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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怀麓堂集卷七十
明 李东阳 撰
文后稿十
书
答南京吏部王公书
伏奉教札词意谆复所以扶掖奖借者甚厚某晚进末
识谬以资格承委任方愧惧弗暇其何以仰答大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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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之意恭惟执事齿德并茂为士望所归乃力辞宠
荣必遂其志盖合于古大臣之义而诏旨温厚恩礼优
渥尤近时所未有某方厕迹馆阁间目赌其盛安得不
一致贺于数千里之外乎矧令器方伯君高跻远驾继
美是称而适在吾宗族乡党所仰企所藉荫之地虽欲
不再贺不可得也使还谨此布意外家集一部附上幸
俯纳馀惟养德颐寿为斯文自重不备
与方石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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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得山字韵诸诗意气激烈令人感愧不能已日惠数
绝句寄兴愈高却有未甚解者而鄙吝之释亦多矣司
成之荐舆论所归盖当习俗波荡之馀必得清德重望
乃可廉贪而立懦所以培植根柢树揭幖帜风厉天下
非分一署领一务者比先生虽远引高蹈邈不欲与世
接而天下之士未尝一日不属望于左右也况剡章十
入遂契渊衷虽平居职事未尝周旋旒扆以廑顾注而
圣心明睿辄记姓名以为荐稿之所屡见特加优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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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常格于是朝野内外竦然生风知公道之不亡文运
之当有复也说者谓先生抱道自乐或不为劝驾所迫
仆则以为出处之分视义可否而已南雍之辞词意恳
迫朝廷俯而从焉固已成先生之志矣今圣天子方重
士风采舆论有寤寐英贤之意此数十年之所仅见先
生何忍不幡然就道以一副宵旰之怀乎且君子所以
安于处者以道之难行也今既有行道之地矣而上下
无方枘之阻左右无掣肘之患盖将举一世之名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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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先生而听其所为先生亦何惜不一出以毕平生未
尽之志乎若又以为事不可以预料功不可以必成苟
出焉而有所不合则所以处者固在浩然而归未晚也
又孰敢强其所不欲而曲为先生留哉仆任重力微侥
躐已甚正韩昌黎所谓行且谋引去而柳子厚所议以
为非者乃以是言为先生计宜亦有不见谅焉徒恃平
生之知犹有足信而是言也非一人之私殆一时之所
谓舆论者也瞻溯之馀不胜翘企刘谢二先生同此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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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谢别有书并希照察不具
奉谦斋徐先生书
赵中书回知尊候迪吉足慰下怀东阳七月初痔疾复
作病卧甚苦蒙恩赐医至八月半始出因念薄质早衰
恐难任重群忧积虑不能自解顾生地素拙无以为退
藏计南都志既弗遂湖南旧业又荒落不可归惟贵郡
乃先祖母诞育之地先祖亦游寓其间风土腴厚文献
华美为天下最而贵县山水尤称奇绝乃苏长公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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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慕往年尝为执事言之辄蒙引接今已决策于此又
念贱父子二人形影相附别无子弟可将事者兹托武
进表兄殷通判镒及弟康于贵县境上少买田数亩以
立业本系情志徐为后图必得执事指麾张主于上势
乃可成愚不敢厚望但得有山有水有佃户岁可常稔
之处足矣如猝不可得或于武进境买得亦佳盖卜居
多在贵县而租地之在邻县虽数十里不为远也执事
倘许其进望示一言即谋将少物寄殷处以听尊裁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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址苟定或得早谢操杖几以从旦夕之好实平生一大
幸也秋渐深惟为道自重不备
与殷通判表兄书
比闻名与旌典可贺向来清谨自饬不为人知今乃有
知者矣实政之在天下岂可终掩邪仆碌碌如昔今秋
痔疾有加经月始愈宦况萧然回顾老境尚无著足之
地湖南远不可归南都又不获遂惟贵郡为先祖妣旧
里而先祖亦尝游寓其间比之桑梓于义为近拟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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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为子孙长远计尝与谦斋徐公语及之辄蒙助掖今
