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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鸿庆居士集卷三十三
宋 孙觌 撰
书跋
书泉山赠言后
故枢密刘公通经学古以圣贤为师而有得于孟子我
善养吾浩然之气味其言想见其人于千百岁之后刚
毅沉塞志节伟然以此终其身而名后世公之子唐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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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林宗少年时以能嗣守家学治一室曰养浩斋此吾
先君子所以遗子孙者饘于是粥于是造次必于是吾
不敢舍是一日而嬉当是时翰林学士汪公彦章以文
学名天下会朝廷设十科选士彦章独推林宗荐之朝
又发明浩然之说为记刻之其略曰子刘子年二十馀
居昔溪之上有室数椽先畴数百亩父书千卷馀居其
室食其田读其书惟圣人之道是求先人之志是承非
其事不问非其人不友也已乃出佐闽舶于泉南官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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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少益务记览博极群书文辞灿然与古作者并所与
交一时名人善士举集焉无一不如己者蛮舶之来外
之货珠泉象犀光怪溢目视之如无也岁满代归囊中
无南方一物独有诸公饯行诗文数十解集而录之为
一编号山泉赠言距今二十年或登法从或践台省典
方州或刺一路比比焉出为时用而林宗亦以隆名硕
实在议中侍从诸公联名论荐遂由宗司丞擢守常州
则彦章所记读书求道以承先志非其人不友盖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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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昔韩吏部序盛山韦侯处厚十二诗盛山盖开州僻
陋之国应而和者十人如元稹许康佐白居易李景俭
严武温造之畴亦在江淮巴蜀殊州异县之间未几韦
侯召还侍读六经禁中而十人者位宰相尹京兆进諌
垣登词掖典中秘侍殿坳皆集阙下而盛山十二诗行
于时俗言古今人不相及今林宗取友必端则泉山之
作与韦侯十二诗唱酬之盛所谓越宇宙以同时异天
壤而并处者也隆兴甲午岁四月日左朝奉郎充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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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待制致仕孙某书
书莫守思斋记后
大理少卿莫公彦平以政事称天下号一世吏师宣和
末奉诏守永嘉抵绍兴壬午盖三十七年矣治迹炳然
称思至今公之子某字致道由尚书郎出守毗陵再镇
永嘉继公后州治有堂榜名之曰思斋云毗陵于所家
也致道临州时最长于用法每折一狱听一词如破竹
矣而斟酌重轻必以情不为已甚宿奸老吏敛手仄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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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出一语锄治恶少之乱群者而发纡隐诎之无告
者未几一境翕然称治而后兴崇庠序宾礼师儒接对
宾僚樽俎从容风流酝藉常有馀日永嘉之政固不待
见其能济先人之美必矣尚致思焉况如毗陵距行殿
一水实江淮冠盖走集之路视他州为剧致道外交人
事朝出暮返退而据案披觚导窾百节关解庭无留讼
去郡四年士民追怀宿惠如前日事今守藩于海上如
割鸡耳方且访求遗迹增修故事犹恐失坠先训而书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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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之如倚衡铭坐之戒昔强諌有后如臧孙戎公是似
名召虎缁衣好善郑司徒皆以父子之懿著之诗书流
传于千载今致道以迈德高行踵先大夫之遗躅而润
泽之为一代衣冠之表标永嘉固多知名士当有授笔
颂使君济世之美作为声诗追配前烈以俟风人之采
某辱贻书以堂记见遗开读数过三叹之馀遂书其后
隆兴初元十一月日具位某书
跋吕吉甫与外曾孙李皓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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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里人康棣初释进士褐主河朔一县簿时吕颐浩为
本路提举官棣尝献謟颐浩为宰相是时徽宗临御公
卿侍从皆极天下人物之选而颐浩貌寝陋山东啖枣
栗一氓尔然民受之乱颐浩遂相时余顾户部工部尚
书王绹唐公诣府白事棣亦自泗州司录罢还在坐颐
浩顾棣昌言曰公在河朔遗书颐浩以宰相见许何以
知之棣恍然不复记省徐起曰相公才堪宰相天下之
望非某之私也颐浩大喜旬日间棣凡三迁至提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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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间语唐公曰公闻相君棣语乎曰然书生为佞拟非
