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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经解卷七
宋 孙觉 撰
文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春秋之法继正即位继弑者不行其礼僖公正卒文
公逾年而行即位之礼春秋书之以为继正继弑之
法又以谨其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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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使叔服来会葬
诸侯之卒天王固当使人吊且葬之叔服会僖公之
葬诚礼之宜者然春秋之法常事不书书者皆非常
也春秋十二公卒葬之见于经者十一天王使人会
之者一僖公而已春秋之王一十二公会葬者三而
臣会其葬者二不会其葬者九春秋一切著之用见
周之不君而鲁之不臣也公羊谷梁皆以谓叔服之
葬得礼故书不知春秋著是以记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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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使毛伯来锡公命
天王有赐于下书曰锡命已薨之公则曰锡某公命
当国之君但曰锡公命此春秋之法也文公之立至
是未逾一年恩德未加于民而勋劳未著于众为天
王者遽以命锡之亦非礼矣谷梁曰有受命无来锡
命非正也按礼天王就赐诸俟未为不正但春秋之
王锡之非礼故志之尔
叔孙得臣如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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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锡命鲁公而鲁公使臣拜之非礼之甚者也鲁
公即位未尝如周而周锡之命受命矣又不自行而
使臣以往其为不臣可知矣
冬十月丁未楚世子商臣弑其君頵
商臣为世子则弑其父为臣则弑其君举天下之恶
无以加之故书曰世子弑其君春秋之法世子弑君
则不待讨贼而书葬以为其恶之大至于无可责也
楚子不葬避僣号尔非春秋于商臣偏有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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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春王二月甲子晋侯及秦师战于彭衙秦师败绩
殽之战春秋狄秦而护晋以晋文之丧未逾年而秦
乘丧越其国以伐其同姓也齐威晋文有大功于衰
周而春秋于其会盟侵伐未尝以辞许之至其卒也
诸侯伐齐而狄能救之则进狄而称人以甚诸侯之
恶秦乘之丧以伐同姓则书曰晋人败秦师以外秦
于夷狄盖威文之伯心虽得罪于春秋而迹亦有功
于当世孔子于其卒也盖皆以其微意见之亦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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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尔殽之役败而不战所以外秦于夷狄也彭衙之
战书战书败所以进秦于中国也秦驱其民连年战
伤亦足进乎而春秋进之非进秦也所以罪晋尔晋
襄承其先君之馀业不能绍先君之志以德怀诸侯
而主盟诸夏攘夷狄以尊天子而二年之间兴师者
四败秦于殽败狄于箕伐许伐卫劳弊其国以侵诸
侯故秦乘晋之空虚诸侯之背叛复来伐之虽晋能
力战以取胜然不能使秦之不来彭衙之战书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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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所以均晋罪于秦也
丁丑作僖公主
作主之礼虞而为桑主练而为栗主僖公之卒至是
十有丑月为虞主乎则五月之期亦已久矣为练主
乎则小祥之期又已过矣不时而作主非礼可知矣
由公羊以言之则谓之久丧久丧虽不中于礼然亦
贤者过之而后为之也文公未禫而纳币岂复能为
久丧之事乎由左氏以言之则曰祔而作主作主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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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也文公则固不肖父死逾年始为之主亦不如是
之甚也独谷梁讥其后盖谓过练而为吉主也期年
而练练又三月始为之主则亦不时非礼矣三家之
义榖梁最为得之
三月乙巳及晋处父盟
春秋之法鲁公及外大夫盟非外之罪则没其名氏
而书人不以我公而盟大夫也外大夫之罪则书其
名氏而没公不书以著大夫之罪不与大夫而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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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也公如晋晋侯卑公而使大夫盟书曰及晋处父
盟所以著晋侯之罪也公行不言其如公反不言其
至所以没公如晋之迹使微者盟处父然也三传之
说皆是
夏六月公孙敖会宋公陈侯郑伯晋士縠盟于垂陇
垂陇之盟宋公陈侯郑伯在焉而晋鲁之臣与之盟
而无其讥盖公孙敖内臣也春秋之法内臣可以盟
外诸侯外大夫不可以盟公所以尊之而责之备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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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而要之至也
自十有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春秋之法一时不雨则书阴阳之异而天地反常不
可以不书逾年不雨而始书于经以见时君无忧民
之心虽不雨之久而恬然无志于雨也榖梁以谓僖
无雨而忧之故逾时而必志文无雨而不忧故历时
而不书此说是也
