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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皇清开国方略卷七
太祖高皇帝
天命五年春正月丙申遣使赍书察哈尔
先是察哈尔林丹汗遣使康喀勒拜瑚赍书来词
意骄慢诸贝勒大臣阅之皆怒或请斩其
使或请劓鼻馘耳而后放归
太祖谕曰尔等怒之是也吾亦未尝不怒但与使者无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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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使者罪耳姑留使者吾亦有以报之遂羁康喀勒拜
瑚
报以书曰阅来书自称四十万蒙古之主称吾为水滨三
万人之主何故恃其众以骄吾国乎闻昔明之洪武取
尔大都时四十万蒙古摧折几尽逃窜得脱者仅六万
属鄂尔多斯者万人属土默特者万人属阿苏特雍谢
布喀喇沁者万人固各有所主也其馀三万亦不皆属
于尔以不足三万人之国乃远引陈言骄语四十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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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吾国为三万人
天地岂不知之吾国即不若尔之众吾力即不若尔之强
然仰蒙
天地眷佑以哈达辉发乌拉叶赫暨明之抚顺清河开原
铁岭诸处悉以授予来书以广宁为尔收赋地欲我弗
征若征之将不利于我使我与尔平日有隙出此言宜
也乃本无雠隙何故为异姓之明出此恶言岂不抗
天意倒行而逆施耶我惟至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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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天乃锡我智勇眷顾独隆尔岂未之前闻焉能不利于我
哉且尔之收赋于广宁也岂尔能兴师转战多克坚城
彼畏而与之耶抑姻娅和好爱而与之耶如爱而与之
锱铢之利受之何为尔诚能复尔大都三十四万蒙古
之众则尔出此言也亦无足怪昔我之未征明也尔尝
与明搆兵尽失其铠胄驼马仅以身免及再搆兵岱青
格根之护卫及从者十馀人为明所杀尔毫无所获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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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且尔侵明者二俘何人众克何坚城败何劲旅明何
畏于汝乎况明之赏汝从未有如此之厚者徒以畏我
征伐之故诱汝以利耳尔果有知识来书宜云明我深
雠也惟
天地眷佑之主能破其城败其众愿同心协力以图之如
是立言不亦善乎乃惟利是嗜以有限之金帛搆怨于
素无嫌怨之国
皇天后土宁不鉴之林丹汗得书絷留我使臣硕色武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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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
太祖闻我国使臣已被杀欲杀康喀勒拜瑚
四贝勒諌曰我使臣未必见杀或传闻者误耳当遣康喀
勒拜瑚同来之人持书往约各归使者如踰期背
约戮之未晚
太祖遂遣其人赍书往期以还我使臣我亦遣还康喀勒
拜瑚否则必杀之林丹汗置弗答会喀尔喀使臣
至言硕色武巴什已为林丹汗杀以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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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待之月馀
谕贝勒大臣曰今已踰期我使被杀无疑也乃斩康喀勒
拜瑚后硕色武巴什密通守者去其杻械遂潜脱
归
三月己卯朔释扎噜特部色本还国
先是征明铁岭之役色本同兄巴克俱为我国阵
擒至是
太祖赐色本蟒衣猞猁狲裘及冠带靴袍鞍马遣之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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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为书自誓永不负
恩对
天焚之而去
辛巳定功臣爵职
分总兵官为三等副将参将游击亦如之管牛录
官俱称备禦每牛录下设千总四员是月左翼总
兵官费英东卒费英东苏完人也初率众来归
太祖授为一等大臣为人忠直见国事稍有阙失极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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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毕智殚力以辅国政至是疾卒
太祖欲临其丧诸贝勒以恐有所忌諌阻
太祖曰此与吾创业大臣同休戚者今先凋丧吾安能弗
往
亲往哭之恸惆怅良久至夜半乃还
六月庚戍设纳言之木于门外
谕曰凡有下情不能上达者各以欲诉之言书而悬之木
朕览其辞当就其端末而按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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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八月丙寅征明懿路蒲河