其伦从口而如梦中语耳而相君记忆以待今日之验
正恐后日相师成风将得罪于贤者比观东平吕公翰
墨之馀书数事遗外曾孙李皓中有书问褒称之词须
近人情不可太过太过则人以为謟近于侮玩不可不
知也余三复其言俾录示子侄书诸绅以为法绍兴庚
午三月二十二日晋陵孙某序书
题秦会之跋后山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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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会之尝跋后山居士集云曾南丰辟陈无巳邢和叔
为英宗皇帝实录检讨初呈藁无已便蒙许可至邢乃
遭横笔微声称乱道余案曾子固著亡兄行述云南丰
尝为英宗实录检讨官不逾月而罢通判越州而类藁
中有鉴湖序则熙宁二年也其后守齐襄洪福明亳六
州凡十三年还朝为中书舍人才数月丁母忧忧未除
而卒是元丰四年也按谢充家叙后山居士集元祐苏
东坡卒诸侍从荐无已由布衣特起为从州教授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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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之任在南丰之没七八年矣南丰为检讨官不踰月
安能辟二公自熙宁至元祐二十馀年陈无已始入仕
南丰墓木拱矣会方乃抵如此故事实录有修撰检讨
官国史有编修官以首相监总一代大册典朝廷除授
极天下文章之选非辟阙也试官考卷与乡先生课试
诸小生之文则有横笔邢和叔造宣仁太后之谤排王
圭附蔡确至今人闻其名往往缩颈南丰虽作者敢加
横笔于邢和叔之文乎会之为宰相乃不知史官为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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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既知尊称南丰无已而不知二公之先后又云病闻
鸡唱起寝不寝书付埙堪余曰幸付埙堪若以示识者
则横笔作微声如公所云矣
读临川集
本朝鸿儒硕学比比出于庆历嘉祐间而莫胜于熙宁
元丰之际王荆公自谓知经明道与南丰曾子固二王
深甫逢源四人者发六艺之蕴于千载绝学之后而自比
于孟轲扬雄凡前世之列于儒林者皆不足道也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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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国二王巳下世独有子固以秘阁校勘在京师便当
引而进之致主行道以共功名乃摈弃不用通判越州
而去予观南丰集序礼阁新议则指新法记襄州长渠
则指水利问兵诗则指徐德占论交诗则指吕吉甫而二人
者如水火矣夫道一而已矣此不可晓者一也公为小
官时已负重名于世及召试官职累辞不试除集贤校
理累辞不受其后擢修起居注凡以十二疏辞而名益
重神宗即位召为翰林学士寻拜参知政事不逾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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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位极人臣例用故事三辞而止此不可晓者二也
公既得位罢黜词赋崇尚经术尽革故时声病彫篆之
习天下翕然以通今学古为高而公所为文凡有韵有
声律者皆好绝一时此不可晓者三也
读唐鉴
司马温公资治通鉴起战国终五代千三百六十一年
圣主贤臣暴君污吏善可为法恶可为戒具载一书总
三百五十四卷靖康中余侍迩英每进读不过二三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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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一日留身奏言翰林学士范祖禹撰唐鉴十二卷
以谓唐三百年治日少乱日多其治未尝不由君子其
乱未尝不由小人布在方策显不可掩明皇开元后始
相李林甫杨国忠宪宗平蔡后始相程异皇甫鏄遂不
克终德宗恶直好佞喜近小人屡致播迁卒不迁省凡
此类才三百六篇任贤必治任不肖必乱判然如东西
黑白可比附通鉴进读不过岁年尽见唐君臣善恶得
失之迹实有补于治道渊圣欣然嘉纳方议施行旋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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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陲之祸后十馀年三衢镂板巨编大字老眼豁然谓
故人张翚作州掾遂驰书乞一本得之鸣呼公惓惓忧
国爱君之忠以为天下治乱之机只在君子小人用舍
之际故表而出之以为后王之监后有侍讲帷之臣欲
孳孳纳诲者莫若陈此书日诵数百言无婴鳞犯雷霆
之怒而有陈善闭邪之寔矣
跋戒酒帖
某窃读国史大王审琦不嗜酒一日侍宴太祖皇帝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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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一大觥举酒仰天而祝已赐审琦审琦一举而釂于