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庙跻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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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之法讥在祭事者斥言祭名讥在下事者但称
有事僖公之薨至是未及三年而文公以其主入庙
而行大禘之礼与闵之二年吉禘于庄公月数正同
而吉禘非礼又复相类在庄公之祭则讥禘而僖公
之祭但曰大事盖禘者审昭穆之祭而行之于三年
丧毕之后文公之丧未毕而禘祭跻僖跻僖逆祀则
非禘也禘所以审别昭穆而跻僖逆之逆祀不可曰
禘而宗庙之祭惟禘为大圣人是以变吉禘之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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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大事也三年之丧未毕则祭未可以吉而太庙未
可以禘闵公吉禘于庄公失礼于吉而禘祭太早讥
吉讥禘则闵公之罪著矣文公失礼于吉禘而跻僖
又甚焉跻僖不可以言禘而丧制之月未终未可以
吉而吉其罪不明故特曰大事也定八年从祀先公
不言禘者禘祭得礼不书而从祀为礼之变故特记
之也春秋之法常事不书书者皆非常也仲遂叔弓
之卒不言有事则无以见变礼之因从祀先公禘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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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讥而后书大事则厌于烦重且常事所不当书者
文公吉禘非礼而逆祀非禘若从而书曰吉禘于太
庙跻僖公则是禘礼可渎而逆祀可以禘也惟变而
书之曰大事则所讥皆明而为法又远圣人之旨微
哉公榖以谓大事则祫按祫之名未尝经见孔子论
宗庙之祭惟禘为详盖禘者与祫同祭而异名诸儒
因其合群庙之主而祭之故曰祫尔然则亦未可据
也左氏言郑祖厉王按诸侯无祖天子之道郑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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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厉王乎此说非也榖梁曰跻僖公先亲而后祖按
文公但以僖为闵兄故跻之尔亦非跻于庄公之上
也此说亦非
公子遂如齐纳币
纳币之礼婚礼之将成也文公纳币之时而犹在丧
制之月春秋以其丧而谋婚故书以罪之也左氏之
说范宁非之当矣
三年春王正月叔孙得臣会晋人宋人陈人卫人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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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伐沈沈溃
沈者楚所与之国中国诸侯不忍楚之暴而侵渔诸
夏也于是伐其所与之国将以惧之沈小国不胜而
溃溃者其下奔亡之辞也暴中国者楚尔沈何罪乎
春秋书之以诸侯为失所伐矣
夏五月王子虎卒
春秋王臣不书卒书卒者皆讥之也人臣无外交之
礼王臣之卒而赴告诸侯则是外交也春秋因其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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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而书之以见其外交之罪左氏曰来赴吊如同盟
礼也案翟泉之盟书王人尔安知其为王子虎乎礼
不与其王臣而外交故书之尔谓之得礼非也公羊
曰新使乎我也案春秋王臣使鲁者岂少哉何独王
子虎书卒也榖梁曰以其求会葬夫会葬者叔服也
若叔服名虎何会葬之时不言王子也或曰以其尝
执重以守也尹氏刘卷卒亦王臣而书卒岂亦执重
者乎三传之说皆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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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螽于宋
雨自上而下者也螽不见其所从来自上而下众多
如雨而适在宋之四境故曰雨螽于宋也公羊以为
死而坠左氏以为坠而死按经书之但以上而下故
言雨尔亦不言其死不死也榖梁以为灾甚故书按
言雨螽则是灾且为异也灾虽甚安得虚加雨螽之
文乎亦非也
晋阳处父帅师伐楚以救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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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患之道力能救之则救之可也晋为天下彊国而
主盟诸侯楚暴图江且将灭之矣晋于是使其大夫
帅师救之明年楚遂灭江则是晋师声以救之而实
不能助也
四年春公至自晋夏逆妇姜于齐
春秋书逆女来多矣未有曰妇者逆而言妇则是成
礼于彼也礼成于彼则逆之者公也不曰公焉不与
公之成于齐也春秋夫人之至者必书于经妇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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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而不书至不与其先配而后祖也夫人之至则告
庙矣春秋非之故不书尔左氏以为卿不行非礼也
卿虽不行何妨书逆女乎文公居丧而大夫纳币不
容逆女而使微者也公羊以为娶乎大夫略之娶大
夫者虽贱可略然称之曰女又何伤乎三传之说谷
梁得之
五年春王正月王使荣叔归含且赗
成风僖公之妾母也妾母称夫人则非礼矣而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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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且赗之赗者覆也天王加赐死者谓之赗言若天
之覆赗也赗人之妾母已为失礼况含乎含者臣子