此计已决意吾兄必不我弃顾方有官守恐不获及其
他昨具书徐公并继康令弟欲于武进宜兴界买田数
亩为本岁渐增拓倘三二年未谢事或可成俟令弟书
报当寄少物托之知亦不拒也偶乏便奉告稍缓幸惟
心照不具
与刘东山书
承抵家后两寄书后书尤详中所叙多田园间乐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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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叹羡不能置而世情民瘼则肉食者所深愧也草堂
赋石诺者久不至近稍物色之云已误送他处且将续
补果不补即当别图奉寄也阅岁以来荐剡屡上斯堂
之乐恐不可久淹四方知旧每以执事之去为疑且以
不克留为不肖咎诚亦有不容逭者斯赋之作益以重
吾过耳而又欲补书之不已惑乎仆不意今春复莅试
事偶值奇变处之极难嫌疑既露不得不有所更定而
冒怒取怨几不能解执事乃以文体之变为誉无亦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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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慰其抑塞怫郁之怀乎仆生也拙无丘壑田亩为
终身计坐是未能勇退此执事所素悉武昌之产尝累
尊怀地荒路僻恐终不获自遂今秋病痔踰月呻吟展
转中念常州为先祖妣诞育之乡先祖游寓之地风土
腴厚去京师坟墓不甚远已决计于此置田数亩聊以
系情志图去就岁稍益之倘不能俟益则尽鬻新舍以
供其费亦粗可办断不至进退狼狈以贻识者之笑为
知己之忧也方具书宜兴徐先生及武进亲旧特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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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不敢不亟告执事执事闻之颐不为一解乎方石新
命不识肯一幡然否恐所欲闻故及不具
与钱与谦书
屡得书拜所寄诗文知造诣益深博但辞旨漫衍势难
精择且中间时一作聱牙语则又失之险怪观与谦数
年前所撰述明白顿挫动中机会者却似不同夫珠虽
善走要不可令跃出盘外水虽就下若止于非所当止
则溢为横流与谦之明非不及此也无乃以易心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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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柳柳州所戒者乎平生爱与谦文必欲使揭揭于世
偶有不合故不可以默然因循而未发者亦已久矣病
后再出情绪颇不佳聊此一泄张时行给事形迹虽疏
然能悉我意相见可一叩之不具
与巡按王御史书
近得董郡守书云本州欲为仆择地盖屋巡按已准行
此恐是旧按王公俯从州议而本州者又或有寒族子
弟以鄙意诳惑而为之也仆居京师累世作宦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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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一庇乡里岂可以木石畚插为之累况祖父坟墓
亲戚聚处之所在纵令得脱羁絷亦岂能远涉数千里
外而用此虚名实怨为哉仆属有哭子之痛本不暇久
第恐工役已兴缓不及事故亟致一辞惟冀深谅鄙怀
爱人以德公便中善谕本州早为停止使区区一身少
免咎戾其视屋宇之惠盖万万也馀谨空
与东山刘都宪书
屡得广中书札备悉贤劳而用人一事尤急所举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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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惬公论于古人集众思广忠益之义殆不愧焉安攘
之计固已槩定而绥抚之意胜于锄艾其效亦略见矣
引身之疏不意即上圣明简在特示勉留议者以为身
任繁难未宜自遂幸少从容处之以答圣情慰时望为
一方生民之福不审尊见以为如何仆不才多病实不
堪胜三疏乞休不获允命适当多事之日不免力疾供
职展转烦乱愈增悚愧知我者亦必有以谅我也奏事
人回草草附此惟为国自爱不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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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阖族书
家门不幸儿子兆先遽尔夭折哀痛摧裂不知所措吾
兄弟子侄闻之当同此一恸也近累得家信要还居茶
陵盖闻有买田常州之说故尔缘常州去京稍近地利
甚饶而田价骤贱又有诸知旧借价买田数亩因令李
顺父子前去一看实未能远弃坟墓以往况今遭此大
变就使得脱职务亦不过老于京邑非但不能归茶陵
亦决不能居常州姑俟葬毕即呼去仆回京也比得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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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书云为我造屋已蒙巡按准行令人惊愕累日自
念作官四十年不能一日庇乡里乃复以土木筋力为
之累纵令出自宗族亦必借官府之声势财力于心诚
