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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御订全金诗增补中州集卷六十
道释
重阳真人王哲
补刘祖谦重阳租师仙迹记略师王氏名哲字
知明重阳其号母孕二十四月而生正隆已卯
间遇至人于甘河以师为可教密付口诀及饮
以神水自是尽断诸缘同尘万有阳狂垢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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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叵测多为玩世词语使人喜闻而易入其变
异诞诡千态万状不可穷诘后于南时村掘地
为隧封高数尺榜曰活死人墓又于四隅各植
海棠一株曰吾将来使四海教风为一耳居三
年复自实之遂迁于刘蒋与和李二真人为友
各结茅居之至大定丁亥夏复焚其居人争赴
救师婆娑舞于火边且作歌以见意诘旦东迈
径达宁海首会马钰于怡老亭马与其家人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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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俱执弟子礼又得谭处端刘处玄丘处机王
处一郝大通等七人号马曰丹阳谭曰长真刘
曰长生丘曰长春王曰玉阳郝曰广宁孙曰清
静散人并结为方外眷属迨己丑季秋留王郝
于昆嵛山携四子西归抵汴寓王氏逆旅无几
何呼丹阳付密语无疾而逝四子归其柩葬于
刘蒋故庵之侧丹阳因庐于墓次今之祖庭是
也有诗词千馀篇分为全真前后集传于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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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老人胡光谦为之传
附密国公全真教祖碑王真人名哲字知明咸
阳大魏村人弱冠修进士举业籍京兆府学又
善武略天眷间收复陜西英豪获用真人于是
捐文场应武举易名德威字世雄
后入道改今之名字
于终南刘蒋村创别业居之置家事
不问半醉高吟曰昔日庞居士如今王害风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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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乡里见真人曰害风来也真人即应之正隆
己卯季夏既望于甘河镇醉中啖肉有两衣毡
者继至屠肆中其二人形质一同真人惊异从
至僻处虔祷作礼其二仙徐言曰此子可教矣
遂授以口诀其后愈狂咏诗曰四旬八上始遭
逢口诀传来更有功明年再遇于醴泉邀饮肆
中酒家问其乡贯年姓答曰濮人年二十有二
姓则不知也留歌颂五命真人读馀火之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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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妻子而去又为诗故以猥贱语詈辱其子孙
其末后句云相违地肺成欢乐撞入南京便得
真后别号重阳子真人在宁海一日告众曰时
将至矣明日西行道友乞诗词至夜留诗曰登
途上路不由吾云雾相招本性苏万里清风常
作伴一轮明月每为徒山青水绿程程送酒白
粱黄旋旋沽今夜一杯如有意放开红烛照冰
壶笔尚未投从外有史公者来送酒一座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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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定十年正月四日口授颂曰地肺重阳子呼
名王害风来时长日月去后任西东作伴云和
水为邻虚与空一灵真性在不与众人同颂毕
俨然而终
附唐顺之史纂左编王哲号重阳子京兆咸阳
人母感异梦而妊二十有四月始生时宋徽宗
二十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也师自幼不群及长
体貌雄伟美须髯倜傥尚义不拘小节弱冠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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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士系学籍好属文才思敏捷伪齐改元阜昌
初岁屡饥人至相食时咸阳醴泉惟师家富其
大父乃出金以赒之远而不及者咸来劫取邻
里三百户馀亦因而侵之家财为之一空有司
率兵卒捕获曰乡人饥荒拾路所得吾不忍寘
之死地有司贤之随释不问人服其德金海陵
王正隆四年师忽自叹曰孔子四十不惑孟子
四十不动心予犹碌碌如此不亦愚乎自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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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性少检束亲戚恶之曰害风来师受而不辞
