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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五经蠡测卷三 明 蒋悌生 撰
毛诗
小序辩说
书小序与诗小序虽皆昔人序作者之意然二序关
于后学功效大不侔书序可无诗序不可无难一概
论也盖书者当时纪载之书其本文史臣已序作者
之意如五子之歌太甲说命等篇史臣既序其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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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由篇中更端处史氏又以语贯之已极详明虽小
序不作后世读者依文求义自能通之无所赖于小
序之复出也若诗之作或歌咏性情或铺陈政事或
称颂功德又多比兴之辞故其所作之由与其所指
之实多不具于诗文之中而皆含于言意之外苟无
小序以识其所由则后之读者贸贸然又孰知其为
何等之言而述何时何人之何事哉然则诗序之有
功于后学固不可与书序例论也先儒谓诗序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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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作又以为子夏所作虽不可尽信然夫子删诗既
定子夏以文学名平日师弟子问辩之顷岂无一言
及此以诏后世但战国之末遭秦焚坑汉初卤莽百
馀年间正经尚错乱磨灭不得其全况序文乎意者
孔子子夏亦必有作但失其全及汉兴文教之后多
出于汉儒附会补缉耳惟其或有出于汉儒之手及
朱子作诗集传见其穿凿纰谬恐其有误后学故力
排之以为不足信然排之恐有太过使其中有可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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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者亦为谬陋者所累而类入于排斥之例则其间
或有圣贤之言而受汉儒之诬诚为未安愚自幼读
书诗颇有惑于此今细推之诚有若可疑者非曰敢
僭议朱传之得失恐后学遂轻小序而忽易之亦非
所宜故不得不详辩于左以俟后之君子正焉
大序
论者谓诗大序非圣人不能作今细玩之议论推原
各有斟酌无可议者惟国史二字尚在拟议其馀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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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绝似圣人之言○又案古者史掌书矇诵诗朱传
据此以明国史二字之矢固为允当然细推之史掌
文书则凡文书皆当属史氏所掌意者采诗之时皆
总归国史条其篇类明其义理然后转授瞽矇使诵
于王之左右不然则矇乃无目之人若非他人相而
诏之又何从知其条类义理而诵之邪
国风
凡若干篇姑举大旨著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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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关雎
葛覃
卷耳
螽斯
桃夭
兔罝
汉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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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周南十一篇
召南鹊巢至驺虞凡十四篇
草虫
殷其雷
右召南十四篇
弼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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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至终风四篇
击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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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风
谷风
北风
静女
右邶风十九篇
鄘风七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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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
木瓜
右卫风凡九篇
王十篇
郑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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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仲子
叔于田大叔于田
清人
羔裘遵大路女曰鸡鸣
有女同车
山有扶苏箨兮
狡童
褰裳至扬之水凡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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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其东门野有蔓草溱洧
右郑风二十一篇
齐风凡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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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风凡六篇
唐风凡十二篇
秦风凡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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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凡十篇
桧风凡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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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风凡四篇
