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修东莱书说-宋-吕祖谦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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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增修东莱书说卷五    宋 时澜 撰
禹贡第一       夏书
禹别九州随山浚川任土作贡
 九州之界自古固有共工氏之霸九州是也洪水湮
 没踪迹渐亡禹之治水先治其经界经界既定则可
 用工然后随山浚川任土作贡随山者或谓随山开
 导以观水势或谓随山即所以导水况升高则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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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下而山脉与水脉相通观山脉亦可以知水脉浚
 川者浚治其川也益稷言浚畎浍距川此独言川举
 其大也任土作贡任物土之宜以作贡赋之法随山
 浚川足以见禹之智任土作贡足以见禹之仁孔子
 序书以此二句该尽一篇之义禹治水之规模于此
 可见
禹敷土随山刋木奠高山大川
 史官作禹贡首言禹敷土见禹之胸中先有一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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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规模分布九州之土某土如此某土如彼然后用工
 所以有成若逐州临时乃为方略则散乱参错劳而
 无成功矣禹之治水其大规模在于先敷土而已不
 然滔天之状规模不立人力将于何而施邪刋木所
 以通道奠高山大川者先定每州之高山以为每州
 之标准次辨其大川之所归亦以为标准也标准既
 立则可以相视一州之内必有高山大川视其所表
 以为识而后怀襄之迹可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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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既载壶口治梁及岐既修太原至于岳阳覃怀厎
绩至于衡漳厥土惟白壤厥赋惟上上错厥田惟中中
恒卫既从大陆既作岛夷皮服夹右碣石入于河
 他州皆举山川以为界独冀不言者帝都不必言观
 馀州所至可知亦以示王者无外之意也壶口梁岐
 皆龙门左右之外地也壶口龙门之上口水之为患
 本于龙门狭隘故禹凿之以行水此用工之最大者
 故史官首及之孟子谓禹行其所无事如凿龙门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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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阙费工不少岂得为无事哉凿其所当凿排其所
 当排不惮其难而止乃所以行其无事也人之为学
 其中节目不一若避其难而就其易谓之行其所无
 事其可哉推而论之则兢兢业业不害尧舜之无为
 不遑暇食不害文王之罔攸兼禹之治水先为其难
 非灼见此理自信之笃则惮而不为矣治梁及岐梁
 岐雍州之山也禹在冀州而治之何也盖河水径自
 梁岐河流欲通所以先治梁岐也太原岳阳以为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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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也覃怀厎绩凡言厎绩皆水之难治而用工多者
 也厥土惟白壤水患平则土色见矣赋上上田中中
 差四等者冀帝都也百物所聚百事所出利之渊薮
 所以赋特重于他州相权以为平也或谓水土初平
 制赋各随其力后以渐增之此以后世利心窥圣人
 圣人正欲当水土初平之时人力未尽修地力未尽
 辟制为贡法异时人众地辟赋不加多而天下之有
 馀常藏之于民也恒卫既从大陆既作平水土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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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田赋之前或言于田赋之后在前者其害大不可
 不先治在后者其害小故徐而治之也皮服者岛夷
 所贡狐裘之𩔖也其他如卉服亦皆贡献之物夹右
 碣石入于河帝都通漕运之道也九州必有漕运之
 道以一人统天下之大丝牵绳联凡所贡赋不可无
 道以达于帝都也
济河惟兖州九河既道雷夏既泽灉沮会同桑土既蚕
是降丘宅土厥土黑坟厥草惟繇厥木惟条厥田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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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厥赋贞作十有三载乃同厥贡漆丝厥篚织文浮于
济漯达于河
 兖居河之下流水患最盛禹既凿龙门河水至此湍
 激涌溢故禹不惜数百里之地疏为九河以分其𫝑
 善治水者不与水争地禹之所捐不过数百里凡天
 下之所可居者皆禹之地也所捐者小所得者大后
 世河水代为人患非河之皆害人人实害于河也盖
 禹所疏之河皆湮塞而为平土水无所泄岂不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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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为五行之首如人之血气流转于天地之间安可
 壅滞但使有所容足矣凡猪泽之𩔖皆禹不与水争
 地也治水不出两端使之有所归使之有所容大者
 如川如河小者如畎如浍皆令转相入以归于海或