是偕诸将连饮十数觥至酒罢亦不醉他日家人置酒
饮少又醉已复侍宴剧饮如初苏公喜饮酒太宗皇帝
示大用之期面敕止酒公手书谢表遂不复饮一饮一
啄皆天命也圣王造命与天通矣至此而益信
跋朱德固所藏先世往来贴
右中奉大夫直秘阁朱公师实赠右太中大夫宣政时
以政事之科称天下漕京西最诸路光有能名光徽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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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召见进内阁赐三品服眷顾甚宠享寿八十以绍
兴癸亥终于华亭私第其子右丞议郎棠翻阅故书得
诸公往来帖自唐丞相以下数十人皆一时贵达联为
一大卷出以示余曰先公为部刺史时某方在襁褓所
交名公巨卿高人胜士皆不及见也先公捐弃诸孤冢
土未乾二兄亦相继下世距今二十五年图书散落廑
存十之一二而笔墨之良言语之妙犹足以想见风采
故命工装标椟藏之以遗子孙何如余曰昔章子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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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友凡天下之善士举集焉谓今世之言交者以为端
故悉书所尤厚者于石表之背今承议公录藏先友片
纸尺牍无遗在其意岂异也古人思慕贤达听想风声
故有存昌歜以追嗜好甘棠以诵遗爱而况先朝宰执
侍从手泽之在竹素者墨色粲然如出其时如见其人
者乎乾道戊子岁重午日具位孙某记
代刘节使跋御笔手诏
建炎二年春临安叛臣苗传刘正彦伏阙称乱惧罪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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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臣从韩世忠奉诏追捕之建安手擒二叛槛而上诣
蒙恩奖擢超进位等出分帅阃入扈殿岩岁月推迁遂
秉旄麾而臣德輶材下刚褊自信恩施有丘山之重补
报无尘露之微咎深责满荐致人言圣度务容贷而弗
诛止投閒散于时平居念咎饭疏饮水誓毕此生岂敢
更有荣望伏遇皇帝陛下膺受大宝恩加区内追录故
臣于罪籍中抆拭污累还畀官资复授兵柄责以来效
亲御翰墨谕之德意至于冉至于三臣捧诏感悸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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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泣训辞敕戒尊严如父师圣语褒扬亭毒如天地雨
雷之施嘘柯吹生云汉之章起幽作慝顾臣缺然何以
得此伏念臣世绪单平出自行伍在朝廷无蚍蜉蚁子
之援无族亲扳联之势无左右游谈之助而圣主特达
之恩实万世旦暮之遇诏音初下臣跪读于军门稠人
广众之间有荣耀焉一时戎臣武士俯首倾听慨然激
昂踊跃增气皆欲效一死于战阵之下况臣么么被此
大贶若为称塞生当捐躯战场马革裹尸以归没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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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馀忠未泯又当结草以报于是尊奉三诏刻之金石
垂示子孙世世著忠孝节与宋无极隆兴二年四月日
具位臣某谨记
跋陈道士群仙蒙求
今世道士能读醮仪一卷中字歌步虚词二三章便有
供醮祭衣食足了一生矣然犹有不能者常州天庆观
道士陈君葆光好古嗜学盖超然出于其徒数千百辈
中者读道藏通儒书与夫儒记传小说靡不记览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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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卷号三洞群仙录贯穿古今属辞比事以类相从
虽老师宿学者不如偶俪精切协比声律悉成韵语虽
章句之儒有不逮余读其书而异之夫道家者流清净
无为者也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或弹琴围棋以自娱或
炼丹药以玩物之变或治符箓以诃百鬼疗疾病固贤
于其徒矣如葆光者博及群书上自千载之前远至六
合之外条分汇聚配合奇偶相比成文自为一家此余
所谓超然出于其徒数百千辈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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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朱藏一丞相帖
丞相朱公登庸才数日遭明受伏阙之乱不持寸铁调
御群凶弭耳帖然有取日虞渊之烈久之谗邪交愬上
独明其功而后群邪气塞不敢出一词公薨后十馀年
族甥司理出公手迹开读三过生气凛然而一时谗邪
之徒与草木俱腐久矣
跋吴省元真赞
余读大藏诸经惟楞严之文维摩之辨胜妙独出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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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椎钝不识其趣第时窃取言句谈空说有始然终眼
