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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范忠宣集卷十八
附录
忠宣公国史本传
范纯仁字尧夫世家苏州父仲淹尝参知仁宗政事谥
文正葬河南遂为河南人纯仁五岁知读书八岁为其
徒诵说书义以父任为太常寺太祝皇祐元年第进士
调知武进长葛二县俱不赴文正薨始出仕以秘书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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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作佐郎知襄城有惠爱课民种桑号其桑为著作林
云召编校昭文馆书籍辞不就签书许州观察判官公
事贾黯知开封荐宰襄邑县有牧地卫士挟以暴民田
纯仁取一人杖之牧地初不𨽻县有诏劾纯仁纯仁言
兵须农以赡恤兵当先恤农朝廷直之释不问且听牧
地𨽻县自纯仁始治平中自江东运判召为殿中侍御
史迁侍御史时方议濮安懿王典礼大臣与从官异议
纯仁曰陛下亲受仁宗诏而为之子与前代定策入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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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主不同请如从官议继与御史吕诲引谊据经语斥
大臣尤切纳告牒家居待罪已而内出皇太后手书尊
王为皇夫人为后纯仁复言陛下以长君临御奈何使
命出房闼异时或为权臣矫托之地非人主自安计寻
诏罢追尊趣纯仁就职纯仁犹以不俱如从官请去益
坚上不得已出纯仁通判安州由是纯仁之名震于天
下徙知蕲州历京西提点刑狱京西陜西转运副使召
还除尚书兵部员外郎兼起居舍人知諌院未几加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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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贤院同修起居注判国子监神宗厉精求治任用王
安石事多所更纯仁言骤更法度人心不宁书曰怨岂
在明不见是图愿陛下图不见之怨上问何谓不见之
怨纯仁曰古人所谓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者是也
上善之令条故事可为戒者以闻纯仁作尚书解以进
及为谏官前后为上言者以休兵省事节用富民进君
子退小人爱人材申公论为急崇聚敛事苛刻亲谗佞
任偏听为戒大则廷论小则疏达未听则连章累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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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止其于君子小人之际尤激切无所讳避又言道远
当驯致事大难速成人材不可遽求积弊不可顿革自
古人君欲事急就必为憸佞所乘不可不察纯仁雅与
安石厚善至是数言安石以五霸富国彊兵之术启迪
人主失天下望既而刘琦钱顗孙昌龄同时罢御史纯
仁又言琦等一言柄臣遽以罪去今在廷阿附者众奈何陛下更
以法驱之言益指切安石并及他大臣上寝其章罢谏院
留修起居注固辞出知河中府徙成都府路转运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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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觉察僚佐宴游左迁知和州徙邢州未至加直龙图
阁环庆路经略安抚使入见上问兵法边事皆对非所
习固恳辞边任不许庆自文正为帅有恩纯仁至属岁
饥赈发以时全活甚众既而蓬生蔽野结实如粟可食
公私获助复为营来岁耕稼之具岁以大熟或言其廪
贷过多遣使按视民闻之争先输官比使至无负者会
属郡流人道庆称冤按得冤状郡将种古讼纯仁挟情
变狱诏移狱比郡出御史治之逮纯仁就对部人数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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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泣遮道儿童相率诵诗随之久乃得去狱成古坐诬
告扺罪纯仁犹以他事夺职知信阳军徙齐州以丧子
请罢得管勾西京留司御史台再知河中府论教保甲
妨农事甚力累迁朝议大夫元丰八年夏直龙图阁知
庆州岁中擢天章阁待制召还充侍讲又除给事中时
哲宗宣仁太后共政司马光入相首改差役法纯仁力
言之曰事当熟讲而缓行之不然滋为民病于是人服
纯仁平直知前于安石非苟为异也明年二月进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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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数日拜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初纯仁召还两宫
亟遣中使赐大官膳出手诏问备禦西戎之策纯仁请
还兵弃地因使归所掠汉人执政持未决会纯仁入枢
府复申前议又请予地之外归一汉人与十缣事俱施
行既而夏人未顺纯仁请陜西一郡自效不许会边臣
俘蕃酋果庄以献两宫归功辅臣褒赐异甚纯仁请诛