豳风凡七篇
二雅三颂
凡若干篇今逐篇徐玩而细求之亦不敢屑屑一为
之辨大抵作诗之由朱子皆从序说其排斥之者大
槩有三一则以其时世人民不可考不足信一则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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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篇篇为美刺而作有失敦厚温柔之教一则言其
行说穿凿破碎不成文理今细推之古人之诗必时
人有为而作若必去其时世与人则何以考其所言
之义理乎若曰彼无所据不敢信其是则我无所据
亦安敢辩其非美刺者诗之本体诗正得失得则为
可美失则为可刺二字之义固在未作诗之前诗既
作则美刺自见乃本然之固有非旁立此名以附益
之也必欲诗不专为美刺而作则在风何以考政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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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美恶于雅何以别正变之异宜哉若小序之凿穿
谬妄不为无之盖诗序之作非出于一人一章之中
亦非出于一手此为不易之定论其间或得或失难
以槩观或有关于大义甚悖理者固不容不辩如卷
耳进贤险诐等语郑风狡童之类此大悖理也关雎
哀乐淫伤分为四段此穿凿破碎之类也雨无正雨
自上下等语浅陋迂僻之类也可去可存皆不害义
则莫若存之为长如葛覃在父母家之类是也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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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俭敬孝四语义甚精密亦从小序中衍出或从旧
说或立别说皆通则莫若从之为稳如汉广德广所
及邶柏舟仁人不遇之类是也推此以及三百篇中
皆可类推以尽其馀如行苇序所指数事乃诗文有
其语有其义当时有其事故序文及之非破碎之罪
也及如鲁颂駉商颂那二序所言事实文势极相类
传以国语有据而信那以史克无据而排駉设若国
语亦无据将亦在排斥之例矣恐此类皆宜从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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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是务农重榖然后国以富彊在春秋传非无据恐
非凿说推此以及三百篇亦可类推以尽其馀○又
如大序关雎小序大段变小雅六月序二十三条废
缺之类苟非孔门师友平日讲明有所传授恐庸儒
未易及此今因朱子斥小序太过别为一编以还其
旧后之读者未知其由往往轻忽小序弃而不读殊
不知诗之大纲大要具于小序中不为少若忽而不
读亦非小失也○汉儒引小序冠于篇端反若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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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而后有诗遂使后人尊信小序过于信诗诚为谬
戾朱子若不满于此故别为一编以还其旧然而后
学遂轻小序职此之由盖尝反覆思维比之春秋仲
尼作经丘明作传非经无以统传非传无以证经使
当时苟无丘明作传则春秋之义后世亦难明故先
经后传理势宜然公榖义同窃意诗序亦当如此有
诗然后有序其义始著想三千之徒学诗圣门亦当
如此今欲各引小序缀于诗文之后然后备朱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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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论其得失则小序既不受深贬亦不至厚诬也愿
与读是经者更商之○愚意朱子平生传注诸经工
夫宏浩四书最为精密其于他经亦惟定其大义为
要至于小节目姑从一时之所见纂辑成书若假之
以年诗传亦必有删改惟属纩之期不延斯为可恨
矣以邶柏舟及孟子集注推之可见
国风
邶风绿衣至终风四篇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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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说四篇皆庄姜所作绿衣为不见荅于庄公也燕
燕为送戴妫大归于陈也日月终风为州吁篡立伤
已困穷也朱子于绿衣燕燕二篇皆从旧说以日月
终风亦为庄公不见荅而作特与旧说异今以庄姜
之事反覆参究详玩诗意恐未然夫庄公惑于嬖妾
疏弃庄姜宜其有怨心矣然绿衣黄里之喻微而不
显绿丝女治之词婉而不迫及其篇终归于自省思
古之人但欲其无过而已更无一语憾于庄公者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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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忠厚矣至于无子而养戴妫之子完为己子庄
公没完即位嬖人之子州吁弑桓而自立故戴妫大
归于陈而庄姜送之则其悲痛之深困穷之极宜无
以加于此时矣其原皆庄公不见答之所致也而燕
燕之诗但言涕泣劳心而已非惟无一语追憾庄公
之词而且以戴妫能以先君之思勖寡人为戴妫温
惠淑慎之德之实则可以见庄姜之心达尊卑之分
守顺承之义安于命分禀赋之常而无一毫怨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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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坤仪妇德贞淑纯备善处夫妇嫡妾之变而不失
其正者真可谓贤而过人远矣及观日月终风二诗
所谓乃如之人兮德音无良终风且暴谑浪笑傲等
语明斥其人之过恶与绿衣燕燕二篇词意大有辽
绝者窃意此语施之州吁则可施于庄公则于义有
大不可者莫若姑从序说为是况三百篇次先后已
定何必不从序说而移易二诗于燕燕之前盖朱子
校雠九经工力宏浩凡若此者容或未改其原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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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序谬妄穿凿多恐误后学故不信而力排之其
间未免疾之太过者则此类是也
王风扬之水章彼其之子辩
案此篇彼其之子朱传释之曰戍人指其室家而言
