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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通志卷一百九十三
宋 右 迪 功 郎 郑 樵 渔 仲 撰
载记卷第八
西凉
李皓 歆
夏
赫连勃勃 昌 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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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梁
萧察 岿 琮 嶛 岩 岌 岑 瓛 蔡大
宝 王操 魏益德 尹正 甄元成 岑善方
宗如周 袁敞
西凉
李皓字元盛小字长生陇西成纪人姓李氏汉前将军
广之十六世孙也广曾祖仲翔汉初为将军讨叛羌于
素昌素昌即狄道也众寡不敌死之仲翔子伯考奔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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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葬于狄道之东川遂家焉世为西州右姓高祖雍曾
祖柔仕晋并历位郡守祖弇仕张轨为武卫将军安世
亭侯父昶幼有令名早卒遗腹生皓少而好学性沈敏
宽和美器度通涉经史尤善文义及长颇习武艺诵孙
吴兵法尝与吕光太史令郭黁及其同母弟宋繇同宿
黁起谓繇曰君当位极人臣李君有国土之分家有騧
草马生白额驹此其时也吕光末京兆段业自称凉州
牧以敦煌太守赵郡孟敏为沙州刺史署皓效榖令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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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卒敦煌护军冯翊郭谦沙州治中敦煌索仙等以皓
温毅有惠政推为宁朔将军敦煌太守皓初难之会宋
繇仕于业告归敦煌言于皓曰兄忘郭黁之言邪白额
驹今已生矣皓乃从之寻进号冠军称藩于业业以皓
为安西将军敦煌太守领护西胡校尉及业僭称凉王
其右卫将军索嗣构皓于业乃以嗣为敦煌太守率骑
五百而西未至二十里移皓使迎已皓惊疑将出迎之
效榖令张邈及宋繇止之曰吕氏政衰段业闇弱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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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豪有为之日将军处一国成资柰何束手于人索嗣
自以本邦谓人情附已不虞将军卒能拒之可一战而
擒矣宋繇亦曰大丈夫已为世所推今日便授首于嗣
岂不为天下笑乎大兄英姿挺杰有雄霸之风张王之
业不足继也皓曰吾少无风云之志因官至此不图此
郡士人忽尔见推向言出迎者未知士大夫之意故也
因遣繇觇嗣繇见嗣啖以甘言还谓皓曰嗣志骄兵弱
易擒耳于是遣其二子歆让与邈繇及司马尹建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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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战破之嗣奔还张掖皓素与嗣善结为刎颈交反为
所构故深恨之乃罪状嗣于段业业将沮渠男成又恶
嗣亦劝业除之业乃杀嗣遣使谢皓分敦煌之凉兴乌
泽晋昌之宜禾三县为凉兴郡进皓持节都督凉兴已
西诸军事镇西将军领护西夷校尉时有赤气起于皓
后园龙迹见于小城隆安四年晋昌太守唐瑶移檄六
郡推皓为大都督大将军凉州领秦凉二州牧护羌校
尉皓乃赦其境内建年为庚子追尊祖弇曰凉景公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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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凉简公以唐瑶为征东将军郭谦为军咨祭酒索仙
为左长史张邈为右长史尹建兴为左司马张体顺为
右司马张条为牧府左长史令狐溢为右长史张林为
太府主簿宋繇张谡为从事中郎繇加折冲将军谡加
扬武将军索承明为牧府右司马令狐迁为武卫将军
晋兴太守汜德瑜为宁远将军西郡太守张靖为折冲
将军河湟太守索顺为威远将军西平太守赵开为骍
马护军大夏太守索慈为广武太守阴亮为西安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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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赫为武威太守索术为武兴太守以招怀东夏又
遣宋繇东伐凉兴并击玉门已西诸城皆下之遂屯玉
门阳关广田积榖为东伐之资初吕光之称王也遣使
市六玺玉于于窴至是玉至敦煌纳之郡府仍于南门
外临水起堂名曰靖恭之堂以议朝政阅武事图赞自
古圣帝明王忠臣孝子烈士贞女皓亲为序颂以明鉴
戒之义当时文武群寮亦皆图焉有白雀翔于靖恭堂
皓观之大悦又立泮宫增高门学生五百人起嘉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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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后园以图赞所志义熙元年皓改元为建初遣舍人
黄始梁兴间行奉表诣建康称藩求禀正朔皓谓群僚
曰昔河右分崩群豪竞起吾以寡德为众贤所推何尝
不忘寝与食思济黎庶故前遣母弟繇董率云骑东殄
不庭军之所至莫不宾下今惟蒙逊鸱跱一城自张掖
已东晋之遗黎虽为戎虏所制至于向义思风过于殷
人之望西伯大业须定不可安寝吾将迁都酒泉渐逼
寇冗诸君以为何如张邈赞成其议皓大悦曰二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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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其利断金张长史与孤同矣夫复何疑乃以张体顺
为宁远将军建康太守镇乐涫徵宋繇为右将军领敦
煌护军与其子敦煌太守让镇敦煌遂迁居于酒泉初
皓之西也留女敬爱养于外祖尹文文既东迁皓从姑
梁褒之母养之其后秃发傉檀假道于北山鲜卑遣褒
送敬爱于酒泉并通和好皓遣使报聘赠以方物皓亲
率骑二万略地至于建东鄯善前部王遣使贡其方物
沮渠蒙逊来侵至于建康掠三千馀户而归皓大怒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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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追之及于弥安大败之尽收所略之户初苻坚建元
之末徙江汉之人万馀户于敦煌中州之人有田畴不
辟者亦徙七千馀户郭黁之寇武威武威张掖已东人
西奔敦煌晋昌者数千户及皓东迁皆徙之于酒泉分
南人五千户置会稽郡中州人五千户置广夏郡馀万
三千户分置武威武兴张掖三郡筑城于敦煌南子亭
以威南虏又以前表未报复遣沙门法泉间行奉表建
康愿竭诚尽节为国输力皓既迁酒泉乃敦劝稼穑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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寮以年榖频登百姓乐业请勒铭酒泉皓许之于是使
儒林祭酒刘彦明为文刻石颂德既而蒙逊每年侵寇
不止皓志在以德抚其境内但与通和立盟弗之校也
是时白狼白菟白雀白雉白鸠皆栖其园囿其群下以
为白祥金精所诞皆应时邕而至又有神光甘露连理
嘉禾众瑞请史官记其事皓从之寻而蒙逊背盟来侵
皓遣世子歆要击败之获其将沮渠百年皓乃修敦煌