太祖统师征明由懿路蒲河二路进其居民尽弃城奔窜
遂收兵驻营侦卒以明兵越我侦探地驰告
太祖方坐遽起曰可击之奔回俾拥塞其门遂上马引兵
迎击时明总兵贺世贤李秉诚副将赵率教鲍承
先各引兵出沈阳城驻二十里外见我兵至俱退
太祖命三贝勒莽古尔泰引兵百人追击李秉诚赵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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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过沈阳城东抵浑河始还又左翼一旗兵追击
贺世贤鲍承先兵抵沈阳北门斩百馀级
四贝勒欲进击大贝勒代善与大臣扈尔汉劝止之
太祖命以所俘获按功分给军士而还
天命六年春二月癸丑征明奉集堡
明总兵李秉诚驻兵奉集堡
太祖率贝勒大臣统军分八路征之秉诚出城六里安营
遣兵二百来侦遇我左翼四旗兵两路驰击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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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至山上其山下明兵见我兵至即拔营遁我军
尾击之明兵败走两路争入城我军追抵壕岸城
上发巨炮我参将吉巴克达及一卒中炮死
太祖驻军高冈离城北三里将旋师有小卒来告三人偕
行遇明兵二百杀两人我得脱走今其兵不远
太祖谕诸贝勒曰可率右翼兵驰击吾率左翼兵驻此于
是贝勒大臣等率右翼兵搜剿同台吉德格类
岳托硕托击败明二百兵追至李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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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屯兵处其众二千皆溃遁
四贝勒别引精锐护军至黄山明副将朱万
良驻营其地见我军势盛不敢抗亦拔营遁
四贝勒追至武靖营而还与分路败敌诸将士同归大营
太祖论功行赏遂班师
闰二月癸未犒萨尔浒筑城夫役
先是迁界藩军民于萨尔浒建庐舍复筑城
至是工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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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念筑城夫役良苦令犒以牛群臣请俟出征明国以
所获之牛分给
太祖谕曰治国之道爱民为先犹一家之中为主者宜恤
其仆仆以力耕所获供其主而不敢私其主积有财物
亦赡其仆而无所吝如此则上下相亲
天心悦人情和无往不善矣夫筑城所用木石岂出于筑
城之地耶凿石于山采木于林长途转运亦已疲矣况
又版筑兴作其劳益甚今欲犒之尔等吝惜所费乃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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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不知征明原以伸大义若为筑城犒夫之故而掠
取其牛甚不可也
谕甫毕适有侍卫博尔晋后至
太祖问曰汝从何来喘息如是博尔晋对曰自筑城所来
太祖曰尔轻身步行尚且疲惫彼挽运兴筑之人宁不劳
乎遂计夫役
赐牛并以食盐给之
三月乙卯取明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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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贝勒大臣定议征明沈阳令军士载营栅攻具
乘舟顺浑河而下壬子
太祖亲统师水陆并进癸丑军夜行有青白二气自西而
东绕月晕之北至南而止明侦卒知我师夜至声
炮举烽火驰告沈阳城明总兵贺世贤尤世功分
兵乘城翼旦我军至营于城东七里设立木城明
兵于城外掘深堑剡木树堑内覆以秫秸掩土其
上内复凿壕一道沿壕以木为栅近城复有大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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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广五丈深二尺皆剡木树其内又筑拦马墙间
留炮眼排列鸟鎗炮具众兵密布卫守城上兵亦
登陴坚守乙卯我军进攻连败敌兵绕城掩击明
兵七万人皆溃阵斩总兵贺世贤尤世功参将夏
国卿张纲知州段展同知陈柏等遂树云梯拔沈
阳城忽侦知浑河南有敌兵至
太祖率兵迎之明总兵陈策统四川步兵二万自黄山来
援渡浑河距城七里分立二营皆执丈五竹柄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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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刀利刃铠甲之外冒以棉帽棉被
太祖令右翼四旗兵取棉甲楯车徐进击之红甲护军奋
勇先进鏖战不退
太祖令后军往助冲突而入明兵大败追击至浑河尽溺
水死阵斩陈策及参将张名世而我国参将布哈
游击朗格锡尔泰以先驱力战没于阵我军既歼
二营之众复见浑河南有步兵万馀布置战车鎗
炮据壕结营用秫秸为障以泥涂之我兵将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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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奉集堡总兵李秉诚武靖营总兵朱万良姜弼