不安而怨怒诮谤亦所不免使得归而居之犹为得不
偿失今乃以虚名招实怨亦何所苦而为之哉往岁牌
坊之作在本家已为多费而官府复屡为之苦不早闻
及其书辞免则其事已遂不意今者复蹈前辙而又甚
焉悲怆之馀增我郁悒用是衔哀孰笔亟达此情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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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姓深相体念亟告于官停此大役乃见骨肉之情非
道路比也湖广乡录尚未至二侄不审消息如何县渴
县渴
再与阖族书
近者家门之祸哀恸不可言已有书奉告矣嘉表来承
厚馈且分田百亩以相瞻给非骨肉至情何以及此但
闻古人有分田以赡族者未闻有出田以供仕者某自
登第以来几四十年不能一赡宗族而顾辱此馈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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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行而逆施者莫甚于此吾岂可恬然受之哉所有契
本辄欲封还而嘉表以为身受伯叔之命无辞以白执
不肯从姑留一本以俟后便即当寄去也复元到此辄
病累治不效已为棺殓买地葬之西直门外明光寺之
后闻其有妻及子女无所于托可怜可怜嘉敬举乡科
试录已到此则可喜耳匆匆不悉
再与阖族书
嘉表回已有书奉复雅意所有田契一本因渠不肯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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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姑留在此今附去烦眼同检入仍将数内田地照旧
归还各主乃见骨肉至亲相厚相信之情不必再寄寄
亦不敢受也前书已悉痛苦之馀不复缕缕外房屋一
事已附书与奏事老人亟止其役想能体念不俟再嘱
也
与韩方伯书
近辱手翰已具简奉复兹不喋喋茶陵寒族诸兄弟共
出田百亩以给官中之费具告本州请给印信契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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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备照虽若义举然仆思之古人有分俸置田以赡宗
族者未有仕官之人资宗族以为养者事之倒行逆施
莫此为甚已力辞之而来人执不肯听委之而去今另
封寄回恐远不能致特以告诸执事烦于公便中发至
本州转付寒族收领庶见明白不至沉滞幸恕琐琐
答杨邃庵书
累辱慰问语意恳备非异姓骨肉不能为此言近者承
致厚奠重之以辞乔生之行仆实偕往竦听宣示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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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失盖自亡儿之没师友尊幼枉祭者五十馀篇而语
之恳意之备至此极矣感刻之馀不敢言谢亡儿残草
承为远致览之泫然此儿存时不觉其进自今观之实
亦有过我者岂钟情溺爱之蔽故然邪先生酷爱此儿
训迫诱掖恩同其父而儿不能少有报称以死负负不
敢言感事触物登高望远不获握手一恸以泄胸中愤
郁不平之气犹为可恨也倪青溪傅体斋两先生先后
倾逝一时人物凋谢至此固当为天下痛之友朋故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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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私又不俟论刘东山尚未至谢方石又将去矣向来
怀抱作恶紏如乱丝人便聊此一布目痛不及亲书并
希心照
复徐都宪书
病中屡辱存问甚感近寄到陈提学所修阙里志谅已
经裁定纪叙详整快阅一过间有欲商确者辄附其下
仍粘票于上以代面议用朱笔者病目新差取便阅视
初不计其僣后始觉之万希情照古今文字颇亦增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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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条并听采择先圣像如闻用庙中石刻蹙小为之虽
笔意可观未审能不失真否今将阁本诸书所载令京
中名笔用薄纸摹出各附一幅亦惟择而用之缮写雕
刻须得良手仍校对真正乃可传远固知精鉴及此然
此事关系极重工不厌精言亦当不厌多也馀俟后悉
不具
与陈提学书
承寄到阙里志纪叙详整足徵学识而扶植教化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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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固不待言也病告中快阅一再过颇有欲商量处如
篇目中门第二字恐未稳帖世家事迹等旧文各出原
本今既辑于一编而前后重复意欲以世家为主而年
谱等文略相照应不复详书朱墨所到稍以一二处发
例烦重加检勘得十分稳当为佳先圣图像闻仿吴道
子石刻蹙大为小恐未免失其形似今属京中名笔就
各书原像摹出数纸可择而用之古今碑刻所载已多
