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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鸿庆居士集卷十二
宋 孙觌 撰
书
与曾端伯书
某虽有门下一日之雅而穷陋寡闻不知官簿所在日
者旌棨南来传诣合淝辄具书省候伏辱遣骑赐答高
辞妙墨烂然累纸某翻阅三过何贶如之具审即日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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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台候万福某又蒙驰赐百家新选一集发函开读每
得所未闻则拊体爵跃读之惟恐尽也欧阳公集古录
云物常聚于所好而得于有力之强如好之无力有力
而不好皆莫能致也宋兴二百年宗公巨儒骚人墨客
专门名家大篇短章或脍炙士大夫之口或沦废于兵
火几亡而仅存蒐揽大略尽矣而诗引所载多者数百
言少者数十言其人出处动静词格高下盛德之士高
风绝尘师表一世放臣逐客兴微托远属思千里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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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巉冢刻方言地志怪奇可喜之辞群嘲聚讪戏笑之
谈靡不毕载集古录又云惟世之贪者无欲于其中然
后能一其所好岂不信矣夫某窃读诸引之后其诗旧
所见不复读读未见者每遇佳处或一再读或三复而
不能休不谓投老残年获睹奇胜幸甚过望不可言也
某学迂才拙不为世畸人区区小技如腊鼠然不可出
郑国尺寸之意比读新著而私意粗亦有合者秦少游
云曾子固文章妙绝古今而有韵者辄不工此语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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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遂以为口实南丰作李白引以谓闳肆瑰玮非近
世骚人所可及而连类引义中法度者寡荆公屡称郭
功父诗而南丰不谓然功父疑之荆公曰岂非子固所
谓功父天才超逸更当约以古诗之法乎南丰论诗如
此如兵间一诗指徐得占论交一诗指召吉甫又有黄
金颜扬诸诗皆卓然有济世之用而世人便谓不能诗
某所以不喻其言也荆公竹诗人言直节生来瘦自许
高才老更刚雪诗平治险秽非无德润泽焦枯实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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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李璋下第才如吾子何忧失命属天公不可猜世人
传诵然非佳句公诗至知制诏乃尽善归蒋山乃造精
微其后再送李璋下第和冲乡雪诗比少作如天渊相
绝也白公诗所谓辞达大抵能道意之所欲言者苏黄
门诗已不逮诸公北归后效白公体益不逮惟四字诗
最善张文潜晚年诗不见前作意谓亦效白公者荆公
述潘邠老言文潜晚喜白公诗信乎如所料也东坡论
陶诗精能之至乃造平淡如佛说蜜中边皆甜若中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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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皆枯淡亦何用陶诗外枯而中腴若淡而实美也公
谓徐师川晚年务造平淡中不如少年精巧盖平淡不
可为水落石出自见涯涘非积而至之不能到也吕居
仁作江西宗𣲖溉云宗𣲖固有次第陈无已本学杜子
美后受知于曾南丰自言向来一瓣香敬为曾南丰
非其𣲖靖康末吕舜图作中宪居仁遇师川于宝梵佛
舍极口诟骂其翁于广座中居仁俛首不敢出一语故
于宗𣲖贬之于祖可如壁之下师川固当不平然惠洪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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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鲁直赠诗云气爽绝类徐师川师川喜以为是不免
与惠洪为类此乂不可晓者冷斋夜语载秀老一事某
在江西时恶其狂诞无稽坐客皆怃然此僧中奴固不
以笞骂为辱东坡橄榄诗云已输崖蜜十州甜惠洪以
崖蜜为樱桃又有俗子假东坡名注杜诗云金城土苏
尽如练为芦菔根者东坡地黄诗云崖密助丼冷山
姜发芳辛制地黄法当用蜜与姜而用樱桃可乎黄师
寔守泗时以酥酒遗东坡答诗云关石土酥黄似酒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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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云液却如酥谓土酥为芦菔根可乎公著论斥其妄
良有益于后人耳目也某观其公叙诸诗词旨温丽纪
次详实尊贤乐善得诗人本意叹仰之馀又见曾存之
晁无咎廖明略诸公已推重于幼学之初而一时名胜
皆其俦匹然后知公致力于斯文久矣如曹元宠米
元晖殆是子美诗中黄四娘者耶然元宠诗殊有可观
若都都平丈我又待入红窗迥矣聊发千里一笑某自
拜赐凡六日读尽所著五十九卷与拾遗诗话一卷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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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修书拜送使者尚当细读别具记不宣