之职卑者之事先含后赗荣叔之来主于含而及行
赗事也春秋一志之见其皆失礼矣公榖之意皆以
一使而行二事为失礼故志之不知含赗之事皆以
失礼故书尔
王使召伯来会葬
天王而会诸侯葬春秋犹讥之以为君弱臣彊君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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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而臣则会之也成风妾尔天王使人含且赗之
又会其葬其为非礼可知矣左氏以为礼也葬人妾
母之僣夫人者犹以为礼则何往而不为礼也
六年春葬许僖公夏季孙行父如陈秋季孙行父如晋
八月乙亥晋侯驩卒冬十月公子遂如晋葬晋襄公
春秋之法常事不书失礼非常则书之葬诸侯者不
言某人如某国葬某礼也公子遂如晋葬晋襄公失
礼非常也古者太国不过三卿而诸侯之葬辄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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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则国家之事无阙乎故春秋之法葬诸侯使微者
则无讥焉卿行则讥之以为强者胁弱而弱者畏彊
也
晋杀其大夫阳处父
春秋杀大夫之例自下杀之者称人自君杀之者称
国襄公既卒新君方幼杀之者决非其君然经书之
以君杀之为文盖公榖之说以为其君漏言而狐射
姑杀之君漏言而处父见杀焉则杀之者君尔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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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之而以告言杀之杀之亦等尔亦何论君存君亡
乎二传之说皆是
闰月不告月犹朝于庙
古者天子颁朔诸侯而藏之祖庙每月之首受朔于
庙而告之国中遂行朝庙之礼焉所以尊正朔重天
时也盖朝庙之礼为告月而设之月不告则庙不朝
也文公怠于政事以闰月为岁之馀日忽弃而不告
又不敢废朝庙之礼犹往朝焉犹者可止之辞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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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举则细者可以已矣闰不告月则朝庙可已焉故
曰犹朝于庙告月之礼废于文公于是闰不告月至
于十有六年而朔之不视凡四诸侯相因而告朔之
礼殆废而春秋不可胜讥故孔子但于其废礼之始
一正其法而诛之也论语曰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
孔子曰尔爱其羊我爱其礼然则告朔之礼不行久
矣而春秋所书独文公焉又不曰始焉盖其后或行
或废不可胜书但一见之以为春秋之法也公羊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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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无是月谷梁曰天子不以告朔二傅之意盖皆以
闰不告月为得礼按经书不告月犹朝于庙则告月大
于朝庙而月无不告之礼也以闰为馀日月不当告
则一月之事皆当废乎二传之说非也
七年春公伐邾三月甲戌取须句
须句邾邑也僖二十二年鲁尝自邾取之中间不见
邾人复取之迹于此再言取须句也然则须句尝复
属邾矣而经不见之者圣人之意以须句本邾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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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恃其彊取之尔邾复得之为合礼于经无所讥故
不书也今再言鲁取之则鲁罪益可知也
遂城郚
郚内邑也因须句之师而城之故言遂尔伐国取邑
民已劳之又驱而城郚其视民为如何也
宋人杀其大夫
称人以杀大夫自下杀之之辞也大夫不名史失之
也公羊曰宋三世无大夫非也左氏曰不称名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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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杀三大夫者经犹书名何谓众而不名乎又曰非
其罪也按春秋见杀例皆罪之安得非罪则不名乎
谷梁曰称人以杀诛有罪也按自下杀之故称人尔
何论有罪乎
戊子晋人及秦人战于令狐
秦与晋为世仇雠之国自殽之战败而数年之间兵
交者四迭胜迭负殆无虚岁尔秦人之兵加晋而不
已者以殽之战未复也主殽之役者晋襄也晋襄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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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则秦之报犹有辞也晋襄死主晋国者嗣君也晋
之嗣君何负于秦而秦乘其丧求与之战也秦之仇
雠固已易世晋之嗣君无罪可伐而幸其丧与之战
而败之若秦者夷狄之不若也春秋是以狄之春秋
之法外败内则言战夷狄外也中国内也秦夷狄行
无罪而伐晋之丧虽幸而胜春秋所不与也书曰晋
人及秦人战于令狐与及邾人战于升陉一例也秦
夷狄也秦能敌晋则晋败矣秦无胜晋之道虽幸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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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不与其胜也故言战而不言败焉自是之后秦兵
加晋则春秋狄之十年书曰秦伐晋十二年书曰晋
人秦人战于河曲不与易世而相雠也公羊曰何以
不言师败绩敌也按春秋之间内败而言战者多矣
岂是相敌而不书败乎此说非也
晋先蔑奔秦
先蔑将晋之军以与秦战战败而奔是以不言出也
公榖之说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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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八月公会诸侯晋大夫盟于扈
