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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十一经问对卷五
周礼
问田不耕者出屋粟民无职事者出夫家之征者何
对曰此是戒游手末作者也屋粟者三家之税粟夫
家者一夫百亩之税一家力役之征也
问乡大夫七尺六尺之征者何 对曰七尺者指言二
十六尺者指言十五论语曾子曰可以托六尺之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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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国中自二十以及六十野自十五以及六十有
五皆征者力役之征也用民不过三日为公家小小
差使豳风七月云上入执宫功治沟洫涂屋壁皆是
问三日之役每岁必守为常如何 对曰不然均人掌
均之法凡均力政以岁上下丰年则旬用三日中年
二日无年则一日凶札则无力政
问服役之法不免乎 对曰国中及野虽分轻重
不征者谓之舍舍者不役也贵者贤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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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服公事者老者疾者皆舍升于学者亦不征于司
徒
问族师之职如何 对曰百家谓之族为长谓之师月
吉则属民而读邦法书其孝弟睦姻有学者方见成
周盛时家有塾也案礼记大夫七十而致仕者就家
塾而教其方之子弟
问大司徒既以乡三物而宾兴贤能而乡大夫又于大
比考德行道艺而兴贤能者何 对曰大司徒是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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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凡乡大夫是行其事大司徒是在朝之官乡大夫
是六乡各一大夫也
问媒氏掌万民之判中春之月令会男女奔者不禁其
礼谓何 对曰会男女于仲春者顺时令阴阳交也
周正建子即今十二月故诗曰士如归妻迨冰未泮
独奔者不禁注疏郑解不通聘为妻奔为妾淫奔之
事安有不禁乎尝谓周礼非周公之全书必末世添
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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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春官大宗伯所职何事 对曰此掌礼乐之官也大
宗伯者礼官之长在王朝为大宗伯侯国止称宗伯
鲁文公三年夏父弗忌为宗伯
问小宗伯所职何事 对曰大宗伯之副贰也礼之大
纲统领皆属大宗伯其节目次序小宗伯而下分掌
之如鬯人只管饰秬鬯司尊只管尊彝司几筵只管
铺设天府只管收藏之类
问祀上帝而又祀五帝者何 对曰上帝是昊天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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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是祀五方帝
问天与帝有以异乎 对曰郊坛而祭故谓之天祭于
屋上而以神祗事之故谓之帝故曰郊祀后稷以配
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曰天与上帝一耳
问南北郊之义如何 对曰南郊祭天北郊祭地
大司乐冬至奏乐于圆丘以祀天夏至奏
乐于方泽以祀地
问然此则南北郊不合祭者何 对曰古者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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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百神亦无一时并祭之礼礼记说郊特
牲 用牲于郊牛二乃社于新邑凡
两起祭
问春官止说祀昊天上帝不说祀后土者何 对曰
礼地即是祀后土
问日月星辰固当祭而司中司命风师雨师亦祭如何
对曰司中是三台星司命是文昌星风师是箕星
雨师是毕星所谓祭者祭星辰非祭风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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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风雨系祭雷不与祭如何 对曰风雨之祭自周以
来尚矣雷神自唐以来方祭却与雨师同坛共牲而
祀也
问社稷之义如何 对曰社是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
隰五土之祗而后土勾龙氏其配也稷却专系原隰
之祇能生五谷者后稷周弃氏其配也
问社稷之坛社有主稷无主者何 对曰未考周制如
何今州县社以石为主稷有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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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风雨雷神各自有坛如何 对曰社稷坛于西方风
师于东北雨师于东南
问今制先祭先圣先师而后祭风师雨师者何 对曰
上丁释奠上戊祭社自周以来遵用此制盖以为二
气之良能天地之功用流行于覆载之间以育万物
民生赖焉是以于其坛壝时日之制藏于礼官有司
岁举行之在周礼当属小宗伯所掌
问礼天有二郊地有二社者何 对曰春郊于天社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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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祈农之作也秋社于地郊于天报农之成也
问庙有六祭者何 对曰春祠夏礿秋尝冬烝祫祭禘
祭一不可阙
问郑玄以上帝与祀五帝为六天者何 对曰昊天只
一上帝而已天安得六五帝是五方帝见月令周易
说卦帝出乎震举一隅则南中央西北可知矣
问大司乐是典乐之官如何 对曰舜命夔典乐教胄
子 大司徒大纲亦是教国子大司乐统其事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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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