果庄塞上以谢边人而议者欲致其子收河南故地赦
不杀其后又欲官之纯仁复固争然果庄子卒不至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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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三年春拜大中大夫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纯仁
自为执政务以博大开上意忠笃革士风在枢府时言
者攻章惇邓绾皆力为救解因言臣尝为绾诬奏坐
黜今日所陈恐录人之过太深实系国体两宫感悟即
日遣中使手诏嘉纳因下诏书前日希合附会之人一
切勿问言者亦勿复以言既而在廷颇分朋党议论多
出私意浸润之说稍行学士苏轼草策题被诘韩维罢
门下侍郎补外纯仁奏轼无罪维尽心国家不可因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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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黜及在相位諌官王觌坐论朋党贬纯仁复为辨君
子小人朋党之异因极言前世朋党之祸并录欧阳修
朋党论以进明年吴处厚以蔡确安州所为诗笺释以
闻台諌执政主其说且欲贬之死地纯仁谓吕大防曰
此路荆棘已七八十年矣不可自吾辈开之欲约大防
相与论列既至帘前宣仁后曰蔡确以吾比武后大防
不敢言独纯仁与王存同奏乞薄确之罪不从于是吴
安诗刘奉世论纯仁不当救确而纯仁亦坚求罢乃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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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文殿学士知颍昌府踰年进大学士为河东经略安
抚使瘗民烬骨未葬者三千馀丧徙河南府再徙颍昌
府召还复为右仆射仍迁通议大夫纯仁于事无所回
隐同列或病之会宰相吕大防引杨畏为谏议大夫以
自助纯仁以畏不端不可用大防曰岂以畏尝言相公
耶门下侍郎苏辙从傍诵其弹文纯仁初不知也由是
乞罢政不听因固请时哲宗方亲政于大臣中独注意
纯仁有密荐人材者辄以问又问先朝法度纯仁悉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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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对因劝哲宗择台谏官且言仁宗朝委事执政而台
谏参议论可以为法然不可非其人哲宗嘉纳之宣仁
崩后小人争论垂帘时事纯仁力陈太皇太后勤劳保
佑之功请依明道故事下诏戒妄议者苏辙以论改先
朝法度引汉武为言哲宗怒拟非其伦贬汝州方哲宗
怒辙不敢自明纯仁独前奏武帝雄才大略史无贬词
况辙所论事与时也非论人也哲宗怒稍解辙平日与
纯仁不相能至是服其为人章惇用事纯仁请罢乃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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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观文殿大学士加右正议大夫知颍昌府未几夺一
官徙河南府改知陈州纯仁当政时哲宗问贬窜之人
殆难永废纯仁前赞曰陛下及此尧舜用心也因请以
时叙复及明堂肆赦章惇等先疏吕大防巳下数十
人终身勿徙纯仁为申理请追还辞甚恳至忤惇等
意落职知随州明年以武安军节度副使贬永州元符
三年徽宗既即政即日走中贵人湖南致上及皇太后
命劳赐甚宠所启皆国家大体盖将属以重任初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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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卿分司南京道进右正议大夫提举嵩山崇福宫不
数月以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召使者问赉相属
纯仁以疾辞遣国医往视又固请还颍昌里第上察其
不可彊起许之然每对辅臣以不见纯仁为恨又手诏
之曰卿有忠言嘉谟宜时陈奏以副朕眷待耆德求治
之意既而疾益侵请老不许建中靖国元年年七十有
五薨上闻震悼会皇太后崩不视朝赠开府仪同三司
敕颍昌河南给其葬事赐世济忠直四字以是书于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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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碑首谥曰忠宣纯仁性夷易宽简尝曰吾平生好学
得之忠恕二字而巳历事四世无间言自为布衣至宰
相廉俭如一所得俸赐皆以广义庄前后任子恩多先
疏族殁之日幼子五孙犹未官有文集行于世子正民
正平正思正路正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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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忠宣集卷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