春秋书及某大夫盟者惟二例尔庄九年公及齐大
夫盟于蔇及此晋大夫是也蔇之盟齐襄被弑而无
知见讨小白在外而未入齐方无君齐之大夫不求
盟以纾国之难则安危未可知于是权宜与公盟齐
无君大夫盟公非大夫之罪是以不名而曰齐大夫
也晋襄已葬灵公尚幼晋之大夫求盟诸侯以绍先
君之业而诸侯皆会晋之嗣君幼不能盟则大夫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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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而盟诸侯以大夫伉诸侯则有罪矣然不幸而值
幼君则不可不假一时之权是以不名而曰晋大夫
也春秋之法外臣而盟我君皆书名以见其罪不幸
其国无君若无知之乱则齐之大夫得免焉大夫而
盟诸侯亦书其名以见其罪不幸其君薨而嗣子少
若灵公之在抱则晋之大夫得免焉舍是二者未有
不得罪于春秋者矣春秋之法前目后凡扈之盟不
序而前无所见以晋之大夫不名不以诸侯之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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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一大夫也春秋通晋大夫之得盟诸侯是以不列
诸侯之爵也左氏曰后至不书其国辟不敏按公实
不至当言公不与盟何与诸侯之序不序也公羊曰
公失序也按公失序而不及会当不见公亦不与诸
侯之不序榖梁曰略之也按为公讳而略之当言诸
侯盟不得曰公会三传之说皆非
八年春王正月夏四月秋八月戊申天王崩冬十月壬
午公子遂会晋赵盾盟于衡雍乙酉公子遂会雒戎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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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暴
盟于衡雍盟于暴一公子遂尔壬午乙酉四日尔公
子遂一人相去四日之间而行二事于经可以言遂
也然不曰遂者衡雍之盟与暴之盟皆受命于其君
而后行事非继事之谓是以不曰遂也左氏曰公子
遂珍之也按公子遂实遂事于经当曰遂会雒戎经
不言遂何以见珍之之意也
公孙敖如京师不至而复丙戌奔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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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受命而出虽有疾不复还死则以尸将事春秋
内大夫受命出境不至而还者二焉公子遂如齐至
黄乃复辛巳仲遂卒于垂公子遂以疾还春秋罪其
受命而不死于外故曰至黄乃复公孙敖受命吊天
王之丧不至而复废君命当诛而文公不能诛之丙
戌之日遂奔莒如京师重于如齐吊丧重于时聘无
故重于有疾公子遂罪之轻者犹在可诛之域公孙
敖三罪俱重而文公容之至于外奔则文公与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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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公子遂至黄则记其地公孙敖不至京师则不书
所至之名如齐而至黄可以记至之远近如京师而
不至其所而不致命焉犹不至也公子遂之罪重于
远近公子敖之罪重于京师重于远近者可以地言
重于京师者断于不至此所以或地而或不地也自
内而奔者例皆书出敖之奔不言出不由鲁出也公
羊曰不可使往榖梁曰未如也二傅之意盖皆曰公
孙敖实未尝行也按经书如京师不至而复安得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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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行乎二传之说皆非
宋人杀其大夫司马宋司城来奔
春秋大夫之见杀出奔者多矣未有以官书者而宋
之大夫二人皆以官书为大夫而见杀亦无足善矣
然司马死其官为大夫而出奔则亦有罪矣然司城
免于祸宋昭公之乱其国司马为其下杀之而不知
司城致其官去而不悟其为闇乱如何也故子哀之
奔称字华孙之盟称官此数人者非圣人进之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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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污君之朝而处之不失其道也故司马见杀司城
子哀来奔而宋人弑其君矣然则死之与去之者皆
得其宜也公羊曰宋无大夫非也榖梁曰无君之辞
按近甚而不切尔
九年春毛伯来求金
春秋书求者三皆讥之也天王崩丧事不具而求金
于鲁鲁为人臣而使君父有求于已焉鲁之罪可知
矣毛伯之来不称王使者天王在丧未出命令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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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于冢宰
夫人姜氏如齐
春秋之法常事不书书者皆非常也妇人之礼惟父
母在得归宁父母殁虽兄弟不往也夫人姜氏如齐
谓之归宁则法不当书书之者以其不当归而归也
三传无说至明故也
二月叔孙得臣如京师辛丑葬襄王
春秋天王书葬者五君往者三臣往者二公往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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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公如京师常事得礼法当略也臣往者悉书其人
以为天王之丧君不自往而使臣焉则是无君父之
恩而废臣子之礼公子遂如晋葬襄公叔孙得臣如
京师葬襄王是天王之尊下同于列国而大夫之往
无间于天王也用见周道衰而鲁不臣矣公羊曰王
者不书葬案春秋书葬而不言其人者三皆公自往
也公往葬则记之何谓不书葬乎又曰不及时书过