领骑兵三万营于白塔铺遣兵一千为前探我国
雅逊率护军二百往侦见之不战而退明兵遥蹑
其后
太祖闻之大怒
亲统兵往击
四贝勒趋前劝
上勿往而自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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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许焉
四贝勒领护军疾驰迎战明兵之追雅逊者溃奔掩击至
白塔铺又见三总兵统众布阵
四贝勒不待后军至即率百骑进击李秉诚朱万良姜弼
皆败遁方追击时大贝勒代善台吉岳托亦至同
追四十里斩首三千馀级日将夕
太祖复击浑河以南步兵布楯车冲入破其营斩副将董
仲贵参将张大斗悉歼其众乃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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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与诸贝勒率护军营沈阳东门外令诸将引众兵屯
于城内翼日论功行赏籍所俘获分给将士先令
赍还褫雅逊职
谕责之曰四贝勒为我国所倚赖如身之有目因汝败而
杀入众军中万一有失虽寸磔汝不足赎汝何故率我
常胜之兵望风奔溃挫其锐气耶
癸亥取明辽阳
取沈阳之后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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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贝勒大臣曰沈阳已拔敌兵大败今即宜乘势率众长
驱以取辽阳庚申进师至虎皮驿明兵弃城遁辽阳城
守官闻我兵至决太子河水于壕闭西闸沿陴尽
列鎗炮火器兵环四面守禦甚严辛酉日午我兵
至辽阳城东南渡河未竟侦卒驰告城西北有兵
至
太祖统左翼兵先往明总兵李怀信侯世禄蔡国柱姜弼
童仲揆等率兵五万出城五里结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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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命左翼四旗兵往击
四贝勒自请进战
太祖止之曰我已令左翼兵往击汝勿前进可率右翼兵
驻城旁觇之
四贝勒力请曰令后至两红旗兵留城旁觇视可也言毕
遂领护军前进
太祖命第十二子阿济格劝止之
四贝勒坚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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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遣两黄旗护军往助
四贝勒引军冲明营之左明兵发炮接战
四贝勒击败之左翼兵亦至两军夹攻明兵大乱奔溃
四贝勒乘胜追击六十里至鞍山乃还当接战时有明兵
从辽阳西关出适城旁两红旗兵见而击之
明兵争入城人马自相蹂践死者相枕藉会暮乃
收军离城南七里驻营壬戌
太祖谕诸贝勒大臣曰观绕城之水西有闸口可令左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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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掘之东有水口以右翼兵塞之
亲率兵布楯车于城边以卫众军令囊土运石壅遏水口
明步骑三万出营城东门外列鎗炮三层连发不
已左翼诸将使人驰告曰掘闸口难不若夺桥易
太祖曰桥可夺试夺之若得亟来告吾当进攻此门会壅
遏水口毕右翼四旗前队棉甲军遂布列楯车进
击东门外兵明兵连发鎗炮我军遂出楯车外渡
壕大呼而进两军鏖战不退有红甲护军二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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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白旗兵千人俱进击明骑兵遂败各贝勒部下
白甲护军皆大呼奋射而入夹攻之其步兵亦败
望城而奔我军乘势纵击至东门外明兵死者壕
堑皆满水尽赤时左翼兵夺武靖门桥分击守壕
之兵明兵隐于屋垣举炮发矢联绵不绝城上亦
放火箭掷火罐我兵奋勇冲突树梯登城遂夺城
西面驱斩其众据其两隅城中官民士卒俱惊扰
大乱右翼兵攻城北面下马步行于两壕之间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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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刍填壕而战日将落左翼诸将使人驰告我兵
已登城
太祖遂撤攻城兵以益登城之众是夜城内明兵列炬拒
战达旦有道员牛维曜高出邢慎言胡嘉栋户部
郎中傅国及军民等缒城而遁平旦明兵拒战复
大败我右翼兵亦登城八旗同集一处沿城追杀
明经略袁应泰在城东北镇远楼督战见城破遂
举火焚楼而死分守道何廷魁率妻子投井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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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道崔儒秀自缢总兵朱万良副将梁仲善参将