问大司乐是教导之官如何 对曰非也凡有道有德
者使教焉大司乐是乐官之长三代盛时小学之制
已自幼时学诗学舞乐所以治其心检其身者有素
矣教𨗳之官以乐德教国子者听其声音歌诵观其
品节度数以为之教尔
问乐德何义 对曰中和祗庸孝友此为乐教之六德
中者尽已中心之谓和者刚柔相济之名祗者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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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是有常孝于父母友于兄弟
问乐语何义 对曰兴道讽诵言语此为乐教之六语
兴者旁引曲喻感𤼵善心道者诱掖开𨗳使归于正
讽者反复而背诵诵者句读之节文与人说曰言述
人言曰语
问乐舞何义 对曰云门大卷大咸大㲈大夏大濩大
武六代之乐也今日习此舞为将来祭祀之用
问教国子时世子恐皆与焉如何 对曰文王世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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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可考王之世子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咸在焉
问圜钟函钟何律 对曰圜钟即夹钟二月律也□钟
即林钟六月律也如风字用风雷字用雷法字用法
此周礼之文也
问乐师六舞是六乐之舞如何 对曰非也帗舞者全
羽祭社稷用羽舞者析羽祭宗庙用皇舞者以羽饰
衣祭四方用旄舞者氂牛之尾有事于辟雍用干舞
者戈止舞兵事用人舞者手舞祀星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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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八音属几色乐器 对曰金钟鏄也石玉磬也土埙
也革鼓也竹管箫也丝琴瑟也木柷敔也匏笙也
问钟师一职而奏九夏者何 对曰诗颂君德乐舞后
功诗歌于堂上而钟鼓应于堂下以钟鼓奏九夏夏
大也乐之大歌有九也
问九夏云何 对曰王出入奏王夏尸出入奏肆夏牲
出入奏昭夏四方宾来奏纳夏臣有功奏章夏夫人
祭奏齐夏族人侍奏族夏客醉而出奏祴夏公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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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奏骜夏然则九夏皆诗也
问鲁襄四年晋侯享穆叔工奏肆夏三者何 对曰郑
玄以肆夏韶夏纳夏之三杜子春曰肆夏一名樊韶
夏一名遏纳夏一名渠吕叔玉曰肆夏乃时迈之诗
樊遏乃执竞之诗渠乃思文之诗歌此三诗又谓之
三夏
问三家说异同奈何 对曰肆夏者九夏中之一章不
应举韶夏纳夏以为三注疏释肆为遂夏为大曰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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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夏者金奏时迈执竞思文三颂诗尔故曰肆夏之
三国语曰金奏肆夏樊遏渠故左传于金奏后继云
工歌文王之三文王大明绵三大雅诗也
问韎师何职 对曰韎东夷之乐也韎者以韦为服教
其乐使服其服不用于朝会燕射而用于祭祀大享
以示四夷来王之义
问内史外史掌诰命比今之制诰如何 对曰内史掌
书王命犹今之翰林内制外史掌外令犹今外制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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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著作修撰等官
问春官一篇独不言象魏者何 对曰天官掌邦治地
官掌邦教夏官掌邦正秋官掌邦禁冬官掌邦土五
官皆法之所在也故象魏之垂见于四官春官所掌
者礼故不言象魏
问大卜三兆如何 对曰三兆者颛顼氏之占法瓦兆
者帝喾之占法原兆者周之占法也
问三易者何 对曰夏之易曰连山啇之易曰归藏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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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止曰易
问经卦皆八者何 对曰三易之法其卦皆以八而别
之八八六十四也
问三梦如何 对曰致梦者夏后氏梦书觭梦者殷人
梦书咸陟者周人梦书
问夏官司马所主何事 对曰掌邦国九伐之法军旅
之事也
问司马既掌军旅则握兵发兵其权不亦重乎 对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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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司马虽掌兵之官至于军旅大事五官之长咸
预焉冢宰以征师于诸侯大司徒以旗致万民而治
其政令大宗伯以军礼同邦国大司寇涖戮于社兵
权散任不偏属一人
问夏官侵伐比春秋侵伐如何 对曰春秋书征伐以
其擅兴师以虐民周礼言侵伐盖以承王命而徂征
孔子曰天下有道则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征
伐自诸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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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司甲司兵司戈盾司弓矢四官专职此四事乎 对
曰四官之授兵器非为战伐而授之民盖授之卿大
夫从军会同者也周之将帅皆出于卿无事则还朝
问当时民间想皆无兵器如何 对曰甸出革车一乘
凡甲兵戈盾旗物鼓铎悉备焉乡遂之官简其兵器
是也调发则各以其具行而官府不与知也可见民
兵自藏之民耳
问太仆是侍御仆从官否 对曰太仆掌受民报如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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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公车司马后之登闻鼓院凡诸侯群臣万民各有
复逆复谓奏事逆谓受下奏如唐之奏复是也势有
尊卑故太仆小臣御仆各以官尊卑受之以达于宰