时书案时与不时何与于鲁惟其往不往则为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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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又曰我有往者则书公羊之说惟此一言合春秋
之义榖梁曰天子志崩不志葬按周告崩则书崩鲁
会葬则书葬榖梁之说皆非
三月夫人姜氏至自齐
夫人自齐还而告至于庙故书至尔榖梁以为病文
公按夫人与君敌礼其称小君为宗庙之主反而告
至盖当然尔何谓卑以尊致乎
晋人杀其大夫士縠及箕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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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杀大夫例有杀两大夫三大夫而不相及者盖
其罪无所累而见杀之迹同不可以及言也杀两大
夫而言及者惟三例尔公子瑕见立于元咺咺死则
公子瑕死瑕见杀由于元咺故曰及公子瑕也晋之
士縠箕郑父陈之庆虎庆寅传载之不详然考之经
意盖皆累而及之者也榖梁曰郑父累也按经所书
之意乃是士縠累郑父尔此说非
楚人伐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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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自齐威之兴屡与齐争而加兵于郑葵丘之会郑
始叛楚而附齐楚亦畏齐之彊不敢加兵于郑也郑
恃齐之援者十五年齐威既没郑不自安复去中国
而从楚晋文败楚于城濮郑伯复从晋文践土之盟
楚畏晋又不敢与争郑郑恃晋以安者又十五年至
是晋文死楚复伐郑矣威文之功亦何足道哉然天
下诸侯恃之以无夷狄之恐者三十馀年威文没荆
蛮入侵中国而诸侯骚然无宁岁矣春秋一切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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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见中国之衰而荆蛮之盛也
九月癸酉地震
地静而不动者也动则为异矣春秋书之曰地震非
所震而震也后世之为史者其记地震之异必曰地
震于其然春秋曰地震也不曰于某也盖圣人之意
曰地当静而反动则天下之静者必有反其常者矣
地一震动则其异应于天下不止于一方安得曰于
某也春秋记地震者五未尝曰于某盖圣人之意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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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其异于天下也明矣
冬楚子使椒来聘
庄二十三年书荆人来聘不言君使又不言其臣
之名荆时尚微春秋欲中国早为之禦不使之浸盛
而侵渔中国也于是来聘君称爵臣称名非楚能自
同于中国也所以见中国之微而夷狄之盛聘问往
来华夷一尔椒之不称氏未氏者也与郑伯使宛来
归祊同尔公羊曰始有大夫榖梁曰以其来我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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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皆不知孔子伤中国之意
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禭
成风者僖公之妾母也僣称夫人而春秋书葬书薨
天王赗且含之又会其葬盖皆用夫人之礼矣于是
秦人归禭而成风之事于此不复见经矣圣人是以
正其法曰僖公成风犹曰成风之所以为夫人者以
其子僖公之失礼矣仲子系之惠公失礼者惠公也
成风系之僖公失礼者僖公也仲子从夫成风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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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失礼者为从也成风之薨至是六年而秦人始归
其禭盖亦不及事矣禭之所以送死者而成风已葬
禭将焉用乎秦人不称君使者以其送死不及于事
吊生不中于礼因其僻陋之俗贱而略之也左氏曰
虽不当事苟有礼焉书也以无忘旧好按春秋一言
系于惩劝得以旧好而书之者乎公羊曰兼之非礼
按禭成风一人尔安得兼乎假令兼之不应以子先
母也谷梁曰即外之弗夫人而见正焉按秦人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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禭乃是欲与鲁通好而为礼方将结好以交其驩不
应杀去夫人之礼而以妾母为辞也是时天王赗含
会葬皆傋夫人之礼秦岂独能弗夫人乎弗夫人者
由于天子不由于秦人也谷梁之说非
十年春王三月辛卯臧孙辰卒夏秦伐晋
秦自令狐之战春秋狄之以其易世而相雠也于是
秦伐晋不称其人但曰秦者狄之也
及苏子盟于女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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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王臣也天王新立求亲诸侯而其臣下盟于鲁
不自往而使微者盟焉书曰及苏子盟于女栗内之
恶可知也
楚子蔡侯次于厥貉
楚蔡之次将以侵伐诸侯而侵伐之迹不见于经则
是欲为而不敢也楚之入中国久矣会盟侵伐当称
楚人君臣同辞以贱之厥貉之次遂称楚子而明年
伐麇又以爵书盖自是楚与中国等矣楚南蛮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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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与之等则外裔益彊而中国益衰也明矣
十有一年春楚子伐麇夏叔彭生会晋郤缺于承匡秋
曹伯来朝公子遂如宋狄侵齐冬十月甲午叔孙得臣
败狄于咸
齐与鲁相比之国也狄既侵齐而复加兵于鲁叔孙
得臣与之战而败之不曰战者内胜之辞也叔孙得
臣不言帅师将尊而师少也三傅之说皆以为长狄