王豸房承勋游击李尚义张绳武都司徐国全王
宗盛守备李廷干等俱战没生擒御史张铨其馀
官民皆薙发归顺阖城结䌽焚香以黄纸书万岁
牌备乘舆迎
上日正午大张鼓吹导引入城百姓夹道俯伏皆呼
万岁是日
驻跸辽阳城众劝张铨降谓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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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以高爵与汝盍往见铨曰我受朝廷深恩厚禄若降
顺苟活是遗臭后世也汝国虽欲生我在我惟知
一死而已坚不肯往众以其言奏
太祖曰彼若知天命来归宜优礼厚遇之今战而被擒生
又非其所愿以愿死之人而我养之岂肯为我用耶宜
遂其志
四贝勒惜铨尚欲生之反覆开导不从听其就缢而葬之
辽阳既下河东之三河堡东胜堡长静堡长宁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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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定堡长安堡长胜堡长永堡静远堡镇西堡平
定堡定远堡庆云堡永宁堡清阳堡镇北堡威远
堡静安堡叆阳堡新安堡汤站堡镇东堡奉集堡
穆家堡险山堡
场堡红嘴堡归服堡孤山驿虎
皮驿鞍山驿石河驿长勇营威宁营武靖营上榆
林十方寺丁字泊宋家泊甜水站殷家庄洒马吉
永宁监五十寨古城草河新甸宽甸大甸永甸长
甸镇江凤凰蒲河懿路范河中固熊岳峦固岫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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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埚黄骨岛青苔峪海州耀州盖州复州金州
大小七十馀城官民俱薙发降先是沈阳已拔蒙
古喀尔喀部贝勒卓哩克图达尔汉巴图鲁巴哈
达尔汉锡尔呼纳克等所属二千馀骑乘我兵进
取辽阳欲掠沈阳财粟于辛酉日至沈阳我随征
蒙古兵在城驻守闻之出击获其牛马无算生擒
三十人至是来献
命斩二十四人纵六人令持书归责其侵扰之罪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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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示朝鲜国王李珲书曰今辽东官民已薙发归顺降官
俱复原职尔仍欲助明则已不然凡属辽民之避兵渡
镇江而窜者可尽反之若纳我已附辽民匿而不还惟
明是助异日勿我怨也丙寅释辽阳系狱官民其夺职
閒住之官悉还职设游击八员都司二员以理其
事论克城先登力战诸将士功行赏毕又以辽东
既定发帑银布帛大赉总兵以下各官及众士卒
有差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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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第十子德格类侄斋桑古偕八旗大臣率
兵一千安抚人民并阅三岔河桥至海州城中官
吏及殷富之家张鼓乐肩舆来迎德格类斋桑古
揽辔传令禁军士夺民财物俱屯宿城上勿入民
家次日所遣阅视三岔河之人来告桥已拆断亦
无舟楫遂安抚人民而还
夏四月丙子迁都辽阳
辽阳既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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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召询贝勒大臣曰
天既眷我授以辽阳今将移居此城耶抑仍还我都城耶
贝勒大臣等俱以还都城对
太祖曰国之所重在土地人民若我兵一还则辽阳必复
为敌兵据守凡城堡居民悉逃匿山谷不复为我有矣
弃已得之疆土而还后必复烦征讨非计之得也且此
乃明国及朝鲜蒙古接壤要地
天既与我即宜居之贝勒大臣皆曰善遂定议迁都移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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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官民居于北城关厢其南大城为
上与贝勒大臣及将士所居四月丙子迁都之
颁谕各城堡安抚百姓
五月壬寅朔令处分臣工以功抵罪
谕曰凡遇应死应笞应罚之罪必追论其功如系勤劳有
功之人则当死者赎当罚者免当笞者戒饬而释之功
罪宜令相准亦有功虽多而小功虽少而大者更不可
不辨其由武功授职者必行间获罪乃革其官或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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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罪勿议革俾自赎其不由武功授职者有罪则视其
轻重或议降或议革焉六月左翼总兵官额亦都卒额
亦都每遇攻城略地奋勇争先多立功绩初
赐号巴图鲁后擢为一等大臣与费英东等并辅国政至
是卒
太祖亲临其墓恸哭者三乃还
秋七月壬寅大宴群臣
太祖以克取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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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殿宴总兵以下备禦以上各官左右列坐