 远而不达则捐数千里之地以为泽所以容之也圣
 人胸中广大后世浅狭也洪水未平民皆居于高丘
 至是乃下宅平上也洪水之时土虽有桑浸没在下
 岂得而蚕至是而可蚕也草惟繇木惟条兖州水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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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草木不得其性繇始抽也条始长也与渐包惟
 乔之义异矣人君与天地万物为一体一草一木亦
 欲得其性故备记之也漆丝织文者九州之贡考之
 周礼皆祭祀宗庙朝觐会同所用之物所谓万邦惟
 正之供也田中下赋贞第九等也作十有三载乃同
 者禹八年于外惟兖州十三年功乃与诸州同也
海岱惟青州嵎夷既略
 可以经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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潍淄其道厥土白坟海滨广斥厥田惟上下厥赋中上
厥贡盐絺海物惟错岱畎丝枲铅松怪石莱夷作牧厥
篚檿丝浮于汶达于济
 莱夷作牧中国以种植为生夷俗以畜牧为生莱夷
 可以畜牧则水平可知矣
海岱及淮惟徐州淮沂其乂蒙羽其艺大野既猪东原
厎平厥土赤埴坟草木渐包厥田惟上中厥赋中中厥
贡惟土五色羽畎夏翟峄阳孤桐泗滨浮磬淮夷蠙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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暨鱼厥篚玄纤缟浮于淮泗达于河
 草木渐包包结实也
淮海惟扬州彭蠡既猪阳鸟攸居三江既入震泽厎定
筱簜既敷厥草惟夭厥木惟乔厥土惟涂泥厥田惟下
下厥赋下上上错厥贡惟金三品瑶琨筱簜齿革羽毛
惟木岛夷卉服厥篚织贝厥包橘柚锡贡沿于江海达
于淮泗
 彭蠡今之鄱阳湖也阳鸟随阳之鸟今之雁也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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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平沙昔以水溢无岸可居攸居则知岸出而水平
 矣鸟兽得其性也禹之治水或验之鸟兽或验之草
 木或验之夷狄以是知非特为人为天下万物也三
 江无定说或谓松江之下三江出于震泽之下恐是
 既疏三江震泽之水有所泄而无壅矣草木惟夭惟
 乔以草木验扬兖之水则兖尤甚乔与条可见也厥
 包橘柚锡贡圣人不以口腹劳人非宗庙宾客之大
 事则不贡故曰锡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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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及衡阳惟荆州江汉朝宗于海九江孔殷沱潜既道
云土梦作乂厥土惟涂泥厥田惟下中厥赋上下厥贡
羽毛齿革惟金三品杶干栝柏砺砥砮丹惟箘簬楛三
邦厎贡厥名包匦菁茅厥篚玄纁玑组九江纳锡大龟
浮于江沱潜汉逾于洛至于南河
 厎贡厥名见圣人处事之精确如此天下之事每不
 两全观此则两全矣自杶干及楛六物非朝廷所常
 用也必使之贡则劳民不使之贡则或缺故惟使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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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名者名列具条目条而贡之无用止其贡则彼不
 劳有用使之贡则我不缺因此可以见圣人制贡之
 本心也三邦不名言有三国为然也纳锡大龟古一
 尺二寸为龟古者以大龟为宝亦不常贡必上之人
 锡贡然后纳也逾于洛凡曰逾者皆无水道由陆而
 逾也
荆河惟豫州伊洛瀍涧既入于河荥波既猪导菏泽被
孟猪厥土惟壤下土坟垆厥田惟中上厥赋错上中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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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漆枲絺纻厥篚纤纩锡贡磬错浮于洛达于河
 下土坟垆见土色不一
华阳黑水惟梁州岷嶓既艺沱潜既道蔡蒙旅平和夷
厎绩厥土青黎厥田惟下上厥赋下中三错厥贡璆铁
银镂砮磬熊罴狐狸织皮西倾因桓是来浮于潜逾于
沔入于渭乱于河
 蔡蒙旅平旅祭蔡蒙之山也或谓禹不有其功而归
 之山川之神非也山者天地巨镇能生云气出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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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见山川实为一体是有功于治水者故旅祭之非
 为文具也后世不知鬼神之义凡祭山川必泥刻为
 人形夫山亦万物之一止者为山流者为川飞走者
 为禽兽人在于两间各为其𩔖耳今必欲以山为人
 则人亦可以为山矣荆岐既旅亦此意也
黑水西河惟雍州弱水既西泾属渭汭漆沮既从沣水
攸同荆岐既旅终南惇物至于鸟鼠原隰厎绩至于猪
野三危既宅三苗丕叙厥土惟黄壤厥田惟上上厥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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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下厥贡惟球琳琅玕
 万壑东注惟弱水之𫝑不可东使禹谓水万折而必
 东亦欲导之使东则弱水终不可以东流而水患未
 可尽平所谓执中无权犹执一也惟圣人深得时中
 之理顺其𫝑而导之文理密察足以有别也且天下
 之理有如此者春夏之时万物生长然亦有枯槁之
 根秋冬之时万物肃杀然亦有发荣之花岂害其为