夫宰夫亦掌臣民复逆宰夫告冢宰与王参议行之
所以通下情来諌诤也
问春秋官大司寇所主何事 对曰司寇掌邦禁以三
典五刑佐王诘四方者也
问大司寇以嘉石平罢民以肺石达穷民其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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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曰民有罪而未丽于法者曰罢民有复而未得达
于上曰穷民罢民则坐诸嘉石而听役穷民则立于
肺石三日而士听其辞
问嘉石肺石其义如何 对曰嘉石文石也肺石赤石
也文取文法之义肺取肺肠之义
问此二石置于何所 对曰只如周礼旧制在外朝肺
石居右嘉石居左地在库门之外以理推之当在皋
门库门之閒盖皋门乃众庶州长所立之位穷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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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肺石之所罢民坐于嘉石之所则地不逼于外朝
而宫禁尊严
问小司寇凡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如何 对曰命夫
为大夫者命妇则大夫妻左传卫侯与元咺讼宁武
子为辅针庄子为坐士荣为大士 王叔陈生与伯
舆争政晋士丐平王室王叔亦使宰伯舆亦使大夫
瑕禽坐狱士丐听之
问掌戮掌斩杀贼谍而搏之其法云何 对曰斩用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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钺今腰斩也杀以刀刃今弃市也搏当作膊去衣受
刑如今之剐剥也
问司烜氏以夫遂取明火于日以鉴取明水于月者何
对曰夫遂阳遂也鉴镜也即方诸阳遂取火方诸
取水今之水火镜也取火以青纸贴镜映日取之取
水以白纸贴镜映月取之用此火以照馔陈设明水
以为玄酒涤樽罍
问穴氏攻蛰兽翨氏攻猛鸟硩蔟氏覆夭鸟巢蝈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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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黾壶涿氏除水虫庭氏射夭鸟宁不杀物伤生非
仁政乎 对曰蛰兽各以火物攻之
攻猛鸟各以其物为媒而掎之覆鸟巢以方书日辰
月岁星号禁之蛙黾焚牡□灰洒之死烟被之使无
除水虫以鼓殴之以石投之且以牡橭沈于水而杀
水神夭鸟之神又以大阴之弓枉矢射之若此之类
必非周公之用心也
问司仪掌宾客摈相之义如何 对曰出接宾客曰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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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党篇曰君召使摈入赞礼曰相孔子摄行相事是
也
问王三揖之礼有土揖时揖天揖者何 对曰土揖者
推手小下时揖者平推手也天揖者推手举之土揖
庶姓无亲者也时揖异姓婚姻者也天揖同姓宗族
者也此是合诸侯会同将祭祀王升坛而诸侯朝见
之仪
问冬官司空所主何事 对曰司空者工官也伯禹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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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主平水土冬官一篇亡汉兴购千金求之弗得
乃以考工记补之而犹阙其六段氏裘氏韦氏筐人
楖人雕人
问或曰冬官未尝亡 对曰案司徒掌邦政司空掌邦
土胡五峰曰冬官未尝亡乃刘歆颠妄以冬官事
属地官耳
问考工记出于何人 对曰周官六典缺其一河间献
王乃求考工记以补之周官之书曰司空掌邦土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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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民周礼六典六曰事典以富邦国以任百官以生
万民 地官内
问蔡传以周公作周礼一书未备非冬官篇亡 对曰
周公周礼六服朝觐之制不同故曰作书未备冬官
又系掌邦土居四民时地利其亦非错杂于地官中
百工之事又非司空正职书未备而公没信矣
问攻木之工七曰轮舆弓庐匠车梓者何 对
曰轮人攻于轮者也舆人总言为车者也弓人为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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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也庐人为兵器者也匠人掌表景方位涂沟洫者
也车人为车兼为耒者也梓人为器用者也
问攻金之工六曰筑冶凫㮚段桃者何 对曰筑氏执
下齐冶氏执上齐凫氏为声㮚氏为量段氏为
镈桃氏为刃下齐者大刃之齐削杀矢之齐鉴燧之
齐齐者金锡相和之品数也上齐者钟鼎斧斤戈戟
也锡多金少为下齐锡少金多为上齐凫氏为钟故
曰声㮚氏为量豆区釜也段氏为镈农器也桃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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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工于刃者也
问攻皮之工五曰函鲍韗韦裘者何 对曰□人为甲
者也鲍人作□理皮革者也韗人造鼓者也韦人裘
人二工缺
问设色之工五曰画绘钟筐㡛者何 对曰画是文采
绘是文绣钟是染色筐人缺㡛浆丝者也曰练丝
问刮磨之工五曰玉楖雕矢磬者何 对曰玉人雕琢
玉者楖人雕人缺矢人为矢者也磬氏为磬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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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抟埴之工二曰陶瓬者何 对曰陶人为甗
者也瓬人为簋者也
问五官之首皆有惟王建极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
分职以为民极五句冬官独无者何 对曰冬官缺
考工记又出汉儒不敢则效经文
问六卿分职率属其属几人 对曰天官冢宰以下六
十有二地官司徒以下七十有四春官宗伯七十夏