与苏季文书
去违荐更年载驰心故人之侧惟存难忘之念欲致一书
而公典州在数千里外某亦穷处一涯但有此心耳忽
枉诲函存录之厚慰藉累纸以愧以喜具审即日秋暑
台候万福某年过七十门内多故幼妹逝去方携儿侄
辈临视窆封而大妹讣音忽至大雪中驰省其丧又经
纪其家悼念未衰舍弟亦遇疾不可忧衅伤生须发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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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重以同产零落殆尽顾影岿然独存殊不知有生之
可愿也间从事佛书照了诸妄而根器顽钝竟无所得
惟读东坡先生之文竟一篇则心目开通秋阳赋所谓
如醉而醒如瘖而鸣如痿而起行如还故乡初见父兄
其乐盖如此也先生以和陶诗属黄门云吾将集而录
之以遗后之君子某置力于斯文五十年矣至是得一
言一句辄识其奇趣亦庶几后之君子之一助蒙赐书
一箧初谓先生遗文之未刻者揭箧乃西台涧上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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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贶欣感虽未能细读异时尝窥见一斑矣西台叙云
召试玉堂翰苏公擢为第一天下服苏公之英鉴则是
天下先知仲游而后公知之也又云朝廷用公自兹始
则是天下未知仲游知仲游自公始也一叙大率类此
天下人物之评如悬一剑于庭胡现汉现皆不能逃岂
待得一毕仲游而后天下服也涧上叙云文忠公既薨
一二巨公亦下世而后有涧上丈人谈何容易试以涧
上之作杂置东坡诗文中则大全集𧸛本皆是物也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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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贻续貂之诮西台涧上固名士而推称大过儗非
其伦责备贤者徒为二公之累某在京师时尝过谢任
伯见夏均父在坐纷然问其故均父曰唐有韩昌黎宋
有苏东坡是一流人也任伯摇首不然之均父愠怒面
颈发赤譊譊不已某曰东坡雄奇如韩公辨博如孟子
任伯参未透耳未可以口舌争也一笑而罢后十年任伯作
李邦直集叙谓文忠公云李清臣文似苏而议论过之读之
叹骇不已昔先生初第时以书见梅圣俞论贫贱富贵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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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俞持示文忠文忠答云读苏某书不觉汗出老夫当
避路放他出一头地也天下传诵以为口实今尚载居
士集中不知任伯何所据而云先生言世间名实不可
欺文章如金玉自有定价先后进相汲引因其言以信
于世则有之矣至于品题高下当付之众口决非一夫
所能抑扬今三叙引殆是出于一夫之口所谓齐人知
管仲晏子而已聊因书发公一笑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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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公移湖宪此微拜之渐未敢贺也江湖去朝廷远矣
如弭节少留季文可以行其所知也某守藩时狱官示
劄断结罪人试摘一二闻之往往左右视不能对每因
送迎间造二狱亲虑之必尽得情状乃决遣近时蠹弊
益甚一人犯法连逮数十人多至百馀人狱官漫不省
胥辈终日峻鞭朴责赇谢夜则群饮倡优之家而瘦死
者梯墙曳出之其家里饭食之已四日犹未知其死每闻
之为之酸鼻食不下咽姻旧赴狱掾来别置酒具饮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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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而详告之以为偷一日之安而纵吏贼害无辜必为
子孙无穷之累季文作吏自有家法计不容此辈一路
蒙赐矣先生盛德固已庙食百世更益以于公之报福
禄之来可胜计耶
史相书
某去国四十年虽无门下平生之素而投老待尽之身
已在相公包荒纳污之地矣恭惟太上皇御极三纪一
日断自圣心追述尧舜禅让于数千载之后新天子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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阼大丞相登庸感会千龄新逢一旦得时得位固已如
圣制之所褒扬而缙绅秉笔之士道古今而誉盛德者
亦已毕陈于前某辄荐一得之虑庶几有补于万分相
公试垂意观之某伏见靖康之变二圣播迁中原陷没
八叶皇族一百州生灵皆被其毒而御营使劫塞大学
生伏阙庙堂诸公拱手坐视其成此祸高官大职生荣
死哀无一人以误国得罪者于是好胜乐祸之人朋附
益众相师成风投袂斫掌踊跃用兵或欲折尺箠笞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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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或欲请长缨曳其颈或草檄书肆骂或折辱其使者
以快一时之愤岂不快哉而激怒强敌挑发兵端谁当
任其祸者夫强弱众寡之势如东西黑白三尺童子皆
知之矣度长絜大惟有南北解仇可以纾君父宵旰之
忧赤子肝脑涂地之害又须人主屈以遣使寻盟有司
聚财输纳贿赂可以营废田矣当广募耕种之夫可以