亲酌金卮饮之各
赐衣一袭
谕曰明之万历帝土广民众不知自足反欲侵夺我国之
地故致丧其将士而又失其疆土此
天之厌明而佑我也然朕仰承
天眷得至于斯者亦赖尔诸臣之力酒一卮衣一袭岂足
以酬功哉但念尔等攻战之劳以此表朕心之嘉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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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
己未迁镇江沿海居民及金州民
镇江城中军陈良策潜通于明将毛文龙令别堡
之民诈称兵至大呼噪城中惊扰良策乘乱执城
守游击佟养正杀其子丰年并从者六十人叛投
文龙其汤站险山二堡民亦执守堡官陈九阶李
世科叛投文龙
太祖命二贝勒阿敏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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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贝勒率总兵副将等官及兵三千迁镇江沿海居民于
内地大贝勒代善三贝勒莽古尔泰率兵二千迁
金州民于复州
八月甲申释喀尔喀部斋赛还
先是阵擒斋赛及其二子色特希勒克什克图
太祖谕诸贝勒曰斋赛与二子俱留我国恐彼所有人民
畜产尽为族中昆弟侵夺可令其二子更番往来一人
在彼保守人民畜产一人在此侍父若斋赛归期俟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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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喀众贝勒同征明得广宁之后再酌之可也
赐克什克图貂裘貂镶朝衣冠带靴𫀆鞍马遣还
寻复
赐色特希勒蟒衣冠带靴袍鞍马遣还至是喀尔
喀部以牲畜一万赎斋赛送其二子一女为质
太祖刑白马祭
天令斋赛誓
赐貂镶朝衣猞猁狲裘冠带弓矢鞍马甲百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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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诸贝勒于十里外设宴送之以所质女与大贝勒代善
为妃
冬十一月乙卯击走明将毛文龙于朝鲜境
时毛文龙屯兵朝鲜境
太祖命二贝勒阿敏统兵五千剿之阿敏渡镇江乘夜入
朝鲜境斩游击刘姓及兵一千五百文龙仅以身
免是月蒙古喀尔喀部台吉古尔布什莽古勒率
众六百户并驱畜产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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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御殿两台吉朝见大宴之各
赐貂裘三猞猁狲裘二虎裘二貉裘二狐裘一貂镶朝衣
五镶边獭裘二镶边青鼠裘三蟒衣九蟒缎六缎
三十五布五百金十两银五百两雕鞍一沙鱼皮
鞍七錽金櫜鞬一有弓矢櫜鞬八甲胄十僮仆牛
马房舍田亩及一切器具毕备
太祖以女妻古尔布什
赐号青卓哩克图给以满洲牛录一蒙古牛录一授为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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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又以族弟济伯哩女妻莽古勒亦授总兵
天命七年春正月甲寅取明广宁
太祖留族弟铎弼贝和齐
及额驸苏巴海
统兵守辽阳
亲率贝勒大臣统师征明乙卯次辽河之东昌堡丙辰寅
刻大兵起营辰刻渡辽河明防河兵见我军势不
可当遂遁走我军前队精锐追击二十里外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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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堡乃止申刻大军继至围之丁巳招其城守副
将罗一贵降不从辰刻布梯楯攻其城四面兵皆
溃午刻克之一贵及兵万人俱歼焉尚未收军侦
者驰告广宁城兵至我军迎击未及成列明总兵
刘渠祁秉忠李秉诚副将刘徵鲍承先参将黑云
鹤麻承宗祖大寿游击罗万言李茂春张明先等
引兵三万乘机急战我兵不暇布阵即飞驰突入
奋射冲击明兵力不能支我军乘胜追击五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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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杀无算至平洋桥堡刘渠祁秉忠及刘徵黑云
鹤李茂春张明先战死全军尽没惟李秉诚鲍承
先祖大寿罗万言遁去会暮还军
驻跸西平堡明败兵入广宁城明巡抚王化贞知西平堡
已失援兵尽殪遂与监军道高出通判万有孚等
弃城入山海关巡道高邦佐奔至杏山驿自缢死
其广宁守门游击孙得功守备黄进千总郎绍贞
陆国志等遣七人来乞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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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以银及信牌遣还戊午西兴堡备禦朱世勋遣中军王
志高乞降亦
赐以银及信牌遣还是日论诸将士功以所俘获分别赏