 冬夏之节世之曲士不知此理以一回之夭一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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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遂疑天地之常道者多矣三危既宅三苗丕叙苗昔
 以不道窜于三危自后世观之以罪流放者听其自
 生自死在所不恤圣人之心不然方其有罪至于窜
 弃刑行之后施仁发政自当及之故禹治水至三危
 亦为之画其居宅使大得其叙后世以为投诸四裔
 若弃之者非圣人之心也
浮于积石至于龙门西河会于渭汭织皮昆崙析支渠
搜西戎即叙导岍及岐至于荆山逾于河壶口雷首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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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太岳厎柱析城至于王屋太行恒山至于碣石入于
海西倾朱圉鸟鼠至于太华熊耳外方桐柏至于陪尾导
嶓冢至于荆山内方至于大别岷山之阳至于衡山过九
江至于敷浅原导弱水至于合黎馀波入于流沙导黑水
至于三危入于南海
 雍州东据河曰西河者自冀州视之则为西也凡禹
 贡名物地理皆考于图此特言其大意耳禹之导山
 导水必穷首极尾跨涉数州故言其条例于后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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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者不能槩举则分见诸州导山导水自有经纬山
 川之分见于九州者其经也山川之聚见于后者其
 纬也无经则不知其定所无纬则不知其脉络此作
 史之妙也导山有二说或以为随山通道以相视其
 源委脉络或以为治山旁小水二说当兼用禹固先
 相视水𫝑不应又别巡历以治其水独以为治山旁
 小水则水𫝑何由知也观其次序可见逾于河人逾
 之非山逾也入于海水入于海也或以为山𫝑连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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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有河以绝其𫝑不可谓之逾也说导山者或以为
 三条或以为四列三条之说谓岍至碣石为一条西
 倾至陪尾为一条嶓冢至敷浅原为一条然内方大
 别在荆州岷在梁州相去数千里岂可合为一条以
 此知四列之说恐是自导嶓冢至于大别为一列自
 岷山至敷浅原为一列然岍岐嶓冢则言导西倾岷
 山则不言导者何也盖水出于此则言导水之所经
 则不言也导弱水水柔弱不能胜载故导而至合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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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地
导河积石至于龙门南至于华阴东至于厎柱又东至
于孟津东过洛汭至于大伾北过洚水至于大陆
 或者以为河之发源自于昆崙自古未有能穷其源
 者故禹导河止自积石盖河之源既远出绝域禹亦
 不必穷其所至之处圣人一视同仁规摹虽远大亦
 未尝无所分限然则圣人用心其与所谓穷无穷极
 无极者有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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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北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
 天下之水惟河患为甚故禹之导河尤为留意至于
 大陆河水之𫝑最湍悍不播为九河则无以杀其怒
 既分为九无以合之则散漫而无所收故又同为逆
 河一操一纵散而复合而后河水安流
嶓冢导漾东流为汉又东为沧浪之水过三澨至于大
别南入于江东汇泽为彭蠡东为北江入于海岷山导
江东别为沱又东至于澧过九江至于东陵东迤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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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汇东为中江入于海
 漾水流为汉至东为北江其水一其名异
导沇水东流为济入于河溢为荥东出于陶丘北又东
至于菏又东北会于汶又北东入于海导淮自桐柏东
会于泗沂东入于海导渭自鸟鼠同穴东会于沣又东
会于泾又东过漆沮入于河导洛自熊耳东北会于涧
瀍又东会于伊又东北入于河
 沇者济水之所自出九川之水惟济水最微然而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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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河经河涉汶而入于海者有本故也水之有本者
 如是人之为学可不立其本乎果能立本则投之患
 难杂之夷狄皆不咈其所行凡禹所导之水施功者
 则纪之天下之水不纪者亦多盖功之所不施也
九州攸同四隩既宅九山刋旅九川涤源九泽既陂
 九州之水皆同其厎平之功矣四隩者四表之外皆
 可宅而安居矣九州之山已刋除置坛墠而旅祭以
 告成功矣九川者九州之川已浚涤其源矣水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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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疏其源为经久之计也九泽既陂治泽非掘而深
 之也筑其堤岸而已浚掘之工费而所受之水亦有
 限因其𫝑而筑堤则易成而蓄水多所以谓之陂也
四海会同六府孔修庶土交正厎慎财赋咸则三壤成
赋中邦锡土姓祇台德先不距朕行
 四方皆会同而朝王也六府孔修金木水火土谷皆
 得其修也庶土皆正九州之土彼此互观而各得其
