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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提纲卷二 宋 陈则通 撰
侵伐门
晋郑楚伐许例
庄二十有九年郑人侵许
僖六年楚人围许诸侯遂救许 二十有八
年诸侯遂围许 二十有九年公至自围
许 三十有三年晋人陈人郑人伐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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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三年郑公子弃疾帅师伐许 郑伐许
四年郑伯伐许 十有四年郑公子喜帅
师伐许
襄三年晋荀罃帅师伐许 十有六年叔老
会郑伯晋荀偃卫宁殖宋人伐许
定六年郑游速帅师灭许以许男斯归
呜呼王泽竭伯功浅小国从楚岂获已哉议者切齿诸
侯之从楚蔡为上许次之陈又次之郑人遨游南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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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者也予谓陈蔡郑之所畏者惟楚许不惟畏楚而又
畏郑故许人始役役于齐终役役于楚多方以图免者
惟郑人之故齐之势力足以及许许不甘心于楚而事
齐晋之势力不足以有许许始甘心于楚而倍晋越郑
谋许晋人所难郑若来伐晋未必救楚大而近足以威
郑且庇许矣抑人亦有言鹿死不择音许惟强可以庇
民者是从何择其晋与楚哉吾考郑人仇许之事盖自
桓公之十有五年始前此十有五年太岳之祀不绝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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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不迁其重器不系累其子弟存许以俟其他日则郑
庄之力也寤生云亡忽突争国何暇以一许为问许庄
无子穆公托兄死弟及之名不告于天王于方伯于郑
直入许而为之君经书入不顺之词也不与其乘人之
约以为利也自此郑与许仇卒为世世不释之憾许之
自为谋亦危矣齐桓创伯远足以来江黄宁不足以得
一许七从会盟三从征伐许最有奖齐之功郑欲有事
于许未免犹畏于齐于庄之二十九年潜师侵许以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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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怨犹不敢声许之罪而讨之也齐之势力足以庇许
彼楚人凭恃其众而必许之从楚岂许之所甘心哉榇
璧之事传近于诬盟洮以后犹有许男按经可以见许
之不从楚矣盂之役楚以子书许亦在会则齐桓没之
四年也自后凭陵诸夏楚来而许助之晋文三会诸侯
而朝王所许于践土河阳不为不近惜不能自拔于荆
蛮之中陷溺之为最深耳文公率会温之诸侯乘胜围
许宜若振槁然围而不举岂其力不足而心不忍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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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甚楚人之怒而置之也襄公不忘前怨偕陈郑以伐
竟以无功返则晋人谋许之意怠矣救郑之役新城之
会晋人听许之自北二扈等盟许又不至晋人听许之
自南僖公三十有三年以后晋不复加兵于许者五十
有六年君臣朝夕谋陈谋郑且不暇安有馀力以及许
耶直至鸡泽之盟郑人服而陈亦来始敢兴师以问许
荀罃伐于襄公之三年荀偃伐于襄公之十有六年晋
人得郑始敢问许也许公之谋国亦曰吾迩楚而远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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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若从晋未必释郑人之憾反以召楚人之怨万一楚
伐其外郑应其内许国之危朝露矣故从楚可以免祸
于楚亦可以免祸于郑郑人从伯讨以后畏楚不敢发
者三十有八年谓许人之见重于楚也阳桥之役灵公
为右于蜀之盟许人不书郑人始知许之不见重于楚
成之三年姑使子良伐许以尝楚之救与否也一伐而
不救则再再伐而不救则三冒衰绖以兴戎不恤也卒
使郑许交讼不之晋而之楚子反何人乃摄士官而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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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词诸侯之无霸害哉成十有四年子罕来伐不得叔
申之封不止也襄公之十有六年诸侯之伐许皆以大
夫行郑独以国君会夫兵莫惨于志镆铘为下春秋书之
曰叔老会郑伯晋荀偃卫宁殖宋人伐许忍矣哉郑伯
之为此行也许男平昔恃楚临郑之谋卒于无成为郑
人笑是用痛心疾首告于楚庭以请伐郑曰师不兴孤
不归矣此时之为此言可怜哉一旦楚有亡郢之衅郑
遂有灭许之师墟人宗社罪无所逃春秋尝因许而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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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矣于灭国夫何诛虽然楚不为无罪也郑人本不敢
兴伐许之师为楚不救耳迁叶不能免则迁于夷夷不
能免则迁于白羽白羽之患如初则又迁之容城凡四
迁许之劳不如一救许之力黔驴之技止于此郑不灭
许何为哉纪恃鲁而误于鲁黄恃齐而误于齐许恃楚
而误于楚此可为恃人而人不足恃者之戒也或曰郑
许纷纷之讼子何以折之许曰予旧国也郑曰予俘邑
也当以左氏之言为案春秋之初书曰郑伯入许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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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终书曰郑游速帅师灭许当以仲尼之笔为断予请