蒐锐卒矣当历选骁勇之士教习器械待其精储峙金
谷待其富皆国家閒暇无事之所为非一朝夕之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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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而当政用事者多以次迁序进无得君者一人誉用
之一人毁去之泛泛然如寄客视吾身且不能自保安
能拂众人之情来易至之责待未至之功也又自度他
日之祸未必及已故不若雷同附和寄之后人今者相
公以潜藩之旧为天子股肱心膂之臣举世誉之何所
加举世非之何所损倚任之重屹若柱石不可摇动某
所谓寄之后人者相公当之矣所以启事所陈以为分
莫大之忧非以为宠也昔项羽背义帝之约王沛公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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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诸将皆怒请战独萧何曰虽王汉中之恶不犹愈
于死乎帝曰何犹乃死也何曰今兵不如百战百败不
死何为帝于是幡然趣驾汉中张良因劝烧绝栈道示
羽无西意当是时虽有萧何之谋张良之志不能以为
强弱抗项羽亦明矣其后乃荐韩信拜为上将良请遣
使连英布分地王彭越垓下之围三将并力遂破楚有天
下自今观之迁蜀烧栈人见其趯然卷甲远去以避其
锋而不知灭楚之计已定于此一隅之地矣知彼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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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始善终谋国者固如是乎某老且死尚譊譊献其愚
也他日戎马在郊大将忽有乘舆视师之请则言之无
及矣干冒威尊汗流至踵
朱侍御书
某自承侍御进直台端虽喜闻大贤得路不敢率然上
记冒渎高明适百里中人华生讼墓田诣台投牒横被
厚诬某问之本末不免驰告今年六月华生欲葬其妻
于某族弟好修妻祝氏坟墓数步问好修家请以田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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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更给葬费亦不许忽有耕者云此户绝产非华田
也好修家始诣武进县投状乞追华氏田契照验仍乞
告示本处地方邻保俱未得令华氏兴工动土听候本
县定验结绝而华生追县放哗云知县与孙知录同官
遂阻障某不得葬妻耶县尹矍然而群胥告言华生是
本州群恶中把持州县一人之数知县冯百药即时移
文称习与孙知录同官有妨嫌牒县丞索契定夺已而
华生更不择日亦不斩草破土便举妻柩以葬而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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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保出示本县约束忤作一行人皆不敢下手华生诸
子被衰绖径趣州卫听事号诉谓好修集众止障安葬
太守大怒即时追人好修自在楚州而弟好谋出对具
言上项因依且云委是华氏田谁敢指占如是冒占绝
产则可见坟墓侵害太守即时纵去送所司索契劵乃
华生邻人所佃省田已死绝数年须有牙侩保见书写
等人作證而华生称皆已死亡又索县籍只是绝产无
华生户名亦不曾输纳二税田契内四至与县籍又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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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既无一人作證在县籍又是户绝有司定作伪劵
拘收入官华生只合经诸司陈诉常州理断不当给还
元田不然入状清买入只合诉耕者之妄及诉武进不
合约束候定夺如某以合名而任此咎也今公案具在
一一可考不诬也又况乡州坟墓东家与西家数步内
犬牙相入累累相望何可胜数好修家以谓是华氏田
何敢辄议若是绝产官田得免侵犯作践在人情亦未
为过如某七世祖下数十族非患难死丧义当救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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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干请州县规求贿赂二三亩田公私当以契劵为證
岂某所当预也而华生失计无赖凿空造言巧发奇中
罔惑言路万一不察遂挂简牍惟无辜横被中伤而小
人得申无理之讼开掘侵犯百种作践州县观望莫敢
谁何其情只是如此今本路吕宪妇家常州胡氏胡氏
与某亦数世婚姻宣和六年沈晦榜某备员参详官于
落卷中取王洋与吕宪二人不为无契素可干预矣而
吕宪以州郡所断为非某去国三十年殿师之子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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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不惟不识面亦不闻名而提举人以宪司不索公案
只据华氏状断还为非是谓某干预可乎某伏遇侍御
以忠厚正直为天下公议之主每有风闻不主先言必
考覈真伪为曲直故某得逭大戾布露腹心闻左右之
听不然衰老馀生不知所税驾矣
二
某不获己冒浼尚有欲言者辄恃存眷试言之某宣和
