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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通典卷九十
唐 京 兆 杜 佑 君 卿 纂
礼五十 凶十二
五服年月降杀之三
齐缞不杖周
周制为祖父母周至尊也
为伯父母叔父母周与尊者一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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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兄弟之子亦周旁尊不足以加
尊焉故报之也父子一体也夫妇一体也昆弟一体也
故父子首足夫妇牉合昆弟四体故昆弟之义无分然
而有分者则避子之私也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为子故
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异居而同财有馀则归
之于宗不足则资之于宗
为伯母叔母亦周
以名服也大夫之嫡子为妻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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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父在则为妻不杖以父为
之主也
为昆弟
士
为众子
为昆弟之子周报之也
大夫之庶子为嫡昆弟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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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
为嫡孙周不敢降其嫡有
嫡子者无嫡孙孙妇亦如之
为人后者
为其父母报何以周不贰斩也
特重于大宗者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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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宗也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之为父后者周
妇人不贰斩也妇
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
死从子故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妇人不贰斩
犹曰不贰天也妇人不能贰尊也为昆弟之为父后者
周妇人虽在外必有归宗曰小宗故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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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父同居者周夫死妻
稚子幼无大功之亲与之俱适人
而所适者
亦无大功之亲所适者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岁时使
之祀焉妻不敢与焉若是则继父之道也同居则服齐
缞周异居则服齐缞三月必尝同居然后为异居未尝
同居则不为异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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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之君周从服也
为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无主者谓
其无祭主故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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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之父母妻长子祖父母周
从服也父母长子君服斩妻则小
君也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
妾为女君周妾
事女君与妇之事舅姑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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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为舅姑周从服也
为夫
之昆弟之子周报之也
公妾大夫之妾为其子周
妾不得体君为其子
得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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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子为
祖父母周不敢降其祖也
大夫之子为伯父母叔父母子昆弟
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为大夫命妇者
唯子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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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者其男子之为
大夫者也命妇者其妇人之为大夫妻者也无主者命
妇之无祭主也何以言唯子不报也女子子适人者为
其父母周故言不报也言其馀皆报也何以周也父之
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大夫曷为不降命妇也夫尊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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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妻贵于室矣
大夫为祖父母嫡孙为
士者周大夫不敢降其祖与嫡也
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周妾不
得体君得为其父母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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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缞三月
周制寄公为所寓服齐缞三月言与众人同也
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
妻齐缞三月尊祖也尊祖故敬宗敬宗者尊祖之义也
宗子之母在则不为宗子之妻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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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
旧君君之母妻旧君者仕焉而已者也服齐缞三月者
言与人同也君之母妻则小君也
○晋虞喜议云或问曰丧服
经传为旧君谓仕焉而已者郑注曰仕焉而已谓老若
废疾而致仕者也今致仕与废疾理得同不喜正之曰