赉馀者给散众军己未大兵起行赴广宁有我国
人石天柱者前投明为千总至是偕秀才郭肇基
出迎曰守城官吏皆遁吾等已守禁城门矣
太祖赐以所乘鞍马及令旗一又正安堡千总来降
赐以信牌二并遣还庚申大军行至广宁城东三里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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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昌冈城中比户焚香绅士庶民备乘舆设鼓乐
执旗张盖俯伏迎谒未刻入城
驻跸巡抚公廨明游击罗万言前逃入山至是来降其平
洋桥守堡闵云龙西兴堡备禦朱世勋锦州都司
陈尚智铁场守堡俞鸿渐大凌河游击何世延锦
安守堡郑登右屯卫备禦黄宗鲁团山守堡崔进
忠镇宁守堡李诗镇远守堡徐镇静镇安守堡郑
维翰镇静堡参将刘世勋守堡臧国祚镇边守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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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勋大清堡游击阎印大康守堡王国泰镇武
都司金砺刘式章李维龙王有功及壮镇堡闾阳
驿十三山站小凌河松山杏山牵马岭戚家堡正
安锦昌中安大静大宁大平大安大定大茂大胜
大镇大福大兴盘山驿四十馀城之官各率所属
兵民来降
太祖驻军十日从广宁城移军向山海关明经略熊廷弼
巡抚王化贞等尽焚沿途村堡庐舍而走大军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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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左所乃还仍
驻跸广宁城大贝勒代善与
四贝勒奉
命率兵往义州移其户口至则闭城以拒招谕不从遂攻
克之斩其驻守兵三千
二月壬午宴劳归附蒙古部长
蒙古乌噜特部贝勒明安谔勒哲依图索诺木吹
尔扎勒达赉密赛拜音岱噶尔玛昂坤多尔济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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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绰尔齐奇卜塔尔布延岱伊璘齐特凌同喀尔
喀部贝勒锡尔呼纳克及台吉等率所属三千馀
户并驱其畜产来附
太祖宴劳之广宁城
赐以貂虎狐貉猞猁狲等裘蟒衣䌷缎布帛金银田庐僮
仆牛马糗粮器具等物各授职有差
谕之曰我国风俗守忠信奉法度无盗贼诈伪无凶顽暴
乱拾遗于道必还其主人情敦厚如此是以获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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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眷尔蒙古未尝不持念珠颂佛号而欺诈横逆之风不
息
天弗汝佑俾尔诸贝勒自乱其心殃及国人今尔等既归
顺于我贤者固子优礼无能者亦皆抚育自后勿萌不
善之念若怙恶不悛即以我国法度治之癸未
驾还辽阳留诸贝勒统兵守广宁城以河西归降各城堡
官民移之河东时有西平堡遁去副将鲍承先亦
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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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己亥勖诸贝勒同心辅政
谕曰治国者不可恃才自恣获罪于
天且一人之识见不及众人之智虑今命尔八人分主八
旗为和硕贝勒同心谋国或一人心有所得言之有益
于国七人共赞成之庶几无失当择一有才德能受諌
者嗣朕登大位若既为贝勒所行不善闻善言不心悦
诚服而有难色或已既无能又不能赞成人善而缄默
坐视皆不可为贝勒当选子弟中贤者易之彼即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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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亦不容违众议也贝勒或有事他适必告于众不可
私往凡事毋一二人私议必集众共商应入奏者亦偕
众入奏相与举贤良退谗佞以治国政朕所厚期焉是
月
谕贝勒大臣曰我国家承
天眷佑遂有辽东之地然辽阳城年久倾圮东南有朝鲜
西北有蒙古俱未帖服若释此而征明国恐贻内顾忧
必更筑坚城分兵守禦庶得坦然前驱而无后虑也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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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大臣等皆言兴筑未免劳民
太祖曰今既征明岂容中止汝等惜一时之劳朕惟远大
是图若以一时之劳为劳何由成远大之业其令新降
之民筑城至于房屋各自建之可也贝勒大臣等皆曰
善遂筑城于辽阳城东太子河边营建宫室迁居
之名曰
东京
等谨案明臣黄道周博物典汇有云方建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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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驱开铁以吾败军馀气不可复鼓故得折箠
立下及既并北关竟徘徊岁馀不越辽沈尺步