旧塞东西二围以防北虏之患筑敦煌旧塞西南二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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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威南虏皓以纬世之量当吕氏之末为群雄所奉遂
启霸图兵无血刃坐定千里谓张氏之业指期可成河
西十郡岁月而一既而秃发傉檀入据姑臧沮渠蒙逊
基宇稍广于是慨然著述志赋以自见词多不载皓寝
疾顾命宋繇曰吾少离荼毒百艰备尝于丧乱之际遂
为此方所推才弱智浅不能一同河右今气力惙然当
不复起矣死者大理吾不悲之所恨志不申耳居元首
之位者宜深诫危殆之机吾终之后世子犹卿子也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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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辅导述吾平生勿令居人之上专骄自任军国之宜
委之于卿无使筹略乖衷失成败之要十三年死时年
六十七国人上谥曰武昭王墓曰建世陵庙号太祖皓
世子谭早卒第二子歆嗣
歆字士业皓死时府寮奉为大都督大将军凉公领凉
州牧护羌校尉大赦境内改年为嘉兴尊母尹氏为太
后以宋繇为武卫将军广夏太守军咨祭酒录三府事
索仙为征虏将军张掖太守沮渠蒙逊遣其张掖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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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渠广宗诈降诱歆歆遣武卫温宜䓁赴之亲勒大军
为之后继蒙逊率众三万设伏于蓼泉歆闻引兵还为
蒙逊所逼歆亲贯甲先登大败之追奔百馀里俘斩七
千馀级明年蒙逊又伐歆歆将出距之左长史张体顺
固諌乃止蒙逊大芟秋稼而还是岁朝廷以歆为持节
都督七郡诸军事镇西大将军护羌校尉酒泉公歆用
刑颇严又缮筑不止从事中郎张显上疏谏曰入岁已
来阴阳失序屡有贼风暴雨犯伤和气今区域三分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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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并并兼之本实在农战怀远之略事归宽简而更
繁刑峻法宫室是务人力凋残百姓悲悴致灾之咎实
此之由主簿汜称又上疏諌曰臣闻天之子爱人后殷
勤至矣故政之不修则垂灾谴以诫之改者虽危必昌
宋景是也其不改者虽安必亡虢公是也元年三月癸
卯敦煌谦德堂陷八月效榖地裂二年元日昏雾四塞
四月日赤无光二旬乃复十一月狐上南门今兹春夏
地频五震六月陨星于建康臣虽学不稽古敏谢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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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亦闻道于先师且行年五十有九请为殿下略言耳
目之所闻见不复能远论书传之事也乃者咸安之初
西平地裂狐入谦光殿前俄而秦师奄至都城不守梁
熙既为凉州藉秦氏兵乱规有全凉之地外不抚百姓
内多聚敛建元十九年姑臧南门崩陨石于闲豫堂二
十年而吕光东反子败于前身戮于后段业因群胡创
乱遂称制此方三年之中地震五十馀所既而先王龙
兴瓜州蒙逊败之张掖此皆目前之成事亦殿下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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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知效榖先王鸿渐之始谦德即尊之室基陷地裂大
凶之徵也日者太阳之精中国之象赤而无光中国将
为胡夷之所陵灭谚曰野兽入家主人将去今狐上南
门亦灾之大也又狐者胡也天意若曰将有胡人居于
此城南面而居者也昔春秋之世星陨于宋襄公卒为
楚所擒地者至阴胡夷之象当静而动反乱天常天意
若曰胡夷将震动中国中国若不修德将有宋襄之祸
臣愿殿下亲仁善邻养威观衅罢宫室之务止游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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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后宫嫔妃诸弟子女躬受分田身劝蚕绩以清俭素
德为荣息兹奢靡之费庶可以弭灾止变不然将恐宗
庙之危必不出纪歆并不纳歆立四年而宋受禅歆将
谋东伐张体顺切諌乃止歆闻蒙逊南伐秃发傉檀命
中外戒严将攻张掖尹氏固諌不听宋繇又固諌歆并
不从繇退而叹曰大事去矣吾见师之出不见师之还
也歆遂率步骑三万东伐次于都渎涧蒙逊自浩舋来
距战于怀城为蒙逊所败左右劝歆还酒泉歆曰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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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明诲远取败辱不杀此胡复何面目以见母也勒
众复战败于蓼泉为蒙逊所害歆诸弟酒泉太守翻新
城太守预领羽林右监密左将军眺右将军亮等西奔
敦煌蒙逊遂入于酒泉歆之未败也有大蛇从南门而
入至于恭德殿前有双雉飞出宫内通街大树上有乌
鹊争巢鹊为乌所杀又有敦煌父老令狐炽梦白头公
衣帢而谓炽曰南风动吹长木胡桐椎不中毂言讫忽
然不见歆小字桐椎至是而亡翻及弟敦煌太守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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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子䓁弃敦煌奔于北山蒙逊以索嗣子元绪行敦煌
太守元绪粗崄好杀大失人和郡人宋承张弘以恂在
郡有惠政密信招恂恂率数十骑入于敦煌元绪东奔
凉兴宋承䓁推恂为冠军将军凉州刺史蒙逊遣世子
德政率众攻恂恂闭门不战蒙逊自率众二万攻之三
面起堤以水灌城恂遣壮士一千连版为桥潜欲决堤
蒙逊勒兵逆战屠其城歆子重耳脱身奔于江左仕于
宋后归魏为恒农太守蒙逊徙翻子宝䓁于姑臧岁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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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奔伊吾后归于魏独尹氏及诸女死于伊吾皓以安
帝隆安四年僣立至宋高祖永初二年灭凡二十二年
二世三主
夏
赫连勃勃字屈丐丐奴右贤王去卑之后而刘渊之族
也曾祖虎刘聪世以宗室封楼烦公拜安北将军监鲜
卑诸军事丁零中郎将雄据肆卢川为代王猗卢所败
遂出塞表祖豹子招集种落复为诸部之雄石虎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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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拜为平北将军左贤王丁零单于父卫辰入居塞内
苻坚以为西单于督摄河西诸虏屯于代来城及坚国
乱遂有朔方之地控弦之士三万八千后魏师伐之卫
辰令其子力俟提距战为魏所败魏人乘胜济河克代
来执卫辰杀之勃勃乃奔于叱干部叱干他斗伏送勃
勃于魏他斗伏兄子阿利先戌大洛川闻将送勃勃驰
諌曰鸟雀投人尚宜济免况勃勃国破家亡归命于我
纵不能容犹宜任其所奔今执而送之深非仁者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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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斗伏惧为魏所责弗从阿利潜遣劲勇篡勃勃于路