废疾沉沦罔同人伍不沦臣道齐缞三月可也老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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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臣礼既全恩既无替自应三年不得三月传言仕焉
而已者谓既仕而去义同人伍耳咸康末殷泉源问天
子诸侯臣致仕服有同异范宣答云夫礼制残缺天子
之典多不全具唯国君之礼往往有之臣之致仕则为
旧君齐缞三月天子之臣则亦然矣天子之与国君虽
名号差异至于臣子奉之与王者无殊矣何以明之公
羊传曰以诸侯踰年称即位亦知天子之踰年称即位
以天子三年然后称王亦知诸侯于其封内三年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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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例如此则臣服之制同矣穆帝崩前尚书郎曹耽等
奔赴皆服齐缞治书侍御史喻希表弹其失礼博士孔
恢等议云礼无解职厌降之文今有去官从本官之品
典律并愆轨训有违按耽等并以凡才荷蒙荣饰或濯
缨清波不能仰遵王度自同𨽻人愆义违则亏黩王猷
请以见事免耽等所覆除官曹耽上表自理曰臣闻居
丧之礼贵贱不同礼臣为君斩缞仕焉而已为旧君齐
缞爵禄既绝朝见既替盖以疏贱于亲贵故降其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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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国丧仪注居职者朝夕临去职者朔望临礼哭泣之
节各称其服哭轻则服不得重据令去职之臣朔望哭
宜为旧君服齐缞是以臣前率而行之不敢有加臣服
齐缞哭临殿庭踰月历旬外内监司莫之或讥及至梓
宫将幸山陵诸官来赴服斩者多此皆意存于重而不
原于制遂使亲疏贵贱无有等差曾参欲勿除父母之
丧仲尼患其过制今去官者服在官者之服固为过制
非圣哲所许而不推古今正礼难臣若难者有證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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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据甘受违制
周制庶人为国君
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国
君齐缞三月妻言与人同也长子言未去也
○汉石渠礼议戴圣曰大夫在外者三谏不
从而去君不绝其禄位使其嫡子奉其宗庙言长子者
重长子也承宗庙宜以长子为文萧太傅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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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者先祖之遗体也大夫在外不得亲祭故以重者为
文宣帝制曰以在故言长子
○晋贺循按郑注丧服云凡妻从夫降一等
夫合三月则妻宜无服而犹三月者古者大夫不外娶
其妻则本国之女也虽从夫而出妇人归宗往来犹人
故从人服也长子有服谓未去者也循以为以道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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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罪之重其子尚可以留值君薨则服也戴逵谓郑玄
注丧服不通何者妇人义无二尊故出嫁则降服夫何
至为人去国乃兼服二君乎若果宜两服夫经纪应见
将谓大夫于君之母妻本有齐斩之殊乃仕焉而已则
俱在三月盖其义也郑昕答曰按礼妻为周而长子三
月今夫虽在外妻尚未去恐或者嫌犹宜周故言与人
同则出国无服可知也所以别言之者明夫既去位妻
便同于人耳崇氏问曰齐缞三月大夫在外其妻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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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旧君大夫去适他国便为其所适国君服于本国绝
矣妻从夫当为后君服旧宁以为人乎以为宜与长子
未去者同耳淳于睿答若妻未去自若人也不为旧君
也
周制继父不同居者○大唐圣历元年太子
左庶子王方庆尝书问太子文学徐坚曰女子年幼而
早孤其母贫窭不能守志携以适人为后夫之鞠养及
长出嫁不复同居今母后夫亡欲制继父服不知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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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此例甚众至于服纪有何等差前代通儒若为议
论坚答曰仪礼丧服经继父同居齐缞周谓子无大功
之亲与之适人所适亦无大功之亲而所适者以财货
为之筑宫庙岁时使之祀焉者也郑玄曰大功之亲同
财者也筑宫庙于家门之外者神不歆非族也以恩服
耳未尝同居则不服也小戴礼记继父服并有明文斯
礼经之正说也至于马融王肃贺循等并称大儒达礼
更无异文唯傅玄著书以为父无可继之理不当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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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礼焚书之后俗儒妄造也袁准作论亦以为此则自
制父也乱名之大者窃以父犹天也爱敬斯极岂宜腼
猊继以他人哉然而藐尔穷孤不能自立既随其母托
命他宗本族无养之人因托得存其继嗣在生也实赖
其长育及其死也顿同之行路重其生而轻其死笃其
始而薄其终称情立文岂应如是故袁傅之駮不可为
同居者施焉昔朋友之死同爨之丧并制缌麻详诸经
典比之于此盖亦何嫌继父之服宜依正礼今女子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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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重适人寄养他门所适慈流情均膝下长而出嫁始
不同居此则笄总之仪无不毕备与筑宫立庙无异焉
盖有继父之道也戴德丧服记曰女子子适人者为继
父服齐缞三月不分别同居异居梁氏集说亦云女子
子适人者服继父与不同居者服同今为服齐缞三月
窃为折衷
周制曾祖父母何以齐缞三月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不
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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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袁准正论按礼
丧服云为曾祖父母齐缞三月自天子至于士一也祖
周则曾祖大功高祖小功而云三月者此通远祖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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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今有彭祖之寿无名之祖存焉尔雅有来孙云孙仍
孙昆孙有相及者故也十代之祖在堂则不可以无服
也郯子曰我高祖少皞挚之立也非五代祖也蒯聩祷
康叔自称曾孙非四代之曾孙然则高远也无名之祖
希及之矣故不复分别而重言之也故三月以著远祖
之服故齐缞以见高祖以上之服远祖尊故以重服服
之恩杀故减其月数故举三月则知其远祖称曾高其