官司马六十八秋官司寇六十有五冬官考工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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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为通三百六十有五
问府史胥徒通计几人 对曰冢宰一官二千六百六
十有六宗伯一官二千二百四十有一司马一官三
千二百六十有五司寇一官二千六百五十有七四
官之属固已万人矣
问周制多是兼官府史胥徒之数已近万人何以养之
对曰此皆庶人之在官者六卿之属治事之所不
知何处安放且安有许多闲田禄之此必刘歆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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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增广附益于各官之下周公初意未必琐屑繁碎
也
问官皆有府史胥徒而有无府史胥徒者何 对曰食
医疾医疡医兽医皆无府史胥徒
问有府无史者何 对曰角人羽人文书少而有羽物
自藏之
问有徒无胥者何 对曰腊人得徒则足不假胥师
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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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仪礼一书谁人作 对曰未知谁作或曰周公作然
周礼大宗伯掌邦礼孔子有学礼之言礼记有读礼
之文当是时固有简牍可传矣决非秦汉间笔也其
制度必出于圣人若断以为周公之作则非所敢知
问此书出于何载 对曰河间献王云得先秦古书曰
礼曰礼记艺文志云古经者出于鲁淹中
问仪礼何以得名 对曰秦焚书礼之见于汉者犹有
古经五十六卷经七十篇记百三十一篇汉之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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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不尚至宣成世大小戴刘向所录止十七篇其
十七篇中有仪有礼遂合而名之
问今之仪礼十七篇其刘向所录乎抑高堂生所传乎
对曰高堂生所传特士礼耳今仪礼有冠昏丧祭
相见虞特牲馈食七篇所谓士礼也他皆诸侯卿大
夫礼必非高堂所传者唐陆德明贾公彦定为今之
仪礼参以淹中所出天子诸侯卿大夫制与后苍所
明刘向别录则其书不纯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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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既有周礼又有礼记而又有仪礼者何 对曰朱文
公修三礼刘子云周官一书固为礼之纲领至其仪
法度数则仪礼乃其本经而礼记是解仪礼之义且
如仪礼有冠礼礼记则有冠义仪礼有昏礼礼记则
有昏义以至燕射聘莫不皆然
问仪礼不言军礼者何 对曰周礼大宗伯掌五礼军
礼其别有五而仪礼不载者谓军礼乃征伐动众之
事其礼已载于司马法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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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礼始于冠昏者何 对曰冠者所以重成人之道昏
者所以正夫妇之伦
问相见亦有仪者何 对曰以有言辞之文故制为相
见之仪便敬慎不失也
问乡饮亦制礼者何 对曰圣王之化自一乡而达之
一国自一国而达之天下乡饮而制礼者圣王所以
崇敬让之化明尊卑之义序爵齿之容息争讼之风
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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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乡射亦制礼者何 对曰先王崇三射之制立五善
之目以此选士以此建侯以饰礼乐以观容志而大
政寓焉明乎其节而不失其事则功成而德行立无
暴乱之端而有揖让之风故曰射者所以观德也
问所谓大射之礼者何 对曰所以明君臣之分也天
子诸侯之礼也然射中得为诸侯不中则不得为诸
侯此等言语难信恐只是以射审是非非以此定去
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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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聘礼者何 对曰所以重往来之交际也来而不往
非礼也往而不来亦非礼也是故有遣聘有报聘
问燕礼者何 对曰人不能无欢愉之心故君子以饮
食燕乐制为之礼者以为乐胜则流智之实知斯二
者乐之实乐斯二者礼之实节文斯二者
问祭礼者何 对曰仪礼中止大夫士礼如邦国人君
者仅存一二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故
父为士子为大夫葬以士祭以大夫父为大夫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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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葬以大夫祭以士祭思敬又曰祭从宜或问今世
俗祭礼如何曰慢矣葬礼如何曰僣矣
问馈食亦有礼者何 对曰一献侑之微一笾豆之数
莫不有礼文行其间
问丧夕者何 对曰
问虞者何 对曰
问昏礼有六者何 对曰窈窕淑女左右采之是故纳
采焉娶妻不娶同姓是故问名焉人谋鬼谋欲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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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尔室尔家欲无不宜纳吉也无辞不相识无币不
相见纳徵也士如归妻迨冰未泮请期也往迎尔相
御轮三周亲迎也
问乡饮礼亦有六者何 对曰请宾介陈器馔献宾介
献馔旅酬燕其大节有六
问拜至拜洗拜送拜既者何 对曰礼以敬为主非敬
不足以行礼也
问请安请坐爵乐无算者何 对曰礼之用和为贵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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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亲睦乡闾而罚爵之礼不行