关中谓狂者为害风因以自呼是年六月师醉
于甘河会二人被发披毡其年猊同一师讶之
从而恳请其人徐曰此子可教授其修真口诀
时年四十有八所遇者皆唐纯阳子吕仙翁之
化身也五年中秋再遇于醴泉师趋拜之众笑
曰这是害风安得识真仙耶其人邀师饮师问
其乡闾年姓答曰濮州人年二十一而不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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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留秘语五篇令师读毕焚之且曰速去东海
投潭捉马已而俄失所在师乃捐妻子送次女
于姻家竟委而去行丐鄠杜终南间举止亦若
狂者人莫测也后别构庵于南时村起封高数
尺圹深丈馀以活死人目之又号曰行菆以方
牌挂其上书云王害风灵位又于庵四隅各植
海棠梨一株日吾欲使他日四方风教为一亦
如此殖三年迁居刘蒋北之水中央肆口皆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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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语乡人素待以害风故莫审其意复自击瓢
壶以游行歌且饮尝从涧河携壶酒归一人呼
曰害风肯与我否即予之一吸而尽令师取涧
河水饮之盖仙酎也问师云子识刘海蟾否师
云是何能识但尝见之画像耳乃笑而去师自
此不复饮酒人或招之惟饮水而已人醉师亦
醉焉俄一夕自焚其庵乡里惊救方舞跃而歌
曰数载殷勤居刘蒋庵中日日尘劳长豁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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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瞥然开便教烧了归无上奉劝诸公莫悒怏
我咱别有深深况惟留灰烬不重游蓬莱路上
知来往人问其故答曰三年之后便有人来修
此遂东行师尝留题甘河云閒来翘首沧溟上
钓出鲸鲵未是雄又题终南山资圣宫殿壁云
终南山重阳子违地肺别京兆指蓝田经华岳
入南京游海岛得知友赴蓬瀛共礼本师之约
尝自写真题其上曰来自何方去由何路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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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移回头即悟又自画云上山鹤为一图留醴
泉弟子史公密收之其行辞诸道友皆与之歌
诗所以寓其微意而人不悟也携铁罐乞食而
行曰我与东方有缘迤逦出关抵登州夜归观
中书陜西所作诗于壁云一别终南水竹村家
无儿女亦无孙三千里外寻知者引入长生不
死门明旦拂衣东迈世宗大定七年七月抵宁
海经诣儒者范明叔家主人边与郡人马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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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馆于私第既久重而遇之初宜甫梦其家园
一鹤从地涌出师至同师择地立庵师指鹤起
之处命名全真全真之名始于此矣师欲挽西
游宜甫家赀巨万久而未决其室孙氏尤难之
冬十月师乃入环堵约宜甫曰馈一食锁庵百
日至于分梨与芋栗令宜甫夫妇食之各有其
数每分送则必以诗词或为歌颂宜甫亦皆酬
和又示神异罪福之报以惊之既启户宜甫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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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屏去尘累改衣冠而执弟子礼师名之曰钰
字元宝号丹阳子曩师在宜甫宅会谭玉者以
宿疾来见师始拒之玉固请为弟子留宿庵中
其疾顿愈玉遂出其妻而从之师名以处端字
通正号长真子继有王公者居牛仙山闻师至
来谒问答有契遂师礼之后住铁查之云光洞
师飞盖致其名号名处一号华阳子日者郝升
深于易卖卜于市师入其肆背而坐骂升曰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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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回头师应声曰君何为不回头耶升悚然异
之师出从至朝元观师授之二词以发至意升
大感悟乃执弟子礼后至烟霞洞赐名曰璘号
恬然子且以无被衣畀之未几师领马钰等住
昆嵛山始至指而言曰是中有烟霞洞我先世
修道之所也命凿之其器具之朽者与玉池井
尚在时栖霞丘公年十九虽已入道未知所从
而盘桓昆嵛闻师在全真庵因投谒于斋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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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其远器赠之以诗赐名处机字通密号长春
子自此门人颇集师以骂詈笞捶磨鍊之稍散
去笃志不变惟马谭丘而已八年八月师自烟