兄弟三人而叔孙得臣败其二人而言败大夫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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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按经之所书惟曰败狄而狄之未败又尝侵齐夫
狄以徒众侵鲁鲁能败之亦不以一人而言败也或
者长狄为将其干躯有以异于人故三傅因之以生
此说然其事不少槩见于经岂谓怪力乱神则孔子
不复语耶
十二年春王正月郕伯来奔
春秋之法诸侯失地则名未有失地而不名者郕伯
来奔独不书名左氏之说以为公以诸侯逆之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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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若郕伯父死不葬以地来奔而春秋书为郕伯
则宠其能叛也何以示劝戒乎公羊之说以为兄弟
之辞曹卫之君皆鲁兄弟而奔辄书名何谓兄弟则
不名乎此当从孙明复之说庄八年郕降于齐师则
是郕入齐为附庸久矣于是郕逼于齐不安其国而
来奔于鲁春秋欲重其逼者之罪是以不名郕伯也
郕伯非无罪也以迫之者其罪重不得不杀郕伯之
名以见之也左氏公羊之说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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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庚子子叔姬卒
子叔姬者我文公之女也许嫁而卒故曰子叔姬卒
左氏之经作叔姬卒以为把伯来朝之故于是卒不
言把绝也按赵子曰左氏此傅当在成八年把叔姬
卒明年把伯来逆叔姬之丧经不载之载于此者误
也盖左氏经无子字故误之尔赵子之说是也公榖
皆以为公之姊妹按若公之姊妹则不当书子经曰
子叔姬则不可谓非公之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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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使术来聘
术不言氏失氏者也郑宛楚椒一例尔公羊以谓贤
其能变故书大夫按秦本非夷狄春秋因其入郑败
于殽令狐河曲之战丑而狄之尔若其本国自从诸
侯例褒贬尔贤其变公羊殆失之矣
冬十有二月戊午晋人秦人战于河曲
秦晋易世之雠而犹战伐不已春秋罪之令狐之战
伐晋之役皆外秦于夷狄非春秋内晋而外秦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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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兵者秦受伐者晋不得不狄秦而护晋也春秋以
见伐者为主河曲之战主晋于上而不言及考之傅
则秦伐晋而已晋追秦而与战秦晋交为兵主不可
以晋及秦也春秋虽外秦于夷狄而不言晋败然亦
罪晋交为兵主而不言及秦所以原情定罪而见轻
重也公羊曰不言师败绩敌也按公羊不知春秋狄
秦之义故为此说尔榖梁曰不言及秦晋之战已亟
故略之也二国之战虽亟春秋独不辨其主兵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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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主则轻重何以见之此盖不见事之本末故苟
为之说也
十有三年春王正月夏五月壬午陈侯朔卒邾子蘧蒢
卒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大室屋坏
文公为宗庙之主以主其先祖之祀大室不修而至
于坏其为不敬大矣三傅之说榖梁为优乎
冬公如晋卫侯会公于沓
沓之会公已去鲁而未至于晋左氏谓请平于晋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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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将如晋而卫侯因公以结晋好故会公于沓
公还自晋郑伯会公于棐
棐之会公已去晋而未至于鲁经书还自晋者所以
见公会郑伯于道也春秋之例事毕而非其志者曰
还事未毕而遂反曰复公自晋还将至于鲁而郑伯
会公如晋之事已毕而会郑伯非公之志故曰还也
公羊曰还善辞也按王法诸侯无事出境皆有罪况
奔走会盟乎公一如晋而会郑卫之君皆王法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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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者何足善乎榖梁曰还者事未毕自晋还事毕榖
梁还复之例正自颠倒宜赵子非之也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公至自晋邾人伐我南鄙叔彭生
帅师伐邾夏五月乙亥齐侯潘卒六月公会宋公陈侯
卫侯郑伯许男曹伯晋赵盾癸酉同盟于新城秋七月
有星孛入于北斗
星孛之异经书之者三而皆曰有者不宜有之辞且
不知其孛者何星阙所不知也大辰东方不曰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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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曰入者不全孛北斗而但入其魁中尔公榖之
说皆是也
晋人纳捷菑于邾弗克纳
孟子曰诸侯能荐人于天子而不能使天子与之诸
侯盖能使人为诸侯者惟天子尔晋与邾俱诸侯也
就令邾国无君亦必荐之天子天子立之则立之矣
晋以捷菑已国之出志欲立之乃使其臣帅师而纳
于邾而邾已立君捷菑于义不当立弗克纳之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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邾子蘧蒢卒于去年之夏晋纳捷菑于今年之秋踰