送于姚兴高平公没奕于奕于以女妻之勃勃身长八
尺五寸腰带十围性辩慧美风仪兴见而奇之深加礼
敬拜骁骑将军加奉车都尉常参军国大议宠遇踰于
勋旧兴弟邕言于兴曰勃勃天性不仁难以亲近陛下
宠遇太甚臣窃惑之兴曰勃勃有济世之才吾方收其
艺用与之共平天下有何不可乃以勃勃为安远将军
封阳川侯使助没奕于镇高平以三城朔方杂夷及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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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部众三万配之使为伐魏侦候姚邕固諌以为不可
兴曰卿何以知其性气邕曰勃勃奉上慢御众残贪暴
无亲轻为去就宠之踰分终为边害兴乃止顷之以勃
勃为持节安北将军五原公配以三交五部鲜卑及杂
虏二万馀落镇朔方时河西鲜卑杜崙献马八千匹于
姚兴济河至大城勃勃留之召其众三万馀人伪猎高
平川袭杀没奕于而并其众众至数万义熙二年僣称
天王大单于赦其境内建元曰龙升署置百官自以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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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夏后氏之苗裔也国称大夏以其长兄右地代为丞
相代公次兄力俟提为大将军魏公叱干阿利为御史
大夫梁公弟阿利罗引为征南将军司𨽻校尉若门为
尚书令叱以鞬为征西将军尚书左仆射乙斗为征北
将军尚书右仆射自馀以次授任其年讨鲜卑薛于䓁
三部破之降众万数千进讨姚兴三城已北诸戍斩其
将杨丕姚石生䓁诸将諌以固险不从又复言于勃勃
曰陛下将欲经营宇内南取长安宜先固根本使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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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凭系然后大业可成高平险固山川沃饶可以都
也勃勃曰卿徒知其一未知其二吾大业草创众旅未
多姚兴亦一时之雄关中未可图也且其诸镇用命我
若专固一城彼必并力于我众非其敌亡可立待吾以
云骑风驰出其不意救前则击其后救后则击其前使
彼疲于奔命我则游食自若不及十年岭北河东尽我
有也待姚兴死后徐取长安姚泓凡弱小免擒之方略
已在吾计中矣昔轩辕氏亦迁居无常二十馀年岂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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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乎于是侵掠岭北岭北诸城门不昼启兴叹曰吾不
用黄免之言以至于此黄免姚邕小字也勃勃初僣号
求婚于秃发傉檀傉檀弗许勃勃怒率骑二万伐之自
杨非至于支杨三百馀里杀伤万馀人驱掠二万七千
口牛马羊数十万而还傉檀率众追之其将焦朗谓傉
檀曰勃勃天姿雄骜御军齐肃未可轻也今因抄掠之
资率思归之士人自为战难与争锋不如从温围北渡
趣万斛堆阻水结营制其咽喉百战百胜之术也傉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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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贺连怒曰勃勃以死亡之馀率乌合之众犯顺结祸
幸有大功今牛羊塞路财宝若山窘弊之馀人怀贪竞
不能督厉士众以抗我也我以大军临之必土崩鱼溃
今引军避之示敌以弱我众气锐宜在速追傉檀曰吾
追计决矣敢諌者斩勃勃闻而大喜乃于阳武下陕凿
凌埋车以塞路傉檀遣善射者射之中勃勃左臂勃勃
乃勒众逆击大败之追奔八十馀里杀伤万计斩其大
将十馀人以为京观号髑髅台还于岭北勃勃与姚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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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张佛生战于青石原又败之俘斩五千七百人兴遣
将齐难率众二万来伐勃勃退如河曲难以去勃勃既
远纵兵掠野勃勃潜军覆之俘获七千馀人收其戎马
兵杖难引军而退勃勃复追击于木城拔之擒难俘其
将士万有三千戎马万匹岭北夷夏降附者数万计勃
勃于是拜置守宰以抚之勃勃又率骑二万入高冈及
于五井掠平凉杂胡七千馀户以配后军进屯依力川
姚兴来伐至三城勃勃候兴诸军未集率骑击之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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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遣其将姚文宗距战勃勃伪退设伏以待之兴遣其
将姚揄生䓁追之伏兵夹击皆擒之兴将王奚聚羌胡
三千馀户于敕奇堡勃勃进攻之奚骁悍有膂力短兵
接战勃勃之众多为所伤于是揠断其水堡人窘迫执
奚出降勃勃谓奚曰卿忠臣也朕方与卿共平天下奚
曰若蒙大恩速死为惠乃与所亲数十人自刎而死勃
勃又攻兴将金洛生于黄石固弥姐豪地于我罗城皆
拔之徙七千馀家于大城以其丞相右地代领幽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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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镇之遣其尚书金纂率骑一万攻平凉姚兴来救纂
为兴所败死之勃勃兄子左将军罗提率步骑一万攻
兴将姚广都于定阳克之坑将士四千馀人以女弱为
军赏拜广都为太常勃勃又攻兴将姚寿都于清水城
寿都奔上邽徙其人万六千家于大城是岁齐难姚广
都谋叛皆诛之姚兴将姚详弃三城南奔大苏勃勃遣
其将平东鹿奕于要击之执详尽俘其众详至勃勃数
而斩之其年勃勃率骑三万攻安定与姚兴将杨佛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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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于青石北原败之降其众四万五千获戎马二万匹
进攻姚兴将党智隆于东乡降之署智隆光禄勋徙其
三千馀户于贰城姚兴镇北参军王买德来奔勃勃谓
买德曰朕大禹之后世居幽朔祖宗重晖常与汉魏为
敌国中世不竞受制于人逮朕不肖不能绍隆先构国
破家亡流离漂虏今将应运而兴复大禹之业卿以为
何如买德曰自皇晋失统神器南移群雄岳峙人怀问
鼎况陛下奕叶载德重光朔野神武超于汉皇圣略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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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魏祖而不于天启之机建成大业乎今秦政虽衰藩
镇犹固深愿蓄力待时详而后举勃勃善之拜为军师
中郎将乃赦其境内改元为凤翔以叱干阿利领将作
大匠发岭北夷夏十万人于朔方水北黑水之南营起
都城勃勃自言朕方统一天下君临万邦可以统万为
都城名阿利性尤工巧然残忍刻暴乃蒸土筑城锥入
一寸即杀作者而并筑之勃勃以为忠故委以营缮之
任又造五兵之器精锐尤甚既成呈之工匠必有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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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甲不入即斩弓人如其入也便斩铠匠又造百鍊刚
刀为龙雀大环号曰大夏龙雀铭其背曰古之利器吴