为之辞曰灭许之罪在郑误许之罪在楚恃楚不事郑
之罪在许听郑人灭许之罪在晋
齐伐楚例
僖四年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
曹伯侵蔡蔡溃遂伐楚次于陉楚屈完来
盟于师盟于召陵
呜呼此一役也齐侯二十馀年之智虑所及春秋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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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年侵伐之所无论五伯者嘐嘐然曰桓公曰桓
公其在此乎然则侵蔡伐楚书遂者何蔡自北杏以后
不与会盟声兵问罪蔡其何辞何必潜师而为侵荆自败
蔡以后屡为不道正名定罪楚当首师何必先蔡而后
伐吁不然陈蔡郑许密迩荆蛮蔡居汝水之南实为楚
人门户之蔽召陵之役陈从则宛丘之道通许从则许
昌之援集郑从则虎牢之关未闭独蔡之即楚为齐师
南北之扰吾将声兵讨蔡楚必救之救兵具至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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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何及于楚不若轻兵以侵之蔡人仓卒闻诸侯之至
不暇告楚而奔溃不可复支矣蔡道既通遂事南伐楚
楚人亦不虞君之涉吾地也况楚人凭陵中国三十馀
年诸侯莫敢南向而谁何一旦闻蔡溃而及已仓皇四
顾欲守险则陉者先君鼢冒建国之地已为诸侯有欲
战则狼顾恐江黄之议其后所以有屈完之如师与经
书侵而遂伐神速而不留也伐而书次持重而不迫也
来盟于师盟于召陵克敌而不骄也吁此固齐侯莭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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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师而管仲教之也
晋楚兵争例
僖二十有八年春晋侯侵曹晋侯伐卫楚人
救卫晋侯入曹执曹伯畀宋人 夏四月
己巳晋侯齐师宋师秦师及楚人战于城
濮楚师败绩
呜呼召陵以前齐师之伐例称人至召陵而齐君始爵
召陵以前会齐师之伐例不过二国至召陵而八国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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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二十馀年养威持重轻兵薄赋以宽民力一旦问楚
力有馀而气倍之楚人惧不敢动此召陵之伟绩也予
尝论桓公中才之主无管仲则绳墨放管仲霸者之佐
无桓公则他人不能用不及时谋楚且宽为二十五年
规模以治之俟河之清人寿几何设桓公管仲有一不
幸若楚何哉顾公之心未尝忘楚第内安诸夏外攘夷
狄二十五年之久犹不觉其匆遽也盖诸侯不安则楚
不可图桓公所以先合诸侯而后伐楚楚人不退则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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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不服文公所以先与楚战而后合诸侯桓公没诸侯
苦楚之暴久矣盂之执诸侯不敢问泓之战宋人不能
当伐齐围陈暴骨如莽又合四国之师环宋城下而围
之是时也其间或有强有力者出与楚战诸侯不欣欣
然视之如归乎况城濮之役晋楚雌雄未战先定楚师
连年暴露民不获息肩不足以当秦晋方锐之气子
玉刚而无礼志骄气盈不足以敌齐宋必死之锋以骄
将御疲兵多愈见其败楚子少与之师而欲与四大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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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驱其势不大悬绝耶吾谅晋人惟恐楚人之不战也
多方以怒楚始则轻兵侵曹以示楚之缓继则重兵伐
卫以声楚之急楚人救卫果堕其谋晋遂卷甲疾趋入
曹而执其君矣楚人徬徨顾盼不知所为谓晋侯已侵
曹矣不知伐卫之又晋侯也谓其已伐卫矣不知入曹
之又晋侯也春秋屡挈晋侯文繁而不厌或者赏晋侯
之功而又罪晋侯之谲与执曹畀宋楚怒已甚宛春见
辱谁能堪之然后退师三舍阳以报楚子之惠阴以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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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玉之怯而斗勃之请战必矣以四大国之师而萃其
一军其畏不败乎此一役也楚人请战晋侯书及春秋
诛意之笔也呜呼齐桓屡盟屡会而后为召陵之役既
得诸侯而后伐楚也晋文一战胜楚而后为践土河阳
之会既胜楚而后得诸侯也非其时异而事不同耶然
则以时而论则桓公之创伯难文公之继伯易以事论
则桓公之成功迟文公之见效速以心术论则桓公正
而不谲文公谲而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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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伐齐例
宣十有八年晋侯卫世子臧伐齐
成二年季孙行父臧孙许叔孙侨如公孙婴
齐帅师会晋郤克卫孙良夫曹公子首及
齐侯战于鞍齐师败绩齐侯使国佐如师
及国佐盟于袁娄
襄十有八年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
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同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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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九年晋士丐帅师侵齐闻齐侯卒乃
