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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孝经衍义卷八十八
卿大夫之孝
德行
汉曹参微时与萧何善及为将相有隙至何且死所推
贤惟参参代何为相举事无所变更一遵何约束
按萧曹不以私憾废公义可谓有同敬协恭之
美矣彼其起刀笔吏不知学而勋业烂然几与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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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散宜生之徒争烈宜哉
又按沛公入咸阳诸将皆争走金帛财物之府
分之何独先入收秦丞相御史律令图书藏之以
故沛公得具知天下阨塞户口多少强弱处民所
疾苦为相国后置田宅必居穷僻处为家不治垣
屋曰后世贤师吾俭不贤毋为势家所夺开国宗
臣识量夐绝老成典刑真可师法也
疏广为皇太子太傅疏受为少傅在位五岁皇太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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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通论语孝经广谓受曰吾闻知足不辱知止不殆
功遂身退天之道也今仕宦至二千石宦成名立如此
不去惧有后悔岂如父子相随出关归老故乡以寿命
终不亦善乎受叩头曰从大人议即日父子俱移病满
三月赐告广遂称笃上疏乞骸骨上以其年笃老皆许
之公卿大夫故人邑子设祖道供张东门外送者车数
百两辞决而去及道路观者皆曰贤哉二大夫或叹息
为之下泣广既归乡里日令家供具设酒食请族人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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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宾客相与娱乐数问其家金馀尚有几所趣卖以共
具居岁馀广子孙窃谓其昆弟老人广所爱信者曰子
孙几及君时颇立产业基址今日饮食费且尽宜从大
人所劝说广置田宅老人即以閒暇时为广言此计广
曰吾岂老悖不念子孙哉顾自有旧田庐令子孙勤力
其中足以共衣食与凡人齐今复增益之以为赢馀但
教子孙怠堕耳贤而多财则损其智愚而多财则益其
过且夫富者众之怨也吾既无以教化子孙不欲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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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而生怨又此金者圣主所以惠养老臣也故乐与乡
党宗族共飨其赐以尽吾馀日不亦可乎于是族人悦
服皆以寿终
按二疏之去人皆艳称之至感动路人为之泣
下而易退之节寥寥千古则厌足者少也彼之所
以役役者为其身耳为其子孙耳而身之得免者
鲜矣即及身幸免适以长子孙怠堕耳夫多财之
患贤愚同累即奈何以是遗子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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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充国年七十馀宣帝老之使丙吉问谁可相者充国
对曰无踰于老臣者矣上遣问焉曰将军度羌卤何如
当用几人充国曰百闻不如一见兵难遥度臣愿驰至
金城图上方略羌逆天背畔灭亡不久愿陛下以属老
臣勿以为忧
充国振旅而还所善浩星赐迎说充国曰众人皆以破
羌强弩出击多斩首获降羌以破坏然有识者以为羌
势穷困兵虽不出即自服矣将军即见宜归功于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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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出击非愚臣所及如此将军计未失也充国曰吾年
老矣爵位已极岂嫌伐一时事以欺明主哉兵势国之
大事当为后法老臣不以馀命一为陛下明言兵之利
害卒死谁当复言之者卒以其意对上然其计
按承平之时卿大夫雍容高位及险难𨕖懦畏
避者众也充国老矣慨然而起非不让也急公家
也师还不阿二将军之计为天子言兵曲折非伐
功也欲为后法也夫将在外惟利捕斩邀一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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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及有急则益发兵费粮榖茭稿无算如二将军
之计岂在国家哉充国一出而勤抚纳戒杀降及
为持久计则罢骑兵兴屯田益积蓄宽繇役省大
费贼坐破碎贤主可为忠言何惜馀年不使上一
闻兵之利害哉如充国者可谓有大臣之节矣
元帝之为太子也从大中大夫孔霸受尚书及即位赐
霸爵关内侯号褒成君给事中上欲致霸相位霸为人
谦退不好权势常称爵位太过何德以堪之御史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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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缺上辄欲用霸霸让位自陈至于再三上深知其至
诚乃弗用以是敬之赏赐甚厚
按霸孔子十三世孙治尚书为帝师执谦退远
权埶真可谓能世圣人之泽而足以风世者矣霸
少子光为御史大夫丞相各再一为大司徒太傅
太师历三朝居公辅位前后十七年少所匡救至
与王莽比然忧惧常不自保则权埶之害也有愧
乃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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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援兄子严敦并喜讥议通轻侠援前在交趾诫之曰