霞迁文登姜实庵九月居县北苏翁庵九年四
月宁海周伯通请师至则立金莲堂金莲会其
井水旧盐咒之而甘美俄夜有光如昼人以为
火亟往视之见师行而光明随师尝训马钰之
妻孙氏名不二号清净散人又以天堂画相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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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月五日令不二烧誓状仍赠以诗又于文
登立七宝会福川立三光会至登州立玉华会
閒游蓬莱阁观海大风忽起人见师随风入海
中有顷复跃出惟坠失簪冠寻于波面泛泛而
至有介公者素好善事而请出家志甚恳切师
竟不许介去师谓人曰今二人于此欲建大殿
宇一则基址既立材木既丰未求匠者而匠者
自至何哉材既备而功可成也一则指其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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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洼坎未平一工未集匠者望之而去矣师
在烟霞时张德昭有子聪明甫十六岁送之入
山就学以其宿有深契前后所赠歌诗昼夜反
复告者非一后出山省亲而不复至师与德昭
书又付以真实语其子内心领之雅知夙有仙
分而不能自奋于尘凡师之度人也必审其才
分浅深故于德昭之子呼小张哥而未尝以名
百方镌诲而不能致介公孜孜切自请出家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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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不纳其所处例如此在莱州立平等会自是
远近风动与会日千馀人其五会之榜云平等
者道德之祖清净之元为玉华金莲之根本作
三光七宝之宗源普济群生遍拔黎庶人人愿
吐于黄芽个个不游于黑路玉华者乃气之宗
金莲者乃神之祖神是气之子气是神之母子
母相见得为神仙然则有真功真行澄心定意
抱元守一存神固气真功也修仁蕴德济贫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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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先人后已与物无私真行也又有金莲定分
疏开明疏三光疏玉华疏平等会规矩及诸诗
篇文多不载师后往返于登莱宁海之閒及行
皆留诗为别九月挈马谭丘三人西迈过登州
太守赫舍哩名邈者待以师礼及辞曰再会何
时师曰南京后师羽化而邈适除南京副留守
又指望仙门外画桥语郡人曰他年逢何必坏
后一纪太守何邦彦以桥势雄峭不利车马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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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改之其逆知类如此达掖城又得刘公者始
随其母来谒师一见辄契谕以出家母欣诺之
名以处玄号长生子遂行至是所谓谭马刘丘
举集席下矣故竹杖歌云海上专寻知友来兀
谁可教堪依托昨宵梦里见诸虬内有四虬能
跳跃盖预指而言之也所谓诗词与其事迹始
末各载于本传师至南京憩于王氏旅邸时孟
宗献友之以同知单州丁忧归有神风先生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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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者尝预言友之四魁事凡所发莫不应友之
以仙待之一日忽告友之曰元师来我当参谒
友之令僮仆默踵其后径入王氏邸中一膝跪
见师方卧而阅书殊不少顾友之雅重杜及闻
大惊杜再往始为一盼三往笑而视之杜乃雀
跃而去友之因之就谒师阅书而不为礼问读
何书亦不答就视乐章集也问全乎师曰止一
帙尔友之曰家有全集可观也即为送至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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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京日使马钰等四人乞钱于市市及觔之鲤
煮食之秤不及则不食友之颇惑默念道人看
乐章集已非所宜又食鱼必其觔重果何为哉
他日友之问乐章集彻乎师不言但付其旧本
友之检阅其空行间逐篇和讫不觉叹曰神仙
语也即还沐浴更衣焚香请教日益加敬师自
是不复食鱼盖以友之为大鲤故示意尔命马
钰召匠者造独坐风车工毕师云近日火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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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不能见使燃灯遍照之钰即顿悟又师自市
四鲤穿而拖之入于邸中以羊肉二觔并煮之
熟藏之月馀其鱼肉皆臭败令门人弟子食之
时各戒膻荤莫有敢食者师遍问皆曰不敢马
钰独稽首曰师令食弟子食之师叱曰汝自不
断得欲托我耶遂与满钵师复曰到关西无此