问降盥降洗者何 对曰礼有洁而为贵曰洗曰帨曰
受且降以清尚洁也
问辞盥辞洗者何 对曰辞让之心礼之端也非辞让
不足以见恭敬
问父坐子立者何 对曰教人以孝也
问老者坐于上少者坐于下者何 对曰教人以弟也
问饮食必祭者何 对曰不忘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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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酬爵不举者何 对曰不尽人之惠也
问序宾以贤者何 对曰贵德也
问序坐以齿者何 对曰贵长也
问序僎以爵者何 对曰贵贵也
问工歌必献者何 对曰不忘功也
问燕及沃洗者何 对曰不忘则也
问歌关雎葛覃卷耳者何 对曰教人以齐家之道也
问歌鹿鸣四牡皇华者何 对曰教人以事君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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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升歌三终者何 对曰谓歌鹿鸣四牡皇华也
问笙入三终者何 对曰谓笙南陔白华华黍也
问閒歌者何 对曰歌鱼丽则笙由庚歌嘉鱼则笙崇
丘歌南山有台则笙由仪也文公诗传曰间代也言
一歌一吹也
问合乐三终者何 对曰歌关雎则笙鹊巢合之歌葛
覃则笙采蘩合之歌卷耳则笙采蘋合之故升歌之
诗三间歌之诗六合乐之诗亦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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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乡饮歌风而不及颂歌小雅而不及大雅者何 对
曰乡饮者一乡之事所谓用之乡人焉者安有所谓
威德而歌颂虽五十者立侍以听政役然政役亦止
行于一乡而未足以行之于一国故止歌小雅
问五礼何所始乎 对曰孔颖达云伏羲造琴制为嘉
礼之始神农播种饮食为吉礼之始黄帝有战有葬
有官为军宾凶礼之始
问礼至周而后备乎 对曰夏商而行简略至周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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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降杀上世亲亲长长至周则有贵贵尊贤丧祭
之礼有绝有降又有不绝不降凡此皆天下之大经
周公搜剔出来立为定制后世更不可易
问汉叔孙通所制朝仪若何 对曰绵蕝之仪至于群
臣震恐无敢喧哗失礼者比之三代燕暇雍容气象
则无复存矣此盖秦人尊君卑臣之法
问叔孙制礼两生非之者何 对曰月馀绵蕝何以复
古必待百年曷禦击柱叔孙固非两生亦未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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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汉初古礼尚存何故不传 对曰河间献王所传古
礼五十六篇汉末郑玄尚及见今注疏中时有引援
唐开元犹在后来无人说著此书遂亡
问开元贞观礼如何 对曰周公制礼立于一时而万
世不易自非圣人仪礼则未有久而不变故贞观之
礼不可行于显庆而显庆之礼不可行于开元
问唐宋沿革如何 对曰开宝礼全袭开元但略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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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礼新仪开元有刺史吊吏民之礼略如古者国君
吊民开宝删去
问宋朝立礼科之意如何 对曰开宝立通礼科令其
熟读此书试时挑问后来又作为通礼一书如问笾
起于何时逐一说了又反覆议论一段
问政和五礼新仪如何 对曰南渡后州郡犹存印本
后来散失如春秋释奠祈报社稷及礼风雨雷师坛
壝器服制度与夫冠昏丧祭民间无以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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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二程横渠司马公三家言礼如何 对曰二程横渠
多是古礼温公则大概本仪礼而参以今之可行者
伊川礼则祭礼可用昏礼则当用温公最为适古今
之宜
问文公家礼如何 对曰冠礼多遵用古礼昏礼依用
温公丧礼本于仪礼祭礼至晚年犹未定今士庶多
不能行后来祭礼闻已刋于邵武至今未见此书家
礼所载冠昏丧若克遵用仪礼在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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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问春秋何义 对曰赏以春夏刑以秋冬春秋二字赏
善罚恶之意
问赏罚天子之权春秋与鲁者何 对曰天下有道则
赏罚自天子出上有明天子赏善罚恶则春秋不作
借赏罚之权与鲁不得已也
问当时岂无强大之诸侯而与鲁者何 对曰鲁周公
之后也非私鲁也伤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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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春秋内鲁而或不为鲁讳者何 对曰此孔子公天
下之心也周有恶不讳鲁有恶不讳讳鲁则私矣而
有时乎为周讳也为鲁讳也
问孔子一列大夫耳敢私以赏罚之权与人者何 对
曰孔子尝有言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
春秋乎
问晋之乘楚之梼杌如何 对曰乘者载也史乃载事
之书梼杌恶人名著其恶所以惩恶而劝善此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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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史非公天下之书也
问孟子槩之鲁春秋曰其义一者何 对曰论其名史
之义则晋为载事楚为著恶春秋为赏善罚恶故孔
子曰其事则齐桓晋文其文则史其义则丘窃取之
矣
问诗亡然后春秋作其说云何 对曰周平王崩在鲁
隐公三年隐公即位则平王四十九年也平王东迁