服同也儒者或以为高祖无服五属之文而云无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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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祖祖父缌麻而曾祖三月乎○大唐贞观十四年侍
中魏徵奏谨按曾祖高祖父母旧服齐缞三月请加为
齐缞五月
周制大夫为宗子不敢降其宗也
周制大夫为旧君大夫去君扫其宗庙故服齐缞三月
言与人同也何大夫之谓乎言以道去其君而犹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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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崇氏问淳于睿曰凡大夫待放于
郊三月君赐环则还赐玦则去不知此服已赐环玦未
答曰其待郊已三月未得环玦未适异国而君扫其宗
庙故服齐缞三月或难曰今去官从故官之品则同在
官之制也故应为其君服斩王肃贺循皆言老疾三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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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者为旧君服齐则明今以老疾三谏去者不得从故
官之品可知矣今论者欲使解职归者从老疾三谏去
者例为君服齐失之远矣释曰按令诸去官者从故官
之品其除名不得从例令但言诸去从故官之品不分
别老疾三谏去者则三谏去得从故官之例王贺要记
犹自使老疾三谏去者为旧君服齐然则去官从故官
之例其见臣服斩去官皆应服齐明矣夫除名伏罪不
得从故官之例以有罪故耳老疾三谏去者岂同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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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乎又解职者尝在于朝今归家门与老疾三谏去者
岂异而难者殊其服例哉又难曰按礼及先儒说为君
服齐唯年老废疾与待放之臣而已老归者无复为臣
之道放退者终身不复入君之朝臣之义绝宜降而服
齐缞解职者后将复仕无离绝之事固应服斩二者各
异岂得相准释曰古者年老废疾乃得致仕闵子骞曰
古之道不即人心退而致仕孔子善之此非老而致仕
之例礼亦当为旧君服齐缞不唯年老废疾待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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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夫君退臣苟非坠诸渊之虐臣虽去此仕彼亦无绝
道况以老疾归家不出国内而可绝乎礼臣三谏不从
不得已而去若君能悔过纳諌闻命骏奔何为终身不
入君朝乎君为人父母人于君有子道尊君之义臣人
一耳而礼臣为君服斩云为君服齐者别亲疏明贵贱
也老疾待放之臣与人同服者亦以疏贱故也而难者
不察疏贱厌降乃云绝其旧君悖于礼矣解职者既已
疏贱与老疾去者无异宁可必已后可还仕与自同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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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臣为其君服斩乎如令后可还仕便得同见臣之制
三谏去者一时罢退后可还仕方于解职未始有殊二
臣之服例皆应齐而难者偏许三谏去者服齐使去职
者服斩难以言通论矣又难曰王者无外天子之臣虽
致仕归家与在朝无异不得称君为旧而服齐缞也释
曰京师方千里之地谓之畿其馀以封诸侯畿内之人
服天子齐缞畿外之人则不能以为天子有内外之差
王者以天下为家夷狄之士亦莫不统故曰无外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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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所以论服也书曰臣为朕股肱耳目宣力四方言君
臣相与共政事有一体之义亲而贵故君臣之名生焉
致仕者疏贱不得复托体至尊故谓之旧君凡在职称
君而俱服斩去职亦宜称旧而俱服齐左丞郑袭曰君
非天子之称博士答曰天生蒸人而树之君天子非君
君将焉在
周制诸侯大夫之臣为旧君服记云违诸侯之大夫不
反服违大夫之诸侯不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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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武帝泰始中尚书
令史物等是故少府鲍融故吏假诣丧所行服散
骑常侍何遵駮以为礼云违大夫之诸侯不反服则知
天子亦不反服矣恂等已登天朝反服旧主典礼相违
荀顗表云礼臣为君斩缞三年与子为父同以进登天
朝绝无旧君之心废反服之礼非所以敦风崇教今使
仕者反服旧君于义为弘诏曰可重下礼官评考尚书
吴奋议以为皆不应服尚书何侦议以为礼为贵臣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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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缌麻三月夫贵之施贱犹论恩纪以制服况尝为臣
吏礼遇恩纪优劣不同焉可同之一例今以为辟举正
职之吏宜依古为旧君服不论违适之异皆齐缞三月
其馀郡吏闻丧尽哀而已衡阳内史曾瑰议以为古者
失地之君托身造次感一时之惠犹齐缞以为报尝为
臣吏礼待优备故依礼托情而弘教训矣国子祭酒孔
愉议应从弟子服师之制昔夫子既丧门人若丧父而
无服吊服加麻今纵不能尔自宜三月加以环绖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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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衣之制白袷布衣是今之吉服君吊其臣犹锡缞况
临故君而可夺情服乎范汪议当今刺史郡守幕府事
任皆重与古诸侯不异也按汉魏名臣为州郡吏者虽
违适不同多为旧君齐缞三月范宁议云吊服加麻轻
末之服臣为君服斩缞旧君齐缞三月此古今所以得
异宁谓臣有贵贱礼有隆杀州郡纲纪察举辟命之吏
闻旧君丧应即奔赴在官之人亦宜弃职而去虽不皆
与礼合称情立文也或曰州郡守牧丧官吏为之齐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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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终丧故服旧君缌麻所以为轻重之杀也臣为君服
斩三代之达礼秦罢侯置守虽不继位皆有吏臣不得
准古诸侯也虞道恭问曰旧君齐缞三月今见为人吏
旧君丧今同在此未知礼犹得服不徐邈答曰若更仕
一君便绝前君足下疑于今为人吏是也吾谓仕者岂
以后绝前邪正使仕于此君之朝而追前君亦何不可
况为前君服旧君之服也
周制曾祖父母为士者如众人服齐缞三月大夫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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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其祖也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曾祖父母嫁者其嫁于大夫者
也未嫁者其成人而未嫁者也服齐缞三月者不敢降
其祖也
通典卷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