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神都可以怀远可以柔迩如风
靡草威服九区世甚珍之复铸铜为大鼓飞廉翁仲铜
驼龙虎之属皆以黄金饰之列于宫殿之前凡杀工匠
数千以是器物莫不精丽于是议讨乞伏炽磐王买德
諌曰明王之行师也轨物以德不以暴且炽磐我之与
国新遭大丧今若伐之岂所谓乘理而动上感灵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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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乎苟恃众力因人丧难匹夫犹耻为之而况万乘哉
勃勃曰甚善微卿朕安闻此言其年下书曰朕之皇祖
自北迁幽朔姓改姒氏音殊中国故从母氏为刘子而
从母之姓非礼也古人氏族无常或以因生为氏或以
王父之名朕将以义易之帝王者系天为子是为徽赫
实与天连今改姓曰赫连氏庶恊皇天之意永享无疆
大庆系天之尊不可令支庶同之其非正统皆以铁伐
为氏庶朕宗族子孙刚锐如铁皆堪伐人立其妻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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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王后子瑰为太子封子延为阳平公昌太原公伦酒
泉公定平原公满河南公安中山公又攻姚兴将姚逵
于杏城二旬克之执逵及其将姚大用姚安和姚利仆
尹敌䓁坑战士二万人遣其御史中丞乌洛孤盟于沮
渠蒙逊以结和好蒙逊遣其将沮渠汉平报之勃勃闻
姚泓将姚嵩与氐王杨盛相持率骑四万袭上邽未至
而嵩为盛所杀勃勃攻上邽二旬克之杀泓秦州刺史
姚平都及将士五千人毁城而去进攻阴密又杀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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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良子及将士万馀人以其子昌为使持节前将军雍
州刺史镇阴密泓将姚恢弃安定奔于长安安定人胡
俨华韬率户五万据安定降于勃勃以俨为侍中韬为
尚书留镇东羊苟免镇之配以鲜卑五千进攻泓将姚
谌于雍城谌奔长安勃勃进师次郿城泓遣其将姚绍
来距勃勃退如安定胡俨䓁袭杀苟免以城降泓勃勃
引归杏城笑谓群臣曰刘裕伐秦水陆兼进且裕有高
世之略姚泓岂能自固吾验以天时人事必当克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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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兄弟内叛安可以距人裕既克长安利在速返正可
留子弟及诸将守关中待裕发轸吾取之若拾芥耳不
足复劳吾士马于是秣马厉兵休养士卒寻进据安定
姚泓岭北镇戌郡县悉降勃勃于是尽有岭北之地俄
而刘裕灭泓入于长安遣使遗勃勃书请通和好约为
兄弟勃勃命其中书侍郎皇甫徽为文而阴诵之召裕
使前口授舍人为书封以答裕裕览其文而奇之使者
又言勃勃容仪瑰伟英武绝人裕叹曰吾所不如也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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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勃勃还统万裕留子义真镇长安而还勃勃闻之大
悦谓王买德曰朕将进图长安卿试言取之方略买德
曰刘裕灭秦所谓以乱平乱未有德政以济苍生关中
形胜之地而以弱才小免守之非经远之规也狼狈而
返者欲速成篡事耳无暇有意于中原陛下以顺伐逆
义贯幽显百姓以君命望陛下义旗之至以日为岁矣
青泥上洛南师之冲要宜置游兵断其去来之路然后
杜潼关塞崤陕绝其水陆之道陛下声檄长安申布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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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三辅父老皆壶浆以迎王师矣义真独坐空城逃窜
无所一旬之间必面縳麾下所谓兵不血刃不战而自
定也勃勃善之以子瑰都督前锋诸军事领抚军大将
军率骑二万南伐长安前将军赫连昌屯兵潼关以买
德为抚军右长史南断青泥勃勃率大军继发瑰至渭
阳降者属路义真遣龙骧将军沈田子率众逆战不利
而退屯刘回堡田子与义真司马王镇恶不平因镇恶
出城遂杀之义真又杀田子于是悉召外军入于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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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门距守关中郡县悉降瑰夜袭长安不克勃勃进据
咸阳长安樵采路绝刘裕闻之大惧乃召义真东镇洛
阳以朱龄石为雍州刺史守长安义真大掠而东至于
灞上百姓遂逐龄石而迎勃勃入于长安瑰率众三万
追击义真王师败绩义真单马而遁买德获晋宁朔将
军傅弘之辅国将军蒯恩义真司马毛修之于青泥积
人头以为京观于是勃勃大飨将士于长安举觞谓王
买德曰卿往日之言一周而果效可谓算无遗策矣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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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庙社稷之灵亦卿谋猷之力也此觞所集非卿而谁
于是拜买德都官尚书加冠军将军封河阳侯赫连昌
攻龄石及龙骧将军王敬于潼关之曹公故垒克之执
龄石及敬送于长安群臣乃劝进勃勃曰朕无拨乱之
才不能弘济兆庶自枕戈寝甲十有二年而四海未同
遗寇尚炽不知何以谢责当年垂之来叶将明扬仄陋
以王位让之然后归老朔方琴书卒岁皇帝之号岂薄
德所膺群臣固请乃许之于是为坛于灞上僣即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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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赦其境内改元为昌武遣其将叱奴侯提率步骑二
万攻晋并州刺史毛德祖于蒲坂德祖奔于洛阳以侯
提为并州刺史镇蒲坂勃勃归于长安徵隐士京兆韦
祖思既至而恭惧过礼勃勃怒曰吾以国士徵汝柰何
以非类处吾汝昔不拜姚兴何独拜我我今未死汝犹
不以我为帝王吾死之后汝辈弄笔当置吾何地遂杀
之群臣劝都长安勃勃曰朕岂不知长安累帝旧都有
山河四塞之固但荆吴僻远势不能为人之患东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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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壤境去北京裁数百馀里若都长安北京恐有不
守之忧朕在统万彼终不敢济河诸卿适未见此耳其
下咸曰非所及也乃于长安置南台以瑰领大将军雍
州牧录南台尚书事勃勃还统万以宫殿大成于是赦
其境内又改元曰真兴时元嘉元年也因刻石都南命
其秘书监胡义周撰辞颂美功德名其南门曰朝宋门
东门曰招魏门西门曰服凉门北门曰平朔门追尊其
高祖训免曰元皇帝曾祖武曰景皇帝祖豹子曰宣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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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父卫辰曰桓皇帝庙号太祖母苻氏曰桓文皇后勃
勃将废太子瑰而立少子酒泉公伦瑰知之是岁以兵
攻伦伦拒之败死伦兄太原公昌袭瑰杀之并其众归