而赋咏颇少今稍增数首以备采录若缮写校对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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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工谅能一一介意使极精当庶不孤此盛举也草草
奉复馀在都宪公书或可互见不具
与衍圣公书
去冬众疾交作衰惫不可言自分休退三上疏乞身不
获俞允又辱别遣医来视踧踖无所容延及暮春病势
始却兹以初六日入朝便中附此以慰至怀庙垣事缘
原奏不曾备悉买换民地不敢亏损之故爱民惜财实
出圣意似无容议矣阙里志已修成寄到山东两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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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守候今略为增损寄去即入梓却是一时美事阁本
孔氏实录诸书已抄得数部付陈提学采辑毕当就彼
装送寘奎文阁中永为家宝也孔学录近有书及此故
以附知草草不悉
复松露周先生书
比得手教知清恙始平尚须调摄但圣心简在舆论所
归恐不获以自遂留都之命公望犹未惬焉发此为兆
亦一转移间耳伏冀少迓台旆以答纶音无疾其驱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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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昌黎此语为赠区区不才久辱知爱国忧边警大弗
战胜黾勉日夕甚疏候问便中奉布草草亮之万万
答章祭酒德懋
久违风采已阅十年感旧怀贤曷尝少替稽寸札顾
辱笺长疾病之馀神思荒落加以国忧边事日夕靡遑
内省愧恨不知所以为报也恭审名膺简命任重师儒
山北之望与日俱积弦歌衿佩之士未尝不乐得其间
平生所学宜于此焉试矣说者乃谓习成而后教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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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日寡簿书条格之所不能尽抑孰知身可为教诚能
动物有在于言语文字之外者哉方石先生南北并望
天下以为美谈旋以不得已之故力求休谢世事之不
易合乃尔于此盖益重先生之思先生虽固执谦退亦
安能自解于天下哉定山在京时已病后遂至此闻其
子亦能诗但志业恐不继直夫幸终首丘之愿而有子
有孙又不失其名节以死差强人意此皆平生故人聊
复一道馀不多及秋暑未平惟以道自爱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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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谢方石书
前岁三章之乞复成画饼旋值国哀预闻顾托大义所
关诚如来教去冬偶触事会彼此去留体同而迹异久
衰多病之身分不能起覼缕连章展转踰岁忽以问安
礼重事涉惊危群望交趣若无所逃于穹壤之间者不
免黾勉一出以需后期故吾尚存竟不知税驾之所恐
全身完名亦造物者所靳也知我罪我者以为如何忧
苦襞积千绪万端笔札所将不能一二便中略此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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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以道自乐用慰瞻羡之私幸甚
与王公守溪书
自接迹台阁四三年来饮醇挹清赖以不堕汗浊者多
矣挠乱之怀近益加甚亟欲乞身辞退而横惟羁絷缅
思班驭既仙东南洞天夐隔尘世羡慕之极不能为情
忧劳并集久疏候问亦坐初心日负无辞以相白耳比
闻尊候未调旋已勿药不胜忻慰王敬止回略布一二
馀非笔舌所既谅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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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沈亚卿书
比承令嗣致所寄手札嘉惠适以孔氏女在京病剧方
集医议药不能出见越数日审之盛纲云已整驾具书
俟之则既发矣至今怏怏像赞不敢例辞但值冗迫未
能属笔承寄苏祠记文二幅中间尚有误字前所谓二
十幅者盖未之见也此文虽陋事体亦不细倘衰疾未
甚欲自书一纸闻苏州有善过朱者或可别议之乎家
集猥及贱名仓卒酬应辱收录颇记游朝天官二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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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韵长句不知偶遣之邪抑有所择也匆匆略附一笑
不能悉
与东山刘先生书
自得六盘山之作读至末句令人黯然销魂不敢以病
告时不预其事为解计穷力竭俟命与时固有不得不
然者久稽奉和岂敢顿忘正坐无辞相白姑徐徐云尔
今年四月以后计必南归不意事多反覆中间曲折不