还
哀十年晋赵鞅帅师侵齐
呜呼隐桓之世天下之强国二庄僖之世天下之强国
四成襄以后天下之强国六设吴越不死战国之称雄
者不知其几予读春秋而悲天下之为战国久矣秦楚
吴越俱不足论考齐晋兵交之由而知中国之两强不
相立也齐桓之子孙虽不足以继伯而每每不平于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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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文之子孙虽号为继伯而亦不敢责备于齐齐桓伯
业已积渐于僖公小伯之时其行事之规模与收伯之
功烈大非僖公之所可望南伐强楚北伐山戎西会葵
丘东会于淮三十馀年之经营天下者略遍独晋人盟
会所不及征伐所不加执虞灭虢此谁之罪略不以一
矢相加遗何耶诸侯固避晋之强也孝公衔取谷之怨
合晋师以却楚岂料城濮一胜晋伯遂成践土翟泉两
会偕来吾谅齐人本心必有勉强不获已者矣我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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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馀也纵自轻奈辱先君何自后晋人大盟大会齐君
大夫不复从者四十有六年齐人不道虐执天子之使
辱我叔姬凭陵我西鄙鲁人两告于晋晋不一问于齐
晋之视齐犹向也齐之视晋也齐惠结鲁以抗晋鲁宣
舍晋而事齐天下几有两伯郤克使齐齐晋之憾始开
断道一盟齐鲁之交始散一笑兴师生灵何罪春秋书
七大夫战一齐侯鞍之败吾不为齐侯羞为列国之诸
侯羞也齐以师徒挠败之馀少杀其势俯首帖耳于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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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马陵之盟自是以后黾勉听命岂其本心戚之役以
国佐至朾之役以崔杼会晋亦喜于得齐何暇屑屑计
此哉悼公五会三驾诸侯亲往齐独以世子当之晋亦
苟焉不敢为责备之语光列于诸侯卒使齐人得以藉
口盖其平日愤愤不平之心不欲晋伯势力不至不得
不来悼公末年伯心稍倦则有我北鄙之伐平公新立
溴梁之盟高厚已有异志矣十有七年君伐我而围桃
臣伐我而围防非以弱鲁正以陵晋平公合十二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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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其城下而攻之经书同围盖仲尼特笔之文以著齐
环不道之罪也继是澶渊商任沙随等会庄公又亲辱
于诸侯矣虽然齐犹未也以势力强大之齐而役役于
地丑德齐之晋岂其甘心哉沙随之明年伐卫伐晋以
报东闾之役入孟门登太行张武军于荧庭生平脩怨
之志始快考春秋自非秦晋世世之雠谁敢执戈而与
晋角晋人曰晋楚齐秦匹也楚人曰释齐秦他国请相
见宋之盟战国之兆也尝记景公如晋饮酒投壶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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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齐君弱吾君归弗来矣之言至召陵侵楚以后诸
侯相顾莫敢先叛齐及郑盟于咸及卫盟于沙又及鲁
盟于夹谷率卫侯次于五氏于垂葭以伐晋而诸侯遂
无伯矣呜呼诸侯之有伯固非王室之幸诸侯之无伯
又岂世道之福春秋于五氏垂葭之役不书伐而书次
圣人重绝晋之文也晋国将分莫适为主至哀公十年
赵鞅始帅师侵齐以报之亦足以见公室之大弱晋固
失伯景公轻躁如此岂得为诸侯盟主哉徒以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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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无伯而春秋终焉且夫齐国之大不减于晋晋文之
盛不及桓公后世子孙惟悼公稍有声绩其馀齐晋数
君不大相远晋独得以世伯者大扺其国以教训奖拔
风俗人才世出栾郤胥原狐续庆伯韩范赵魏之徒支
持伯业与春秋相为终始此亦晋人深忧远思之意以
齐桓之事为覆辙也桓公有管仲而无继所以无世伯
之资景公有晏子而不用所以无复伯之绩孰谓区区
伯业而可无人为之乎诗云人之云亡邦国殄瘁齐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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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有焉其车既载乃弃尔辅景公其有焉诒厥孙谋以
燕翼子晋文其有焉
秦晋兵争例
僖十有五年晋侯及秦伯战于韩获晋侯
三十有三年晋人及姜戎败秦于殽
文二年晋侯及秦师战于彭衙秦师败绩
冬晋人宋人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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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人伐秦三年秦人伐晋
四年晋侯伐秦
七年晋人及秦人战于令狐
十年秦伐晋
十有二年晋人秦人战于
河曲
宣元年晋赵穿帅师侵崇二年秦师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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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八年晋师白狄伐秦
十有五年秦人伐晋
成九年秦人白狄伐晋十有三
年公自京师遂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
伯邾人滕人伐秦