禅为游戏耳吴公前辈盛德予宿昔所敬慕制一偈自
赞皆佛菩萨语启诵三过欲下一句而家有识真者恐
得鼠粪污羹之诮
王龟年跋
亡叔以女归中溪大姓王君早世生二子长曰龟年为
天庆观道士幼子者从其母再适高氏亦没高氏二子
析田宅为三以一奉其母而王氏幼子破荡尽其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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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能自存予访龟年归养龟年脱道士衣娶妇斤奁
中所有得数十千买牛躬耕以养攻苦食淡遂有田数
十亩而幼弟恃母爱不事其兄龟年分田分财与之屡
矣而悍益甚龟年语予曰幼弟悍悖不可耐盍告有司
而殴詈乃兄无笞杖之法又不忍也予闻其言而善之
岁次丙戌其母年七十八以病终龟年具棺衾葬敛皆
尽力予又爱其以母故而能容其弟也书数语勉之龟
年予改名遇云乾道丁亥正月日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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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吴世范帖
余元配淑人吴氏故朝散大夫广南东路转运副使四
明吴公之女年十五归余明年大夫公没于番禺官署
又七年予改为秘书省校书郎淑人年二十四亦遇疾
不起建炎中予自户部尚书除龙图阁学士知平江府
故事又得封淑人凡更五命而赐今号淑人入孙氏时
予贫甚住村舍小屋数椽茹蔬食粝如傃贫贱者比予
登侍从典四大州则不及见也淑人三兄皆仕于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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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年寿第三兄子威之子隆祖一日自虞诣余盖距淑人
之没五十年矣予饬小儿具舟同载入宜兴山中省淑
人之墓墓旁里所岩穴高绝处有大潭井广袤数亩水
色正清如磨铜竹树藤萝连络蒙翳如植屏如张屋浓
阴四合坐不知暑号玉女潭予方欲薙榛莽疏道路面
潭度地结茅三间以供往来耳目之玩隆祖曰某无妻
无子飘然一身如寄耳公能招此无家一方客否乎诸
郎视某为母党见遇良厚又时得备亡姑冢舍扫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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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矣予欣然许之以来草草奄成成即遗书诣上虞驰
告
吴氏没后七年予再娶章氏亦没于壬子岁岁次丙
辰予自岭表放还启二淑人之殡合葬于宜兴县湖
洑镇龟潭筑室聚粮命僧守之距今乙酉三知命矣
予八十三岁一齿脱今复生发亦未全白倘未死而
有以处吴子吴子往来冢舍占省坟墓按视松竹在
存没为两得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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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善发字说
太宗皇帝七世孙名善发晋陵丞若拙之子也余过若
拙若拙置酒酒半善发欲出见而遇疾方愈不可以风
乃出纸索予书予已被酒不果他日若拙以书来请命
善发字而为之说予闻之孟子曰仁者如射射者正已
而后发发而不中则反求诸已请字曰正已夫射之为
势当正已而发一不中则失于迩者在毫釐之内而差
于彼者在寻丈之外矣孔子作春秋二百四十年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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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名者十二人而已吾子识之异时出而从事发一
念发一言发一政沛然如机括之行不可回止必正其
身而后发则春秋十二人之徒也
书章邦基藏东坡画古木
东坡在黄州时以书遗王巩自言画得寒林竹时已入
神品草书益奇诗笔殊减退士大夫闻而疑之予曰公
诗举天下推之而书画则世人不尽识也故有此语杜
子美诗亦云已知还客意相亲更觉良工心独苦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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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意深处而世人莫识所以为独苦耶晋陵孙某书
铭
径山妙空佛海大师塔铭
绍兴二十七年岁在丁丑径山妙空佛海大师讷公持
钵诣秀州华亭县人朱飞卿者闻师名具伊蒲之馔卜
日驰书以请公以十一月二十六日至其家据坐就法
缁素咸会有僧出膜科问生死根本公酬对语未卒举
拂叩床一击而逝道俗奔赴空卷相登赞叹作礼如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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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度于是其徒具舟载归山中则已有治命矣七日而
敛举体如生以十二月十四日葬公全躯于寺之白云
庵呜呼死生之变亦大矣子路问死而孔子不以告彼
上人者常往真心入涅槃正路而四大无常之身视如
弃屣一弹指顷危坐而寂斯亦奇矣靖康初予守历阳
被召过仪真公时住天宁寺营僧伽一塔高数百尺又
