宗命英固尔岱玛福塔等送李倧妃及其第三子李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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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眷属七十六人群臣妻子眷属百六十六人入
王城惟留长子
次子淏为质
太宗于申刻还营
二月壬申自朝鲜班师
辛未朔以江华岛所获人口牲畜财帛分
赐诸将毕次日
太宗率诸王贝勒大臣自朝鲜班师李倧率其群臣出王
京十里外跪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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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下马升座李倧率群臣行礼毕
命坐于
御座左侧
赐茶李倧仍退至左侧远坐
太宗谕之曰尔山城中人民家口已尽付还矣李倧起谢
毕
命英固尔岱玛福塔送李倧还王京先是李倧被围山城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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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以每年应行贡献之礼并及所进方物数目是日李倧
奏曰小邦积弱以来所在悬磬
诏谕土贡或非地产或力有不逮必须量力禀承垂为定
式伏乞
圣慈鉴小邦事大之诚恢
天朝薄来之度不胜幸甚
太宗览奏遣范文程额尔克图传
谕李倧曰尔被围山城时已有成议至于尔国穷苦朕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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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丁丑戊寅两年准免贡物己卯年秋季为始照例
入贡此后朕自有裁夺今非尔言时也
辛卯
车驾还
盛京
太宗自南汉山城班师日
命睿亲王多尔衮安平贝勒杜度率满洲蒙古汉军官兵
以所俘获在后行乙酉遣苏尔德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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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谕睿亲王多尔衮及左翼诸大臣又遣理藩院承政达
雅齐赍
敕谕蒙古王贝勒等曰朕观统兵诸将皆有懈心今朝鲜
虽平军行宜照常严加约束所有国王二子恐其脱逃
须加意防守携带以行沿途经过之城邑村堡官民有
迎送者均应禁止若城邑村堡之人有立于道傍与我
军俘获之人接谈款叙者亦当禁止勿令近前恐其引
诱潜逃也至我兵经过有民人之城邑村堡须遴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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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兵丁护行俟后队过毕一并齐集还京毋违朕命丁
亥留守
盛京郑亲王济尔哈朗驻守西边牛庄武英郡王阿
济格驻防北边噶海饶馀贝勒阿巴泰等因
太宗遣占巴赍
敕宣布捷音随遣恩国泰阿布达礼奏言
皇上亲统六师南讨朝鲜德威远布所向无敌中外臣庶
欢忭无已随遣英固尔岱偕恩国泰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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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令诸王大臣于二十里外来迎
车驾所经朝鲜境内涑州安州宁边泰州德州嘉山宣川
龙川义州等处总兵副将游击各官咸率军民跪
送道傍或献牛只米粮以供军食
太宗嘉纳之分给士卒
命将所假朝鲜义州马匹三百悉行发还各给其本主收
领寻
谕义州官员曰方春和时不可废弃农业现在大军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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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收集尔人民妻子暂令回避止留丁男于路哨探兼
勤耕种如大军至并种地人等亦令回避今朕先归而
汉人蒙古兵马纷集恐军士等执尔耕种之人冒称俘
获亦未可知可俟大军过后依旧勤习农务其宣示尔
所属百姓知之戊子
太宗还入边界庚寅渡太子河郑亲王济尔哈朗遣礼部
参政尼堪哈尔松阿工部参政星讷等于
盛京南二十里塔北石桥后除道设帷幄武英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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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济格郡王阿达礼率贝子文武群臣及土默特
鄂尔多斯呼尔哈等部贡使头目
出城二十里
祇候辛卯卯刻
太宗入行幄升御座武英郡王阿济格捧贺表跪进内国
史院大学士刚林接表宣读讫阿济格率众行三
跪九叩礼次土默特鄂尔多斯呼尔哈等部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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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目行三跪九叩礼设大宴毕启行至
盛京谒
堂子遂自怀远门入未刻还清宁宫
癸丑更代驻防噶海官兵并令各屯堡及时劭农
太宗谕镇守噶海饶馀贝勒阿巴泰曰噶海四旗护军驻
防日久尔可率之还京更遣兵往代其镇守噶海前锋
与镇守开城前锋合为一队去都尔弼一二十里相其
有水草处驻营尔自噶海还时可遣护军将领以前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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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数造册备查其应更代之前锋俟休息马匹然后更
代至现在镇守噶海等官当令勤饬农民勿因天寒致
缓耕作有荒农务也又
谕户部曰昨岁春寒耕种失时以致谷贵今岁虽复春寒
然农时不可违也宜早勤播种而加耘治焉夫耕耘及
时则稼无灾伤可望有秋否则或被虫灾或逢水涝谷
何由登乎凡播种必相其土之燥湿而布其利该管屯
堡各员有不勤加董率致废农务者罪之是月黑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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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额苏里屯内鄂伦扎尔固齐克讷布鲁达尔
汉率九人至奏言额苏里屯东约计六日程有从未
通我国者三十九屯今欲来贡不知进贡礼仪特
遣人来求我等同
皇上使臣一人至彼即备方物随使入贡并籍其所贡貂
狐等皮数目以
闻
皇清开国方略卷二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