黍离降于国风天下不复有雅诗矣春秋起于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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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元年者适当雅亡之后故也
问春秋不始于惠公者何 对曰惠公之世周平王尚
知一二分王道郑武公入为司徒晋侯捍王于艰今
观缁衣之诗及书文侯之命岂不君君臣臣及平王
在位日久疏远兄弟不抚民人末年失道滋甚纲沦
法斁诸侯不复知有王命在位亦及四十有九年矣
适隐公即位不告于王故托始于隐公圣人深意也
问 谓隐贤让国故孔子以隐冠于春秋者何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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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桓公幼隐公长而当立在位十一年虽对羽父有
将老之说迟回顾恋不能勇退何让之有
问何处见得隐公当立 对曰隐公是孟子继室声子
所生既长且贤彼桓公者虽仲子所出以礼断之礼
无二嫡国君亦无二妃盖礼诸侯不再娶仲子虽宋
女其位在妾隐公当立故隐十一年称公春秋与之
也
问隐公当立不书即位者何 对曰不禀命于天子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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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即位之礼书
问春秋有五始者何 对曰元者气之始春者时之始
王者受命之始正月者政教之始公即位者一国之
始王褒曰春秋法五始之要
问春秋始隐终麟者何 对曰托始于隐知平王终不
足以有为获麟而终伤世变重于此而有感
问一说春秋感麟而作者何 对曰麟为圣人出也哀
公十四年西狩获麟出非其时遇狩而获圣人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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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感也春秋感麟而作虽以此始亦以此终
问麟不出春秋作否 对曰麟不出春秋亦作但圣人
之意必有所因
问公榖经终获麟左氏经终孔丘卒者何 对曰春秋
止于获麟孔子作书缘何自书曰卒如此则孔子成
春秋以为天下而独私一孔丘哉公榖以为天下之
书左氏以为孔子之书当从公榖
问卒之者谁 对曰游夏之徒增此两年以记圣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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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耳非礼也
问书孔丘卒不出于左氏而责左氏者何 对曰传春
秋者左氏也当如公榖止于获麟获麟以后以传体
编年可也君子何议焉
问公榖皆记孔子生者何 对曰公榖皆传也何为而
不可公榖书生于传可也左氏书卒于经不可也传
不可无经不可续
问元年春王正月者何 对曰元年者鲁之元年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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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之首王者周之天王正月者王之正月周正建
子天下皆禀周之正朔也
问月次正正次王王次春春次年年次元者何 对曰
斯五者编年纪事之纲领也
问隐公之经或以为平王或以为桓王者何 对曰榖
梁曰平王公羊曰桓王皆拘泥之说在平王时则为
平王在桓王时则为桓王隐公元年尚在平王之世
三年则为桓王之世春秋二百四十二年随王而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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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书王亦有二月三月者何 对曰书王正月者十三
王二月者二十王三月者十九无事有时亦冠以王
之一字
问隐公十一年不书正者何 对曰元年有正正隐公
也十一年无正隐公不自正也
问桓公三年不书王者何 对曰元年有王治桓公也
三年无王以桓之无王也
问三年不书王桓无王也自后凡十年不书王者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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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曰菟裘之愿未伸钟巫之祸先𤼵司马之九伐不
至王朝之贬黜无闻桓公十年不书王者伤上无明
天子也
问定公元年不书正者何 对曰君道不正权臣专国
昭公不得正其终定公不得正其始故即位在四月
也
问桓公四年七年不书秋冬者何 对曰天王失刑而
不治桓诸侯党恶而相朝桓两年不书秋冬者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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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之失刑也
问庄公二十二年以五月首夏者何 对曰忘亲娶雠
如齐纳币雠女不可以奉先五月不可以首夏讥庄
公弃父雠娶雠女也
问书始者何 对曰始者贬辞也以其旧之诬也始作
两观是也
问书初者何 对曰初者褒辞也亦有贬辞初献六羽
初税亩是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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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书及者何 对曰左氏传例与谋曰及
问书盟者何 对曰书盟者九十有五皆罪其贼古道
长乱阶而邾仪父为之首
问书会者何 对曰书会者八十三皆讥其越法行礼
会戎于潜为之首
问书围者何 对曰书围者四十有四罪其相残也宋
人围长葛为之首
问书伐书侵者何 对曰书伐者百九十一书侵者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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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贬其不务息兵也
问书朝书聘者何 对曰朝者三十有一聘者三十有
三皆贬其不知尊王而自相朝至于王臣下聘王国