也今详诗意恐非指其室家疑指当时畿外诸侯或
入为卿士如卫侯郑伯苏公祭伯凡伯毛伯之类当
受命远戍而方命不行故戍人怨之其言如此何以
言之诗人之意以为天下之物莫强于水川渎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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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可遏虽万斛之舟亦顺流而下况束薪乎亦犹
王室之尊严可畏令出惟行五等邦君虽征伐大故
敢不惟命是承况出戍小事乎今悠扬之水柔缓无
力至于一束之薪亦不能流其弱甚矣以喻王室既
卑威令不振彼当出戍者反强倔不行而使我不当
出戍之人代受其劳役则王室衰微甚矣诗意甚明
讽咏自见又以国风事类考之言彼其之子凡五其
曰邦之司直三百赤芾硕大无朋公行公路皆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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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卿大夫之有权力者若君子称其室家如北门之
室人东门之缟衣綦巾东山之妇叹于室若是而已
未见其以此等语目其室家也又况征戍之人初无
携其室家同行之理无故而言不与戍申甚无谓也
若曰出戍在外怀其室家而为是言则凡国风之中
道情思者莫非妇人以君子行役在外而述其思念
之情而圣人录之盖以妇人从一而终怀念君子乃
情性之正也至于男子之行役而有内顾之忧者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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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忧我父母而已若曰忧其室家则其情义出于私
昵浅陋不可以训岂圣人垂戒之意乎其不可也又
明矣吾朱子训释圣经以惠后人后学当遵守诵说
之不暇又奚敢评论于其间哉然万一之中窃有所
见亦不容不明辩之容或朱子有未改正处亦不可
知也夫大舜圣人也舍己从人朱子大贤人也大贤
之心不必得为在已失为在人如九原可作质之朱
夫子或曰生之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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邶风柏舟序辩
案此篇序说以为仁人不遇小人在侧而作朱子据
列女传以为妇人之诗遂疑亦庄姜所作一段议论
极斥小序之非尝试以序说参考变雅之中多一时
贤人君子不得于君之诗如柏舟首章言不过谓见
弃而忧思之深今观变雅中言忧心殷殷癙忧以痒
等语其忧一也二章言我心匪鉴不能度物若能度
物则能择利害轻去就矣兄弟亦不知吾心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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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依倚欲以是心而往陈诉之彼乃不察而反逢其
怒也变雅中所谓不惩其心覆怨其正既之阴女反
予来赫其意亦不异也三章言我心执守一定非如
石席之可移我之所行亦一守其正未尝二三其德
何乃见弃而不我从乎变雅所谓维号斯言有伦有
脊哀今之人胡为虺蜴亦此意也四章言觏闵既多
受侮不少变雅所谓多我觏
孔棘我圉忧心愈愈
是以有侮义亦不殊末章言心之忧矣不能奋飞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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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愤之至托言欲去而不能去之意变雅所谓监观
四方蹙蹙靡所骋人亦有言进退维谷等语意亦相
近朱传谓非男子不得于君之诗今以比类推之则
序说亦无害理愚故谓凡若此类从序说亦通别立
说亦通则莫若从之为稳特举此而详言之后不能
缕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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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风鸤鸠辩
案变风陈桧曹三国皆言其国小无政削弱委靡不
久灭亡之状不应曹风四篇之中乃有鸤鸠一篇所
美其人之德盛大如许今详诗文所美之德非惟三
国所无实十三国风中所无惟淇澳之诗美卫武公
之德辞语略相近盖卫武公乃大贤君称为睿圣
武公又入为王朝卿士故其所美亦为盛德如所谓
充耳琇莹会弁如星宽兮绰兮伊重较兮等语与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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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其带伊丝其弁伊骐语意相类所称有斐君子瑟
僩赫喧等语亦与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不忒语
略相当然鸤鸠所言正是四国一语虽卫武公之贤
亦未敢当诗人未宜以此称之详味诗人所称之德
决非为曹国之君臣及春秋十三国之君臣而作反
覆玩味惟周公之德足以当之窃料曹风与豳风联
属疑豳风脱误在此耳于是参考豳风诗辞如所谓
其仪一兮其仪不忒与赤舄几几德音不瑕语相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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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带伊丝其弁伊骐与衮衣绣裳语相类正是国人
四国与四国是皇等语相类若引此诗寘之破斧之
下九罭之前其为称周公之德无可瑕议者今姑作
美周公解于后○鸤鸠一母而其子七以喻周公一
身而为万方之所倚赖母常在桑而子每异木以喻
周公常居冢宰之位而所赖于周公以为安养者则
或远或近或内或外或上或下固非一所也所赖于
周公者虽有远近内外之殊而周公推其安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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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之则一视同仁初无远迩彼此之閒也且周公
抚安斯世之心念念不忘有如固结又岂有一诚之
或缓哉此首章之意也二章专言其服饰之美盖人
乐其德故见其冠带之尊严姣好喜而诵之以见德
称其服之意耳三章言其正己而天下化之实大人
之德也四章承上章之意复祝其寿所谓国人乃四
国之人也抑万年之称乃臣下颂祷天子之辞人臣