建一大轮藏壮丽甲于淮海予叹曰公才吏用不下澄
观方时多故而隐于浮屠中可惜也其后五住灵岩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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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堂于方丈西偏予榜曰五至赋诗刻之至是公之高
弟大梅山长老德最过予泣曰公佛海三十年之旧具
厚善宜得铭公其勿辞遂授铭公名智讷姓夏氏秀之
崇德县人方才母梦妇人着黄衣置一儿盆中举而授
之生而颖异年甫四岁事其兄慈相师道孜十四得度
器质不凡追营香火练习戒律已如成久之悟叹曰吾
修无上道而求之于文句中是刻舟也即舍去学禅于
桐川天宁寺一日度间有文书出流水中公揽取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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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心经也读至五蕴皆空恍若有契于心者当是时苏
州瑞光寺净照师崇信以道学为一时所宗公往从之
净照曰宿世沙门也未几净照徒往真州长芦寺会学
去来率数百公学成行尊齿其高弟淮人敬爱之曰有
如讷公而不坐道场可乎延住天宁禅恩寺赐妙空大
师仪真二江三吴舟车之会檀施大集鼎新一刹几至
万础建炎初住灵隐杭州昭慈圣献皇后车驾临幸诏
公升坐赐号佛海明年金人陷钱塘公被执军中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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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缚置一榻尊事之比去饬十骑送还咸安王韩公世
忠表请平江灵岩为功德院荐先福命公主其院已去
复留凡五更住持前后二十馀年最后奉诏住径山能
仁禅院遂示寂云仪状奇庞容止端默虽行出世间法
而以营塔庙修斋供作佛事金帛之施岁一出之橐中
无留蓄在仪真时州民王氏妇病没后配孟氏又病一
日其姑诵经佛说室中闻叩壁声问之曰王氏也我有
遗橐簪珥之属归于孟氏可斥卖一二召天宁讷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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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使我解脱汝家而去孟氏亦复无恙家人即日驰告
公公至王氏凭附一女子立公之侧说法竟王氏欢踊
跪谢如生后数日见梦曰我已别受后身矣而孟氏病
良已时徐俯师川书其事为记在灵岩时平江大姓胡
氏设大斋耆宿皆会前一夕梦人告曰诘朝有骑赤马
衣黄袍而至者辟支佛也黎明物色求之而公裘马如
梦所告者胡氏举室迎拜一坐尽惊灵岩寺据绝顶而
井饮不给盖数百年矣公择地庀工伐石凿井出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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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人不病汲今号佛海泉云公又尝筑室数楹于海城
之北为退休之地信安王孟公忠厚为请于朝赐名庆
恩公既归白云矣而公没之岁偶脱一齿至是群弟子
并敛公爪发琢石为浮屠即庆恩之寝庐瘗之词事焉
公寿八十僧腊六十七得法净照为云门六事孙住丛
林四十二年度弟子三百馀人铭曰
四大无常名为幻身纩息定已奄为空云性觉妙名如
古井水一真湛然不受生死有大比丘号佛海师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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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坐只履西归本自不生今亦无灭我铭著之如指标
月
长芦长老一公塔铭
绍兴二年六月予南迁次临川道过疏山长老善清领
众出迎予于稠人中见一人小仪异状翘秀有贵介公
子之风问知为善清之高弟今一公也已而与之语谈
词亹亹皆经纶中来听之弥日不厌而又问其世实出
章懿太后家彰信军莭度使太师襄阳郡王李用和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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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玄孙也而襄阳王生子曰璋武城军节度殿前都指
挥使曰玮尚充国公主为驸马都尉曰瑊宫院使赠金
吾卫大将军之曾祖也承平百馀年中外安富而李氏
勋戚之贵振天下筑大第建旄节粉白黛绿充满后房
鸣钟列鼎而食子孙奉朝请者数十人朱轮华毂相属
于道豪者以驰骋射猎为事谨者亦累勋阀践华显世
其家师独奋然舍去入山林践荆棘茹蔬食粝昼夜持
膏火给薪水事佛祖修无上道为天人师非所谓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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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士不待文王而兴者欤师讳法一字贯道开封府祥
符县人祖俨朝奉大夫父某某官方在其母也夜梦一
老僧梵相奇古如世间所画罗汉像而师以是夕生比
成童见群儿啖枣栗跨竹马为喜弄皆不愿年十七试
太学为诸生被服诗书侃侃然寒士从其翁仕淮南太