于统万勃勃大悦立昌为太子勃勃性凶暴好杀无顺
守之规常居城上置弓剑于侧有所嫌忿便手自杀之
群臣忤视者毁其目笑者决其唇諌者谓之诽谤先截
其舌而后斩之夷夏嚣然人无生赖勃勃僣立十四年
而宋氏受禅以宋元嘉二年八月死伪谥武烈皇帝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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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世祖陵曰嘉平
昌字还国一名折勃勃之第二子也始封太原公授雍
州刺史镇阴密以袭杀太子瑰得为嗣既僣立改年承
元魏太武闻勃勃死关中乱遂遣司空奚斤袭蒲坂中
兵将军周几袭陕自将袭统万行至君子津会天暴雨
冰合率轻骑一万八千济河袭昌方燕群臣闻魏师奄
至上下惊扰太武次于黑水去城三十馀里昌出战太
武驰往击之昌退走入城门未及闭魏将豆代田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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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众入其西宫焚其西门宫门闭代田踰垣而出明日
魏分军四掠杀获数万太武谓诸将曰统万未可得也
他年当与卿䓁取之乃徙其民万馀家而还昌遣其弟
平原公定与奚斤相持于长安元嘉四年五月太武复
西伐至拔邻山筑城舍辎重以轻骑三万倍道先行群
臣咸諌曰统万城坚非一日可拔今轻军讨之进不可
克退无所资不若步军攻具一时俱往太武曰夫用兵
之术攻城最下必不得已然后用之今以步兵攻具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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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彼必惧而坚守若攻不时拔食尽兵疲外无所掠非
计之得也不如以轻骑直抵其城彼见步兵未至意必
宽弛吾羸形以诱之若得一战则成禽矣吾军去家二
千馀里复有黄河之难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以是
决战则有馀攻城则不足遂行次于黑水分军伏于夹
谷而以少众至其城下昌将狄子玉来降言昌闻有魏
师追其弟定定曰统万城坚未易攻拔待我禽奚斤然
后徐往内外击之蔑不济矣故昌坚守以待之太武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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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乃退军城北示昌以弱遣永昌王健及宗正蛾清䓁
分骑五千西掠居人会军士负罪亡入昌城言魏军粮
尽士卒食菜辎重在后步兵未至击之为便昌信其言
引众出城步骑三万司徒长孙翰䓁咸言昌步骑难犯
宜避其锋太武曰远来求贼唯恐不出今避而不击彼
奋我弱非计也遂收众伪北引而疲之昌以为退鼓噪
而前舒阵为翼行五六里太武冲之昌阵不动稍前行
会有风雨从东南来扬沙晦冥宦者赵倪曰今风雨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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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上来我向彼背天不助人愿摄阵避之太常崔浩叱
之曰是何言也吾千里制胜一日之中岂得变易贼贪
进不已后军已绝宜隐军分出奄击不意风道在人岂
有常也太武善之乃分骑为左右队以掎之太武马蹶
而坠几为昌兵所获宗室拓跋齐以身捍蔽太武腾马
得上身中流矢奋击不辍昌众大溃魏师乘胜逐昌至
城北昌遂奔上邽太武微服逐奔者入其城城中人觉
之诸门悉闭太武与拓跋齐䓁入其宫中得裙系之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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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乘之而上仅乃得免明日入城获昌王公卿校及妇
女以万数马三千匹牛羊数千万头府库珍宝车旗器
物不可胜计初勃勃性豪侈筑统万城高十仞基厚三
十步上广十步宫墙高五仞其坚可以厉刀斧台榭壮
大皆雕镂图画被以绣绮太武曰蕞尔国而用民如此
欲不亡得乎奚斤追昌至雍不及而还赫连定闻统万
破亦奔昌于上邽太武还平城以常山王素镇统万留
太仆邱堆与娥清使助奚斤击昌五年太武复使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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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建攻上邽昌退屯平凉奚斤进军安定与邱堆娥清
军合斤以马疲粮少深垒自固遣堆行督租为昌所袭
堆败还城昌乘胜日夜钞掠不得刍牧诸将患之监军
侍御史安颉请斤决战斤以马少为辞颉曰昌狷而无
谋好勇而轻每自出挑战众皆识之今敛诸将所乘马
可得二百匹颉请募死士击之昌可禽也斤犹难之颉
乃阴与尉建选骑以待既而昌果来攻城颉出应之昌
自出搏战军士争赴之昌败走颉追禽之太武使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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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弼迎昌至平城舍之西宫门内给以乘舆之副又以
妹始平公主妻之假昌常忠将军赐爵会稽公又封为
秦王后以元嘉十一年叛魏西走为候将格杀之魏人
并诛其群弟
定小字直獖勃勃之第五子也始封平原公昌立进爵
为王定凶暴无赖昌之被禽也定收其馀众奔还平凉
僣即伪位改年胜光奚斤以昌为偏裨所禽深耻之乃
舍辎重赍三日粮追定于平凉娥清欲循水而往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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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自北道邀其走路定军将遁会魏小将有罪亡归定
告以魏军食少无水定乃分兵夹击之魏兵大溃斤清
皆为所禽邱堆弃辎重奔还于是定复取长安定尝登
阴槃山望其本国泣曰先帝以朕承大业者岂有今日
之事乎使天假朕年当与卿诸人建季兴之业俄而群
狐百数鸣于其侧定命射之无所获恶之曰所见亦大
不臧咄咄天道复何言哉定遣使求和于宋约合兵灭
魏遥分河北自恒山以东属宋以西属夏元嘉七年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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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武自袭平凉使将军古弼䓁将兵趣安定定自安定
北救平凉与弼遇弼伪退以诱之定追之太武使高车
驰击之定大败走鹑觚原魏军围之断其水草人马饥
渴定引众下原魏军击之定众大溃定中重创单骑走
收馀众西保上邽魏兵遂取安定太武还临平凉克之
复取长安八年定遣其叔父韦伐攻秦主乞伏慕末于
南安以慕末归杀之是岁定畏魏人之逼拥秦民十馀
万口自冶城济河欲击北凉王沮渠蒙逊而夺其地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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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浑王慕瑰遣骑三万乘其半济邀击之执定以归明
年吐谷浑送定于魏魏人杀之始勃勃以晋安帝义熙
三年僣号至定二世三主凡二十有五年而灭
后梁
萧察字理孙兰陵人梁武帝之孙昭明太子统之第三
子也幼好学善属文尤长佛义特为武帝嘉赏梁普通