不敢当周公虽未尝践天子之位其实摄行天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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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利泽及于天下真足以当聪明元后作父母之任
故人亦以非常之福禄祝之良非僭语也由是一语
推之则其美周公而作益信矣
秦风蒹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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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之意若曰蒹葭则苍苍然矣白露则为霜矣览
时物之变莫非气化之流行而道亦无不在也然道
无方体无定在又无形声之可见闻也吾心之所求
果何在乎譬则伊人亦在水之一方耳谓之一方则
既知所止而有定向矣然求之之道固不可不多方
以致其力也洄者水之旋转冲激而乱流者也游者
水之平盈荡漾而顺流者也溯洄则言逆流而上溯
游则顺流而下者也水之冲激而我乃逆流而进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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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逆且难也谓之阻则迫于险峻不可得而进谓之
长则牵引岁月无时可至由是以求之道愈难愈远
矣道既难求心不敢废徐而思之盖自有方焉于是
去其逆而即其顺就其易而舍其难顺水流行溯游
而下果见其所求者宛然在水之中甚明而可见也
向也逆而取之则徒劳而无得今也顺而求之则可
见而甚明噫劳心以必求不如逊志而自得道在迩
而求诸远事在易而求诸难诗人其深有得于此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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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欤
简兮第四章
古人作诗兴体多取义不可容易读过如此章是也
榛果属可以供笾实资民生之用苓草属可以备药
物救民之病患山则必有榛隰则必有苓此本然之
理也山而无榛则不足以为山隰而无苓则不可谓
之隰譬则上之为君下之为臣当必有德政养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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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济人之患今吾之所接于耳目果能如是乎固不
可得而知也安得不思西周之盛王而反覆叹咏之
乎
定之方中卒章
为君之道富民莫重于农桑富国莫强于牧马然必
上能致勤则下始知劝农桑得所必至足民其心诚
实而渊默则畜牧自然繁息必至富国富民者富国
之本富国者富民之效惟其心塞渊故能力于农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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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务而勤于民事乃其心塞渊之实也
衡门
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夫人之患惟不安分
而多嗜欲则忮害贪求靡所不至丧德伐性由兹而
兴故君子之道思不出其位而已堂高数仞榱题数
尺君子非不欲也然非我之素有则横木为门聊以
栖迟可也食前方丈群羞庶品君子非恶之也然不
可以苟求则泌水洋洋可以乐饥亦足矣惟处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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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安而不妄动则素贫贱河鲂与鲤虽美吾不思而
必食齐姜宋子虽贵吾不慕而必妻天下之物又岂
有能动其中者乎
小雅
鹿鸣
首章言初筵之时始作乐将币帛以侑宾而所以娱
宾之意在乎望嘉宾告我以大道二章言旅酬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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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行而又欲其遨游以尽欢也然其所望于嘉宾者
有不在言语之间而威仪动作可师可法所以示我
者甚明德音孔昭盛德之著闻也视民不恌其德可
以厚人伦敦风俗也君子是则是效其德可以仪轨
百僚也嘉宾有是德而设厚礼以飨之则燕非徒设
矣三章言和乐且湛湛有过乐之义既作乐承筐以
侑宾矣又燕饮遨游矣意犹未足又和乐且湛可谓
过三爵矣然其所以过于乐者为娱嘉宾之心而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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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所以可娱乐者由其德可为师法也则虽于乐而
不至于淫矣故古人之燕虽极其欢欣和悦之情而
尊贤贵德之意未始不流行乎其间也
四牡騑騑章
使臣固当尽心于事君而亦未尝忘其亲也人之行
莫大于忠孝二者固难以兼尽故为使者于服劳王
事之时而思亲之念终未免戚戚于怀也○人之所
以为人者以其有君臣父子之大伦也贤者处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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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则当尽为子之道而孝于事亲出而从仕则当尽
为臣之职而忠于事君然而切于甘旨之奉者固无
由宣力于王朝而有官守言责者亦未免阙于晨昏
之礼故古之贤者每以忠孝不得两全为病而出使
之臣常以不得养其父母为念也但人臣竭力于王
事者礼之常也而不得养其亲者理势有所必至也
奚敢以私恩而废公义哉亦奚敢自以为劳而形于
言哉惟先王能通天下之志以为人情不过乎此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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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其来叙其情以劳之也○臣子之于君父义不得
兼系而情实难于偏忘陟彼岵兮瞻望父兮陟彼屺
兮瞻望母兮行役之人皆有是心也自言其愁苦则