守公欲任以官不就请诣长芦事慈觉熙公为比丘其
翁难之母曰此宿世沙门也勿夺其志未几熙公没去
礼灵岩通照愿公得度受其具足戒是岁大观元年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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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徙滁之琅琊又从之凡十年迷闷不能入益刻苦奋
厉刳心练形至不知寒暑之变时圆悟勒公住蒋山见
师书一偈以大法炬许之圆悟奉诏住京师天宁师又
持钵而往会靖康之乱圆悟还蜀闻江西草堂清公坐
疏山道场间关兵火徒步数千里而至一语之投忽有
所得如金篦刮膜表里洞然绍兴七年泉州太守宝文
阁直学士刘公子羽闻师名具书币驰请住延福院开
堂说法缁素咸会至无地以容丞相张公浚帅福堂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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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寿山尚书梁公汝嘉守四明又挽居雪窦于时公卿
大夫想见风采争先邀迎惟恐不及天台万寿寺在山
谷穷处其徒数犯不能禁有司奏改为禅率选用一世
名缁众所信服者为领袖又徙万年积六十岁淮南转
运使蒋公璨以书抵师曰长芦大丛林公弃家学道肯
为公璨一来乎师欣然许之居岁馀如有所不乐辞万
年观音别院才浃日示微疾索笔书四句偈趺坐而寂
实绍兴某年三月四日也寿七十五僧腊五十二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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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成去寺若干步予闻佛说者富贵人具大威力发菩
提心难造种种业易如一滴水流入地中五浊恶臭便
成生死大海师生于戚里长有华屋玉食之奉而天资
绝人性与道合不假师授一念翻然跳出苦海宜直登
彼岸为大善知识世缘已尽振衣东还奄然而化虽古
佛灭度不过也褒然山长老宝馀过予曰公知师者宜
得铭铭曰
三生了了大摩尼珠出光明兮剖书瓮中一笑相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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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僧兮苦海无边作大桥梁度众生兮死而不亡耿耿
如在传一灯兮
径山照堂一公塔铭
径山有大比丘号照堂者讳了一姓徐氏明州奉化县
人方童幼时遇群儿嬉戏偶坐旁观似不言者忽闻梵
呗之音则跃而立起其父曰必法语也当令事佛生十
四年大云寺祝发受具年十六从广寿梵光法师习天
台教读经数万言穷日夜不息已乃悟叹曰如来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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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无挟而径造者也吾所读者古人之糟粕而已当是
时照住相国寺知海院妙湛师思慧者具正法眼为世
导师道俗宗向如佛出世一时丛林之盛听法坐下常
数百人师从之数年独能尽其学为高弟于是下汴绝
淮径吴中浮浙江上天台入雪峰遍见耆年老宿表里
洞然中无疑者会妙湛来涖黄蘖道场领众说法继妙
湛后而学者倍其故师姿相奇庞寡言笑危坐一榻然
如古井水有来叩者云涌泉落愈出而愈无穷性介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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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自阔远不交人事将诣雪峰朝议大夫曾恬与师
厚善属师致书抵福帅大资张公守师意其为己纳笥
中弗出久之石泉虚席公曰黄蘖上首故是强将之
下即日移书遣骑迎师师谢不敏使者五反而后受他
日公过师师出恬书且致不即遣之意公喜曰韫椟之
珍深藏而不市吾与师宾主无愧矣居三岁改涖圣泉
会左丞叶公梦得来守福曰黄蘖古佛道场今世名缁
孰逾一公者饬使者具书币以迎师至而阖境缁素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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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迎欢呼踊跃声振山谷盖师自石泉出世更三大
刹积十五年演唱真乘启悟后觉人人向道以佛为归
已而后至将稍通饷谢易置诸禅师一日舍去归卧雪
峰故庐泉南叶守庭圭尊德乐道之士也延之云门再
迁法石庭圭代还师亦反西湖电峰庵即妙湛所栖闭
门终日人莫见其面若将终俄被旨往径山能仁院是
岁绍兴二十四年也径山无一垄之地可耕而学徒数
千指师入据方丈檀施大集不求而办山有芝岩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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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址师尝指其处顾谓其徒曰吾将室居焉其徒不省
所谓明年三月示以微疾退处明月堂唱箧中衣供佛
饭僧翌日丁卯黎明索笔书四句偈投笔而逝趺坐如
生俗寿六十四僧腊五十度弟子四十人得法者七人
乃即芝岩建宁堵波举全躯于其中门人正文等因妙