年而后纳之则已立君必矣捷菑义不当立而晋人
必欲立之至邾而后不克纳不曰伐邾未尝伐之未
尝伐邾而弗克纳言非伐而弗克也义弗克尔义未
克而知反盖可善也然春秋书曰晋人焉此其微意
也春秋之义可责者责之不可责者不责之春秋纳
诸侯者五盖皆书其君与其臣之帅师也公子伐齐
纳子紏楚子围陈纳顿子于顿齐高帅师纳北燕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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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阳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瞆于戚不书其君即
书其臣未有贬之曰人者晋人纳捷菑于邾弗克纳
非其君则臣也然而不书其名而曰人者岂以晋人
知捷菑之不可纳畏义而反不敢以兵加邾焉为可
责而责之欤用兵者多矣齐威之师则贬之纳君者
多矣晋弗克纳则贬之可责者然后责之也左氏曰
赵盾公羊曰郤缺也榖梁曰郤克也是皆不知孔子
贬之之意故妄言其人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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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甲申公孙敖卒于齐
春秋内大夫出奔则不书卒盖奔者绝于其国而后
往也公孙敖奔莒者也而卒特书之盖以明年齐归
其丧故录其卒所以将有其末不得不录其本也榖
梁曰为受其丧不可不卒是也
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舍
春秋未逾年之君称子者人子之心不忍有变于中
年也齐侯潘卒于五月而舍见弑于九月未逾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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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曰子而曰君者商人之弑弑成君也人子之心则
未逾年而称子国人弑君则未逾年而称君此春秋
所以辩君臣之分而防篡弑之祸也榖梁曰舍之不
日未成为君也按春秋不以日月为例又商人之弑
书曰弑君安得未成君乎
宋子哀来奔
春秋出奔之大夫未有以字书之者而子哀之奔特
书其字考经之所载又明年宋弑其君而左氏记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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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以为不义宋公而出奔然则子哀见其国之将乱
不忍食其禄而无救其祸于是违而去之春秋以为
得去就之分故贤而字之也
冬单伯如齐齐人执单伯齐人执子叔姬
子叔姬者齐君舍之母也商人弑其君舍鲁于是使
单伯往请之商人执单伯执子叔姬不言及者非单
伯累之齐人自执子叔姬尔然则商人既弑其君又
执鲁使又执其君之母其罪不可胜诛也左氏以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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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为王卿士按明年书单伯至自齐未有王臣而鲁
史书至者此盖不知单伯鲁之王命大夫故字而不名
尔公羊之说盖又鄙恶之甚
十有五年春三月宋司马华孙来盟
春秋外臣来盟而不言君使者皆善之也楚屈完来
盟召陵遂却诸侯之师齐高子来盟遂宁鲁难屈完
高子皆受君命而来春秋嘉其得专使之宜故不言
君使以起其善司马华孙者其君昏乱国事废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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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臣外奔华孙惧邻国诸侯因其间隙而侵伐之于
是不由君命权宜来盟以纾其国之难春秋以其实
不受命于君不可称君使又其忧国而举职异于高
子屈完特书曰宋司马华孙来盟见其忧国之难乃
其职事之所当为者不可以矫命罪之也春秋大夫
之见于经者多矣其官举者三人焉又皆在昭公之
时也岂非祸乱之际则节义之士有以显名于后欤
左氏曰其官皆从又曰司马华孙贵之也盟会而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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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官何足善乎不责其善而取其威仪之备圣人之
意殆不然也榖梁曰无君之辞也榖梁之意近之但
未精尔
齐人归公孙敖之丧
公孙敖奔大夫齐人归其丧故志之尔为大夫而出
奔则绝于其国生绝之死反其丧葬之义也使齐归
之非义也不言来者鲁之臣非自外至者也公羊曰
内辞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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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伯至自齐
单伯见执于齐而释之归鲁也无罪见执释之而告
于庙故书曰单伯至自齐
冬十有一月诸侯盟于扈
春秋之义前目后凡扈之盟前无所目而不序诸侯
者所以罪文公之怠于政也盟会之事虽王法所当
诛而春秋之时伯主持之以号令天下从之者安不
从者危文公怠于国政不务安其国家而诸侯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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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与焉至于齐师再侵其鄙书曰冬十有一月诸
侯盟于扈所以见诸侯之大会而公独不与齐师再
侵而外无所救也左氏曰公不与讳君恶也按书诸
侯所以见公之意堕何谓讳乎
十有二月齐人来归子叔姬
春秋内女之大归者以自归为文言其妇道不脩自
绝于其夫之国也郯伯姬把伯姬是也子叔姬者齐