怨上之人慰劳而代之言则悦
皇皇者华
舜初即位辟四门明四目达四聪天子之大务未有
先于广聪明也盖舆图之广非一人耳目所可及民
生休戚非一人智识所周知故必遣使于四方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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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意广聪明而防壅蔽之患也然必得其人然后
可任其职得其人而待之之礼未至亦难以责其成
既得其人又待之以礼则为使者下以慰远方徯望
之情上以答人君付托之重思致其勤以副上下之
望者自有不容己者矣王畿之外侯甸要荒之远民
俗之隆污政事之美恶皆吾君所欲闻而吾为使者
所当竭力而遍于咨询者也旷废之未修声教之未
洽皆吾君一视同仁之所关而吾为使者所当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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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博于访问者也驱驰之际揽辔之顷当思使九重
之上闻其所未闻闾阎之细达其所未达又岂敢怀
居而少暇息乎
常棣第七章
上言燕私之乐下言友爱之欢燕私之乐适可而止
不至已甚如鼓瑟琴然尚有可比友爱之欢乐而又
湛已过于乐不能遽释无物可比湛有过乐之义抑
诗言颠覆厥德荒湛于酒其义可见传以久训湛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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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义亦相近常人之情溺于妻子之私爱而薄于骨
肉之亲多矣圣人之天性则异于是妻子之奉非不
乐也闺门之内一己之私情欲之感无介乎容仪燕
私之意不形乎动静如琴瑟之作一唱一随律吕之
音一鸣一应奚敢溺而过焉过则失中矣至于兄弟
之恩本同一气幼则相聚长而浸疏一有会合之期
安得不过于欢而岂容遽释乎妻子好合而溺于爱
焉则为过而失中矣兄弟既翕不过于乐而遂已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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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为不及而失中矣圣人天下之中正其处此者莫
非性情之正也此圣人为能尽其性而为人伦之至
也
天保第五章
此诗祝其君受福之辞不以福言福而以德为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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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德言德而以质实为德可谓知所本矣盖浮华侈
靡或以启争乱之原而质实无伪实能基阜安之治
人君茅茨土阶菲衣恶食躬行于上正欲导天下之
人去奢而即俭禁伪以存诚也令夫斯民惟事乎耕
田凿井乐其日用之常含哺鼓腹于饥食渴饮夏葛
冬裘之馀而无慕乎浮华侈靡之习奠居致力于稼
穑树艺居室场圃之业而无事乎虚妄谲诈之风是
民皆能以君之心为己之心以己之德为君之德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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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用所行真足以称君心之愿欲如是则民物安阜
于下人君端拱于上所谓多福又孰有加于此哉
天保第四章
吉谓诹士择日天子宗庙之祭诸侯助祭其馀执事
之人皆择公卿大夫宗戚子弟之贤者为之宗庙之
中以有事为荣不贤者不得与也既诹士然后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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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吉而后有祭期卜而不吉犹未得以祭蠲谓斋戒
涤濯祭期已定散斋七日屏腥荤格事务以修其外
致斋三日思其居处思其笑语以一其内将齐其思
虑以交于神明也祭之夕自堂徂基自羊徂牛鼐鼎
及鼒视牲视濯告充告丰告洁饎谓酒食酒有清酒
醴酒玄酒黄流食有牺牲粢盛笾豆庶羞吉蠲为饎
实备于礿祠烝尝之中孝享之诚乃献于先公先王
之上互文以并见尔雅颂言祭者多矣惟此诗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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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之祭于先公先王岂四时之祫祭大享祧祔之
主与常祭不同犹书言兹予大享于先王尔祖其从
与享之类欤抑此乃祝福之诗非祭祀之诗故槩言
祭则受福如是耳
王命南仲往城于方出车彭彭旂旐央央天子命我城
彼朔方赫赫南仲猃狁于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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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大将之兵威固足以用武而克敌论王者之成算
初无待黩武而却敌盖行师之道虽尚威武而驭戎
之术要必以守边为贵也王命南仲往城于方国人
之辞也天子命我城彼朔方南仲之辞也由国人观
之则军之甚盛不可当自南仲论之则制戎之长策
不可易堂堂之阵正正之旗以之出塞外涉沙漠以
穷敌之巢穴此南仲之所得为而不屑为也务杀伐
献俘首而以开边为功此南仲之所优为而不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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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诚以战而胜之不若不战而屈人兵之为愈胜而
灭之孰若兵不血刃而戎患自息之为长此则明良
之定策驭戎之要术出自王言而入乎南仲之耳受
命于推毂之日而非他人所得与闻也始也观其戎
阵之整齐可谓无敌于天下终焉察其君相之成算
则兵不血刃而成功此王者之师所谓神武而不杀
者欤宣王北伐诗曰薄伐猃狁至子太原文武吉甫
万邦为宪则不惟宣王能修文武之业吉甫亦能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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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仲之道者也