空佛海师讷老请余志其塔余许之而未暇文三过余
而请益勤乃投以铭俾刻之铭曰
径山之阳龙公所聚听师说法诸天花雨相彼幻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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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云脱骨芝岩夫岂其真道处现前而作佛事与龙
为友亘古万祀
芗林铭
两浙转运使右朝请大夫秘阁修撰向子諲博极群书
尚友千载治一室植种香草环之而读离骚经其中自
号芗林居士建炎末崎岖兵乱转徙江汉间年四十馀
上书谢事徘徊玉笥之下涂水之湄登高择胜筑室居
焉艺兰九畹芝采三秀千葩万卉罗生堂户盖真得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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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芗林者则欣然笑曰孙兴公赋遂初转吏部赋复志
皆谓此耶绍兴五年诏起为江东转运使明年徙两浙
召见奏事劳赐甚宠因从容自言终老芗林之意上嘉
叹良久亲书芗林二大字盛哉未曾有也子諲侈上之
赐移书属孙某为之铭铭曰
肝胆一如薰莸殊臭鼻识妄闻六凿交斗蝍蛆甘带蜣螂
转圜嗜痂腊鼠逐臭则然一国之香人所服媚君子好修
纫之为佩手援紫藟棹芙蓉旂蕙肴兰籍饮芳食菲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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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满室荐香在堂葵倾草靡偃风就日帝闉九重就播
厥芬神交梦兰甘馀献芹扁榜峨峨来从天上璧月珠
星窥临蕙帐天命不谄惟德之符车过必式于公之闾
御书扇铭
故刑部尚书胡公讳直孺绍兴初侍讲禁中上以所御
白团扇亲书文物多师古朝廷半老儒十字赐之后十
四年公之子右承事郎桐庐令臣枞属臣孙某为之铭
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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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厌隋乱唐室代兴于赫太宗大人继明手持三尺除
残禁暴日月宣光风霆布号功侔禹甸德配尧天卑宫
菲食吾无间然贤路宏开正直是与儒先酋酋御于帝
所著为世准圣圣相因稽经问道如出一人伟欤胡公
禺夫之杰耆儒宿艾历宋三叶扇出尚方宝墨未乾天
纵笔始宛若龙鸾璧月煌煌光烛蔀室子孙视之稽古
之力
清和堂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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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浊河浑跳波伏砾俯而视之昧昧不觌吾知其中至清
者出阳骄阴沴火旱水毁铄石流金析胶堕指吾知其
中至和者起云何镇出木火自燔萤爝不救烧空潦
原若海弥天五浊流浪孰能离垢不入诸妄不磷不淄
匪通匪介大千如一无有杂坏光尘离合泾渭自分兹
谓清和众妙之门
飞鹏斋铭
胡维国所御花舫号飞鹏斋晋陵孙仲益见而为之铭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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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巢幕上炊黍剑头棘刺之端可以刻猴蝼蚁之穴
闻如斗牛蚊聚一器狂闹啾啾南海之鹏载云上浮一
怒决起八极已周俯视大千区中之囚达人入观跨海
乘桴飘然无碍不系之舟骑云彍风迨汗漫游二虫何
知斥鴳鸒鸠驾言从之忽焉在后
耘业斋铭
临川魁邹氏世以儒学名家而次魏好书尤笃日孳孳
焉专求其所好文章清丽有典则如其为人尝治一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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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书其间名之曰耘业取韩公诗所谓勉哉耘其业以
待岁晚收之意而以书抵故人孙某徵铭铭曰
我行其野原田膴膴蓬生之禾化为草莽牛山之美在
物之然若是濯濯夫岂其天孰乱吾苗非其种者灭裂
报予固其所也我有尺宅圣王之田种德蓻善岂曰无
年大哉心乎不能以寸神而明之与天地准异端曲学
非圣之书逃杨逃墨卒归于儒菑之辟之敛华摭实采
采新田其菀其特我仓既盈三百维囷红腐相因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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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陈
能仁寺钟铭
太平兴国之初平江军节度使孙承祐铸大铜钟于能
仁寺为楼三成居之后百五十年当建炎庚戌盗入平
江能仁寺大火一夕而烬又四年绍兴癸丑寺僧行和
募众力更铸钟成为铜万二千斤晋陵孙某为之铭曰
法音无碍遍满大千际天轶海无量无边众生执迷驰
走空聚听蚁为牛梦春作鼓矫乱颠倒忘认前尘色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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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骛不守其真粤有大士修三摩地出大音声而作佛