吾欲汝曹闻人过失如闻父母之名耳可得闻口不可
得言也好议论人长短妄是非正法此吾所大恶也宁
死不愿闻子孙有此行也龙伯高敦厚周慎口无择言
谦约节俭廉公有威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杜季良
豪侠好义忧人之忧乐人之乐父丧致客数郡毕至吾
爱之重之不愿汝曹效也效伯高不得犹为谨饬之士所
谓刻鹄不成尚类鹜者也效季良不得陷为天下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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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狗者也
按自史迁作游侠傅称其取予然诺千里诵义
死不顾世故士穷窘而得委命迁亦有激而云尔
而班固则以四豪为六国之罪人荀悦以游侠游
说游行为德之贼三游者其趣亦一而已矣自世
教衰民不知中道高激诡之行操毁誉之权以交
结为贤以轻死生为烈遂成轻薄益长哗嚣乖孝
子之守身违事上之忠敬而汉世卿大夫多慕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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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亦先王之德行不明于世而渐渍于成俗故也
援之戒兄子者可谓得制行之则矣而万里还书
题目人物寻亦罹谤毁其类于目睫乎盖谨饬若
斯之难也
第五伦奉公尽节言事无所依违性质悫少文采在位
以贞白称或问伦曰公有私乎对曰昔人有与吾千里
马者吾虽不受每三公有所选举心不能忘而亦终不
用也吾兄子常病一夜十往退而安寝吾子有疾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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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视而竟夕不眠若是者岂可谓无私乎
按私之易长也如农之庇嘉榖而除莠草则几
矣人与千里马不受亦不用其人兄子病一夜十
往然心不能忘与退而安寝私之念熟而无私者
不熟也克伐怨欲不行焉可以为仁矣子曰可以
为难矣亦以不熟也夫仁亦在熟之而已矣
杨震迁东莱太守当之郡道经昌邑故所举荆州茂才
王密为昌邑令谒见至夜怀金十斤以遗震震曰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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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神
知子知我知何谓无知密愧而出后转涿郡太守性公
廉不受私谒子孙常蔬食步行故旧长者或欲令为开
产业震不肯曰使后世称为清白吏子孙以此遗之不
亦厚乎
按四知之言凛凛可畏暗室屋漏之戒也续汉
志称震少孤贫独与母居假地种植以给供养诸
生常有助种蓝者震辄拔更以距其后乡里称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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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震年五十始仕历官公廉始终一节真得孝子
守身之义者矣震中子秉能继父志尝言我有三
不惑酒色财也不愧清白吏子孙秉亦可为孝也
张奂为安定属国都尉羌豪帅感奂德上马二十匹先
零长又遗金鐻八枚奂并受之而召主簿于诸羌前以
酒酹地曰使马如羊不以入厩使金如粟不以入怀命
以金马还之羌性贪而贵吏清前有八都尉率好贿货
为所患苦及奂正身洁已威化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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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招怀疑畔著信初附尤在示以清约使之畏
威而怀惠自夫封疆之吏贪于财货使来者不堪
其求而终以背畔者屡矣马如羊不入厩金如粟
不入怀则近者悦服而远者向风有何患苦而别
搆变乱乎祭彤在辽东三十年衣无兼副威声畅
于北方野无风尘缘边屯兵悉罢贾琮为交趾刺
史土多珍货前后刺史财计盈给辄求迁代故吏
民怨畔琮到部讯反状咸言赋敛过重百姓空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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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遥远告冤无所故聚为盗贼琮即移书告示
使各安其资业招抚荒散蠲复徭役简选良吏试
守诸县岁间荡定百姓歌之曰贾父来晚使我先
反今见清平吏不敢犯皆洁已奉公之效也
后汉书曰桓灵之间主荒政谬国命委于阉寺士子羞
与为伍故匹夫抗愤处士横议遂乃激扬名声互相题
拂品覈公卿衡量执政婞直之风于斯行矣夫上好则
下必甚矫枉故直必过其理然矣若范滂张俭之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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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忌恶终陷党议不其然乎
按易言君子之道或出或处或嘿或语春秋定
哀之世多微辞盖卷舒之宜惟圣人为能取材若
夫好善恶恶本于诚然激浊扬清势非得已慕孤
竹之高躅方莘野之自任特立独行振厉危俗其
为救岂小补已哉党锢诸贤逮桓灵之朝政归阉
寺独持风裁不为少屈祸愈烈而望实愈重从之
者之死不悔不与者深自愧耻于此时也三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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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犹存而人心不至败坏澌灭之尽不可谓非诸