物与汝食之凡数朝先令钰早食羊鱼又令沽
酒市大蒸枣蜜弹子师自食之询钰曰会得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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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未悟即愈加痛教狂骂捶楚不分昼夜且曰
汝一日自当悟矣钰拜谢曰蒙师慈诲无所可
报师曰惟修行则可报后入关始悟京中之事
一皆玄妙之教也腊月中时于钰辈极煅炼之
功踰往者百千错行倒施一言一动受诃责以
钰等所乞钱物多市薪炭大然于所寝之室其
室褊小令马钰谭处端入于内刘处玄丘处机
立于外内则不任其热外则不任其寒处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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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而遁师将殁三子立于床下师曰丹阳已得
道长真已知道吾无虑矣处机所学一听丹阳
处玄长真当管领之又顾处机曰此子异日地
位非常必大开教门者也甫正月师与众别曰
今可赴师真之期矣马钰等乞遗言师曰吾昔
已书京兆滦村吕道人庵之壁口占颂曰地肺
重阳子呼为王害风来时长日月去后任西东
作伴云和水为邻虚与空一灵真性在不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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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同且戒勿哭言讫而蜕众皆号恸师忽开目
曰何至如此嘱马钰以来事若达关西化我乡
人仍付之密语勿轻传之钰再拜而受之又谓
谭处端等曰汝辈前程皆在马公手遂书物外
亲眷诗云一弟一侄两个儿和予无逸做修持
结为物外真亲眷摆脱尘中假合尸周匝种成
清静景递相传受紫灵芝山头并赴金华会我
赴蓬莱先礼师书毕奄然而逝享年五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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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大定十年正月四日也友之谓众曰我既弟
子当主丧事日祭谨甚至灵柩西迁不少懈焉
告其子曰五人受重阳王公点化我其一也马
钰等至京兆滦村访吕道人庵得所为之颂又
谒和玉蟾李灵阳于终南师在南京以诗寄二
公有首先一去三人同之句见醴泉史公密乃
出旧图而皆应合相与葺师之故庵师素不为
乡里信重及马钰至秦人方始追悔后钰辈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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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南京取其灵柩归葬于刘蒋结庐三年然后
各从所志马钰嗣其教与谭刘丘者继为宗盟
而全真学者称钟吕刘为三祖又以师为祖师
元至元六年赠重阳全真开元真君其遗文全
真前后韬光集行于世云
清凉
清凉何所似不与苦寒同半夜临潭月初秋过雨风
烟霞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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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洞无门掩碧沙四山空翠锁烟霞天开玉树三清府
池涌青莲七子家阐教客来传道法游仙人去换年华
可怜此地今谁管春暖桃夭自发花
附齐乘金大定间重阳王真人自关西来访大
昆嵛山前大姓于氏曰我尝修鍊此山山有烟
霞洞盍往登焉于氏以为我世居此未闻有洞
乃相与入山求之果有洞洞口大刻烟霞洞三
字于以为神遂建祠纪石焉真人有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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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马钰诗
掷下金钩却一年方吞香饵任纶牵玉京山上为鹏化
随我扶摇入洞天
遗刘处玄诗
钩罢归来又见鳌已知有分列仙曹鸣榔相唤知余意
跃出洪波万丈高
附宋陶九成辍耕录全真纪实云金主亮贞元
元年有吏员咸阳人王中孚者倡全真教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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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刘和之其教盛焉章宗泰和四年元学士作
紫微观记所载详悉
附明胡应麟双树幻钞当宋之南渡禅门宗匠
皆萃于南北方遂无一有闻者金人索浮屠大
慧几在行而复不果是时道教稍衰而王重阳
以全真崛起中土学徒谭马丘刘辈从者数十
百人其说时有合于释氏又为道门之别传矣
附马大辨重阳集序岁在壬寅丹阳飞锡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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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还乡邦一日语诸门人曰真人平昔著述已