亦自失其为尊也
问书入者何 对曰书入者二十八皆罪其专兵也莒
人入向为之首
问书战者何 对曰书战大小共五十有八孟子曰春
秋无义战彼善于此则有之矣否则互相侵夺皆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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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所深贬也
问书来者何 对曰王臣则或小贬其无王命列国之
大夫则或贬其私交及负辜而来此也
问书奔者何 对曰皆贬其负罪而逃者
问书灭者何 对曰毁其宗庙夷其社稷迁其人民俘
厥宝玉逐其君而有其地也
问书亡者何 对曰灭者以兵威而灭之亡者不能抚
其民人守其宗庙保其社稷自底灭亡书梁亡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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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三传得失如何 对曰互有得失左氏善于考事而
义理则疏公谷于义理颇精而考事则略左氏理不
胜文公榖文不胜理左氏之得公榖失之公榖之得
左氏失之
问左氏熟于国史故事之本末能考其详 对曰只为
曾见国史但不向义理上用心说梦说相论鬼谈神
吉凶祸福生死寿夭皆非春秋大义且得见鲁史之
所以详何缘不求春秋之所以约由详反约则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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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之褒贬有所自来可惜学不至此
问公榖必是淳朴之士故以义理观经 对曰公榖识
义理可惜不曾见国史左氏博洽有史才大扺博物
洽闻者必有文章而浮夸是其短也公榖各守所学
如春秋所有者皆求解尽所无者则未尝言之是二
儒淳朴处
礼记
问礼记一书谁作 对曰孔子没七十二子共撰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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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之记及秦汉诸儒附录所记以成编多非孔子言
者凡子曰者多假托
问孔门弟子所记而曰戴记者何 对曰汉宣帝后苍
最明礼曾讲礼于曲台戴德戴圣皆其弟子也德所
删八十五篇号大戴礼圣所删四十九篇号小戴礼
即今之礼记也
问大戴礼不行世者何 对曰大戴冗杂其好处都被
小戴采摘来做礼记大戴礼如韩诗外传虽有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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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书而读者希
问篇名曲礼者何 对曰先儒以为委曲教人之义惟
林艾轩光朝一说谓后苍讲礼于曲台其弟子所记
乃曲台所闻者故以曲礼冠于篇首以明曲台所讲
之礼也
问各篇皆有作者之名乎 对曰中庸子思作缁衣公
孙尼子作月令吕不韦门人作王制汉文博士作乐
记先儒以为荀卿作经解疑治易之家者作大学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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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作其馀未闻
问曲礼少仪内则等篇恐皆是小学之文 对曰吕氏
童蒙训以为礼之洒埽应对进退之节文内则一篇
止是子之事父母妇事舅姑之礼
问礼器礼运名义若何 对曰横渠正蒙以为礼之成
之用也
问经解一篇只解礼经如何 对曰伊川荅吕与叔曰
恰限易之教洁净精微诗之教温柔敦厚恐害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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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实文墨之士为之解礼经尚未得况解五经乎
问儒行一篇果出孔子如何 对曰李泰伯云必非孔
子之言盖战国豪士所以高世之节其条十有五旨
意重复夸诧过当或曰鲁哀公轻儒孔子有为而言
然多自夸大以傲其君岂所谓孔子哉
问表记止论人之威仪如何 对曰伊川以为是儒者
教人循礼之言故言多近道
问明堂位人多以为不可信如何 对曰鲁僣王礼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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弊起于成王伯禽后来兼六代之乐皆僣用之如曰
周公践天子位安有此理记者之讹也
问月令中閒有周汉事不可断以为出于吕氏门人
对曰此篇记秦事为多周汉事间杂必出于吕氏门
人而补葺订正汉儒与有力焉
问四十九篇记尽得礼否 对曰如何可尽王制玉藻
诸篇乃礼之文物制度燕居缁衣诸篇乃礼之规矩
准绳冠义昏义燕射诸篇乃礼之文义训辞礼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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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祭祀故郊庙之礼为详礼莫重于丧葬故服制之
礼为备一服之制见于深衣一燕之乐见于投壶礼
仪三百威仪三千亦未为不尽也
问礼记莫是仪礼中之节文 对曰周礼是礼之纲领
至其仪法度数则仪礼乃其本经而礼记乃其义说
文公曰仪礼是经礼记是解
问檀弓月令文王世子学记表记大学中庸何以谓之
礼书 对曰曲礼郊特牲祭义祭法昏义冠义丧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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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篇古之礼书也乐记一篇古之乐书也若檀弓大
学等篇盖自汉兴搜求于残编断简之中礼得于淹
中乐传于刘氏初莫详其各篇作者之名因记录以
成编耳
问礼器云礼者体也祭义云礼者履也体履如何 对
曰体谓礼经也盖礼者立治之本统之心体之身以
齐正于物谓周礼仪礼也故为体履之云者谓昔之
诵而说者至是可践而履也故曰礼仪三百威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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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待其人而后行