杕杜
陟彼北山言采其杞王事靡盬忧我父母此四句见
于北山诗其辞同其义同杕杜为正雅北山为变雅
何也杕杜之诗在上之人叙戍役之劳以闵之也北
山之诗役者自言其劳而有怨怼之心也辞义虽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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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苦乐之意异矣此其为正变之别也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繁祈祈执讯获丑薄
言还归赫赫南仲猃狁于夷
览时物之得所而乐之者由其心有真乐故也夫惟
中心有可乐之事而又适逢有可乐之景故不觉其
乐之至极也苟心中本无可乐之事则虽有美景遇
于前而接乎耳目者初与我不相涉也尚何可赋而
乐之哉南仲城朔方以禦猃狁久戍而归固可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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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敌而奏捷毕事而成功尤可乐也其中心之真乐
已如此览目前之景则春日暄妍卉木茂盛黄鸟和
鸣蚕桑乐业无非可悦耳而娱目者而吾之执讯获
丑适当其时以吾心之至和而感时物之大和则凡
物之各得其所者若有以赞吾悦乐之气而不可胜
言者矣斯乐也南仲之心所有也南仲有是乐而不
自言而在上之人代之𤼵扬而歌以劳之则南仲之
欢欣感激又当何如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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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露
二章言天泽浓而人君有成礼三章言天泽溥而诸
侯有成德天泽之滋润万物犹君恩之慈惠诸侯诗
人以湛露及丰草兴夜饮成礼以湛露及杞棘兴诸
侯成德丰草杞棘本无用之弃材诗人之意若曰以
丰草杞棘之贱而湛露皆有所及况我所燕之诸侯
皆有令德可不加礼以飨之盖上天无心以成化而
雨露之泽不择物而周被圣人有心于制礼而燕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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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设必择人而后行○夫天之无不覆帱犹人君之
无不统驭也天以高明广大之体覆冒于上而群生
庶类森然而丽于地者何莫而非承天之泽也人君
以崇高之极深居高拱而五等邦君布列于五服之
内者何莫而非蒙君之惠也云行雨施品物流形而
枝干条叶洪纤甘苦莫不𤼵荣滋长以遂其生朝觐
以时燕飨以礼而尊卑贵贱亲疏一也卒章则极道
其劳苦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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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有嘉鱼
六月采芑
车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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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箨他山之石可以为错
物之美者或有疵物之恶者或有资穷理自修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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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当致其审也人惟理有未穷故所好者溺于爱而
不知其中有疵恶者存焉于所恶一于拒绝而不知
其中有可资者存焉是以好恶未当于理而已之德
亦不能尽善矣园有树檀人孰不知其为美材也而
吾加察焉则见其下有箨落之冗积是檀可用而箨
可弃亦犹人之才有所长亦有所短当取其长而舍
其短可也他山之石孰不知其为弃材也而吾加察
焉则见其犹可为错资之磨砺以为利器用亦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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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或有可用之才则亦当略其短而用其长也推是
而充之则应事接物举措取舍毫釐纤悉不谬矣
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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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
贤者之用世岂不欲得君以行其道哉盖必有以知
国之将危而义有不可留者是以见几而作不俟终
日而在朝同心同德之侪惜其才而愿其留故其辞
如此非不知其志决而不可留也乃欲絷其马以永
朝夕非不知其洁己而轻富贵也乃欲其贲来而爵
以公侯盖忧之深而留之切惟知伸己之情而不恤
彼之志耳及其已去而不可即其缱绻之情瞻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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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不能已己所留之贤者今不可考其才德闻望抑
亦当时之俊乂欤作诗留之者岂若家父吉甫之徒
与国同休戚义不可去者欤○召公欲归田而周公
留之时有成王在上召公有可留之道也白驹之贤
者决去而不可留盖上无明君道合则从不合则去
君臣之正义也
节彼南山有实其猗赫赫师尹不平谓何天方荐瘥丧
乱弘多民言无嘉憯莫惩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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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必有草木草木山之实也无草木则为空其山矣
亦犹大臣执国政者必当平其政以及民若不能平
其政亦为空其位矣今观南山之高大则有草木之
实猗猗然而茂盛而赫赫之师尹居于高位乃不能
平其政果何故而然邪上则得罪于天而丧乱荐至
下则得罪于民而怨讟方兴祸乱之形若此其著孰
不恐惧而尹氏曾无惩创之意咨嗟之声可谓空食
