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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皇清开国方略卷十六
太宗文皇帝
天聪六年夏四月戊辰朔征察哈尔
先是五年十一月闻察哈尔林丹汗侵掠阿噜部
长达赉楚琥尔
太宗遣贝勒萨哈璘豪格率兵四百往援
亲统师二千继之行四日萨哈璘豪格遣人奏林丹汗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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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侵达赉楚琥尔驻牧地至锡喇穆抡河北岸大
掠塞棱阿巴海营而去寻有四人驱马三十七自
察哈尔营逃至言林丹汗已远去
命大臣图噜什劳萨率兵百蹑踪过兴安岭乃还获驼五
甲二十五马一百七十即
赐边外蒙古之随征者遂班师六年三月丁巳传
谕各蒙古部长率兵会
谕出征诸将曰朕以察哈尔汗不道亲率大军征讨必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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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严明方能克敌制胜尔等当严谕所属军士一出国
门悉凛军法整肃而行若有喧哗及擅离大纛者治罪
弗贷驻营时采薪取水务结队偕行有失火者论死凡
军器自马绊以上俱书各人标识马须印烙并𦂳系字
牌启行日若与纛远离为守城门及守关门人所执者
贯耳以徇
命大臣阿山觉罗布尔吉率兵六百暂驻边界防逋逃以
贝勒阿巴泰杜度额驸扬古利佟养性留守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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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戊辰朔
驾出抚近门谒
堂子遂西发己巳次辽河值河水泛涨
太宗与诸贝勒乘舟以渡继渡辎重人马涉水而过两昼
夜始竟辛未驻营都尔弼地喀喇沁土默特部长
各率兵来会癸酉驻营喀喇和硕
召集大凌河归降诸将宴之丙子驻营钖喇穆抡河岸喀
喇齐哩克部阿喇纳诺木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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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苏特部噶尔玛伊勒登扎噜特部
内齐汗色本玛尼喀
巴海巴雅尔图桑阿尔斋
桑图岱青尚嘉布桑噶尔敖
汉部班第奈曼部衮楚克
巴图鲁等各率兵来会己卯驻营昭乌达
科尔沁部奥巴布达齐哈坦巴图
鲁洪果尔武克善阿噜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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逊杜棱栋岱青本
巴楚琥尔达赉楚琥尔之子穆彰
巴林部色特尔及北边蒙古诸部长
各率兵来会以次朝见大宴之
赐鞍马甲胄服物有差辛巳驻营博啰额尔吉
命图噜什劳萨率兵五百前行癸未集蒙古部长
谕之曰朕以察哈尔汗不道整旅徂征先期谕尔等率兵
来会今尔等所率兵多寡不齐迟速亦异惟土谢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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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奥巴率来军士甚多又不惜马匹散给部众疾驰来
会足见秉心诚悫忧乐相同朕甚嘉之扎噜特诸贝勒
亦属实心效力巴林部色特尔既托命于我自应身先
士卒竭力戎行且同类之喀尔喀诸贝勒有为察哈尔
所俘戮者离其夫妇者取其部曲秪存孑身者朕从大
公起见兴师来此正色特尔奋志雪雠之日岂可吝惜
马匹怠缓不前阿噜诸贝勒为察哈尔所逐奔投我国
朕屡令移驻近地乃不遵朕言仍于远处牧放复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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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所掠诳称侵夺我国之物以献于明属国为人所
袭朕犹有憾阿噜诸贝勒躬罹其害当思仗朕力以复
雠乃竟不散给尔马不多发尔兵仅以一旅之师勉强
应命何耶又
谕曰蒙
天眷佑缵承
丕基国中人民财物皆我所有然曾见我夺人一美女一
良马乎曾令有才具人离其主而从我乎果有其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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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不畏
天耶朕本畏
天之念而行无强取于尔等之事此无俟朕言尔等当亦
知之朕惟恐八旗诸贝勒或夺汝等良马美物不体朕
意若联姻缔好彼此相馈各出所愿则可不愿则勿与
倘有恃威强索者尔等当奏闻众皆叩首受
命复大宴之乙酉驻营哈纳崖以图噜什劳萨所获蒙古
流散男女二百馀留于喀喇穆抡河地己丑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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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兴安岭次达勒鄂谟之公固哩河
命阿山率将八兵三百往助图噜什劳萨军
五月甲子驻军归化城
先是大军过兴安岭之后一日次都哷河有察哈
尔部下人逃至讯之言有二人驰六骑往报满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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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无数前来