事燧木革金以燔以镕铸此东序千古之钟蛇以目闻
猪以足听水鸟凤林更相和应除聋破瞆一系而通八
方上下地狱天宫一切满中十类四相凡厥声闻俱證
无上
谢景思提举砚铭
擘凤珠磔鼠须汗绿竹编青蒲䌷金匮论石渠记先友
读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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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
叶梦锡真赞
葛制练巾羲皇上人名登千佛现宰官身欲立玉堂王
国之珍金瓯献卜银笔书勋衮黻貂冠图像麒麟氏而
不名有宋元臣
唐李卫公画赞
予友张汉卿博览尚友千载属时多故尤慕李卫公之
为人得南徐州甘露寺画像命工图写揭于坐右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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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思庶几得见如公者晋陵孙某见而为之赞曰
唐李诸藩悍骄不臣有来卫公河岳之神巍巍堂堂若
凤若鳞不动声气兽伏鸟驯安史首乱两河附时群吠
哰牙窥牖瞰垒叩眷谕之不用尺箠一麾而散毛群掉
尾道大名播蔚为臣宗没有遗像太山崇崇有如公者
执御以从庶几一睹叶公之龙
圆悟禅师真赞
佛之道难成阿难七微而不知真心之所在菩萨大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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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世之学者托佛为奸规以利争谈禅说问东说西指
空画地如醉人说梦狂药攻而谵言呓语一切皆妄如
小儿观戏初无所睹忽闻人笑亦复大笑互相欺绐如
是而已以故士大夫鄙夷其说以妄疑真莫肯信人有圆
悟禅师勤公者具正法眼为世尊师余见其住天宁时
梵相奇庞神守澄穆隐几㗳然不知何人所在已乃据
坐说法现句文身旁引孔孟诗书之言合而为一词辩
锋起溯物缕解以目證耳无可疑者于是一时公卿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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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富室大家与夫道德才智之士翕然宗之遇体沐日
寝门未辟而履声盖骎骎矣建炎初诏住金山之龙游
会叛兵赵万据京口联数十艘奋棹掠而前遇风辄返
终莫能犯久之过长芦而大贼张遇奄至阖寺逃散攻
剽一空惟师钵囊独无恙又尝蓄一笥诸上方赐物自
随抵仪真徒步不能将盗平得煨烬中封识尚如故道
俗惊叹以为未尝有也乘舆狩维扬召对行在问佛法
大意奏对称旨始赐今号改住庐山之云居云居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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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神者据方丈前住持人皆避不敢居师居之居若三
年奏乞养老还蜀诏许之再住成都昭觉院凡六年而
寂比茶毗齿舌不坏得舍利五色无数今丞相张公德
远铭其塔余在京师时尝从师游僧宗达者已能传其
学裒然为高弟今住平江虎邱云岩院一日过余出师
画像请余为赞赞曰
揉木捖革偃师之戏相从幻身亦复如是四大假合妄
认为真薪尽火灭奄为空云云乎拳拳写纸上影是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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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邪为倒为正有大比邱僧中之龙具大圆觉遍满虚
空巍巍堂堂遗像在此一切人天见者作礼
僧智标真赞
一袖蒙头三椽容膝卧枕布囊行住楖栗祗陀徵心毗
耶问疾画时簿相凝攎点漆妄见影事依月澄出即女
一身应成两佛
长老端裕真赞
龟支床鹊巢肩鹑百结芋火然貌堂堂人中天师子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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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大千
妙空佛海大师智讷画赞
眉覆颧耳属肩大比丘老臞仙五叶换一灯传天雨花
地涌莲有画史幼朱铉具相好普现前清净日光明拳
如说法常炽然
月堂僧惠山画赞
犀颅哆口月面秀眉具佛相好真天人师有言皆幻有
相亦非蹑风系影作此儿戏隐几㗳然南郭子綦吾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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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我问汝为谁
枫桥长老法迁画赞
本来面目非汝是冷暖自知如饮水遍满十方现一切
画师分身盖其戏
僧法臻画赞
四大假合前身后身以身为假以画为真真心常住不
依一尘应量无边是真老臻
鸿庆居士集卷三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