君子区区一篑独障江河而然也史称激扬名声
互相题拂为近于婞直此正未然婞直者匹夫节
侠之概非诸君子之素也好议论人短长是非政
法此马援之所不欲为者而岂可以咎诸君子哉
当时汉中晋文经梁国黄子艾并恃其才智炫耀
上京卧托养疾符融察其非真语李膺二子行业
无闻以豪杰自置遂使公卿问病王臣望门恐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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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破义空誉违实特宜察焉膺深然之则夫游
侠游行诸贤固已深恶而闭距之矣诸贤之所好
一于圣人之好也诸贤之所恶一于圣人之恶也
非毁誉也三代之所谓直道也世之所谓清议也
特已甚耳而孟子言仲尼不为己甚则自非圣人
要未免于己甚固未可以不欲为甚者自恕而遂
至为乡愿以见绝于圣人也夫子不得中行则思
狂者矣不得狂者又思狷者矣行义达道者固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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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而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者则夫子固深
幸得之曰吾见其人矣使圣人者作林中徐稚之
徒从冉牛闵子之后而如李膺范滂者固皆升堂
者哉有明魏珰之祸杨魏诸臣亦蕴义生风击排
至死事亦相类夫教化行则下无清议清议亡则
下无廉耻诸贤非得已也以云救也若因之为毁
誉为朋党后世所以齰舌不敢言益荡荡无纲纪
无所不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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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自表后主曰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顷子
弟衣食自有馀饶至于臣在外任无别调度随身衣食
悉仰于官不别治生以长尺寸臣死之日不使内有馀
帛外有赢财以负陛下及卒如其所言
按亮躬耕陇亩为梁父吟志岂须臾忘国家哉
而不可屈致其千乘弗顾之高乎及乎翻然一出
定鼎峙之势扶汉绪之衰洎主少国兵新破镇抚
外内劳瘁不懈竭其忠贞而继之以死以后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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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使为循理之君黄皓辈伏而不敢恣也非夫亮
之公诚谨慎其能格之哉三代之后一人而已自
比管乐殆其方已者过慎也
魏崔琰毛玠并典选举其所举用皆清正之士虽于时
有盛名而行不由本者终莫得进拔贞实斥华伪进
冲逊抑阿党由是天下之士莫不以廉节自励虽贵宠
之臣舆服不敢过度至乃长吏还者垢面羸衣独乘柴
车军吏入府朝拜徒行吏洁于上俗移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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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禄大夫徐邈以清节著名卢钦尝著书称邈曰徐公
志高行洁才博气猛其施之也高而不狷洁而不介博
而守约猛而能宽圣人以清为难而徐公之所易也或
问钦徐公当武帝之时人以为通自为凉州刺史及还
京师人以为介何也钦答曰往者毛孝先崔季圭用事
贵清素之士于时皆变易车服以求名高而徐公不改
其常故人以为通比来天下奢靡傅相仿效而徐公雅
尚自若不与俗同故前日之通乃今日之介也是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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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而徐公之有常也
按琰玠典选举敦本行厉廉节可谓知所先者
山公启事所不及也一时长吏至垢面羸衣独乘
柴车此亦不能无伪行然礼奢宜俭矫枉固宜尔
也徐邈于其时不求名高后当奢靡之时雅尚自
若不浼流俗其斯为君子之行乎
陈泰以一方有事辄以虚声扰动天下故希简白上事驿
书不过六百里大将军昭曰陈征西沈勇能断荷方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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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重救将陷之城而不求益兵又希简上事必能办贼
者也都督大将不当尔耶
按任阃外之重者当以陈泰为法不惟堪大将
抑亦可谓有大臣之识量矣驿书不过六百里盖
傅入近里郡县使如常邮筒也
谯郡嵇康文辞壮丽好言老庄而尚奇任侠与陈留阮
籍籍兄子咸河内山涛河南向秀琅邪王戎沛国刘伶
特相友善号竹林七贤皆崇尚虚无轻蔑礼法纵酒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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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遗落世事阮籍为步兵校尉其母卒籍方与人围棋
对者求止籍与决赌既而饮酒二斗放声一号吐血数
升毁瘠骨立居丧饮酒无异平日司𨽻校尉何曾恶之
面质籍于司马昭坐曰卿纵情背礼败俗之人今忠贤
执政标核名实若卿之曹不可长也因谓昭曰公方以
孝治天下而听阮籍以重哀饮酒食肉于公座何以训
人