察哈尔汗闻之大惧谋奔库赫得尔苏地离达
勒鄂谟约一月程凡部众家业有两牛以上者尽
令弃本土随之西奔
太宗谕贝勒大臣曰察哈尔知我整旅而来必不敢撄我
军锋追愈急则彼遁愈远我马疲粮竭不如且赴归化
城暂驻因调前行之阿山图噜什劳萨等还与大军会
越二日图噜什遣人送所获察哈尔部一人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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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哈尔部众在喀喇莽鼐之左界于是定议进征
颁军令曰凡我军所至有拒战败走为我追擒者杀之不
拒战者俘之勿杀若擅杀不拒战之人掠其衣服牲牧
者治罪即以其所得之物赏给首告之人寺庙中如有
自外窜匿者可往缉捕并察验僧众数目具报不许屯
住其中违者治罪毁坏寺庙取其器皿财物及潜入人
家淫妇女者并处死弗贷五月戊戍朔
命阿山图噜什劳萨武拜率兵三百捉生备禦留哈同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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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塔布囊率壮士十六人侦敌癸卯大军至呼喇
祜
谕贝勒大臣曰蒙
天眷佑我军已至敌境今当深入遇敌人弗拒战者勿杀
可俘以献追敌勿至昏暮日未落即止凡降人择为首
者二三人令原招降主将率之而行其馀令各领家口
随行若离散人夫妇淫乱人妇女者处死察哈尔部长
奔逃所遗家业牲牧财物主将拨人守之察明收贮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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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俘获务与众均分又
谕随征蒙古各部曰凡遇敌临阵非奉朕旨毋得轻进有
旨令进毋得退缩违者罚夺部众军士违者处死妻子
为奴如敌人乘夜劫营可坚壁以禦勿諠哗勿离汛地
如潜袭敌境勿举火以致敌觉夫万里行师人倦马疲
倘为敌觉无所获而归殊可憾也不俟令而举火者治
罪将领及部长并罚马甲辰驻营扎喇布拉克
命劳萨率兵百先大军三十里行越五日会大军于库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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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奏言遇察哈尔哨兵四人于喀喇莽鼐追至益
图地斩一人见前有数十人围困留哈因率七人
大呼冲击敌俱败走自后一无所见度彼大队人
马逃去已久追之无及
太宗召集诸贝勒大臣
谕曰察哈尔不能禦我军逃去已远追之无益今我暂旋
师以俟再举乎抑收其遗弃部众即入明境乎贝勒大
臣等奏此来已近明境宜勿旋师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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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大臣蒙阿图率各旗官一兵百还沈阳传
谕曰额驸达尔汉属下人逃入敌境泄
漏军机致察哈尔觉而远遁追之不及因旋师取其遗
弃部众直入明境所有馀存粮饷可移贮辽河岸掘壕
加意防护贝勒阿巴泰额驸扬古利防禦之兵可撤回
守城前者令喀喇沁人于法库山耕种若耕种未毕当
督之勤力仍慎守毋忽庚戌大军向珠尔格图进发路
旁有二黄羊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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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发一矢贯之丙辰左右两翼分道行猎黄羊遍野
太宗连发矢每矢贯二计射五十有八随征者或射或杀
共计数万时军中粮匮脯而食之皆饱腹会天气
炎热其地无水士卒渴甚多仆于路夜至和尔果
地乃得泉有次日至者以一黄羊易水一碗而饮
先至兵留憩二日仍有未至者
命各备禦遣人持水往迎之庚申大军次穆噜哈喇克沁
命贝勒阿济格率左翼兵及科尔沁巴林扎噜特喀喇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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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默特阿噜诸部兵万人征明大同宣府边外贝
勒济尔哈朗岳托德格类萨哈璘多尔衮多铎豪
格率右翼兵二万征归化城黄河一带大臣彻尔
格察哈喇率兵五百往黄河备船图噜什劳萨前
行捉生
太宗与大贝勒代善三贝勒莽古尔泰统军继进于是两
翼兵齐入隘口西至黄河穆纳汉山东至宣府自
归化城南及明国边境所在居民逃匿者悉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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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顺者编为户口甲子
太宗驻营归化城乙丑归化城诸喇嘛朝见
赐宴遣之传
谕两翼领兵诸贝勒曰尔等可选精骑调赴黄河一带以
助兵力若俘获者多可携则携之不能尽携则任诸将
酌行凡诸贝勒所俘获者酌分马力疲羸之兵防守仍
深入敌境然后旋师朕驻归化城以待
六月甲戌自归化城移师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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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驻归化城之后二日往略黄河一带诸将奏
报察哈尔蒙古前已渡河遁不料我军即至复渡
河而归为我俘获以千计又科尔沁从征部长遣
人奏报近明界察哈尔部人尽逃入沙河堡六月
丁卯朔