有全真前后集又其游吾乡时所著类皆玄谈
妙理裒集得三百馀篇分为三上曰下手迟中曰
分梨十化下曰好离乡
附俞应卯鄠县秦渡镇重修志道观碑师本醴
泉人也于金朝初兴之日举进士中甲科道与
时违遂卜终南刘蒋而居焉一日遇钟吕于甘
河传是道之妙诀以重阳为号以哲为名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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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杖出关东归海上有问其故则曰我向丘刘
谭里捉马去人皆未谕其旨未几从游者七其
所亲侍者四马钰谭处端刘处玄丘处机是也
西还抵汴遽谓门人曰东华钟吕之约不敢愆
期吾后事在刘蒋全真之教汝辈当勉之言毕
具汤沐奄然而逝
附明朱国桢涌幢小品近世有全真教一门从
中又分南北二宗青岩丛录云昉于金南宗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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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北宗先性笔丛则云始于宋南渡皆本之吕
岩岩又传为二宗而全真之名立自王重阳至
于符箓科教具有其书正一之家实掌其业而
今正一又有天师宗分掌南北教事江南龙虎
阁皂茅山三宗符箓又各不同大抵道家之说
杂而多端清净一说也炼养一说也服食又一
说也符箓又一说也经典科教又一说也自清
净兼炼养趋而服食而符箓最下则经典科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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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黄冠以此逐食常欲与释子抗衡而其说较
释氏不能三之一为世患蠹未为甚钜独服食
符箓二家其说本邪僻谬悠而惑之者罹祸不
浅盖马端临之说如此最为精当今全真一教
大约是服食符箓又在二宗之下余所见醒神
翁者其一也若国初铁冠冷谦三丰之类乃真
仙应大圣人出世又不可例论
附道书全集重阳祖师论打坐凡打坐者非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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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端然瞑目合眼谓之打坐此假打坐也十二
时辰行住坐卧一切动中心似泰山不摇不动
把断四明眼耳鼻舌口不令内出外入者此名
真打坐也能如此者虽身处尘世名已列于仙
宫不须远参便是肉身圣贤三年行满脱壳登
仙一粒丹成神游八极矣 论降心凡降心之
道若湛然不动昏昏默默不见万物杳杳冥冥
不内不外无丝毫念想此是定心不可降也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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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境生心颠倒寻头觅尾此名乱心败坏道德
损失性命不可从也行住坐卧常勤降伏闻见
觉知此为病矣 论炼性理性如调琴弦𦂳则
有断慢则不应𦂳慢得中则琴可矣又如铸剑
钢多则折锡多则卷钢锡得中则剑可矣调炼
真性者体此二法 论超三界欲界色界无色
界此三界也心忘念虑即超欲界心忘诸境即
超色界心不著空即超无色界离此三界神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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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圣之乡性在玉清之境矣 又诗云弃了惺
惺学得痴到无为处无不为眼前世前只如此
耳畔风雷迥不知两脚任从行处去一灵常与
气相随有时四大薰薰醉借问青天我是谁
附明都卬三馀赘笔今之道家有南北二宗其
南宗者谓自东华少阳君得老𣆀之道以授汉
钟离权权授唐进士吕岩辽进士刘操操授宋
张伯端伯端授石泰泰授薛道光道光授陈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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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授白玉蟾玉蟾授彭梠其北宗者谓吕岩授
金王哲哲授七弟子其一丘处机次谭处端次
刘处玄次王处一次郝大通次马钰及钰之妻
孙不二此外又有所谓全真者其名始哲盖哲
大定中抵宁海州马钰夫妇筑庵事之题曰全
真由是四方之人凡宗其道者皆号全真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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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订全金诗增补中州集卷六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