按东汉诸贤敦厉风节裁正流品一时君子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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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束修知名教之严而闲检之不可踰也既坐党
祸死亡略尽而汉家随坏继以魏文崇尚通达老
成徂谢后生哗嚣于是夏侯元何晏邓飏之徒出
焉四聪八达三豫之目互相题表使一时之人士
惟勤人事如吞狂药无不柔调于是毁誉乱真是
非摇夺矣是故虚诞之所从来也嵇阮之伦比之
何邓之溺于权利宜若不可同日道然惟其不知
德行之为本名教之可乐思欲逃于一切之外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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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浮伪者不能以一间而王衍王澄之徒又徒希
其放达而仍汨于势荣尤为进退狼狈失其所操
持者也夫人心之真伪难知而是非易辨孩提无
不知爱其亲也而母卒方奕棋饮酒岂复有人理
乎籍之生平岂至差跌若此良以礼教不明清议
不立彼第见夫没没者之可鄙也思欲逃人世而
不知人伦之不可逃也由汉末至魏晋无百年而
礼义之防遂若斯之决也然后知李杜诸君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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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世者非过也
晋羊祜不附结中朝权贵荀勖冯紞之徒皆恶之从甥
王衍常诣祜陈事辞甚清辩祜不然之衍拂衣去祜顾
谓宾客曰王夷甫方当以盛名处大位然败俗伤化
必此人也
祜徙封南城郡侯固辞不受祜每拜官爵常多避让历
事二世职典枢要凡谋议损益皆焚其草世莫得闻所
进达之人皆不知所由常曰拜爵公朝谢恩私门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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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也
按办天下之大事者必有天下之大节者也伊
尹惟一介不取故能任天下之重使祜也不能恬
于名势则必奔走于勖紞之门为都督临重镇亦
惟结勖紞而可矣岂暇为国家计虑长久哉谢恩
私门祜不欲以处人自不欲以处已游其心于功
名爵禄之外故能办大事于从容谈笑之间虽小
人亦不得而中之也若杜预在襄阳颇饷遗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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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要惟恐为害当由有祜之才无祜之让也
卞壸俭素廉洁裁断切直当官干实性不宏裕不肯苟
同时好故为诸名士所少阮孚谓之曰卿常无閒泰如
含瓦石不亦劳乎壸曰诸君子以道德恢宏风流相尚
执鄙吝者非壸而谁时贵游子弟多慕王澄谢鲲为放
达壸厉色于朝曰悖礼伤教罪莫大焉中朝倾覆实由
于此欲奏推之王导庾亮不听乃止
按壶深嫉浮华敦尚实行卒以死报不欺其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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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笃矣诸君子以道德恢宏风流相尚者乃排
墙中物耳故真伪虚实之际相去至悬也
宋武帝之为宋公也谢瞻为宋台中书侍郎其弟晦为
右卫将军时晦权遇已重自彭城还都迎家宾客辐辏
门巷填咽瞻在家惊骇谓晦曰汝名位未多而人归趣
乃尔吾家素以恬退为业不愿干预时事交游不过亲
朋而汝遂势倾朝野此岂门户之福耶乃以篱隔门庭
曰吾不忍见此及还彭城言于宋公曰臣本素士父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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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不过二千石弟年始三十志用凡近荣冠台府位任
显密福过灾生其应无远特乞降黜以保衰门前后屡
陈之晦或以朝廷密事语瞻瞻故向亲旧陈说用为戏
笑以绝其言及上即位晦以佐命功位任益重瞻愈忧
惧为豫章太守遇疾不疗临终遗晦书曰吾得启体幸
全亦何所恨弟思自勉厉为国为家
按此可为知进不止者戒也位高积偾荣宠弗
据而廑免者鲜矣晦不安恬退锐于人事坐取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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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隳其家门上愧祖父下愧乃兄矣傅亮方贵兄
迪亦深戒之不从及见世路屯险著演慎论睹夜
蛾赴烛作感物赋自知倾覆求退无由悲夫故决
几者恶其晚也
齐武帝时侍中江敩为都官尚书中书舍人纪僧真得
幸于上容表有士风请于上曰臣出自县武吏邀逢圣
时阶荣至此为儿婚得荀昭光女即时无复所须惟就
陛下乞作士大夫上曰此由江敩谢瀹我不得措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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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诣之僧真承旨诣敩登榻坐定敩顾命左右曰移吾
床远客僧真丧气而退告上曰士大夫故非天子所命
按僧真向齐武乞士大夫盖当时士大夫犹知
耻能自重故僧真亦得而重之否则积轻久矣亦
无复所须者也夫君子进以礼退以义得之不得曰
有命何至屈于僧真辈哉顾恺之常执命有定分闇
者不达妄意侥倖徒亏雅道无关得丧真笃论也
御定孝经衍义卷八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