君舍之母也商人弑舍而自立不容子叔姬之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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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也执单伯执子叔姬既杀其子又执其母义不忍
杀之而大归于鲁也春秋原其情而书之曰齐人来
归子叔姬非叔姬绝之也齐人绝之尔与郯伯姬把
叔姬异矣左氏以叔姬为齐君舍之母其说是也而
以单伯为王臣于其归叔姬又曰王故也盖因单伯
而致误也公榖之说皆以叔姬为有罪者考寻经文
当以左氏为定方单伯之如齐齐已有弑君之难齐
方有难单伯送女将安归乎不容犯难而致女也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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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齐之行为请叔姬尔若单伯叔姬实有为恶之迹
则经书其执当以累及为文据经文两执之乃是叔
姬因单伯之请而见执二传之说殊不近人情矣
齐侯侵我西鄙遂伐曹入其郛
春秋伐国者多矣未有曰入其郛者郛者郭也伐之
为已甚矣况入其郛乎春秋甚之故曰入郛公羊曰
动我也按齐自入曹之郛尔何谓动我乎
十有六年春季孙行父会齐侯于阳榖齐侯弗及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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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国世为盟主其彊有素矣文公不自量其力而
使大夫往盟其君齐侯卑之不盟书曰齐侯弗及盟
者所以见鲁之罪也郑伯逃盟主以从楚而春秋罪
之书曰郑伯逃归不盟鲁以弱小之国邀盟彊齐而
使臣以往卒之齐侯弗及盟非不能盟也弗及我大
夫盟尔
夏五月公四不视朔
视朔之礼所以敬天时尊君命令国人也一月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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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况四不视朔乎然则文公怠政□上可知矣孔
子在定哀之时不欲去告朔之羊以存其礼定哀之
间固尝有不视朔者矣然经不书之视朔之礼废自
文公焉又不曰始不视朔亦或行而或废也左氏公
羊皆以为文公有疾废之按孔子春秋皆曲尽人情
之难言者昭公在乾侯时而告朔朝庙之礼不行于
鲁故经于一岁之首必曰公在乾侯所以见昭公之
在外虽欲行之而势不可得也文公实有疾不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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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孔子当恕之如昭公之乾侯也何为独深罪之盖
其可行而不行故详诛之尔榖梁之说其最精欤
六月戊辰公子遂及齐侯盟于郪丘
齐侯拒季孙行父于阳榖而盟公子遂于郪丘岂非
币重而礼卑欤然文公安然于鲁区区使其大夫重
币以盟之亦未免有罪也
毁泉台
毁者全除之与堕异也泉台之设先公游观之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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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民力以为之文公以为非而必毁之也先君为之
是而毁之是毁先君之美也为之非而毁之是暴先
君之恶也文公之毁泉台其必有一于此矣三傅之
说公羊最为得之
宋人弑其君杵臼
弑君称人贱者弑君之辞也左氏曰君无道也君虽
无道臣不可以不臣君无道而臣弑之则是有可弑
之君而教人以逆也公羊曰贱者穷诸人此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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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有七年诸侯会于扈
文公怠于国政而使其大夫会盟彊国诸侯之盟公
不与之以求安其国家而肆然受诸侯之来讨至于
无所救而土疆以削人民以伤书曰诸侯会于扈罪
公之不与也左氏曰书曰诸侯无功也按春秋鲁史
惟鲁事为详诸侯自盟而无功何与鲁事而记之乎
春秋不如是之烦
十有八年春王二月丁丑公薨于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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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君之薨必于路寝非路寝皆不正也其曰台下盖
又甚焉
夏五月戊戌齐人弑其君商人
商人弑君之贼也齐人杀之不以讨贼书者杀商人
者又以其私非讨贼也春秋之义虽弑君大恶之人
杀之必正其罪然后许之不讨其罪而又以其私则
亦曰杀君也所以原情定罪而大为之防欤
秋公子遂叔孙得臣如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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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小国大夫有几而两大夫同时如齐国家之事无
乃缺欤左氏以为惠公立且拜葬然则以二事行也
以二事当再言如齐经一书之安知其为二事乎榖
梁以为同伦而相介故列而数之按副介者不当见
经就令同伦所讥亦浅尔惟其非礼故书之何用曲
为之说也
冬十月子卒
子卒不地见杀者也不名之文公已葬无所名也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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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未逾年之君书卒者三二子野正卒亦不书地赵
子疑经缺之亦恐然尔公榖皆以日不日为断圣人
之意岂其然与盖亦可疑尔
夫人姜氏归于齐
子赤见弑宣公立夫人姜氏不安于鲁而大归于齐
圣人书之曰子卒夫人姜氏归于齐然则宣公之弑
不亦明欤
春秋经解卷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