太宗遣大臣扬善率兵六十偕所获察哈尔通事一人往
索之与沙河堡各官
书曰我北征察哈尔穷追四十一日擒其哨卒讯之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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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遁去我欲收其部众因还兵克归化城暂驻营以
待我进剿黄河军近闻察哈尔所遗人户财物为沙河
堡容留此系我未经收尽者当一一还我且此蒙古旧
属格根汗察哈尔取之则为所有我取之即为我所有
以我所有而尔等取之不可也且我边外之事尔等何
得干预此事谅非尔主所知乃尔等边臣所为尔等岂
不知辽东官员干预我边外叶赫之事自取祸患尔若
不还与辽东官员何异耶我此来原欲修两国之好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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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谕尔守边各官也沙河堡各官得书知兵至大惊凡
逃入堡中蒙古男女三百二十馀牲只一千四百
馀并䌷鞋布帛六千四百馀疋尽以归出辛未榜
示归化城格根汗庙
谕诫擅毁庙宇及擅取器物者决不轻贷是曰诸路将领
各籍所俘获以奏
命以金银䌷鞋分给各贝勒又每贝勒分给牛十羊百凡
人口各按甲士均分其从察哈尔克什克腾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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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及喀喇沁与新附呼尔哈等所俘获者听其自
取总兵官麻登云及大凌河降将祖可法至游击
等各按品级以人口牛羊厚赏之甲戍
太宗统师趋明边境行三曰
命大臣苏达喇图赖率兵二百偕蒙古通事二人复与沙
河堡各官
书曰始我意在议和屡与辽东各官言之乃不听吾言反
厚待与我宿有怨隙之察哈尔我是以逐去此处察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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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尔等昨得我书即将逃入蒙古献出甚善今我将往
大同阳和宣府一带议和道经尔地不可无一言相慰
故遣人以书相告沙河堡各官得书遣十七人赍牛羊
鞋疋并茶酒来献
赐为首三人牛各一其十四人羊各一遣还又
命巴克什库尔禅觉罗龙什进得胜堡爱巴礼喀木图进
张家口与大同阳和宣府各官
书曰我之兴兵非欲取中原得天下也因辽东官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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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之道贪黩货贿罔顾是非助边外叶赫遣兵戍守
专意结怨无故欺陵遂成七恨我曾屡致书尔主辽东
官员与我为难壅不上闻竟无报书我之所以兴兵者
欲尔主察询其故是以攻取抚顺时得尔国商贾人等
俱纵之令赍书转奏尔主恐其不能径达又令其付与
尔各省官员亦无回音数年以来我师所向屡破城池
意谓尔主必加察问知我兴师之故则和议成而战争
息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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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以生民为心若黩战不已民死锋镝岂能仰合
天心乎我今开诚相告惟愿两国和好戢兵息战兆庶敉
宁财货丰足互相市易各安耕猎以乐太平前者兵入
边境屡有攻取书词往复其中疾怨之言有两相轻慢
者此兵家之常不足道也尔国岂无才俊勿以古昔毁
盟弃好及互相欺罔之事为鉴因而致疑于我幸速为
裁断以成此举实两国之福我将驻此十日以待回音
勿再迟延也庚辰驻营大同边外库尔禅等自得胜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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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明千总一员率十五人随至以牛及鞋疋食物
献
命郤之
赐千总牛一令赍与得胜堡参将守备等
书曰议和之事我至诚相告尔等果实心爱民不效辽东
各官搆怨于我则宜速成此事若迁延时日故意推诿
不力成和议是自乐战争我亦无如之何矣至书中称
谓尊卑且勿论和事既成自当逊尔大国尔等亦当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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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察哈尔之上也越一日得胜堡参将遣通事官一
千总一偕二十七人赍牛羊鞋疋食物来献
赐通事官牛一馀各羊一遣还戊子贝勒阿济格奏言臣
等兵至宣府彼处官兵惊惧将犒赏察哈尔汗所
馀鞋疋及虎豹狐獭等皮在张家口者悉献出庚
寅
太宗统师驻宣府边外列三十馀营联络四十里环营四
面凿堑深广各一丈癸巳明宣府巡抚沈姓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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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姓遣通事官二守备二偕十一人赍牛羊食物
来献
太宗御黄幄领兵诸贝勒大臣左右列侍明守备通事官
叩见次从人遥叩
命守备等坐左侧宴之
赐守备各马一通事官各牛一从人各羊一是日我军大
市于张家口科尔沁部随征兵三人潜入明边取