中封曲江县公及昭明太子薨封察岳阳郡王位东扬
州刺史领会稽太守初昭明卒武帝舍察兄弟而立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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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内常愧之故宠亚诸子以会稽人物殷阜一都之会
故有此授以慰其心察既以其昆季不得为嗣常怀不
平又以武帝衰老朝多秕政有败亡之渐遂蓄聚财货
交通宾客招募轻侠折节下之其勇敢者多归附焉左
右遂至数千人皆厚加资给大同元年除西中郎将雍
州刺史都督五州诸军事宁蛮校尉察以襄阳形胜之
地又武帝创基之所时平足以树根本时乱足以图霸
功遂务修刑政太清二年武帝以察兄河东王誉为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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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刺史徙湘州刺史张缵为雍州缵恃才轻誉州府迎
候有阙誉深衔之遂托疾不与相见后闻侯景作乱颇
陵蹙缵缵构誉及察于梁元帝元帝令其世子方䓁及
王僧辩相继攻誉誉告急于察察闻之大怒及元帝将
援建业令所部诸州并发兵赴都察遣府司马刘方贵
领兵为前军出汉口及将发元帝又使咨议参军刘㲄
召察自行察不从而方贵潜与元帝相知剋期袭察未
及发会察以他事召方贵方贵惧谋泄遂据樊城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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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遣军攻之元帝乃厚资遣张缵若将述职而密援方
贵缵次大堤而樊城已陷察禽方贵兄弟党与并斩之
察时以誉危急乃留咨议参军蔡大宝守襄阳率众伐
江陵以救之元帝大惧乃遣参军庾㚟谓察曰以侄伐
叔逆顺安在察曰家兄无罪屡被攻围七父若顾先恩
岂应若是如能退兵湘水吾便旋旆襄阳时攻栅不剋
会大雨暴至平地四尺众颇离心军主杜岸岸弟幼安
及其兄子龛以其属降于江陵察乃遁归襄阳器械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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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多没于健水察恐不能自固乃遣蔡大宝求附庸于
西魏时西魏大统十五年也西魏丞相宇文泰令其东
閤祭酒荣权使焉是岁元帝令柳仲礼围襄阳察乃遣
妃王氏及世子嶛为质请救宇文泰令荣权报命仍遣
开府杨忠为援十六年忠禽仲礼平汉东西魏命察发
丧嗣位察辞乃使假散骑常侍郑孝穆及荣权策命察
为梁王乃于襄阳置百官承制封拜十七年留尚书仆
射蔡大宝守雍部而朝于长安宇文泰谓曰王之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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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由荣权乃召权见察泰曰权吉士也寡人与之从事
未尝见失信察曰荣权常道二国之言无私故察今者
得归诚魏阙耳魏恭帝元年宇文泰命柱国于谨伐江
陵察以兵会之及江陵平泰命察主梁嗣居江陵东城
资以江陵一州之地其襄阳所统尽入于魏察乃称皇
帝于其国年号大定追尊其父统为昭明皇帝庙号高
宗统妃蔡氏为昭德皇后又尊其所生母龚氏为皇太
后立妻王氏为皇后子岿为皇太子其庆赏刑威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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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并同王者唯上疏则称臣奉魏正朔至于爵命其
下亦依梁氏之旧其戎章勋级则又兼用柱国䓁官又
追赠叔父邵陵王纶太宰谥曰壮武赠兄河东王誉丞
相谥曰武桓宇文泰仍置江陵防主统兵居于西城名
曰武植泰外云助察备禦内实防察初江陵灭元帝将
王琳据湘州志图匡复及察立琳乃遣其将潘纯陁侯
方免来寇察禦之纯陁䓁退归夏口察之四年察遣其
大将军王操略取王琳之长沙武陵南平䓁郡五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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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又遣其将雷文柔袭陷监利郡太守大有死之寻而
琳与陈人相持称蕃乞师于察察许之师未出而琳军
败附于齐是岁其太子岿朝于长安六年四月大雨震
其前殿崩压三百馀人七年冬有鵩鸟鸣于寝殿八年
二月察终于前殿时年四十四是岁周保定二年也八
月葬于平陵谥曰宣皇帝庙号中宗察少有大志不拘
小节虽多猜忌而知人善任使抚将士有恩能得其死
力性不饮酒安于俭素事母以孝闻又不好声色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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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妇人虽相去数步亦云遥闻其臭经御妇人之衣更
不再著并皆弃之一幸姬媵病卧累旬又恶见人发白
事之者必方便避之担舆者冬月必须裹头夏月则加
莲叶帽其在东扬州颇放诞省览簿领好为戏弄之言
以此获讥于世及江陵平宿将尹德毅谓察曰臣闻人
主之行与匹夫不同匹夫者饰小行竞小廉以取名誉
人主者定天下安社稷以成大功今魏虏贪惏罔顾吊
伐之义俘囚士庶并充军实然此䓁戚属咸在江东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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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之人可门到户说既涂炭至此咸谓殿下为之殿下
既杀人父兄孤人子弟人尽雠也又谁与为国但魏之
精锐尽萃于此犒师之礼非无故事若殿下为设享会
固请于谨䓁为欢彼无我虞当相率而至预伏武士因
而毙之抚江陵百姓而安之文武官僚随材铨授魏人
慑息未敢送死僧辩之徒折简可致然后朝服济江入
践皇极缵尧复禹万世一时察谓德毅曰卿此策非不
善也然魏人待我甚厚未可背德若遽为卿计则邓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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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所谓人将不食吾馀既而阖城长幼被虏入关又失
襄阳之地察恨乃曰不用德毅之言以至于是又见邑
居残毁干戈日用耻其威略不振常怀忧愤乃著悯时
赋以见志焉居常怏怏每诵老马伏枥志在千里烈士
暮年壮心不己未尝不盱衡抱叹吒者久之遂以忧愤
发背而死察䔍好文义所著文集十五卷内典华严般
若法华金光明义疏三十六卷并行于世周武帝又命
其太子岿嗣位年号天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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岿字仁远察之第三子也机辩有文学善于抚御能得
其下之欢心嗣位之元年尊其祖母龚太后曰太皇太
后嫡母王皇后曰皇太后所生曹贵嫔曰皇太妃其年
五月太皇太后薨谥曰元太后九月太妃又薨谥曰孝
皇太妃二年其皇太后薨谥曰宣静皇后五年陈湘州
刺史华皎巴州刺史戴僧朔并来附皎送其子元响为
质于岿仍请兵伐陈岿上言其状周武诏卫公直督荆
州总管权景宣大将军元定䓁赴之岿亦遣其柱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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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率水军二万会皎于巴陵既而与陈将吴明彻䓁战