天禄居高位也始则举其理之当然者以问之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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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其祸之显然者以责之
三章
四章
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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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章
七章八
章
九章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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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
谓山盖卑第五章
谓天盖高章
九章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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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之交
幽王内嬖褒姒外任皇父以致天变于上民怨于下
故大夫作此诗
蓼莪小明
大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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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世虐政赋敛烦急凡所徵求每出于常赋之外至
于输纳之时典者复非理责备以难于人而民始困
故民不忍指言贡赋之物而托于馈遗之微物而言
我之所馈者酒也而西人视之曾不如浆我之所遗
者鞙鞙佩璲也而西人视之曾不以为长夫酒之美
于浆佩璲之甚长非不难见今乃斥美以为恶抑长
以为短则非理而难人亦甚矣民不堪命无所控告
仰天而诉之意谓若果如此则虽空其杼轴亦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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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塞逋慢之咎况民之力作有限而上之贪欲无穷
以有限之力应无穷之求其将何堪维庶几天之明
监视之可也若织女之神灵敏速终日能成七襄之
币帛然后可以纾吾之急耳故跂予望之然此亦无
可奈何而托于虚空希冀之言耳非实有此事也故
继之曰织女虽有七襄之神速而无及于我牵牛亦
不能服箱以遗我盖由跂织女而因及牵牛而并及
金毕箕斗也众星既无济于我而我之窘迫略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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纾徐而视之则箕斗非惟无益而翕舌揭柄之形反
若助西人之掊取者此则不敢斥言在上之暴虐而
托诸天象以风刺其吞噬竭泽之势情极哀而意则
婉矣
楚茨信南山甫田大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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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茨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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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彼南山维禹甸之畇畇原隰曾孙田之我疆我理南
东其亩
有前圣平成之功斯有后人修治之力不有前圣之
功则后人之力无所承不有后人之力则前人之功
无所继大抵前圣整其大纲以遗后人故后人得以
尽其条目之密也夫人继前人之绪飨已成之业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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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思创始之勤劳抚盈成之匪易是以夙夜勉勉求
不负前人之功苟或不知前人之艰难而视今日之
成业为易得则怠心一萌百事废而成业隳矣又何
足称乎
倬彼甫田岁取十千我取其陈食我农人自古有年今
适南亩或耘或耔黍稷薿薿攸介攸止烝我髦士
此章言取民以制而敛散各得其宜省耕以时而慰
劳益重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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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齐明与我牺羊以社以方我田既臧农夫之庆琴
瑟击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雨以介我稷黍以榖我士女
备礼而事神既以己然之利而归德于民作乐而事
神又以未然之利而恩厚于民盖古人之于农事制
礼作乐以奉方社田祖之祭其于岁时终始无一而
不在于民也
有渰萋萋兴雨祈祈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彼有不穫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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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有不敛穧彼有遗秉此有滞穗伊寡妇之利
天有馀泽而民好义地有馀利而民好仁夫仁义根
于人心之固有无物不体无时不然要在人扩而充
之耳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未有仁而虐无告者也
今农民仰天之泽而其心先公后私则义不可胜用
矣因地之利而其惠及于寡妇则仁不可胜用矣古
之人致力于农亩之间而其用心若此非先王之教
其孰能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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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经蠡测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