其牛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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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以两国既和好贸易三人违令盗取令执赴明界上
斩其为首者以示明人为从二人各鞭一百贯耳
甲午明宣府巡抚沈姓总兵董姓遣使来请盟
命大臣阿什达尔汉等莅之其都司等官四员刑白马乌
牛誓告
天地焚盟书以黄金五十两白金五百两蟒鞋五百疋布
千疋献
命启心即祈充格率八人送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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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庚申凯旋沈阳
先是六月乙未以所得明张家口沙河堡财帛五
之一
赐土谢图额驸奥巴其馀酌分行间诸将所献虎豹皮红
毡分给八贝勒鞋布獭皮等物悉犒军士七月丁
酉朔
命塔布囊达雅齐率官八兵八十赍与张家口各官
书曰两国既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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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敦和好凡事皆当敬承
天意善保始终我岂乐于战争惟以大义之故专意修好
谓两国相安则各受其福所以倡率议和期于必成远
出边隅至于此地顷获尔哨卒二人旋即送还我兵私
入尔边为盗即于尔界斩一人馀二人各鞭一百贯耳
复还所盗之物以我国崇尚礼义如此尔国反不还我
逃人是何谓耶试思此逋逃数人果损于我而有益于
尔耶尔等宜以信义为尚勿效辽人偏助叶赫厚察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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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外我也我专意和好敬
天保终尔等亦不相负则两国皆善矣议和时尔等原谓
在宁远锦州等处之辽东人并与同议但辽东人从来
志大言谬难与议和须尔处遣人往议为善我亦俟尔
处人来议若尔处来议之人日久不至我即乘暇来此
与尔等议之是日
太宗统师还行三日明边境守臣赍献和好礼物
命郤其黄金五十两琥珀数珠二盘倭鞋十疋以所纳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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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三百二十疋鞋一百三十疋锦鞋十六疋布二
千五百疋绿皮五十六张茶一千七百包分
赐诸贝勒明日外藩蒙古贝勒等辞归各
赐鞋有差壬寅以大军克捷刲牛八祭纛告
天丙午过兴安岭己未渡辽河庚申还沈阳
八月丙寅朔抚慰大凌河降众
时大凌河降人有逃去者
太宗命额驸佟养性与文馆诸臣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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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大凌河归降各官曰尔等被围三月
天以与我不忍弃之俱携至此给衣食配妻室厚加抚恤
何异孩提时父母鞠养之恩今尔等所统属不过四五
十人或二三十人有何繁多不各加训饬竟任其逃亡
殆因朕出征宣府议和而还尔等不得归家故如此不
知和议果成则财币有资边市无阻国家富强长享安
乐岂非美事若和议不成专图进取彼察哈尔已遁万
里之外旁无窥伺我军分道征明无难一举成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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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思而背叛窜遁负朕鞠养之恩是负
天也可各晓谕所属令三复思之
九月癸卯修筑盖州城
先是盖州之地未设兵防守至是修筑其城移民
以实之
命副将石国柱游击雅什塔备禦齐尔格申等率兵六百
往驻防又
命掌户部贝勒德格类掌兵部贝勒岳托经理疆土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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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旧界开拓至盖州迤南
冬十月甲戍趣明宁远守臣早决和议
先是大军自明宣府凯旋沈阳之后七日
召文馆儒生沈文奎孙应时江云
赐馔内廷
谕曰此番出兵与明国议和尔三人之意云何沈文奎奏
明人讳言和区区边塞小臣其盟誓无足据孙应
时奏明人以议和延缓我师即实心愿和其岁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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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不能如我所定额数江云奏和议不成十居其
七
皇上姑遣使往明以和议试之彼若不从则我兵入境攻
取更为有名至是
命伟徵囊苏喇嘛赴明宁远与驻守各官
书曰我使者还闻尔等云议和之礼须送还大凌河官一
二员并少退尺寸之地以此为名方可转达朝廷夫和
事果成我又何吝此一二人且普天之下尽为尔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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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岂仅尺寸之地乎尔不忘已失之土地人民时藉
以为口实我之
二祖无故被害我能一日忘耶我惟愿见太平未动尔边
疆寸草尺土乃边臣陵逼致成七恨渐启兵戈迄今未
息今我仍愿太平屡议和好尔等乃以是为言过矣况
自克抚顺以来我两国强弱岂有不知既已知之曷为
徒饰利口贻误主上流祸生民从来两国议和必彼此