 正也厎慎者圣人当土正之时将以制赋先存敬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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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心敬心先存然后则上中下三等之壤曲折轻重
 皆得其平以成赋于中邦而可以为万世之传也大
 抵作史叙其事者多违其心著其心者多略其事今
 纪禹之制赋本末皆备厎慎者其心也则壤者其迹
 也以此见古之秉笔作史者皆知道之士也锡土姓
 古者无常姓有功德则胙之土命之氏水患既平相
 与治水有功者故赏而锡之同于治水必非一人今
 所见惟益稷而已祇台德先者历年之久涉地之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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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役亦多矣而天下翕然从禹之行而无距之者禹
 有德以先之也禹贡所纪若皆禹之力禹岂外是以
 求德哉众人为之则力也禹为之则德也禹之尽其
 力者其心何如也史官恐后人因禹之胼胝而断以
 尽力之说故以德先终之此作史之妙也
五百里甸服百里赋纳总二百里纳铚三百里纳秸服
四百里粟五百里米
 甸服王畿也王畿而以甸服名者井牧丘甸之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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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率相似夏时常以甸为准奕奕梁山惟禹甸之少康
 中兴一成之田可以见甸制推而上之则为同为畿
 推而下之则为丘为井秸服者又去其草皮谷有壳
 曰粟无壳曰米地愈远输愈轻也凡一服之内四方
 相距各五百里如东方百里纳总西方百里亦纳总
 其馀可以𩔖推
五百里侯服百里采二百里男邦三百里诸侯
 五百里侯服王畿之外为诸侯之服也百里采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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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采邑如今之职田也二百里男邦去王畿近者其
 𫝑足以自立故止于一二百里尔三百里诸侯去王
 畿远欲以捍卫天子故三百里以壮其𫝑也二百里
 之国合之则足以抗三百里之诸侯三百里诸侯有
 事亦不至于单弱小大相维内外相制此圣人制内
 外之轻重不差毫末所谓天下之𫝑犹持衡相率而
 内卫者此也
五百里绥服三百里揆文教二百里奋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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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绥服者去王畿渐远不可以不常存绥抚之心故以
 绥为名三百里揆度天子之文教而广之二百里奋
 武卫者绥服与蛮夷相邻夷虏之情恍惚无常不可
 以无武备故二百里常奋其武以卫中国文教非于
 此地而废也但所奋者专在武事尔夫以二百里之
 国而能捍数百里之蛮者盖因其所居而使之守乡
 邑坟墓之所在人人自尽故二百里足矣后世不明
 先王之意秦至发闾左之戍以备北边而无功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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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戍离坟墓弃井邑怨望而行遇敌望风涣散安能
 为备本朝之兵往往弓箭社常得力所谓弓箭社者
 盖近远居人自结为保社故能出力自战此先王之
 遗意也以此见先王之制可传于万世但人不察耳
五百里要服三百里夷二百里蔡五百里荒服三百里
蛮二百里流
 要服已皆蛮夷矣然犹近中国故为之要约而已不
 一一而治之也至于荒服则愈远而不治凡曰夷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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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曰蛮曰流皆夷狄本名不必求其义也如汉有所
 谓冒顿唐有所谓突厥此岂有义可求哉
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禹锡玄
圭告厥成功
 渐被暨不必自为之轻重也水患既平自西自东自
 南自北无思不服也禹锡玄圭或以舜锡禹或以禹
 锡舜要之锡者通上下之义师锡帝曰下锡上也禹
 既成功故以玄圭贽见于舜以告功之成古者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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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以至于士相见皆有贽以通情雁雉币帛之𩔖是
 也以书考之天下之水或西或东或南或北源委脉
 络晓然可见水平之后也滔天之时天下混为一水
 源委脉络非如今人有水经山海经可考禹何以知
 水𫝑当导当别当过当播当同而用工也盖思日孜
 孜天下有溺者犹己溺之思之之精历历可见以此
 知天下之事有心者无不可知无不可见也犹婴儿
 之在襁褓寒温饥饱岂能自言而养之者不失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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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心之专也
 
 
 
 
 
 
 增修东莱书说卷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