于沌口直军不利元定遂没岿大将军李广䓁亦为陈
人所虏长沙巴陵并陷于陈卫公直乃归罪于岿之柱
国殷亮岿虽以退败不独罪亮然不敢违命遂诛之吴
明彻乘胜攻克岿河东郡获其守将许孝敬明年明彻
进寇江陵引江水灌城岿出顿纪南以避其锐江陵副
总管高琳与其尚书仆射王操拒守岿马军主马武吉
彻䓁击明彻明彻退保公安岿乃还江陵岿之八年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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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遣其司空章昭达来寇江陵总管陆腾及岿之将士
击走之昭达又寇竟陵之青泥岿令其大将军许世武
赴援大为昭达所破初华皎戴僧朔从卫公直与陈人
战率其麾下数百人归于岿岿以皎为司空封江夏郡
公僧朔为车骑将军封吴兴县侯岿之十年皎将来朝
至襄阳请卫公直曰梁主既臣江南诸郡人少国贫朝
廷兴亡继绝理宜资赡岂使齐桓楚庄独擅救卫复陈
之美望借数州以裨梁国直然之乃遣使言状于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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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许之诏以基平鄀三州归之于岿及周平齐岿朝于
邺帝虽以礼接之然未之重也岿知之后因宴承间乃
陈其父荷文帝拯救之恩并叙二国艰虞唇齿掎角之
事辞理辨畅因泣涕交流帝亦为之歔欷自是大加赏
异礼遇日隆后帝复与之宴齐氏故臣叱列长叉亦预
焉帝指谓岿曰是登陴骂朕者也岿曰长叉未能辅桀
翻敢吠尧帝大笑及酒酣帝又命琵琶自弹之仍谓岿
曰当为梁王尽欢岿乃起请舞帝曰王乃能为朕舞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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岿曰陛下既亲抚五弦臣何敢不同百兽帝大悦赐杂
缯万段良马数十匹并赐齐后主妓妾及帝所乘五百
里骏马以遣之及隋文帝执政尉迟迥王谦司马消难
䓁各起兵时岿将帅皆密请兴师与迥䓁为连衡之势
进可以尽节于周氏退可以席卷山南岿以为不可俄
而消难奔陈迥䓁相次破灭隋文帝既践极恩礼弥厚
遣使赐金五百两银千两布帛万疋马五百匹开皇二
年隋文帝备礼纳岿女为晋王妃又欲以其子玚尚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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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公主由是罢江陵总管岿专制其国四年入朝长安
帝甚敬待之诏岿位在王公之上岿被服端丽进退闲
雅天子瞩目百僚倾慕帝赐岿缣万疋珍玩称是及还
亲执其手谓之曰梁主久滞荆楚未复旧都朕当振旅
长江相送旋反岿拜谢而归五年五月寝疾薨临终上
表奉辞并献所服金装剑帝览而嗟悼岿在位二十三
年梁之臣子葬之显陵谥曰孝明皇帝庙号世宗岿孝
悌慈仁有君人之量四时祭享未尝不悲慕流涕性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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俭约御下有方境内安之所著文集及孝经周易义记
及大小乘幽微并行于世文帝又命其太子琮嗣位
琮字温文性俶傥不羁博学有文义兼善弓马遣人伏
地持帖琮奔马射之十发十中持帖者亦不惧初封东
阳王寻立为梁太子及嗣位帝赐以玺书敦勉之又赐
梁之大臣玺书诫勉之时琮年号广运有识者曰运之
为字军走也吾君将奔走乎其年琮遣大将军戚昕以
舟师袭陈公安不克而还文帝徵琮叔父岑入朝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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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封怀义公因留不遣复置江陵总管以监之琮所
署大将军许世武密以城召陈将宜黄侯陈纪谋泄琮
诛之后二岁文帝徵琮入朝琮率臣下二百馀人入长
安江陵父老莫不陨涕曰吾君其不反矣文帝以琮来
朝遣武乡公崔弘度将兵戍之军至鄀州琮叔父严及
弟瓛䓁惧弘度掩袭之遂引陈人至城下虏居民而叛
于是废梁国文帝遣左仆射高颎安集之曲赦江陵死
罪给复十年梁二主各给守墓十户拜琮柱国赐爵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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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自察初即位岁在乙亥至是岁在丁未凡三十三
载而亡琮至炀帝嗣位甚见亲重拜内史令改封梁公
琮之宗族缌麻以上并得随才擢用于是诸萧昆弟布
列朝廷琮性澹雅不以职务自婴退朝纵酒而已内史
令杨约与琮同列帝令约宣旨诫励约复以私情谕之
琮曰琮若复事事则何异公哉约笑而退约兄素时为
尚书令见琮嫁从父妹于钳耳氏谓曰公帝王之族何
乃适妹钳耳氏琮曰前已嫁妹于侯莫陈氏此复何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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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曰钳耳羌也侯莫陈虏也何得相比琮曰以羌异虏
未之前闻素惭而止琮虽羁旅见北间豪贵无所降下
常与贺若弼深友弼既诛复有童谣曰萧萧亦复起帝
由是忌之遂废于家卒赠左光禄大夫子铉位襄城通
守复以琮弟子钜为梁公钜小名曰藏炀帝甚昵之以
为千牛与宇文皛出入宫掖伺察内外帝每有游宴钜
未尝不从遂于宫中多行淫秽江都之变为宇文化及
所杀察之居帝位百寮追谥长子嶛为孝惠太子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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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封安平王岌东平王岑河间王后改封吴郡王琮弟
瓛义兴王瑑晋陵王璟临海王珣南海王玚义安王以
蔡大宝为股肱王操为腹心魏益德尹正薛晖许孝敬
薛宣为爪牙甄元成刘盈岑善方傅淮褚圭蔡大业典
众务张绾以旧齿处显位沈重以儒学蒙厚礼自馀多
所奖拔咸尽其器能及岿纂业亲贤并用将相则华皎
殷亮刘忠义宗室则萧欣萧翼人望则萧确谢温柳洋
王湜徐岳外戚则王洋王诵殷琏文章则刘孝胜范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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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居游君公柳信言政事则袁敞柳庄蔡延寿甄翊皇
甫兹故能保其疆土而和其人焉今载察子嶛䓁及蔡
大宝以下尤著者附于左其在梁陈隋已有传及岿诸
子未任职者则不兼录
嶛字道远察之长子也母曰宣静皇后察之为梁王立
为世子寻病卒及察称帝追谥焉
岩字义远察第五子也性仁厚善抚接历尚书令太尉
太傅入陈授东扬州刺史及陈亡百姓推岩为主为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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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宇文述所破伏法于长安
岌察第六子也性淳和位至侍中中卫将军岿之五年
卒赠司空谥曰孝
岑字智远察第八子也位至太尉性简贵御下严整及
琮嗣位自以望重属尊颇有不法故隋文徵入朝拜大
将军封怀义郡公
瓛字钦文岿第三子也幼有令誉能属文位荆州刺史