末擢任侍御史会靖康之变因论劫塞误国杖阙有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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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论王黼诛死而召蔡京归赐第等事疏惷迂阔轻犯
众怒故得罪于蔡李宾客尤甚渊圣幸青城虏人索表
翰林学士幵莫俦皆称病渊圣召某面谕曰朕归心如
飞烦卿草一表不可辞时某承乏西掖奏曰虽非某职
事君父在难不敢辞表去郤回要说南朝劫塞覆我军
结于邻灭我国遂如其说叙二事以为大臣误国致北
朝兴戎如此又却回令作四六说来于是宰相何㮚刑
部侍郎程振起居郎胡交修与某四人同撰而某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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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去渊圣诣端诚殿粘罕置酒五行是日大驾还内建
炎初上驻跸维扬言官马伸论某草表之罪上曰大臣
误国至此教他怎奈何幸蒙圣察后数年胡交修从台
州来访某曰有谤公表中毁宗庙两语却不是蔡李宾
客乃胡寅所为也时何相与程下世久矣交修恐某他
日援引为证某曰众愠在某不敢奉扳扳公何益修又
曰今有谈人长短如其人朋友亲戚在坐则不敢谈矣
又有谈父兄之短于子孙之前者小必遭诟骂大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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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诉岂有人臣为人主作文而毁宗庙不待识者而后
知其不然矣某曰宣仁太后妇人中尧舜至今诬谤未
明神宗皇帝史三经笔削安得谓之实录风俗之衰变
乱黑白颠倒是非君父尚不免如某么么何足道哉某
归宿田里二十五年屏迹杜门无意于世间矣会秦相
薨朝廷更化起废之恩远至遐裔下及幽壤某始不忍
以姓名久污逐藉遂叫阍一鸣例蒙昭洗甄复官资除
授宫观宫观秩满不敢再乞上书纳禄庶几得谐首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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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愿奏牍抵阙门不遇国故忽闻华氏之诉惕然惧茫
然而思曰家有田不得为主人有死丧不得葬世间容
有是事乎平生无事得谤种种类此某人微望轻素与
不立而为世嫌之所加窃自愧叹而已今华牒已付宪
司所望结断后侍御取索公案一观倘有一言之妄某
无所逃罪只缘朝廷至近而小人习知风闻之说中怀
睚眦或借交报怨聚数日之粮挟一纸之书径造御史
府事已掉臂而还所谓有司反坐虚妄之罪皆不及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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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因此时究见真妄使欺罔之徒中伤善良者稍知惩
艾岂某一人独受大赐
沈相书
窃见马料大麦为浙西之害顷有转运使以百姓为念
治营田出谷子以代大麦二年间先减半籴及今数年
营田已成百姓以为当尽减罢而转运使方有续添指
挥不知其故籴买马料转运司年年降本钱比私价亦
可得三之一或用乳香或用官钞或用见钱初付县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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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丞偷盗又付知县偷盗尤甚遂改通判通判成资之
年又卷之而去况营田减半之后数年来谷子之入愈
多可罢无疑矣漕司何苦设此一端纵官吏为百姓之
害方推督时鞭笞流血重利取债破坏家产不可胜数
相公去此一害一方欢然欣戴盛德可以想见矣
二
窃见江阴为军常州失一县之助不足道也而江阴一
县之民安能任一军之责自添知军职幕官曹掾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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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员又增指使孔目官曹使散从官院虞候等数百
人而知军公使库则军中一阱也和籴之罢久矣江阴
独不能罢僻在一隅监司未尝到诛求百端不可毛举
以为补耶去年温明州私盐百馀舰往来江中杀掠商
贾又各自立党互相屠戮江水为丹军城外公然卖盐
一斤五十钱西上晋陵武进境上数十聚落皆食此盐
而石排小河西巡检兵反贩卖菘菜萝葡为卖盐家淹
藏之用而官盐百馀钱一斤终无一金之入军江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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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可见无补大抵更法立制必权利害轻重利多害少
行之不疑如罢军为县但胥辈不便而百姓有更生之
赐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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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庆居士集卷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