问三百三千其说异同者何 对曰孝经说礼经三百
礼器云经礼三百中庸云礼仪三百威仪三千礼器
云曲礼三千大意谓礼之体其纲领体统则三百而
节文度数躬行践履其条目则三千之多异同何必
深辨
问王制班爵与孟子不同者何 对曰孟子以天子公
侯伯各一位子男同一位凡五等王制则子男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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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及天子孟子以君卿大夫上中下士各一位凡
六等王制不言君而止五等 大国次国小国皆有
上士二十七人中士下士又当几人此不可晓者一
也
问大次小国之数过多者何 对曰九州州方千里州
建百里之国三十七十里之国六十五十里之国百
有二十凡二百一十国 之则为千七十三
国周封建之制难考以此其见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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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八十国见于左氏者不过倍加之数耳
多乎此不可晓者二也
问 封建而王制有封建者何 对曰天
子之县内方百里之国九七十里之国二十有一五
十里之国六十有三凡九十三国古者 畿内不
以封建诸侯虽有六卿采地而谓 亦
岂有九十三国哉此不可晓者三也
皆置三监者何 对曰天子使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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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为三监监于方伯之国国三人自古无三监之官
独周封武庚于啇虑武庚作乱使管叔蔡叔霍叔三
人监之安得每国各有三监乎此不可晓者四也
问 天子诸侯无事而不田曰不敬者何 对曰田
狩之事虽因农隙以讲武然天子一日万几何必三
时亲田也文王不敢盘于游田而谓无事而不田曰
不敬此不可晓者五也
问王制诸侯礿而禘之禘则不尝者何 对曰禘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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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也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乃谓之禘不王不禘也
春秋书禘记其僣也何得为诸侯之僣乎此不可晓
者六也
问王制一篇不足为经典乎 对曰此篇乃汉文帝朝
博士诸生作所见异辞所闻异辞传授专门学识殊
辙如粥市之有禁养老之异衣道路男子必由右妇
人由左车以中央岂所谓王制者哉悖礼拂经与圣
人之书并行于世僣妄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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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月令以古之五帝主五方不及尧舜者何 对曰此
论出于邹衍五运之说后儒推其相生以为德始于
木故太昊司春木生火故炎帝司夏中央土也故黄
帝以土继火少昊以金继土颛帝以水继金且少昊
黄帝子也父子之间其德自异此不根之论也不诬
及尧舜幸矣
问四时祀祭各一所者何 对曰曲礼五祀户灶中□
门行也祭脾肺心肝肾古无有也惟见于汉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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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礼况春则祀户夏则祀灶季夏则祀中□秋则祀
门冬则祀行以阴阳出入盛衰言
无是礼也
问天子之居四时各一者何 对曰王者向明而治以
听天下自有常处何必春居青阳夏居明堂秋居总
章冬居玄堂又列为左个太庙右个配十二月为太
室以居中迁徙往耒莫有定止
问四时所乘之辂不同者何 对曰天子乘车不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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辂或祀天 取其宜耳何必春乘鸾辂
夏乘朱辂秋冬乘戎辂 四时之所乘
而不知五辂之宜用必无是理也
问四时所驾之马所载之旂所衣之衣所服之玉亦不
同者何 对曰天子之马不过选其良者充闲厩备
驱驰何必春苍龙夏赤骝季夏黄骝秋白骆冬铁骊
也 天子之旂为太常画日月 于上自有常色
天子之服绘六章于衣以法乾绣六章于裳以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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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 天子之玉大圭镇圭衡璜琚瑀其色皆白何必
皆随时而分五色哉
问郊特牲八蜡之祭其义若何 对曰先王制祭蜡之
义盖具体以陈报田之祭也四方年不顺成八蜡不
通谨民财也惟顺成之方其蜡乃通
问蜡之神有八者何 对曰一先穑二司穑三农四邮
表畷五猫虎六防七水庸八昆虫历三代秦汉魏宋
皆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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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蜡之名起于何代后世更名曰腊者何 对曰蜡之
名起于伊耆之代夏谓之嘉平啇曰清祀周曰大蜡
秦更曰腊复曰嘉平汉曰腊魏因之隋唐始更前制
复名曰蜡
问历代祭蜡之日不同者何 对曰周以岁十二月建
亥月也汉以季冬魏高堂生隆议腊用日云王者各
因五行之盛而祖以 为腊博士秦静非之隋初
用孟冬丁亥唐用季冬腊日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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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也惟顺成之方行者何 对曰唐户部
祭之辞 于某虫蝗于某疫疠于某则
其方守之神不及 以其神之涎漫
惝恍冥冥焉不可执取而犹诛 言动
作之愧然者乎是设彼而戒此也
十一经问对卷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