能缕数九月得邃庵报已遣人奉接河西道梗未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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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为之惘然倥偬初乃发旧箧奉次元韵是日复得邃
庵所致手书有经六盘之句因忆元白梁州神交故事
悲喜交集又以验物数之有定也再和一章并书别纸
以代晤言方石二月内寿终贞庵固无恙向所传者真
妄相半乃尔然贞庵次继子死于京师先继子甚不得
力八十馀人遭此怫意其情亦可想也蕃儿论策颇解
出奇今岁不中不意复蒙例荫苦辞不获老母渐衰或
者藉以为慰而非此儿之志亦尝继之以泣也非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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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谁则信之匆匆不既惟倍加珍摄以隆寿祉不胜
至愿
与孙志同太宰书
吕亚卿梁阁老前后寄到手札情谊周悉近喜乔迁太
宰允符士望令器亦擢高科名门集庆非独为乡里通
家贺也仆久衰多病未遂投閒习隐之怀与岁俱积百
责所萃何以堪之小儿兆蕃方锐意举业不谓谬承荫
录苦辞不获至于饮泣非恃知爱不敢为此言实惧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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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底就以负大宾君子礼教之盛心云尔便中略布一
二不具
与刘东山先生书
何生来知道体康适但不得一字为恨区区心迹无以
自明私窃揣度恐平生旧故亦不相信而何生乃能备
达吾兄之意若冥会而偏照之者世犹有知己存焉死
不恨矣且仆于吾兄岂恃何生之言而后信哉顾其迹
诚有未足取信者耳向因多事黾勉至今兹不得已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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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前请而尚未遂然麋鹿之性已不在阑苙中矣数日
后当再报近刻老父字法今寄奉一部通家骨肉如吾
兄者更复何人览此当为我一慨然也前所寄诗闻有
未到兹以别纸录上曹大参同年子故可托也
答乔希大书
走处身无状不能勇决必退以逃贪冒之讥夙昔初心
中间事势皆希大所深信而洞烛者无容喋喋第闻迁
转官僚一事众议以为不当此有不得不言者盖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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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左右春坊司经局四衙门乃国朝定制今通无一员
是百馀年所未有坊局诸印例皆内阁委掌不过寄之
翰林翰林学士未阙有一人带管二印者既非吏部所
得具缺岂可不为之处翰林迁转非九年考满则纂修
书籍自逆贼擅权老奸附和四三年来修会典者退降
升职修实录者挤黜太半当是将旁观坐视不能救正
咎有所归后虽稍稍复旧而资格尚淹员数反阙变而
通之势不能已彼此兼职固是祖宗朝深意明旨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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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时单除却是故为惜耳若谓宫僚无故不宜预设则
成化弘治之初尝为之矣宫保太少又其大者非惟累
朝之所不废而今亦有之且嫌于无阳固宜有深望而
预待之者必欲尽虚此职而后为当可乎不可乎若又
以为秉钧衡而值私恩则凡掌铨曹者查缺选官乃其
常事亦将避此嫌而尽废天下之官乎况今迁转之官
有当日考满者有满在数月者计资算历无益有亏怨
骂之声不绝于口盖当议拟之际亦为朝廷靳惜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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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非敢以相徇也顾外招物议内咈人情公私之间两
无所据实由识计疏浅处置乖方即此一事敬闻过矣
知我罪我其将以为如何
再与乔希大宗伯书
近两得书寒温外别无一语岂有所惩故为是默默者
邪计希大于仆不宜尔或前书过于自辩致希大不自
安盖于希大有不容不尽者若今道路谤责之言洋洋
盈耳仆曷尝置一喙于其间哉顾进退之迹无以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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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后所误报亦理之所必有者而希大久悔其误岂于
仆之素心亦有未谅者邪病告中不能多言聊致此耳
继有所闻幸时致一二以为药石无吝无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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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麓堂集卷七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