颇有能名崔弘度兵至鄀州瓛惧与其叔父岩奔陈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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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以为侍中吴州刺史甚得物情三吴父老皆曰吾君
之子陈亡吴人推之为主吴人见梁武简文及察岿䓁
兄弟中并第三而践尊位瓛自以岿第三子深自矜负
有谢异者颇知废兴梁陈之际言无不验江左人甚敬
信之及陈主被禽异奔瓛由是益为众所归宇文述之
讨瓛也瓛遣王褒守吴州自将拒述述遣兵别道袭褒
褒衣道士服弃城而遁瓛败将左右数人逃于太湖匿
于人家被执述送长安斩之璟仕隋尚衣奉御玚卫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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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秘书监陶邱侯瑀内史侍郎河池太守
蔡大宝字敬位济阳考城人祖履齐尚书祠部郎父点
梁尚书仪曹郎南兖州别驾大宝少孤而䔍学不倦善
属文初以明经对策第一解褐武陵王国左常侍尝以
书干仆射徐勉勉甚赏异乃令与其子游处所有坟籍
尽以给之遂博览群书学无不综察初出第勉仍荐大
宝为侍读兼掌记室寻除尚书仪曹郎察出镇会稽大
宝诣选曹求咨议不得以为记室大宝攘臂而出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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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孙秀非人也察涖襄阳迁咨议参军谋谟皆自大宝
出及梁元帝与河东王誉构隙察令大宝使江陵以观
之元帝素知大宝见之甚悦乃示所制元览赋令注解
焉三日而毕元帝大嗟赏之赠遗甚厚大宝还白察云
湘东必有异图祸乱将作不可下援台城察纳之及察
于江陵称帝为侍中尚书令参掌选事进位柱国军师
将军封安丰县侯岿嗣位册授司空中书监中权大将
军领吏部尚书固让司空许之加特进岿之三年卒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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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岿三临其丧赠司徒进爵为公谥曰文凯配食察庙
庭大宝性严整有智谋雅达政事文辞赡速察之章表
书记教令诏册并大宝专掌之察推心委任以为谋主
时人以察之有大宝犹刘先主之有孔明焉所著文集
三十卷及尚书义疏并行于世有四子次子延寿有器
识博涉经籍尤善当世之务尚察女宣城公主历中书
郎尚书左丞吏部郎御史中丞从琮入隋授开府仪同
三司秘书丞终于成州刺史大宝弟大业字敬道有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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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位散骑常侍卫尉卿都官尚书太常卿卒赠金紫光
禄大夫谥曰简有五子允恭最知名位太子舍人梁灭
入陈为尚书库部郎陈亡仕隋起居舍人
王操字子高其先太原晋阳人察母龚氏之外弟也性
敦厚有筹略初为察外兵参军亲任亚于蔡大宝及察
称帝历五兵尚书郢州刺史进位柱国封新康县侯岿
嗣位授镇右将军尚书仆射及吴明彻为寇岿出顿纪
南操抚循将士莫不用命明彻既退江陵获全操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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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迁侍中中卫将军尚书令开府仪同三司领荆州刺
史操既位居朝右每日挹损深得当时之誉卒岿举哀
于朝堂流涕曰天不使吾平荡江表何夺吾贤相之速
也及葬亲祖于瓦宫门赠司空进爵为公谥曰康节有
七子次子衡最知名有才学位中书黄门侍郎
魏益德襄阳人也有材干胆勇过人察称帝进位柱国
封上黄县侯卒赠司空谥曰忠壮进爵为公岿之五年
以益德配食察庙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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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正其先天水人察涖雍州正为其府中兵参军禽张
缵获杜岸皆正之力察称帝除护军将军位柱国封新
野县侯卒赠开府仪同三司谥曰刚岿之五年以正配
食察庙庭子德毅多权略位大将军后以见疑赐死
甄元成字敬平中山人博达经史善属文少为简文所
知以录事参军随察镇襄阳转中记室参军颇参政事
以江陵甲兵殷盛遂怀贰心密书与元帝具申诚款或
有得其书送于察察深信佛法常愿不杀诵法华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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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成素诵法华经遂以此获免察后见之常曰甄公好
得法华经力后位吏部尚书有文集二十卷子诩少沈
敏闲习政事历中书舍人尚书右丞从琮入隋授开府
仪同三司终于太府少卿
岑善方字思义南阳棘阳人祖惠甫给事中父昶散骑
侍郎善方有器局博综经史以刑狱参军随察至襄阳
察初请内附以善方兼记室充使往来凡数十反魏恭
帝二年封长宁县公及察称帝位散骑侍郎起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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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方性清慎有当世干能故察委以机密
赠太常卿
谥曰敬所著文集十卷有七子并有操行之元之利之
象最知名之元太子舍人早卒之利仕隋位零陵郡丞
之象仕隋尚书虞部员外侍郎邵陵上宜渭南邯郸四
县令
宗如周南阳人有才学以府僚随察后至度支尚书如
周面狭长察以法华经云闻经随喜面不狭长尝戏之
曰卿何为谤经如周踧踖自陈不谤察又谓之如初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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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惧出告蔡大宝大宝知其旨笑谓之曰君当不谤馀
经正应不信法华耳如周乃悟又尝有人诉事于如周
谓为经作如州官也乃曰某有屈滞故来诉如州官如
周曰尔何小人敢呼我名其人惭谢曰秪言如周官作
如州不知如周官名如周早知如周官名如州则不敢
唤如周官作如州如周乃笑曰令卿自责见侮反深众
咸服其宽雅
袁敞陈郡人祖昂司空父仕俊安成内史敞少有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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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涉文史以吏部郎使诣周时主者以敞班在陈使之
后敞固不从命曰昔陈之祖父乃梁诸侯下吏盗有江
东今周朝宗万国招携以礼若使梁之行人在陈之后
便恐彝伦失序岂使臣之所望焉主者不能屈遂以状
奏周武帝善之乃诏敞与陈使异日而进使还以称旨
迁侍中转左户尚书从琮入隋授开府仪同三司终于
谯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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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志卷一百九十三