何哉以吾兵食稍集战不足而守有馀耳惟当
养吾全力操纵于饥饱劳逸图之以渐无奈战
守茫无成画也战而失以不能守为战罪守而
仅保无失则又以不能战为守罪于是一战而
失沈阳再战而失辽阳又有不须一战而拱手
以送者如广宁是已又云辽左之人生二子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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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人私役于建州给之银暨貂卒岁还家值
满十五六金建州钱积如山无所用之还家者
各畀银三两令尽力负钱所过给以饮食负重
者或致腰背尽折故城破之日驱之而归不必
以兵威也道周此论乃指天启初言路纷呶当
我
朝不急取辽左时反罪守者致战守茫无成画且不
抚辑人民听其离乡就役地未失而人心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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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归其说与明史相合稽之
实录亦信而有徵明史熊廷弼传初为经略开铁虽失辽
沈如故天启帝立御史冯三元等交章诋廷弼
遂罢之故道周谓仅保无失又以不能战为守
罪即廷弼自辨请勘疏所云收拾甫定鬨然责
战朝堂议论全不知兵者
实录天命五年八月我军征明懿路蒲河明沈阳兵出城
二十里外见我军至即退弗蹈前此赴援抚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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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辙时廷弼尚未罢也我
太祖高皇帝初闻沈阳兵出城仅
谕令击之奔回未尝攻围其城及左翼一旗既抵沈阳北
门
四贝勒欲进击大贝勒代善大臣扈尔汉劝止所以劝止
之故不可得而闻要必彼之战不足而守有馀
为我
庙廷所烛照然观廷弼请勒限发兵疏云臣初到时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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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虚声多方摇惑以冀敌疑不轻出今日久
情见一一皆被间谍报知又敌两入开铁收割
运粮诱赚我兵竟不敢出益窥我无能为而前
用之法穷矣据此则所谓守者亦即其疏中所
称纸上虚谈耳迨明年二月征奉集堡亦弗攻
取之旋师踰月一举而溃明兵七万定沈阳旬
日间复破明兵八万定辽阳及河东城堡七十
馀明乃复起熊廷弼为经略其巡抚王化贞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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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结察哈尔喀喇沁诸部以逞志于我我是以
乘其战守茫无成画七年正月迅振
神钲克西平堡与平阳桥堡而广宁降道周所谓不须一
战而拱手以送岂非
圣哲洞微天人合发万变定基正与偏听全不知兵者相
反也耶至给银暨貂令尽力负钱云云
实录虽未详稽功均食治委积待羁旅之制而自天命四
年二月役万五千人筑界藩城六月乃竣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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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十月迁界藩军民于萨尔浒建庐舍筑城六
年闰二月计夫役给牛及食盐
谕群臣版筑甚劳毋吝惜财物是时所役之民非土著者
自必不少既弗吝惜财物厚给之仍听还家有
馀财以仰事俯育王道之顺乎人情也
洪慈怀保虑及地与敌相邻为敌扰害如天命三年嘉穆
瑚地秋禾成明总兵李如柏遣兵乘夜掩至刈
穫之所杀七十人而去其边将率皆欺诈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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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毛文龙尤甚是以六年七月迁镇江民于内
地迁金州民于复州七年正月既下广宁迁河
西四十馀城堡之民于河东道周所谓驱之而
归固俾出汤火而登衽席择地以安之焉又
谕贝勒等远大是图令新降之民筑城于是筑城辽阳东
太子河边盖因降民不皆有垦耕恒产故以工
作裕其资生四载之中界藩萨尔浒辽阳兴筑
城三大役无非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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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泽以阜民喀尔喀部乌噜特部诸贝勒台吉亦各率所
属归依乐土
圣德之过化存神有不期然而然者观于辽阳甫下阖城
结䌽焚香百姓夹道俯伏皆呼
万岁实由
仁心仁政之感争者深宜道周之以明臣而论述亦云不
必以兵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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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清开国方略卷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