使命往来则和事易于就绪今我一心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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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鉴在上实无欺伪乃以至诚遣使而尔卒不信不一遣
使相报向者袁巡抚与我议和时我方遣使通问彼即
缮修城池非惟拒守又复相逼是以计愚我也我用是
决意起兵然于两三月前令杜明忠赍书以告然后兴
师未尝诡计掩袭杜明忠现在尔处可询也我如是求
和尔坚执不从且不必远徵往古即自我两国搆兵以
来历年战争之苦昭然可鉴尔不乐太平惟寻师旅国
家生灵视昔更苦咎将谁归今春往征察哈尔知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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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之内与彼银百万有馀与其以有用之金钱费于无
用之察哈尔何如遣一晓事人来早决和事俾两国共
享太平也我之心事直告无隐尔诸大臣果能身任和
议以成美事岂特两国息争人民安业且使无限生灵
免于锋镝造福甚大其福亦归于任事之人矣又
命附与宁远守臣转达崇祯帝
书曰满洲国皇帝奏书明国皇帝我国称兵非不知足而
冀图大位也因边吏欺侮之恨不得上达致起兵端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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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数载矣我思战争不息则彼此俱被其祸和好一成
则彼此均受其福所以前于往征察哈尔时过宣府议
和刑白马乌牛誓告
天地我意既盟之后永相和好故执我国越境之人戮示
于尔边臣之前所获财物悉令送还数月以来未尝少
犯尔边我之笃守盟誓可谓至矣尝观往事下情上达
天下无不治下情上壅天下无不乱我两国搆兵亦因
下情阻蔽不得上达所致皇帝如欲洞悉我之恨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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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信使来问我将悉告之若谓业已议和又何必语及
夙怨则亦惟皇帝之命惟和好既成获邀岁币优游田
猎共享太平是所愿也
十一月丁未整饬朝会班次
集分掌六部贝勒
谕曰国家初设六部承政参政等官即定有班次近见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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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之时坐立无序尊卑紊越将何以肃体统耶尔等宜
传令满汉蒙古诸臣按次就班各加整饬
十二月乙丑申定服式
甲子朔布令国中以是月二十日为始黑狐帽五
爪龙明黄杏黄金黄等服非
上赐不得用閒散侍卫护军及诸贝勒下护卫以上许服
鞋衣馀众俱用布又
谕曰国家服式之制所以辨等威定民志俾朝野各有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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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我国风俗素敦淳朴近者奢靡僭越之风往往而有
不可不定为法制昭示国中且一鞋之直可当十布与
其以一鞋成一衣何如十布可得十衣所以令众用布
者非为鞋疋专供上用实有便于贫民也凡妇人所服
鞋布各随其夫
辛己申严行猎禁令
先是十月庚午
驾由开原行猎至斐德里山有侍卫詹土谢图前行以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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麃矢射中虎为虎迎扑坠马欲噬之
太宗大呼跃马独前虎遂郤詹土谢图未至大伤众侍卫
乃射殪是虎甲戌
谕贝勒大臣曰凡出兵行猎时有为盗者论罪大小或杀
或鞭久著为令乃此番行猎仍有盗鞍辔䩞屉等物者是
法令不彰而人不遵守也夫蒐苗猎狩原以讲习武事
必纪律严明然后人不敢犯今行猎兵少尚多犯法若
师行动众将何以约束之乎尔诸贝勒大臣其遍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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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严加惩治于是械送所缉获九人至沈阳各鞭八十二
庚寅
驾至叶赫地行猎
谕诸贝勒曰尔等慎勿以猎人所射之兽冒为已之所射
而竞取之在猎人畏惧尔贝勒谁敢不让而尔贝勒岂
可强夺其物乎倘再有厮卒等盗取马绊䩞屉等物者
罪及其主决不姑宥十二月癸酉
驾出猎抚顺有猎卒八人分取民间积薪各鞭二十七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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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从臣自后擅取庄屯积薪及斫伐山木者严惩毋贷庚
辰猎于额叶地
亲发矢中一虎侍卫巴图鲁噶尔珠持刀追斫虎啮其马
足既殪乃旋
诫之曰尔之勇宜施于战阵何轻事搏虎为辛巳以从猎
者乱行
谕诸贝勒曰自后行猎每旗令大臣一人专司统辖有不
随队行走逗遛失次者皆执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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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清开国方略卷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