襄十年晋师伐秦十有一年秦
人伐晋十有四年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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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豹会晋荀偃齐人宋人卫北宫括郑公
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
伐秦
呜呼秦之先其得为诸侯乎车邻一诗美秦仲也以字
配国无爵命之称不过春秋邾仪父萧叔之类然秦之
强大实始于此有车马礼乐侍御之好焉已欲渐进于
诸侯矣然而犹未也襄公将兵平戎取岐丰之地受显
服驷铁之诗有曰公之媚子从公于狩国人始尊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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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终南之诗曰颜如渥丹其君也哉国人始呼之曰君
又且矜其车甲以讨西戎骎骎为西方之强矣然而犹
未也盟会不同聘问不通春秋七十有五年未有以秦
事见经者方是时天下惟齐楚为强而晋亦未之闻也
至僖公十有五年书曰晋侯及秦伯战于韩增天下之
强国而四此春秋之降而战国之萌也欤是役也秦伯
首戎晋侯书及春秋以晋侯之志为此战也获晋侯若
匹夫然吾甚为诸夏羞前此春秋秦晋略之一旦以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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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获诸夏之君其威足以动天下矣是年晋侯归不书
春秋不予夷狄专废置之权也首纳夷吾齐桓犹在继
纳重耳穆公已有霸视诸侯之心岂料城濮一胜晋执
牛耳穆公已有愤愤不平之志与晋周旋一无所得大
恩易怨人情之常春秋于围郑之役晋文贬而人之秦
穆贬而人之志二国兵争自此始矣晋文艰难险阻十
有九年穆公畏晋犹隐忍而不敢发襄公新立未免以
童稚目之不听蹇叔千里伐人襄公出其不意衰绖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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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要诸殽而败之穆公始谓晋文不死矣殽陵悔过若
不自容奈何秦誓犹新遂为彭衙拜赐之师晋师才报
又为济河焚舟之役言出自口而又食之皆其
不能惩忿窒欲之过至文公四年晋侯伐秦秦伯始践
誓言敛兵不报春秋以是高穆公也康公不顾晋甥之
爱纳不正以伐其丧赵盾不顾先蔑之请不谢秦而与
之战春秋于令狐之役两责之康公不悛又兴忿兵以
伐晋文之十年春秋于是再狄秦矣河曲以后俱无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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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但晋自失伯秦亦不竞十有六年楚人秦人灭庸两
雄始为犄角之势楚雄于南与晋抗伯秦强于西以为
楚援自是秦之伐晋者四盖以分晋人治楚之师晋之
伐秦者乍胜乍负无大得志焉尔春秋深恶二国之争
韩原之战犹举秦爵战殽以后凡将无君大夫皆书人
者春秋所以狄秦也僖之三十有三年书曰晋人及姜
戎败秦于殽晋犹自别于姜戎宣之八年书曰晋师白
狄伐秦晋卒无别于白狄春秋所以狄晋也二国兵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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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有九年直至襄公十有四年伐秦之役二国兵争
之文始绝晋尚有志于诸侯秦人不复济河而东矣传
载秦哀公救郢却吴惟此一事外未闻加兵于诸侯闭
关不出务农训兵坐以待天下之衅其为志岂浅浅耶
他时囊括天下之规模已在此矣盖尝读书至此觇秦
人之用心非诸侯及也且夫未有秦风以前秦犹附庸
之微也秦风数诗详著秦室始大所以列为诸侯之始
未有秦誓以前秦犹诸侯之雄也秦誓一篇深许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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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过所以进为王道之渐诗以诸侯许之书以王道许
之春秋两以国挈秦者所以惜其终为异俗之归春秋
非固以异俗待秦者岐丰之地犹有先王之遗民焉襄
公一以勇力驱之慷慨激烈忘生轻死读脩我甲兵与
子偕行之诗令人壮而悲之夫周自后稷公刘世世积
德至武王而有天下秦自秦仲襄公世世积威至始皇
而有天下计其脩短亦积德积威之所致也呜呼春秋
之晋至战国而分为三三晋至始皇而合为一不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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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晋叹可为诸侯叹不特为诸侯叹可为一周叹秦之
亡抑不足叹也已
关
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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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衙
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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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提纲卷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